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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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反手给她捏回去,或轻或重,点起一串火苗:“急什么?且先晾他们几天,小舅子的婚事要紧。”

得在何蓑衣到来之前,先把小舅子的事弄好才行,郎舅一心,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秋袤对姚静宁的回答很是出乎意料,静默片刻后,回答她:“我不是草包,算盘的话,我左右两手都可以打,而且打得很快,不会乱。”

姚静宁道:“虽说这是户部官员的本事,但您双手可打,的确也是难得了,不知可否一观?”

“放肆!”姚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陛下,娘娘,小女无状,请让臣妾教训她!”

钟唯唯笑道:“阿袤,你看呢?”

秋袤起身行礼:“请陛下和娘娘许臣三把算盘。”

算盘很快送来,姚静宁用左手打,秋袤左右开弓,“噼啪”之声响彻宫阙。

☆、867.第867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同于钟唯唯天生对术数愚钝,秋袤很擅长这个,又经过了钟南江、何蓑衣、重华、简五的教导,以及在九君城锻炼、学做生意、供职户部的经历,他打起算盘来流水行云,加上长得好看,没有一点铜臭气息,反而像是在弹琴一样,非常赏心悦目。

姚静宁抿着嘴笑,把面前的算盘一推,道:“秋主事的算盘打得很好,我认输了。”

姚夫人赶紧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不赶紧和秋主事赔礼?”

秋袤止住姚夫人,很认真地问姚静宁:“不知你还想问什么?”

姚静宁眨眨眼,笑道:“听闻你是钟先生的关门弟子,想来文采也不会太差,至于茶道,你出自于茶道世家,就算不精通,也应该比一般人好太多。这些都不问了,只有一件事,我心里很忧惶。”

秋袤向她抬手示意:“请说。”

姚静宁假装没看见姚夫人威胁的眼神,笑着说:“秋主事看上去很斯文,而我好动,尤其喜欢弓马,我怕咱们俩的兴趣爱好不一致,以后说不到一起去,更怕你嫌我粗鲁。”

这话说得真正委婉,其实是,早前大家都知道,秋袤的身体不怎么好,从小就是用药养着,钟唯唯的俸禄全部存起来给他买药了,弄得穷极了。

加上之前秋袤被昆仑殿暗算,惊动了护国大长公主,又请了许多大夫以及圣女宫时任两位圣女为他治病,听说是人又傻又痴,不是良配。

至于痴傻问题,有目共睹,可以确定为虚假消息,但这体弱多病却不得不防,没有哪个女孩子想嫁短命鬼。

但不能直讲秋袤身体不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你弟弟大约是个短命鬼,那才真要命。

姚夫人佯作愤怒,心里却笑了,这也是她担心的问题之一啊,这丫头表述得好,深得她意。

秋袤道:“你说得不错,我勇武不及令尊、令兄,但寻常骑射也是能应付过来的,平时也爱打打拳,强身健体。”

姚静宁立刻道:“太好了,我养了几匹好马,方才还邀请皇后娘娘骑马玩耍呢,要不,你一起来?”口说无凭,现场检验才好呢。

秋袤道:“行啊,定了日子,派人过来和我说一声。”

重华却是有心趁热打铁,把这事儿给定了:“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正好有空,不如一起去?”

姚静宁眼里迸发出亮光:“可是臣女未带骑装呢。”

钟唯唯道:“我给你找。”

姚静宁又去看秋袤,表示你同意不?

秋袤颔首示意,姚夫人狠狠瞪她一眼,她才假惺惺地说:“会不会给陛下和娘娘添麻烦?”

“不会。”钟唯唯一声令下,宫人便拥着几人一起去换骑装。

一群人在演武场上骑马射箭,玩得兴高采烈,彼此瞧着都是越来越满意,驿馆这边却是另一番场景。

接待东岭求和使团的主事官员是鸿胪寺卿,未有爵位在身,随从官员也只是鸿胪寺的人,宗亲贵戚一个全无。

颛臾王很是愤怒,然则身负重要使命,并不能一怒之下甩袖而去,只好捏着鼻子忍了。

但心里始终是不爽,到了驿馆之后,也不参加郦国方面的欢迎宴,假托身体不好,把一应事务全都交给副使何蓑衣去做,自己只管躺下休息。

鸿胪寺卿正是从前在九君接待东岭茶道交流团的那位少卿,与何蓑衣算是熟识,见着这位身份变来变去的郦国第一公子,十分不齿:“闽侯算是东岭人,还是郦国人?”

何蓑衣微微一笑:“本侯在东岭出生,成长于郦国。”

他到底在哪里出生,生父母为谁,这倒是无从考证,鸿胪寺卿不能辩驳,便道:“您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师兄,怎能帮着外人来做这个呢?”

何蓑衣再一笑,露出脸颊上浅浅一个酒涡:“本侯不忍苍生涂炭,故而来做这个和事佬,希望两国罢干戈,与民休养,不应该么?”

鸿胪寺卿再一滞,奸笑:“东岭有错在先,郦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弘扬正义,要求和不是不可以,却要看诚意如何了。”

“这个不劳大人操心,本侯自会与你家陛下相商。哦,是了,你家陛下呢?”何蓑衣轻摇纸扇,青衫落拓,风流不羁,看得几个驿馆的侍女红了脸。

他瞧着了,便朝这几个侍女飘个眼波过去,又坏又好看,几个侍女唬得心肝儿乱颤,娇羞不已。

“我家陛下有要事,不能接见尊使,还望见谅。”鸿胪寺卿狠狠一瞪眼,侍女们连忙退下,不敢再留。

何蓑衣不以为然,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道:“不知是什么要事啊?本侯以为,这天下间,再大的事也没有两国议和更重要,大人以为呢?”

鸿胪寺卿这回可逮着机会了,整一整衣冠,非常严肃认真地回答:“陛下与皇后娘娘,在为国舅议亲。国舅婚事不定,皇后娘娘心情不稳,后宫不安,陛下心情也会不好,此是大事要事。”

“哦,原来如此。”何蓑衣支颐沉思片刻,“不知是谁家贵女呀?”

他虽表现得淡定自然无所谓,鸿胪寺卿却觉着他此刻非常不高兴,便得意地卖卖关子:“这个嘛,亲事未定,有关女方闺誉,不便多提。”

何蓑衣淡淡一笑:“既如此,那就不强求了,大人请回。”

鸿胪寺卿完成任务,笑呵呵往外走,忽闻一阵香风吹过,只见一群美貌侍女簇拥着一个红衣女子往这边而来。

那女子身量修长,长眉凤眼,琼鼻檀口,威仪赫赫,不但美貌不可多见,气质举止更是难得一见。

“见过梓怡。”鸿胪寺卿上前打了个招呼,目光一溜,看到梓怡郡主身边一个女官十分眼熟,便多看了两眼,然后吓了一跳。

真是见鬼了!这不是那位当初名满京城的大才女、大孝女,一代大儒钟南江的嫡女钟欣然吗?

梓怡郡主一笑,大大方方地道:“大人认得欣然吧?听说她是你们陛下和皇后娘娘恩师的亲生女儿。”

☆、868.第868章 因恨生爱?

钟欣然站出去,对着鸿胪寺卿行了个礼。

原本是想要耀武扬威笑一笑的,奈何她的脸受过伤,伤了经脉,或笑或哭,表情就会很丑陋,便面无表情地道:“大人别来无恙?”

相比何蓑衣,鸿胪寺卿看她更不顺眼,鄙夷地道:“我自然是无恙的,倒是钟姑娘有恙。”

钟欣然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在挖苦她的脸,眼里浮起一层怨毒,冷笑:“我何恙之有?”

鸿胪寺卿道:“钟先生若是知道唯一的女儿卖国求荣,且是给人为奴为婢,定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与你断绝关系。”

钟欣然冷笑:“呵呵……他若是知道唯一的女儿被他那狼心狗肺的徒弟、狗男女逼得走投无路,有国难留,有家难回,不得不给人为奴为婢,他一定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手撕了那对狗男女!”

鸿胪寺卿大怒:“分明是你自己失德,又无操守,怎能怪罪别人?”

钟欣然轻蔑一笑,扯动半边麻木无知觉的脸,看上去狰狞又可怕:“你是他家养的狗,当然要替他们说好话。我不与狗多言,闭嘴吧!”

梓怡郡主好整以暇,立在一旁看热闹。

鸿胪寺卿惊觉自己是代表郦国,不便与人当众争执,省得丢了郦国的脸面,便整一整官服,云淡风轻地道:“本官不与失德之人多言,告辞!”

淡淡和梓怡郡主一拱手,分花拂柳地去了,再未多看过钟欣然一眼。

钟欣然被那句失德之人气得浑身发抖,想要趁此机会留住鸿胪寺卿说个明白,却被梓怡郡主给拦住了:“去看看我的床铺收拾好没有。”

“是。”钟欣然颇有些不甘心,却不敢和梓怡郡主对着干,垂下眼,行一礼,转身离开。

一个女官凑到梓怡郡主跟前小声道:“主上,瞧着她像是不服气呢。您收留她,不就是看中她是一把剑么?方才何不放任她与郦国鸿胪寺卿争执吵闹?正好为难一下郦国人。”

梓怡郡主淡淡地道:“有气就出,那还有什么气呢?我就是要让她憋,憋狠了,才会有怨气,才会狠毒,才会放大招。”

女官眉开眼笑:“主上高明。”

梓怡郡主走到何蓑衣的居处,也不打招呼,径直推门而入,见何蓑衣坐在桌前画画,便凑过去道:“咦,画的是什么?”

却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辆牛车自山道上蜿蜒而下,车辕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赶车,车厢里坐着一个垂髫少女在吃东西,又有一个垂髫童子站在年轻男子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在撒娇。

老黄牛慢吞吞地走着,赶车的年轻男子回头,与垂髫少女说着什么,笑容温柔,目光缱绻,少女也粲然而笑,温馨和谐之感跃然纸上,实在是少有的传神之作。

梓怡郡主赞赏极了:“真不愧是钟南江的大弟子,郦国第一公子。”

何蓑衣淡笑:“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当不起殿下的夸奖。”

梓怡郡主道:“何卿不必自谦,你的才华本宫俱都知晓,待到此间事了,你与本宫一起回到靖中,本宫必然向父皇推举你,将来你可为相,助我治国。”

原来这梓怡郡主就是那位假名为黄紫的靖中皇太女。

若是普通人听到一个大国的皇位继承人许下这种承诺,不说激动得哭,也会沾沾自喜,偏偏何蓑衣不以为然:“殿下抬举,何某没有治国之能,恐误了靖中。”

梓怡郡主见他拒绝,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故土难离,将来天下大一统了,你会改变想法的。”

何蓑衣收了画笔,让书童将画纸挂起晾干:“干了之后送去织锦斋装裱,越快越好。”

“你要送谁?”梓怡郡主熟稔地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再熟稔地递一块帕子给他擦手。

何蓑衣笑道:“听闻皇后娘娘有了孩儿,虽然错过了洗三礼与满月礼,但百日宴总能赶得上。”

梓怡郡主恍然大悟:“你这画的是你们仨小时候吧?”

何蓑衣摇头:“是我年轻时候,他们姐弟俩小时候。”

梓怡郡主拍手而笑:“这个礼物好,那你想要怎么送进去呢?通过秋袤么?”

何蓑衣摇头:“不,通过延熹帝送给她。”

重华越是不想看到他,他便越是要让重华看到他,越是让重华恶心得不得了,不然,真是对不起重华送他的那一身肥肉。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减到现在的样子,真是受够了罪。

梓怡郡主沉默片刻,忧伤地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对她念念不舍么?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好?”

何蓑衣瞟她一眼,突地笑了:“殿下,您不适合这样的哀怨多情,还是杀伐果断更适合您。别装啦,我可不会上当,以为您真的看上我这个老人家。”

梓怡郡主“切”地一声笑出来:“也许我是真心的呢?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何蓑衣指指她的脸颊,意有所指:“您别魔障了就好。”

梓怡郡主忍不住摸了一下脸颊,指尖摸到一点凸起。

那是去年冬天风雪里,重华的利箭给她留下的纪念,虽然经过精心治疗,没有留下太过明显的伤痕,然而始终是留了疤。

这疤不但长在她的脸上,也在她的心底生了根。

梓怡郡主轻蔑地道:“棋逢对手?因恨生爱?何卿想得太多了。怀恩死在他手里,本宫自生下来就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必然要叫他血债血偿!”

何蓑衣轻笑摇头,再铺开一张宣纸,低头作画,再不理她,这回画的却是一枝在月下盛放的栀子花,写意传神,似有暗香扑鼻而来。

梓怡郡主立在一旁看了片刻,悄无声息地走出去。

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所有陈设全部换成了自带来的,富丽辉煌,比之宫中亦不失色。

梓怡郡主在镜前坐下来,端详了自己脸上的伤疤片刻,用笔蘸了胭脂,精心画了一片飘落的樱花瓣。

于是凌厉的眉眼顿时柔和起来,瞧着是个真正的闺阁贵女了,她满意地问钟欣然:“怎么样?”

☆、869.第869章 烧画引发的后果!

同是脸上受了伤,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钟欣然眼里生出几分妒意,恭顺地道:“回殿下的话,真是美极了。”

梓怡郡主似是毫无所觉:“我与你师妹,谁美?”

钟欣然似毒蛇吐信,“嘶嘶”出声:“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殿下相提并论么?不过是忘恩负义的贱人遇着好运道,坑蒙拐骗而已!”

梓怡郡主笑着听完,招手叫她过去,轻声道:“前几天在路上,本宫似是看到你与慕夕又争吵生气了?”

钟欣然忍不住红了眼眶:“我……”

梓怡郡主笑眯眯地道:“不必多言,自是他对不起你,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他这一辈子都听你的。只是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恳请殿下教我!”钟欣然激动地跪在她面前:“这辈子,只要是殿下的吩咐,我钟欣然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

梓怡郡主捏住钟欣然的下颌,目光森寒:“不要你一辈子,你为本宫做五件事即可,将来本宫还会给你封赏,让你在靖中风光无忧地渡过下半生。附耳过来,你这样……”

钟欣然的瞳孔骤然放大,激动得嘴唇都抖了起来:“多谢殿下!”

“去吧。”梓怡郡主微笑着转动手里的琉璃莲花茶壶,夕阳入窗,投映在琉璃莲花茶壶上,满室七彩之光。

“何蓑衣要送百日礼,我送什么好呢?这个茶壶不错,连着茶杯盒子一起包好,送去给皇后娘娘做贺礼!”

一天后,一幅装裱好的画和一个精美的锦盒被礼部送至重华的案头。

礼部尚书干笑道:“东岭使团也真是奇怪的,颛臾王这个正使未曾给皇后娘娘送礼,倒是两位副使送了礼。”

重华使个眼色,严储上前打开了锦盒:“陛下,是一套琉璃莲花茶具。”

重华道:“收到库里去,改日若有下邦属国来拜,赏给他们。”

严储再打开画卷:“是一幅山行图。”

重华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烧掉!”

礼部尚书与严储一脸惊恐,随即了然,何蓑衣不是有名的第一公子么?书画倾绝天下,这画必然是他所作。

严储小心翼翼地道:“可是,这画上附了一段字,说是谁若烧了这画儿就会惹出大麻烦。”

重华不耐烦:“天会塌下来?”

严储立刻抓起画,飞奔而出,让人拿个黄铜火盆,打起火折子,点燃了画。

那画儿燃起来的火焰却是有些奇怪,蓝中带绿,味道也有些奇怪,严储才要看个究竟,就听苟老五大喊一声:“小心!”

与此同时,“嘭”地一声巨响,黄铜火盆被炸成了一朵喇叭花,严储和一旁伺候的小宦官被溅起的火星灼伤,袍子和帽子更是燃了起来。

宫人被吓坏了,忙着要取水灭火。

“不能用水!取毯子或褥子过来!”

苟老五脱了外衫替严储等人抽打火苗,喊得声嘶力竭:“在地上打滚灭火!”

宫人连忙取了毯子过来,帮着灭了严储等人身上的火。

严储的头发被烧焦,脸上身上也有灼伤,跪在重华面前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求陛下给奴婢主持公道啊!”

重华脸色发黑,少不得好生安慰严储一番,让人把他带下去疗伤休息。

何蓑衣这个恶棍!是早就猜到他会烧画,所以才藏了易燃之物的吧?

就连追查也不好的,人家送礼可没想到你会烧啊,而且还特意提醒过,只能从别处找补了。

事情闹得这样的大,顷刻之间便传到了交泰殿里,小棠的嘴张成“O”形,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何爷送给皇后娘娘和新生儿的百日礼,竟然会爆炸伤人?

而且还是不能用水浇灭的,必须要用毯子?

不能够吧?何爷的心何时变得如此恶毒无底线了?竟连小婴儿都不肯放过?

小棠直觉这事儿不能告诉钟唯唯,不然她一定会伤心的,谁知别个早已把来龙去脉告诉了钟唯唯。

钟唯唯的眼皮跳了几下,何蓑衣当然不是冲着她和圆子来的,他一定早就料到重华会烧了画儿,她不敢想象,若当时是重华亲手去烧,那会如何?

答案却是,就连严储这样的也只是轻伤,重华身手敏捷,至多被飞溅的火星烧掉几簇头发,狼狈却是一定的。

钱姑姑忧虑道:“出了这种事,娘娘要去探望陛下吗?”

钟唯唯抚着额头直叹气:“不去。陛下此刻一定不希望我出现,你们都假装不知道吧。”

片刻后,昭仁宫果然下达了封口令,尤其是不许让皇后娘娘知道。

圆子吃饱喝足,精神抖擞地蹬腿伸手,钟唯唯伸一根手指给他握着,忧愁地道:“圆子啊,今天你阿爹心情一定非常不好,你一定要乖乖的,别惹他生气哟。”

圆子像是听懂了,望着她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

钟唯唯心都化了,将脸轻蹭着他的脸,简直爱不完。

等到圆子睡着了,她便把赵宏图叫来:“把我之前给陛下炖的补汤送过去,就说我想再和陛下商量后天祭拜茶神与花车游街的细节。”

依照惯例,后天是斗茶大会的正日子。

虽说斗茶大会不办了,但两国之间的竞争关系依然存在,且因为战争的关系,东岭不肯遵守卖茶份额的约定,变着法地和郦国抢生意。

在这种情况下,钟唯唯召集司茶署和礼部、户部、商会的人集体商讨之后,决定办一个与众不同的特色斗茶兼招商大会。

茶神继续祭拜,要有花车游行,每辆车都要精心装饰,车上要有至少一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美人,这些美人不定是男或是女,但一定要非常美丽,且各有特长,让人心生向往。

花车由京城各大府邸以及外地富贾豪族负责及装饰,优胜者将由帝后亲手颁发奖品,还有一份谁都猜不到的惊喜。

此外,斗茶大会继续。

参赛的茶师不拘国籍、身份来历、年龄与性别,只要交纳一定数额的报名费,便可参加比赛,但参赛所用的茶规定只能用郦国本土的茶。

☆、870.第870章 风采依旧

这个综合类的斗茶,是为了推介郦国本土茶叶而量身打造的,收取报名费,又是为了减少成本。

此外,为了让盛会多姿多彩,又另设了三个独立的奖项。

一是比评茶叶质量,郦国的茶叶,乃至于周边国家(除了东岭)的茶叶都可以参评;

二是比评茶具,不拘国籍,天下间的大师都可以参加;

三是比评谁能用郦国新研制出的黑茶,泡出最佳最美的滋味。

赢了的人可以获得郦国官方发放的“天下第一”匾额和证书,以及一份丰厚的奖品。

最后一项压轴戏,是钟唯唯特别邀约客居郦国的梅询,作一场斗茶表演。

邀请函送出之后,即便东岭与郦国正在打仗,周边国家也各自派了使臣过来看热闹,那些痴迷于茶道的人和茶商也全都赶过来参赛观赏。

至于老百姓们么,就是纯粹过来看花车和美人,以及皇后娘娘的。

大量的人涌入,京中各处客栈、酒楼,乃至于普通百姓家里,全都住满了人。

商家赚得盘满钵满,供不应求,普通百姓灵机一动,全都领了号牌在街边规定的地方支起了小摊子,准备抓住时机赚上一笔,这一年就可以过得宽松多了。

人多事就多,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维持治安和警戒的御林军,他们四人一组,白天夜晚地巡逻,务必保持安定与安全。

只要这次办成功了,以后即便再与东岭继续斗茶并斗败,那也不怕,可以形成郦国自有特色的盛会,形成一种氛围和文化,推介促进茶叶贸易,带动经济民生发展。

因此钟唯唯是慎之又慎,反复就每个细节和秋袤等人推敲过,每件事都留了余地和准备了两套以上的方案,确保不出任何纰漏。

她这会儿说要和重华商量当天的细节,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表示一下自己对他的关注和在意而已,想必他听到赵宏图的话,立刻就能明白。

赵宏图捧着补汤去了没多久,重华就过来了,春风满面的,并看不出来才刚发过火,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他进门就夸钟唯唯炖的汤真不错,很好喝,再把她的首饰啊,衣服啊,宫里的陈设啊,花儿啊,全都夸了一遍,就连小棠等伺候的人也得了夸奖。

所有人都被他哄得十分开心,觉着陛下如今真是越来越有明君风范了,什么人都不能和陛下比。

小棠和胭脂抢着给他端茶送水什么的,谄媚之意溢于言表,而且是发自内心,并非是迫于强权。

钟唯唯瞧着,不由得暗暗感叹,从前那个尖锐锋利的重华到哪里去了?看他这举重若轻的样子,真是不得不让她佩服呀。

重华收买了人心,统一了战线之后,开始攻坚克难,疲惫而略带委屈地看着钟唯唯说:“我有点累。”

钟唯唯就道:“若无急事,便歇会儿。”亲手给他铺陈被褥,请他入睡。

重华躺下去,手臂一伸,就把她带倒了:“给我揉揉捏捏。”

钟唯唯听话地给他按捏头上的穴位,重华不停指挥她:“手也疼,腿也疼。”

钟唯唯抿着嘴偷笑,他说哪儿疼就给他揉哪儿,揉着揉着,重华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了。但钟唯唯生怕某人恼羞成怒,不敢说,便道:“在想,将来咱们老了,我给你这样揉着,揉好了你,便换你给我揉。”

重华眸色变深,沉声道:“不用等到老,现在就给你揉。”

长臂一伸,钟唯唯惊呼一声,人已掉了个儿,换她躺在下方了,重华果然说话算话,一寸一寸地给她揉过去。

锦帐里响起娇嗔声:“天还没黑,不大好吧?”

“分明已经天黑了。”

“尚未掌灯。”

“那是我看错了,不如将错就错吧。”

“可是我稍后还要召见苏琼他们。”

“我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

“嘘……既然都有事要忙,那就更要抓紧时间了。”

“嗯……”

“啊……”

小棠等人守在外头,互相交换着眼色,悄悄笑了。

听说赵宏图的补汤并未送到昭仁宫,而是在半道上就遇到了陛下,陛下本就要过来,有了娘娘的话做引子,更是水到渠成。

这样鹣鲽情深的,多好呀。

重华和钟唯唯十指交握,紧紧贴合在一起,近得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不许你理他。”重华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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