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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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但他们并没有为小九娘奔走,因为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人走茶凉,他们不会像忠于雪庭那样忠于她。

所以九宁得自己站出来,长公主这个身份才能真正被世人所承认,所爱戴。

九宁回忆往事,又笑又叹,道:“有一次我和雪庭经过一处峡谷,和东川的兵擦肩而过。离得只有一里远,我能看到东川兵的旗帜……他们起码有几千人,我们只有几百人……我好几天没睡,吓得我立马精神了!好在炎延机智,利用地形把东川的兵引开了……”

周嘉行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他从十一岁起就跟着部落行走在险象环生的塞外商道间,他们的商队有自己的武装,遇到危险,所有成员随时可以上马作战,他们不惧战斗,即使对方人数远超于自己。

但九宁不一样,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

他拍拍九宁的头发,“真的害怕?”

九宁停下来,自以为动作隐秘地白他一眼,“当然怕了!我又不会武艺!”

战场上刀剑无眼,会武艺的人也难以自保,更何况只会一点皮毛的她?

老实说,每次遇到乱兵,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甩鞭子催马快跑。但身为长公主,她不能给武宗丢脸,哪怕怕得腿肚子在打颤,也得一脸云淡风轻,表现得胸有成竹。

一来,稳定军心。

二来,收揽人心。

顺便也是保住自己的面子……

周嘉行:“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去?”

九宁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既然我要动用父亲留下的人脉、财宝,公开公主的身份,那就得尽自己的责任啊!”

在其位,谋其政。

她从雪庭那里接管武宗未雨绸缪布置下的所有资源,自然就得扛下相应的责任。

所以她一遍遍追问雪庭武宗、崔贵妃可有未了的心愿,仔细研读武宗留下的所有手札和信件,确保不会浪费武宗的心血。

她的父亲温和包容,明知无法力挽狂澜,依然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但他不忍看到后辈走上不归路,希望后人能够认清现实,珍惜自己的人生。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江山易主,权力更替,没落腐朽的王朝被崭新的取代,这是人力无法阻止的潮流。

李家创建了雄踞历史长河的盛世,风光过,得意过,彪炳史册,辉耀千古。

现在它老了,根子烂透了,阻止不了分裂割据,没法给百姓安定生活,是时候交出权柄了。

即使湮没于洪流中,也没有人能抹去这个王朝曾经的辉煌。

武宗看清一切而不执着,并没有要求雪庭为他匡扶江山,只嘱咐雪庭照顾好崔贵妃。

雪庭遵从崔贵妃的遗愿,不想让九宁卷入风波之中,只求她能平安度日。

然而,雪庭忘了,她早已在风波之中。

她能力有限,只能趁中原强大藩镇无暇分心时控制蜀地,她尽量保住长安,保下皇族宗室,让西南少一些战乱……

不管将来的结果如何,西南早一日太平,那么就能少一些像崔贵妃、崔氏那样在乱世中颠沛流离的人。

多一个人获救,多一个人过上安生日子,武宗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欣慰的。

当她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的时候,她只要做到自保和保护身边的人就够了。

而当她公开长公主的身份时,她就得承担这个身份带来的压力。

现在的她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影响成千数万人的命运,她不能懈怠。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周嘉行看着九宁,沉默了半晌。

九宁摸透他的性子了,一点都不怕他,双手托腮,问他:“二哥,每次上战场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怕吗?”

周嘉行抬起眼帘,“也怕的。”

九宁轻笑,梨涡微绽,“你不用安慰我,我不觉得害怕就丢脸了,你肯定不怕。”

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不会因为杀戮彷徨恐惧,也不会因为杀戮丧失人性,在他们眼里,弱肉强食,自然而然,不必为之愤慨或茫然,只需要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强,炎延就是这样的。

周嘉行也是。

与其说他心思太重、不肯相信其他人,不如说他习惯什么都靠自己,所以连感情也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周嘉行顿了片刻,改了口,“对,我不怕。”

九宁失笑。

……

昨天一直谈到夜幕降临才各自歇下,说的大多是蜀地的事,倒是没怎么说大明宫那边的状况。

这会儿听周嘉行提起长安,九宁点点头,手脚摊开,继续大咧咧仰躺在隐囊上。

“当然累,虽然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有人帮我处理,可最后总得我点头他们才能放手去做。每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从早忙到晚,夜里还总有人来叫醒我。”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捶捶自己的肩膀。

“还好雪庭叔叔会帮我分担一些。”

周嘉行眼眸低垂,凝视她半晌,坐直身子,翻开那本让她头疼的卷册,仔细看了起来。

九宁没拦他,捶捶肩膀揉揉腰,在绒毯上扭来扭去。

周嘉行正襟危坐,低头看着卷册,很专注的样子。

其实余光一直看着九宁,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不是故意撒娇,这是真累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她总要矜持一点,保持公主端庄仪态,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自然然、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讲究。

周嘉行喜欢她这样。

很喜欢。

他很快理清账目,用笔勾画出有问题的地方。

九宁撒开隐囊,艰难地坐起,挪到他身后,从他肩膀往下看,啧了一声,叹道:“这么快就好了?”

为什么他做什么都很擅长?

她离得很近,说话时气息萦绕在他的脖颈间,几乎要靠在他背上了,束发的丝绦调皮地垂落下来,蹭过他脖子。

周嘉行有点分心,放下笔,掩上卷册,扭头,看着九宁近在咫尺的脸。

“我可以帮你。”

这样,她就不用辛辛苦苦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她可以和以前那样,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九宁哈了一声,“你忙得过来吗?”

不等周嘉行说什么,她摇摇头。

“皇甫将军他们昨晚又闹事了?”

昨晚她回去的时候,听多弟说周嘉行的部下很不满他的决定,在皇甫超的带领下,隐隐有要联合起来抗命的态势。

九宁坐回自己的书案前,伸个懒腰。

“你先忙你的,等我真为难了,会找你帮忙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周嘉行眉峰微皱。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唐泽叩响门扉,送进来一封信。

九宁拆开信看,是江州送来的。

周嘉暄催她回江州。她到了鄂州后就让心腹去江州报平安,信是心腹带回来的。

九宁收好信,看一眼周嘉行。

周嘉行望着她。

九宁扬扬手里的信,“要看吗?”

周嘉行挪开视线。

九宁笑而不语。

周嘉行重新埋头看他的战报,“什么时候回江州?”

九宁道:“明天。”

周嘉行眸光暗沉,没有再问其他。

九宁起身,“二哥,我出去办点事。”

周嘉行嗯一声,“穿厚实点。”

“晓得了。”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九宁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来,俯身,手指碰了碰他的脸。

周嘉行一怔。

九宁已经松开手,道:“让人撤掉两只火盆罢。”

周嘉行不怕冷,两人一间屋子时,他总是让人多烧几个火盆,她是暖和了,他好像受不住,热得脸通红。

她嘴里嘀咕着,下榻,缓步出去。

不一会儿,唐泽领着仆从走进屋,果真撤走两只火盆。

炭火燃烧声霎时轻了很多,周嘉行觉得心平气和了一点。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更热了。

他回想刚才九宁坐在他身后和他说话的样子,出了一会儿神。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穿一袭丹朱色翻领锦袍的小娘子去而复返,扒在门边,朝里面看,眉眼弯弯,笑得有些促狭。

“二哥,差点忘了,那些各地送来的美姬,你打算怎么安置?”

周嘉行眼皮跳了跳,捏笔的手一颤,甩下几滴墨点。

九宁眨眨眼睛,乌黑的笑睫,梨涡皱得深深的。

“我帮你处置,如何?”

周嘉行看着九宁,笑了一下。

“随你喜欢。”

……

九宁出了屋子,立刻叫来怀朗。

“准备宴席,我要宴请皇甫将军他们。以前去长安的时候,托赖他们照应,我还没谢过他们。”

怀朗心里一动,顿时眉飞色舞,点头应是。

九宁又道:“对了,那些各地送来的美人,给她们点值钱的东西,都送回家乡去罢。”

怀朗一呆,嘴巴张得大大的。

九宁已经转身走远了。

怀朗傻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找到周嘉行面前,说了这事。

周嘉行没抬头,道:“就按她的意思办。”

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明显掺杂了几分笑意。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愉快了。

怀朗有点想笑,但没敢笑,告退出来,自去吩咐。

一个时辰后,管事通禀:那些美姬不肯走,哭哭啼啼的,要求面见周嘉行。

怀朗冷笑:“不想走的,更得走!”

仆从很快按照各地送来的礼单登记完人数,准备好护送队伍。

美姬们原以为送她们走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府里的人连车马都准备好了,假哭变成真哭,一个个大声嚎啕,说什么也不肯走。

事情传到多弟耳朵里,她勃然大怒,道:“不肯走也可以,留下来配给府里还没成婚的管事,看她们愿不愿意?”

美姬们自然不愿意,她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的就是讨好男人的本领,怎么甘心委身给低人一等的管事?

多弟冷哼:不甘心的话,那就回乡罢!

美姬们以泪洗面。

第128章

庭院开阔的地方搭起几座虎皮毡帐篷,仆从搬来柴禾,架设篝火。

天色渐渐暗下来,盈圆的月轮浮上梅树梢,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焰笼在廊前石台的积雪上,雪光黯淡。

新鲜宰杀的牛、羊、鹿以酱醋五味腌制后,搬上烤架,烤得滋滋冒油,红亮喷香。铜锅里的羊骨汤咕嘟咕嘟冒着珍珠似的乳白泡沫,切块肥瘦肉已经煮得烂透。地上铺毡毯,凌乱放着金银盘、碗、罐、笸箩器具,大块熟肉堆得小山包似的,旁边笸箩里满盛这个时节难得一见的新鲜水果,鎏金錾花银碗里的葡萄酒潋滟着艳红的光泽。

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仆从放下猞猁纹镀金高足大银盘,盘中刚刚从篝火上取下的羊肉,色泽油亮红润,鲜香扑鼻。

心不甘情不愿应邀前来赴宴的一众军将——诸如皇甫超、宋朗、韩驰、姜乾、袁纪贞等人,虽然个个一肚子邪火,但看到眼前熟悉的宴饮场景,闻到浓厚的肉香、酒香、果香和果木清香,也不由得食指大动。

他们是被怀朗叫来的。

起初没人肯来。

他们坚决反对郎主最近颁布的新策,除非郎主亲自请他们,否则他们绝不会去别院赴宴!

怀朗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牙齿,道:“如果是夫人请你们来呢?”

轻飘飘甩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即走。

留下皇甫超等人面面相觑,掉落一地下巴。

周嘉行还未正式娶亲,这一点天下皆知。但是作为周嘉行的老部下,皇甫超这些人都在那晚见过将来的首领夫人——和郎主并坐胡床的美貌女子。

他们当时行过表示效忠的礼节,等于承认这女子是主母,即使后来传出郎主想尚主的传言,他们认定的主母不会变。

一帮大老粗顿时为难了:他们可以和郎主闹脾气,但是郎主夫人来请,而且请的还是他们一家人……这就不好拒绝了。

私宴不同于公事,他们可以和郎主闹脾气,但总不能连夫人的私宴邀请都拒绝吧?

几人凑成一堆,小眼对小眼,商量该怎么应对这事。

夫人邀请,他们可以不去,他们的妻儿得去啊!

可是妻儿都去了,他们却缺席,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该怎么办?

最后皇甫超冷哼一声,道:“去就去!都带上你们家的婆娘,不就是吃顿饭吗?难不成夫人能把宴席办成鸿门宴?”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难道要怕一个女子么?

其他几人都听他的。

于是一帮人带着自己的娘子、儿女大咧咧来赴宴,车马扈从将别院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穿过曲折回廊,他们来到一座典雅幽静的庭院,刚跨进门槛,迎面便是烧得劈啪作响的篝火。

皇甫超愣住了。

曾几何时,每当作战获胜,他们都会烧起几堆篝火庆祝胜利。

还在更早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小少年郎时,跟随不同的主人走南闯北,夜宿荒州,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狼群野兽在黑暗中虎视眈眈,他们燃起一堆堆篝火,靠着那一点透出些许温暖的火光,撑到天将破晓。

军将们环顾一圈,看着熟悉的毡帐、篝火、大块流油的烤肉、一壶壶美酒,呆愣了片刻。

浓香像带了钩子,直往人鼻孔里钻,皇甫超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斜着眼睛打量身边的部将,其他人也和他一样,一脸感慨神色。

皇甫超的夫人从未见过眼前这等宴饮聚会,皱眉诧异道:“没有坐榻……难道要席地而坐?”

另外几位部将夫人和年幼的郎君、小娘子也是头一次看到仆从现宰活羊,站在廊前,神情踌躇。

他们倒是不敢露出嫌弃的表情,实在是没想到郎主夫人会预备这样的宴席。

皇甫超的夫人哭笑不得。

知道出身世家的夫人忽然提出宴请,他们换上最正式最精致的礼服,再三检查,确认衣裳、身上的饰物、脸上的妆容都足够体面了,才敢出门,到了地方才发现夫人想要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他们这身装束,实在没法和那些穿窄袖衫的侍女一样来回穿行于篝火间呐!

众人迟疑了好一阵。

皇甫超和另外几位同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除了袁家的人,其余几人几乎都是平民出身,他们饱受艰辛,在乱世之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委实不易。

而他们的妻子和儿女并未吃过什么苦头,更没有风餐露宿过,看到篝火和毡毯,都露出或好奇或惊讶的表情。

怀朗可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邀他们入席。

皇甫超按下心头疑惑,带着自己的妻儿落座。他夫人一边小声心疼自己的礼服和华贵首饰,一边小心翼翼卷起衣裙,慢慢坐在毡毯上。

等众人全部落座,怀朗几步上了石阶,长廊里传来说笑声。

天色已经黑透,篝火的火光随风摇摆。

脚步声由远及近,锦缎束发的小娘子慢慢走下石阶,一袭天缥色小团花蜀锦翻领窄袖长袍,腰束革带,悬羊脂玉佩,脚踏蛮靴,身后跟着怀朗和一应亲兵,缓步走到皇甫超等人面前。

她从幽暗的长廊一点一点走到火光能照到的地方,像晚风缓缓吹去乌云,漆黑苍穹间现出一轮皎洁明月,万道清辉,洒满大地。

世间万事万物,都无法比拟这一刻的光辉。

颜如舜华,灿若星辰。

在场诸人被她天姿国色的容光所慑,齐齐呆住。

柴禾堆里爆出哔啵哔啵的燃烧声,肥油滴淌而下,洒在火炭上,烧得滋滋响。

九宁嘴角轻翘,梨涡俏皮地皱起,笑意盈盈,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转,颔首之意。

在场的人都觉得她在对自己笑,霎时回过神,起身朝她行礼。

女眷们也站了起来。

九宁示意众人落座,接过多弟递到手边的鎏金酒壶,为所有部将一一满杯,自己也斟了一盏酒,朝众人一揖,笑道:“今晚是私宴,不必讲究,诸位将军只管放开了吃喝,不醉不归!”

军将们不敢直视她,捧着酒杯,低低应了一声。

怀朗抄起琵琶,奏起欢快的乐曲,侍女、仆从跟着起歌,有人踏着节奏跳起旋舞,更多的人被勾起兴致,笑着加入他。

欢乐的笑声此起彼伏。

九宁跟部将们不咸不淡地客气几句,含笑和所有部将的夫人寒暄。

女人们在一起,难免会在心里互相比较容貌妆容,在场的女眷早就听说九宁姿色冠代,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才算见着了正主,果然是雪肤花貌,闭月羞花。

女眷们发现自己没有生出一点嫉妒之心——差距太大,根本没法发酸。

她们笑着和九宁攀谈,介绍自己的儿女给她认识。

九宁一圈敷衍下来,累得口干舌燥,还好多弟特地给她预备了甜酒——医士说她现在只能喝甜酒,她一口气吃了三盏酒,找到皇甫超的身影,端着酒盏走过去。

皇甫超脸色暗沉,独自坐在篝火前沉思,他的妻儿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这会儿正和其他部将家眷一起观看旋舞。

九宁走到他身旁,矮身坐下。

皇甫超立马打起精神,浑身紧绷。

九宁盘腿坐好,递了只酒囊给他:“将军是不是更喜欢这样饮酒?”

皇甫超看着盘腿而坐、一手擎着酒盏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提着酒囊的九宁,目瞪口呆:这就是世家出身的做派么?

他愣了一会儿,接过酒囊。

九宁一笑,端着自己的酒盏,看向女眷们的方向,若有所思。

皇甫超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

难道郎主和郎主夫人想拿他们的家眷来逼迫他们这些人就范?郎主英明一世,怎么能做这样过河拆桥的蠢事?!

他心乱如麻。

喝口酒后,九宁慢慢收回视线,道:“我听二哥说过,皇甫将军很早就跟着他了。”

皇甫超垂下眼帘,道:“那时候郎主还没有十四岁。”

他是随被俘虏的主人一起投靠商队的。周嘉行在一次比试中获胜,能优先挑选俘虏,他从此跟随周嘉行,直到如今。

九宁捧着酒盏,漫不经心地问:“大丈夫立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说的就是皇甫将军这样悍勇善战的英豪!”

皇甫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谦虚道:“不敢当,都是郎主英明。”

九宁轻笑,道:“皇甫将军不必提防着我,你是二哥最倚重的人。”

皇甫超没说话。

九宁啜饮一口甜酒,看着篝火旁的女眷们,淡淡道:“封侯拜将,扬名立万……皇甫将军忠心追随二哥,他日二哥必不会亏待将军。”

皇甫超心头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这话他不敢应,也不敢不应。

九宁神情淡然,接着道:“自从当年安、史作逆以后,天下大乱,国势一落千丈,割据近百年……”

皇甫超十分警惕,生怕她话里给自己下套子,但听到这话,还是被触动心事,不由得叹口气,道:“是啊!太乱了……”

他本是好人家的儿郎,因为战乱,家破人亡,父母长辈被乱兵杀死,他侥幸活了下来,沦为奴隶,尝遍艰辛,要不是后来能追随周嘉行,他很可能和其他被掳走的汉人一样,还在塞外流浪,一辈子都没法回到中原。

九宁早就从怀朗那里打听清楚诸位军将的身世背景、性格特点,见皇甫超果然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个吃过苦所以有慈心的将领,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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