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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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小丫头也在那里,那好,就去那里吧!”崔荆点头。

“那我也一同去那里。”秦铮道。

谢芳华竖眉,“你跟着我们去做什么?你该回的是英亲王府。”

“我也想和外公亲近亲近。”秦铮道。

谢芳华瞪着他。

英亲王妃看着二人,有些好笑,“臭小子赖皮,没羞没臊。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先粘歪上忘了娘了。你去那里,娘怎么办?”

秦铮眨眨眼睛,厚脸皮地道,“要不娘也跟着去小住?”

英亲王妃一怔,“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谢氏盐仓和忠勇侯府向来关系亲近。我和华儿有了婚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去云继兄的地盘打扰也是应该的。”秦铮丝毫不觉得谢云继不待见他,自作主张地道,“娘您这么些年一直窝在英亲王府的内院,就算出门走动,也无非是在京城内的皇宫和各府转圈。难得出来京城一趟。虽然法佛寺烧了,但如今华儿好了一半的病,也用不着祈福了。您不如趁机在京外多住些日子。云继兄的别苑甚是清幽,景色也好,再过些天,杏花、梨花、桃花就要开了。您也好好赏赏花。”

英亲王妃最喜欢的是花草,闻言立即动心了,“你说得也有理。”话落,问向谢墨含,“谢世子,我也跟着去,不介意吧?”

谢墨含自然不会不给英亲王妃面子,含笑道,“王妃赏光,云继如何会介意?既然王妃想去小住,我与他知会一声就是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英亲王妃开心起来。

英亲王皱眉,看着他的王妃和儿子无视他在这里,连意见也不询问就敲定了。有些不满地道,“你们刚出来一两日,便遭遇了刺杀暗杀。如今背后主谋未明,外面危险。怎么还能多在外面逗留?”

秦铮嗤了一声,“爹,有人想要刺杀暗杀我们,我们就算在府里,也不见得多安全。”

英亲王一噎,顿了顿,道,“铮儿,你得随我回府!今日事情太大,我有话与你说。”

“有什么可说的?查就是了。不回!”秦铮摆摆手,一句话,堵住了英亲王的嘴。

英亲王妃笑着道,“铮儿说的对,有人想要杀我们,在哪里都一样。你明日还要早朝,趁着皇上的队伍还没走远,赶紧跟着回京吧!”

英亲王对二人无奈,“府内再不安全,也比府外安全。”

秦铮不理他,似乎再不想跟他争执口舌。

英亲王妃嗔道,“我好不容易出府一趟,不回去!你快些走吧!”

英亲王见二人打定主意不走了,拿二人无奈,只能叮嘱二人,“你们小心一些。”

英亲王妃站起身,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衣襟,笑道,“大雨路滑,你也小心一些。”

英亲王顿时笑了,点点头,一扫被妻儿弄得没面子的无奈,与谢墨含、崔荆道了别,又对谢芳华和颜悦色地说了句,“你虽然身体如今好些了,也不可大意,用心将养调理。”

谢芳华点头应了。

喜顺连忙打起伞,看了春兰一眼。

英亲王妃摆摆手,“你将春兰带走吧!反正她胳膊受伤了,也没办法在我身边侍候了。回府好好养伤去吧!”

春兰摇头,“小姐,我能跟着你侍候的,胳膊伤不碍事儿。”

“你是不碍事儿,你家的担心啊!”英亲王妃笑着摆摆手,“去吧!”

喜顺连忙笑着道,“等回京回府后,奴才再派两个婢女来侍候您?”

“不必了!我还带了两个几个丫头,也不缺春兰一个。”英亲王妃道。

“奴才多谢王妃体贴贱内,那奴才就将人带走了。”喜顺递给春兰一把伞,对她道,“你自己能走吧?好好遮着点儿雨,可别淋湿了胳膊。”

春兰用没受伤的胳膊接过伞,点头应声。

英亲王打头,一行三人出了大殿。

“咱们也走吧!”谢墨含见英亲王离开,站起身。

几人点点头,也都齐齐站起身。

谢芳华刚要抬脚走,被秦铮一把拽住了手,她回头瞅他,秦铮对她笑笑,“我如今比废人好那么一点儿,大部分原因都是你害的。你要牵着我,路滑,别让我摔了。”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理亏,若是她不算计他,也不至于让他险些出事儿。他若是不失去武功的话,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于是,倒也不说什么,伸手拉着他出门。

秦铮走在她身侧半步,见她这两日已经习惯了他偶尔提出的不合理要求,勾起嘴角。

谢墨含回头瞅了秦铮一眼,不太赞同。

秦铮扬了扬下颚,不理会谢墨含不赞同的脸色,颇有些得意。

谢墨含轻轻哼了一声。

英亲王妃无奈地揉揉额头。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林七、听言、侍书等人跟在几人身后。

一行人刚出了达摩堂,便见普云大师和法佛寺主持送走皇上、左右相等人赶回来。

大雨早已经浇灭了早先熊熊燃烧的大火,空气虽然依然残留着烧焦的味道,但不乏也掺杂着雨水清新的味道。

迎面遇上,普云大师和法佛寺主持齐齐道了声,“阿弥陀佛。”

“别以为我不晓得法佛寺还另有机关暗道和禅机,老和尚,我不当着皇叔和别人的面点破。这个人情你们得给爷记住了,记好了。”秦铮对二人道。

法佛寺主持闻言面色一变。

普云大师呵呵一笑,不太紧张地道,“法佛寺是另有机关暗道,不过也是为了生存之道罢了。毕竟法佛寺有一千二百名僧众,老衲和主持得对这些僧众负责。皇权是利剑。法佛寺在京城天子脚下讨生存,也是不易。二公子多多海涵。您的恩情老衲和主持自然会记得。”

秦铮“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那无忘身上还有什么重要之处你们没说,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话落,他道,“爷对魅族可是好奇得很。”

普云大师叹息了一声,“二公子聪明绝顶,果然凡事儿都瞒不过你。”话落,他道,“当时说起无忘,老衲是有一件事情没说。那就是,当时老衲在无忘成年时,询问他是下山还俗娶妻生子,还是有何打算。他与老衲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早已经没家了,家族举族已经尽灭。今生尘缘已了。就准备一生待在法佛寺了。”

“举族被灭?”秦铮扬眉。

普云大师点点头,“当时他没说他的出身,老衲以为他和那死去的妇人是北齐之人。老衲是出家人,受佛门熏陶,普度众生,众生平等,对于国界之事,不是十分看重。是以,念那妇人和他当时困窘,妇人死后,他又孤苦可怜,便收下了他,替他隐瞒了身份。”话落,他摇摇头道,“不想老衲料错了,他不是北齐之人,原来是来自万里之外的外域魅族。”

“也就是说魅族在多年前被人灭族了?”秦铮道。

普云大师点点头,“应该是的,而且是二十年前。看来只逃出了无忘和他双生的弟弟。”

秦铮点点头,玩味地笑道,“这么说来可就有意思多了。”

“二公子,既然你的人在后山崖索道找到了无忘的身上的衣角,那么说来,人便已经是不再寺中了。都说人死为大,老衲还是希望能召回无忘的尸首,给他安葬。”普云大师道。

“他刺杀于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受人收买指使,都是不可饶恕。到时候找到他尸首,如何处理,也要看爷的心情。”秦铮摆摆手,不再逗留,拉着谢芳华离开。

普云大师知晓秦铮脾性,也不阻拦。

一行人出了达摩堂。

来到山寺门口,门口停着两辆车。

谢墨含回头对侍书道,“你现在就用信鸽给云继传消息,知会他。”

侍画点点头,走到马车内,在一只鸽子上绑了个信条,放飞了它。

那鸽子与普通的信鸽看起来有些不同,比普通信鸽飞得要高,转眼便飞去了后山,没了踪影。

“这鸽子飞的好高,南秦很少见到这样的信鸽。”英亲王妃道。

谢墨含笑笑,解释道,“这是朝天鸽。是外公从海山之处带回来送我的,十分有灵性,短短一盏茶,它便听我的话了,一个时辰之内,便将这京城方圆百里熟悉清楚了。”

“怪不得不曾见过呢!”英亲王妃笑着点头。

“都上车吧!”谢墨含道,“外公和我、秦铮兄三人坐一辆车,王妃和华儿坐一辆车。”

秦铮这次到没要求和谢芳华同车,闻言松开了她的手,痛快地点了头。

不多时,一行人上车,马车下了山寺,没走回京的话,反而是绕过山寺,向后山走去。

早先那一场大火显然是波及到了后山半个山林,一眼望去,在雨中也能看清后山有一大片树木被烧毁,变成了黑焦的颜色。

因为下雨,走的都是山路,比较泥泞。马车行走得缓慢小心。

英亲王妃和谢芳华挑着帘子看着外面,路上除了他们一行两辆马车再无别人,车轱辘压着地面,分外安静。

雨依然下着,不太大,但有些细密,结成了雨帘在眼前。

过了片刻,英亲王妃放下帘幕,扭头看着谢芳华,对她问,“华丫头,如今这里没有别人,你与我说实话,这些年,你是不是没有病?”

谢芳华闻言收回视线,落下帘幕,看向英亲王妃。

“今日,你在我面前做的那些,是没想隐瞒我对不对?若是你想隐瞒我,自然也是能瞒得住的。既然你信得过我,就与我说一句话实话。”英亲王温和地看着她。

谢芳华垂下头,片刻后,又抬起,笑了一下,“您说得不错,我这么多年的确是没病。”

“既然你没病,却是为何忠勇侯一直飘着药味,对外说你有病?要知道,对于女儿家,这是最不利的。毕竟你要嫁人说亲。没有一副好身子骨,外面传言成病弱起不来塌。任忠勇侯府门楣再富贵,也犯了忌讳。无人敢上门求娶你的。”英亲王妃不解地道,“这南秦京城,甚至天下,没人不在乎传宗接代之事。”话落,她又道,“铮儿从小脾性就异于常人,他的想法也和常人不同,不忌讳规矩和世俗,哪怕出生在英亲王府。他自然不必说了。只说你为何没病却说有病,连老侯爷和谢世子也由着你瞒着?”

谢芳华知晓英亲王妃聪明,恐怕自从秦铮拿定主意一心要娶她,她虽然不问不说,但私下里怕是也有几分揣测,毕竟谁也没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抿了抿唇,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遂说道,“我这些年没在府中,而是外出学艺了。爷爷和哥哥迫于无奈,才以病为由隐瞒了下来。”

英亲王妃一怔,随即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称病了,老侯爷和谢世子为你隐瞒了这么多年,在京中没透露出半丝风丝和蛛丝马迹,也是不易。连我这些年也以为你是真病了。直到最近,因为铮儿十分在意你,我才有了疑惑。”

“如今有了疑惑的怕是不止是您!”谢芳华淡淡一笑。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不错,你心里明白。连我都起了疑惑,这京城中没几个傻子,如今怕是心里都对你的病有疑惑了。什么佛祖圣灵洗礼祛除了你的病,这些话不过是拿出来糊弄那些信佛之人和迂腐之人以及忠厚老实的百姓罢了。靠近皇权的人,玩弄权术的人,懂得筹谋的人,哪个信这些?”

谢芳华点点头。心中又将秦铮骂了一遍,若不是他非要缠着她,至少,她不会这么瞩目。

“铮儿那个臭小子是否早就知晓你不在忠勇侯府?”英亲王妃又问。

谢芳华垂下眼睫,隐晦地道,“大约是知晓的吧!我们未曾说过这些。”

英亲王妃闻言顿时笑了,“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脾性怪。他不问,你不说。我看彼此心里都明白着呢,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话落,她道,“只要你们两个互通心意,你没病没灾,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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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坦白

谢芳华闻言浅浅地笑了一下。

英亲王妃温柔大度且善解人意又聪明剔透,这样的女子谁会不爱?

她不止一次地觉得,秦铮有这样的娘,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娘在她刚记事儿的时候就离开了,实在太早。如今在她的记忆里,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两世活过,也没能修得与她娘的缘分。

有些事情和有些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英亲王妃见她突然间流露出伤感的神色,观察她,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她心中所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和声道,“好孩子,我和你娘是手帕交,我们曾经是对天地拜了把子的好姐们,本来想着一生荣辱与共,却奈何她早早去了。铮儿喜欢你,与你定然是有着修来的缘分。我与你也是有着解不开的缘分。虽然你们还要三年后才大婚,但从圣旨赐婚的那一日,我就将你当做儿媳妇儿看待了。以后,你也将我当做你娘一样,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谢芳华感觉到英亲王妃的真诚和善意,笑着点了点头。

英亲王妃得到她这般正面的回应,心里顿时欢喜得不得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那么喜欢缠着谢芳华要她答应某件事情得到她的认可了,原来得到她点头答应认可,心中如此的欢喜。因为她看起来就是个性子冷情的人,能让性子冷情的人含笑点头温柔软语对你的要求得到回应,那么换做是谁,也是觉得欢心的。

她握住谢芳华的手紧了紧,说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出府离京去学艺,也不知你去了哪里学艺,但是必有原由。与忠勇侯这些年的严峻形势分不开。人人都道你金娇玉贵被娇养,殊不知,你指不定背后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谢芳华心中被触动,沉默不语。

这么多年,她的确吃了很多的苦,有无数次,她都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无名山,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可一次次都凭借着信念坚持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毁了无名山走出无名山那一刻是什么心情,踏进京城那一刻又是什么心情。

“你是何时回京的?”英亲王妃见她情绪依然低迷,转移话题。

谢芳华抿了抿唇,“三个半月前。”

英亲王妃一怔,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看着她道,“铮儿有变化也是三个半月前。这么说那时正是你回来之时?”

谢芳华不知道秦铮以前什么样,关于他以前在京中的行事风格都是听人传言,摇摇头。

“那个臭小子以前啊,做什么事情总是漫不经心,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提不起劲来。往往将他父王气得跳脚,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他虽然看不惯很多事情,看不惯很多人,但也不会如被扎了刺猬一样地去针对谁。尤其是左相等人,他向来都是无视。”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想起她回京当日在宴府楼门前扎死了他的狗,当时人人胆战心惊。他却慢悠悠地从宴府楼走出来,没看到他脸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双精致的厚底靴子,靴边缝制着上等的白貂绒毛,靴子正中面上镶嵌了一颗东珠。除了靴底,旁处滴雪未粘。就那样三分懒散,七分隽狂。当时她就觉得,此人生活之奢侈,富贵得天怒人怨。定是个穷凶极恶、横行跋扈、不学无术、喜好逼良为娼的贵裔公子哥。

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才让她彻底地颠覆了她的想法。

“他去漠北一趟回来,截住了钱家班子,收了听音……”英亲王妃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仔细打量谢芳华,看着她,眸光审视,似乎有几分确定又有几分迷惑。

谢芳华笑了笑,低声坦白道,“您没猜错,听音是我。”

英亲王妃虽然分外讶异,但也不觉得荒谬,顿时被气笑了,“我听说钱家班子本来是要被谢世子请去忠勇侯府给旁支族亲的老太太和太太们唱戏的,偏偏被他劫来给我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惯于霸道,为了讨我欢心,消去我的怒意,却原来是为了劫刚回京的你。”

谢芳华伸手揉揉额头,当时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不想还是掉进了他的圈套里。当时她是低估了她的横行霸道,竟然从哥哥的手里说抢人就抢人,让爷爷无可奈何。

“这个臭小子,被他盯住,也的确是让人头疼。”英亲王妃笑着道,“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为他头疼了多少回。真是越长大,越有主张,越邪性,让人今日拿不准他明日要做什么。我这个当娘的为了他,真是头发都愁白了。”

谢芳华抬眼看向英亲王妃头顶,明明一头黑发,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若说她与她是姐妹,不识得的人怕是也会相信。哪里愁白了头?不过也就英亲王妃这样的娘才能养得出秦铮这样的儿子,她的内心可不是永康侯夫人之流能比拟的。

“如今你在这里,那么英亲王府落梅居里那个听音是谁?”英亲王妃问。

“是我的一个婢女!善于易容。”谢芳华道。

“我竟然都不晓得你何时换回的身份。”英亲王妃思索片刻,对她道,“如今她在府内,可能应付得过来?听音的身份被那个臭小子弄得快天下皆知了。盯在听音身上的目光可不少。至少府中的刘侧妃和紫荆苑受秦浩支配的如梦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谢芳华抿唇,“落梅居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她们也不能。”

“也是!”英亲王妃相信他的儿子的手腕和能力,这么多年,他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可真没用她操过神,“不过,听音的身份还是不宜久留。如今你的假病借着法佛寺这场大火消除了。皇上也当面见了你,你就不能再行易换之事了。听音还是及早没这个人为好。”

谢芳华点头,“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自然是要布一个局,让听音彻底消失。”

“嗯,回头我与臭小子商量一番,借着除去刘侧妃的爪子之机,让听音脱身吧。”英亲王妃道,“她若是既派人刺杀我,又要杀听音的话,那么无论是谁,也救不了她。”

“您不用与他商量,他不见得同意。还是您做主张来办吧!”谢芳华道。

英亲王妃疑惑,“为何不与他商议?你还是信不过他?”

谢芳华无奈,放下揉额头的手,隐隐有一丝情绪地道,“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偏偏想尽办法,下无数圈套,套住我,将我困在英亲王府。您说,您若是找他商议,让听音消失的话,他还拿什么来困住我?岂能同意?”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此一时彼一时。也不能由得他胡闹。皇上如今对你疑心了。左相右相都是老狐狸,虽然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也是疑惑。更甚至,也许不止疑惑这么简单,恐怕已经着人私下去调查你了。你以后做什么,定然都会被人盯上。而落梅居的听音,是假的就是假的。如今没有人深查,一旦有人深查,那么肯定要有蛛丝马迹走露,不提前施为还继续的话,那么就露馅了,到时候不止会刨根寻底去追踪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也会牵连质问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和谢世子对外隐瞒你没在府中到底是何居心!如今皇室和忠勇侯府的形势越发敏感了。可不能让他因为一时之欢,而引出无数麻烦。”

谢芳华点点头,“但愿他能听得进去。”

“你们两个孩子,各自打着主意,若是能坦白一点儿,凡事儿都当着彼此的面说出来,也未必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英亲王妃也揉揉额头。

谢芳华不说话,她和秦铮能坦白吗?是秦铮开始就没给她留有余地。

不过换句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他开始便不对她如此的话,她是半点儿机会也不会给他。

谢云继的别苑就在法佛寺后山几里外,虽然山林阻隔,下着雨,山路泥泞,但是半个时辰后还是来到了他的别苑处。

谢云继早已经得到了谢墨含的消息,等在别苑门口的山林外。

前面的马车停住,崔荆、谢墨含、秦铮三人下车,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住,谢芳华先跳下车,伸手扶英亲王妃下车。

英亲王妃搭在谢芳华手上,对她笑道,“你虽然没病,但孙太医、荆叔叔、阴阳怪者都那般说法,可见你目前的身子体格也不是很好。近期失血过多,受过伤吧?还是要仔细一些。我还没老,用不到你来辛苦扶我。”

谢芳华也忍不住抿嘴笑,和英亲王妃一番谈话,让她在她面前也放开了些,语调有几分轻松讨趣,“您是不老,但我扶您一下又不辛苦,哪儿能累到?”

“也是!”英亲王妃笑了起来。

秦铮下了马车后,便向后面看来,见到她娘和谢芳华二人一个下车一个搀扶有说有笑。眸光闪了闪,面色也跟着染上一抹奇异的颜色。

“崔老前辈!”谢云继给崔荆见礼。

崔荆打量着谢云继,摆摆手,“什么老前辈?是老头子了。依着你和含儿、华丫头的关系,也喊我一声外公就罢了。”

“外公!”谢云继笑着起身,从善如流。

“老爷!”玲儿从林子内跑出来,见到崔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给老爷请安!”

“起来吧!”崔荆摆摆手。

玲儿不起,哭着道,“奴婢没照顾好小姐……老爷,您走了这么多年,总算回来了。”

“玉婉早殇,那是她的命数。你起来吧!”崔荆挥手,一缕气风将地上跪着的玲儿扶了起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能回来,也是天意。”

玲儿站起身,擦着脸上的泪点头。

“秦铮兄,你怎么又来了?”谢云继看着秦铮,很不客气地表达对他的不欢迎。

秦铮从英亲王妃和谢芳华身上收回目光,哼了一声,“这次爷负责去打山鸡,赔给你还不成?”

谢云继撇撇嘴,“能劳动铮二爷大驾也是不易。还算你有些良知。”

秦铮失笑,上前一步,勾住谢云继肩膀,对他道,“不过我受伤了,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打两只山鸡是无大碍,但是我怕我的华儿心疼。所以,这开始几日你就先自己给我们打些野味吧!待我的伤好个差不多了,再还你。”

谢云继闻言顿感不妙,问他,“你要在我这里住几日?”

“不是几日,总也要个十天半个月吧!”秦铮慢悠悠地道。

谢云继顿时竖起眉头,“你可是大爷,我这里庙小,不敢盛你。你刚去法佛寺,法佛寺就起火了。若不是天下了雨,蔓延到这里来,我这片山林和别院也毁了。我最多容你住三日。”

“如今花刚开,总也要花期过了。三日哪能够?”秦铮拍拍他肩膀,“你若是不愿意看见我,可以自己回你的府里。”话落,他不再理会他,伸手招呼谢芳华,“华儿,过来。”

谢云继对秦铮瞪眼,不过显然也知道,这个霸道的人,除非自己走,否则赶也赶不走的。不过也很难有人让他愿意赖在一个地方。他如今被赖上了,不知道该不该觉得荣幸。

谢芳华对于秦铮的霸道嚣张已经习惯了,瞪了他一眼。

英亲王妃也习惯了她儿子的张狂霸道,骂了一句,“臭小子!”

二人一起走了过来。

“王妃!”谢云继给英亲王妃见礼。

英亲王妃含笑地摆摆手,“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虚礼。谢氏盐仓和忠勇侯府一直亲近,如今铮儿和华儿有了圣旨赐婚,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谢氏盐仓和英亲王府的关系也就近了。我如今也跟着两个孩子出门散心,法佛寺失火了,只能来就近叨扰你些日子了。云继公子切莫嫌弃麻烦。”

谢云继连忙道,“王妃来云继别苑,欢迎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麻烦?我虽然不太欢迎秦铮兄,但可是极其欢迎您的。”

英亲王妃顿时大乐,“好孩子,我就爱听你这句话。比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语中听多了。”

“外公、王妃、世子、华妹妹里面请!”谢云继也大笑,一番礼让下,独独漏了秦铮。

秦铮也不以为意,如进自家的地盘一般,闲庭信步地往里走。

谢云继带着众人跟在他身后。

刚走十几步远,秦铮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瞅着谢云继,扬眉,似笑非笑地道,“吃一堑,长一智。如今这阵法布置得精妙高绝,是为了防我了?”

谢云继眨眨眼睛,“秦铮兄如今还能轻而易举地进去吗?”

“看来爷上次的确是将你得罪得狠了。”秦铮看着眼前,“唔”了一声,“可惜爷的功夫如今都提不起来了。你若是不关闭机关,就目前来说,十个我摞在一起,也是进不去的。若是强行进入的话,怕是会被里面的碎石软刀剁成肉酱。爷还没活够,还不想找死。”

“我以为秦铮兄会不服气地试试。”谢云继道。

“上次你那个阵法确实是破烂玩意儿,不禁看,也不禁折腾,这次这个的确精妙。爷是就事论事儿。”秦铮脸不红地道,“能拿命开玩笑吗?爷可是有老子娘有准媳妇儿将来还等着大婚生子的人。”

谢芳华顿时忿了一声,撇开头。

谢云继狠狠地挖了秦铮一眼,又气又笑,“一直就知道秦铮兄能屈能伸,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话落,他不想让他痛快地道,“三年后能不能娶到媳妇儿,还是要另说。你可别得意得太早。华妹妹如今这副模样,可不止你一个人会来惦记。”

秦铮脸色一沉,果然不痛快了,哼了一声,“谁敢惦记,先问问爷手里的剑。”

“有不怕你的剑的人。”谢云继故意气他。

秦铮顿时对谢云继拉下脸,“虽然现在爷的本事被封住了,闯不下你这个阵。但是,爷手里可不是没东西。你的谢氏盐仓还想不想继续赚银子了?不想继续赚的话,爷可以接手。”

谢云继一噎,他竟然拿谢氏盐仓来威胁他?不过以他的能力,要夺了谢氏盐仓,也不是说着玩的,毕竟他是连皇上都拿他无可奈何的人。手里攥着的势力太多,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否则焉能在南秦京城横着走这么多年除了个四皇子外无人敢惹?

秦铮见他不答话,算是心里舒服了些,对他道,“快些关闭机关!如今还下着雨呢!你是主人,我们都是客人。你如此因为我一个,让外公这般的客人在雨中淋着,可不是待客之道,有失谢氏盐仓继承人的风范和度量。”

“好话都被你说了!到头来还成了我没有待客之道和风范度量了?”谢云继当真是被气笑了,做口舌之争也争不过个秦铮,只能对玲儿摆摆手,“玲姨,你去关闭机关。”

“是!”玲儿本来见到崔荆,心里不好受,哭了半响,但被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忍不住给逗笑了。跑去关了机关。

秦铮在玲儿关闭机关的第一时间,迈步进了林子。

“外公,王妃,请吧!”谢云继无奈地揉揉额头。

崔荆笑着点头,看着走在前面的秦铮,少年如青竹,清俊秀逸,他偏头对英亲王妃问,“这个小子多大年岁了?”

“今年十七,比华丫头大一岁。”英亲王妃道。

“还是个少年,却这般能屈能伸,能言能语,虽然张狂,但是行事稳妥的本事。普天之下不多,也找不出几个来。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崔荆道。

“荆叔叔,您可别夸他,他最不禁夸。”英亲王妃道。

“该夸的地方还是要夸。但是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刚过易折。”崔荆话音一转,见走在前面的秦铮脚步一顿,他道,“不过这一点也不怕,华丫头的柔韧足够能克制住他。他们两个,就现在看来,也是般配。”

“臭小子,听见外公说的话了吗?”英亲王妃喊秦铮。

“听到了!我以后多听华儿的。”秦铮语调愉悦。

谢芳华撇嘴,她若是真能克制住他也就罢了。这副脾性,她怎么克制得住?不受他克制她就不错了。如今到底还是被他圈着呢。

“以后的日子还长,孩子们的年岁还小。慢慢来吧!”崔荆又道。

“正是!”英亲王妃笑着点头。

一行人说着话,穿过林子,进了院落。

谢云继的院落依然如几日前谢芳华来时一般,分外干净清幽。无多余人,依然只一个玲儿。厨房传来香味,显然是得到谢墨含的消息,谢云继吩咐后,玲儿便已经炖上肉了。

“你们两个去厨房帮忙!”秦铮挥手,将林七和听言赶去了厨房。

二人连忙应声,跑去了厨房。二公子不受这里的主人待见,他们一个作为昔日二公子的侍从,一个作为如今二公子的侍从,自然要多做些事情,免得也跟着不被主人家喜欢。

“这里虽然是山野人家,但是房舍多盖了几间。足够住了。”谢云继逐一指了指一排房舍,安排道,“最左侧一间外公住,紧挨着世子住、然后我住、这正屋是内外两间房,王妃和华妹妹住。右侧房舍住侍书、听言以及华妹妹和王妃带来的婢女。”

“爷呢?住哪里?”秦铮觉得谢云继真是该挨揍了,处处忽略他。

“秦铮兄可以睡房顶!”谢云继笑道。

“少来!爷就跟你一个房间了。我觉得,你作为华儿的堂兄,我作为她的未婚夫,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番,今夜就促膝长谈吧!”秦铮丢下一句话,进了正屋。

谢云继嘴角抽了抽。

谢墨含对二人笑着摇摇头。

一行人进了正屋。

众人刚坐定,忽然一头鹰窜进了别苑,在屋顶盘旋了两圈,径直飞进了屋,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谢芳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芳华偏头一看,见它腿上绑着信纸,知道是言宸来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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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动心

屋中众人的目光都向谢芳华肩膀的苍鹰看来。

苍鹰黑溜溜的眼珠往屋中几人身上转了一遭,然后,歪着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对它笑了一下,伸出手,它顿时欢喜地跳到了她的手心。

谢芳华伸手解下它腿上绑着的信笺,它有些不舍地离开她的手心,又飞回了她的肩膀上。

秦铮忽然凑了过来,伸手去抓苍鹰。

苍鹰顿时敏锐地离开了谢芳华的左肩膀,落在了她的右肩膀上,发出警惕凌厉让它勿进的声音。

“你别吓它!”谢芳华瞅了秦铮一眼,伸手拦住他要再抓的手。

“那你这封是哪里来的信?给我看看,我就不吓你的这个小东西。否则,爷如今正饿着呢,可以将它宰杀了炖肉吃。总够一碟下酒菜了。”秦铮缩回手,瞅着她手里的信。

谢芳华顿时板下脸,“秦铮,你别得寸进尺!”

“爷怎么就得寸进尺了?你和别人互通书信,暗通款曲,还不能让爷知道了?”秦铮不满地看着她。

谢芳华眯起眼睛,“我不曾调查你的人,不曾打探你的书信,不曾搀和你背后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搀和我的事情。”

秦铮也眯起眼睛,“爷的事情可从来没想过要背着你,是你自己不想知道。”

“的确,我是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也没想你知道我的事情。”谢芳华扭回头,站起身,有些冷情地道,“你我虽然如今是有了婚约,但未来三年还长。秦铮,你真能保证我们能无风无雨地走过这三年?这三年,中间波折还是未知数。我劝你,一日不大婚,我们还是各自行事为好。免得夫妻不成,反而最后成了仇人。”

“胡说!”秦铮恼怒地也跟着站了起来,秀眉竖立,“谢芳华,爷本来以为你的脑袋瓜子开窍了。如今看来还是一样的榆木脑袋。你当婚约是小孩子过家家吗?爷跟你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当爷的真心就这么不值钱,容得你践踏?爷说三年后娶你,就是能娶了你。你给我收回那些顾虑和乱七八糟的想法。从今以后,我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分什么彼此?”

谢芳华慢慢地转过头,冷静地看着他,“秦铮,你理智一些,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什么。”

秦铮冷笑,“你不想和我争论什么?在你看来,如今爷是无理取闹了?”

“你的心意我懂,想法我也明白,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摊开真心,我也不曾要求你如何,更不曾想要践踏你的真心。”谢芳华眉目沉静,声音清淡却清晰地道,“换句话说,我不是不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只是如今的你,还不能让我安心。”

秦铮顿时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她,盯住她的眉眼,“你说如今的我还是不能让你安心?我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是不能让你安心?那你说,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安心?”

谢芳华闭了闭眼睛,“不是你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铮抿起唇角,“你自己就将自己封困死在坛子里,自己不出来,难道连别人想进入的机会都不给吗?”

谢芳华偏开头。

“你说话!”秦铮沉怒地看着他,“你让我如何做,你才能敞开你的心?”

谢芳华见他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蹙眉,揉揉额头,“你得给我时间。”

“你要多少时间?”秦铮冷冽地道,“别告诉我你要三年。”

谢芳华后退了一步,见他咄咄相逼,也有些怒了,刚要发作。

英亲王妃忽然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一把拉过谢芳华,挡在她身后,对秦铮瞪眼,骂道,“混小子,你逼她做什么?爱情能是逼来的吗?你已经逼了婚约,让她应承了你,就不懂得细水长流慢慢来?温火慢炖懂不懂?非要惹她跟你怒,让她更烦闷你才算?我看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才是真的没脑子的那个。”

秦铮板着脸看着英亲王妃,不说话。

“依我看华丫头说得明明就是对的,你们才相处了几日?两个人的脾性全然不一样。你向来喜好张扬,华丫头不喜张扬。两个人要慢慢接近,相处,磨合,融洽。哪有你这般咄咄相逼的?”英亲王妃伸手狠狠地拍了秦铮脑袋一下,“英亲王府是宗室,忠勇侯府是世家大族。皇室一直对谢氏敏感,你偏偏要娶华丫头。如今两府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你若是不能在皇上那里请得圣旨,排除万难,让她现在就嫁给你。那么你现在以未婚夫的身份的确没资格要求她凡事都告诉你。毕竟你出身在英亲王府,不是一般的家世地位。”

秦铮第一次被英亲王妃如此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皱了皱眉,对她气道,“到底谁是你亲生的?是我还是她?你怎么处处向着她?”

英亲王妃被他气笑了,“你个小混蛋,不向着她难道要向着你吗?你也得有道理我才能向着你。日日混不吝的,我当初怎么生的你,若是能重新回炉重造的话,我早就想给你重造了。”

秦铮闻言也被气乐了,伸手一把从英亲王妃伸手扯过谢芳华,没好气地对她道,“你的事情我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的信我不看就不看。但是你不准给我做红杏出墙的事情。”

谢芳华依然有气,板着脸不理她。

“你听到了没有?”秦铮霸道的问。

英亲王妃看着秦铮嚣张的样子,恨不得再挥手给他一巴掌。

谢芳华余光扫见崔荆、谢墨含、谢云继等人都看着,她头疼地道,“秦铮,除了你这个眼瞎的,还有谁会看着我好?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和你解除婚约一日,我不会和别的男人如何。”

“你当真?”秦铮追问。

“自然是当真!你当忠勇侯府的女儿是什么了?我懂得闺仪和规矩。”谢芳华憋着气道。

“这还差不多!”秦铮算是找回了一半场子,嘴硬地道,“不过你休想解除婚约。”

谢芳华实在忍不住,抬脚狠狠地踩了他脚背一下,拿着信纸向外走去。

秦铮只不过皱了一下眉,伸手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做我的事情去!”谢芳华道。

秦铮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纸,慢慢地不太情愿地放开了她的手。

谢芳华向外走去。苍鹰在她肩膀上一直歪着头瞅着秦铮,有些迷惑,又有些傲慢。

秦铮凌厉地瞅了苍鹰一眼,那一眼微带杀气,那小东西立即缩回脖子,不再看他。

“连个畜生也懂得狗仗人势!”秦铮不忿地跺了一下脚。

英亲王妃到底是忍不住又伸手敲了他脑门一下,又气又笑,“多大的人了?这里多少人?你也不怕被人笑话?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儿子!”

“我不是您的好儿子谁是您的好儿子?难道您让我学我爹?多少年不敢碰您?”秦铮哼了一声,甩开脸,坐回了土炕上。

英亲王妃一噎,笑骂道,“他是迂腐,脑子不开窍。但你与他是半斤八两。”

秦铮撇撇嘴,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炕上,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显然还是对于谁给谢芳华来的那封信心有郁结。

“你们瞧瞧!他这个样子,如此不讨喜。愁死个人。”英亲王妃回转身,对几人道。

崔荆捋着胡须笑。

谢墨含叹了口气,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自小就认识秦铮,他一直以来就是这副脾性,而他的妹妹若是真正地养在忠勇侯府的深闺,那么也许会喜欢秦铮,但是秦铮呢,就未必看得上她了。如今妹妹在无名山待了多年,性情冷清,思维冷静是自然,反而秦铮缠上他,她却对他的感情不知如何对待。

谢云继挑了挑眉,看着秦铮躺在土炕上,闷声不吭,心中顿时畅快了,早先被他弄的一肚子气也烟消云散了。

谢芳华出了房间,来到房檐下。

外面依然下着雨,虽然不大,但是分外地细密缠绵。

空气中隐隐飘来雨中花香,山林内的院子里静谧宜人。

她看着外面,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收回视线,低头打开了手中的信笺。

信笺上写着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和燕亭已经到漠北,即刻动身赶往北齐。”

第二句是,“秦钰并不在漠北军营,猜测应该是暗中回京了,七星被他带走了。”

谢芳华顿时眯起了眼睛,盯住那“回京”两个字。

如今距离除夕之夜还不足半个月,漠北戍边军中和北齐边境守军发生冲突之日正是除夕之夜,然后,秦钰孤身一人前往了北齐军营,后来经他彻查,死的那偷粮之人不是北齐国舅。两方和解。暗时间计算,他处理这样的大事儿怎么也要三五日。因四皇子的身份定然是不能造假的,这样的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也就是说,处理完事情之后,他就秘密离开漠北军营了?

按时间计算,也就是离开最少七日了。

是皇上下了密诏让他回京的?否则他怎么敢动身回京离开漠北军营?

皇上提前下了密诏的话,难道是为了让他早先动身提前走一步离开漠北军营,避人耳目,以便摆脱某些想要他性命阻止他回京的人的杀手?

今日皇上又明里透出口风,召回秦钰,给他一个名正言顺回京的机会。

漠北距离京城关山迢迢,路程快慢受很多因素影响,多几天少几天又有谁会去深究?况且一路遥远,想深究也深究不来。

这么说,言宸猜测得不错,秦钰的确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按照他已经走了七日来算,那么,最少也走出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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