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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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回首妾本、纨绔、那都是泪啊,展望京门,我的大脑似乎一直走在被暖床的路上……月初攒到票不易,抱抱~抱抱~

第四十九章圣旨

谢芳华想着有朝一日她会对秦铮生死相许吗?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对于秦铮,她不觉得她能对他做到如她娘对她爹那般,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负相思意。

“傻丫头!”谢墨含揉揉谢芳华的头,温和地道,“你一身冷气,进里屋炕上暖暖吧!”

“哪有那么娇气!”谢芳华拍掉谢墨含的手,在哥哥的眼里,她就跟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谢墨含笑笑,“我和云继在对弈,你若是不累,就给我们观棋吧!”

“好啊!”谢芳华痛快地点头。

兄妹二人进了里屋。

谢云继坐在里屋窗前的桌旁,他的面前摆了一局下了一半的棋。手中拿了一颗棋子,正在摆弄。见到二人进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眸光在谢芳华的身上转了转,笑意蔓开,风流浅笑,“芳华妹妹,快过来让哥哥我看看你,如今南秦京城都传遍了你是一个绝顶的大美人。比右相府的李如碧都美上三分。我仔细瞧瞧你,到底是不是比她美?”

谢芳华来到近前,瞥了他一眼,伸手拿过桌子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一饮而尽。

“哎,这般牛饮,右相府的李小姐是断然做不出的。”谢云继佯装叹息一声,“美则美矣,但是行止粗俗,减去三分。看起来差强人意,还勉强入眼罢了。不明白外面的人是如何传言以讹传讹的。百姓果然大多迂腐。”

谢芳华放下杯子,坐下身,对谢云继温和浅笑,“云继哥哥,你喜欢右相府的李小姐?”

谢云继顿时坐着椅子后退了一步,敬谢不敏,“不敢喜欢!”

谢芳华点点头,慢悠悠地道,“以你谢氏盐仓继承人的身份,顶多算是一个富贵门庭里的皇商,满身铜臭,自然配不上右相府贵门清流的小姐。你说不敢喜欢倒也是实言。”

谢云继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右相府的李如碧除了一张脸和她右相府小姐的身份外,还有优点吗?我说不敢喜欢她,你还真敢信。”

“云继哥哥如此贬低右相府的小姐,小心隔墙有耳。”谢芳华失笑。

谢云继哼了一声,忽然大掌拍了谢芳华脑袋一下,恶狠狠地道,“死丫头。隔墙有耳也是有秦铮那双耳朵,你还没过人家的门,难道就开始向着他了?”话落,他道,“我这墙隔音,你大错主意了!休想得逞。”

谢芳华伸手捂住头,刚要反驳,便听到隔壁传来秦铮的声音,“云继兄,你看起来高估了你这墙,真的不怎么隔音。至少爷听见了你说的话。”

谢芳华偏过头,看向那道墙,想着秦铮的耳朵可真灵敏。

谢云继脸一沉,阴阴地道,“南秦京城谁人不知左相府的卢雪莹小姐喜欢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还有谁人不晓得右相府的李小姐和永康侯府的燕小郡主同样喜欢铮二公子?这些年,桃花朵朵开的可不是我。是另有其人。”话落,顿了顿,对谢芳华道,“芳华妹妹,你是第几朵桃花,你可知晓?”

谢芳华看着谢云继,想着戮秦铮的痛脚,他也是够狠。

果然,他话音刚落,隔壁的房门“砰”地被推开,转眼间,秦铮便来到了门外,挥手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我说话不中听,扎到秦铮兄你了,如今你是过来想与我打一架?”谢云继扬眉。

秦铮来到近前,看了一眼谢芳华,一屁股坐在了谢云继的对面,问他,“你执黑子还是执白子?”

“秦铮兄要与我对弈?”谢云继看着他。

“废什么话!不与你对弈我坐在这里做什么?”秦铮没好气地道。

“我是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无利不做买卖。秦铮兄要接替世子与我下棋可以。但是总要有赌注吧?赌注小了我可不玩。”谢云继笑着道,“秦铮兄手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吗?尽管拿出来。看不上眼的东西,我也是不玩的。”

秦铮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物事儿放在了桌子上,扬了扬眉,“爷用这个,你可看得上眼?”

“这什么东西,恕我不太识货!”谢云继看了一眼道。

“据说是魅族的至宝,通灵宝玉。”秦铮懒洋洋地道。

“你拿这个来做赌注?”谢云继眯了眯眼睛。

“不行?”秦铮看着他。

谢云继盯着他瞅了片刻,缓缓笑了,身子向后一仰,拿着白子在手中捏了两下,“自然行!我只怕秦铮兄输了会后悔。我和世子下的这一局棋可不是寻常的棋局棋风棋路。这个棋传自关外,叫做五行棋。怕是你玩不好。”

“天下没有爷不会的棋!”秦铮嗤笑,“不过你拿什么做赌注?就这枚魅族的物事儿,你半个谢氏盐仓拿来做赌注如何?”

“秦铮兄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你这个虽然是魅族的至宝,但是于魅族有用,于外人却未必有用了。”谢云继摇摇头,见秦铮扬眉,他话音一转,“不过谢氏盐仓有一支干股如今空在我手里,秦铮兄若是不嫌弃小。那么就拿它做赌注了。”

“谢氏盐仓一支干股一年盈利近五百万两。”秦铮把玩着那块龙佩,笑了笑,“不论魅族至宝,之论这块罕见的稀世宝玉,五百万两还是有的。行吧!果然是商人多算计。爷懒得和你废话。”

谢云继笑笑,看向谢芳华,“华妹妹和世子作证。”

谢芳华看了一眼那龙佩,又看了一眼奇特的棋局,点点头。

谢墨含也笑着点点头。

“秦铮兄,你的是黑子,我的是白子。隔三子换一子。届时谁得了满子,谁就输了。谁得了空子,谁就赢了。”谢云继道。

秦铮随意地看了一眼棋盘,耳朵似听非听,漫不经心地道,“晓得!开始吧!”

谢云继点点头,落下一子,说道,“该我下!”

秦铮待他落子后,拿起黑子,放在了棋盘上。看似是随意的落子,却是极有方位,吃掉了谢云继一子。

谢芳华想着秦铮果然没说大话,他是会下这样的棋局的。

谢云继挑了挑眉梢,也落下一子,吃掉了秦铮一子。

二人都不说话,落子皆不慢,你来我往。隔着棋盘,杀气腾腾。

谢墨含站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想着谢云继自小虽然骨子里也有着张扬的脾性,但多年来,还是被谢氏盐仓的环境给磨得圆滑了。以前他从不招惹秦铮,如今却是和以前不同了。大抵是因为妹妹的关系,他对秦铮不满,便渐渐地放开了脾性。这种转变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谢芳华看着二人的棋路,因这种关外的五行棋本就特别,一时看不出二人谁占上风。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手里都只剩下了一子,棋盘上有三个空隙的角落。

秦铮忽然一把拽过谢芳华,将手中的棋子给她,“你来给我落最后这一子!”

谢芳华偏头,不解地看着秦铮,“为何我来?”

“你也是懂棋之人,是想让我输,还是想让我赢。在你一举了。”秦铮道。

谢芳华捏了棋子在手,秦铮手里拿着的是龙佩,她如今手里有凤佩,自然是想要龙佩的。对在一处,想探寻其中有何秘密。若是谢云继赢了秦铮,谢云继已经算是她自己信任之人,那么龙佩就算是她的了。若是秦铮赢了谢云继,那么,谢云继手里的一支干股就要给秦铮。谢氏盐仓的干股,只要谢氏盐仓一日不倒,那么,秦铮就得五百万两银子,换句话说。更深一层的含义不是秦铮每年能得多少银子,而且秦铮入股了谢氏盐仓,那么,谢氏盐仓给他厚利的同时,也多了他英亲王府铮二公子这一层保障。

这样的一局棋,她不晓得两人在对弈之前是如何各自算计的。如今这个难题却是交给了她。无论是输赢,都可能是一个双局面。

秦铮也许不在乎魅族至宝,在乎的是谢氏盐仓的干股权,也就是说他间接地涉入了谢氏盐仓。或许说,他看透谢氏盐仓投靠忠勇侯府,谢云继投靠了她。那么,也就是说,他是想借这赌局,来牵扯上她。

而他难道也看透了她重视这枚龙佩,所以才借此机会用它做了赌注?他输了龙佩的话,那么,也就是她承认了她重视这枚龙佩,以此让谢云继拿到。那么,也让他深入地探知了她某些不为外人道知的边缘。

她一番思索下,暗骂了秦铮一句不是人,这是明摆着算计她。

“既然秦铮兄打破规矩,将你的棋子交给了华妹妹。那么我这棋子也交给华妹妹吧!”谢云继眸光闪烁了片刻,笑着将他手里的棋子也塞到了谢芳华的手里。

秦铮看了谢云继一眼,眸光深深幽幽,但没说话反对阻止。

谢墨含本来觉得是在观棋,如今也忽然有些头疼。

谢芳华沉默片刻,双手拿着棋子各放在了棋盘上。放完,她一言不发扭头出了房门。

秦铮看了一眼,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龙佩,道了句“无趣”,便也跟着谢芳华出了房门。

谢云继也看了一眼棋盘,忽然笑了,对谢墨含道,“世子,你说,这是一局无趣之棋吗?我怎么看着这一局棋才是这世间最有趣的棋局呢!”

谢墨含已经猜到妹妹会选择和棋。她是如此冷情且冷静之人,自己想做的事情,极其有主见。不愿意牵扯的人和事儿,一定会阻止牵扯在一起。秦铮恐怕是她十六年来唯一的一次例外了。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笑了笑,没说话。

“来,我们俩继续下!”谢云继打乱了棋盘,招呼谢墨含。

谢墨含点点头,坐下了身。

谢芳华前脚踏出房门,后脚便被秦铮一把拽住胳膊,谢芳华回头看他。

秦铮脸色不太好,“你下和棋做什么?”

“难道你想输?”谢芳华挑眉。

“爷才不会输给他。”秦铮道。

“既然不想输为何不自己下?”谢芳华甩开他的手,警告道,“秦铮,以后你想要棋局按照你的方向走的话,一定要自己执手棋盘。否则就是这个结果。”话落,她率先进了屋,并且走进屋后直接将门栓从里面插上了,对外面的人道,“这是我和王妃的房间,你晚上睡觉自己找地方去。”

秦铮回过神来,们已经被观得死死的,他顿时瞪眼,半响后,嘀咕了一句“硬心肠的女人”,便转身去了崔荆所住的房间。

房间内,崔荆盘膝而坐,正在打坐。

秦铮也不打扰崔荆,踢了靴子,自然而然如躺在自家的炕头一般地躺在了他身边。

谢芳华听到秦铮脚步声走向最西边,并且进了屋,她暗骂,真是会找地方。外公自然不会赶他出来。她轻轻哼了一声,进了中屋。

“和荆叔叔聊完了?”英亲王妃倚在炕上笑看着她。

谢芳华点点头,收起了情绪,“外公要静心打坐了。我便出来了。”

“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你若是想找他好好聊,来日方长。”英亲王妃和蔼地道,“看你身上都是水珠,快去换了外衣去里屋炕上暖着吧!”

“秦铮被我赶去了外公的屋子,您……您若是不介意,就进里屋和我一起睡吧。天色也晚了。我看您也累倦了。”谢芳华犹豫了一下,邀请道。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好啊!”

谢芳华见她答应得痛快,而且对于她的邀请还很欢心,像个孩子,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走到炕沿搀扶她。

“你这丫头,我还没老得下不来炕。”英亲王妃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将手交给了谢芳华。

“您自然是不老的。”谢芳华笑着扶她进里屋。

进了里屋后,英亲王妃上了炕,谢芳华换了外衣,两个人并排地躺在炕上,又闲话了几句,确实都累了倦了。不多时便睡着了。

这一夜,山林清幽,别院清静。京城内依然热火朝天,多少人彻夜未眠。

第二日,大清早,一则消息从京城传来别院。

皇上早朝下旨招四皇子秦钰回京;同时又下了一道圣旨,武卫将军革停漠北戍边将军职,今日起与四皇子一同回京待命。漠北三十万军队由吕奕接管,封安远将军职。

这一道圣旨可谓是又将热闹的京城上空打了一道惊雷。

不止惊住了朝中文武大臣,也惊住了宫中的皇后和两宫的宠妃。

吕奕,出身于望族吕氏,曾经是名动一时的大族之姓。历史繁衍,子孙不争气,渐渐地没落了,几乎被人遗忘。

直到先皇年间,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吕贵人,且给先皇生了个七皇子。于是,吕姓又被人记起了。那个吕贵人便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而那个七皇子就是当今皇上。

皇上做了皇位后,追封了生母吕贵人位份。吕姓因此得到了生机,被抬高了身份。但是皇上并没有给吕氏扬眉吐气的机会。在位多年来,一直未曾重用吕姓之人。

吕姓以前几代人都无有才能之辈出现,所以,自然也就只能眼看着吕姓没落。但是到了这一代,吕姓却出了个善于钻营的族主。所以,有吕姓的女儿借助皇上这一层母族亲缘关系结亲,倒是进了不少贵门府邸做了少奶奶。

最让人值得说道的就是清河崔氏嫡系二老爷续娶的夫人吕氏。也就是崔意芝、崔意端的亲娘、听言的后娘。

如今,这吕奕是吕氏长房嫡出的大公子,今年约二十三,十年前便进了军营历练。如今十年下来。据说立了不少功绩。由四品的中郎将一下子晋升三品的安远将军。可谓是皇上第一次真正的提拔了吕氏之人。三十万兵权交给了吕氏之人。

也就是说,皇上如今中年,皇子们已经开始长大,皇位交替也不过是几年时间。这几年对于未来帝业至关重要。兵权则是重中之重。皇上没交给皇后一族,没交给两宫宠妃一族,而是将兵权攥在了自己的母族。换句话说,也就是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各种意味,足够有些人琢磨几日皇上的打算了。

皇后终于等到了皇帝下旨招回四皇子,欣喜之余,又不免为他回京忧心,同时还要关注玉芙宫和倚翠宫动向。所以,时刻也不敢放松。

柳妃和沈妃拿不准皇帝的主意,但只要兵权没落在皇后和四皇子手中,那么她们就还有机会。除了在四皇子回京的路上拦截射杀外,还要抓紧时机宠络吕氏,希望能将吕氏如今这一只肥鱼夺过来为自己所用。

早朝这两道旨意消息传到别院时,秦铮、谢芳华、谢墨含、谢云继、崔荆、英亲王妃一行人正在用早膳。

秦铮嗤了一声,“秦钰想回京,只皇叔下旨不成,还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英亲王妃看了秦铮一眼,对他板下脸,“铮儿,如今多少人盯着四皇子。你不要胡闹!”

“娘,我胡闹什么?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历劫归来,我只是念在小时候的情谊,想给他接风洗尘而已。”秦铮话落,看了谢芳华一眼,微笑,“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在城门口等着他。让你见见从未谋面的这个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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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墙:floaing0526,LV2,举人:为啥改芳华的命不改墨含的,就因为她是女主吗

伊熙歌,LV2,举人:芳华是魅族的,感觉以后还会冒出一个魅族的人来跟铮二爷抢哎。

小白7722,LV2,秀才:感觉马上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不过什么时候两人能滚床单啊哈_

qquser7806241,LV2,解元:死抠硬抠从姨妈巾里扣出张月票,月票当邮费,把我寄到阿情家,够么?

作者有话:自然不是啦,不是说了么?芳华的是残魂破格,才是牵系天象星云的突破口么,自然要改她的啦;到时候验证一下你的感觉准不准;滚床单小KS,哪天我高兴,没准就滚了;月票好不易,这么红啊,这么红,这么红……绝对够了!O(∩_∩)O~

第五十章风花

谢芳华闻言险些一口饭喷出来,忍不住扭头瞪着秦铮。

“我说错了?我比他大半个月,他该叫我堂兄,不该喊你一声堂嫂?”秦铮扬起眉梢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撇开头,接过谢墨含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好半响才喘过气,对他提醒道,“容我提醒你,铮二公子,你我大婚还要三年,我还没过门。”没过门让人家秦钰喊哪门子的皇嫂啊!可真有他的!

秦铮哼了一声,“没过门却是圣旨赐婚了,你是我未婚妻,顶多再加两个字,让他喊未来堂嫂。”

谢芳华端着水杯,真想一杯水都对着他的脑子泼过去,让他清醒清醒。整日脑子里不知道都想着什么?处处想将她捆在腰带上。就跟想娶媳妇儿想疯了似的。天下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来,她都替他臊得慌。

“给我喝?”秦铮见她一直端着水看着他,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水,仰头就喝。

谢芳华凉凉地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用喝水。”

“为什么我就不用喝水?我早上起来没喝水。”秦铮一杯子水喝尽,放在桌案上。

“你满脑子都是水,还用得着喝吗?越喝积水越多。”谢芳华忿了他一口。

谢云继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英亲王妃闻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崔荆和谢墨含一起笑着摇摇头。

“死丫头!我脑子里就算装的都是积水,那水里躺着的人也是你。”秦铮伸手捏了谢芳华脸一下,微微用力,将她白皙的脸捏出来了一片红。

谢芳华打开他的手,有气又笑,“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厚脸皮不知道羞臊的人?”

“我若是不这样厚脸皮不懂羞臊,怎么娶媳妇儿?”秦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谢芳华深吸了一口气,偏头对谢墨含问,“哥哥,你说我若是去宫里求皇上,咱们忠勇侯府阖府上奏请皇上收回圣旨退婚。皇上会同意吗?”

“你敢!”秦铮顿时拔高音,脸上的得意霎时没了,死死地看着谢芳华,发狠地道,“你胆敢退婚,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信不信爷当着皇叔的面扒了你的皮?”

谢芳华见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恼火,心里霎时舒坦了,本来还想再逗弄他一下,见连英亲王妃听到她要退婚的话都紧张了,只好作罢,对他浅笑软语道,“我开玩笑而已,你急什么?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道我谢芳华是你秦铮定下的人?你当着皇上的面都敢抢娶,我爷爷都不能拿你奈何,只能应了亲事儿,我有几个胆子敢退婚?我若是有那个胆子,也不至于被赐婚了。”

秦铮看着她浅笑盈盈的脸,心中的恼火腾腾地往上窜,但听到她说那句“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道我谢芳华是你秦铮定下的人?”时,怒火又堪堪给绷住了。他一时间憋得有些内伤,瞪着谢芳华看了半响,放下筷子,伸手一把拉起她,“你跟我走!”

“去哪里?”谢芳华要挣脱他。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心!”秦铮板着脸道。

“我还没吃完早饭呢!”谢芳华一百个不想去,谁知道出去后他又要做什么。

“我看你饱得狠,根本就不用吃!”秦铮将她手中的筷子劈手夺过来扔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拽着她就往门外走。

“臭小子,要谈心时间有的是,你也得等华丫头吃完早饭啊!”英亲王妃想着这可真是一对冤家,幸好她没有心悸的毛病,若是有的话,非得被他们把心吓出来。

“她不饿!”秦铮死死地扣住谢芳华的手,把她连拖带拽地拽出了门。

谢芳华想着这个昨天还没什么力气,连下个床都下不来,失火了还要等着人救的家伙今天竟然有这么大的劲了。生龙活虎,照他这手劲算起来,他的功力最少恢复七成了。出了门口,她不满地道,“你把我手腕攥疼了。”

“你还知道疼?”秦铮冷眼瞅着他。

“我怎么就不知道疼了?”谢芳华没好气地道,“中了软筋散的人三日里都提不起多大的劲。你中了软筋散还被打了一掌,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这得感谢外公给我的那一颗好药。”秦铮咬牙道,“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昨日来到这里后,明知道我受伤还扔下我不管不问。你可真是好!枉爷对你心心念念。”

谢芳华想着昨日是将他的软筋散和伤给忘了没理会,主要也是源于昨日外公给她说出的那些东西实在太过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有些理亏,软了口气,“外公昨日在法佛寺说你吃了那颗药后回头再给你开一副方子的嘛,有他在,哪里还用我管。反正这么多人看着,你又不会有事儿。”

秦铮见她软了口气,还算有些良心,微微松了松紧攥着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只见短短时间,她手腕就被他攥出了一道红痕,他皱了皱眉,“你是白面捏的吗?怎么用力一小下,手腕就红成这样了?”

谢芳华心里好气,不禁拔高音,“你刚刚那是小劲吗?若我不是有些内力,骨头都能被你攥碎了?”

秦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力气太大了。不过他是秦铮,即便自责口中也不会说出来,嘴硬地道,“谁叫你惹我了?下次你不准惹我了。”

谢芳华偏开头,“懒得理你。”

秦铮双手放在一起,给她揉了揉手腕,口气不再那么冲了,试探地道,“红得的确有些厉害,到底是女人的手,娇嫩得很。要不然给你抹点儿药?”

“用不着!”谢芳华被她揉着手,有些不自然。

“走,回屋给你抹药。”秦铮拉着她要往屋里走。

谢芳华一百拽住他,“这点儿红算什么?顶多一个时辰就消散了。真用不着抹药。你与我要谈什么?不谈了?若是不谈的话,可以回屋。我还饿着呢。”

“就知道吃!”秦铮见她真没事儿,拉着她往院外走,“如今是早晨,山雀都出来觅食了,我带你去打几只山雀烤了吃,祭奠你的五脏庙总行了吧?不比屋中那些饭菜好吃?”

谢芳华闻言不再抗拒,看着外面的山林道,“你要带我上山?”

秦铮“嗯”了一声。

“昨日下了一日夜的雨,山上都是水露。”谢芳华道。

“你怕水露?”秦铮瞅着她,见她一身摇曳长裙,有些犹豫,“若不然不去了?”

“我没说怕水露,我是想着,这一场春雨已经将地面下透了,雨后会不会起野山菇。”谢芳华看着远方的山林道,“南秦京城虽然不是江南,但也不是塞北。春来得不早不晚。山林的树木都开花了,不知道这一场春雨能不能起蘑菇。”

“你若是不怕雨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铮见她原来想的是这个,难得见她眉目间消散了些冷清和沉郁之色,说道,“拿一个篮子,有蘑菇就采些,没有就打山雀赏花。后山涧有湖水和溪水,肯定有雨,累了中午我就带你去湖里摸鱼吃。如何?”

谢芳华被她说得动心,回头瞅了一眼,见屋中几人顺着窗子看过来,她立即转回头,“可是王妃、爷爷、哥哥、外公和云继哥哥他们呢?我们俩就将他们扔在这里自己去玩?”

“有何不可?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他们若是识趣,不该打扰我们俩个风花雪月才是。”秦铮理所当然地道。

谢芳华脸一红,羞愤了一句,“秦铮,你可真是……”

“真是不知羞!行了,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爷耳朵根子都要起茧子了。”秦铮打住她的话,捏了她的手里,有些微挑逗意味,“我们大婚前要多多抓住机会培养感情,婚后才能不吵架,和和美美。”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他能跟她不吵架?鬼才信!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哪句话一个说不对就得罪了这尊瘟神。她一点儿也不期待婚后他能改得对她和美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秦铮将她表情抓了个正着,“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都不相信!”谢芳华郁郁地道。

“你也不用有压力,只要你不惹爷,不说退婚,不说不嫁,不说喜欢别人,不说红杏出墙什么的话。爷才懒得和你翻脸,只会对你好。”秦铮说着话来到门扉处,伸手推开了门,拉着谢芳华走出去。

谢芳华还没答话,裙摆便刮到了门扉下的栅栏上,她脚步一顿,立马拽住秦铮,不敢再往前走。再走一步准撕开。

“怎么了?”秦铮回头看着她。

谢芳华指指裙摆。

秦铮也看到有一根栅栏的篱笆露出来,缠住了她裙摆,走回一步,松开她的手,靠近她,谢芳华刚要后退,他道,“你站着别动。”

谢芳华用眼神询问。

秦铮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伸手掰断了那根冒出来的篱笆,将她裙摆轻轻地解了下来。之后站起身,对她道,“你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从府中带出来的衣服都被大火烧了。只昨日侍画、侍墨随身待在身边给我备带的一套留下了。这是新换的,哪里还有?”谢芳华看着秦铮在他面前蹲下身,心里细微地触动了一下,语气不由得轻了些,“再说我的衣服都是这种,哪里有轻便利索的。”

“太过富贵了也不是好事儿。出门一套利索的衣裙也没有。”秦铮看着谢芳华一身华贵衣裙,皱了皱眉,没发现谢芳华语气和眼神的变化,径自道,“先将这裙摆扯下一截吧!否则上山的话,都是草木,撕开你就叫天不应了。”顿了顿,又道,“不止你的衣物都烧了,娘的我的都烧了。要是多住些天的话,的确要吩咐人给送些衣物来。”他思索了一下,对小厨房的方向喊,“林七!”

“公子!”林七闻言,立即跑了来。

“你捎信回京,让人送些衣物来。要多。”秦铮道。

“王妃昨日就已经吩咐人去拿衣物了。公子放心。今日下午估计就能到了。”林七连忙道,“不过应该不多,我是亲耳听到王妃吩咐翠荷姐姐的。说带几套吧!”

“几套怎么能够?拿一箱子来。”秦铮吩咐,“另外带几套轻便的。”

林七嘴角抽了抽,“公子,穿得了吗?”

“自然穿得了。”秦铮拉着谢芳华就走,催促林七,“还不快去,办事儿利索些!”

林七只能应声,连忙去了。

谢芳华想着一箱子怎么也要几十套了。春装丝薄,她不由道,“你想在这里住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秦铮道,“这里清静,如今京城乌烟瘴气,难道你想回去?”

谢芳华自然是不怎么想回去的,她也是喜欢清静的地方,更何况京城如今乌烟瘴气,越是热闹和闹腾的时候,盯着的眼睛越多。而且虽然如今是正宫皇后和两宫宠妃斗。谢氏长房被御林军围困,永康侯府有喜。吕氏一族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张扬扬。就连清河崔氏因为一个吕姓的主母也跟着有动静。这多种时候,忠勇侯府更惹人注目。毕竟谁也不会忘了正因为她去法佛寺祈福才引起这诸多事端。她不回京关于她的传言就已经满天飞了,若是回京的话那么多少双眼睛会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出一个多少个窟窿来就可想而知了。

越是这个时候,她才越要冷不能动,暗中查看各方动静和动态才是上策。

秦铮忽然又蹲下身,伸手去扯谢芳华裙摆。

谢芳华回过神,连忙躲开两步,制止她,“你有多败家?别扯!我稍后主意些就是了。扯坏了难看死了。”

“又要利落,还要好看,女人真是麻烦!”秦铮只能站起身。

侍画、侍墨此时追了出来,“小姐,你们要上山吗?奴婢二人跟着你们侍候?”

“不用!”秦铮摆手,他才不想要两个跟屁虫。

二人看向谢芳华。

“你们去帮我拿一个花篮来,这一片山林都是云继哥哥的,外面有阵法,外人轻易不能进来。不用你们跟着了。我们就去山林转转,看看有没有蘑菇。不会有什么事儿。”谢芳华吩咐二人。

二人对看一眼,点点头,转身去了。

不多时,拿来一个花篮,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转手交给了秦铮。

秦铮倒也不推辞,不觉得花篮只有女人拿着才合适,他一个男人拿着不太好看。一手拎着,一手拉着谢芳华向山林走去。

二人不多时便进了山林,被树木挡住,走得远了。

侍画悄声对侍墨道,“依你看,小姐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铮二公子了?”

“喜欢还看不出来,只是不排斥了。”侍墨低声道。

“小姐就是太冷情了!”侍画叹了口气。

“小姐太冷情也没什么不好。你看铮二公子多在意小姐,恨不得将她日日栓在身边。”侍画捂着嘴笑,“你瞧瞧屋子里,从窗子外就能看到王妃的脸笑得跟花一样。极其喜欢呢。”

侍墨向正屋看了一眼,正看到英亲王妃的笑脸,忍不住笑着点点头。

二人一起回了内院。

正屋内,英亲王妃见那俩孩子牵着手去了山林,自然是欢喜不已,笑意都染上了眉梢,得意地道,“依我看,这南秦京城怕是再没有哪一对孩子如他们俩般配了。不吵不闹热乎不起来。吵吵闹闹感情更能近乎起来。”

谢墨含揉揉眉心,不得不承认,“秦铮兄虽然脾性怪,凡事儿喜欢剑走偏锋,但偏偏有时候正对妹妹的脾气。”

“到底是女儿家,是需要哄的。”谢云继意味不明地道。

崔荆看了谢云继一眼,呵呵一笑,对他道,“云继小子,听说你这里有奇门暗道,通向碧天崖。带我走一遭。”

“外公想去碧天崖?”谢云继微讶。

崔荆点点头,“含儿的内毒我给他诊了一番,参透之下,觉得有几位药也许可以一试。碧天崖是高风险境,应该奇珍异兽较多,毒药奇药应该多产于这类地方。我去瞅瞅。”

“好,云继这就带外公去。”谢云继放下筷子。

“我也陪着外公一起去吧!”谢墨含站起身。

“如今那俩娃子去玩了,我需要云继小子带路。咱们几个人里,再带上你,那么别院只剩下紫菁丫头了。你就别去了,陪着她四处转转吧!”崔荆摆摆手。

“我不用谢世子陪着,这院子里不是有好几个丫头吗?她们陪我就行了。”英亲王妃连忙摇头。

谢墨含聪颖,见崔荆如此推拒,便知晓他怕是有话要对谢云继单独说,便笑着道,“王妃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是该四处转转。丫头们不让人放心。还是我陪着您吧!我这副身子不争气,碧天崖太高,去了恐怕也是给外公和云继添负担。”

“那好吧!”英亲王妃见谢墨含说得有理,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崔荆和谢云继不再耽搁,出了房门。

不多时,英亲王妃收拾了一番,由谢墨含陪着,也出了院子四处去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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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墙:我的老公,LV4,秀才:好久没来了,好多的新人。

qquser7001683,解元:秦铮真绝,这一句小叔子就把芳华和秦钰的关系定位了,我喜欢秦铮的张扬、霸道、聪慧、呵呵!现在就是希望芳华能快点和秦铮来电,别总是冰山美人,哪怕现在不懂爱,但对秦铮不排斥当做自己人也行啊,期待……

lanwinine,秀才:抽奖什么都没抽到,刚攒看书攒到的到的月票和评价票大不容易了,还没捂热就投给情大了~!

作者有话:时光打磨,很多老人都不常出现了,很多新面孔注流,幸福的同时,分外伤感,很多以前常冒泡的ID一旦出现,总会莫名的牵起些感动。亲爱的们以后多冒泡啊,我在这里,一直在;芳华已经在改变了嘛;攒票太不易,谢谢亲爱的们!

第五十一章雪月

大雨过后,空气自然极其清新,尤其是山林间,初春里,桃花还没开,杏花和梨花却是开了。清晨雨露融合着杏花和梨花的香味,有一种特别清幽怡然之气。

令人心旷神怡。

秦铮牵着谢芳华的手走在林间,脚步轻浅悠缓,偶尔偏头看一眼谢芳华,见她任他牵着手,面色虽然浅淡平静,但是比以往被他牵着手的别扭模样到底自然了许多。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若这样细水长流能让她慢慢地习惯且接受他,那么他也就只能忍了,慢慢来吧!

谢芳华跟着秦铮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不是没察觉他偶尔看着她的神色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愉悦。她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尽量地让自己放得自然。

他天性孤傲,性情乖张。对世间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看在眼底,如今偏偏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地对她的一切在意。他虽然有一大堆缺点,但也是有很多优点的,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也许,她可以试着放开。

“在想什么?”秦铮见她低着头走着,神色虽然平静,但眼底的波纹不断地变化。

谢芳华打住思绪,对他摇摇头,“没想什么!”

“骗人!”秦铮撇嘴。

谢芳华失笑,“骗你什么了?没想什么就是没想什么!要不要我扒开心给你看看。”

“好啊!”秦铮忽然停住脚步,盯在她身前,认真地道,“扒开心之前,是不是要先扒衣服?”

谢芳华脸顿时红了,羞愤地踹了他一脚,“你滚!”

秦铮躲避得快,没被她踹着,忍不住笑了,“是你要扒开给我看,也不是我要求的,如今你又来怪我。”

谢芳华甩开他的手,扭头就往回走。

秦铮一把拉住她,笑得眉目弯弯,软了语调,对她难得地哄道,“好了,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看。你要扒开心给我瞅,我还怕长针眼呢。”

谢芳华邪眼瞅他,“秦铮,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秦铮“唔”了一声,凑近她,低低柔柔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就算扒开心,我哪里会舍得。”

谢芳华本来脸就有些羞红,如今被他调笑,耳根子也红了。一双眼睛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秦铮叹了口气,身子稍微退后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小铜镜,指着杏花枝头的露珠对她道,“你看看,你的眼睛此时比这露珠还晶莹。”

谢芳华抬眼看了一眼,杏花枝头的露珠的确晶莹剔透,她的眼睛在镜子中清澈盈盈,但主要的不是眼睛,而是她的脸,白里透红,似乎也跟着这山涧的花草一样染了几分春色,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显然已经被秦铮看去了,她暗暗吸了一口气,伸手从枝头掐了一朵杏花,在秦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插进了他用玉簪箍起的发间,同时将他手中的镜子拿到她手里,举到他面前,对她浅笑嫣然地道,“你看,你比这杏花还娇!”

秦铮只见京中的自己头上插了一朵杏花,那杏花还带着水珠,含苞待放。顿时一呆。

谢芳华抿着嘴笑,“二公子,您长得好美!让奴家忍不住想采撷了。”

秦铮回过神来,脸一黑,又一红,须臾,一把打开镜子,伸手拔下头上的杏花,对谢芳华恼道,“你这死女人,就算要报仇,也该摘桃花给爷。你拿一朵杏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爷红杏出墙?还是你想要红杏出墙?”

谢芳华偏过头,忍不住好笑地道,“桃花还没开,只有杏花。”

“那旁边还有梨花!”秦铮提醒她,“你的眼睛呢?非摘杏花?”

谢芳华被他控诉得有些无辜,眨眨眼睛,“杏花离得近,那株梨花离得太远。”

秦铮又气又笑,伸手将杏花给扔了,“就算你拔一根草,也比这破花给爷好。”

谢芳华忍着笑,躲开他一些,笑着答应道,“好,下次我拔草。”

“见鬼的下次!”秦铮挖了她一眼,扭头往前走。手中的花篮随着他走动,细微摇晃。

谢芳华想着他刚刚插着杏花的模样,报完仇的她心情自然极好,见他向前走去,提着花篮,怎么看怎么摇曳风情的味道,她再也忍不住,靠在一旁的杏树下笑起来。

因她的依靠,杏树枝叶摇晃,杏花伴随着零星的雨露飘落。

秦铮没听到她跟上,停住脚步回头,便看到杏花树下,那人儿笑得痛快。明明是笑他,但那嫣然的笑容让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杏花春雨晓风寒,美人如画笑轻颜。”秦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冤孽,恐怕一辈子他也摆脱不了她的魔障了。他也根本就不想摆脱。他凝视她半响,嘀咕了一句,才对她发狠地道,“你再笑信不信爷收拾你!”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谢芳华却听了个清楚,她顿时一怔。

“你不是要捡蘑菇吗?还磨磨蹭蹭做什么!”秦铮拎着篮子提醒她。

谢芳华回过神,收了笑,对他扬了扬眉,离开杏树下,抬步跟上他。

秦铮见她来到近前,将篮子塞进她手里,“你提着。”

谢芳华接过篮子,一报还一报,既然已经报了仇,就得见好就收,不能再惹他了。

秦铮向山林深处走去。

谢芳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初春万物复苏,山林里的气候比南秦京城内要低一些,虽然杏花和梨花都抢先开了。但是地面上的草却只迸发出些春意。一场春雨后,地面上虽然湿透了,但是走了一大段路后,也没发现有起蘑菇。

谢芳华叹了口气,“看来没起蘑菇。”

“你这么想吃蘑菇?”秦铮回头瞅她,此时的她,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微微嘟着嘴,不太满意,眼里还有些失望。

“谁想吃了?只不过是想采摘。”谢芳华道。

“再下几场雨时,应该就会有了。到时候我记着带你来。”秦铮对她道。

“你当说来就来吗?哪里那么容易?回府后,我就是规规矩矩的闺阁小姐了。”谢芳华扫了他一眼,说得轻巧,如今京城这天变得乌烟瘴气的,再几场雨后,指不定局势如何紧张呢。她那时候还哪里有闲心出来采摘蘑菇?

“你是闺阁小姐没错,但是你规矩吗?”秦铮扬眉。

谢芳华一噎。她的确不咋规矩,但是多少事情比踩蘑菇重要?

秦铮嗤笑,“真想敲开你这脑袋瓜子,看看你整日里都想的是什么。”话落,见谢芳华看着她,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道,“爷说容易出来就容易出来!到时候你等着就是了。”

谢芳华揉揉眉心,他要是强拉硬拽,她有天大的事儿也做不了,可不是能出来吗?不过也懒得和他为了未来的事情争执,点点头,“到时候看情况吧!”

秦铮也明白几分她心中所想,撤回手,转了话,“既然没蘑菇,我们去打山雀吧!那边那座山峰,你看到了没?”他伸手指向一处山峰。

谢芳华看到山的那一边有一座奇峰,周遭几个山峰相连,但那个最显眼,她点点头。

“那座山峰上产一种山雀,名曰风灵。它因为常年吃一种草虫,肉最是好吃。尤其是烤着,可以香飘数里。”秦铮道。

“吃两只山雀而已,用得着跑那么远吗?”谢芳华目测那座山峰的距离,他们徒步过去,越过几座大山,最起码要一个时辰。

“既然要吃,难道不是该吃最好的?”秦铮挑眉。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也未免太奔波了吧?”谢芳华看着那座山峰,对他不确定地道,“那座山峰是叫做碧天崖吧!”

“嗯!”秦铮点头,“是叫这个名字。”

谢芳华看着重重山峦,“若我猜测得不错,咱们从这里过去,也翻越几座山涧。你若是早说去那里。我们可以从云继哥哥别院的暗道走,他的暗道似乎有通向碧天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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