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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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会告诉她，你吻了我吗？”宋雨萱此刻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里，含情脉脉的看着丁骥。
丁骥无奈的摸了摸脑袋，“你别想多了，我是怕他看到你，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废话，快走吧。”宋雨萱笑道：“我也是为了掩护你啊，要知道，他认识你，可不认识我。”
丁骥没再理她，回商务车上去了。跟孙岩商量之后，两人决定先把车开回局里。
回学校的路上，宋雨萱抑制不住兴奋之情，打电话给表姐方紫茉，汇报战况，“姐，姐，你相信吗，他亲我了，就在刚才，不是蜻蜓点水，是法式深吻哦。”她唯一没告诉她姐的是，是她主动去吻丁骥的。
紫茉大为惊讶，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才道：“你不是做梦吧，雨萱，你可不能乱来，他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又怎样，他又没卖给她，只要他不结婚，我就有机会，你看着吧，他现在只是不敢承认他喜欢我而已，我会想办法让他承认的，大不了我去找那女的摊牌，让她麻溜儿给我让地方，丁骥已经不喜欢她了。”宋雨萱自信满满的说。
方紫茉听到这番话，对她这个任性的小表妹真是哭笑不得，提高了音量，“我警告你，不许去骚扰他女朋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哎呦，姐，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嘛，我主动争取我喜欢的男人难道有错？再说了，他明明也喜欢我，不然他干嘛亲我呢。”宋雨萱回想起刚才那一吻就觉得甜蜜无比。
方紫茉无奈的摇了摇头，挂断电话以后，想了一会儿，决定给丁骥打电话。
丁骥已经回到局里，正准备下楼开车回家，方紫茉的来电很及时，他正想给她打电话，跟她说说她表妹的事情。
车上，丁骥塞上耳机，听方紫茉问起他和宋雨萱的事，告诉方紫茉，他和孙岩出外勤监视嫌疑人，她表妹宋雨萱也跑过去了，为了不让嫌疑人发现她，他不得已才会抱了她。
方紫茉松了口气，“我一猜就是这样，那丫头被我姑姑姑父给惯坏了，从小就特别任性，丁骥，给你惹麻烦了不好意思，回头我狠狠教训她。”
丁骥道：“是得跟她说说，不然她不会死心，现在的女孩子真让人头疼，我跟她说了几回了，她都不当回事。”
“你放心吧，麻烦是我替你惹上的，我会想办法解决，不让我表妹胡来，对了，以她的脾气，她还真有可能会去找唐小姐，你跟她说一声，让她不要相信雨萱的瞎话。”方紫茉提醒丁骥在唐小湛那里备案。
丁骥嗯了一声，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儿，我女朋友聪明得很，不会上她的当。”话虽如此，丁骥心里却不那么坦然，之前唐小湛跟自己提起宋雨萱时，分明是有些吃醋的，万一宋雨萱真的找上她，她会怎么想还很难说。
想了又想，丁骥把车往唐小湛家的方向开。
唐小湛家，看到丁骥在洗手间里用力的刷牙，唐小湛好奇的轻拍他后背，“丁丁，你干嘛呢，这样刷牙会把牙龈刷出血的，你的嘴巴不会是被猪啃了吧。”
丁骥漱口之后，拿毛巾擦干净脸，向唐小湛扮个鬼脸，“不是被猪啃了，是被一个女孩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得听我慢慢分解。”
趁着唐小湛还没回过神来大发雷霆，丁骥以飞快的速度、简洁的语言把之前发生的事跟她叙述了一遍，特别强调，是宋雨萱强吻自己，自己只是为了掩护她。
唐小湛鄙夷的瞥他一眼，“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个矮你二十公分的女孩强吻，你故意的吧，你肯定是故意的，不然她能够到你的嘴吗？你不低头她能够到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多紧张，我本以为梁鹏飞会在车库里呆上一会儿，哪知道他真的只是去拿点东西，我要是不那么着，我跟宋雨萱都会被梁鹏飞看见，你也知道，梁鹏飞是美籍，我们申请搜查令都得层层审批，万一他在这之前跑回美国去，麻烦就大了。”丁骥越说语气越凝重。
“所以你就吻她了？哼，你别告诉我，你俩只是嘴对嘴没有深吻。”唐小湛越想越糟心，吻就吻了吧，他还非得装委屈告诉她，除了让她糟心，能起到什么效果？
“没有，真没有。”丁骥把唐小湛搂在怀里，唇一下一下吻在她脸上。唐小湛捶他，不许他亲自己，“你告诉我这些想干嘛，说明你很受欢迎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是怕她会去找你，你不知道，她任性的很，什么都是由着性子来，我已经跟她表姐谈过了，让她好好看住她表妹。”丁骥跟唐小湛解释。
唐小涵又捶他，“我早就让你注意着点儿，少跟她来往，你就是不听，你看着吧，下次她得把你打晕了拖床上去。”
“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保证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小湛，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丁骥着急的说。
“不许再跟她来往，听到没有，不管是不是为了案子，都不许再来往，我就不信，凭你们这么多刑警，破不了这个案子，还非得她提供线索不可，除非你别有用心。”唐小湛绷着脸。
丁骥连忙答应，“是是是，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你别生气……跟我说说你和梁鹏飞的会面吧，他找你说了些什么？”
☆、第59章
唐小湛凭着记忆把她和梁鹏飞对话的细节都告诉丁骥，分析道：“我觉得他找上我的初衷是想通过我来针对你，他知道你在怀疑他、调查他，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感到屈辱，因为你的女朋友也会被他吸引。”
“应该是这样，通过征服女人来体现自我价值，很多男人都有这种想法。”丁骥道。唐小湛看他，“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我不会，因为我不自卑，我的价值不需要通过女人来体现，我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丁骥自信的说。
唐小湛道：“所以啊，你不觉得梁鹏飞在女人面前的自负实际上一种深层次上自卑的折射吗？他肯定被某个女人狠狠地羞辱过，所以心理扭曲了，只要是漂亮一点的女人，他就想勾引。”
“我想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前妻，可惜的很，他前妻始终不愿跟警方接触，按照美国的法律，我们也不能去骚扰她。”丁骥不无遗憾的说。
一低头，见唐小湛一双美目凝视着自己，丁骥忍不住凑上去吻她，深深的吻，诉说彼此的心意，只有在吻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脑海里才能没有杂念。
梁鹏飞出差当天，丁骥和孙岩就找了一个开锁高手去梁鹏飞家取那幅画，把画从相框里拆下来，卷好了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包里。
法医中心，丁骥焦急的等待法医对那幅画的化验结果，以他的经验他很清楚，只要这幅画的问题被发现，梁鹏飞的案子就会柳暗花明，而如果没有突破性进展，那么案件就得重新梳理。
漫长的等待之后，方紫茉终于把化验结果拿出来，众人看过之后，如释重负。果然不出丁骥所料，梁鹏飞的这幅画的颜料里，分别混合了三个人的血，也就是说，画面里那四朵雏菊，有三朵是用混合了人血的颜料画上去的。
“孙岩，你这就去找李局签署逮捕令，稍后和张松一起带人去上海逮捕梁鹏飞，丁骥、猫子，你们去搜查梁鹏飞家的车库，看看有没有发现。”夏林海当场部署行动。
就在当天下午，四名刑警出现在上海某酒店的会议大厅，逮捕了正在参加会议的梁鹏飞。哪怕是上了警车，梁鹏飞依然一言不发，坚持要等自己的律师到了以后再说话。
而另一边，丁骥和猫子带人撬开了梁鹏飞家的车库，除了一台大冰箱和一辆奥迪A8，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他一个人住，要这么大的冰箱做什么？难道是……”
“存放尸体。”
几乎是异口同声，丁骥和猫子同时想到这一点，冰箱打开之后，冷气扑面而来，仔细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车库里肯定有玄机，再找找。”丁骥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就算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也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果然，在把冰箱挪开以后，众人发现了地上有个小木门。掀开木门，里面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我的天，我们发现了什么？”猫子震惊的伸头看向通道深处，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气。
让其他几名刑警把守出口，丁骥和猫子拿着手电，沿着通道往下走，同时感叹，这堪比消防工事的地道，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梁鹏飞不愧是建筑系的副教授，挖的地道赶得上工兵。
“他要不是在地道里窝藏那些女孩子并且杀人分尸，我可以把脑袋砍下来给他，简直是个人渣。”猫子怒不可遏的说。
丁骥没有说话，一只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做好了随时拔枪的准备。通道的尽头是一道铁门，铁门上悬挂着一把大铁锁，丁骥让猫子拿着手电，自己则拔出枪对着铁锁开了一枪，锁链断了，铁门被推开。
地下室里，一个瘦的脱了形的女孩儿正蜷曲着坐在地上，看到有人进来，她惊恐的看着他们，确认不是梁鹏飞之后，才爬过来求救。
女孩儿披头散发，脚上拴着铁链，全身上下衣衫褴褛，而且散发出阵阵臭味，丁骥一枪打断了铁链，把女孩儿抱起来往外走，猫子留在地下室继续搜索，同时通知地面人员，迅速接应。
警车上，丁骥问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女孩儿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她叫严絮，大概是多日不见阳光，她的眼睛睁不开，始终处于半昏迷状态。
把严絮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立刻对严絮进行了全面检查，发现她精神受到严重刺激，而且营养不良，身体各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丁骥跟医生说，等严絮精神稳定一点之后，再通知他来做笔录。
他回到局里的时候，猫子和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夏林海把众人召集到会议室开会。
猫子道：“现场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但是我在地下室发现了几大瓶化学制剂，已经交到法医中心，如果化验之后能证实对蛋白质类物质有强腐蚀性，基本可以判定，那三个失踪女孩儿已经遇害，并且被梁鹏飞用化学溶液溶化了。”
对这个残忍的作案手法，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丁骥道：“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梁鹏飞应该是经常去清理，但是他存放尸体的那个冰箱里，应该会保留死者的身体纤维，到时候可以和那幅画上的血液进行比对，如果DNA相同，他不认罪也不行。”
夏林海道：“我刚刚打电话给孙岩，他说他们已经逮捕了梁鹏飞，估计今晚能返回雁京，大家先去准备一下，等法医中心的化验报告送来，我们再研究。”
从会议室出来，丁骥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下楼去到自己车上，只等孙岩他们把梁鹏飞带回来，这一晚通宵加班审问是不可避免的了，此时，他需要好好地睡一会儿。
三个多小时以后，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吵醒，猫子在电话里告诉他，梁鹏飞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但是他坚持什么都不说，而且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他要见谁，你说得清楚一点。”丁骥坐起来，靠近车窗，让风吹一吹仍在迷糊的脑袋。“他要见唐小湛。”猫子一字一句的说。
“为什么，他见唐小湛干嘛？”丁骥一下子清醒了。
“他没说为什么，他只说，他有些话只想跟唐小湛说，我跟夏队汇报了这事，夏队说，你来决定，带不带唐小湛来见他，毕竟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会对唐小湛说什么无法预料。”猫子把队长的话转告给丁骥。
“他妈的，他凭什么要见我的女人，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能让小湛来见他。”丁骥忍不住大骂一声。
猫子道：“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唐小湛单独见梁鹏飞，梁鹏飞太狡猾，而且心理素质超强，我们几个人轮番审问，律师都来了，他还是一言不发，坚持要见唐小湛，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真的想象不到。”
“把他脑袋撬开，不怕他不说，这种人渣还审什么审，直接毙了得了。”丁骥发狠道。
猫子道：“你又说气话了不是，我这不跟你商量呢吗，照目前的情形看，我们很难找到突破口，所以我想是不是这样，你带唐小湛过来，我们在审讯室里装录音监控，一旦梁鹏飞说什么不该说的，我们随时可以进去阻止他。”
“不行！”丁骥还在摇头，语气不善，“能不能破案是警方的事，我没有权利带唐小湛来，谁都不能保证和梁鹏飞的谈话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心理影响，就算她不是我女人我也不能答应这事儿，危险太大了。”
猫子嗯了一声，能理解丁骥爱护女朋友的心意，这事儿搁谁头上都是一样，不能看到自己女人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只是可能的伤害，然而，案件调查进展到这里，如果不趁热打铁，岂不是前功尽弃。
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丁骥才道：“你们先去准备吧，我去接唐小湛，决定权在她，她要是不肯来，我不会勉强她。”猫子这才松了口气。
咖啡馆里，唐小湛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到丁骥进来，好奇道：“你不是说要加班吗，怎么这时候来了？”
“小湛，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丁骥欲言又止。唐小湛满腹狐疑，放下手里的包，“什么事儿？”
丁骥决心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梁鹏飞被抓回来了，而且我们也掌握了一定证据，可以对他立案调查，但是，他拒不交代，并且提出要见你。”
“见我？他想跟我说什么？”唐小湛很聪明的猜到，梁鹏飞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丁骥道：“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担心，怕他对你说些不该说的话，怕你受刺激。”
他眼神中的不舍和犹豫，唐小湛都看在眼里，于是道：“好吧，那我就去见见他，跟他斗斗法，看是他这个杀人狂厉害，还是我这个心理学硕士厉害。”
“你不怕吗，他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罪犯，而是……手段非常残忍。”丁骥控制住情绪，把警方对梁鹏飞家车库的搜查结果告诉她，还有那幅用血画的画，也一并告诉她。
谁知道，唐小湛听到这些并未表现的很震惊，淡然道：“如果说之前还存在怀疑，那么在他来找我那次，我就可以推定，凶手肯定是他，而且，他也的确有精神方面的困扰。”
“那你是真决定要去见他了？”
“是的，我的好奇心促使我必须去一趟，不然我会耿耿于怀，你也会。”唐小湛瞟了丁骥一眼，眼神慧黠。丁骥明白她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只得答应她。
公安局审讯室里，唐小湛坐在之前刑警们之前的位置上，双手双脚戴着手铐脚镣的梁鹏飞则坐在离她四五米远的椅子上。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梁鹏飞依然精神不错，他打量了唐小湛一会儿，开口道：“让他们把监听器撤了，你有这个胆量吗，我保证我绝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暴力行为，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第60章
唐小湛考虑了几秒钟，“可以。”说着，她对着桌上的某个设备说话，通知丁骥他们进来拆掉监听器。丁骥和猫子进来以后，把唐小湛带了出去。
“监听器不能撤，撤了我们没法知道房间里的情况，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丁骥哪里肯答应梁鹏飞这个无理的要求。
唐小湛道：“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是想跟我说说作案动机和经过，难道你没感觉到？”“不行，不可以。”丁骥咬定了，绝不能让唐小湛独自跟罪犯共处一室。
猫子在一旁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无线报警器装在衣服里，有危险的话，你只要按动按钮，我们就能听到声音。”唐小湛答应了，于是猫子找了个女警，帮唐小湛把报警器装在衣服里。
看着丁骥在一旁闷不做声，唐小湛主动过去抱了抱他，吻他脸颊，“乖，你别担心，我会保护自己的，你相信我。”
丁骥抱紧了她，好半天都舍不得松开，在场的人，只怕连唐小湛在内，都没有他这种焦虑不安的心境，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涉险，比自己涉险更让他忧心忡忡。
唐小湛走进审讯室以后，丁骥在对面的房间里度日如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焦虑也越来越深。
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一遍遍的望向门口，期待看到唐小湛推门而出。
一个钟头过去了，她没出来；两个钟头过去了，她还是没出来，丁骥克制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去审讯室把唐小湛带出来。
猫子拦住他，“再等等，应该快了。”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唐小湛从审讯室出来了，丁骥冲过去抱她，发现她表情很平静，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你们进去看看吧，他应该是死了。”唐小湛告诉在场的刑警们。猫子和孙岩赶忙冲进去，果然看到梁鹏飞的头耷拉在一边，嘴角一条细细的红色血线。
“服毒自尽，他西装的纽扣里装着剧毒的氰化物，那种毒药药性很烈，几分钟之内就能造成呼吸麻痹。”唐小湛说完这话之后，拉着丁骥往外走。
丁骥道：“你还不能走，梁鹏飞跟你说的话你必须提供给我们。”唐小湛道：“我们回家说吧，你可以录音，我不想在这里说。”丁骥微微一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