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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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在雾浓浓的床脚坐下,“我不放心。”她怎么能放心,雾浓浓出了事,偏偏那个人却是宁墨,这样的冤孽,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恐惧,如果雾浓浓醒了还好,可万一呢?

杜若揉了揉宁墨的头发,从他七岁开始好像再也没这样摸过他的头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在杜若的心里,宁墨永远都是个孩子,永远都要为他操心。

杜若看了看床上了无生气的雾浓浓,心里一酸,抱住宁墨的头说:“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还有爱你的人,我一直爱你。”杜若心里有些慌,眼睛润得很。

宁墨愣了几秒,记忆里面从来没听杜若说过这样的话,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我老爸呢。”

“胡说。”杜若嘟了嘟嘴,还有少女的纯真。

“我也爱你。”宁墨将头埋在杜若的膝上,仿佛有些羞涩。在这样的夜晚,有杜若在身边,宁墨仿佛也显得没有那么棱角分明了。

杜若心里又酸涩又激动,她一直以为孩子就是生来讨债的,宁墨那样硬邦邦的性子,从没想过会在他嘴里听到这话。

宁墨半晌才抬起头,嘴角有自嘲,“妈,想不到我这辈子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居然是你。”

杜若看了看床上的雾浓浓,又跟怪物似地看了看宁墨,嘴巴做出一个惊讶的“O”型。

杜若一直都知道宁墨是做多过于说的人,所以宁墨不曾对她这个母亲说过爱字,杜若不惊讶,但是恋爱中的男女,杜若觉得是不是有些太内敛了。

宁墨是懂杜若的意思的。

可是他没办法说。

至今宁墨都还记得他和雾浓浓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

两个人浑身都腻着汗,喘息了良久才平静,他抱着她,亲着她的发角,那句话自然而然就流向了嘴巴,“我…”

可是雾浓浓的眼睛亮得太灿烂了,灿烂得有些妖了,她就那样含着笑看着自己,等着他说下去,宁墨忽然就懂了。

她就是在等他说,等他说那三个字,就像逗弄着小狗一样逗弄着他,她要回答什么,宁墨都能猜出来,她听了之后会“哼哼”地笑出声,然后说她爱的是卢域。

到底宁墨还是没说出那三个字来。

再往后,雾浓浓的游戏就更多了,她最爱的游戏是总在他最酣畅淋漓的时候喊“卢域”的名字,她眼睛是那样的清亮,宁墨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心里再痛,都是不肯表示的,她总是喜欢这样残忍的游戏。

可是她诱惑你的时候,你又实在忍不住。

情动的时候,你喊她“宝贝”,她不高兴,媚眼流波地在你身下娇媚地道:“叫我主人。”这就是雾浓浓,她要的是收藏,是占有,你的感情只是她收藏的众多芭比娃娃中的一个。

即使如此,宁墨一直以来,只是觉得雾浓浓只是骄纵了些。

直到有一天宁墨看见雾浓浓居然背着人在看A片,还一边观看一边记录。

“你在看什么?”

雾浓浓当时慌张脸红片刻后就平静了,脸上带起她惯有的使坏的笑容,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指着她自己的小本子道:“你说,卢域是不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宁墨何其精明,哪里会听不懂雾浓浓的意思。

“你要帮我,宁墨。”雾浓浓说得理所当然。

宁墨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

“你不是喜欢我吗?”雾浓浓笑得很明媚,宁墨彼时才发现,雾浓浓不是不懂感情,只是看她选择懂还是不懂而已。她知道他的感情,还可以玩那么残忍的游戏,真称得上其心可诛了。

他的感情,只是她手里的武器,用来对付另一个人而已。宁墨是何其骄傲的人,那时候青春热血,何其难堪。

“要不要演习一下,考察一下我准备的功课。”雾浓浓笑得有些猖狂,她是笃定了宁墨的感情,再而且,宁墨的自制力一向不好。

宁墨就那样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雾浓浓,看她妩媚妖娆,胴体如玉,只觉得满心冰凉,了悟到,他于她的心里,不过是勾勾手指就乖乖上去的宠物。

“你除了脸蛋稍微漂亮点儿外,还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宁墨是讽刺雾浓浓也是讽刺自己,他怎么就着了魔,喜欢上这样自私如魔鬼的女人。

雾浓浓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微微泛白。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订了婚的女人。”宁墨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

雾浓浓回了什么,宁墨一直记忆犹新,片刻不得忘记。

“订了婚又怎样,这年头,一秒钟前结婚,一秒钟后离婚的都有,你少老土了。”雾浓浓略有些张牙舞爪了,“你没本事让我爱上你,凭什么怪我?”

即使被人当众扇耳光,宁墨也未必能难堪成那样。

从头到尾,原来都是个笑话,雾浓浓何时在乎过什么礼义廉耻,何时在乎过婚姻了。婚姻对她来说从来就没有神圣过。

听她不屑一顾地提到订婚的事,宁墨就已经听出了雾浓浓的态度了。

如果这时候雾浓浓有知觉,肯定是要从床上跳起来的。

婚姻对她来说从来都不重要。老爷子也是结了婚的,可外面还不是照样有几个小的,奶奶在世的时候,不也是默认了。

她母亲漂亮彪悍又怎么样,老爸要偷腥还不是照旧。

她们雾家从头到尾没有一桩婚姻是神圣的,都是假的,不过是张纸,不过是分财产时候的依据。

只有她小姑姑独身一人,是个不婚族。

所以雾浓浓才那样执着到扭曲地在乎感情,总觉得也许有了感情,婚姻才像婚姻。

这些都是宁墨所无法理解的,他父亲和母亲的爱情,让他对婚姻的认识都是美好的。所以,雾浓浓对订婚的嘲笑态度,宁墨由其接受不了,他以为那是雾浓浓针对他而言的。

更何况,宁墨也是好强的性子。他不得不承认,雾浓浓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本事让她爱上自己。这样的认知何其伤人。

比任何刀枪剑戟都伤人的,只有语言。

宁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雾浓浓是宠不得的,越宠只会越无法无天。

她觉得你的付出,只是因为你没本事。

所以他改变了方法,雾浓浓这种人,只能让她撞南墙,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才懂得收敛。

宁墨自然是帮了雾浓浓。

结局是,雾浓浓把雾家的脸全丢了,挨了老爷子一巴掌,气得老爷子差点儿脑溢血。

雾浓浓气得跑出雾家,宁墨找了她大半夜,才在他们两人公寓的那个花园中庭两丛灌木中间找到她。

宁墨看见她头埋在双膝之间,抬起来的时候满脸泪痕,心就软了,不管多恨她,最后都是舍不得。

何况她哪里都不去,还是选择回到他们两个人住的这个小区,宁墨的心就痛了,怪自己怎么忍得下心。

雾浓浓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抽噎道:“我把爷爷气坏了。”雾浓浓抱着他哭,说她把雾家的脸都丢光了。

宁墨摸着她的头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脆弱和无助,乖顺起来的时候,让人心疼得不得了,这就是他的孽。

每一次雾浓浓从卢域那里受伤后,像个小猫一样舔舐伤口的时候,宁墨总是怀念那个时光,那个时光里,才有他的一丝丝甜蜜。

再后来,宁墨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第二天带着雾浓浓高调亮相,扮恩爱秀亲密,俨然就是希拉里第二了。

不过从那以后,雾浓浓也的确乖了,说话也不冲了,亲热的时候也不故意喊卢域了,虽然眼神总还是跟着卢域在转。

可宁墨觉得雾浓浓进步多了。

也或者是因为他对她冷多了,所以雾浓浓反倒听话了,有时候还会小心翼翼陪不是了,知道说好听的话了。

宁墨以为,那都是因为雾浓浓发现她再没法掌握他这个“玩具”了。

彼时宁墨对爱情的自信已经被雾浓浓摧残得所剩寥寥了。

如果让雾浓浓自己起来说,她一定会说,完全不是宁墨想的那样的,她只是觉得在那样丢人之后,宁墨还能接受她,安慰她,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人心都是肉长的,雾浓浓从那时候开始就依恋宁墨了。

也许两个人都不自知,他们的爱情表面上看起来浓烈,可席卷人心的时候确实润物细无声的。

何时开始深陷,两个人全然都不自知。

两个人的认知越行越远,宁墨的心里不止一次冒出过最最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拒绝了雾浓浓,雾浓浓会不会像去争夺卢域一样来争夺自己?

每一次宁墨都努力按捺这种想法,可又经不住他预设的甜蜜结局的诱惑。

哪怕用一辈子后悔,也想换一瞬间,她爱他的一瞬间。

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雾浓浓,宁墨吻了吻她的手心,抬头开始对杜若解释,这十年来第一次解释,“浓浓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真的宠坏了。”

杜若点了点头。

“她有的东西她都不爱,不属于她的,她就爱抢。”宁墨回忆道,“其实她和卢域曾经可以是一对,你给我介绍浓浓之前,我就知道她这个人了。”

雾浓浓可爱起来的时候真像个天使,特别是她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卢域那个时候也是她的网中之鱼。

雾浓浓问他,卢域,你喜不喜欢我的时候,卢域红着脸点了点头。本以为从此就是金童玉女,哪里知道雾浓浓是个到手就扔的人。

卢域是在雾浓浓的冷淡中看明白情况的。

宁墨回国的时候,卢域正陷在“失恋”期,雾浓浓也没什么表示,就是晾着他而已,彼时她身边的“男仆”层出不穷。

当时宁墨还记得自己嘲笑过卢域,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过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了雾浓浓这个人和这个人的劣根性。

大概是因为知道,所以在得知杜若介绍的是雾浓浓之后,宁墨才好奇了,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就难免去观察,去研究,宁墨就难免陷入了雾浓浓这个深坑。

杜若这时才恍然大悟,她本来私底下埋怨过老爷子的,明明他孙女儿心上人另有其人,怎么还让自己介绍宁墨。

想来,那个时候,卢域也不过是雾浓浓的一件可有可无的战利品而已。

“那时候,紫罗回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封紫罗带给了雾浓浓新鲜的刺激。封紫罗漂亮,温柔,大方,见过她的人没一个不喜欢她的。卢域和封紫罗很快就走近了。

雾浓浓风头被封紫罗抢了,卢域也要被封紫罗抢了,她怎么甘心。

也许是封紫罗刺激了雾浓浓,也许是卢域刺激了雾浓浓,反正她开始炽烈地挽回卢域而不得,从此就陷入了赢和输的陷阱。

宁墨几乎是看着雾浓浓越陷越深的。

他彼时不懂自己陷得多深,只觉得雾浓浓就跟扑火的飞蛾一般,执着得可笑又可爱。他研究着她,却业戏弄了自己。

宁墨叙述着他和雾浓浓的点点滴滴,“妈,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是卢域,是我抛弃了浓浓,她会不会也这样热烈而执着地来挽回我?”

杜若愕然,她虽然不赞同宁墨的想法,可是却能理解。

“后来,老爷子就病了,他去之前拉着我的手,把雾氏托付给我,说,‘不破不立’。”宁墨就跟着了魔似地念着这四个字。

杜若就知道这就是后来种种的起因。

雾氏是不破不立。

雾浓浓也是不破不立。

“结婚前的那天,我看着浓浓去卢域房间的。”虽然是种误会,可宁墨想起那画面还是觉得心隐隐刺痛,“不管你怎么掏心掏肺给她,她都不看在眼里,她眼里永远只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刚刚和你温存过,转眼就可以去亲吻别的男人。”

宁墨语气里的伤心和埋怨,杜若现在都能听出来。

“你不知道那只是误会吗?”自己的儿子,杜若这个做母亲的自问还是三分了解的。

宁墨低了头。

至少当时是不知道的。

宁墨当时气愤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心底明白却从来不敢承认,这件事为他的荒唐想法找到了基础,他无法自抑地去接受那种诱惑,那就是豪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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