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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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姑娘背着包袱走夜路,上前招揽住店的不少,因为怕着了吞天的道,一概都谢绝了。匆匆赶到渡口,外面苍茫的水像一海子墨,在夜里黑得透彻。再等两个时辰,振衣来了就一同走,如果他不来……无方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徒弟,自己还没好好教导他医术,却让他为他挡了这么大的祸事。

  铁围山方圆三百多由旬,如果背着一个人腾云,会不堪其重。来的时候雇了船,回去同样只能用这个方法。好在蛀铁虫繁殖的季节过去了,些微剩下些,就算没有洞冥草也能对付过去。

  瞿如左顾右盼,发现远处岸边有个窝棚,棚子外高挂的灯笼照亮了水畔的木兰船。她指了指,“我先去雇船,师弟来了好即刻上路。”

  无方自然是和她一道去,走近那里招呼了好几声,才看见船家从棚子里慢吞吞出来。原本寻常精怪的原形,她一眼就能看穿,可是这个却有点困难,看来看去是空空的一团云雾,映入眼帘的也只是呆滞的一张脸,和茫然的一双小眼。

  瞿如顾不了许多了,直说要雇船,“要最大最结实的。”

  船家还是呆呆的模样,半天哦了一声,“交钱。”

  无方觉得有些可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码头,更没有这个船行,这才几天工夫,这么快就置办起来了?

  她想叫住瞿如,可是瞿如已经跟着进了棚子。她匆忙追上去,刚要踏上台阶,被人一把拽了回来。她心里大喜,料是振衣来了,可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黑色高大的身形,无底的帽兜……来的不是别人,是白准。

  她受了惊吓,尖叫一声,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明白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花轿出门她便离开九阴山了,算算时间,他就是一道光,也不可能转眼即至啊。

  这是追逃妻的手段,看来令主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扣住她的手臂,无方想挣脱,结果导致他更加用力的钳制。女人和男人在力量上总是有悬殊的,她使劲推搡他,结果令主就像石像一样,纹丝不动。

  令主很生气,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很好面子,结果一万年才成的一回亲,竟让人戏弄了。新娘变成男人,来喝喜酒的人脸都绿了,还以为他实在娶不到媳妇,拿偶人自产自销呢。

  这个不识抬举的坏女人!令主来时路上怒不可遏,决定见到她要好好教训她一下,如此无法无天,真以为当妖就不用守规矩了?他想着首先必须教育几句,她要是不听话,就大力打她的屁股……然而浩淼的长堤上惊鸿一瞥,不知怎么积攒的火气像遇见了水,哧溜一下说灭就灭了。他努力振作夫纲,结果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无方愕然看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听出了他的委屈,一瞬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跑得太急颠坏脑子了吗?她负气道:“我说了不愿意嫁给你,是你强娶,能怪我吗?”

  令主“那”了半天,气涌如山,“谁叫你拿我聘礼了!”

  确实,这是最没风度,但最直击目标的借口。令主说出去,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但他找不到别的理由反驳她。几番变故,把他弄得心力交瘁,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血溅五步了。可这人换成了他的娘子,他又揉心揉肺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令主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这辈子可能要完了。

  无方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想再提聘礼了,只是问他,“我的徒弟,你把他怎么样了?”

  就因为那个叶振衣是她的徒弟,搞得连杀都不能杀。令主憋屈地说:“我把他囚禁起来了,囚禁你懂吗?永远不让他离开魇都了,除非你拿自己交换。”

  无方噎了一下,“我既然逃婚了,这门婚事就应该作罢。”

  令主不愿意,“你说了不算,得听我的。你先跟我回去,让他们再看个好日子,咱们重新操办。”

  无方气得脸都红了,“阴山那么多女妖,你随便找一个就算了,为什么非得是我?”

  令主想了想,“她们没有你好看,而且我可以化解煞气,你跟着我,对你有好处。”

  如果只是前半句话,她倒还可以理解,但他说自己能化煞,这就稀奇了。秽土上的老妖,来历不明,几乎可以肯定出身不佳。能化解煞气的是什么?不是佛界至宝,就是神兽奇珍……无方怔怔看着他,绝不相信他有这个神通。

  令主打量她的脸,十分郁闷,“我没有说谎,以后你就知道的。我再说句大实话,虽然你长得美,这四大部洲包括娑婆世界,也没有一个人敢娶你,除非你嫁给神佛。但你也知道,神佛是不能成亲的,所以你能选的只有我。”

  令主感情方面确实愚钝,不过他也懂得压价的诀窍。怎么才能让买家认命脱手?首先必须鸡蛋里挑骨头。一旦对方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他按捺住了得意的心情看着她,她的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我回去吧。”他好言相劝,“我的名声那么坏,人品忽上忽下。你要是不管你的徒弟了,我就命人宰了他。”

  她很快说不,“换他可以,我不嫁。”

  令主又郁闷了,这么拉锯不是办法,他一跺脚,“不嫁就不嫁,但是咱们的婚约永远算数,什么时候办婚礼看心情,怎么样?”

  这样似乎勉强能够接受,说实话未婚夫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分量,不喜欢,完全可以置之度外。无方说好,“回去就把他放了,让他回他的红尘中去。”

  令主表示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孙子,“但你也得答应我一点,以后留在魇都,我想你的时候要看得见你。”

  无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可以保证留在梵行刹土,但不是非得在魇都。”

  买卖都是商量出来的,令主见她眼神坚定,知道让步的只能是自己了。他说好吧,“你不能离魇都太远,附近山头你喜欢哪个随便住,还有不能反对我去看你。”

  无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然而磋商到这步,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自由了,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扛进洞房就不好了。

  她轻吁一口气点头,他见她屈服了,羞涩地过来牵她的手,“那我们回家吧。”

  无方不喜欢他碰她,甩手把他格开了。发现瞿如不见了,焦急地四处寻找她,“刚才那个棚子还在的……”

  令主抱着胸说别找了,“你们遇见吞天了。还好本大王来得快,再晚一步,连你也走进它肚子里去了。”

第24章

  一向只会变幻客栈的吞天这回忽然换了策略,令主在半空中看到这样的情景,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兰舟不过是障眼法,一只能够让嘴和身体分离的妖怪,身体在请君入瓮的时候,嘴已经变成草棚张得老大。真方便啊,就像蛇一样,吞进去后没头没脑消化,连咀嚼的时间都省了。基本进了吞天肚子的东西,都没有机会再活着回来了,令主有点小私心,无方身边的两个徒弟都很碍事,一死一伤也挺好的。所以他只要拽住了自己的未婚妻,那只瞿如的死活,他才懒得过问。

  可惜未婚妻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她急得脸色煞白,取下金钢圈就要撞破幻境。令主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抬手拦下了,“这里是刹土入口,我设了天网不让妖魔越界。万一磕破了,我还得花时间修补。”

  她收住手,斜眼看他,“令主不是怕百鬼闯入尘世?”

  他长长呃了声,比较再三,还是觉得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损失更大。

  所以当初是哪里来的使命感,让他有动力力战九妖十三鬼?不会仅仅是因为那些妖怪太吵,打扰到他捏泥人了吧!无方很难对他做出评价,着急找到瞿如,撇下他奔走在长长的海堤上。

  其实令主这人心软得很,虽然小奸小坏有时难免,但真正的缺德事,他从降生起就没做过一件。看见未婚妻急白了脸,他想想还是算了,不喜欢瞿如鸟,将来可以把她嫁出梵行,犯不着让她葬身妖腹。

  他叫了无方一声,“娘子别急,一切有我。”

  无方不满他这么称呼她,可是反对多次不见成效,也懒得再更正了。这片秽土上,他才是主宰,就算九件事办得意兴阑珊,只要有一件认真,也足够帮她的忙了。

  她让开一些,看着他传唤吞天。唤了好几声不见动静,不耐烦了,伸手一抓,抓住了它顶心的那撮白毛,把它从幻境里拽了出来。

  吞天疼得嗷嗷叫,两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一面哭一边求饶,“白准……饶命……”

  令主顺势一推,把它推得跌倒在地,它扣着堤岸上的石缝,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可能作为一只上古妖怪,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吧,吞天回过头来,那纵横的泗泪在大脸上呈糊墙之势,它吞声饮泣,“我没有惹你!”

  对啊,没有惹他,但是惹到他媳妇了。令主弯下腰,看了看它的肚子,“把那只鸟吐出来。”

  吞天说不,“我凭本事吃的,为啥要吐?”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令主黑漆漆的帽兜对准它,“不吐就把你肚子剖开来!”

  吞天哭得更凄厉了,“上次这样,这次又这样……白准,你到底要干啥?”

  要干啥?当然是讨好自己的未婚妻了!前任他还没来得及示好就跟人跑了,这个好不容易到了身边,强取豪夺眼看不成,再不机灵点,又要重蹈覆辙了。

  令主发现自己的姻缘真是有点坎坷,所以为了护内,只好干点欺凌弱小的事了。

  “你吃的那只鸟是魇后的徒弟,别说我没警告你。”他冲吞天晃了晃拳头,“看见没有?一拳下去,你吐的就不单是鸟了,前天、大前天吃的全都得倒出来。”

  此时的吞天止住了哭,大概是被他吓住了,也可能在两种选择间艰难挣扎。反正小眼睛小鼻子几乎找不到,就剩一张大嘴,不遗余力地印证着自己的名号。

  终于它还是想通了,狼狈地爬起来,巨大的肚子显得笨拙臃肿。然后打了个嗝,响雷似的,似乎还有点舍不得,眼巴巴看令主,换来他作势高举起的右拳,它吓得一缩脖子,呕地一声,把瞿如吐在了石坝上。

  经过浸泡的瞿如瘫在一滩粘液里,那股味道简直让人作呕。不过总算还活着,她翕动着,浑身湿答答地,抬起头看见无方呜咽起来:“师父……”话还没说全,忽然发现了几乎融进黑夜的令主,吓得她扑腾着翅膀滚出去老远,“魇……魇都……”

  无方脸上毫无表情,已经走投无路了,也不想再挣扎了。她说:“我走不出梵行刹土了,你和振衣还有机会。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你回南阎浮提也好,回不句山也好,不要再跟着我了。”

  然而瞿如坚决表示不同意,“师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将来重新开门问诊,我还要为那些病患带路呢。”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她主要肖想的还是魇都满城的男人。逃婚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不赞成,现在重回魔爪也是早就可以预料的事。她师父成为魇后,说实在的没什么不好,想想众星拱月的感觉……她忙压住自己的嘴,担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方万念俱灰,回身看令主,“你答应到了魇都就放振衣离开,不能说话不算话。”

  令主说当然,“本大王好歹是一城之主,江湖上还流传着我的传说,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来。”说罢傻傻笑了两声,“路远得很,娘子自己腾云太累了,还是我背你吧。”

  伸过来的一只手素净修长,可是眼尖的瞿如发现了一个黑点,尖叫起来:“老人斑!”

  无方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老人斑,身体机能退化,五脏六腑开始走下坡路的征兆。令主一万岁了,可以想象那黑袍底下是怎样的境况——鹤发鸡皮,满脸寿斑,牙烂得七零八落,说不定还口眼歪斜,出现了中风症状……虽然这门婚事她一开始就不答应,但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完全忽视是不能够的了。未婚夫老成了那样,对风华正茂的无方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抛开灵医的身份,她到底是个姑娘。佳人怀春的新芽,被这一缸老卤给浸泡了,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她一忽儿千般想头,令主当然不知道。他听见瞿如大呼小叫,只觉得这臭鸟好吵。

  抬起手看了眼,先前不知碰到哪里,蹭了块脏东西。他随手擦掉了,哪怕无方看不到他的脸,他也依旧灿烂地冲她微笑,用温柔的语调说:“娘子,我们回家吧!”

  无方头昏脑胀,这两天经历的事太多了,让她招架不住。看看瞿如,她满身稀湿,落魄的鸟毛在海风里飞扬,夹带着吞天胃液的味道,实在让人忍受不了。

  “去洗洗吧。”无方垂着嘴角道,“湿成这样,还飞得起来吗?”

  瞿如二话不说跳进了碱海里,鸟在海水中翻腾,乍一看还以为是鹈鹕。

  背后嗔声大作起来,嘤嘤地,像小孩的哭泣。她回头看,发现吞天抱住了令主的腿,令主蹬了好几下,没能摆脱它。他是个老实人,为了避免引起误会,很快表示:“这兽是公的。”

  无方不置可否,分辨了半天,总算从吞天不清的口齿里听出了哼唧的内容——结婚吗?糖呢?没糖你说个屁!

  令主的耐心其实没有那么好,在袍子被它扯下来之前发怒了,拎起来一扔,扔出去十丈远,“本大王最讨厌你这样的妖怪,贺礼都不备一份,就想着蹭吃蹭喝,你的脸呢?”

  吞天肥厥厥的身子像个肉汤圆,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爬起身还远远眺望,令主的态度不见好转,“找点正经事做,再有妖来告你的状,我就把你送进八寒地狱去……看什么看,真等着吃糖呢?”

  令主好凶,吞天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这时瞿如也清洗得差不多了,跳上岸使劲抖了抖。蹭到无方身边偷觑令主,令主负着手,黑袍如浓稠的夜,因为看不见表情,无条件显得高深莫测。她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师父的丈夫,应该怎么称呼?”

  无方一听顿时竖起了眉毛,这个有奶就是娘的不孝徒!

  令主却很高兴,觉得这只鸟比那个男徒弟强了百倍,识时务的孩子就是讨人喜欢。不过称呼方面确实煞费思量,男师的妻子倒好叫,女师的丈夫要怎么办呢?

  “师爹?师公?师夫?”瞿如把能想到的都搬出来了,都不合适,最后只得放弃。

  无方着急要回去找振衣,根本没空搭理他们。看瞿如说得热火朝天,烦躁地扔了一句“叫师娘”。于是瞿如愣了,令主狂喜不已,高兴到一定程度,忍不住想转圈圈——这是默认了吧?他的无方终于松口了,不然怎么会让瞿如管他叫师娘?师娘这称呼对男人来说是磕碜了点,但至少表明了一种态度。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像这样的侮辱请大力地砸向他吧,他承受得住。

  “娘子……娘子……”她在前面飞驰,他在后面发足追赶,“不用那么着急,反正人都散了,回去也来不及拜堂了。”

  可惜无方并不想理睬他,他为了挤进她的视线,不得不赶到她前面倒退着腾云。心里欢喜,乐颠颠地问她:“娘子,你仔细看看,能看得见我的脸吗?”

  看得见什么?黑漆漆一片,除了偶尔忽见金光一闪,再没有别的了。

  令主从来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但将来的妻子对他无情,那可真要揉碎整颗芳心了。如果五千年来最大的愿望是梵行刹土太平,那么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会变成每天盼着他的娘子全方位研究他。她会对他有兴趣吧?令主心里七上八下,必须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娘子,我的容颜只为你绽放。”

  专心腾云的无方听见了,心下一紧,险些从云头上摔下来。

第25章

  这是无方第一次来魇都,传说中的魔域,看上去确实有点诡异。

  梵行的建筑,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像雪顿山上的楼阁,鳞次栉比顺势而建。魇都坐落在丘陵地带,土地明显的脉络组成了它的结构,如同起伏的波浪,为了装下令主的爱好,收纳的盒子也得相应扩大。

  听说这城是他用两根筷子搭出来的,无方混迹于妖界,绝对内行。同样的规模,利用的道具越少,那么此人的法力就越深不可测。她想象不出来,有点缺心眼的令主,操纵起这满盘的玩具,且五千年维持原貌,是个什么样子。她只看见经历了无数风霜考验,泛黑的木材表面被打磨出了坚硬的光泽,如果不用手触摸,几乎要误以为是岩石。

  偶们目睹了令主刚才的泼天震怒,都惶惶不可终日,看到有人从城门上进来,个个站在道旁观望。虽然之前的婚礼让令主颜面扫地,但追回逃妻的速度足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见过无方的偶们松了口气,掖着两手恭敬向她行礼,一声“魇后”叫得又温和又缠绵。

  令主很高兴,些微的一点小成就就足以令他心情大好。他跟在无方身后,娘子长娘子短的,不停给她作介绍:“这是我们议事的地方……那里是粮仓。稻谷收上来没有脱壳,靠人工太麻烦,我引了山泉下来,水流冲击带动磨盘,只要在边上看着就好,可以省很多力……”

  动手能力很强,确实值得夸赞。只是她不明白,好好的妖怪不做坏事,整天研究这个,实在有负他的名声。他究竟是怎么变成梵行刹土的黑暗传说的?难道仅仅因为老资历和万年不换的黑袍吗?

  令主的智囊璃宽茶终于出现了,他迎上来,颇委屈地说:“魇后,您让我家令主下不来台了,您这么做是错的。”

  本来他也是陈述事实,无方并没有想反驳,倒是令主听了没好气,“谁说本大王下不来台?不要往魇后头上扣大帽子,婚礼黄了可以重办,反正他们送来的贺礼我是不会退还的。”

  璃宽噎了下,想想也对,“属下和大管家趁着主上离开的当口清点过了,数目相当可观。”

  令主点了点头,下半年的生计算有着落了。回头再开些买卖,要养媳妇,准备工作必须做好,偶人可以吸山岚,魇后可不能像他们一样。

  无方没有兴致听他们闲话家常,她问璃宽:“我徒弟在哪里?”

  璃宽觑觑令主,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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