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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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思冲绣橘使了个眼色。绣橘立即上前,一脸委屈说:“胡说,明明是千钧不懂规矩,九姑娘欺负我们姑娘。”

言悠悠知道一旦这架吵起来,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为一点子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吵翻了天,落在他人眼里还不是看笑话取乐儿,连带着自己都掉份儿,转身欲走。不想一个美貌妇人跑出来,抱着言思思哭哭啼啼,大呼小叫说她们母女被人欺负了,直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势,偌大的动静把言家二老爷言时引了过来。

言时皱眉看着哭成一团的方姨娘母女,又看一眼一年不见模样大变的言悠悠,皱眉问:“怎么回事?”

言悠悠耸肩摊手,一脸不解说:“没什么事啊,我也不知她们为什么要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伤心。”

不少人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方姨娘母女顿时从同情变成可笑,尴尬不已,停在那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言时把脸一沉,“放肆!胡言乱语,搬弄口舌,罚抄十遍《女诫》。”

言思思听到言悠悠被罚,不由得露出快意的表情。

言悠悠平静地看着言时,忽问:“您是谁?是言家长辈?”

众人惊讶不已,忽地想起她失忆了。言时这才仔细打量她,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言恒站出来,咳了一声说:“九妹,这是爹爹。”言悠悠不相信似的说:“真是我爹爹?那他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罚我?”趁众人哑口无言之际又说:“我一直说你们认错了人,你们偏说没有。第一天回来不但挨骂还挨罚,这样作践人,这哪是失踪了一年的女儿,连丫头也不如啊!你们趁我什么都不记得,把我骗进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图谋呢。千钧,收拾东西,咱们走!”

一席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言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竟变得如此难缠,可见她在外面一年确实经历了不少事情。

千钧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哎”了一声,跟上去。

乔氏忙上前拉住她,“快别说气话。这是你家,你能去哪儿?”言悠悠笑道:“您也太小瞧我了。我能去的地方多着呢。我在外面一年,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言时头疼不已,她真要走了,老爷子不捶死他,夫人的眼泪也得淹了他!只得问:“你要如何?”言悠悠无奈道:“我没有要如何,本来就没什么事。我不明白我不过管教个丫头,为什么有人要哭天抢地?小辈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长辈插手,让我们自己解决不是更好吗?遇到事只会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好好说不行吗?一点子小事,为什么要小事化大,惊动这么多的人看热闹?很有面子吗?说什么姐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才是真正的姐妹呢。”

言老太爷言平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冲言时说:“孩子们的事孩子们自会解决,你有这个闲心,不如去多看几本账本。”说完双手背在身后走了。他今年六十九,须发皆白,当了二十多年的官,身上官威甚重。言老夫人走了有十来年了,他一直是几个姬妾照顾,身子骨倒还硬朗。

言时闻言躬身应了句是,吩咐乔氏:“给她请个教养嬷嬷,出去一年,野的上下尊卑全忘了!”言家有三房,老大言昌考中举人后再无寸进,只得外放某了个县令的实缺。老二言时不是读书的料,生意倒是做的不错,经营着几家生药铺子,家中出息大半靠他;老三言显也是读书出身,目前在礼部领着闲差。

言悠悠忙说:“请教养嬷嬷之前先麻烦大嫂给我请一个大夫。”

乔氏不解,“妹妹可是身体不适?”

“先得让我恢复记忆啊,不然连人都不认识。”

言恒暗笑不已,怕言时恼怒,忙说:“父亲累了吧,儿子送你回去歇息。”临走前冲言悠悠偷偷竖起拇指,表示她做得好。

言悠悠立即对他好感大增,见围观的人散了大半,也准备走时,忽听得言思思喝道:“慢着,你打了我丫头就想走?”言悠悠不理她,领着千钧、听雨照走不误。言思思不甘,还欲上前拦她,方姨娘拉住了她。大家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做了什么,想赖都赖不掉。

言思思恨得跟什么似的,跺脚说:“娘,您就看着她这么欺负女儿?”方姨娘沉着一张脸说:“你没看见老爷都让着她?你要再找她麻烦,还不是自讨苦吃?来日方长,你要抓她小辫子还怕没有机会?”

言悠悠不管她们母女在背后寻思怎么报仇雪耻,只觉心烦,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回到青橙苑,才察觉少了一人,问:“段妈妈呢?”千钧结结巴巴说:“她说,说…有事,先,先回,回来!”言悠悠点头,“回来就好。”没被人使绊子就成。

她洗了澡准备睡觉。段妈妈见左右没人,拿了封信给她。言悠悠接在手里,信封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还以为是藏着的房契地契什么的。抽出来一看,却是一张信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也不看内容,先看落款,龙飞凤舞一个裴字。

头疼不已

言悠悠猛地按住信纸,转头看向段妈妈。段妈妈不敢直视,赔笑说:“夜深了,姑娘好生歇息吧。”打帘子出去了。

言悠悠心道他倒神通广大,回来第一天就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人。信上裴元说他今天去钱粮胡同才得知她回言府了,问她回家怎么样,习不习惯,还说有什么事可以让段妈妈去找他,最后掉了句书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言悠悠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轻轻哼了一句“不要脸”。惯会甜言蜜语哄她,昨天大吵一架拂袖而去的人又是谁?她把信压在枕头底下,一天下来没着没落的心仿佛有了依靠,在陌生的环境中安然睡去。

醒来看见藕荷色的帐幔,才想起自己是在言府。天色微亮,她拥被发了会儿呆,听雨提着水进来伺候梳洗,先是在她襟前围了块大手巾,然后把她两只衣袖都折起来,这才倒水。言悠悠还不习惯如此近身服侍,有点别扭,见她神色如常显然是做惯了的,只得忍耐着不说话,任凭她行事。用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听雨拿了个瓷盒过来,里面是小小一块带花香味的胰子。言悠悠洗了脸,擦了面脂,坐在镜子前梳头,待打扮好,天已大亮。

听雨说:“该去给太太请安了。”言悠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只得随她去前院。路上知道言夫人宁氏身子不好,无需天天晨昏定省时大松口气。一大早的饿肚子倒也罢了,到了冬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怎么起得来?在钱粮胡同,她可有不少时候连饭都是在床上吃的,根本就不下床。

言悠悠到的时候,屋里已有不少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宁夫人半躺在床上,见言悠悠来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她住的好不好,可有缺什么。言悠悠忙说没有,“大嫂子都安排好了。”宁夫人点头,“你大嫂是个好的,少什么你找她要。”让丫头拿了个一尺见方的木盒过来,说:“本想给你些首饰头面,听说你自己在外面开了个珠宝铺子,我的那些旧东西只怕入不了你的眼,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

虽然宁夫人名义上是她母亲,可言悠悠心底还是当她是陌生人,不可能一天就变得亲近信任,这钱拿着受之有愧,自是不肯要,说:“我有铺子有收入,您留着打赏侄子侄女们吧。”她这番推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言思思,眼红地盯着那个盒子,心想果然是亲生的,出手这么大方,平日里赏她根簪子都不舍得。

言悠悠的拒绝让宁夫人很意外,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看了她好几眼,咳了几声,慢慢说:“你的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你收着便是。”言悠悠只得接在手里,没想到这么重,差点没端住。正说着话,一个容长脸妇人进来,扑到床前,“娘,你今儿觉得怎么样?”宁夫人说了这半日的话有些支持不住,让大家先回去,改日再来。她似乎有话要说,见宁夫人慢慢闭上眼睛,只得打住。

言悠悠随众人出来,在门口被人叫住,“九妹,我跟你一起走。”言悠悠见是刚才那妇人,已从大家言语中得知她是自己嫡亲的五姐言念,停下来等她。言念拉着言悠悠的手,见听雨吃力地捧着手上的木盒,笑说:“九妹还没吃饭吧?我让人做了芙蓉糕,上五姐那儿吃去。”言悠悠没来得及说不就被她硬拽走了。

言念住的甚是偏僻,热情地张罗了几样汤粥糕点。言悠悠喝着热腾腾的奶粥,叫嚣了一早上的胃终于消停下来。她以为言念只是要跟她叙叙旧聊聊天,没想到亲姐姐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言念先是恭维她,说她流落在外,竟凭自己的双手闯出了一番天地,有宅子有铺子,赞她是“脂粉堆里的英雄”。说的言悠悠飘飘然,认为她与言府众人不同。她话题忽地一转,说自己手里有一桩极赚钱的买卖,可惜本钱不够。

提到钱让言悠悠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不动声色看着她,并不接话。言念说她认识个朋友家里是海商,只要入股就能赚钱。海上生意自是利润丰厚,相应的风险也很大,言悠悠敷衍着不表态。言念说了半天没动静,有点急了,说:“两千两银子,转眼就能变成八千两一万两,九妹就不心动?”入股至少要两千两银子的本钱。

“也有可能血本无归啊。”言悠悠好心提醒她。

言念不以为然,“你也太小心了,都是做惯了海上生意的,哪会出什么事!”

言悠悠只好说自己不感兴趣。她以为这下总没话说了,没想到言念竟开口问她借钱,还说赚了钱连本带利还给她。言悠悠头都大了,斟酌着说:“不瞒姐姐,我虽有个珠宝铺子,却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目前还在赔钱,以前在外面还得给人当通事才能养活自己。请恕妹妹实在是有心无力。”

言念脸冷下来,哼道:“妹妹这是不肯借?谁不知道妹妹是个大财主?母亲刚还给了你一匣子的银子呢!”

言悠悠眉头一皱,忽地站起来,冷声说:“听雨,咱们走,把银子还回去。”烫手之财不要也罢,当真把银子送回了宁夫人处。宁夫人得知事情经过,气得直骂言念不懂事,也怨自己做事不慎密,没想到区区一二百银子也有人这么如狼似虎地盯着。再要给言悠悠银子时,言悠悠怎么都不肯收。

听雨不满道:“五姑奶奶还是这么糊涂,怪不得蒋家不要她。小姐一个姑娘家,才回来一天,怎么能张得开口问你借钱?”言悠悠忙问怎么回事。听雨说:“五姑奶奶和蒋家说得好听是和离,谁不知道是被蒋家赶出门的?休书都写好了,最后看在咱们老太爷份上才办了和离文书。”

言悠悠听得头疼不已,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呐!打定主意以后哪儿都不去,就在自己院子待着。可是她不去串门惹是非,是非却来惹上她。

这日一个小丫头来传话,说表少爷来了,大太太请她去见客。言府是大太太朱氏当家。听雨听到表少爷三字,脸色一变,偷觑了眼言悠悠。言悠悠知道里面有文章,问她怎么了。听雨小声说:“姑娘跟表少爷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行动间亲密些也是有的。府里便有不安好心的人造姑娘的谣,说的很不好听,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太没办法,只好让姑娘去福建探亲,以避风头。才会路上碰上歹人,流落在外,吃尽苦头。”顿了顿又说:“表少爷也是,已经跟十姑娘订亲了,还不知道避嫌,怎么还要见姑娘!”

言悠悠知道事情远不止这样,不然也不会闹到要远走避祸的地步。怪不得言思思那么敌视她,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嘛。果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言悠悠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就应该誓死不回言府。如今这日子过得,跟一团乱麻似的,连门都出不了。

表少爷费玉宏年约二十,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穿一件青色直裰,更显得人物风流,唇红齿白。他正陪着朱氏说话,见了言悠悠,未语三分笑,迎上来先喊了一声“九妹妹”。言悠悠规规矩矩行了礼,端坐在一旁目不斜视。费玉宏见她冷冷淡淡的样子有些失落,说:“妹妹可是怪我来迟了?我听见妹妹回来,急得不得了,无奈母亲不许。这次借着端午节送礼的由头好不容易来了,妹妹怎么不说话?”

言悠悠弯了弯腰,抱歉地说:“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表哥莫见怪。”

费玉宏心里不信,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压低声音小声说:“连我也不记得?”言悠悠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谣言不是空穴来风啊,两人即便没有私情也有暧昧,镇定地摇了摇头。费玉宏看着往日对自己言笑晏晏如今却面无表情的表妹,这下是真有些伤心了。

朱氏本不欲二人见面,毕竟当初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再说在言悠悠失踪期间,费玉宏已经和言思思订亲了。可是费玉宏以表兄的身份要看失踪一年的表妹,慰问几句,也是情理之中,何况他还正儿八经备了礼,她没法拒绝。如今见他们二人客客气气说话,一副事过境迁的样子,放下心来,和费家的老嬷嬷说起端午节送节礼的事。

因有长辈在,费玉宏不敢造次,并没说什么奇怪的话。言悠悠表示自己很好,谢过姑母和表哥特意给她带的礼物,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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