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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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来岛上之前,胡鸾犹豫过要不要向张天放请假,是在评估过自己例假第一天的状况和导演组人力紧张的问题之后,她才坚持来到岛上。然而当她走近帆船点,遥遥看见前方一个又一个被海浪反复扑打的帆船爱好者时,心中的退堂鼓再次敲响了。

“天放哥,我有个……”

“来例假是吧?”张天放毫不在意地接过她的话。

胡鸾的脸色以光速蹿红。“我……你怎么知道?”

张天放步履未停,微微偏下头看她。“女人来例假的样子都差不多。”

胡鸾挠了挠鼻头。“我是想说,一会儿……”

“行。”

“我还没说,你就行?”

张天放伸手按她头顶,像上次一样,又快又猛地按了两下,胡鸾躲都来不及,按完,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刚就一直在等,想看你什么时候跟我请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刘海太硬气,海风竟然无法拂动它分毫,他看着前方海的方向,突然双手摆动,舒展筋骨似的甩了甩。“差点以为你要浴血奋战呢。”

这番话令胡鸾忍不住翻了道白眼。

“行吧,我和小方去试,你去歇着吧。”张天放甩着手把她推下走道,指着右前方一处太阳伞密集的休息地,示意她过去等。

胡鸾聪明地选择照做。

在沙滩椅上躺坐了一会儿,昨夜晚睡的后果慢慢作用在胡鸾身上,热辣的海风吹得她眼皮打架,就这样,她睡着了。午后的昏睡中,她听得到沙滩上嘈杂的人声,记得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甚至还能感知到周遭同事们的存在,以及他们分别在做什么,可她就是睁不开眼,并且渐渐睡得沉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胡鸾在沉睡中听到交谈声,声音离她很近,内容都是她很熟悉的工作,想到是同事在身边,她费了狠劲让自己醒来,日光大亮,她混混沌沌地寻找声源,果然在旁边的沙滩椅上看到五六个大项目组同事,他们当中有制片、有摄像,唯独没有导演。胡鸾眯了眯眼,视线转回前方海面,在近海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张天放,心里隐约有些不踏实,这时,左前方飞跃过一道身影,那人右手夹着一块黄白相间的冲浪板,全身仅着一条沙滩裤,欢快地往海的方向走,没过多久,有位身材丰腴皮肤白得透光的泳装女性追上那道身影,语声亲昵地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一只猴子啊,哈哈哈!”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胡鸾听不大清,尽管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目送两人走去海边,仍然没法从听来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他们为什么会在巴拉波拉岛上,胡鸾记得,赵落樱下午的工作安排是去黑布提岛采黑珍珠,而颐立果此时应该也是在主岛往来接送各个点的导演。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胡鸾很想知道。

碍于手机在帆船中心存放着,平时也没有戴表的习惯,胡鸾无法获知现在几点,她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打断旁边同事们酣畅的工作讨论,原则上,张天放给她放了假,她仍然可以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没办法,她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海面,有时是找颐立果,有时是找赵落樱,漫无目的,不知所为,完全没法静下心来。

“痛经啊?愁眉苦脸的。”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气自上而下压在胡鸾头顶,像前两次一样,他还猛地按了她一掌。

“能不能不要按我头?”大抵是巴拉波拉岛的阳光太毒辣,胡鸾被晒得心焦,张天放这个让人脑袋发晕的行为,让她实在有些火大,竟到了忍耐不了的程度。

张天放在她身边的沙滩椅上悠悠躺下,对胡鸾毫不客气的质问,他反应不大。“不好意思,手痒,忍不住,忘了你不舒服。”

他的道歉很真诚,胡鸾不好再计较。她躺回椅背,闭上眼,打算让情绪缓缓。

“昨晚没睡好吧?刚过来看你,你睡得死沉。”

“啊?你刚来过?”

“半个小时之前吧,”张天放说,“测完帆船,看看你状况怎么样。”

“帆船已经测完了?”胡鸾难以置信道。“我睡了多久?”

“至少一个多小时。”

胡鸾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还从来没在外面,还是在吵闹的沙滩上睡这么久。

“还在想肖然那伙人?”张天放侧躺看她。

胡鸾没作声。

“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你那点小心事瞒得了谁。我跟你说,这真是小事,你看地上这沙子,细不细?软不软?你担心的事比它还小。”

“你真的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除了肖然、吴穹、傅睿白,还能有谁?像你这种讨好型人格,做人做事不就本着到处给人痛快,光给自己不痛快的原则吗?”

“我怎么就讨好型人格了?”胡鸾不忿道。

“这些天观察你了。”

“观察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人跟人交往的基本功课。”

“所以,帮我解围也是基本功课吗?”

胡鸾的提问引来张天放一声轻笑,他从沙滩椅上坐正身体,直直看向她。“你这口气,听起来不大高兴我帮了你啊?”

胡鸾错开视线:“你不帮我我也能自己搞定。”

“防我?”他从沙滩椅上站起来,构建出一层阴影,笼罩了胡鸾。胡鸾摸索着起身,打算说点什么划清交往界限之类的话,眼前张天放突然脸色一变,动作迅疾地大步迈到胡鸾左侧——

即使这样,胡鸾还是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水兜头“打”中,随后而来是张天放冲左前方拔高语调的声音:“开什么玩笑?是不是有病啊。”

胡鸾胡乱抹了抹身上的水,循着张天放的视线看去,只见刚刚还在海里扑腾的那个人就站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手上勾着一个已经被扎破的水球,目光低垂,定定地看着她。胡鸾被他看得一个激灵,连忙爬坐起来,椅子上有水,她太急,匆忙中手掌打了好几道滑。

“对不起,”颐立果看着胡鸾说,眼神里全无平时的光彩,胡鸾形容不上那是什么情绪,“打扰了。”话毕,他转身走开。

“颐立果!”胡鸾喊住他,“我没事,你别放在心——”

“你没事是因为我给你挡了。”张天放接话道,边说着,他还边给胡鸾展示自己身上一大片被打湿的地方。

等胡鸾礼貌应对完张天放再抬头,颐立果已经走去很远,他其实明明步速不快,手指上还勾着水球的“残骸”,整个人显得颓丧极了。看着他的背影,胡鸾滑过一阵急促的心跳失序,身下也连带着有了反应,她想,找颐立果之前,她得先去换个卫生巾。

这一拖,拖到当天晚上九点多,胡鸾在张天放的指示下,去给节目组极中意的酒吧送合同,翻译在酒吧等她。由于拍摄周期可能长达一个月,怕拍摄中期横生枝节,胡鸾拉着翻译一起,一条条和酒吧负责人过合同细则,酒吧负责人是个法国人,交谈中显得很热情随和,全程沟通下来,他只强调了一件事,即在营业时间,酒吧最多只能接纳三位节目组人员,以免对其他客人造成不便。胡鸾当时正被颐立果的事情困扰,稍稍有些分心,便将这个议题发到核心导演群,先后@了豆子姐和张天放,请他们决定是否接受。张天放回复信息很快,内容也简单明了——争取一下,不行就算了,合同照签,到时候艺人戴GoPro,两位跟拍摄像,一位录音老师,正好三个,足够。

收到消息,胡鸾请翻译帮忙争取多一些工作人员进酒吧拍摄的可能,负责人态度热情地拒绝了。

对方签订合同之前,豆子姐在群里回复消息,言明支持张天放的建议。至此,胡鸾终于把这一天的最后一项工作完成。

从酒吧出来,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酒吧街乐声轰隆,一眼望去,不少店门口还有特殊表演出街,胡鸾和翻译告别,站在路边给颐立果发微信:制片大人,在哪?(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这时,节目组大群里,有人@胡鸾,她点开群聊,发现@她的人是张天放,他在群里说:有没有哪位制片同事在酒吧街附近,能不能送下妹子@乱乱乱回民宿这边酒店?

他的话一出现,群里瞬间有个人回应,说他可以过去接。这人胡鸾认识,是制片组的同事,看人的眼神流里流气,她很不喜欢。

胡鸾退出群聊,见颐立果没有回她,她有些灰心地叹了口气,视线从手机转回路边,不远处一家酒吧门口有橱窗秀,身姿妖娆的模特穿着将露未露的服饰,倚在一根钢管上大跳艳舞。胡鸾想,再给他两分钟,要是他还不回微信,她就坐流里流气制片同事的车回去。

带着这个念头,胡鸾再度看向手机,刚巧这时,和颐立果的对话栏上弹出两条新消息,胡鸾心头一热,飞快点开。

——我在东边,距你那差不多十五分钟路程。

——等我吗?

胡鸾抬手回:等您。

工作群,流里流气制片同事还在问她要不要来接,胡鸾礼貌拒绝了他的好意。随后,张天放的微信发过来,让她路上小心,胡鸾回了个“OK”的表情包。这之后,颐立果发起了位置共享,聊天界面上方出现一个系统邀请,问胡鸾是否要加入,胡鸾点了加入,眼见一张大地图很快缩小范围,最后定格,地图上所有的地名都是法文,胡鸾不认识,只有她和颐立果的头像,虽然分列地图两端,是整张图上唯一让她感到熟悉的东西。胡鸾就这么站在街口,耳边充斥着全数与她无关的热闹,她的世界只有手机上那一块小小的屏幕,屏幕上小小的两个头像,两个头像旁边那对不断向彼此靠近的箭头。

末了,胡鸾低头低到脖子发酸,仰头伸展时,她再次叹了口长气,是她一直没有防备颐立果,才让他有机可乘到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啊。

被念叨的人到得很准时,他开一辆白色的皮卡,在胡鸾身前停下。胡鸾上车后,他先开口道:“感谢您选乘我的车,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胡鸾微笑着往后找安全带。

“别找了,这车破,没安全带。”颐立果发动车子,“我开慢点。”

“制片组现在这么不讲究了吗?”胡鸾疑道。“而且,副驾驶没有安全带在全世界都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吧?”

颐立果偏头掠了她一眼。“制片组的车都在外面,这辆是我管一个原住民借的,放心,我是老司机。”

胡鸾讷了半晌,道:“你是特地赶来接我的?”

颐立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样子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你早说你没车啊,我坐你们组其他人的。”

“你都开口了,这种事哪能让给其他人?”

胡鸾脸红了。她别开脸,假装看夜景,过了好一会儿,她维持着看夜景的动作,犹豫着问:“下午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他快速回答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胡鸾挠了挠鼻头。“张天放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主要是,今天我大姨妈,他怕我受凉,好意,你别放心上。”

“你大姨妈他都知道啊。”

“大概是女朋友交得多、经验足吧。”胡鸾淡淡地说。

颐立果没有回话,两人一时间不再交谈,气氛沉静下来。岛上公路时而直,时而弯,路旁都是高大的椰子树,树影被路灯照在前方道路上,一棵又一棵匍匐着,胡鸾望着它们出神。

酒店越来越近,主路渐渐出现分支,眼见着,下一个路口,他们就要到了。颐立果却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子没往既定的路线走,而是继续往前开去。对此,胡鸾面上滑过短暂诧异,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状况,甚至,可以说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隐隐有些期待。

“张天放喜欢你,你看得出来吗?”大概不想给别人播音腔太重的感受,颐立果平时说话声音总是显得很清越,不像此刻,沉且闷,还沙沙的。

“未必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胡鸾道。

“哦?你觉得什么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男女之情的喜欢,”胡鸾斟酌着说,“应该是相互的吧。”

驾驶座两边都开了车窗,把海风放进来,吹得胡鸾长发翻飞,她想关上一边,好控制住头发,又觉得,被风这么吹着,或许还有丝丝缕缕的头发飞去骚扰颐立果了,正好整整他,多棒。

“你能——”停顿良久,颐立果忽然一拍方向盘,“算了。”他说。

胡鸾看向他,不解道:“什么算了?”

“我打算把这车开到路的尽头。”

“环岛公路是圆形,没有尽头吧?”

“路都有尽头,只要想开。”

“你还没说什么算了。”

“这车的主人是个渔民,特有意思,现在还在用木叉子叉鱼,捕鱼方式极其古老。”颐立果说。

“有意思。”胡鸾认真回应。“所以你刚刚想说……什么就算了?”

“你是不是不想坐我的车?不想坐,我现在送你回去。”他佯装赌气道。

“颐立果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不说以后没资格生气——”

“能不能别跟张天放走那么近?”他截断她的话,与此同时,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我看着很难受。”

现在她很难受,胡鸾想。副驾驶没有安全带,她刚听到颐立果的回答,心头震了震,紧接着他又猛停车,害她整个人差点往前倒,幸亏抓住了座椅,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怕颐立果看到自责,她将这道小插曲悄悄掩去,掠了掠头发,道:“他只是我工作中的上级,导师,无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都是他的事,他没说,我不能自作多情,他如果说了,我会拒绝——这样,你还会难受吗?”

颐立果扭头看窗外,胡鸾以为他还在胡思乱想,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别难受了,我——”

他骤然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种得逞、又有点傻气的笑容。胡鸾绷紧脸,很想对他说点严厉的话,可绷了半天,却一个凶字也说不出来,严肃的脸色只维持了毫秒的时间,最后竟还忍不住也笑起来。

两人不知道相视而笑了多久,或许有两分钟,或许更长,胡鸾不清楚。她只记得当时夜风很燥热,他直直盯着自己,正如她也直直盯着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乖巧的小鹿,有些浮在嘴边的话近似要说出来,两人却谁都没开口,就光笑着,颐立果用手缠了一丝她的头发送回,食指在她颊边停留,那阵子胡鸾不敢抬眼看他,垂眸任他流连忘返为所欲为了很久。

后来回酒店的一程,胡鸾的心脏一直砰砰砰地重重跳着,窗外没什么都市生活的那一类夜景,只有间或一栋的大房子,她几次将艰难的呼吸暗自调平,始终想不明白,她和他之间,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视角的作者本人想问问颐立果:为什么是“对不起打扰了”????????

你泼人家水不应该是“对不起,泼你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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