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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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担心他受伤过重,承受不住,就让人给他安排房间休息,陈少明也没拒绝,起身离开时和她使了个眼色。

钟唯唯收到,略坐片刻,借口让厨房准备饭食,去了客房。

陈少明已经等她很久,开门见山地道:“把暗卫和伺候的人都打发走吧,我有要事和你说。”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按他的要求照办:“发生什么事了。”

“柯柏秋……”陈少明破釜沉舟一般地道:“毁灭者,不知你有否听说过这件事?”

钟唯唯皱眉:“没听说过。”

陈少明烦躁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刨了刨头发:“你听着,我要说的这件事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泄露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可能让陈氏死无葬身之地。

我本想隐瞒下来,但我觉得瞒下去不对,所以我只和你说,你别强求我去告诉陛下。”

钟唯唯举起手:“我发誓。”

☆、729.第729章 意外收获

陈少明言简意赅地说完了柯柏秋的故事,眼神有些空洞茫然:“我不想听的,但是他非得说给我听,他本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说是再不说出来就会憋得发疯。”

想必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为“说还是不说”备受折磨吧。

钟唯唯拍拍他的肩膀,诚心诚意地道:“谢谢,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暂时不会有人知道。我会挑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陛下,绝不会牵扯到你。若是有人问起……”

陈少明松一口气,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来,是因为我想求你帮我劝服简五嫁我。”

钟唯唯去了厨房,亲手给秋袤做他爱吃的饭菜,她边做边回忆那个有关“毁灭者”的故事。

陈少明本人不太相信,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才说,她却知道,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柯柏秋会策划这一场明显胜不了的叛乱,为什么韦太师父子、祁王会在准备如此不充分的情况下,突然造反。

那个被真宗托付了第三子,后来又被灭门的重臣,有一个和真宗第三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

钟唯唯揉揉眉心,怎么看,都像是阿爹和她。

若是真的,那么也能弄清楚为什么真宗会不顾一切,非得弄死阿爹了。

但是那个第三子,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若是还活着,又会是谁?

等一等,钟唯唯手里的菜刀举起来就忘了落下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皇子……

李尚,不就是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李尚懂得雪溪秋氏的茶道秘技,他把秋袤抓到嵊州关起来,却没有对秋袤进行实质性的伤害。

威胁她的手指是假的,她追去驿馆打他出气,他说:“你就不好奇,我这样恶毒的人,为何没有对钟袤下死手吗?你若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呢?

难道他就是那个真宗第三子?因为要报秋氏的恩情,所以才没有对秋袤下狠手?

不对,不对,皇室血脉不容混乱,又又这样的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关系到国家安定和皇室声望形象,所以才会如此。

东岭颛臾王怎会收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儿子,并且精心培育?这太不可能。

那么这件事,又和永帝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何蓑衣、吕若素、太奉衣,都会坚定地认为是永帝?恐怕也不仅仅是挑唆那么简单。

钟唯唯想得头大,索性把这事儿先放下,专心做饭。

饭还没做好,胭脂就来报说秋袤醒了,要见她。

便解了围裙,将未完成的饭菜交给厨娘,四平八稳地走回去。

秋袤果然醒了,端仁正在给他号脉,见她进来就喜气洋洋地道:“意外之喜,令弟一觉醒来,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钟唯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两只手举起,蒙在脸颊上,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大家都不说话,等秋袤自己说。

秋袤的眼睛红红的,也是非常激动:“是的,我昨天夜里觉得你们都这样逼我,让我好为难,头很痛,所以就晕了……”

他一夜都在做梦,梦见了很多事和人。

有的很清晰,有的则很模糊,他不知不觉就一定想要弄清楚,那些模糊的人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急越烦躁,才会有了早上的烦躁发狂,太医一碗安神汤灌下去,也只安生了一会儿,又接着做起了梦。

等到醒来,仔细一想,其实刚才做的那些梦,不就是从前的事么?

“不敢说全都想起来了,十之五六是有的。”秋袤为了证明,当场背诵了他刚学会作诗时写的第一首诗。

钟唯唯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的。”

“阿袤。”她担忧地看着秋袤,生恐他会想起小时候的太多苦楚,从而因为何蓑衣昨夜的那些话,对她和重华生出怨恨,离开京城。

秋袤的眼睛闪了闪,看向端仁等人。

端仁和简五等人见状,知道姐弟俩是有话说,就笑着道:“听说你刚才亲自下厨做饭,我们去瞅瞅,也做两个自己的拿手菜,权当是玩耍了。”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钟唯唯迫不及待地想和秋袤解释,秋袤抢在她前头,温和地问:“阿姐已经知道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声音轻轻柔柔的:“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钟唯唯坚定地道:“我要坚持到最后。你不要劝我,陛下已经答应我了。”

秋袤微微愣神,最终道:“也好,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选。”

姐弟俩说完这件事,反而僵住了,都有些不敢碰触仇人到底是谁这件事。

钟唯唯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忐忑不安:“我很担心你,不想和你分开。”

秋袤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阿姐一直都仅仅只是一个肩膀薄弱的年轻女子而已。

长姐如母,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仰望着她,依靠着她。她赤着脚在荆棘里前行,踏平了路让他走得顺当。

一直以来,他都是踩着她带血的足迹前行,所以才会平安长大,走到今天。

其实她也是想要有依靠的,这个依靠不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那种,而是亲人毫不迟疑,毫无保留的支持。

激烈的情感在秋袤的心胸里剧烈荡漾,让他几欲落泪:“阿姐……你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是你养大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国恨家仇,我没那么狭隘。”

钟唯唯哭出声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秋袤真正的长大了。

秋袤没哭,也不许她哭:“你怀着小宝宝呢,不能哭,要笑,这样胎儿才会更好。”

“你说得是。”钟唯唯觉得自己近来也太爱哭了些:“到底是小舅舅啊,这么快就心疼上了。”

秋袤只是笑,钟唯唯就问他:“你还记得嵊州的事情吗?你当时是怎么被抓走,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730.第730章 讨价还价

“嵊州的事情,我只记得一部分。”秋袤露出回忆的神色。

当时他和幸存下来的护卫一起,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嵊州,然后就被分开。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是寺庙,听见和尚敲钟梵唱,他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主使的人并不和他见面,送饭看守的人非必要之外,绝不和他多话。

没有人告诉他关押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什么时候才放他走,怎样才肯放他,但他猜到了,这些人多半是冲着阿姐去的,必须想办法逃走。

有一天,下大雨,看守的人不知去哪里了,一个和尚悄悄给他一把小铲子,让他挖床底下的墙,说是和他一起被关进来的人让他做的。

他就开始挖,铲子质量不怎么好,很快就磨坏了,他就用手刨,几天之后,墙被打穿了,他和被关押在另一面的护卫接上了头。

“然后我就逃了出来。我猜着你一定来了京城,因为没钱,我一路要饭或是打零工,慢慢地找了来。”想到那些因为保护他而死去的护卫,秋袤的情绪非常低落,“他们都得到很好的安置了吧?”

那些护卫,有一部分人是十三卫的人,另外一些是简五给她的,秋袤能顺利逃出,活到现在,全靠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

“放心吧。”钟唯唯叹口气,“这么说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李尚?”

秋袤摇头,他皱着眉,十分焦灼:“我记得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把一件什么东西,藏在哪里了,这个东西很重要,很难得……”

他抱住头,痛苦地道:“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就连梦里,也只是看着自己把什么东西埋在了哪里。”

钟唯唯连忙安抚他:“不要着急,总会好的,你看,不是好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吗?”

秋袤还是很焦躁:“不,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小棠来敲门:“饭好了,是要现在吃么?”

钟唯唯打岔:“先吃饭吧,有客人呢,让他们久等不好。”

秋袤没办法,只好听了她的话。

饭后,陈少明和简五先回去休息,秋袤按照医嘱再服了一次安神药,也是沉沉睡去。

钟唯唯把秋袤的情况说给端仁听,端仁沉吟许久,道:“我们还是去见一见谦阳帝姬吧,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钟唯唯正想去探一探李尚的底,欣然同意。

二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借口给谦阳帝姬压惊探伤,去了谦阳帝姬在京城的临时居所。

东岭人气性很大,说谦阳帝姬被吓坏了,服了安神药还在睡觉,没起来,不便待客。

钟唯唯和端仁一听就笑了:“那我们改时候就再来,不敢打扰谦阳圣女休息。”礼物也没留下,拎着就走人了。

还没出门,谦阳帝姬身边的近侍女官就追来了:“二位留步,我们圣女醒了,请二位入内奉茶。”

满屋子浓重的药味,谦阳帝姬的脖子缠满了白布,包得像只粽子,天热,一旁站两个侍女,拿两大把孔雀翎做的扇子,不紧不慢地给她搧着。

她高床软枕地躺着,气息微弱:“哎呀,怎么敢劳烦你们来看我呢?真是蓬荜生辉啊。”

端仁笑而不语,钟唯唯自动接上去道:“客人在主人家里受了惊吓,不管是什么原因,主人家总要来看看才行。我们陛下政务繁忙,不能亲来,特意让我来探望圣女。”

钟唯唯重重地强调“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句,点明发生这种事,全是谦阳帝姬自找的。

谦阳帝姬脸皮极厚,假装听不懂:“人是你们郦国人,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才行。”

钟唯唯淡淡地道:“那是自然,陛下已经下令把人处死了。”

谦阳帝姬不信:“人头呢?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

钟唯唯似笑非笑地交待小棠:“去,让他们挑一颗人头来。”回眸问谦阳:“不知圣女喜欢何种人头?圆的?扁的?长的?方的?清秀些的?狰狞些的?”

谦阳帝姬大怒:“胡搅蛮缠!人头只有一颗,何来什么方的扁的?”

钟唯唯就赞叹:“帝姬的中气真足!看来伤得并不算重。把人杀头真是过分了些。”

端仁突然插了一句话:“我听人说,这个人似乎是被东岭那边的前太子余党收买蛊惑,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误会,谦阳圣女是否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她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严重,谦阳帝姬发现自己真是讨不了任何的好,眼珠子一转,扶着头“哎呦”一声叫唤起来,她的女官围上去,各种慰问,又是请大夫,又是喂药的,忙得不可开交。

谦阳帝姬却只有一句话:“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郦国了。”

端仁和钟唯唯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她是想要讨好处。便由钟唯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么,帝姬要怎样才能好一点呢?”

谦阳帝姬只是哼哼,她的女官道:“我们圣女心里挂怀真堇帝姬和保平郡王,也许见一面会好很多。”

“骨肉至亲想要见面,那是人之常情。可惜啊……”

钟唯唯长叹一声:“我有至亲骨肉,虽然天天见面,但是他记不得我,我也是太难过了。说起来,我们要求严惩绑架伤害我弟弟的凶手,不知东岭做到了没有?我得去问问陛下,想起这个事,我的心就碎了。”

她毛毛躁躁地往外走,竟然是打算把这里的事全丢下的意思。

谦阳帝姬连忙给女官使个眼色,女官喊住她:“大司茶请留步,我们圣女懂得金针渡魂之术,若是您不嫌弃,也许可以给令弟看一看。”

钟唯唯矫情地道:“不会太麻烦谦阳圣女吧?毕竟圣女还伤着呢。”

谦阳帝姬道:“只要让我看看侄儿侄女,也就好了。”

厚脸皮的老妖婆,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的事儿你自己搞出来的吗?钟唯唯暗骂了一声,道:“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还得请示陛下。”

谦阳帝姬逼她:“那就请您立刻派人去吧,您就留在这里等着。”

☆、731.第731章 战俘,想怎么对待都可以

一个时辰以后,李尚和真堇帝姬被人送来。

真堇帝姬清瘦憔悴了很多,一副弱不禁风,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钟唯唯就往李尚身后缩。

李尚也很憔悴,精神却不算差,微笑着往真堇帝姬面前一站,向端仁和钟唯唯行了个礼,笑道:“恭喜大司茶,听说你冤情得报,又要做皇后了。”

“保平郡王消息真灵通。”钟唯唯欠身还礼。她今天来,主要还是想见李尚。特意去驿馆见他容易引起注意,以这样的方式最自然。

李尚笑道:“没办法,驿馆里无论是扫地的还是浇花的,都在不停地说大司茶,本王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总不能把耳朵塞上吧?”

“更何况……”他顿了顿,眼波流转,从钟唯唯脸上、身上扫了一遍,别有意味:“我一直都挺挂怀大司茶的,能知道你的事情,也算是我幽居生活里的一大乐事了。”

真堇帝姬悄悄去扯他的袖子,生气地噘着嘴,小声道:“不许你理她。她最坏了,让人打我耳光。”

钟唯唯听见了,似笑非笑地道:“我刚才没听错吧?帝姬好像是在骂我?”

真堇帝姬立刻吓得惊慌失措,拼命往李尚身后藏:“三哥救我……我害怕……”

“啧……”钟唯唯啧了一声,恶作剧地朝前跨了一步,问真堇帝姬:“我会吃人么?”

李尚不动声色地护着真堇帝姬,笑眯眯地道:“阿唯,欢迎你来吃我,我不怕。”

钟唯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恶狠狠地瞪向李尚。

李尚一脸无辜:“怎么了?我真的不怕。”

钟唯唯有苦说不出,她绝对是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调戏了!偏他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微笑着走上去,注视着李尚的眼睛,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用力碾压:“是么?”

李尚笑容不改,目不转睛地盯牢了她的眼睛,俯下身,轻声道:“脸红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钟唯唯道:“我脸红,是因为我知道羞耻,而有的人,已经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你做什么?”真堇帝姬突然跳出来,挤到钟唯唯和李尚中间,嚷嚷道:“你这个女人,离我三哥这么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了吗?”

因了她这一声,屋里好几双眼睛,同时看向钟唯唯和李尚,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钟唯唯后退一步,抬起手,对着李尚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揉揉手,看向真堇帝姬:“看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吗?”

真堇帝姬懵了,反应过来就愤怒地指着钟唯唯大声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竟然敢打我东岭的郡王。”

钟唯唯轻蔑地瞥她一眼:“刚才那个话别让我听见第二遍,不然连你一起打!”

真堇帝姬气得发抖,眼里露出怨毒的光,恨不得手撕了钟唯唯,然而又不敢,使劲一跺脚,向谦阳冲过去:“姑姑,姑姑,我不管,您给我做主啊。”

钟唯唯走回去坐好,慢条斯理地道:“谦阳圣女不嫌你丢了东岭的脸面就算开恩了,你还敢求她给你做主?我若是有你这样的侄女,先打死算了,省得还要拿城池来交换。”

真堇帝姬跪伏在谦阳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姑姑,姑姑……”

谦阳帝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淡淡地道:“你站到一旁去。”

真堇帝姬垂下睫毛,遮住眼里的神思,面无表情地站到一旁。

谦阳帝姬抬眼看向李尚,语气轻柔了许多:“真堇胡闹也就罢了,你向来都是持重的人,为何要跟她一起胡闹?”

李尚自被钟唯唯打了那一耳光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听见谦阳帝姬叫他才走过来,脸上浮起一丝自然的淡笑,一丝不苟地行礼问安:“姑姑。”

谦阳帝姬道:“唔,瘦了。他们对你不好吗?”

李尚夸张地捂着肩头道:“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虐待,他们拿刀背砍我,害得我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死了,还把我的牙也打得松动了好几颗……”

他斜瞅着钟唯唯,笑着问她:“我说的没错吧?阿唯?”

端仁皱起眉头:“保平郡王,请你自重,我们大司茶身份高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叫她乳名的。你再这样不知轻重,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李尚立刻给钟唯唯赔礼:“对不住,大司茶。”

他捂着肚子呻吟:“姑姑,我好饿,给我点东西吃,我饿了好多天了。”

暴打李尚,钟唯唯承认,不给他饭吃,她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目光一瞟,小棠就悄悄走了出去,过不多久走进来,贴在她耳边小声道:“陛下下令,不让李尚和真堇帝姬睡觉、吃饭。他们俩从叛乱平息之后,就再没有睡过觉,吃过饭,唯一的食物只有清水。”

钟唯唯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声,果然是重华会做的事,他一定是想到她之所以会解毒不尽,就是因为这两个罪魁祸首,所以必然要出气。

“你笑什么?什么事这样好笑?”谦阳帝姬看到李尚和真堇帝姬的样子,心里本来就兜着一肚子火气,听到钟唯唯的笑声,立刻就炸了:“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东岭皇族子弟的?”

钟唯唯淡淡地道:“战俘,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杀了剐了都凭我高兴。美酒佳肴,高床软枕,那不叫战俘,而是贵客。”

她朝谦阳帝姬微微抬手:“比如说谦阳圣女,就是贵客。”再朝李尚和真堇帝姬抬手:“比如说真堇和李尚,就是战俘。”

谦阳帝姬气死了,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你就不怕我不给你的弟弟看病吗?”

“怕啊,难道我怕你就会信守承诺了吗?”钟唯唯一抬下巴,让人把东岭人端出来的食物拿走:“我家的战俘,我说不许给他们东西吃,就不许给。送走!”

立刻就有人上来要把真堇帝姬和李尚带走。

☆、732.第732章 是他吗?(1)

真堇帝姬端不住了,跪下去抱着谦阳帝姬的腿不放,哭得涕泪滂沱:“姑姑,姑姑救我,我不想被饿死,我不想困死。”

谦阳帝姬恨死了,使劲踢了她一脚,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没这本事,还痴心妄想!滚开!”

真堇帝姬捂着脸小声地哭,李尚把她扶起,温柔安慰:“不要哭了,哭是没有用的。”

谦阳帝姬板着脸问钟唯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钟唯唯淡淡地道:“不想怎么样,就请帝姬兑现诺言,为我弟弟看病吧。”

谦阳帝姬呲牙恶毒一笑,压低声音:“你让本宫如此不高兴,就不怕本宫心情不好,手一抖,不小心刺错了地方,让令弟变成瞎子或是哑巴?”

钟唯唯平视着谦阳的眼睛,同是呲牙一笑,压低声音:“谦阳圣女都不怕自己和侄儿侄女变成瞎子、哑巴、死人,我怕什么?”

眼角瞟到真堇帝姬在指缝里瞪过来,眼神恶毒,便指着她道:“来呀!把她拖下去,刺瞎她的眼睛!”

真堇帝姬吓了一跳,刚想往后躲,就被两个侍卫拽住胳膊往外拖,她吓得花容失色,拼命往地上坠,尖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

钟唯唯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椅子扶手上敲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据说,就是你在我的解药里下毒的?”

不等真堇帝姬辩解,她掰着手指算:“为了这件事,我们死了很多人,李药师、侍卫甲、侍卫乙……”

真堇帝姬声嘶力竭:“我是帝姬!我是东岭的帝姬!我哥哥是皇帝,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谦阳凶狠地看向端仁:“端仁!你是打算永远也不回圣女宫了吗?”

端仁恍若未闻,起身道:“坐得久了,我出去活动活动手脚,阿唯,你好了记得叫我。”

“是,阿姐。”钟唯唯微笑着颔首,继续折磨真堇帝姬:“是啊,你是帝姬,身份高贵,一条人命就算你身上一件东西吧,比如,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根手指……把你削成一根人棍,你的方哥哥没看到,没人心疼你。”

真堇帝姬尖叫一声,眼睛往上一插,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吓的,晕死过去。

钟唯唯一撩眼皮子,两个侍卫手一松,“咕咚”一声,真堇帝姬摔趴在地上,惨不忍睹。

李尚苦笑着扶起真堇帝姬,道:“大司茶,你这又是何必?她不懂事,我替她赔礼。”

钟唯唯很凶地道:“你闭嘴!你的账稍后找你算!”咄咄逼人地问谦阳帝姬:“你看到我的决心了吗?”

谦阳帝姬冷笑:“东方重华允许你如此胡作非为吗?”

“为什么不?这些人……”钟唯唯把屋里屋外的侍卫指给她看:“都是我家陛下给我的人,暗处还有,都是身手不凡的,他若不许,如何会让把这两个人送过来给我玩?”

“大司茶,不要乱用词。”李尚转过身,对着谦阳行礼,恳切地道:“请姑母救我兄妹二人于水火之中。”

李尚的恳请,给了谦阳帝姬台阶,她怨毒地瞅了钟唯唯一眼,道:“做人不要太绝。”

“哦,谢谢谦阳圣女的教诲。”钟唯唯让人带路,作势要把李尚等人送走。

“慢着!”李尚扶住门框,微笑着道:“本王许久没有出门,很想走走看看,大司茶不会不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他的语气看似是恳求,实际冷意铿锵。

钟唯唯眯了一下眼睛:“想去就跟上吧。”随意让人给他和真堇帝姬安排了一辆马车,却也不怕他们会逃掉。

出门遇到端仁,谦阳帝姬阴阴地冲着端仁一笑,钟唯唯本以为她会出言威胁或是撒气,谁知谦阳帝姬什么都没说,掉头而去。

到了小院,秋袤还在睡觉,护国大长公主在他床边守着,也是昏昏欲睡。

谦阳帝姬皱了眉:“殿下怎会在这里?”

护国大长公主睁开老眼,目光锐利地道:“当然是来盯着你,我怕你心术不正,害了自己的侄儿侄女,葬送了圣女宫的前途。”

谦阳帝姬撇撇嘴,坐地起价:“秋袤的病至少需要施针三次,这几天里,我要求真堇和李尚都在我身边。”

“不行。”护国大长公主断然道:“最多可以在你来诊治的时候,让你们见一面。”

谦阳帝姬很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秋袤被扶起来,谦阳帝姬取了一套金针,小心翼翼地在秋袤头上的各大穴位刺入,慢慢捻动。

钟唯唯心里揪成一团,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李尚站在一旁,轻声道:“你别怕,她虽然性子不好,但是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金针渡魂之术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她不会砸了牌子的。”

钟唯唯有种似乎“李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仿佛,谦阳帝姬被仆役所伤,她需要为秋袤治病,会答应让他和真堇帝姬出来,这几件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想到那个“毁灭者”的故事,她心里更加怀疑了,她不露声色地和李尚保持距离:“你又想捣什么乱?”

李尚勾起唇角,轻声道:“你在怕我。真是奇怪啊,你此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会害怕我这个被国家亲人抛弃的战俘?”

钟唯唯道:“我当然不怕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的任何亲人,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管他是不是真宗第三子,是不是真的和幼小的她同睡一张摇床,同吃一个乳母的乳汁,是不是真的得到过阿爹的庇护,她都不会放过他,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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