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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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揽了阿雾的腰一起去了东次间坐下,屏退了一众丫头,将她搂在腿上,大掌贴在他腹部道:“小腹不舒服么?”楚懋是怕自己昨夜太用力伤着阿雾了。

“没有。”阿雾实在不习惯和人这样亲近,屁、股不安地在楚懋腿上挪了挪,却引来楚懋一声闷哼,阿雾不解其意,只迷惘地看着楚懋,不知他是怎么了。

“还疼么?”楚懋又问。

阿雾慢了半刻才反应过来他是问那儿,红着脸娇嗔道:“自然是疼的。”其实用了药膏后也没那么疼了,但是阿雾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只管嚷疼就是了。

“我再给你上一次药。”楚懋作势就要来了褪阿雾的亵裤,将阿雾吓得大惊失色。

“不,不,不用了。”阿雾一下从楚懋的腿上跳了下去,险些摔着,幸亏楚懋眼疾手快地将她捞了回去。

楚懋知道阿雾脸皮薄,也不逼她,想着晚上等她睡着了后在替她上药也是一样。“你没用晚饭,想吃什么,不如我带你去夜市逛逛,虽然都是些俚民小吃,不过别有滋味,你吃了指不定能开胃。”

阿雾对那些小贩挑担子卖的东西十分看不上眼,何况她这是害口,吃什么都不香,“不用,我已经叫紫坠送一碟鲜果子过来了。”

“用一点儿可以,但是也不宜贪凉,叫她送再送一碗木瓜燕窝粥来。”楚懋出声吩咐外头的丫头,言罢低头替阿雾理了理鬓发,“今夏的确有些热,过两日我告了假带你去秭香山别院住些时日避暑。”

阿雾没将楚懋的话放在心上,让他忧心劳神劳力的事情那么多,阿雾只当他是随口安慰自己。一时紫坠送了樱桃、枇杷来,正要上去伺候,却见楚懋挥了挥手,便又退了下去。

阿雾挑了粒大的樱桃放入嘴里,樱红的唇嚼着鲜红欲滴的樱桃,别有一番风味儿,楚懋看了喉头一紧,低下头替阿雾撕起枇杷的皮儿来。

阿 雾以手支颐,右手拇指食指缓缓拈着樱桃梗送入嘴里,眼珠子却随着楚懋修长的手指而移动,不得不说,祈王殿下剥枇杷的动作还真是赏心悦目。阿雾心想,她这辈 子能让正元帝替她剥过枇杷还真是不算虚度了,难怪崔氏一直说圆了房的夫妻才更亲近,今番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以前阿雾可是想都没想过有这种福气可享的。

楚懋将枇杷的核剔掉,掰了一小半枇杷肉喂到阿雾的嘴边,阿雾笑弯了眼睛地赞道:“真甜。”

楚懋将剩下的枇杷喂了阿雾,拿小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一把捞过阿雾禁锢在怀里,阿雾还没来得及吞咽,就被楚懋含住了唇舌。枇杷甘甜的汁液在两人嘴里流淌,楚懋吮吸得津津有味儿,可苦了阿雾,一个囫囵枇杷都没吃到,又被楚懋霸道地拘着动弹不得。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阿雾的脾气更加不小,她想咬楚懋的舌头,哪知他滑溜得比蛇还灵活,阿雾只得拼命地抢嘴里的枇杷,大力地想将枇杷汁吸光,以实际行动告诉楚懋,这些都是她的,她的,不许抢。

哪 知道阿雾一时幼稚的激愤,却叫楚懋兴奋得魂飞天外,虽说以往他和阿雾也有过唇舌交缠,但那都是他一人主动,阿雾被动地受着,哪像这回这样主动,这等事儿有 了比较后,楚懋才明白“两情相悦”带来的满足感可比独角戏叫人更情不自禁,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熨帖得舒舒服服的。

阿雾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只觉得楚懋的手越箍越紧,唇舌越发用力,就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似的,阿雾只觉得嘴疼,又推不开楚懋,险些闭过气去,只得奋力地扭动身子。

楚 懋本是练武之人,又是初尝情、事的滋味儿,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原本顾忌阿雾的身子又怕她有孕,所以打算过几日弄了药来,再一解相思的,哪里知道不过是蜻 蜓点水的一吻,最后却弄得他丢不开手,心头寻思,若是阿雾受孕也好,有个孩子于他二人都好,至于阿雾受得住受不住,楚懋只在心里安慰她,等会儿他轻些就是 了。

心头的包袱一丢开,楚懋就越发热切起来,三两下就剥开了阿雾的衣裳,露出水煮蛋一般嫩白的肌肤来,阿雾发了狠地踢他、拧他、打他,可她的力道不过是给楚懋挠痒痒,别添情趣而已。

阿雾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她昨夜才刚圆房,更是料不到楚懋居然在次间的榻上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欺负起她来,阿雾恨不能挠花楚懋的脸,心头又担心她的孩子,急急地道:“殿下,孩子,孩子。”

楚懋没听明白阿雾的意思,“什么孩子?”

阿雾见他停下,赶紧拢了拢衣襟,合拢双腿,以手盖在小腹上道:“说不定经过昨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呢?”其实毫无把握的事情以阿雾的性子她并不愿说,但眼下事态紧急,只求先打发了楚懋再说。

“哪有这么快?”楚懋笑道。

“怎么没有,今天晚上我就闻不得饭菜味儿,心里直犯恶心,听说妇人怀孕的前三个月都会害口,闻不得菜味儿。”阿雾正正经经地道。

楚懋笑出声来,他完全没有想到阿雾也有这种呆愣的时候,“你听谁说的,便是有孕,反应也没这么快。”

阿雾斜嗔楚懋一眼道:“殿下又不是女子,难道还能有我明白?”阿雾觉得人与人各有不同,怎么就不兴她反应敏锐点儿了。

“这么想怀上?”楚懋笑着问道。

阿雾被楚懋的话羞了个满脸通红,“谁想了?”说罢拢了衣裳起身进了内室,唤紫扇几个进去伺候她沐浴。

两个人洗漱罢,阿雾先躲进薄被下头,一时却忘了脚那头还搁着冬被,紫扇她们铺床时也不知阿雾还用不用,便依旧放在了脚边。

楚懋诧异地看了看那冬被,立时明白了缘由,上了床欺到阿雾眼前道:“这样想怀上,光把脚搁在高处可不行,还得全靠我。”

阿雾的心事被戳穿,真正是恼羞成怒,猛地推了一把楚懋,哪知他纹丝不动,还借机压了下来,嘴里轻轻地唤道:“阿雾,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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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夜,阿雾如今可再非吴下阿蒙,况且楚懋的那处叫嚣得实在厉害,阿雾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殿下——”

阿雾一出声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这样妩媚靡靡的声音怎么会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她本来是要拒绝楚懋,可这声音就是她自己听来,都像是邀请。

“殿下,我还疼着呢。”阿雾为了弥补刚才的错误,赶紧急促而简短地道,偏偏她的声音天生带着七分甜,这“呢”字带上了点儿拖音,就成了欲拒还迎的撒娇。偏偏她的疼痛却是楚懋造成的,这更加造成了楚懋一丝畸异的满足感,就跟干柴着了火似的,再也控制不住。

“阿雾,阿雾,别怕。”楚懋的声音低沉、淙淙,像古琴奏出的古老乐章,带着三分欺骗性的抚慰。

阿雾不怕才怪,瞅着空就往边上窜,楚懋本是怕伤着她、压着她,这才松了禁锢,哪知阿雾这般不配合,楚懋难免就来了劲儿,一把抓住阿雾的腿,见她拖到身下,“呲啦”一声,阿雾的亵裤就裂成了两半,露出粉嫩嫣红的细处,在楚懋炙人的眼神下,兀自颤巍巍地抖动。

阿雾惊呼一声,拉着楚懋的衣襟才能没吓得瘫软过去,她的腿被楚懋强硬地分开架在他的腰两侧,花瓣已经被他强势地拨开。

“别…”阿雾带着抽泣地细声求饶。

“你别动,我就不进去。”楚懋安抚性地亲了亲阿雾的额头。

阿雾连忙点点头,颤抖着的睫毛就像蝴蝶在风中振动的翅膀,巍巍欲坠,这样的脆弱,越发让人恨不能干脆彻底将她打碎了,重新和(huo)过。

雪白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斜挂在阿雾的肩上,露出大半个雪白腻滑的肩膀和精致迷人的锁骨,玉兔儿半遮面地躲在妃色金银秀缠枝海棠的肚兜后,这幅艳丽的美景,灼得楚懋红了眼,吞了吞口水,只是再眼热也得忍着。

楚懋伏低身用鼻尖蹭开那碍眼的肚兜,裹了那甜滋滋的红豆,手指却探入了令人发狂之地,贝肉迅速合拢裹着他的指尖,紧涩得厉害,叫他寸步难移,只得耐心地在原地画圈,轻轻揉捏着那嫩珠。

酥、麻的感觉从阿雾的脚尖一直传递到她的背脊上,阿雾使力地捶打了楚懋一下,她没曾想到夫妻见的事情居然连最后的一丝遮羞布都不给人留,这样直接、粗俗,必须将全部身子打开任他探索,这于阿雾来说,心理上实难承受,“你不是说你不…”

“你知道我要进去的。”楚懋不留情面地直刺阿雾的羞耻心。

阿雾气得眼睛一瞪,抽腿去踢楚懋,却被她捉着脚,干脆架在了肩头,而他侧了侧脸,在阿雾的脚背上亲了一口,明显地觉察到阿雾的震动。

楚懋心头一动,捧了阿雾的脚亲亲地细细啄起来,阿雾的脚生得娇小圆白,五个脚趾头像初春的桃花瓣一般,嫩弱可人,含在嘴里别有情趣,这件事当楚懋第一回见着阿雾裸、露的脚时,就想做了。

手指再探到细处,那儿已经有水潺潺。

阿雾被楚懋颠来倒去地将浑身上下亲了个遍,也不知他在探索什么,到后头阿雾自己也晕头转向的迷迷瞪瞪地就被人攻城掠地。

“轻点儿,轻点儿…”阿雾娇滴滴地呢喃,那声音又软又甜,轻轻一压就能挤出鲜甜的果汁来。楚懋爱极了阿雾的声音,越发使出劲儿来,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弄得阿雾一声声地娇啼,像一滩被揉得滴红垂艳的牡丹花瓣。

外头侍夜的紫扇和紫宜两个相视一眼,就赶紧掉开了头,都面红耳赤地,没想到里头的动劲儿那般的大。拔歩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伴随着阿雾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听着好不可怜。

后来,紫扇和紫宜进去换床单,都不敢看那皱皱巴巴的被单。阿雾昏昏沉沉地被楚懋从净房里抱到床上,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对楚懋何时起身,何时出门的完全没有知觉。

往后的好几日阿雾都过得昏天黑地的,幸亏她不用打理府中内务,否则她这几日起不了床,还不知道府里会积压多少事。

这日楚懋从外头回来,阿雾正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见他进来也懒得起身,连嘴都懒得张,只动了两下眼皮子。

楚 懋换了衣裳从净房里出来,便坐在床沿上,替阿雾揉起腰来。他既会武功,对人体穴位也精通,按捏起来让人格外的舒服,这几日若非有他揉腰,阿雾真是要怀疑自 己的腰还直不直得起来。楚懋就跟传说中的饕餮一般,不知餍足,以至于阿雾见着他是又怕又烦,心里只恨他怎么不跟以前一样,住他的冰雪林去,到她的玉澜堂凑 什么热闹。

楚懋一边替阿雾揉着腰,一头心里却在惦记凌裕今日送来的药丸。据说是敬家的东西,敬家的女人惑主,全是宠冠六宫的妖 娆,但是帝王身边那么多女人,稍有个懈怠就是西风压东风,是以为了能身侍帝王,敬氏女自然得避孕有方,而且还不能影响生育。这药丸就是她们用的东西,一月 一粒。

楚懋原本和阿雾说过避孕之事,她口头上虽应了,可瞧她前几日犯的那傻,就知道她心头还是惦记子嗣。这也难怪阿雾惦记,女人只有生了儿子在家里才能站得住脚,不过楚懋的心头只认准了这么一个心尖尖,因而自认阿雾并不需要这一层忧虑。

楚懋想来想去,还是不知如何同阿雾提及药丸的事,毕竟借口说得再好,里头泰半的原因还是他舍不得那滋味,楚懋寻思着过几月再说怀孕的事儿也不迟,反正阿雾年纪也还算小,便打定主意瞒下阿雾不说。

过几日邹铭善来请脉,早得了楚懋的吩咐,将药丸子杂在其他养生丸里给了阿雾,吩咐她一月一粒。

阿 雾却犹然不知,每天偷偷地拜菩萨,再没有比这更心诚的了,只盼着能早些有孕,也好避开楚懋,她实在是怕了楚懋的需索无度,虽说后来也不怎么疼了,可她也还 是不能理解,楚懋怎么会那样沉迷于这件事,除了累就还是累,阿雾只盼着赶紧怀孕,而且必须是个儿子,她就再也不用经历这样的折磨了。

这日宫里头来内侍传口谕,说是永和宫元淑妃寿辰,圣上在花月双辉楼设家宴,各府皇子皇妃到那日都需去永和宫贺寿。

阿雾只听说过皇后娘娘千秋节,命妇要朝贺的,可没听说过庶母寿辰,也要皇子皇妃去朝贺的。阿雾心里头虽然腻味隆庆帝对元蓉梦的宠幸,同时也对元蓉梦更提高了三分警惕,短短时间就能得宠至此,虽说沾了她那张脸的光,但她的手段也可想而知。

阿雾不由纳闷隆庆帝和孝贞后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和心结,可以一边让他对孝贞后恨得不许她入土为安,又一边将元蓉梦宠上天了。

楚懋回来时见阿雾正倚在窗边发愣,就知道她在担心明日进宫的事儿,他走过去将阿雾揽入怀里,放在腿上。

阿雾微微挣扎了一下,大热天的搂着也不嫌热。阿雾冰肌玉骨,楚懋搂着她只觉得舒服,而阿雾则跟倚着火炉似的,娇气地嚷了一声,“热。”

楚懋听了倒好,也不将阿雾放下,只拿起手边阿雾的团扇,替她摇起扇子来,“好点儿了没有?”

阿雾形容不出楚懋的样子,就跟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一回来就非要抱着搂着才好,半点儿不能离人。这会儿再回想以前他对人的疏离,简直就像两个人似的,阿雾只暗暗咋舌。

“殿下,明日去给淑妃娘娘贺寿,寿礼可打点好了?”阿雾问道,其实意不在寿礼上,只是想提起这个话题而已。

楚懋一手摇扇,一手替阿雾揉着腰,“你不必担心淑妃为难你,面子上敬着她就是了。”

阿雾惊讶地望着楚懋,不知他缘何如此肯定,猜不透他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能叫元蓉梦顺服,“殿下同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替你赔不是呗。”楚懋含糊道。

阿雾也不多问,她感觉这背后的交易绝非什么好事儿,楚懋虽然有事儿需要元蓉梦给隆庆帝吹枕头风,可说句难听的,今上的寿辰有限,元蓉梦今后只有求着楚懋的。

这日晚上,楚懋难得地放过了阿雾,阿雾总算是睡了个囫囵觉,只是也不过瘾,天还没亮就起床按品大妆,穿了香色妆花纱曲裾,这还是大早晨的,动一动都嫌热。

阿雾同楚懋先去了田皇后宫里问安,这才又去了永和宫。

元蓉梦端坐在紫檀浮雕莲纹宝座上,头戴金嵌宝九尾凤钗,身着杏黄色八团云龙妆花纱袍,端庄娴雅,见着阿雾时,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玳瑁甲套的手指在宝座的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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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嫂快起来吧。”元蓉梦稳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只在空中虚扶了一把,她无师自通地将皇帝宠妃的架子摆得极好。小人物得志时难免会用摆架子这招来拔高自己的身份,结果反而透露出其内底的心虚来。

“替四皇子和皇子妃看座。”元蓉梦吩咐一旁的宫人道。

阿雾坐了绣墩的三分之一,听见元蓉梦道:“表嫂的身子可好些了,听说你前阵子身患恶疾,去了庄子上,亏得上天垂怜,否则只怕就再见不着表嫂了。当初在王府时,多得表嫂照应,才有我的今日,我心里头不知怎么感激表嫂呢。”元蓉梦作势揾了搵泪。

阿雾赶紧起身拜下,“不敢当淑母妃称呼。托娘娘的福,妾身身子已经好多了。”

元蓉梦看也不看阿雾,只拿眼往楚懋瞥去,讽刺地笑了笑,祈王妃阿雾如今在她眼里就像蚂蚁一样,想对付她拇指食指合拢就捏死了她,只是她顾虑着楚懋,含怨带嗔地瞪了那个冤家一眼,这才道:“快起来吧,到我这儿可不兴动不动就跪啊跪的。”

阿雾这才起身归坐。

元蓉梦见阿雾眼下一层青色,容颜也有些憔悴,知道她过得辛苦,她心里就好受多了,只可惜祈王府铁桶一个,她留的人一点儿消息也传不出来,否则知道内情岂不更解气?

“今日还早,天气也不热,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元蓉梦提议道,说罢就将手搭在一旁宫女伸出的手上,站起了身。

五月里头,御花园中栀子、锦葵、合欢、鸢尾、芍药、木香、月季正是开得艳丽的时候,绿荫浓浓,芬芳沁沁,滤过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登上叠翠阁,自有宫女、太监上来布置茶水、糕点,阿雾刚坐下,就见对面的元蓉梦拉了楚懋的袖子道:“表哥,咱们去那边看看花吧,那树合欢开得真好。”

周遭的宫女和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眼睛,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只有阿雾能察觉出楚懋嘴角紧绷的纹路。

元蓉梦挑衅地回过头看着阿雾,阿雾直觉就想笑,可忽然反应过来,她绝不能这样表现。阿雾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望向楚懋,心里头却在嘀咕,如今楚懋为了大位同元蓉梦虚以委蛇,他日一旦登基,还不知怎么同她清算呢,只可惜元蓉梦却看不清形势。

元蓉梦伺候过那么多男人,心里如何不知她如今倚势要挟楚懋,他心中定然不快,不过元蓉梦对自己极有信心,再且她虽然应承楚懋绝不为难阿雾,可到最后的关键时机,她就不信她弄不死这位祈王妃。只要她一死,往日的恩爱就都烟消云散,哪里及得上眼前人。

阿雾和元蓉梦彼此算计着对方,都认为对方可笑可鄙,跟个傻子似的。只是表面的戏依然要演足。阿雾看着楚懋不挪眼,元蓉梦则又拉了拉楚懋的衣袖,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表哥。”

阿雾心里不屑元蓉梦的不耻,倒底是野惯了的人,堂而皇之地行此无伦之事,还这般张扬。元蓉梦却因阿雾阴沉着脸,心里就跟三伏天嚼冰一样舒坦,她的确遵守约定没为难阿雾,不过她自己气不过可就怨不得人了。

元蓉梦极高兴阿雾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表哥,我有事儿同你说。”

楚懋面无表情地起身,元蓉梦回过头冲阿雾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阿雾从宫女手里接过团扇,缓缓地一边摇着一边看戏。只见元蓉梦想依偎上楚懋的肩头,却被他举手拦了拦,不知说了什么,元蓉梦这才嘟着嘴站好,同楚懋并肩低语。

“表哥,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我虽然日日陪着他,可他,他并没有宠幸我,我,我还是…”元蓉梦娇羞地道。

“我应承了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宫里头到处都是眼线,你不要旁生枝节。”楚懋冷冷地道。

“表哥,我,现在皇上极信任我,不如我们…”元蓉梦没接着往下说,可彼此都是聪明人,一看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他是我父皇。”楚懋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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