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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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麦克金的实验室，晋璃璃的神经反应速度因为受到了贝塔基液的微幅调整，有了显著的长进,加上她自己练得非常勤奋，如今她基本上可以做到用手在屏幕上砍西瓜了。

“你的进步非常快。”麦克金看了晋璃璃的成果后道：“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剂？”

晋璃璃感叹麦克金经验的丰富，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指挥官的经验是不能依赖药物,只有自身不停的实践和锻炼，记忆在身体里的才是永久不衰的。”麦克金道。

晋璃璃愣了愣，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因为差距太大，她也没有自信能用极限突破法来增加体能。

为什么不能？晋璃璃的心忽然一跳，“麦克金老师，听说你是支持极限体能突破法的，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的看法？”因为想到极限突破法，而目前晋璃璃出不去基地，没有办法用药物法，所以她想试一试极限法，为了自己，也为了叶缺。

“你知道我是研究精神力的，我也是在指挥官身上得到了启发，这千年来，用极限法能突破到SS级的，或者说SSS级的人，只有指挥官一个人。当初我也是太好奇了，才来到基地的。这么多年来，别的不管说，但我可以肯定，指挥官是因为拥有令人震惊的精神力才能帮助他突破极限活下来的。”麦克金感叹道。

“你也见识过指挥官精神爆炸的情况，他的身体其实无法完全容纳他的精神力，就好像一只水桶，装不了大于它体积的精神力，指挥官的精神力需要另外找到容器，平日全靠自己控制。”麦克金道：“你知道吗，璃璃，指挥官身上发生的事情太神奇了。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拥有像他一样强的精神力，他这样的精神力早就该在他突破到SS级之前就爆体而亡了，他却硬生生地挨了下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麦克金一说到指挥官，就挺不了嘴。“璃璃，你的体能太低，精神力也几乎没有，所以你可能无法理解，压制精神力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我也没有体会过，但是我敢说，如果没有极强的意志力，指挥官绝对撑不到现在。”

“每一个人都只能看到指挥官的光辉的一面，可是只有我的团队才知道，他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压制精神力的痛苦。”麦克金感叹道：“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意志，你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撑他走到了现在。”麦克金说完后，转头看着晋璃璃，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指挥官不需要同情，你不用哭，同情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麦克金严肃地道。

晋璃璃赶紧抹了眼泪，她不是同情，只是太痛心。

“他的体能不能支持他的精神力，所以才会发生精神爆炸，可是他为什么不在此挑战极限？”晋璃璃问道。虽然挑战极限非常危险，但是叶缺已经成功了那么多次，为何他没有再尝试？

麦克金道：“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可是每经历一次极限挑战，他的精神力就会暴涨一截，简直是恶性循环。如果他再次尝试挑战，即使成功了，最后也可能死于精神爆炸。”

“真是太遗憾了。指挥官可能是历史上最有可能稳定5S的人，却偏偏因为精神力太强而不能去挑战，真是讽刺，太讽刺了，这不应该，不应该。”麦克金喷着气道。“如果不是时不时精神力波动，指挥官绝对是SSS体能者。”

晋璃璃从麦克金的实验室走出去后，就一直神情恍惚。麦克金的话给了晋璃璃很大的震撼，她一直以为叶缺虽然经历过艰辛的升级旅程，可现在过得非常的好，站在金字塔的尖端，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也许叶缺过得并不是那么好，甚至可能极为痛苦。所以他嘴角的那一丝嘲讽的笑容都很少出现了是么？随时随刻都在压抑精神力。

而让晋璃璃恍惚的另一件事情是，当她在叶缺的办公室碰到叶缺的手时，心里居然升起了很奇怪的感觉，一种荒凉而死气沉沉的感受，仿佛碰触了是一片没有生命力的沙漠。

叶缺他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晋璃璃实在太想知道了，也太过忧心。晋璃璃以前可能不知道那样的手感是来自什么，但是她在诺德大师的实验室里接触很过样品，也经历过面包树和十字星的发现，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

晋璃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那就是能感知生命力，这也是她为何笃定自己去边缘星一定能有收获的原因。可是叶缺身上，明显是缺乏生命力。

说他是机器人或者其他什么，肯定不可能，晋璃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外界传闻指挥官不育，可能真是确有其事。

晋璃璃简直不敢去打听这件事情，就怕触及了叶缺的逆鳞。

晋璃璃的脑子里简直结了无数个结，却无法打开。

“你真的确定了，要去接受极限挑战？”简宁不敢置信地看着晋璃璃。

晋璃璃点了点头。

“你疯了啊？虽然你的H级体能的极限挑战如今可以模拟产生，但是你要知道，即使是人造环境，可是也没人能保证你的安全，因为一旦有了保证，那就完全不叫挑战，你随时可能死的，你知道吗？”简宁几乎要暴起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晋璃璃没有办法，她出不了基地，没有办法提高体能而延长生命，忍耐十年后，她的青春恐怕尾巴都没有了，晋璃璃不愿意以那种面貌去面对叶缺。何况，她也想亲身经历极限挑战，来体会一下叶缺曾经经历过什么，只希望对今后自己了解他的精神力能更有帮助。

晋璃璃觉得自己是很好的实验材料。只有能不能活下来，晋璃璃已经没有理智去选择了，她只想争取到时间，能陪着叶缺，远远的看着也好，能对他现在的状态有帮助就更好了。

当晋璃璃走入极限挑战大沙漠的时候，那一刹那她的确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服用B级生命改良剂了，至少那样她还会有很多时间。

Chapter30

晋璃璃不知道自己到底进入这个看不见边际的沙漠多久了，应该不超过三日,尽管她的嘴唇干得龟裂脱皮,但至少她还活着。

身边什么工具也没有，晋璃璃也不知道这是模拟的什么星球，地球上的辩星识方向的法子完全不管用。

荒凉一片黄沙,连一只沙虫都看不见,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头顶,晋璃璃觉得这至少是九个太阳的热度。这一切都还能忍受,只是看不到尽头，没有希望,实在让人太绝望了。

选择进入极限挑战的人是得不到任何帮助的，据设计中麦克金大师说,这个极限模拟只会比真实的更加令人绝望，他很欢迎晋璃璃成为勇敢的试验品。

晋璃璃此刻只能苦笑，可是她的脸做不出多余的动作，她要节约每一分力气，向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口渴得要命，晋璃璃甚至想把沙子抓起来喂入嘴里，看看能不能吮吸出水分来，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这可不是好现象，这说明她的身体已经脱水得厉害了。

迷糊间，晋璃璃看见前面有一个突起的沙丘，迈过去之后，是一片令人欢呼雀跃的绿洲，还有一汪清澈的月牙泉。

晋璃璃欢呼着向泉水奔去，可是那泉水一直在眼前，却怎么也靠近不了，仿佛它也在以晋璃璃的速度向前挪动一样。

晋璃璃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自嘲地想笑，这可是极限突破呢，把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一处的地方，怎么可能这时候给出一片绿洲，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出现幻想，那就只能是考验了。

尽管明知道是这样，可是晋璃璃心里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万一这就是真的呢，只是需要她去追逐呢？这可是她最需要的甘甜的泉水呀。

晋璃璃的脑子已经无法进行太多的思考，她只想喝水，太想喝水了，不过她还是理智地克制住了冲动，她目前是绝对没有多余的体力奔跑的，她只能向着月牙泉一步一步地前进。

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可怎么也碰触不到，真是令人绝望。晋璃璃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当初叶缺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极限突破，当时他又是怎么撑下去的？

因为现在晋璃璃快撑不下去了，她太想闭上眼睛了，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太累了，停下来睡一觉，睡一觉在继续走。

晋璃璃的腿一软，跌入了沙子里，绿洲的景象忽然烟消云散，哪里有什么泉水，全都是骗人的。晋璃璃如果还有泪水，这会儿肯定掉下来了。

这算什么狗屁挑战，晋璃璃的心里狂吼，完全就是耐力考验，毫无技术含量，能突破个屁。晋璃璃已经被逼得冒脏话了。

要命的是，极限突破一旦开始就无法中场退缩，除非她自己挣脱出来。

晋璃璃的脸贴在滚烫的沙子上，有些疼，她想自己大概是毁容了，脸都成烤肉了，可是即使这样痛苦，她也不想再站起来，太累了。

在晋璃璃的眼睛就要合上的瞬间，她又听见了叶缺的声音，“反正你这人也从没在乎过自己的性命。”

曾几何时，晋璃璃之所以给了叶缺这样的印象，那一定是因为，她知道，叶缺比她更在乎她的性命。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美！

晋璃璃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踉踉跄跄地居然又重新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居然站起来了？”麦克金有些诧异。实际上所谓的极限挑战，其实每一次都是极限，并不因为指挥官的体能等级高，他就面临更高的挑战。每一次，人都是在自我挑战自我突破。

所以晋璃璃的H级挑战并不是说不难，只是需要控制的能量比较小，所以可以模拟出来，而指挥官需要的极限突破，则只能由最伟大最神秘的宇宙来赋予了。

麦克金眼睛都不转地仔细看着屏幕上返回来的各种数据。不得不说，晋璃璃真是天生的上佳试验品。

极限突破试验，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自愿参加，但是进去一万个人，最终只能出来一个人，结果还不确定，有人的确成功的出来了，却也负伤过重，难以恢复。因为这样，使用极限法突破体能的人少之又少，其中还愿意参加试验的就更少了。

而这一次晋璃璃的实验数据对麦克金来说自然是弥足珍贵的，刚才明明晋璃璃的精神力值就已经降低到了底限，旁边的研究助理几乎都已经判了晋璃璃死刑了。

“老师，她的精神力开始恢复了。”艾利克斯道。

“好，启动波斯。”麦克金道。

艾利克斯迟疑了一下，“老师，她的精神力才刚恢复一点儿，现在启动波斯，她必死无疑，要不要让她休息一下？”

麦克金看了艾利克斯一眼，“不要意气用事，她是自愿参加突破试验的。启动波斯，试一试她能不能成功。”

艾利克斯在心里给晋璃璃点了一支蜡烛。麦克金大师什么都好，就是做起试验来六亲不认。

晋璃璃刚刚才站起来，就见不远处的沙子开始像沸腾的水一般往外翻腾，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地上冒了起来。

黑色的光滑皮肤，上面看得见粘液，不用摸，就知道触感一定令人恶心，粗壮得仿佛200斤胖子的腰一样的蛇形怪物。

猩红的蛇信子在空中一伸一缩，晋璃璃吓傻了，她天生就怕这个东西。

晋璃璃如果□□充足的话，肯定早就吓尿了。晋璃璃浑身僵硬，吓得气儿都不敢出。

可是即使这样可怜，波斯对她也毫无怜惜之意，她就是一个塞牙缝的小土豆条。

波斯猩红的信子在晋璃璃脸上弹了弹。

晋璃璃更不敢动了，蛇嘴里令人恶心得想吐的腥味儿差点儿没熏死她。晋璃璃眼睁睁地看着蛇形怪物的两颗尖利的獠牙咬入了自己的小腿。

晋璃璃拼命地往前爬，可是那条蛇的嘴巴已经吃到了她的膝盖，晋璃璃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巨蛇的喉咙里那种温湿的触觉，太可怕了。

晋璃璃浑身发抖，宁愿这条蛇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死得干脆一点儿。

艾利克斯转过了身不敢看，唯有麦克金死死地盯着反馈回来的各种数据。

晋璃璃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被怪物吮吸，她的头开始发晕，迷迷糊糊地看着叶缺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身长袍，对她做了个口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晋璃璃想着，她还没有找回叶缺，居然就要死到这样腥臭的怪物的肚子里，太难看了，也许最后叶缺会为她报仇，把这条该死的毒蛇解剖了，那时候她的肉混在腥臭的胃液里。

仅仅只是想象，就完全无法忍受。晋璃璃不知道哪里来勇气和力气，抓起一把沙子就扔到了巨蛇的眼睛上。

巨蛇开始疯狂的摇尾巴，越发拼命地撕咬晋璃璃的腿。晋璃璃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最多就是在英勇的死和孬种的死之前选择而已。

只是情况容不得晋璃璃有时间思考别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想咬一口将她整个人吞进去，蛇信子像闪电一般伸到晋璃璃的眼前，晋璃璃伸手一捉，居然就捉住了。

波斯开始疯狂的扭动，舌头的力量将晋璃璃甩上了天空，晋璃璃需要力量才能稳住自己。

晋璃璃看准波斯的眼睛，在空中飞身，一脚踢上波斯的眼睛，然后重心不稳地跌落在地上。

波斯的水桶身子开始迅速盘绕住晋璃璃的身体，想要凭借蛮力将她挤成肉饼。

晋璃璃只觉得鼻子里全是腥臭，胸腔呼吸不了空气，所有的内脏仿佛都要从嘴里被挤出来一般。

晋璃璃不愿意让叶缺最后看见自己，会是一张人皮。

如果晋璃璃只是为了自己，那她肯定早就放弃了，有时候活着的痛苦未必就比死了容易。可是她心里惦记着叶缺，就算她自作多情好了，可她不愿意再让叶缺经历一次她的死亡。

疼痛，极致的疼痛，可也打压不下晋璃璃求生的欲、望。

“啊——”

空中顿时血肉飞舞，等尘埃落定后，晋璃璃才瘫倒在地上。

眼前的幻境迅速退去，她依然还在基地里，身体依然完整，被咬掉的腿也依然还在。

Chapter31

明明被蟒蛇怪咬掉的腿居然还存在,这就是极限模拟突破的一个实质性好处，怪物是模拟的，但是对身体的刺激却是同样的，如果死亡，那就是脑死。

但不管过程如何痛苦和艰难，晋璃璃撑了过来，体能等级就从H级提升到了G级，寿命能延长三十到五十年。这为她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不过晋璃璃在另一方面的收获也不小。最后她能撕裂巨蟒,晋璃璃能清楚地感知到,那绝不仅仅只是力量的提升。能将巨蟒切割成碎末，只有精神力才能做到。也可以说,所谓的极限突破其实主要突破的就是精神力，顺带提升了体能等级，这也是为何叶缺采用极限突破来压制精神力，就仿佛饮鸩止渴一般的道理。

不过精神力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晋璃璃没想到脑子的能量可以如此巨大。

晋璃璃修养了半天，接下来准备仔细琢磨一下她新感知的精神力，H级体能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察觉不到。体能突破之后，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跻身G级体能者了。这就仿佛婴儿取得巨额财产一般，如果不会使用的话，那也是毫无意义的。

在晋璃璃关在实验室静修的时候，麦克金的实验室里却接到了来自侍卫长基利的紧急消息。

“指挥官在战斗过程里忽然发生精神异动，他自己驾驶了GR飞船离开，而且切断了所有追踪信号。”基利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焦虑。

“怎么会又出现精神异动？”麦克金在问基利，也是在问自己。指挥官的精神异动虽然仿佛活火山一般，但是通常两次之间的间隔怎么也有个三、五年，近几十年已经延长了到了将近十年一次。

但是最近的这两次精神力异动，相隔时间才不过一年不到。“指挥官在行程里遇到了什么异常？”麦克金严肃地问道，这可是研究的关键。

异常？基利愣了愣，表示完全没有异常。他们一行才刚刚抵达三不管的星堆地带。星堆是众多的星球碎片汇集起来的一个穿越难度非常大的区域。这里面藏污纳垢，很少有飞船敢独自经过此地，但它却又是通往仙后联盟和加力帝国这些重要贸易目的地的最段路程的要津。

海盗们的小型飞船就隐藏在无穷无尽的星堆后面，防不慎防。不过得益于指挥官强大的精神力，简直是六方全景无死角扫描，攻击更是一击一个准。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在布置作战计划，可下一刻指挥官的座驾“孔雀王星”就开始剧烈震动了。

紧接着就是指挥官独自驾驶GR小型飞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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