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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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自掴也就是装个样子,司寇觉才开口他便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上说着:“谢勇王爷!”心里却很不屑地想着,这位长得英气勃勃的八爷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是个没主心骨的软面团儿。

那青衣宦官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身段儿还没长开,个子不过到司寇觉肩膀,气性儿却比他这个主子还大,憋红了脸,叉腰跺脚,恨恨地道:“下次再这般狗眼看人低,非挖了你的眼珠子不可!”

司寇觉轻咳了两声:“行了,别小题大做了。我这还是公务在身呢,正事儿要紧。”

那宦官即刻敛眉闭了嘴,狱卒听闻后亦不敢怠慢,领着司寇觉绕了个弯,来到一间挂着锁的铁门前站定说:“就是这里了。”

这座牢狱位于洪王在上京的府邸内,属于私狱,司寇觉在上京也有自个儿的私宅,只是府邸内所设的牢狱形同虚设,很少有犯错的奴仆会被关押进去受刑。上京贵族们的门客间流传说这么一句说词——几位成年的皇子公主中,属八皇子待下最宽厚,心地也最仁善。

“把门打开吧。”

狱卒取了钥匙开门:“勇王爷是这会儿就把人带走,还是……”话还没问完,那青衣宦官刺溜一下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司寇觉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说:“等会儿吧,我先进去问几句话。”

狱卒察言观色道:“那奴才就到外头等王爷,奴才不打搅王爷办事了。”说罢,行礼退下了。

牢门没有完全打开,虚掩的门后传来啜泣声,司寇觉右手举起搁在门上,却没有立即推开。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那尖细的声音又哭又闹,嚎啕得恨不能吵翻整座洪王府邸,“谁打的你,是谁?我找他们算账去!”

“别……别……暖暖,暖暖,别去……”

那哭声里却带着一股倔强的傲娇之气:“我要他们十倍偿还!”

“暖暖,别闹,我不要紧的,这些伤不疼的……”

门嘎嘎推开,司寇觉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牢房里一坐一跪的两个人——春生穿了一件暗红色翻领窄袖锦袍,正跪坐在毡毯上,他的气色看上去并不坏,只是脖子上布满青紫色的淤痕点点,那青衣宦官正扑在他怀里哀号。

春生抬头目光触及司寇觉,将怀中的人往外推了推:“梦露公主,这里不是您该来的,还是尽快离开吧。”

“我不走!我不走!我让父皇赦你无罪,父皇平时那么疼我,他都没答应,我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八哥从吴国回来,我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我不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赶我走?”

梦露公主背对着门口,而春生却是直颜正对着面无表情的司寇觉,两个人互相对视,彼此的眼神俱是格外冰冷。

“公主……”然而,春生的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谦卑温柔,“您即便不信我,您也该相信勇王爷啊,他何时让您失望过呢?”

梦露公主回头瞥了一眼,司寇觉冲她微微笑了下,说不出的亲切和蔼。她心下略宽,抽咽道:“八哥哥,你会帮春生的对不对?”

“是啊。”他柔声应道,俯身将妹妹扶了起来,“春生很累了,你如果再这样伤心不止,该让他多替你担心啊。”

“那我不哭了。”梦露掏出手绢擦干眼泪。司寇觉又软声劝她回去,她恋恋不舍地回首凝望,见春生亦是对她频频回顾,眼中似强忍悲恸,不觉心中酸楚之意更盛,咬着银牙低声道:“春生,你且等着,不论如何,我……我……”

春生眼神幽幽的,凄凄的,抬手缓缓冲她挥挥手,然后别过头去不看她。梦露哪里还承受得住,哇的一声哭道:“我是你的,到死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父皇若要我嫁别人,我宁死不从!”说完,掩面飞奔而出。

牢内重新安静下来,司寇觉负手于背,慢慢地在这片方寸之地来回踱步,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春生,那可是我的妹妹呢。”

春生将领子拉高了些:“你连弟弟的性命都可以算计,是妹妹又如何?”那张冰削玉琢的绝美笑颜逐渐冷凝,软弱唯诺的神情不见了,眼神转厉,五官仍是那个五官,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改变了,仿佛陡然间换了个人。

司寇觉不以为然地笑:“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春生舔了舔唇,黑得不见底的眸瞳里闪耀着可怕的光芒,嘴角一勾,笑容充满了无尽的邪恶气息:“你也真可谓算无遗漏了,我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要这么说嘛,以你的才智其实早就看穿我的那点想法了。”

“八爷就别谦虚了。”春生冷笑,“你让我帮你杀九爷,我面上虽然没有拒绝,其实你也早就猜到我不会真的动手,所以你派那女人来……我虽然还没想通你用的什么办法让那女人听你的话,但……”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该知道,我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的,就像我对你坦白说我要你杀老九一样……”

春生眸光一闪,顿悟道:“你事先告知白芷,让她帮你杀九爷,只怕她所想和我如出一辙,面上答应,心里根本不以为然。”

司寇觉微微一笑。

“果真好算计。”

司寇觉心中有一整盘棋局,他和晓晓两个人基本上都算是司寇觉摆弄的两颗小棋子,而且还是不太听话的两颗棋子。但就是这两颗不听话的棋子,在司寇觉这个操盘手的有意安排下,在适当的时机、特定的地点碰撞在一起,便会起到他意想中的结果。

春生眯起了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认识司寇觉的时候,他才八岁,那时候他的身份是司寇冽的侍读小僮,是众皇子戏弄欺辱的对象,他已经习惯用沉默来应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司寇觉在众皇子中并不突出,也不特立独行,别人欺负他,他也一样会欺负他。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五官越长越惊人,美貌给他招来的祸端不再仅止于拳打脚踢的侮辱,意志和精神的崩溃让他生无可恋的想到了寻求死亡的解脱。

也正是那一次,司寇觉适时出现阻止了他。

“你连死都不怕了,就这么害怕活着吗?”那天,年仅十三岁的八皇子对一个哭得满脸泪痕的美艳男孩这样说,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我瞧不起你,不是因为你现在有多肮脏,而是你居然没勇气去适应和改变你的命运。你不是男人!活该一辈子被人骑!”

那天,一向软弱的小男孩跳起来,挥拳砸向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尊贵皇子。那次打架他还是输了,被司寇觉揍得三天下不来床,满身伤痕,但是第四天早上,司寇觉背着与他个子等高的一石三均铁弓将他从床上踹了下来,逼他跪下磕头:“我第一次收徒,希望收的不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如同儿戏一般的师徒之称,这个秘密仅存于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之间,司寇觉教春生弓射只教了两年,两年后司寇觉婚配,出宫建府,进宫的机会少了许多,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似乎一下子就这么断了。

他以为这么些年,自己改变了很多,但事实是,司寇觉也在改变,大家彼此都变得似乎亲密实则疏离。每个人都在努力的为自己而活,司寇觉如此,他也是如此。成年后的司寇觉更加谨慎,但潜藏的野心和实力也在极度膨胀,他一点一滴的将之纳入眼底,对司寇觉,他是怀着一种既敬且惧的抵触心理。他对自己曾有恩,可惜,这点恩情抵不过他求生的意志。

“你知道的,我非常不愿意去招惹麻烦。”他看着眼前淡然微笑的男人,缓缓开口。

“哦?未必吧,小徒弟。”司寇觉微笑不改,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和,但春生知道,那温柔的背后其实隐藏着他性格里的另一面,司寇觉并不像外表那样敦厚亲切,他果敢狠戾的作风,只有陪他上过战场的人才能体会出一二分来。司寇觉俯下身,用手抬起春生的下颌,春生仰起一张毫无瑕疵的脸,那张脸上的五官精细得叫女人都会忍不住嫉妒,他用指腹慢慢摩挲着他的脸颊,力道却在一点点的加重,最后狠狠地扣住了他的牙关,力道大得能将整个下颌骨都给卸下来。

春生没动,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默默承受着加注在身上的疼痛。

“你若没野心,就不会费尽心思,千里迢迢的去接近舒晓晓。晓晓,舒晓晓……她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白芷?哼哼……即使她是白痴,只要她是舒慕允的女儿,便等同于一座富可敌国的金矿!春生,我不喜欢打哑谜,更不喜欢迂回兜圈,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向来都会直接去夺取……”他放松手劲,笑着拍了拍春生的脸颊,微微摇头,“怎么办,春生,你费劲心思盯上的东西偏偏也是我想要的,你要怎么办呢?”

春生双靥被掐得通红,指印清晰可辨,但那眸光流转之时的宛然一笑却依然是那么勾人心魄:“那就试试吧,反正打她主意的,远不只我们两个。”他从毡毯上站了起来,捋了捋褶皱的衣角,“走吧,既然这戏码已经如你意的开了场,总得一步步演下去才成。”

“你还真不怕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不,我怕的……很怕。”

“那为什么不逃?你不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孩童了,你如今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离开上京,离开大金……”

“八爷,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激我,你明知道我怕的不是这个,我要的也不是这个。”

司寇觉跟在他身后,在他走出牢门的当口,出手如电地将他的双手拧到身后:“既然如此,你就更该好好听我的话,和我合作,我能保你……春生,我能给你想要的。”

两人踏出牢门,早有狱卒等候在外,见状飞快地奔过来,手里铁链铮铮,随着当啷声响起,笨重的铁链套在了春生的颈项之上。春生佝偻着腰背,脸上是一片茫然怯懦,毫无生气,瑟瑟发抖:“勇……勇王爷,救……救我。”

“少啰嗦!”狱卒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春生站立不稳,身子往前踉跄了下,眼看便要一头栽倒,却有人旋风般的冲到,先是将春生带进怀里,而后抬起右脚直接踹翻了那名狱卒。

没等狱卒哀号声响起,尾随其后的司寇觉走了过来,作揖向来人行礼:“大哥。”

“哼!”司寇冽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你回来得倒也够快的,老九死了,父皇正伤心得没处发泄,凶手一日抓不到,只怕春生的小命也保不住。父皇要我领兵再去吴国,老八,你是知道哥哥心意的,春生不能死,也不能落到老五几个的手里。你给我好好看着他,要是出了任何岔子,别怪做哥哥的不当你是兄弟!”

这几句话说得着实生硬,司寇觉却没有半丝不悦,恭恭敬敬地应道:“是,请大哥放心。”

司寇冽松开手,对春生努了努嘴:“去吧,记得给爷老实点,别再惹爷不高兴!”

春生低眉顺目的缩着肩,只是不说话。司寇冽看了他一眼,又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望着司寇冽的背影,司寇觉忽尔笑言:“你瞧,其实我大哥多在意你呀!”话音刚落,胸口便挨了一拳,饶是他反应敏捷,及时弓身弯腰用双臂格挡,也没能避开那重重一击,胸口一阵剧痛,险些令他闭过气去。

春生面色冷峻,如挂冰霜:“王爷,其实我最在意的人是你,你难道不知么?”

第四章

离京

晚间的伶香坊胜过白日百倍,门庭若市,伙计站在门口笑脸迎人,时不时的朝门里喊上一句:“客来——”

每逢初一、十一、廿一夜暮,伶香坊便有大场子开摆,寻常身家之人寻机一观都不得进门,不相熟的不知这门里的热闹,懂行的却都知道,这三日伶香坊都会将一批鲜货拿出来拍价,或开/苞、或赎身,全凭客人喊价。这些其实都不算稀罕,但最叫人热血沸腾的是这些女伶的身份,那些或妖娆妩媚、或清纯可人、或尊贵高雅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吴国上层贵族。

外堂上竞价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坊内却独有一间僻静的厢房将门窗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房内,高烛明灯,一老者端坐椅榻,边上站了一位身形威武的青年,那青年虽着儒衫,却难掩身上散发的武者霸气。

“爹,你真的不回朝堂去了?”

老者摇头:“你不懂。”

“那儿子也不回狼牙隘了。”近乎赌气的口气。

老者猛地一拍桌子:“不行!”

“为什么?”青年不服气地握拳,“爹爹贵为首宰,为何任由儿子去守那无油水的七狼峰?现下哪个人不是削尖了脑袋拼命想往吴国捞好处?爹——”

老者面色严峻地摆手:“你还是不懂!你什么时候能多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我……”他皱着鼻头,气鼓鼓地说不出话,国家尚武,他贵为宰相独子,十七岁时便一举夺魁武状元,战场厮杀拼的就是个勇字,人前人后他都是因为战功卓著才受人尊敬,却总是在父亲面前处处碰壁,讨不到一声称赞。

“朝堂只怕有变啊。”岳瓒深深地叹了口气。

“变什么变,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司寇科,那家伙好吃懒做,不过仗着淑敏皇后嫡子才得了如今的爵位与封邑。”想到司寇科死后尸身赤/裸地被人当成挡箭盾牌一样扛到了大街上,凶手居然还是个女的,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岳瓒看着儿子狂妄的笑容,一再摇头叹息:“蠢人!蠢人!愚不可及!唉……你怎不想想,荣王与简王、成王、端王乃是一母同胞,荣王死得不明不白,其他三王岂能善罢甘休?那凶手虽已逃走,但查询来历,却是指向洪王。洪王、简王两派当年为争太子之位已是斗得不可开交,如今有了这等嫌隙,哪里还会再按捺得住?皇上把洪王急调吴国,你以为真是战事吃紧么?”

“不是有驿报说吴帝派了那位少年将军挂帅,挺军过江,收复失地吗?听说那姓舒的家伙年纪虽轻,却是个打仗的奇才。爹,不如你把我调去吴国,我想会会他!”岳子骐捏紧拳头,骨节格格作响,双目兴奋地绽放光彩。

岳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你给我老老实实滚回七狼峰去!你这次偷溜回来,被兵部查实了就是死罪,你爹我眼下不想去趟那储位之争的浑水,明哲保身,你也给我放机灵点,别惹事。”

“爹,要儿子说,皇上年迈,近年来圣体违和、急召太医也不是一两次了,这江山早晚是要……您与其坐山观虎,何不早做定夺,也省得将这头功拱手与人?”

岳瓒横了儿子一眼,素来知道自己的儿子空有一身蛮力,头脑却是平庸,他一生沉浮朝堂,位极人臣,却不想唯一的儿子竟是如此不开窍,不由得一阵心灰意懒。

“回七狼峰,守好关隘,若是被齐人趁隙突袭……”

“哪能啊,我在那据守了半年多,齐国那三个摄政王爷连个屁都不敢放!”

岳瓒再一次厌恶地皱起了眉。

无怪乎岳子骐得意张狂,齐国与吴国疆域紧邻,历年来均是同仇敌忾将金国视作狼子,齐国先帝齐峰是个好战的主,在位时一心妄想打垮金国,倾国之力不停地派兵越过七狼峰狼首关,甚至借道吴国攻打金国边界。那时金国却正为储君之争内讧得厉害,朝堂内外无法同心,攘外的战事自然是节节败退,也无怪乎最后司寇擎苍装聋作哑,将立储之事拖得不了了之,实在是拥趸洪、简的两派实力相当,选一而伤一,自然无法轻易抉择。那时候金国处于弱势,谁也不曾想到,十年风水轮流,齐峰崩后齐国会发生内讧,就像是再一次给金国敲响警钟般,上演了一次“三王之乱”,最终导致国力急遽衰退,此消彼长之下,金国经过多年养息,一举踏平了吴国半壁江山。

司寇擎苍垂垂老矣,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让他更加在太子之位的定夺上举棋不定,然而随着简王几位兄弟的逐年长成,简王的拥趸势力更盛,如今已大有盖过嫡长子的苗头。

岳子骐年岁与简王相近,都是年少气盛之人,论私他更与七皇子端王司寇杰交情甚笃,私心里他绝对是站在简王一边的,但岳家毕竟是老宰相当家,岳瓒不发话,他有多大的主意也不敢擅自作主。

“去!现在就给我动身,不许再在城内逗留!”

岳子骐不满道:“八门关闭,这大晚上的爹你打算让我去哪?我回上京无非是想念娘亲,想回来看看二老,结果您连家门都不让我回,我……”

“你是想着你屋里二十一个小妾,亏你好意思拿你母亲当借口!”

“爹你可真冤枉儿子了!”

两父子在厢房内交谈,自以为私密,浑然不知楼上有人拿漏洞的茶杯贴地,附耳听得全神贯注。少顷,那人从地上爬起,干净利落地整了整衣衫,开门出去,下楼绕过花园,前院的歌舞喧嚣正是热闹时分,那园子的假山后却也绕出一人来,穿着大茶壶的打杂服饰,先前那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微弱的星光下隐约可见是位盛装女伶。

“有事?”

“有法子了。”女伶压低声,“你速速递消息出去,岳相之子偷潜回京,这会子岳相要送子出城……”

大茶壶心领神会,即刻道:“果然好法子。”

两人对话仅擦肩的工夫,而后背道而行,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接触。

上京城西北门——永定门,晨曦微薄,门吏验过来人出示的腰牌,挂霜似的脸色陡然大变,脊背绷直,右臂横胸,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为避人耳目,岳子骐没有骑马,而是选择坐马车。队伍顺利通过了永定门,到了晌午,随从岳默骑马靠近车厢:“少爷,是否歇一下吃点东西?”

车内先是没什么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随从又问了遍,那里头才哼哼唧唧地传出岳子骐的声音:“不用!继续赶路!”

这一赶便是日落,彼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岳默觉得赶了一天的路,不妨就地扎帐歇息,正打算去询问少爷,没想到车厢突然摇晃起来,然后砰的一声巨响,车窗被砸了个大洞。

岳默吓了一跳,叫了声:“少爷!”在一边正在忙活着的仆从们闻讯一齐奔了过来,才靠近马车,那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破损的车窗口猛地探出一个头,竟是岳子骐憋得通红胀紫的脸,嘴微张,却嗬嗬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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