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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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含糊不清,钟唯唯却明白了,忍不住深深叹气。

韦太后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全无怜悯心慈悲心,打不得骂不得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长记性。若不是端仁要回来,估计这里还会继续臭下去。

重华这样做,可见是有多失望,有多寒心和痛恨。

不过钟唯唯以为,对韦太后并没有什么用。听她刚才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就知道了。

突然传来了哭声。

韦太后从木条中间伸出两只手,紧紧攥住端仁长公主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凄厉地喊:“救命……救命……我要死了,救我啊……”

钟唯唯和夏花姑姑停下说话,静静观望。

隔着木条缝隙,可以看到形容狼狈的韦太后,她头发已经花白,原本丰腴、徐娘半老的脸颊也凹了下去,一双伸在外面的手更是脏得不得了,衣服又脏又破。

钟唯唯皱了眉头,她倒不是同情韦太后吃苦了,只是觉得这样子给人看到,未免太难看了些,更担心端仁会心怀不忍,和重华闹起来。

夏花姑姑知道她想说什么,低声道:“洗换都是有的,是她自己,才穿上就撕扯,遍地打滚,到处乱弄,还吃自己的脚趾头……”

钟唯唯瞬间明了,这是在装疯卖傻。话说,韦太后这么大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居然还能吃到自己的脚趾头,真难得!

韦太后的哭闹已经到了新高度,大约是端仁劝她,说了她不想听的话,她骤然发作起来,声音尖利高亢:

“你是谁?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啊,我知道了,你是钟唯唯……你要害本宫,还要害本宫的儿子和孙子!你这个毒妇!”

韦太后拉着端仁长公主的手,塞到口边,张嘴就要往下咬。

大概是因为担心被圣女宫那边的人知道,端仁长公主并没有带人过来,因此她只是着急地挣扎:“我是端仁……”

“不好!”钟唯唯推了夏花姑姑一下,率先跑了过去。

她抓住端仁长公主的手,帮着往后缩,同时伸手去掰韦太后的手。

夏花姑姑也去帮忙,韦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异芒,飞速地扔了端仁长公主的手,一把攥住钟唯唯的手,张开嘴巴,恶狠狠咬下去。

“啊……”众人都看呆了,只觉得钟唯唯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以韦太后的疯狂劲儿,咬下一块肉来都是可能的,若是手毁了,钟唯唯还怎么做大茶师?

却见钟唯唯不慌不忙,右手闪电般往韦太后口边一抚,韦太后便再也咬不下去,而是大大地张着嘴巴,恶狠狠地瞪着她。

“咦!”众人再次惊呆,这是干嘛内,莫非钟唯唯也变成高手,可以随手拂穴?

“还不来帮忙么?”钟唯唯喊了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她从韦太后的魔爪中挽救出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端仁长公主后怕不已,是她让钟唯唯陪她来看韦太后的,若是因此让钟唯唯受伤,毁掉茶师生涯,那她将无颜面对重华和整个郦国。

钟唯唯其实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阿姐自己看吧。”

韦太后的嘴还没合上,正将手往里抠着什么,然后就抠出了一只还没剥皮的鸡蛋。

她愤怒地瞪着钟唯唯,就在钟唯唯以为她会破口大骂之际,她突然收敛了凶色,哼唱着开始剥鸡蛋壳,当着众人的面把鸡蛋吃了!边吃边做出陶醉的模样:“好吃,好吃,还要!”

钟唯唯叹为观止,若真是装疯,也是装得够好的。

端仁长公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道:“我们回去吧,算起来接风宴也快要开始了。”

“之前要去接阿姐,小孩子不耐饿,所以我带了几个蛋。”钟唯唯义正词严地解释。

她其实也给自己准备了,不过当着大姑姐的面,不能让人觉得她贪吃,一个二品大员,随身带着鸡蛋,太没形象了。

说是给又又准备的,那就不一样了,妥妥的心细周到啊。

端仁长公主果然用“你真好”的眼神看着她,温柔地道:“我不该让你陪我来的,差一点就害了你。”

☆、633.第633章 金针渡魂

钟唯唯爽朗地道:“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陪阿姐来的。”

端仁长公主听见这话,微抿了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拍拍她的肩头。

之后,端仁长公主一直没有再和钟唯唯说话,直到钟唯唯把她送回居处,她才道:“你是陛下的福气。”

这是最大的认可吧。

“殿下也是郦国的福气。”钟唯唯很开心地和她告别,带着又又欢欢喜喜走回去。

走到半路,遇到了重华。

重华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得比谁都快,看到她就停下来,黑着脸冲她伸手:“过来!”

钟唯唯快步走过去,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怎么来了?”

重华的脸仍然是黑的:“把手伸过来!”

原来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钟唯唯就笑:“我没事,别担心。”

重华抓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确认果然无碍之后,猛地抬高另一只手,狠狠往下打了几巴掌。

钟唯唯被他打得生疼,忍不住道:“干嘛啊?青天白日的,外国使节还在呢,你怎么就敢当着大家的面,虐打朝中二品大员?何况我还是个女的。”

重华恨铁不成钢:“就因为你是个女,所以才要打你!”

钟唯唯道:“我和阿姐都没想到她会这样。”

虎毒不食子,韦太后弄死祁王幼子,姑且可以看做是隔辈人,感情没那么深;

时不时给重华添堵,那是因为她和重华不和,有利益相争;

端仁却是她的长女,第一个孩子,多年不见,且素来无怨,谁能想到呢?

所以其实就是一个针对钟唯唯的圈套,见没有伤到,立刻就装疯卖傻了。

重华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朕恨不得……”恨不得杀了这个祸害。

钟唯唯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又又,笑道:“我都不生气,您气什么?快别气了,这样的好日子,高高兴兴才对。不然东岭人只怕以为您是被他们气着了,还不知多么得意呢。”

又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赞同钟唯唯的话:“对啊,阿爹,不能上当。还有,你下次打唯姨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啊?”

重华使劲揉了他的发顶两下,假装很凶地道:“臭小子!你很偏心,知道么?”

又又讨好地抱住他:“阿爹,我帮理不帮亲。”

三人说说笑笑,回去换了衣服,一起去赴宴。

今天的接风宴很有意思,除了李尚、真堇帝姬之外,东岭使团有头脸的人都来了,他们见到谦阳帝姬,激动地围上去行礼,有几个人甚至含了泪花,想哭。

“没出息的东西!不但输了比赛还丢人现眼,本宫若是你们,早就引颈自裁了,还好意思哭?”谦阳帝姬一声厉喝,把使团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其他人都露出羞愧的神色来,唯有梅询面无表情端坐一旁,不言不语。

谦阳帝姬很不高兴地瞪向他,钟唯唯以为她也会痛骂梅询一顿,谁知并没有,反而是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问道:“梅司茶,小辈们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梅询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回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郡王爷的想法是好的,老朽并不觉得麻烦。”

谦阳帝姬就又顺势问候了他几句,诸如身体好不好啊,住得习惯否之类的话,还说东岭皇帝很牵挂他,很担心他吃苦受罪。

钟唯唯冷眼看着,和重华交换了一下眼色,果然这谦阳帝姬看上去骄横无礼,实际却很聪明——梅询是东岭重新赢回茶叶专卖权的关键人物,得罪他是很蠢的,只有吹捧好了,才能让梅询心甘情愿继续为他们效力。

重华低声道:“你看着,稍后,她必然要向朕发难,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理睬,不要答话,交给朕来处理。”

钟唯唯点头应下,转头和端仁长公主介绍郦国的大臣、以及茶师们。

过不多时,东岭人寒暄完毕,谦阳帝姬果然向重华发难:“就算是人犯,也有探监的时候,何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都是东岭的龙子凤孙!好歹也该让本宫见一下人吧?”

重华“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鸿胪寺卿上前,彬彬有礼地道:“谦阳圣女,今日宴请的乃是贵客,可没听说过谁家会把阶下囚和杀人犯待为上宾。您一定能理解我们的难处的,对不对?”

谦阳帝姬厉声道:“谁是杀人犯?谁是阶下囚?你说明白了。”

“当然是东岭的真堇帝姬和李尚了,不然还能说谁?”护国大长公主杵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重华和端仁长公主赶紧离坐,一左一右扶她进去。

对着这么一个老前辈,谦阳帝姬再是嚣张,也只好起身行礼问安。

护国大长公主严肃地对她训话:“谦阳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贯的嚣张霸道不讲理,私心还重。本宫早和你姑姑眀嬅说过,你这辈子,恐怕就要输在这个性情上,建议让你回去嫁人生子比较好一点。

你去求本宫,跪在雪地里哭了两个时辰,还替本宫洗了两双袜子,本宫念你可怜,诚心,这才答应让你继承你姑姑的衣钵,啧啧,这才过了多少年呢?看看你这副嘴脸!”

护国大长公主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戳谦阳帝姬,谦阳帝姬被当众爆了从前的糗事,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再被拐杖戳着,险些当场爆炸,偏又不敢,只能生受着,气焰自此被打了下去。

护国大长公主训完了谦阳帝姬,这才心满意足地落座:“陛下,请吧。”

东岭人鸦雀无声,即便是美酒佳肴无数,美人吹拉弹唱精彩无限,他们也没心情了。

直到宴席终了,谦阳帝姬也没能见着李尚和真堇帝姬,她这才真切感受到,今天的郦国,已经不是以前的郦国。

却也不求重华和护国大长公主,饶有深意地看了钟唯唯一眼,扬长而去。

钟唯唯被她那一眼看得发毛:“干嘛看我呢?”

护国大长公主给了答案:“谦阳帝姬有一手绝技,金针渡魂之术,可以治你弟弟的病。”

☆、634.第634章 救命恩人

当年圣女宫初建,护国大长公主与眀嬅帝姬各有所长,郦国这边的圣女主要本领是识香辨人、寻人;

东岭这边的圣女则是擅长治病救人,把受摄魂术的人从梦境中引领出来。

因此,虽然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也能给钟袤治病,却都不及谦阳帝姬那么厉害。

护国大长公主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只要谦阳帝姬出手,阿袤很快就能恢复。”

钟唯唯摇头:“她不会轻易出手的。我也不会向她开口,想来阿袤也能理解。”

奇货可居,谦阳帝姬一定会漫天要价,她若真的去问,就妥妥地等着挨宰吧。

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略过这个话题,道:“慢慢来,这次一定要狠狠地煞一下东岭人的威风,反正咱们不急。”

他叫人进来:“传朕的旨意,让许翰每天都派人去元洲、泾川外头叫骂,让东岭人赶紧滚出去。另外,儿郎们窝得太久了,理当活动活动手脚,锻炼一下,搞一次演练吧。”

所以这是要陈兵边境,给东岭人施压么?

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齐声道:“是该练练了!”

钟唯唯眼睛贼亮,她家陛下最好了!东岭人感受到压力,难免会想办法,谦阳帝姬少不得主动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重华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几个女人,忍不住抬手扶额:“兵乃国之利器,轻易不能用,震慑的作用更大……”

“我们知道啊,这不是好玩么?”三个女人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又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重华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看着面前的三张笑脸,突然间,觉得岁月静好。

李安仁在外面露了个头,一脸的惶急,钟唯唯起身出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守一阁那边来报,太后娘娘遇刺。”

钟唯唯吃了一惊:“现下情况如何了?人怎么样?”

李安仁道:“发现及时,受了伤,但疯病似乎是更严重了。”

钟唯唯把这个事说给重华和端仁听,姐弟二人沉默良久,端仁道:“我去看看吧。”

重华默许,他是再也不想见到韦太后了。

端仁很快回来:“是送饭的宫人,据说从前是伺候福贵人的,把锥尖藏在饭里,肩头和脖子上各挨了一下,但不致命,这会儿在发高热说胡话。”

韦太后一会儿说见到了先帝,一会儿叫福贵人的名字,一会儿又喃喃地叫他们的小名。

到底是自己的生母,住得差,吃得差,身上带伤,到处脏兮兮的,端仁有些不忍心,还指望着能劝回来,便和重华商量:“把她交给我吧。”

重华紧抿着唇不说话。刺杀韦太后的人要查,但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心软同情。

端仁叹道:“我知道她做的事不可原谅,但好歹也是我们的生母,这样死掉,将来陛下难免被人诟病。我不会让她出来乱走伤人,会严加看管的。”

重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端仁告辞离去,重华去看钟唯唯的脸色,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愤怒不甘的脸,然而却见到一张平静自若的脸,便道:“生气么?”

钟唯唯使劲点头:“当然生气啊,大姑姐心疼我不及心疼太后。不过也能理解,那是她亲娘,除了把她送去圣女宫之外,其他也没对不起她,换我也一样。”

她隐了一句,等到了黄河,心也就死了。

重华先前还皱眉头,听到后面就放松了神情,轻轻拍了她一下,道:“就你最懂事。”

“请叫我秋懂事。”钟唯唯冲着重华做了个鬼脸,彻底把重华逗笑了。

她顺势躺在重华怀里,娇滴滴地道:“我这么懂事贤惠,陛下打算给我点什么奖励呢?”

重华爱煞了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钟唯唯道:“陛下的心。”

“……”重华没办法和她继续肉麻下去了,只好揉揉她的头发:“调皮。”

命令传到边境需要时间,谦阳帝姬成日派人在街上到处乱窜打听,美其名曰是查找昆仑殿余孽。

郦国这边并不完全阻止,而是外松内紧,两边都在互相别劲儿,就看谁沉不住气。

钟唯唯没有闲着,每天早出晚归,照章理事,去看秋袤,秋袤不是在勤奋地学习,就是在发呆。

每次都说,阿姐,我记得有一件要紧事必须告诉你的,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

端仁长公主带来的人轮番上阵,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结论是,秋袤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他只能依靠慢慢调养,天长日久,总会好起来的。

再不然,就只有试试金针渡魂。

钟唯唯耐心地等待,简五看了一块风水宝地,邀请她姐弟二人一起去看。

马车驶过长街,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钟欣然戴着幕笠,牵着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说笑着进了一家茶楼的门。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会跟她这种人在一起?也不怕被带坏了。”简五瞧见,立时让人去查。

马车不停留,继续往前走,过了片刻,打听的人追上来道:“问清楚了,那小姑娘是新川王第五子的嫡长女。”

“阿彩?”钟唯唯倒是吃惊了,钟欣然怎会和阿彩混在一起?莫非是刻意接近?

下人道:“小的问了几句,听说是救了那小姑娘的命,现下新川王府都把钟大姑娘视为上宾呢。”

原来阿彩回到家中,发现父母双亲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疼爱她、思念她,明显对在身边长大的其他儿女更喜欢、更亲近。

小姑娘受不住这个,和抢她东西的弟弟打了一架,再被她娘骂了之后,就反抗,于是被她爹狠狠揍了一顿。

一家上下都说这姑娘脾气,必须严加管教。

她深觉无人疼她,就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想要进宫去找端仁长公主。

谁知还没靠近宫门,就遇到了拍花子,但阿彩在圣女宫长大,哪里会怕这个呢?

不但识破了拍花子,还威胁拍花子帮她做事情,不然就要去检举告官。

没想到那拍花子是个穷凶极恶的,立时就想杀了她,命悬一线之时,钟欣然从天而降,救了阿彩。

☆、635.第635章 皇后娘娘

“哈!你家大师姐,运气怎么总是这样好呢?前些日子捡着了阿袤,现在又刚好捡到了新川王的孙女,这孙女还刚好是端仁圣女的养女。”

简五摇头晃脑:“她不会是还想进宫伺候陛下吧?”

不等钟唯唯回答,她随即又否定了:“不可能的,她已经毁了容颜,再不可能入宫。何况好的时候陛下也不要她呢。”

她在那里自言自语了许久,也不见钟唯唯有所回应,便问:“你怎么回事?”

钟唯唯道:“没什么,我在想,有人在暗处帮她。”

董瑜等人去查钟欣然的起居出行,以及人情往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钟欣然每天深居简出,来往的人也很少。

从前还会和清流的女眷们有往来,也会去她开办的书局里晃晃,管一下杂务。自从伤了脸之后,就基本断绝了和女眷们的往来,偶尔去一趟书局,都是把她整理出来的钟南江手稿交给书局掌柜,然后就离开,不会多作停留。

她还把太傅府中的下人打发了一多半,封锁了许多院落,只留正堂、她住的院子、下人住的下人院以及一个客院。一到晚上,整个太傅府漆黑一片,冷清得和没人住似的。

而韦氏也没有和钟欣然有过任何接触,韦太师父子自从被重华打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到外面晃过。

不单如此,整个京城都基本看不见韦氏族人活动了,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朝堂之上,韦党也是夹着尾巴,重华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过安静了。

钟欣然本身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但她并不见慌乱,该做什么都很有数,显得很是从容。

所以钟唯唯才会觉得,钟欣然的身边一定有人在暗处帮她,那个人,一定是昆仑殿的人。

钟唯唯让马车停下来,叫过之二轻声吩咐了几句,之二点点头,纵马而去。

简五呵呵一笑:“你又要放长线钓大鱼了?”

钟唯唯道:“她是义父唯一的女儿,我并不想害她,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好,但前提是她别害我。防着一点总是好的。”

茶楼里,钟欣然和阿彩有说有笑。

阿彩才从圣女宫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问多了,在王府里就有很多人嘲笑她,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会嫌烦。

钟欣然却是不厌其烦,哪怕就是一根筷子,一个吃食,她也能讲出很多花样来。她学识渊博,口才了得,出手大方,又是居心讨好,把小姑娘逗得哈哈大笑,喜欢她得不得了。

二人聊到高兴处,茶楼里进了一对衣着华贵的母女,店里早没了空着的雅座,这母女俩不听店家的劝告,直奔这边来。

母女俩都不开口,唯有豪奴大声道:“识相的,把桌子让出来!”

钟欣然和阿彩自然是不肯理的,自顾自地吃东西,说笑。

那豪奴伸手就把二人的茶碗给掀了。

阿彩大怒,因着她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身边没带人,便要求钟欣然:“大姐姐,让你的人上!咱们又不是没带人!”

谁知回头一瞧,钟欣然带去的奴仆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唯有一个王嬷嬷站在那里抖手抖脚。

钟欣然倒也不多事,起身道:“我们走吧。”

阿彩不干:“凭什么呀!这是天子脚下!还讲不讲王法了?我是……”

钟欣然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偷跑出来的,被人知道你的名声就完了。跟我走就好了。”

阿彩只好跟着钟欣然走,边走边生气地瞪那母女俩,那个做女儿被她瞪得生气了,冷笑一声,拦在去路:“唷,这不是钟大姑娘么?”

钟欣然垂着眼不言语。

那女子冷笑着往她脸旁凑:“我还道是谁,这样大白青天的,戴个帏帽吃茶。莫非是个天香国色,生怕被登徒子瞧去会吃亏,谁知竟然是你。怎么样,你的脸好些了么?”

说着就要伸手去揭钟欣然的帏帽,钟欣然急忙往后退避,谁知有人在她后面横了一条腿,她一下子绊到,狼狈地仰天摔了下去。

摔倒之前,不忘先松开阿彩的手:“你先走。”

她这一跤跌得够惨,不但帏帽摔落,露出了脸上的伤疤,后脑勺还摔起了一个大肿块,手也擦破了皮,血肉模糊。

那女子却是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啧啧”出声,嫌弃地大笑道:“我的娘,这是活见鬼了!丑八怪啊!哈哈哈。”

她带去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王嬷嬷红着眼睛,默默扶起钟欣然,把帏帽戴在她头上,哽咽着道:“姑娘,我们走吧,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阿彩不甘心地冲着那母女俩晃了一下拳头,握住钟欣然的手宽慰她:“大姐姐,等着我给你报仇。”

“不用了,我是活该。”钟欣然轻叹一声,将两颗沉甸甸的眼泪砸落到阿彩的手上。

阿彩仿佛被烫了一下,睁大眼睛说道:“你告诉我啊,她们是谁?我这就进宫去告诉圣女姑姑,让她给你出气。”

钟欣然只是摇头:“不要,你若是为了我好,千万不要和殿下,甚至任何人提起这个事。”

阿彩不明白:“为什么呀?哪有被人欺负了却还藏着掖着的?下次她们还会更加厉害地欺负你的!”

钟欣然叹道:“这是报应,怪我当年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阿彩默不作声地跟着,趁她不注意,就问王嬷嬷:“你必须告诉我那是什么人,不然我让人收拾你。”

王嬷嬷为难地踌躇了许久,小声道:“您还是不要问了,这个事情不是小孩子能管的。”

阿彩冷笑一声,推开王嬷嬷跑了回去。

王嬷嬷和钟欣然对了一下眼神,果然上当了!

钟欣然佯作着急地喊:“阿彩,你别乱跑!”

这边阿彩找到伙计,掏几个金花生扔在柜台上,问伙计:“刚才那母女俩是谁家的?”

伙计收了东西,悄声道:“我说了您可别外传啊,这母女俩姓郑,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亲戚。”

阿彩皱眉呵斥道:“乱说!哪里有什么皇后娘娘?”

☆、636.第636章 灌木丛上的棉布条

伙计似笑非笑地道:“姑娘您才从外地来吧?不知道这些事儿也有的,这皇后娘娘啊,就是那秋大司茶咯。”

阿彩听说是钟唯唯,仍然不解:“不要乱说话!她怎会是皇后啊?名不正言不顺,真论起来,她还不如贵妃娘娘尊贵呢。”

伙计道:“这您就不懂了吧?陛下最爱的人是谁?大江南北都传遍了,是秋司茶。秋司茶对陛下也是情深义重,更是立了无数的大功劳。陛下迟迟不肯立后,不就是给她留的位子么?如今秋家沉冤昭雪,大家都猜立后典礼不远了,因此都叫秋司茶为皇后娘娘。”

他朝那母女俩呶呶嘴,小声道:“这就是秋司茶家的亲戚了,可横啦,皇后娘娘这块牌子一抬出来,大家都得绕着走。”

阿彩想起钟唯唯那张平静温和的脸,便皱了眉头:“秋司茶难道不管吗?”

“管谁也不会管这个。钟大姑娘狠狠地得罪过皇后娘娘,她既无权势又无陛下的喜爱,居然还想入宫伺奉陛下,皇后娘娘会饶得了她?所以啊,钟大姑娘越是被欺负得惨,皇后娘娘越是高兴啊。”

伙计赶阿彩走:“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别耽搁我做生意。”

阿彩不服气:“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就算皇亲国戚也不行!何况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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