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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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索性就只带了卫星电话,手机和手持的GPS。

  锁上车门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这些年,无论是雪山还是荒漠,是翻山越岭还是跋山涉水,她都没丢下过巡洋舰。

  平日里遇了风沙,淌了水泥,回程定要亲自擦洗。

  爱车如命。

  这还是头一回,巡洋舰半路搁浅,不得不弃车。

  曲一弦轻轻擦落引擎盖上附着的沙尘,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坐上身后等了许久的黑色大G。

  上车后,她先给袁野打电话,除了说巡洋舰搁浅的事,还报备了在大柴旦沙粱上的发现。

  曲一弦和袁野是单线联系,最新的消息还需要袁野做中间人,在救援小组和她之间互相调和。

  听她说搭了傅寻的车,袁野搓了搓掌心,声若蚊蝇:“曲爷,有件事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曲一弦挑眉:“关于谁的?”

  袁野生怕傅寻听见,压低声音,用确保只有曲一弦能听见音量小声道:“傅寻的。”

  曲一弦被勾起了好奇心,但现在显然不适合在正主面前聊八卦,只能按捺下来,一本正经道:“成,我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曲一弦扭头看了眼窗外和沙粱背驰的风景,问:“我们这是去哪?”

  傅寻说:“先和保障车汇合。”

  夜晚的荒漠不适合赶路,趁天还亮着,多叫一辆车找人,多一份效率。

  傅寻开车,曲一弦就研究地图。

  在沙粱上发现沙坑时,傅寻说过,走失的游客失联前,很大的可能是在那里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

  曲一弦试过,手机的信号虽弱,但还能刷开网页。

  沙粱横亘在戈壁上,延绵数百里,附近很有可能有基站的信号覆盖。

  如果是她,这个基站会是她首选要去的地方。

  约十分钟后,傅寻和保障车汇合。

  相比体面的大G,挂着青A本地牌照的途乐风尘仆仆。

  接到傅寻电话后就朝坐标一路赶来的保障车,在进入对讲机的使用范围后,就憋不住了:“傅老板,你现在改路线的话,明天上午在水上雅丹的补给就来不及去拿了。”

  傅寻进荒漠前,不止包了辆保障车,还跟当地的营地备份过路线。每个站点,或扎营点都提前有人等着送补给。

  曲一弦暗暗想:这一看就是有经验的穿越老手,估计没少偷摸进来寻宝……

  许是察觉到她心里所想,傅寻转头,看了她一眼。

  曲一弦做贼心虚,被他一瞥立刻老实了。

  对讲机里讲不清楚,傅寻在路边停了车,下车去解决私人问题。

  曲一弦隔着车窗,看见保障车的司机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不断点头,片刻后,傅寻转身回来,司机也随即上车。

  上车后,傅寻没急着赶路。

  找人,没有可循的导航路线,也没有捷径可走。

  与其跟无头苍蝇一样绕着戈壁到处乱转,不如先停下来,规划目标地点。

  曲一弦早觉得傅寻思路清晰,沉稳可靠。但见状,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傅寻似无察觉,接过她的GPS,翻看她刚才定下的目标点。

  基站在地图上并没有明确显示地标,曲一弦根据玉门关和敦煌多次往返经验,在离大柴旦沙粱最近的公路附近画了一条线,定为基站。

  除此之外,她还跟着地形,圈起了形似卧龙的沙粱。

  傅寻抬眼,无声询问。

  曲一弦会意,解释:“整个沙粱地貌占地好几百公里,他走不出去也正常。万一基站找不到人,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听着是有点道理。

  傅寻问:“沙粱沙丘起伏,最遮挡视野。如果是你,翻过沙粱看到一马平川的沙地,是走是留?”

  话落,他抬手扣住曲一弦的后颈,轻转了方向,示意她去看地平线的尽头:“看见什么了?”

  海市蜃楼啊……

  光的折射,能在荒漠的尽头形成海市蜃楼。

  远看像一片水泽,像一座小镇,也像茂密的森林。荒漠中迷路的人,最易受它蛊惑。

  它就像是一个障眼法,能勾出最强大的求生欲,也能催生出漫无边际的绝望。

  迷路的人,一旦将它当成救命稻草,直到体力耗尽,也仍走不出这片荒漠。

  曲一弦懂傅寻的意思了。

  如果基站还算靠谱,绕沙粱几百公里……是真的蠢得没边了。

  荀姓游客既然不会待在原地,那肯定也不会待在沙粱里等死。

  按失联的时间计算太阳的直射角度,他应该……偏离方向,往北走了。

  几乎是曲一弦想通的那刻,傅寻点了点北方:“我们往北走,但笨办法也不能不用,你联系袁野,让后面的大部队在大柴旦沙粱附近再仔细找找。”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就写了十一个小时吧。

每天睡前回忆今天做了什么,只能想起一件事——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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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第六章

  移动的信号基站在东面,不顺路。

  傅寻和保障车的司机商量过后,兵分两路。

  保障车只去信号基站,如果路上没找到人,就折回沙粱附近扎营;大G往北,无论有没有线索,天黑前回营。

  时区的关系,七月的西北日落时间基本在七点左右。彻底天黑,是在八点以后。

  傍晚起了风,风夹着细沙兜面迎来,有碎石落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窸窣声响。那声音,像是雨天坠落的雨珠,时起时歇。

  不一会,肉眼可见的,那些飘不走的细沙在雨刷上堆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风沙,犹如一条细线,逶迤蜿蜒。

  风沙在西北的荒漠里很常见,但七月,敦煌已进入暑夏,极少再起沙尘。

  可今天这风,有些怪。风里的含沙量像是足足剥掉了整座雅丹土台,一股脑全卷进了风里。

  照这风势,后半夜十有八九要起沙尘。

  曲一弦想起此刻还不知道在荒漠哪个角落里的游客——没水,迷路,手机电量耗尽,又孤身一人。

  黑暗本就容易摧毁人的意志,要是再遇上起沙尘……再坚韧的求生欲都要被荒漠里的风,一道一道地给吹散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后悔了没有?

  ******

  车行至半路,保障车的司机来了个电话。

  傅寻在开车,授意曲一弦帮他按个免提。

  司机叫胜子,是青海天行者户外俱乐部的领队。他按GPS导航,赶到了曲一弦定位的信号基站。

  “我一路开过来,没看到人。”

  “附近呢?”傅寻问。

  胜子说:“基站附近我也开车找过一遍,没什么发现。”

  这消息在傅寻的意料之中。

  沙漠救援,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沿失踪游客留下的规划路线图搜索。即使对方偏离规划航向,后期进入的搜救力量仍够轻松不少。

  但这位失踪游客的情况不同,他没有备份过规划路线,甚至连进入荒漠也是一时兴起,毫无准备。

  否则也不至于上午进入荒漠,中午就物资耗尽,只能求助了。

  除了无迹可寻的难度,玉门关至雅丹魔鬼城的地形复杂,后援搜救力量必须要将搜寻范围扩大至方圆两百公里。

  可想而知,这对救援小组来说,是多么大一个挑战了。

  没找到人,那就按原计划,胜子返回大柴旦沙粱,寻找适合扎营的露营地先做准备。

  大G返航后,就根据坐标汇合。

  胜子答应了声,临挂电话前,小意提醒道:“今天天气不好,预报会有大风,我估计后半夜要起沙尘。你们别走太远了,不管有没有找到人,天黑前务必赶回营地,不然容易出事。”

  傅寻低声应下:“我知道了。”

  越往北走,越荒芜。

  起先偶尔还能看见路边围起来的铁丝网,虽圈住的那片地是一块荒地,好歹还算有过人烟。

  到后来,别说铁丝网了,连车辙印也拐了个大弯,不见了。

  无人区的荒漠,除了蒿草,满目荒凉。

  曲一弦看了眼天边越压越低的灰沉天色,听着荒原旷野上起势的风声,再没犹豫:“回营地吧。”

  ******

  回程的路线和来时不同,隔着雅丹群内的一道深沟,从河谷谷地经过。

  这片河谷未干涸前流经的水源是玉门关外的古疏勒河,河水一路向西,最终汇经三垄沙流入罗布泊。

  曲一弦的巡洋舰若是没有半道搁浅,搜救路线的第三道站点就是这片谷地,也是她和傅寻约好的,补给坐标的必经点。

  前半段的碎石路虽不太好走,但傅寻开车稳,加上车胎又是改装过的MT全地形深沟花纹泥地胎,抓地凶蛮,也不算太颠簸。

  等入了河谷谷地,这片水流冲刷集中,地面凝成的纹理如同瞬间抽干的河面,泥沙上一秒还被水流推搡得波澜起伏,下一秒河水干涸,地表被阳光暴晒后干燥驳裂,结成一块块盐壳地。

  偏偏地表的那层盐壳酥脆不堪,大G引擎动力足,碾过的路面几乎都被泥地胎刨出一道深深的车辙印,露出盐壳底下松软的细沙。

  这种地形,饶是大G,也行进得分外吃力。

  天色渐暗,雅丹西侧已不见日光,只昏寐得露出半片被染红的夕阳,彩霞余辉一道一道,把那片镶着金边的地平线染得如九天仙殿。

  隔着一道雅丹深沟,不见远方落日的平和。有风势从沟底卷出,飞沙走石。

  眼前的天暗得格外迅速,风沙四起,视野可见范围内,黄沙夹着碎石砂砾不断地拍打着车身。

  几乎是短短的数十分钟内,沙尘遮天蔽日。

  “是真的扬沙了。”曲一弦看向后视镜,身后的世界比前路更凶险可怕。

  车尾扬起的细沙被风卷成漩涡,从四面八方猛扑而来。

  风声顿起的刹那,大G被猛得推下下沙粱,曲一弦几乎听到盐壳被压碎时发出的碎裂轻响。

  同一时间,轮胎陷进沙坑里空转的机动声嗡嗡而起。被车轮刨起的细沙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车身,发出粒粒轻响。

  傅寻依旧镇定,他判断了下此刻的形式,目光落在仪表盘的发动机转速上,没有任何犹豫,松开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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