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李李翔作品通事官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裴元扔下她径直往前走,快出院子时看了她一眼。言悠悠忙不迭跟了上去。

两人连夜离开胡家庄。

丫头难为

裴元和言悠悠在山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搭着一辆赶集的牛车来到一个叫何西镇的地方,以养伤为由借住在车夫介绍的亲戚王寡妇家里。王寡妇有一儿一女,儿子在镇上书院读书,所费不赀,因此将一半院子赁出去以贴补家用。那半座院子有一明两暗三间外带一个厨房,中间砌了一堵墙隔断,自成独立的院落,十分清净。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加上一应家具俱全,裴元甚是满意,扔了一块银子给言悠悠让她租下来。

言悠悠不会说当地话,跟王寡妇两人鸡同鸭讲大眼瞪小眼,直到她儿子出来解围,今儿他正好休假在家,操着不熟练的官话边说边比划:“一个月,吃饭,两个人,一千两百文,不吃饭,八百文。”言悠悠一听还能包饭食,忙不迭给了一千两百文。

等到中午裴元听说此事,冷飕飕说:“连饭都不做,要你有何用?”言悠悠只觉眼前一阵阴风飘过,这会儿集市上早没菜卖了,只得去王家借米借菜,做了个蒸腊肠和炒青菜,做完都饿过头了。吃饭时她自然而然往桌前一坐,却见裴元拿眼瞪她,瞪的她莫名其妙,伸出去的筷子缩了回来,只听得一句阴森森地讽刺:“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也配坐这里?”

言悠悠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登时怒了,敢情自己是个丫头,不配跟他坐一起,瞪了他半晌,最后抱着碗和筷子一言不发走了。谁稀罕跟他一起坐,对着谁都欠他钱似的那张阎王脸,吃下的饭都要吐出来!裴元也怒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才吃中饭,还敢甩脸子给他看!真是山野村妇,半点规矩都没有!

言悠悠端着白米饭到王家问有没有剩菜,王寡妇忙将她引到饭桌前,一脸抱歉说只有半盘炒苦瓜。言悠悠忙说自己爱吃苦瓜。王小妹好奇地看着她,用官话磕磕绊绊地问:“你怎么恰白饭?”言悠悠哼道:“好酒好菜自然是主子吃的,哪有我们奴才的份儿啊!”王寡妇在一旁感叹,做奴才命苦啊,别说没菜吃,要打要卖还不是全凭主子心情。可怜她过得惨,临走时不但将多缴的四百文退给她,还送了她一个甜瓜吃。

下午王小妹陪她一起上街买东西,顺带兼翻译,问她多大,把她问愣住了。言悠悠反问她多大,王小妹说今年十四,还有五个月及笄。言悠悠瞅着自己这个身体不比她大多少,胡乱说了个十六岁。忽然觉得自己此时处境也不算坏,至少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哪怕是梦里呢,也是一件值得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所谓青春,人人都曾有过,处在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只有等你失去它的时候,才会明白那是何等地珍贵。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总是让人又惆怅又留恋又怀念。

她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米面柴碳等物,跟王小妹学会了用当地话问“这个怎么卖”“那个多少钱”一些简单日常用语。将东西着人送回去后,两人来到镇上最大的布庄,里面棉、罗、丝、绢、绸缎等料子应有尽有,还有做好的成衣。言悠悠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红底撒绿花锦缎外衣,心想原主大概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不知因何原因沦落至此,如今身份既然是丫鬟,那就得穿的像个丫鬟,不然不伦不类徒惹人笑话。指着一件雨过天晴色细棉布长衣用当地话问多少钱。

伙计说了个数字,见她没听懂,伸出一只手掌,言悠悠点头,明白是五百文。正要掏钱时,王小妹拉住她,说:“贵,买布,自己做,便宜。”说着做了个穿针引线的动作。言悠悠苦笑,指着自己连连摆手,她连扣子掉了都懒得缝,哪会做衣服!不但给自己买,还给裴元买了一件墨绿色绸缎外衣,虽比不上他身上那件,却也足足花了一两八钱银子,直花的王小妹连连咋舌。

言悠悠一点都不心疼,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搂着王小妹的肩膀说:“这你就不懂了,主子要不添衣,咱们做奴才的哪好意思给自己买呢!”老板吃肉,属下总得跟着蹭口汤喝吧。

回到家,裴元见了她给自己买的衣服果然没说什么,只说:“外衫外面买也就罢了,要紧的是中衣,什么时候能有?”他还等着穿呢。

言悠悠愣了,听他这意思,自己不但要当煮饭婆,还要给他做衣裳?她摊了摊手,用才学的当地话说没钱了。裴元拿出钱袋,将剩下的碎银都递给她。她挑眉,连连摆手,“不会做衣裳。”又说:“你有钱,可以买啊。”因她这一番对话用的都是方言,裴元听的冷笑一声:“泉州话倒是学的挺溜的,想必针线也学的很快,限你两天之内做一套中衣出来,必须是你亲手做的,否则,哼哼——”威胁的表情又凶又狠。

言悠悠又气又怕,本想他不愿穿外面买的,那花钱请王大婶做总行了吧,没想到他这么奸诈,非要折腾她,顿时恨不得咬他两口解气。

晚上吃饭时裴元对着端上桌的菜挑三拣四:“怎么又是腊肉?”言悠悠头疼,觉得伺候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酒有肉有菜还想怎么样?没好气说:“今天刚安顿下来,没来得及买菜,吃的腊肠腊肉还是问王大婶借的。”裴元用筷子在空中虚点了她两下,“下不为例。你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好,我不介意换一个人。”

言悠悠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充什么大爷,真拿她当丫头使唤了,她要不是对这里一无所知走投无路,早一拍两散,才不受他这个闲气呢。

为了买到好食材,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跑去买菜,从一农妇手里买了只母鸡,来到猪肉摊想要排骨时,发现这里的肉和骨头是分开卖的,那骨头剔的干干净净,上面一丝肉沫儿都没有。她指着刚搬出来的半爿猪肉,连比带划表示她要胸口的骨头,但是要带肉。老板很不耐烦,看在她价钱给的高的份上,还是剔了几根带肉的骨头给她,并按她的要求剁成块。

中午她炖了鸡汤、炒了两个时令小菜和最拿手的红烧排骨。裴元盯着色泽金红浓香四溢的排骨看了半晌,问是什么。言悠悠说排骨啊,心想哪来的土包子,连排骨都不认识。裴元察觉到她的鄙视,把刚要问的“什么肉”咽下,夹了一块,口感酥烂,咸香入味,默默将一大盘排骨全吃了仍意犹未尽。等他知道这是贱民才吃的猪肉时大吃一惊,没想到猪肉也可以做的这么美味,丝毫不比昂贵的牛羊肉差。

好不容易解决了裴元的挑食,而面对柔软滑凉的绸缎料子时,言悠悠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从何下手。她恶补了半天,总算将针脚缝的不再像蚯蚓似的扭来扭去。王大婶看的直摇头,替她把布料裁剪好,手把手教她怎么走针才又细密又好看,又教她怎么锁边怎么做扣子。幸好只是中衣,不需要繁琐的镶滚刺绣,饶是如此,两天下来,她十个手指也已全是针眼。

紧赶慢赶,总算将一套中衣赶了出来。裴元看着上面粗陋的针脚,正要讽刺说就算闭着眼都做的比这个好,瞥见她缠满纱布的双手,只皱了皱眉,“这次且算你过关,以后要还做成这样,不用我发话,你自己先一头撞死吧。”

言悠悠早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嘴里要是能吐出句好话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只当听不见,拿着剩下的布料做自己穿的中衣去了,又请王大婶在上面绣了几朵花,做的可比裴元的用心好看多了。

拜裴恶魔所赐,言悠悠在半个月内不但学会了裁剪做衣裳,还学会了缝袜袋做鞋子,当然是在王大婶的协助下,美观上也有所欠佳,不过好歹是做出来了。王大婶竖起拇指赞她聪明,说她刚开始连针都不会拿,短短几天都能做衣裳鞋袜了。言悠悠已能用泉州话跟她对话,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蹦官话,闻言露出一个苦笑,说都是被逼出来的。想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结果沦落成洗衣做饭的人,从拿笔改为拿针,想想都觉得辛酸。

裴大恶魔

其实比起女红,真正突飞猛进的是她的泉州话,短短半月,她已说的像模像样。但凡会说的,发音都相当标准,丝毫没有外乡人学说泉州话时的那种怪腔怪调,只要不说多了露馅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当地人呢。裴元也发现了她在语言上的天赋,一次在她指着桌上一碗黄泥样吃起来却香滑软糯的点心用泉州话流利地说是土豆做的时,他突然说:“你现在越来越少说官话了。”

言悠悠没好气说:“有什么办法,入乡就得随俗,不会还不会学啊!”她毕业于国内最好的外国语大学,国外特训数年,年纪轻轻便在外交部专职从事阿拉伯语同传及其翻译,人手不够的时候也兼职其他小语种翻译,不敢说是天才却也是不折不扣的专业人才行业精英,可惜她苦练多年的本领在这个出行都要靠马车的地方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用来学方言了。她不由得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真遇到个什么事儿书读的再多话说的再漂亮都没用,拳头才是硬道理。

裴元闻言直直盯着她看,看的她全身发毛,警惕地问:“干什么,不认识啊?”裴元当然知道她叫言悠悠,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她这个人,而不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猫啊狗啊之类的。一开始对她只有不耐烦,柔弱无能,胆小如鼠,对她口中说的失忆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慢慢地觉得虽然她针黹女红差的叫人不敢恭维,不过好歹还会做一手好菜,于吃食上又颇有新意,总算不是一无是处;现在发现她不但聪明好学,难得的是身处逆境乐天知命,从不怨天尤人,让他不由得正视她,起了几分重视之心。

其实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裴元从她的言行举止也看出她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说一口正宗的官话,偶尔遣词用句精准文雅,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比起家里那些扭捏作态说起话来蚊子哼哼似的丫头们强出不知多少,就是性子野了点儿,丝毫不知规矩为何物。当然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处,尚能照顾他衣食起居的份上,他也不会留她活到现在,早将她送去地下跟胡不二做一堆了。女子能读书,说明她就算出身不高,至少是个富家小姐,不知遭遇了什么,竟沦落到胡不二那种人手里,也是个命苦的。

从此,他对言悠悠的态度好了些,有什么吩咐也肯好好说,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黑面威胁拿她当俘虏待了。有次甚至还跟她聊天,问她多大哪儿人家里都有谁。言悠悠当然是通通说不记得。裴元深深看了她一眼,只当她不愿说也不勉强,突然说:“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成亲了没?”说的言悠悠差点跳起来,前世她最怕的就是别人问她结婚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年纪是不小,可惜比起你,小多了去了!”说完拂袖而去。什么叫年纪不小?她才二八年华,正值青春妙龄好不好!你才又老又丑,既粗且鄙!

裴元对她的无礼很不满,以前不过是背地里偷偷咒他,现在当着他的面就敢瞪他,真是越来越放肆,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这天下午言悠悠又做了好吃的端来跟王小妹一起分享。王小妹看着碗里蛋羹状却又粘稠得多的东西,尝了一口,细嫩香滑,入口即化,大赞好吃,问是什么怎么做。言悠悠笑说:“布丁啦,用鸡蛋牛奶白糖就能做,简单得很。”王小妹听了直咋舌:“这还简单?白糖可精贵着呢,更别说牛奶了,那是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好东西。”说着小心地挖了一勺,小口抿着,回味半天说:“好东西就是好吃,剩下这些我得留着,给我娘和哥哥也尝尝。”言悠悠忙说:“没事儿,你吃吧,还有呢。”将原本留着打算当夜宵的那碗也给了她。心想这哪算什么好东西啊,真正好吃的你还没见过呢,可惜她眼高手低只会做最简单的布丁,好在鸡蛋牛奶够新鲜,虽然缺东少西,做出来味道倒也不差。

用美食套完近乎,言悠悠问她:“唉,你有没有订亲啊?”问的王小妹脸唰的一下红了。言悠悠有些吃惊,敢情真订了啊,说:“你不还小,还没及笄吗?”她知道古代女子年十五及笄,男子年二十加冠,已示成人,可以谈婚论嫁了。就一初中生,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呢,急什么啊!王小妹小声说:“不小了,我算晚的,我一表妹,比我还小两个月,都成亲了。我娘正着急呢,才跟他家商量好说等明年一过完年就迎娶。”

言悠悠不能想象初中生结婚的场景,说:“可是一般不都要及笄后才开始谈婚论嫁吗?”还未成年就结婚生子,怪不得古人寿命都不长!

王小妹低着头说:“别的地方不知道,我们这儿成亲都早,女子一般十四五都嫁了,十六七岁要还留在家里,就该被人指指点点了。”言悠悠都听呆了,原来她真如裴元说的那样年纪不小了!说:“你都要嫁了,怎么你哥哥还没成家呢?”提到哥哥,王小妹一脸自豪:“哥哥要读书考功名,自然顾不上这些,他是男子,晚几年倒也无妨。他那些同学,二十好几没成亲的多的是呢。”原来男子可以晚娶,女子却不得不早早嫁作人妇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做女人难,做一个古代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她拿着空碗从王家回来,却见裴元坐在屋檐下一脸阴沉地看着她。言悠悠停下嘴里哼着的小调,问:“干嘛?”对他成日黑着张脸早已习以为常,真不愧她偷偷给他取的外号——活阎王。

“去哪儿了?”

明知故问,言悠悠指了指隔壁。

裴元重伤在身,哪儿也去不了,又没有什么可以消遣,养伤期间自是穷极无聊。而言悠悠恰恰相反,一天到晚不是逛街就是串门,居然还跟着王大婶去庙里上过香,还爬了山,日子过得快活无比。对比之下裴元自是又羡又妒,心理大不平衡,“拿着碗做什么?”

言悠悠有点明白了,忙说:“做了些甜点,想着你不爱吃,就没给你送去。”她又没藏着掖着一个人躲起来吃独食。

“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倒不是真的要吃,只是气不过,吃他的用他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把他撇在一边问都不问一声,到底眼里还有没有他?哪怕他不吃倒掉呢,也不允许她如此自作主张。

言悠悠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肉食动物嘛,哪会吃这些女人才爱吃的甜食,明显是闲着无聊没事找碴。跟老板起冲突,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不是聪明人所为,因此说:“刚才用牛奶鸡蛋尝试着做了一种新点心,因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只做了一点,送去给王小妹尝,她也说不难吃。既然你感兴趣,那明天我多做点。”

裴元明知她是将自己忘了,却被她一番巧言令色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情更差了,冷声说:“我瞧你闲得很嘛,成日不是走东家就是串西家,既然如此,那你再给我做两套衣裳,外衫中衣裤子腰带鞋袜,一件都不许落。”

言悠悠闻言都快哭了,她最恨拈针拿线,她又不是裁缝!

看着她一脸不高兴,裴元顿时高兴了。

言悠悠回房拼命捶枕头,这人真是比恶魔还可恶,心理扭曲又变态,见不得别人一点好,专以折磨他人为乐,真想扎个小人天天往他身上扎针!

从此言悠悠就被禁足了,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当裁缝,哪儿都去不了,连买菜都是王婶代劳。关了几天,她觉得自己都快长霉了,成天无精打采。裴元多了个人陪着一起受罪,每天看着言悠悠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立马通体舒畅,对她故意报复胡乱做出的饭菜也难得地容忍了。

她虽然出不了门,却不妨碍别人来找她。这日王小妹抱着一个包袱在门口探头探脑,言悠悠见裴元房间的门关着,忙招手让她进来,两人躲在厨房说话。王小妹打开包袱,拿出几本书说:“这是你要的书,我哥找了许久才找到,有讲山川地理的,也有风俗人情的,还有一本是史书。这些书可贵着呢,按页算钱的,你给的银子全花光了。我哥说等你看完了,能不能借他看看?”言悠悠忙说没问题,又给她盛了一大碗自己做的仙草冻带回去,想着她家连白糖都舍不得吃,在上面浇了满满两勺蜂蜜。

她抱着书蹑手蹑脚经过裴元窗前,小心推开门,正往枕头下藏书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阴沉沉飘过来:“鬼鬼祟祟,你藏什么?”言悠悠吓得一个激灵,拍着胸口说:“人吓人,吓死人,拜托你进来之前先敲一下门好不好?”

裴元已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书,哼道:“做贼心虚。哪来的?”言悠悠知道瞒不过,老老实实说是请王家哥哥帮忙买的。裴元拿过来翻了翻,扬着书说:“没收了。”言悠悠立即怒了,“凭什么?”

裴元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眉毛一挑,“不凭什么,你能奈我何?”看着言悠悠红着眼睛委屈不已的样子,顿了顿才凶巴巴说:“你哪来的钱!”这书似乎有点意思,长日无聊,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言悠悠立即不说话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着书离开。从这件事中她得出一个教训,别人的钱再好始终是别人的,就算给你花也不自由,自己挣钱才是王道。

  如果觉得通事官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李李翔小说全集通事官天光云影情不问因果我也很想他无花蔷薇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大约是爱青眼影沉沉十年懵懂百年心倾城别传初情似情我和你吻别,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