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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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佟馨真实身份，包括部门经理南茜。南茜是李惟肖中学时的学姐，佟馨入职那一天，他特意和南茜见了一面。

“你安排的人，我一定会关照的。”南茜深知李惟肖和盛家的关系，对他带来的佟馨自然也另眼相看。

“她资历浅，你多带带她，严厉一点也不要紧，最主要是让她学到东西。”

“管严了，你不心疼？”南茜开玩笑地说。李惟肖笑着摇了摇头，“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话虽如此，他亲自安排进公司，又登门来拜托自己多关照，南茜心里认定了这个叫佟馨的女孩儿不简单。

佟馨去人力资源部送个人履历，接待她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女孩把佟馨的履历快速浏览一遍，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佟馨察觉到她的目光。

“哦……没问题，该填的都填了，三个月的实习期过后，你就能转正了。”女孩说。

等佟馨离开以后，女孩才和身边的同事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她毕业的学校不是985，只是普通大学，学历也只有本科，我们集团非985前十的毕业生不收，这回怎么破格招聘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招聘进来的，也许是谁的关系户呢，盛煌这么大，各种关系户又不是没有。”

“那她是谁的关系户，你知道吗？”

“你想干嘛？”

“打听打听嘛，万一人家真的上头有人，也好注意点，不要得罪她。”

“听公关公司的人说，好像是南茜的朋友介绍的，具体的不太清楚，南茜那个人你知道，铁娘子作风，没人敢去问她。”

“那还是算了吧，找她打听纯属自己找CEI。”

时隔半年重回职场，一切都要从来再来，南茜把佟馨叫进办公室，把整个公司和部门的运作流程告诉她。

“公关公司为集团公司的各个品牌服务，每一季销售部门都会报数据过来，针对不同的产品市场，制定不同的营销策划，下游的数据公司为我们提供最基础的数据分析，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维护公司和媒体的关系，保持在公众面前良好的形象。”

南茜把几个厚厚的文件夹交给佟馨，告诉她，里面有盛煌集团所有产品和知名品牌的资料，还有近三年的财务分析和市场推广报告，让她回去仔细阅读，争取在一周内熟悉集团业务。

佟馨学的是文科，看文字报告还行，看数据分析怎么都看不懂，尤其是那些财经术语，看得头疼。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不停百度，才勉强把财务报告看了几页。

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好意思请教身边的同事，同事们看起来都很忙，不是在打电话联系客户，就是在电脑前查看资料，南茜的办公室也随时有人进进出出汇报工作。

要不打电话请教李惟肖？16岁读大学，22岁进高盛，25岁就考到CFA特许金融师的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一定搞得定这些财务分析。

佟馨拿出手机，悄悄按下李惟肖的号码，铃声响了三遍，才有人接听，却不是他的声音。

“李总在开会，我是他的助理卢岷，请问您是哪一位？”对方自报家门后例行询问。

竟然设置了呼叫转移，佟馨猜测李惟肖给自己的这个号码是不是他的工作号，私人号是没有理由在开会时呼转到助理手机上的。

“我，我姓佟。”

“佟小姐，是否需要留言给李总？或者等李总开完会复电给你。”

“不用了，我晚一点再打给他。”佟馨犹疑片刻，又问：“这个号码是不是他的工作号？”

“是的，李总有两个工作号，这个号码是其中之一。”

助理尽职地回答佟馨的提问，很有专业素养，佟馨心想，大概他把自己当成李惟肖的客户了，态度才会这么谦和。

埋头继续看资料，直到铃声响了四五遍，佟馨才听到，看到来电显示是李惟肖，耸了耸鼻子。

“喂——你找我？”声音一贯的清冷低沉。

想到他给自己的号码只是工作号，佟馨有点悻悻然，故意捏着鼻子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或者在嘟一声之后留言——”

李惟肖一听，以为她在开玩笑，无奈：“大小姐，玩什么？有话快说，我五分钟后还有一个会。”

虽然他态度冷淡，佟馨也知道他确实忙，不再和他打趣，“经理给我好多资料，我有些不大看得懂，想向你请教，既然你这么忙，那就不打扰你了。”

“什么样的资料？”

“就是一些财务分析和市场推广报告。”

“为什么不问你的主管和同事？”

“他们都很忙的，我跟他们又不熟。”佟馨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旁边人的动静。

“好吧，你把你看不懂的地方扫描下来发给卢岷，他会给你解答。”

很快，卢岷就主动和佟馨联系，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对所有佟馨看不懂的地方一一做了解答，不仅面面俱到，而且深入显出，让她这个新手听起来也毫不费力。

佟馨惊讶之余，不得不感叹，连他的助理都这么专业，他作为老板，水平肯定更高，难怪他能用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为金融圈的名人。

“谢谢你啊，改天我要请你吃饭，我刚到这家公司工作，很多地方都不懂，以后免不了还要向你请教。”佟馨感激地说。

“不用这么客气，这也是李总交代我的任务，佟小姐，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卢岷虽然没有见过佟馨，但是从她的态度和声音判断，她应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围在老板身边的女孩虽然多，但是让身为助理的他指导工作的，除了这位佟小姐没有第二人。

“明天中午你有没有时间，不如明天中午我就请你吃饭吧，我有一家味道超级好的店，可以介绍给你。”佟馨想，一定要和卢岷搞好关系，以后再向他请教也会方便些。

“明天中午……只要李总不临时交给我工作，应该没事。”卢岷点开自己的日程表，仔细查看了一下。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连续一个星期，每天中午，佟馨带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去和卢岷见面吃午餐，两人边吃边讨论，在卢岷的帮助下，佟馨把南茜交代的资料自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对盛煌的运作和自己部门的指责有了一定的了解。

“看过的资料你要养成分类和做笔记的习惯。”卢岷帮助佟馨在那些资料上贴标签。佟馨连连点头，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标签上做记录。

聪明的卢岷在佟馨做记录的时候悄悄打量她，虽然是个初入职场的菜鸟，偶尔也会手忙脚乱，但是她有一种特别接地气的可爱。

卢岷跟着李惟肖工作快两年，也见过他几个女伴，都是顶级的漂亮，女神级别，凡人莫可逼视，这位似乎有点不一样。

向南茜汇报工作，佟馨把自己一星期来在卢岷的帮助下看资料的心得体会写成报告发给南茜，南茜看了以后很满意，当初以为这丫头不过凭着李惟肖的关系进来混工资，却没想到她踏实肯干，肯花时间下功夫钻研。

然而，精明的南茜从报告的字里行间也能看出来，以佟馨的学历和以前的工作经历绝不可能在一周内写出这样水平的东西，看来李惟肖对他这个小情人挺上心，暗中派了高人专门指点她。

想了想，南茜把报告抄送了一份给李惟肖，告诉他，这是佟馨写的。李惟肖看过之后很是欣慰，卢岷教得好，佟馨似乎……学得也不错。

初学者，总是照葫芦画瓢的多，没有自己的见解，她潜力是有的，需要不断开发。盛博文的经商天赋、精明头脑传给女儿一半，就够她受用一生了。

佟馨得到经理夸奖，内心高兴无比，回到自己工位，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礼盒，好奇地拿起礼盒上放着的卡片看看，见是凌丰的字迹，心情更愉快了。

盒子里是一套四只咖啡杯，每一只杯子上有一个史努比漫画里的人物，浮雕造型，佟馨把其中一只有自己最喜欢的人物查理布朗和史努比打棒球造型的杯子拿起来放到办公桌上，准备当平时用的水杯。

就在这时，凌丰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礼物。

“收到了，谢谢，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送礼物给我？”

“听说你到盛煌上班，送个小礼物祝你开工顺利。”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史努比？”佟馨最喜欢的卡通形象就是史努比，从小到大收集了无数和史努比有关的东西。

“看到你的手机壳上有。”

凌丰的声音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是这么温柔清澈，礼物更是贴心，佟馨又谢了谢他。

“不要客气，小小意思。”凌丰笑了笑，话锋一转，“真想谢我的话，就用第一个月工资请我吃饭吧。”

“好啊，地点随你选。”佟馨很爽快地说。

“那就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不同类型的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很难说谁高谁低，但女主很明显喜欢后者，李某某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第16章

挂断凌丰电话，佟馨嘴角噙着笑，和同事一起出门见客户，脚步都是轻快的。伸手要按电梯，却被同事阻止。

“那是高管专用电梯，除了高管们，其他人都不能用。”同事提醒佟馨，写字楼到处都有监控，不要逾矩。

佟馨只得去按了另一部电梯，“董事长经常过来吗？”

“不经常来，听说明年会重新推选董事长，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太子爷接任。”

“盛凌霄？”佟馨只能想到这个名字。

“是啊。你见过他？”同事很惊讶，虽然集团上下都知道大老板有这么个独生子，但是盛凌霄回国还不到一年，公司里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佟馨忙否认，“没没没，大老板的儿子，我哪会见过。”

“听说还有个女儿，不过是个私生女，前段时间公司里都传遍了，王幼薇为了这件事和盛家老爷子闹掰了。”同事悄悄告诉佟馨。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个圈子能有多大，盛家这样受人关注的家族，一举一动坊间都会有传言，就算你不关心，也会有流言蜚语传到耳朵里。”

“倒也是。”佟馨想了想，“不过咱们这种打工的，在公司里说大老板的家务事，还是谨慎点好。”

“说得对。”

同事和佟馨一起走进地下通道，这个时间段路上到处堵车，还不如坐地铁来得快。佟馨已经很久没有坐地铁，对拥挤的人群都快不适应了，穿高跟鞋站了快半个小时，小腿肚子就不停哆嗦。

回到公司已经是中午，佟馨脱下左脚的鞋看看，鞋底磨花了不说，鞋带的接口也松了，一万多买的一双鞋，才穿两天就报废了，名牌也这种质量，真是不敢恭维。

约好了下午两点钟见客户，没带备用的鞋，叫家里的司机送来又太耽误时间，佟馨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凌丰，问他有没有时间送一双鞋给她。

“正好我和同事在你公司附近吃饭，一会把鞋给你送过去。”

凌丰问清了佟馨穿鞋的尺码，又问清了场合，不到半个小时，就买了一双鞋送到佟馨公司。正是午休的时候，大家不是在午睡，就是在做私人的事，看到凌丰进来，纷纷抬头去看，这个帅哥是要找谁？

佟馨看到凌丰，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凌丰走过来，把手里的鞋盒交给她，让她穿上试试。

那是一双款式非常时尚的平底鞋，穿在脚上很舒服，佟馨道谢之后，送凌丰下楼，“钱我一会就转给你。”

“不急。”

“我没想到名牌也那么不耐穿，我以为名牌鞋质量应该更好才对。”佟馨忍不住抱怨。那么贵的东西，总要物有所值吧。

“那种鞋是设计给有钱的太太小姐穿的，她们出入都有豪车，不用怎么走路，而且不管是多贵的鞋，她们一年顶多也就穿两三次，不会一直穿，所以质量好不好她们不会在乎。”凌丰安慰她，不必太在意。

有他在，总是这么叫人安心，而且他选鞋的品位也很符合她的审美，不像某个人，选的都是不切实际的性感款式。

给佟馨一本书，凌丰说：“路过书店，刚好看到这本书，觉得很适合你看，就买了一本。”佟馨接过去看看，是一本英文原版的营销经典书籍《定位》，嘴角微抿一抹笑意。

他逛书店都能想到她。

把凌丰送下楼，又送到停车场，佟馨还有些依依不舍。凌丰见她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在她肩头轻轻一扶，就上车去了。佟馨看着他的车开动，才安心回去工作。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刚进十二月，雁京就下了一场大雪，李惟肖年底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盛家，只是偶尔通过电话询问佟馨工作进展。

他就算了，快到圣诞的时候，凌丰也忙得见不到人，佟馨心里特别惦记，偶尔他才能抽空来给她上一节课，大多数时候，他的手机打不通。

“不好意思，部里到了年底事情特别多，尤其是圣诞元旦前这一段时间，我们要跟着领导去各个大使馆走访。”凌丰打电话来通知佟馨，原本定在周三的课程要推到周末。

“元旦你放假吗？可以到我家来跨年，我爷爷让我请些朋友到家里热闹热闹。”佟馨试探地邀请他。

“应该有时间吧。”凌丰老家在外地，工作后一个人独自在雁京生活。

听他答应，佟馨很高兴地把他名字加到宾客名单里。可惜颜豆豆元旦要加班，不然也可以邀请她一起到家里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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