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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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寂静,这一声清脆柔和的呼唤格外清晰,像是叫到每个人的心里去。

周嘉行看她一眼,面无表情。

他身后的随从们却立即变了脸色,对视一眼,打马上前几步,凑到周嘉行身边,低语了几句。

他们眼神狠厉,阴恻恻看着九宁,明显对她抱有敌意。

九宁坐在马背上,挺起小胸膛,不客气地回瞪回去。

随从脸色一僵。

不知随从们说了什么,周嘉行两道剑眉微微拧起,轻轻斥了一声。

随从们忙恭敬退下。

九宁催马走到周嘉行面前,“原来你是我二哥!”

质问的语气,表明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周嘉行驰出几步。

九宁忙一鞭子轻抽马背,紧跟上他。

周嘉行驰到江边。

大江是一条流经江州的支流,南城这一处的江面并不算宽阔,沿岸又是夹在丘陵中间的广阔平原,水流十分平缓,夜色下江面黑魆魆的,刚落过急雨,无星无月,看不清哪里是江河,只能听见波涛温柔冲刷江岸的潺潺水声。

周嘉行面向大江,束起的卷发被江风吹得轻轻飞扬,“你刚才在祠堂?”

九宁点点头,欲言又止。

她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很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很可怜他?

还是劝他留下来,回到周家?

世事如流水,黎娘早就不在了,周嘉行一个人在苦难中长大,摸爬滚打,尝尽人情冷暖,此时此刻,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九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故意装傻提起他的伤心事。

劝他留下就更不必了——虽然九宁必须把他留在身边,但她知道,周嘉行去意已定,不会为她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改变主意。

沉默半晌后,九宁笑了笑,迎着扑面的江风,抖抖手里的鞭子:“二哥,你刚才应该先揍他一顿的。”

周嘉行嘴角轻勾。

他知道九宁这句话发自内心,至少比她刚才那一声娇柔的“二哥”要真诚得多。

很小的时候,他确实这么想过,那时他对整个世界充满恨意,想着等他长大了,回到周家,一定要亲手狠狠揍周百药,让周百药痛哭流涕……

后来慢慢长大,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发愁今天怎么吃饱肚子,怎么筹钱买药,戾气渐渐被日复一日的辛苦奔波磨平。

没有长辈照顾庇佑,他从记事起就不得不承担起养活母子的全部压力,一次次九死一生,在生死关头,那点恨,太不值一提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周嘉行甚至想不起周家,想不起抛弃他的父亲,因为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他早已未老先衰。

虽然他才十几岁,还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年纪。

那些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的少年意气,他以前没有机会体会,以后……应该也注定体会不了。

他用不着揍周百药。

周百药最看重自己的名声,当众揭穿他隐瞒多年的旧事,害他颜面扫地,让他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才能真正击溃他。

江风并不大,不过里头像藏了一把把刀子,刮在脸上一阵刺疼。

九宁冷得瑟瑟发抖,展开蜀锦厚披帛围在肩上,抱住双臂,“二哥,你要去哪儿?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周嘉行扭头看她。

她双手抱臂,哆哆嗦嗦着看他,鼻尖冻得发红,双唇轻抿,颊边梨涡轻皱。

一双乌黑发亮的明眸,期待地望着他,目光如林间清晖,似月下流光,盈盈望过来,分外动人。

即使知道她或许不是真心的,也会不由得软了心肠。

她胆子不小,就这么带着两个随从追过来,就不怕他心生歹念报复她?

周嘉行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九娘,回去吧。”

九宁飞快思考,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周嘉行带了这么多随从,强行把他抓回去是不可能的,但就这么让他走也不行——他可是她的护身符啊!

周嘉行夹一夹马腹,似要离开。

九宁来不及多想,撒开鞭子,趁他拨转马头、两匹马近在咫尺的时候,小短腿一蹬,张开双手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坐骑的马脖子。

周嘉行没料到她突然扑过来,吓了一跳,瞳孔微微一缩。

九宁一下没抓紧,啊呀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去。

“哥!”

她不敢逞强,理直气壮地叫周嘉行。

耳畔响起一声轻叹,一双坚实的臂膀伸过来,接住差点摔下马背的她。

一阵天旋地转后,九宁落进一个僵冷的怀抱里。

骏马受惊,发出高亢嘶鸣,高高扬起前蹄。

周嘉行先搂紧九宁,确保她不会摔下去,这才清喝几声安抚住爱驹。

待骏马安静下来,他面色阴沉如水,低头冷斥: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语气着实严厉。

九宁嘴巴一瘪,抱紧他的胳膊,嘟囔道:“我的老师都要走了……全忘了……”

反正已经戳破身份,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周嘉行耍赖皮。

周嘉行剑眉轻拧,平静下来。

“你可以换一个骑射师父。”

九宁在他怀里坐起身子,背对着他,两只小手按在他扯着缰绳的手背上。

“可你是我二哥啊,你和别人不一样。”

只有你才能让系统服软呀!

周嘉行抱着九宁坐好,目光落在她后脑勺上。

她梳了个螺髻,插满珠翠金玉,他不用低头就能感觉到眼前宝气浮动,金光闪闪。

连发髻后面都簪了一把银鎏金迦陵频伽纹插梳。

“你已经有哥哥了。”

他淡淡道,低头,拨开九宁的手。

九宁没有回头,屏气凝神,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按着他的手背,不让他动。

她这点小力气自然不是周嘉行的对手,他根本没使劲儿,双臂牢牢压制住她的动作,左手轻轻一拨就把她的双手攥住了。

九宁试着挣了几下。

周嘉行拥着她,下巴蹭过她的螺髻,皱了皱眉,“别动。”

左手攥着她不让她动,翻身下马,空着的右手勾住她坐骑的缰绳,让她的马靠近,然后把她抱起来送回马背上。

他把缰绳塞回九宁手里,“回去。”

九宁不甘心地瞥一眼他的胳膊,看着瘦,力气怎么这么大?

“二哥……我才知道你是我哥哥,你就要走了。”她挤出两滴眼泪,抖抖袖子,摸出一只香囊,“这里头有几块金饼,你拿着傍身吧。”

周嘉行嘴角轻扯,没接香囊。

“不必了。”

九宁知道他不缺钱,香囊塞回去,一连声问:“二哥,你以后要去哪儿?你要去参军吗?我以后怎么才能打听到你?”

周嘉行翻身上了马背。

九宁追着他问,“如果你要投身行伍,为什么不跟着阿翁呢?外面兵荒马乱的,当兵太辛苦了,万一你受伤了,谁照顾你?还不如回来帮阿翁。阿翁很喜欢你,夸你是个人才,阿翁还说要教你阵法,你都当上校尉了,就这么走了,多可惜……”

她啰啰嗦嗦,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周嘉行可能被吵烦了,叹口气,“我不会参军。”

九宁愣住了。

周嘉行不想参军?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军中崭露头角、逐步收服人心的么?

周嘉行拨转马头,向着渡口驰去,“我是做生意的,出来几个月,现在该回去了。”

他没说什么告别的话,头也不回地驰远了。

九宁怔了怔。

差点忘了,周嘉行一开始确实是跑江湖做买卖的,他甚至当过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他应该没有撒谎,那些跟随他的私兵可能是保护商队安全的护卫。

九宁手挽缰绳,目送周嘉行和他的随从汇合。

刚才那一番发痴试探,她可以确定,周嘉行对她确实没有一丝敌意。

看来,她以前真的多心了。

等一行人上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九宁立刻叫来阿三,“你跟着我二哥,用不着跟得太紧,只要打听清楚他在哪里落脚就行。”

阿三应喏。

……

祠堂里,周刺史遣散众人,回到正堂。

灯火幢幢,烛影晃动,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唯有大郎周嘉言和三郎周嘉暄留了下来。

仆人在门外探头探脑,不知道该不该进房伺候。

周嘉暄朝那些长随摇摇头。

阿耶正在气头上,何必让无辜的人进来挨骂。

长随们会意,感激地看周嘉暄一眼,躬身退出去。

周百药踉踉跄跄爬起来,衣襟松垮垮披在身上,披头散发,面容仍旧有几分扭曲,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周嘉言神情有些茫然,还没从刚才的场面缓过神,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周嘉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哥,先送阿耶回房。”

周嘉言干巴巴地答应一声,小心翼翼上前,扶住周百药。

“阿耶,我送您回去。”

周百药双臂颤了一下,没说话。

等周嘉暄搀着周百药出去,周嘉暄示意仆从进来收拾,又走到周刺史面前,一揖,“今天惊扰伯祖父了。”

周刺史看他一眼,“青奴,你准备怎么处理二郎的事?”

周嘉暄抬起头,望向依旧黑沉沉的夜空,道:“伯祖父,他已经走了。”

“走了以后呢?如果他日后又回来了呢?”

周刺史捋一捋长须,问。

“伯祖父,上一辈的事,我无能为力。”周嘉暄垂眸,“二哥是我兄长,父亲有愧于他。如果他愿意回来,我自当以兄长之礼待他。”

周刺史道:“他让你父亲丢尽颜面,不用等到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江州。你、大郎和九娘也会被人嘲笑。你不恨二郎鲁莽行事,毁了你父亲的名声?”

周嘉暄摇摇头,无奈一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父亲当年种的因,才有如今的果。二哥是可怜人,他没做错。”

很小的时候,周嘉暄敬佩崇拜自己的父亲,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很疼爱他和大哥,经常带他们去永安寺听俗讲。只要他学业取得进步,父亲就会骄傲地在亲族们面前显摆——虽然那会让他觉得尴尬。

长大几岁,周嘉暄慢慢发现父亲也有缺点。

再后来,他明白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他小时候以为的名士。

这并不妨碍周嘉暄孝顺自己的父亲,他虚伪也好,偏心也好,总归疼爱他,尽心教养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对周嘉行来说,父亲不仅完全不称职,甚至还是他的仇人。

周嘉暄可以理解周嘉行的做法,父亲欠二哥太多了。

他不会要求观音奴逆来顺受、用委曲求全的办法讨好父亲,自然也不会强求周嘉行原谅父亲。

是父亲做错了。

周刺史长叹一声,“也怪我当年对你父亲期望过高……他太要强,一头钻进牛角尖,这么多年都不肯出来。”

他神色怅惘,在亲随的搀扶中离去。

周嘉暄没说什么,送周刺史回房,转身出来,僮仆饮墨问:“三郎要去看阿郎吗?”

他摇摇头,径直回自己的院子。

这时,一个家仆穿过回廊,匆匆跑过来,“三郎,九娘刚才追着二郎出去了!”

周嘉暄愕然抬起头,“她追出去了?”

家仆点点头,“九娘找唐将军借了几匹马,往南边去了。”

周嘉暄立刻转身,“备马!”

饮墨不敢拦,答应一声,去马厩催着要马。

第42章 小黑

天还没亮,长廊里一片昏暗,家仆登梯摘下被雨水浇透的灯笼,换上新的,重新点燃灯烛。

摇曳的朦胧光影中,周嘉暄衣袂翻飞,快步走下石阶。

早有人牵来他平时骑的马,在阶前候着。

周嘉暄接过饮墨递到手边的鞭子,抬脚刚跨上鞍,一道娇小的人影飞快跑进庭院,抱住他的腿。

“阿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周嘉暄愣了好几息,低头。

九宁双手抱着他的腿,仰起脸看他,眉眼弯弯,笑得乖巧,一对梨涡皱得深深的,笑嘻嘻问:“阿兄是要出去找我吗?”

周嘉暄沉下脸,抛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拉开她的手。

九宁松开手,嘿然后退几步,看他下马,立即上前搂住他的胳膊。

“阿兄辛苦了,我自己回来啦。”

周嘉暄眼神示意饮墨把马牵回马厩去,低头,手指抬起九宁的下巴,盯着她额头看了好一会儿,眉峰轻皱。

“明天一早让郎中看看。”

九宁啊了一声,反应过来:额头上还一片红肿,夜里淋过雨,药膏都被雨水冲干净了。

“晓得了,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周嘉暄送她回房。

“见到二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九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二哥没有为难我。”

自始至终都没有。

周嘉暄没有问九宁她是怎么偷偷跑去祠堂的,这是他们家的事,本就该让她知道。

不过她追着周嘉行出去还是太冒失了,周嘉行在市井长大,她一个深宅大院娇养的小娘子,根本不懂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以后别这么自作主张,二哥虽然确实是我们的兄长,到底不是一起长大的,而且阿耶对不起他和他阿娘,谁都猜不到他会做什么。”

九宁嗯了一声。

“还有……”周嘉暄道,“这些天不要去见阿耶,尽量避着阿耶,就算阿耶派人来传唤你,你也不必去,让你的婢女去找我,或者去找伯祖父,记住了没有?”

九宁抬起头,“为什么?”

周嘉暄手指勾起,刮刮她鼻尖,“阿耶不高兴,肯定要找出气筒,你这么不老实,会被阿耶抓到错处的。看到阿耶过来,什么都不用管,避开就是了。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我记住了。”

九宁嘿嘿一笑,脸挨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最好也不要出门。”周嘉暄叹口气,“最近还是在家里待着,我知道你爱热闹,让十一郎他们陪你玩。今晚的事瞒不住,斗鸡场就不要去了。”

九宁冷哼一声,“怕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我。让他们笑话阿耶吧,我不心疼。”

周嘉暄哭笑不得,本来欣慰于她没有被今晚的事吓到,正想夸她几句,又被后半句噎回去了。

拍拍她的发顶,想纠正她不该说后半句,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周嘉暄低头,九宁正好抬头,见他看着自己,眉眼一弯,冲他甜甜一笑。

纵然满腹心事,周嘉暄还是不由自主翘起嘴角,跟着九宁一起笑出声。

阿耶重男轻女,一直忽视观音奴,经常为一点芝麻小事苛责她,她很难对阿耶生出孺慕之心,这不能怪她。

她依赖他、信任他,才会老老实实说出心里的想法,哪怕她知道这个想法说出口会被他责怪。

而他又怎么舍得怪她呢?

周嘉暄一笑,牵着九宁跨过高高的门槛,温和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外边的人没有你这么懂事。阿耶做错了事,他们不仅会嘲笑阿耶,还会嘲笑你,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找你的朋友玩,别搭理其他人。”

九宁挥挥小拳头,“我明白!”

别人背地里说什么她管不着,要是敢当面笑话她,她绝不会忍着的。

……

翌日早上,郎中过来给九宁的额头上药。

昨晚吹了风又淋了雨,伤口看起来比昨天还肿一些。

九宁顶着明显大了一圈的脑门,仰视郎中,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写满担忧,“真的不会留疤?”

郎中想笑不敢笑,嘴角微微抽搐,“九娘宽心,就算破皮了也不会留疤。”

九宁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放心。

擦了药,回寝房补觉。

周嘉行突然离开,管事还没找到顶替他的人,今天她在自己院子里练拉弓,没有去箭道。

中午起来,吃过饭,冯姑进来回禀说有几个粟特商人求见。

“粟特商人?是为了卖地的事吗?”

九宁已经把卖地的消息传出去了。

“好像不是来买地的,他说他家主人姓苏。”

姓苏?

苏晏?

九宁忙道:“快请进来。”

侍婢把火炉床挪到外边会客的正厅,九宁坐在火炉床内,四面垂下软烟罗帐,外面搓绵扯絮,像是要落雪,屋里温暖如春。

管事领着粟特商人进来,几人站在廊下脱掉木屐,进了正厅,行了个中原礼仪,盘腿坐于簟席上。

侍婢捧茶奉果。

客气了几句,粟特商人道明来意:“郞主已经离开江州,他命我们给娘子送一样东西。”

侍婢上前接过商人捧出的匣子,送到罗帐内。

匣子不大,是常见的黑漆嵌钿螺样式,九宁托在掌心掂了掂,很轻。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小瓷瓶,拔开塞子,瓶口溢出一股芳香。

粟特商人道:“这是治伤的药膏,效果很好,搽了以后不仅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九宁轻笑,粟特商人都以伶牙俐齿、擅长忽悠人著称,不管是什么货物,经他们一番花言巧语、天花乱坠,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再小气吝啬的人也会被说动掏腰包,怎么周嘉行的属下嘴巴这么老实?

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按照套路编造一个什么“西域古国秘药”、“活死人、肉白骨”之类的传说吗?

九宁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粟特商人吹嘘,收好匣子,问商人们下一程准备去哪儿。

商人们答说:“自然是南安王的鄂州,鄂州不收取过路商户的税费,每年这个时节南北客商都会齐集鄂州。”

藩镇割据,烽烟四起,传统的几条商路都被战火割断阻绝,唯有海路还算畅通。从海路抵达中原的商人往往会长期居留广州、扬州等地,然后定期走水路沿运河北上。南安王地盘狭小,只有鄂州小小巴掌一块地方,为了吸引客商,他公开宣布绝不从途经境内的商队身上收取任何税费。这几年涌入鄂州的商队越来越多,其中包括那些远道而来的海商。

正好九宁也准备让自己的管事去鄂州看看,她叫来管事,让他代自己款待几位粟特商人,顺便向他们打听一下行情。

管事应了,领着粟特商人下去。

衔蝉拿走那瓶药膏,“九娘,婢子让郎中看看这药怎么用?”

九宁知道她这是不放心,怕药膏有什么坏处,笑了笑,没管她。

周嘉行以为她额头上的伤是昨晚滚下台阶的时候摔的,觉得责任在他身上,才会让人给她送药膏来。

同时也是借这几个粟特商人告诉她,他现在是商队的副首领,他昨晚没有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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