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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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帝王之术,向来是普及天下之术术。皇权的路上,鲜血白骨,几乎堆积成山。明面的,阴暗的。比之锁情引还要过甚的不知凡几。”谢墨含温声道,“你单只想想无名山,便觉得不可笑了!”

谢芳华想起无名山的活僵尸和活死人,她沉默下来,的确,这样一比,小巫大巫之别了。

“秦铮应该是不会就这么算了!总要找回场子来。”谢墨含道。

谢芳华点点头,“他冒着身体里的毒不解,等在皇宫不走,等着皇上、皇后带着一群人找上门。他从皇上的手里生生地要了锁情剑。”

“锁情剑?”谢墨含一怔,“就是南秦太祖皇帝曾经收在国库的锁情剑?”

谢芳华点点头,“就是那两把!”

谢墨含忽然笑了,“可真有他的!若是皇上给了这两把锁情剑,他中的这毒和这一番这折磨到了值了。能大体相抵了!”

“给了!”谢芳华道,“皇上没怎么犹豫,送给我了!”

“这也算是一桩交易,秦铮不再追究锁情引之毒,借机要了锁情剑。因这锁情引和锁情剑相同两个字,皇上也不能不给了。毕竟做了事情,心下有亏。若是让英亲王和英亲王妃知道……皇上和皇后如此对付他们的儿子,会如何?英亲王也许干,但是王妃可不会干!定然会搅得他皇宫不得安宁。”谢墨含笑着道,“帝后失德,卑劣手段一经传开,可是比两把锁情剑还严重的事情。”

谢芳华笑了笑,“秦铮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非讨了个补偿才回来。”

“那两柄剑在哪里?”谢墨含问。

谢芳华看向侍画、侍墨。

侍画、侍墨连忙道,“在车里!下车时奴婢也着急,没带回来,这就去取!”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刚要抬步,谢云继抱着一个长匣子从外面走进来,啧啧道,“不用去取了,我拿来了。可真是两把好剑!还别说,秦铮这毒中的的确是值得!”

说着,他便走到了近前,来到院中石桌前,将长匣子放在了上面。

谢墨含走到近前,打开长匣子,将两柄剑取出来,观摩了一番,赞叹道,“不愧是万年寒池里的玄铁打造的宝剑。只看这剑身如冰雪,剑刃锋利,定然是削铁如泥。”

“不止削铁如泥,据说还能有通灵之作用。”谢云继伸出手,“据说这两柄剑互相引了情人的血,能千里传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话落,他对谢芳华摆手,“芳华妹妹,你过来,我们试试!”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

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秦铮懒洋洋地出现在门口,对谢云继道,“你若是要试的话,信不信我将你的手给剁了!”

谢云继的手立即缩了回去,转头看向门口,对秦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哼了一声,“秦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中了锁情引的毒,就是想要没大婚先与芳华妹妹洞房?”

秦铮扬眉,“若是我有那个心思,刚刚在千年雪莲来的时候,也不该放了她。”

谢芳华不屑,“你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秦铮嗤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谁也强求不了。良心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就没有!”

谢云继一噎,扭头看向谢芳华,“你快看看!他这副德行,我竟然还损耗了三成功力早先想救他。真该让他被自己身体里的火烧死。免得出来祸害人!”

谢芳华没说话,看着秦铮。

秦铮慢悠悠地抬步向桌前走来,待来到近前,伸手抓住了谢芳华的手,与他的手一起地放在了剑刃上。

“喂,你们要干什么?”谢云继顿时睁大眼睛。

秦铮不理他,将他和谢芳华的手按在了剑刃上。

谢墨含突然道,“错了,不是中指,是食指,食指才连心!”

秦铮立即换了食指,谢芳华还没感觉到疼,食指上就被锋利的坚韧划破了,她抬眼,秦铮的食指也同样被划破了。两人的血同时落在了剑刃上,瞬间就被剑给吸收了。

“原来这两个东西也是个喝血的!”秦铮拉着谢芳华的手放在了另一柄剑上,两个人合在一起的鲜血又被另一柄剑吸收,他忽然笑了笑,“你们喝了我们的血,以后就得忠于我们。别说千里,哪怕是万里,也能心灵相通!永世不弃!”

谢芳华看着两柄剑身,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秦铮的话,两柄剑身齐齐地发出了一声欢快地鸣吟,像是回答了秦铮。

秦铮唇角的笑容扩大,面上也现出了愉悦之色。回转头对谢芳华道,“你听到了吗?它们答应了!”

谢芳华看着他明明经过一番折腾,体虚疲惫,却笑得开心愉悦,像是孩子,她也忍不住笑了,不想破坏气氛,点点头,“听到了!”

谢云继这时忽然哀呼一声,“我的眼睛啊……哎呀,长针眼了!”

“眼珠子挖出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秦铮嘴毒地道。

谢云继闻言忿了一声,“果然是没良心!”

谢墨含失笑,“如今天色不早了,都还没有用午膳。先用膳吧!”话落,他对秦铮道,“我觉得宫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英亲王府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为了不让王妃担心,派人传个话回去如何?”

秦铮点点头。

谢墨含叫来侍书,吩咐了一句,侍书立即出了海棠苑。

侍画、侍墨连忙去了厨房,不多时,端来饭菜,摆在了院中的桌子上。谢墨含和谢云继同样跟着忙和了一响午没用膳。四个人一起坐在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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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脑细胞被用得有点儿过度~

第二十二章深重

侍书去英亲王府送信,不多久便回来了。

据说英亲王妃大怒,英亲王拦阻,没拦住,她冲进宫去了。

秦铮听罢后勾唇笑了笑,懒洋洋地道,“我虽然拿了他两把锁情剑,但我娘却觉得怎么能比她儿子的命值钱。所以,定然会将皇宫闹腾个翻天覆地。”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没说话。

谢墨含微笑,“王妃护子是出了名的!”

谢云继“哎呀”了一声,十分感兴趣地道,“我们可不可以进宫去瞧瞧,看看王妃如何发威?皇宫如何震三震?”

“皇上的笑话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吗?不想死你就去!”秦铮放下筷子,端起茶来喝。

“皇室隐卫正愁抓不到你,正好瓮中捉鳖了。”谢芳华警告谢云继。

谢云继闻言顿时蔫了,嘀咕道,“可是我堂堂谢氏盐仓的公子,以后也不能整日里这么躲着吧!”

“待临汾桥的事情告一段落,秦钰查不出什么把柄,摸不到你的痕迹,没有拿捏你的证据。那时候,就算能抓到你,还怕了他?”谢芳华轻哼一声。

“也是!”谢云继揉揉额头,叹了口气,“目前我就忍耐吧!”

四人用过饭,又闲聊了片刻,都累了。谢墨含和谢云继离开了海棠苑,回了芝兰苑。

秦铮和谢芳华又坐了片刻,回了房间。

尤其是秦铮,分外疲惫,谢芳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房间已经被侍画、侍墨打扫干净,药浴的木桶已经抬了出去,被撕裂的衣服和轻纱帷幔以及床褥都已经换了新的。

秦铮看了一圈,拉着谢芳华,齐齐躺在了床上,感叹道,“真怀念……”

谢芳华一时纳闷,“怀念什么?”

秦铮偏过头,灼灼地看着她,然后,凑近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谢芳华脸腾地红了,伸手打了他一拳,羞愤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

“是,都怪我!”秦铮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这回你放心我了吧!哪怕一张床,我也舍不得动你。”

谢芳华偏开头,不得不说,秦铮能为了欠谢云澜一个大人情,而不委屈她,的确是让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庆幸,反而是愈发地深重。

“睡吧!”秦铮拍拍她。

“这个时辰睡,晚上还睡不睡了?”谢芳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未时二刻了。

“晚上去还那盆破兰花!”秦铮咕哝道,“难道你想青天白日地让人看到忠勇侯府的小姐跑去翠红楼?”

谢芳华住了口,也闭上了眼睛。

二人的确累了,不多时,便睡着了。

海棠苑甚是安静,侍画、侍墨等人做什么尽量轻手轻脚不弄出动静。

两个时辰后,天黑了下来。

侍书进了海棠苑,侍画连忙拦在了门口,问明他来的目的,想了想,回到门口,轻声对里面喊,“小姐,王妃来了。”

谢芳华睁开眼睛,见秦铮还睡着,他的手一直攥着她的,她坐起身,抽出手。

秦铮复又攥紧,困意浓浓地道,“别理她!”

“你若是困,自己继续睡!我去见见王妃!”谢芳华低声道,“我想知道如今皇宫成了什么样子了!”

秦铮慢慢地放开了手。

谢芳华走到菱花镜前,整理好衣服,出了房门。

侍画见谢芳华出来,对她低声道,“王妃从宫里出来,直接就来了咱们府,侍书说她不来海棠苑了,如今在画堂,要见您。”

谢芳华点点头,向外走去。

天色已黑,忠勇侯府的各处的灯盏都点亮了。夜晚的风清清凉凉,谢芳华因为刚睡醒,还是有些倦意,头被风一吹,清醒了些。

一路无话,来到了忠勇侯府待客厅的画堂。

谢芳华来到门口,便见英亲王妃在里面喝茶,端庄优雅,进了皇宫一趟回来,也未失王妃的气度。面上也看不见明显的怒意。她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喊了一声,给她见礼。

英亲王妃见她来了,对她招招手,“丫头,过来!”

谢芳华听得这一句话较之往日分外柔和,她抬步走了过去坐下。

英亲王妃立即放下杯盏,伸手抓住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谢芳华一怔,立即摇头,“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铮他……我们并没有……是云澜哥哥送来的天山雪莲,解了他的毒。”

英亲王妃笑了一下,“我没误会,我听说了,若没有天山雪莲,你是要自己救他的。”

谢芳华垂下头。

英亲王妃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你知道,铮儿是我的命根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谢芳华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秦铮是英亲王妃的命根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虽然她纵容他,但是看重得跟眼珠子一般,比没在她身边长大的秦怜,爱了不知多少倍。

“皇上、皇后此举对他出手,且用如此伎俩,实在是让我气愤!”英亲王妃薄怒。

谢芳华不说话,今日当知道的时候,她也是极其怒的。

“皇上对铮儿出手,也是这些日子累积的铮儿与他对着干的结果,他是为了南秦的江山。皇后呢,是为了她的儿子。我虽然气愤,但是想想,也无可厚非。若让我为了儿子做什么,我也许也同样做得出来。”英亲王妃话音一转,“他们倒不是为了要铮儿的命,只是他们低估了铮儿看重你的心意。”

谢芳华垂首不言,要秦铮的命,对于皇帝、皇后来说,都没有好处。他们要的,自然是破坏这一桩姻缘。

他们的确是低估了秦铮即便舍命不要也要她的心。

“不过这件事儿出了倒也好,至少,右相府的李如碧可以死心了。”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李如碧死没有死心,就算不死心,只要她和秦铮有婚约一日,她也不会让她近了秦铮。

“除了两把锁情剑外,皇上答应了,封太子之日,同时封赐铮儿小王爷的爵位。”英亲王妃又道。

谢芳华顿时抬起头,“何时封太子?”

英亲王妃摇摇头,“何时封太子我也不知,只是他答应了就好!他的江山承袭者还没定,我儿子的爵位到也没那么急着定了。”

“若是封太子,皇上会封谁?”谢芳华又问。

英亲王妃笑了一下,“谁有资格,就封赐谁!目前秦钰回京了,看着是最有本事拿到太子之位,再登上皇位的人,可是未来的事情,哪里说得准?”

谢芳华点点头。

“不过呢!皇室里面这些皇子,也就秦钰能拿得出手了!有能力,有才干,有手段。未来的江山若是交给别人……”英亲王妃摇摇头,“文武百官都有眼睛看着呢,天下百姓也不是瞎子。柳妃和沈妃身下那两个孩子,不会成气候的。”

“秦钰的确是有手段!”谢芳华想告诉秦铮身上中了秦钰下的同心咒,但想了想,又吞了回去,还是不要让她多操神了。

“有手段,也未必奈何得了你和铮儿联手。”英亲王妃笑了笑,“这回郾城和临汾桥的事情,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大棒子打在了身上。”

“保下柳妃和沈妃,也是为了牵制他。”谢芳华承认道,“秦铮是为了我,否则,以着英亲王府的地位,他其实只要置之事外,做他的小王爷就好。不必您威胁皇上,皇上也会给他爵位的。”

英亲王妃摇摇头,“皇后在怜儿出生时,就夺在了手里,接进宫里。各皇子还未成年前,皇上看不准接班人,若秦钰不是接班人,因怜儿是铮儿亲妹妹的牵扯,他也未必把爵位提早给铮儿,虽然他名副其实该继承爵位,早给晚给都一样。但是,你知道的,英亲王府若是成为皇后的助力,对于皇上来说,也不是好事儿,他想要的,是英亲王府中立。”

谢芳华点点头。

“可是这么多年,他拿捏着铮儿的爵位,一是因为这个,二也是因为铮儿顽劣。不想早早给了他。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铮儿会喜欢你,非你不娶。”英亲王妃笑起来,“鲜少有他料错的时候。防了皇后,却将铮儿和你绑在了一起。这一回,他恼恨的够呛!”

谢芳华嘲讽地笑了笑,这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英亲王府一脉,本该才是皇室一脉,因为王爷天生脚跛,所以才与皇位无缘。太后忍痛,保了当今皇上。所以,铮儿是铮儿,但是英亲王府还是英亲王府。我今日虽然没给皇上下保证,但是要铮儿的爵位,也算是表明了一个态度。”英亲王妃看着谢芳华,凝重而认真地道,“华丫头,你如今就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想对抗皇权,到底是想要保忠勇侯府,还是……”

后面的话她顿住不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谢芳华迎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我只保忠勇侯府!没有想要推倒皇权或者是夺了皇权的打算。您放心!若不是皇权不容于忠勇侯府,如今也不至于水火不容。”

英亲王妃点点头,“忠勇侯府一直忠心为国,老侯爷戎马大半生,老夫人呕心沥血而死,谢英和玉婉也是因皇上派的任务而死,谢凤代替大长公主远嫁……这些,若说忠勇侯府不忠心,那么全天下,也没有忠心之人了。”

谢芳华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夜幕里,天上没几颗星辰。正因为忠勇侯府是她这些至亲之人铺成的血路,她才誓死要保。

英亲王妃也跟着谢芳华站起身,走到窗前,站在她身旁,“你是好孩子!”

谢芳华不说话。

英亲王妃深深地叹息一声,“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上了!他老了,愈发心慌,生怕在他百年之后,谢氏夺秦氏而代之,已经看不到忠勇侯的忠心,只看到不停壮大的谢氏和谢氏人才济济。这也是身为帝王的悲哀,他的心里,只有江山永固。”

谢芳华看着夜空,帝王之路,她不懂,她也不需要懂,她要做的是守护住忠勇侯府就可以了。但若是皇上非要置忠勇侯府于死地,她也不在乎用利刃伤他。

“铮儿再待上两日,就让他回府吧!总不能老是赖在忠勇侯府。”英亲王妃拍拍谢芳华,“他要承袭爵位,也不能如此放任下去,王爷要教他该学的东西。有些东西,不是他聪明就抵用的,也是要学。就比如今日之事,对他来说,是一个教训。”

谢芳华点点头。

英亲王妃不再多待,起身回府。

谢芳华送英亲王妃到府门口,期间二人又闲话了两句,英亲王妃上了马车,马车向英亲王府而去。她站在门口,看着府门口的烫金牌匾驻足片刻,转身回了府。

府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

有多少人羡慕忠勇侯府如今的权势和世代勋爵?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活在这里面的人的艰难?

一路上安静,路过芝兰苑时,谢墨含等在门口,见谢芳华回来,他走上前,温声问,“王妃走了?”

谢芳华点点头。

“王妃对你说了什么?”谢墨含看着她,脸色不是太好,他有些担心。

谢芳华微笑,“就说了她大闹了一场,皇上除了给了两把锁情剑外,确定了秦铮的世袭爵位。皇上立太子之日,就是封英亲王府世袭小王爷,给他爵位之时。”

谢墨含顿时惊异,“立太子?”

谢芳华好笑,“哥哥,你怎么如此惊讶?历朝历代,不都是要立太子的吗?这一代,只不过不是皇后先诞下皇长子而已。所以,便有了分叉。”

谢墨含定了定神,摇摇头,“爷爷退朝当年,似乎隐约说过,皇上恐怕不会立太子。百年退位之时,会直接选定继承人。所以,我乍然听到,才惊异罢了?”

“皇上这样说过?”谢芳华挑眉。

谢墨含点点头,“也许是当年爷爷的猜测,如今世事变化,不由人了。”

谢芳华笑了一声,“当然不由人了!皇上没料到秦铮对我如此,他毕竟是英亲王府嫡子,他一个人,牵动一个亲王府邸,皇上若是早先还觉得他胡闹,经过今日之事,恐怕……”话说到此,她顿住,慢慢地收了笑意。

“秦铮他……哎……”谢墨含叹息一声,“他是不是英亲王府嫡子,我们忠勇侯府不看重,我和爷爷看重的是,只要他对你好。”话落,拍拍她,“很晚了,回去吧!”

谢芳华点点头,缓步走回海棠苑。

秦铮的情谊深重,她何以重负,何以为报?

回到海棠苑,秦铮已经醒来,抱着胳膊依靠在门口等着她。

谢芳华脚步顿了一下。

秦铮对她挑了挑眉,“我娘进宫一趟,闹了一场,闹回来了什么好处?”

谢芳华将英亲王妃说的话简单与他说了一遍,尤其是强调英亲王妃最后两句话。

秦铮听罢后撇撇嘴,不屑地道,“还以为她又要了什么好东西,到底是女人,整日里只盯着爵位。头发长,见识短!”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英亲王府的世袭爵位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你若是不稀罕,难道给秦浩?”

“本来就该是我的,他不给也要给!多此一举。”秦铮嗤了一声,“至于秦浩,他若是有本事,就从我手中夺去!”顿了顿,他嘲笑道,“太子?他不是没心思立吗?如今怎么?又改主意了?”

“反正就允许你再住两日,两日之后,滚回去学东西去!再有下次被困在皇宫等死,我若是再去救你,我就不姓谢。”谢芳华狠狠地道。

秦铮攸地乐了,“不姓谢就姓我的姓吧!反正你早晚要姓。”

“秦吗?”谢芳华眯起眼睛。

“此秦非比秦!”秦铮待她走到近前,将她的纤腰搂住,抱在怀里。

谢芳华本来有些怒气,这时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推他,“既然你醒了,走吧,我们去翠红楼。带上那盆兰花。”

秦铮低头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然后不舍地放开她,懒洋洋地道,“行啊,早点儿去,长夜漫漫,爷也好有时间会会比我还狂妄的人。”

谢芳华喊了一声。

侍画、侍墨立即抱着那盆莲花兰走了出来。

谢芳华接过莲花兰看了一眼,这两日里,被养得枝叶鲜活,分外水灵。她凑近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药味,再闻不到别的味道,她端到秦铮面前,“你再闻闻。”

秦铮低头嗅了一下,便嫌恶地离开,点点头。

“既然没问题,那就走吧!”谢芳华抱着莲花兰,“不惊动哥哥的话,还是翻墙吧!”

秦铮没意见。

二人一起从上次谢芳华带着秦怜离开的地方,悄悄出了忠勇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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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震慑

因刚入夜不久,夜晚的街道上还走动着不少人流。

秦铮和谢芳华出了忠勇侯府后,便径直向翠红楼而去。

谢芳华抱着莲花兰走在前面,秦铮悠闲散漫地跟在她身后,越走越慢。

谢芳华回头瞅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快点儿走?”

“急什么?”秦铮瞟了她一眼,“这样入夜出来散步可是难得!”

谢芳华无言地转回身。

上一世,她恨不得跳出高墙大院,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这南秦京城的模样。鲜少的次数出府里,总是想在街道上转,不想回府。这一世,她前往无名山,暗无天日里待了八年,回京后一心护住忠勇侯府,也无心赏街上的景色。

南秦京城这一座经历了上千年的繁华古城,自然有它的历史文化底蕴。多少代王朝在这里兴起和统治以及没落,多少帝王将相在这里千古留名。

一代又一代,它至今似乎也没露出沧桑的气息。

“在想什么?”秦铮追上了一步,偏头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敏感,她稍微有些心思的时候,便会被他立即地察觉。

秦铮见她不答话,眼里的意思却让他看得明白,他伸手接过她手中抱着的莲花兰,用一只手托住,然后一只手去拉谢芳华的手,声音伴随着夜风有些春暖之意,“因为我爱你,所以,便会时刻地注意你,因为注意你,便会清楚地感觉到你心思何时变化,更因为如此,我就想知道,你心思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我想立马了解了它,才会准确地知道,怎样对你更好。”

谢芳华脚步猛地顿住,看向秦铮。

秦铮对她眨眨眼睛,“我说的是真话!”

谢芳华盯着他看了片刻,少年长身玉立,洒意出众,隽秀绝伦,她慢慢地偏过头,一时间思潮波动。“感动了?”秦铮凑近她,眉目是轻轻的笑意。

谢芳华伸手推了他一把,哼道,“你又没做什么轰天震地的事儿,我这便就感动,岂不是太没价值了?”

秦铮笑了一声,“好,等我做了什么轰天震地的事儿的时候,再留给你感动。”

谢芳华忍不住露出笑意。

二人边说着话,边向前走,偶尔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走得慢,但不知不觉,也走到了翠红楼。

翠红楼门前,入夜后,便是灯火通明,人来客往之时。

谢芳华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衫罗裙未换,这里来回进出的都是京中的人物,难保没有识得她的,就算不识得他,可都识得秦铮。

她拉着秦铮走向后面。

秦铮没什么意见,显然他也不想谢芳华在京中垢人话柄。

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那日秦铮骑马而过的院墙下。

那处小楼的灯火亮着,自然是有人的。

二人轻而易举地翻墙而入。

进了院子,二人走到上小楼的台阶下时,两旁昏暗处突然涌出了十数人,齐齐用刀剑指住二人,怒喝,“什么人!”

秦铮挑了挑眉,“是护卫,不是龟奴,呵,轻水楼里面的人好大的排场!”

谢芳华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数十人,淡声道,“来送莲花兰!”

其中一人闻言,立即看向小楼上。

这是,小楼上的帘幕拉开,窗子打开,一个身影站在窗前,向下望了一眼,对那十数人摆摆手,“铮二公子?芳华小姐?请!”

十数人同时退了去。

秦铮仰头看了一眼,抬步上了小楼。

谢芳华跟着秦铮身后,想着已经三日了,哥哥不知查出什么没有。

二人上了楼,来到门口,门被从里面打开,云水走了出来,第一眼先看向秦铮手里的莲花兰,顿时惊异地道,“你们当真救活了莲花兰?”

“难道还假的不成?”秦铮扬了扬眉。

云水仔细地看了片刻,然后抬头瞅了秦铮和谢芳华一眼,让开了门口,没说话。

秦铮没想到他只看到莲花兰,惊异了一下,便不吱声了,比之那日张狂地拦住他的马,气势汹汹的模样,差得远了,他站着不动,冷笑一声,“如今还了你的莲花兰,可还要我的女人赔给你做兰花?”

云水眉梢动了动,忽然也笑了,“当然,若它活得好好的话,自然不用赔了。”

“三日前他也是心疼莲花兰,多有得罪。铮二公子大人大量!请!”言轻从里面走出来,接过了话。

“爷向来小肚鸡肠,没有大人大量!”秦铮嗤了一声,走了进去。

言轻微笑,看向谢芳华,“芳华小姐,你来得比三日的时间早了。”

“了却一桩事,不是应该早一些?”谢芳华也抬步走了进去,“免得晚了一时半刻,我得做了这兰花。”

云水哼了一声,“可要好好地检查检查,这盆兰花是真活着,没有丝毫作假才算。”

“自然!你大可以随便检查!”谢芳华回了一句。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画堂。

这间小楼还如那日谢芳华进来时一般,帷幔轻纱,华丽异常。

秦铮将莲花兰放在了桌案上,扫了一眼四周道,“在北齐似乎才喜欢兽皮为地毡,也喜欢兽角穿风铃。”

言轻脚步顿了一下,“铮二公子似乎对北齐很了解?”

秦铮点头,“我从小就想去北齐看看!”

言轻“哦?”了一声,看着他,“铮二公子对北齐如此好奇?”

秦铮“嗯”了一声,“当年,北齐王请求联姻,本来联姻的人该是我大姑姑,可是我大姑姑不愿意去,忠勇侯府的小姐谢凤代替她去了。听说这些年,她在北齐待得并不好,年纪轻轻,便是病魔缠身?”

言轻眯了一下眼睛,“我兄弟二人虽然来自北齐,但是这等皇室之事,哪里知晓?”

“不知晓吗?”秦铮弹了弹桌面,“这在天下间都不是秘密,南秦人人皆知,难道在北齐的人不知?”

“我兄弟二人虽然出身北齐,但是自幼离乡,落身青楼。做的是迎来送往的营生,不晓得北齐皇室和外面的传言,又有什么稀奇?”言轻笑了笑,“铮二公子对我兄弟二人似乎很是怀疑?”

“你这迎来送往的营生似乎很是得赚!”秦铮指了指莲花兰,“稀世名品的莲花兰都能有,若是这样,人人都卖身青楼了。”

云水忽然道,“若是铮二公子加入我们兄弟中,轻水楼自然欢迎之至。以铮二公子的品貌和身份,更是有好卖处。”

秦铮眸光一扬,轻飘飘地反问,“是吗?”

“自然是!”云水看着他。

“比你们还好卖?”秦铮追问。

云水眸光一沉。

言轻咳嗽了一声,“铮二公子怎么能跟我们这等身份卑微之人相比?”话落,他看向莲花兰,转移了话题,“好鲜活!比在我这里养的时候要鲜活许多。”

“一股药味!”云水嫌恶地道。

“敢问芳华小姐,莲花兰娇贵,你是用什么办法给养活的?”言轻看向谢芳华。

“一个草药方子!”谢芳华甩手给了言轻。

言轻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讶异地问,“芳华小姐懂得医术?”

“大病多年,学了些。”谢芳华看着他,“若是两位公子觉得莲花兰没问题,我们就离开了。”

言轻看了药方片刻,又看向莲花兰,莲花兰一股浓郁的药味,他抿唇不语。

“如何没问题?我们好好的一盆兰花,如今拿回来,一股子药味。熏死了!”云水道。

“你说要活的,可没说怕药味!”谢芳华看向云水,“如今哪怕有药味,但它也是活的。我言而有信了,难道你要言而无信?”

云水一噎。

言轻又看了莲花兰片刻,笑着问谢芳华,“这药方子可不可以当做养莲花兰的方法送给我?”

“准你抄写下来!”秦铮截住谢芳华的话。

言轻挑了挑眉,点点头,“好,铮二公子稍等片刻!”话落,他走到桌案前,提笔抄写药方。

秦铮看着言轻的笔迹,眸光深邃。

不多时,言轻抄写完药方,将元药方还给了秦铮,秦铮随手毁了,对谢芳华道,“我们走!”

谢芳华点点头。

言轻微笑相送,“铮二公子,芳华小姐,慢走!再会!”

二人都不答话,一起出了小楼。

“就让他们这样走了?”云水不甘心地看着二人离开。

“别忘了这里是南秦京城!”言轻低声提醒他一句。

“那也不用怕了他!”云水道。

言轻摇摇头,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莲花兰,微笑道,“她倒是真有办法救活这株花,莲花兰最是娇贵,可是到了她的手里,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药方有什么好处?值得你抄录下来?”云水不满。

“这药方是个滋补的方子!甚是奇妙。”言轻道,“我在想,母后这么多年,被心魔折磨得心骨甚是有损,也许可以一试。”

云水睁大眼睛,“你疯了?这是养花的方子!”

“养花?”言轻摇摇头,“这花可不是用药养的,别被蒙骗了!这明明就是养人的方子。药味不过是掩盖事实罢了。”

“怎么说?那它是用什么养活的?”云水立即凑近莲花兰,闻了又闻,“没有别的味道啊!只有药味。”

“等着药味散去,也许就有别的味道了!”言轻道。

云水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言轻摇摇头,“没发现什么,只是直觉,不该如此简单。父皇说过,凡事不要看表象。”

云水咬了咬牙,“那就等着它这该死的药味散去,我们到底要看看,她是用什么方法救活的。别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说!”言轻笑了笑。

云水冷哼一声。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云水立即皱眉,“怎么有血味?”话落,他立即看着这花,“是不是这花里传来的?”

言轻细闻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是小楼外!”

云水也察觉不是莲花兰了,同样赶忙站起身。

二人齐齐地来到窗前。

只见,小楼的门口,横七竖八地躺了一排的人,每个人的胸口处都隐隐一道血痕。

这些人正是护卫这座小楼的人,也是刚刚拦阻秦铮和谢芳华的人。

二人面色齐齐一变,同时跳出了窗子,落在了小楼外。

一眼看去,这些人皆是一剑毙命,没了呼吸。

云水脸色顿时如寒霜,“一定是他们刚刚干的!”

“你说对了,正是爷干的!”秦铮坐在远处的墙头上,闻言淡淡地应答了一句。

云水立即看向他,目光中露出杀气,“你为何要杀他们?”

“敢拦爷路的人,都得有些本事,没本事的人,都得死!”秦铮一脚搁在墙头上,一脚耷拉在墙头下,姿势分外悠闲,“他们没本事,只能死了。”

谢芳华坐在秦铮对面,跟他一样的姿势,看了他一眼。

云水忽然抽出腰间的剑,杀气毕现。

言轻伸手拦住云水,看向秦铮和谢芳华,“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这是何意?你们来我这小楼,我兄弟二人以礼相待。你们却无声无息地杀了我们的人,是何道理?在南秦京城,天子脚下,难道王法就准许随意杀人吗?”

秦铮笑了一声,“你可以去报官!”

言轻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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