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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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风回到竹雨斋,走进内室,水晶帘后,溪月正喂女儿月牙儿吃饭,看到他,垂下眼帘没有和他说话。月牙儿看到父亲,站起来蹒跚着向他走过去,扯着他衣袍,亲热的叫了声父亲,向他张开双臂:“抱抱!”宇文长风抱起女儿,疼爱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月牙儿嘻嘻一笑,也在父亲脸上亲了一下。

父女俩亲热的说了一会儿话,宇文长风不时用余光看着溪月,只见她把月牙儿吃饭的小桌子收拾利索后,就喊来妩儿把桌子抬走,自己也跟在妩儿身后到外室去了。

他去见长公主,和溪月说过,此时她不高兴,必定是猜测长公主不知又要在他面前说什么。溪月一定是恼恨他那天当着她的面没有赌咒发誓坚决的反对纳妾,她哪里知道,他从来不喜欢发誓,与其发誓,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一旦他对她许下誓言,就一定会做到,不然的话,他宁愿不说。

溪月走进屋来,身后跟着长公主身边一直照顾月牙儿的李嫂。李嫂向月牙儿拍了拍手,月牙儿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宇文长风膝下爬下来,向李嫂走过去,李嫂抱起她,向宇文长风和溪月说了一声就走了。

溪月始终没有看丈夫一眼,宇文长风有些坐不住,探着她的肩:“溪月……”溪月没有回头,默默的垂首不语。宇文长风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我跟母亲说了,我不纳妾,这辈子都不娶第二个。”溪月心里一凛,心想长公主能答应他才怪。

“母亲答应了?”她终于和他说话,语气仍是冷冷的。“嗯。”他没告诉她,目前长公主能接受的,也就是给他们三年时间,三年后还没有儿子,长公主还是要作其他计较。

他不愿告诉溪月,是怕溪月心里会有包袱。三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只要他们在这期间生了儿子,长公主也就无话可说了。

溪月这才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在他脸颊上一吻,笑道:“我什么都可以和别人分享,就是你不行。你是我丈夫,是我一个人的,这件事我绝不会妥协。你娶我的时候跟我说,会好好待我,照顾我一生一世,你不会忘了吧?”

宇文长风摇摇头,笑道:“我记着呢,在驿站里跟你说的,那时你还不大理我。我每回去看你,你都对我爱理不理。”溪月听他提起旧事,不由得撅了下嘴,宇文长风低下头在她红唇上一吻。

“我们新婚那一夜,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宇文长风揽着溪月的肩,故意这么问她,溪月脸上有点红,摇了摇头。那一晚,她始终糊里糊涂,只记得他抱着她,缠绵了很久,那记忆令她心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的话。宇文长风在溪月耳畔轻语几句,溪月笑了一声,记起往事,颇有些甜蜜的滋味。

“我今日去了卫兄府上探望,他身体恐怕是不行了。”宇文长风想起病榻上卫玠羸弱的样子,心中轻叹。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就这样病入膏肓。溪月微一诧异:“那时他到咱们府里来赴茶会,不是还好好地?”宇文长风解下腰带,溪月接过去,他又道:“那时他就有些微恙,这半年病情加重,药石已无力医治。”

“他若是去了,朝中又少了一位品性高洁、才华横溢的名士。”溪月感叹道。因着宇文长风和云飞扬的关系,她和卫玠府上颇曾来往,此时听到他病重的消息,心里很不好受。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云飞扬,不知道他此时怎么样了。对他,她始终有一份牵挂。

另一边,宇文逸风带着大夫到紫苏房里时,紫苏正歪在贵妃榻上休息,听到脚步声,忙站起来迎接。“凤藻牙痛,我找了大夫替她诊治,想起来你这些日子也有些懒洋洋的,趁着大夫在,给你也诊诊脉。”宇文逸风扶紫苏坐下。

大夫替紫苏号了脉,说她脉象虚弱,是阴虚之兆,要好好调理,开了些滋阴补气的方子,吩咐婢女按日煎药给紫苏服用。紫苏本就心事重重,大夫走后,她怔怔的落下泪来。“怎么哭了,紫苏?”宇文逸风有些好奇的问。

紫苏想起老陶所说自己的身世,心中哀伤不已,以袖拭泪,勉强向宇文逸风道:“我只是有些感怀罢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那时病了,除了小婵,也没人搭理我。”她不是没过过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日子,十岁以前,她生在官宦之家,后来才境遇凄凉,也是上天待她不薄,竟在风尘中遇到宇文逸风,总算是有了安定的生活。

“好好过日子吧,别想那么多。”宇文逸风忽然想起那时颖夫人说起过她的身世,心中怜意顿起,轻抚着她的秀发。紫苏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抬头问丈夫:“对了,你刚才说少夫人牙痛,好点了没有?”“好多了。”宇文逸风点头,“牙痛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忍,大夫让到药铺买些金银花给她泡水喝。”

紫苏道:“我以前听人说起一个偏方,牙痛的时候,把胡椒含在嘴里,可以缓解疼痛,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宇文逸风笑了笑,道:“下次谁牙痛,可以试试看。”

心中有了秘密,就好像负了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睡到半夜,紫苏迷迷糊糊中梦见了血淋淋的屠杀场面,尸首遍地、血流成河,而那凶手,面目狰狞,正要对年幼的她举起屠刀。“啊!”紫苏被噩梦惊醒,睁开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

宇文逸风睡梦中听到声音,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身侧的紫苏喘着气,像是非常害怕,拍了拍她,安慰道:“做恶梦啦?别怕,只是场梦而已。”

真的只是场梦?可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的让紫苏心惊肉跳。一百八十三口被灭族,这种惨祸如果真的发生在她头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承受这样的苦痛。

她侧过身,紧紧抱住丈夫的胳膊,在他身边,她才感到温暖,那么踏实,他就好像她的避风港,总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你那时说,梁王府有意和咱们王府联姻,可是没成,是不是有这事?”紫苏依稀记得宇文逸风提过。

宇文逸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此一问,却如实告诉她,梁王的独子公子襄看上了菊夫人的妹妹璎璎,想纳璎璎为妾,璎璎却不愿为妾室,拒绝了这门婚事。

“璎璎就是你们常提起的姨小姐吧,没想到她竟是个刚烈女子。”紫苏感怀的说,要是她,才没有勇气为了名分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从小就是那样,脾气像个男孩子,与众不同。”想起璎璎,宇文逸风淡淡一笑。

“梁王……他是不是年纪很大?是武将出身?”紫苏试探的问。宇文逸风嗯了一声:“梁王当年和我父王齐名,是朝中有名的武将。只是他后来身体不好,再也没有带兵上过战场,早早的卸甲归田了。”

紫苏听在心里,暗中思索着。带兵剿灭叛乱,这事朝野内动静必然不小,可为什么唯独中山王府被灭这事众人一直讳莫如深?她在韶音坊中多年,对此事竟是闻所未闻,好像从未发生一样,被掩盖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犯了司马氏皇家的大忌,因此知情者都被下了禁言令,没人再敢提及,唯恐祸从口出。

这样的例子历朝历代并不鲜见,为了铲除异己,当权者制造了许多莫须有的谋反罪,从而党同伐异、天下归一,而司马氏一族开国之初正是玩弄权谋的好手。她心中怎能不怨,幼年不幸,家遭惨变,被卖到教坊流落风尘,好不容易嫁给如意良人,却只能委曲求全,看人脸色度日。

还是都忘了吧,既然已经这样,什么王府、什么郡主,都离她太远,就当那是自己可以忘记,也必须忘记的一段记忆。紫苏叹了一口气,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她没有能力去调查自己家族的这桩血案,能苟延残喘活在世上已属不易,当初她父母费尽周折才保存了家族的一点血脉,她必须好好地活着,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故人

江陵,云飞扬和刘伶、璎璎一路游历到此。三人在客栈中打尖,出来的久了,璎璎早已适应,不再做男装打扮。

三人正谈笑,一位佩剑公子从他们身侧经过。璎璎看到他,脸色顿时凝住了。这人相貌俊美、十分出众,正是阔别多日的公子襄。公子襄也看到她,却见她和两名男子同坐一席,眉头轻轻一皱。他和云飞扬曾在别处有过数面之缘,因此颔首向他招呼。云飞扬向他抱拳回了个礼。

公子襄又看了璎璎一眼,才转身上楼去了。璎璎没有正眼看他,余光却瞥见他瞧着自己,心里一痛。没想到竟会在这样荒僻的地方遇到他,乍见之下,彼此都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觉。他那时离开金陵,想必是一直都没有回家去,而他为什么会离开,她也能猜得到。

猜得到,所以伤感。这一天,璎璎郁郁不乐,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下午,他们去荆州城,这里人文荟萃,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里的华容道,更是闻名遐迩。

两侧山势陡峭,云飞扬和刘伶走在前头,璎璎走在后面。她不想和他们交谈,她要静静地想一会儿心事。

果真是冤家路窄,路上又遇到公子襄,大概他也是冲着华容道之名,过来参观。这回公子襄主动上前和她打招呼:“程姑娘……”璎璎只得向他还了一个礼:“公子别来无恙?”

“我很好。姑娘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他淡淡的说,除此之外,他大概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云飞扬和刘伶见他二人说话,没有上前,只在一旁等候。璎璎和公子襄像是都有点不自在,匆匆说了几句就各自离去。

次日,他们在荆州渡口上了船,要沿江而上返回金陵。云飞扬已经收到卫玠府报丧的书信,要亲自前往金陵吊唁故友。夜晚,璎璎站在船头,遥望着两岸点点渔火,惆怅萦绕心头,挥之不散。

云飞扬从船舱出来,听到一阵笛声,幽怨清冷,不由自主的往笛声的方向去,却看到璎璎坐在船尾,吹笛的正是她。看到云飞扬来,璎璎收起笛子。

“怎么不吹了,你吹的很好。”云飞扬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璎璎道:“我心情不好,笛声即是心声,云公子既然听到了,我又何必把坏情绪传染给你。”云飞扬又是一笑:“你和公子襄相识?”璎璎点了点头。

“公子襄出身皇室名门,却从不以贵胄自居,年纪虽轻,人品却极其难得。”云飞扬评价道。璎璎耷拉着脑袋,嘟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云飞扬侧目看她的样子,笑道:“你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和他有关?”璎璎哼了一声。

云飞扬见她一副失落的神情,猜到她有些话不愿说,也就没有再多言。璎璎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淡淡的,到有些忍不住话,主动道:“我和他曾有过婚约,只不过他父亲梁王瞧不上我的家世,让我给他当妾室,我不愿意,所以这门婚事就作罢了。”

她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此时说起这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心情。旧情就像一道旧伤疤,不痛不痒的,却永远存在。

“你的家世不是挺好吗?齐王府权倾朝野,难道还配不上梁王府?”云飞扬有些诧异。璎璎当然知道他这么想是理所当然,幽幽道:“我又不是齐王府什么人,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我姐姐是齐王的侧妃,我哪有什么家世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见到公子襄总是怪怪的。看来他们彼此倾心,只因为长辈的阻挠,不能得成姻缘。世上的事往往如此,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他自己也是,原本以为水到渠成的姻缘,一转眼就风云突变。然而姻缘的事再大,也不过是桩姻缘,不成也就不成了,难道日子不过了?

“如果长辈执意不接受,就算勉强成了姻缘也不会好。你还是看开一点吧。”云飞扬劝璎璎。璎璎轻叹:“我并不是看不开,只是感怀身世。在这件事以前,我从没有因自己的身世烦恼过,为这件事,我烦恼了很久。不过我到现在依然觉得,我和他只是出生在不同的家庭,人格上并无贵贱之分,我不认为我低他一等,我凭什么要去委屈自己当没有名分的妾室。”

“你瞧瞧,你说了半天还是在介意,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云飞扬一针见血的说。“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才不会再提这件事。”璎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云飞扬看着她任性的样子,不禁笑着摇摇头。璎璎悄悄的侧目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望着自己,脸上忽然一红。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说过这些心事,璎璎竟觉得心里好受了些。看来有心事的时候,还是找个人来倾诉一下比较好。以前有溪月,现在可以倾诉给另一个人听。自从那日在钟子期墓提过溪月,他再也没说过,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很羡慕溪月,宇文长风和云飞扬都心系于她,就连宇文逸风也对她有点莫名的依恋。在璎璎看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子,能被其中之一所爱,已属不易,何况是三人。

“当初长风为了溪月,宁可不娶,长公主让他娶郗家的女儿,他不肯,还因此病倒了,长公主这才不得不替他去向溪月家求亲。”璎璎托腮沉思着。这件事她只是琐碎的听宇文逸风提过,此时串在一起,才觉得宇文长风和溪月的姻缘也是历经曲折。

“宇文兄对溪月一往情深,我早就知道了。只要他们夫妻能和睦,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云飞扬淡然道。他已经不再避讳和璎璎谈这件事。“为什么你不去争取啊,你明明也喜欢她。”璎璎侧着脑袋看他。云飞扬思忖片刻才道:“勉力为之,到头来只怕招惹无妄横祸,我是希望三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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