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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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只一人,若是三人的话,何惧你我的武功?早就出林子了,未必会躲藏。”秦铮道,“不过你这一把火放的好,他们逃出火海,也会扒一层皮,短期内,会消停些。”

“你现在可以实话告诉我了吧?我们大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皇上下第二道圣旨的?”谢芳华又问。

秦铮揉揉额头,“真想知道?”

谢芳华点头。

秦铮

秦铮道,“你刚刚猜测的也不全对,皇室隐卫的确有人控制了皇叔,但也未曾完全控制,皇叔是什么样的人?他性情其实极其强烈,虽然那把龙椅磨平了些一些戾气,但到底做了多年,也有着帝王的尊严。他一直隐忍不发,被我察觉后,我对他如实说了秦钰对我下同心咒之事,若是他不下旨意赐婚的话,我就托着秦钰一起去死。要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话,人人有份,不能只我一人。更何况,他已经老了,要保住南秦江山,心有余力不足。能靠的,只能是我们。”

谢芳华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那么,你和皇上达成的协议是你保住南秦的江山,他下旨赐婚,同意你娶我?”

秦铮打了个响指,吃草的马立即跑上前来,他揽着谢芳华翻身上马,点头,“不错。”

“那为何谢茶礼时他的茶水有问题,要以对自己的不利来算计我?”谢芳华又道。

“应该不是皇叔本意。”秦铮道,“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谢芳华忽然笑了,“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竟然让皇室隐卫幕后的主控人步步算计。”

秦铮冷哼一声,搂进她,“你的命自然值钱。”

谢芳华顿了顿,“如今看来不要我的命了,又想要我手中的术术孤本了。”

秦铮将头枕在谢芳华的肩上,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山坡走去,同时问,“你手中的术术孤本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无名山放着那卷孤本的三分之一,忠勇侯府藏有那卷孤本的三分之一,春年时,除夕宫宴,秦怜带我去了皇宫的藏书阁,我又拿到了另外的三分之一。”谢芳华道,“就这样,无意都被我得到了。”

“看来真是天意了。”秦铮道。

“你相信天意?”谢芳华将身子靠在他怀里。

秦铮“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谢芳华不再说话。若说天意,她也相信,若没有紫云道长逆天改命,她如今还在黄泉路上,沿着彼岸花,走向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再不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再不是谢芳华了。前尘往事,尽数成灰。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认识秦铮,不会再记得秦铮,不会已经嫁给他……

她想着想着,心便绞痛起来,回转身,伸手抱住秦铮的腰,紧紧的。

“怎么了?”秦铮低头看着她。

谢芳华摇摇头。

秦铮看了她片刻,一手也搂紧她,一手纵马走向山。

大约走了三四里路后,在半山腰处,有三间由草木搭建的茅草屋,四周围着篱笆栅栏。

来到门前,秦铮抱着谢芳华下马,伸手叩门。

门响了几声后,从里面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谁啊?”

“是我,秦铮。”秦铮回话。

“秦铮?铮……二公子?”那老者说着,连忙起身,披衣下床。

“什么二公子?是小王爷。”一个有些微老的女声说着,也跟着披衣出了门。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一男一女,两个老者,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看清楚秦铮,有些惊异,“原来真的是您,您怎么来了?”不等秦铮答话,又看向谢芳华,“这位是……”

秦铮笑笑,“半夜路过,叨扰了,她是我媳妇儿。”

“是忠勇侯府的小姐?”那老者恍然。

“是小王妃!”那婆婆更正道。

“哎呀,身份而已,还不都是一样。你个老婆子,就爱和我唱反调。”老者说着,连忙将二人请进了小院,又对身后跟来的侍画等人道,“这几位姑娘……”

“一起的。”秦铮道。

“可是茅舍太小,这几位姑娘怕是……”那老者有些为难。

“没关系,老人家,我们不用睡觉,将就半夜就好。”侍画连忙道,“只要我家小王爷和小王妃有休息之处就好。”

“几位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在柴房将就一晚。”那老者闻言连忙将八人也请进了院子。

一番寒暄之后,秦铮和谢芳华在一间房间安顿下来,躺在床上后,秦铮俯身将谢芳华压在身下,低声说,“本不该半夜来打扰两位老人家,奈何我想你了。”

谢芳华脸腾地红了,伸手推他,“不行。”

秦铮不容她多说,伸手扯掉她的衣带,低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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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情深意浓

谢芳华推拒不过,只能任秦铮为所欲为。

一夜春宵苦短。

第二日,日上三竿,谢芳华才从沉睡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见身边已经无人,伸手摸摸,身边的被褥有些凉意,屋中也无人,外面隐隐有说话声,话声极低,细听之下,是侍画等人和那位老妇人。她披衣起身,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院外,侍画、侍墨等人正在那位老妇人摘野菜。

“小姐,您醒啦?”听到动静,侍画、侍墨立即站起身,迎上前。

“小王妃!”那老妇人连忙起身见礼。

“昨夜叨扰您了,快不必多了。”谢芳华笑着伸手托起她。

“小王妃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那老妇人打量谢芳华,“昨夜天色晚,我这眼睛花,没看清楚,还跟我家老头子叨咕,说今日一定仔细地看看。这一看啊,可不是仙女下凡吗?小王爷真是好福气。”

谢芳华微笑,目光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秦铮的影子,问道,“秦铮呢?”

“回小姐,小王爷一早便和老人家去山中打猎了。”侍画连忙说,“走时嘱咐我们不得吵醒您,说您昨夜累了,让您多睡些时候。”

谢芳华想起昨夜,脸顿时红了,“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说响午之前,应是快了。”侍画伸手扶住她,“奴婢侍候您梳洗吧!”

谢芳华点点头。

侍画、侍墨等人打水的打水,侍候净面的净面,梳头的梳头,围着谢芳华打理。

那位老妇人在一旁看着羡慕,“富贵人家到底不同,小王妃真是好福气。”

谢芳华看着她微笑,“您二老在这山中居住了多少年了?”

“我们啊!几十年了,我和老头子靠打猎、砍柴为生。几年前,认识小王爷后,小王爷送了我们几亩田地,后来就种田为生,鲜少出去打猎了。”老夫人坐在台阶上说。

“只您二老?可有儿女?”谢芳华问。

老妇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俩有一个儿子,几年前狩猎的时候遇到了狼群,没躲掉,被群狼围攻下给拆吃了。他死时还没娶妻,自然没留下后,只剩下我们俩了。”

谢芳华一愣,“狼群?”

老妇人点点头,“是遇到了狼群,当初我那老头子和儿子一起去的,幸好遇到了小王爷,若不是小王爷救了我家老头子一命,我就会死了儿子又死了丈夫,也就随他们去了,活不到现在了。小王爷是好人,明明身份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可是心肠是真好,没有半点儿看不起我们。赶走了狼群后,又嘱咐老头子别再出去打猎了,送了几亩田地给我们过活。”

“这里距离城镇不远,狼群是哪里来的?”谢芳华疑惑。

老妇人摇摇头,“不知。”

“您说几年前,到底是几年前?”谢芳华又问。

老妇人想了想,又掰着指头算了算,“大约是七年前。”

“时间很长了。”谢芳华笑着说。

“可不是?久到我都忘了我那儿子的模样了。”老妇人叹了口气,“如今他怕是早就转世投胎了。”

“定然会再生个好人家。”谢芳华劝慰道。

“嗯,盼他来生别在生在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只愿他生在富贵人家,做富贵人家的公子爷。就像小王爷和小王妃您二人这么好命一样。”老妇人道。

谢芳华闻言笑了笑,“富贵有时候反而不如寻常百姓能快活度日。”

老妇人“咦”了一声,“小王妃和小王爷不是恩爱非常吗?难道不如意?”

谢芳华失笑,“我们自然是两情相悦。只是因为身份,肩上担负的责任和重担也多。我只向往平平淡淡,若是能与您二老一样,在山野中种几亩田地,狩猎、砍柴,平静度日,也是极好的。虽然对您二老来说稀松平常,可是对我们来说,便是难如登天。”

老妇人闻言有些稀奇,“原来小王妃这么富贵蜜罐里的人儿,偏生喜欢我们这样的生活。”话落,她乐呵呵地说,“我知道富贵人家里规矩多,也是不易,各有各的苦和甜。”

谢芳华笑着点头,“正是。”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马蹄声。

侍画向外望了一眼,说道,“小王爷回来了!”

谢芳华也偏头向外看去,不多时,果然见两匹马在门口停下,秦铮和一位老者从马上下来,两匹马前挂着几只兔子,还有一头野猪。

秦铮轻袍缓带,俊逸风流,下了马后,径直进了院子,脚步轻快地向谢芳华走来。

老妇人笑着对谢芳华说,“哎呦,我就从来没见过向小王爷这样俊的公子爷。不止脾性好,秉性好,品行好,人长得好,功夫更好。那些高门大院世家大族的公子都不及小王爷一人。”

谢芳华闻言轻笑,但还是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我夫君是天下最难得一见的公子爷。”

侍画、侍墨闻言一个个抿着嘴笑不可支。

秦铮走进来,正巧听见两人的话,不由失笑,来到近前,伸手点谢芳华额头,“别人夸也就罢了,你是我的人,也这样夸我,不觉得害臊?”

“不觉得!”谢芳华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本来就很好。”

秦铮笑意加深,甚至眉梢眼角都挂上了浓浓的笑意,伸手抱了抱她,低声用两个人才能听

,低声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昨夜你一直说累,今日睡到什么时候才起的床?怎么不多睡会儿,还累吗?”

谢芳华的脸顿时红如火烧,声音细若蚊蝇,“不累了,刚起床不久。”

秦铮笑着点头,小声说,“待回家之后,饶不了你!”

谢芳华觉得脸都快烧着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秦铮趁势推开些,对侍画、侍墨吩咐,“你们去把马上的猎物帮老人家卸下来,吃过午饭,我们就启程了。”

“是,小王爷!”侍画、侍墨连忙去了。

“小王爷、小王妃一会儿就走吗?不多住一晚了?”老妇人闻言有些舍不得地说。

秦铮笑着摇头,“我们出来办事儿,离京有些久了,家里人难免担心,这里距离京城不远,得闲了自然会来看您二老。”

“小王爷和小王妃都是贵人,贵人尊贵,要做的事情也多。那我老婆子就不留了,赶紧去给你们做饭。”老妇人拾起摘好的菜,向厨房走去。

侍画、侍墨等八人来到门口,帮助老者卸猎物。

秦铮伸手握住谢芳华的手,将她拽进了屋。

进屋后,关上房门,秦铮将谢芳华抱在怀里,低头便是一记深吻。

谢芳华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时,他才放开她,目光温柔,嗓音低哑醉人,“我在你心里,真的是天下最好的公子爷?”

“自然!”谢芳华红着脸点头。

秦铮笑容蔓开,又俯下唇吻她。

谢芳华喘息地躲避,小声说,“别闹了,一会儿我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秦铮不依不饶,直又吻了她片刻,才放开她,抱着她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调皮!”

“你才是!”谢芳华不满地嗔他。

秦铮看着她,脸如烟霞,眉目如画,盈盈间,俱是满满的笑意和温柔怡人的爱意。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足地说,“我秦铮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谢芳华抬眼看他。

“此生得你,再不负所求。”秦铮又道。

谢芳华看他眼中满满装着的仅仅是她,温柔爱意一览无余,她也道,“我也是。此生得你,再不负所求。”

秦铮又低头吻她。

谢芳华伸手挡住,小声说,“不要啦。”

秦铮拿掉她的手,重重一吻,之后对她说,“昨夜大火将那一片山都烧了,拦阻我们的皇室隐卫宗师是持奉,受了烧伤。”

谢芳华看着他,“如今他人在哪里?”

秦铮摇摇头,“昨日你我离开后,月落在暗中追随他,但还是跟踪丢了。不知去了何处。但肯定是距离这京中方圆百里,不是太远。”

谢芳华点头,“无名山的三位宗师,有看山立派的本事,月落也是出自皇室隐卫,自然不及。虽然他被烧伤,但是功力扔在,跟踪丢了,也是正常。”

“京中的那些案子,回去之后,还是要尽早结掉。至于皇室隐卫这些阴暗之事,是不宜显露人前。”秦铮抿唇,“免得朝野动荡,百姓恐慌,影响国政民生。”

谢芳华颔首,“既然是他们背后施为,你想好怎样了结了吗?”

“拔不出树根,也要砍了树梢、树干。”秦铮点头,“我是有了想法,还需要你配合,待路上我们细说。”

“好!”谢芳华点头。

吃过饭后,秦铮、谢芳华告辞两位老人家,出了山野农家。

途中,路过那一片山林,只见土木黑灰,没有生机。

谢芳华看着,叹了口气,“昨夜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才出此下次,防火烧了山林。按理说,草木也有心,实属不应该。”

秦铮和谢芳华共乘一骑,闻言伸手搂紧她,“你做得对,若不是你先发制人,我们就要受制于人。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是夏日,这些树木又经过两日前的大雨,损伤的不多,休养些日子,还是能恢复生机。只不过当时风势厉害,才使得火势看着猛烈。否则若是冬日的话,持奉就算功力再高深,被大火包围,也死在了这里,别说如今只是受了些伤罢了。”

谢芳华点点头。

“你看,你这般心软善良。我以后更要操神你了。”秦铮笑着说。

谢芳华忽然有些恍惚,一时间身子微僵。

“怎么了?”秦铮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谢芳华怔愣片刻,扭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看,你这般心软善良。我以后更要操神你了。”秦铮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我发现你最近总是时不时心不在焉地走神,着实让人担心。”

谢芳华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地颤了两下,没言声。

“大约你是心思想得太过,劳心伤神的缘故。”秦铮抱紧她,将她在怀里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稳,轻声道,“慢些走,天黑前进城就行了。你累了再睡一觉,昨夜我吵你没能睡好。”

谢芳华顺从地点点头,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她真的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脑中却来回地闪过些画面……

夕阳西下时,一路顺利地回到了京城。

喜顺带着人在城门口翘首以盼,见到秦铮和谢芳华回来了,连忙欢喜地迎上前,“小王爷,小王妃,您二人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王妃都快望眼欲穿了,担心得寝食难安。”

食难安。”话落,他试探地问,“小王妃没事儿吧?”

秦铮看了他一眼,摇头,“她没事儿,你回去禀告我娘吧。”

喜顺连连点头,欢喜地向英亲王府跑去。

谢芳华醒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城墙,一时间恍恍惚惚。

秦铮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低声问,“醒了?”

谢芳华回转头,看着他。

“刚睡醒,怎么就这副迷糊的样子。不认识了我了一般。”秦铮看着她好笑。

谢芳华盯着他看了片刻,眸光才慢慢地凝定,伸手抱住他,往他怀里偎了偎,轻声问,“我睡了一路?”

“嗯,睡的很沉。”秦铮道,“若不是喜顺吵醒你,应该还在睡。”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秦铮带着她进了城,在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岔路口时问,“先去忠勇侯府看爷爷?”

谢芳华点点头,“好!”

秦铮带着她向忠勇侯府而去。

不多时,来到忠勇侯府,秦铮揽着谢芳华翻身下马,门童见是他们,连忙见礼,“小王爷,小王妃。”

秦铮点点头,开口问,“老侯爷可好?”

“老侯爷尚好,一直等着您二人的消息,小的这就去禀告。”那门童说着,立即打开门,请二人进入,然后匆匆往内院跑去禀告。

秦铮握住谢芳华的手,往里面走。

谢芳华跟着他亦步亦趋,刚走不远,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

秦铮一惊,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

谢芳华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第五十五章忧思过甚

谢芳华晕倒,忠勇侯府顿时炸开了锅。

秦铮面色大变,拦腰抱起谢芳华,对身后喊,“快去请大夫!”

侍画、侍墨刚迈进门槛,闻言惊变,转身又立即出了府门,匆匆向太医院而去。

谢林溪得到秦铮和谢芳华来府的消息,欢喜地迎了出来,便见到了谢芳华晕倒的这一幕,他也吓坏了,连忙上前,对秦铮问,“芳华妹妹怎么了?”

秦铮摇摇头。

“咱们府中也有大夫,我现在就让人去喊。”谢林溪话落,转身招来一个仆从,焦急地吩咐,“快去喊大夫,请他到……荣福堂。”

“是!”那人立即扒开腿跑去喊大夫。

谢林溪回转身,对秦铮道,“老侯爷听说你们回来了,很是高兴,这里距离荣福堂最近,先带芳华妹妹去荣福堂吧。”

秦铮点点头,抱着谢芳华向荣福堂走去。

因谢芳华突然晕倒,谢林溪和秦铮二人也不多言,匆匆赶往荣福堂。

来到荣福堂门口,福婶迎了出来,见秦铮抱着昏迷不醒的谢芳华,吓了一跳,“小王爷,小姐这是……怎么了?”

“早先还无事儿,不知为何刚来到府中便突然晕倒了。”秦铮说着,抱着谢芳华向内走去。

崔允从堂内迎了出来,闻言连忙亲手挑开帘幕。

秦铮喊了一声“舅舅”,便抱着谢芳华迈进了门槛。

忠勇侯正在桌前坐着,见秦铮抱着人事不省的谢芳华进屋,他愣了一下,蹙眉,“铮小子,这是怎么了?”

福婶连忙将床榻铺平整。

秦铮将谢芳华放在床榻上,回身对忠勇侯喊了一声“爷爷”,然后摇摇头,“不知为何突然晕倒。”

“已经去请府中的大夫了。”谢林溪连忙道。

忠勇侯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秦铮坐在床头,伸手握住谢芳华的手,看着她。

“云澜那小子没与你们一同回来?”崔允向院外看了又看,回身对秦铮询问。

秦铮抿唇,摇摇头,“我赶去丽云庵后,只在崖谷下找到了她,没见到云澜兄。”

崔允面色一变,“云澜小子出了事儿?”话落,他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看了秦铮一眼,见他忧急地看着谢芳华,他摆摆手,“其余的事儿稍后再说,先等大夫来,看看华丫头怎么回事儿!”

崔允点点头。

不多时,有一位医者拿着药箱子匆匆走了进来。

福婶连忙迎出去,将人请进了里屋。

那医者大约四十多岁,进来后给忠勇侯、崔允、秦铮等人见礼。

“先别多礼了!快过去给华丫头看看,她为何晕倒?”忠勇侯摆摆手。

那人连忙走到床前。

秦铮坐在床头,没移动,抬眼看了那医者一眼,放开她的手说,“看仔细些。”

那医者点点头,伸手给谢芳华把脉。

一时间,屋中众人都静静的,无人说话,落针有声。

那医者把脉片刻后,又面色凝重地换了另外一只手,一时间,众人都提着气。

秦铮板着脸,抿着唇。

过了片刻,那医者撤回手,对秦铮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给小王妃把脉,体虚若竭,忧思过甚,劳心伤脾,乱意腹损。这身体……不太好啊!”

秦铮面色一变,伸手扣住他肩膀,“你说清楚些!”

那医者连忙道,“在下医术不精,从脉象上看,小王妃是近日来忧思过甚,伤了精脾,如今这突然昏迷,则是神思受了某种冲击……”

“你是说,她突然受了刺激?”秦铮立即问。

那医者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秦铮伸手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掌,“胡言乱语!”

那医者承受不住秦铮的掌风,被打出了丈远,跌坐在了地上,连忙道,“在下诊脉,脉象确实如此显示。”

秦铮恼怒,“她早先好好的,回来时睡了一路,到家门口才醒来,一路我一直抱着她,她如何受了刺激冲击?能受什么刺激?”

那医者闻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崔允闻言纳闷,“照你这样说,华丫头一直好好的,平安无事,是突然晕倒病了?”

秦铮抿唇不语。

谢林溪疑惑地开口,“这医者医术很好,老侯爷前日染了风寒,他开了一副药,吃过后便好了。”话落,他看向那医者,“你所言可是实话?”

“在下说的自然是实话。”那医者看了秦铮一眼,又看了床上的谢芳华一眼,小声说,“在下可是小王妃派来看顾老侯爷身体的人,如何会说假话?小王妃是在下的主子。”

秦铮一怔,蹙眉,“你是她派来的人?”

那医者点点头,如实说,“在下奉轻歌公子安排而来,出自天机阁。”

秦铮闻言抿唇。

“几日前,这府中的确来了一批人,说是芳华妹妹的吩咐。”谢林溪对秦铮道,“都安排住下了,这两日妹妹在丽云庵出事儿,府中也不甚平静,幸好有他们在,才没出事儿。”

秦铮不再言语。

“铮小子,你与我们说说你们这两日在外的经过。”忠勇侯捋了捋胡子。

秦铮慢慢地坐下身,将谢芳华与他阐述的事情始末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又将他如何找到谢芳华,之后昨日夜间回京,遇

之后昨日夜间回京,遇到无名山宗师持奉之事,以及宿在山野人家,今日才回京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忠勇侯听罢面色凝重,“你是说无名山虽然毁了,但那三位宗师还活着?且出了无名山?”

秦铮颔首。

忠勇侯看向崔允。

崔允脸色也不好看,“数百年前,南秦先祖建朝,改了很多前朝所有的体质政策,但是监控百官身为帝王家的隐卫暗士这项却延续了下来,专司设立了皇室隐卫基地。三百年来,期间虽然有些小风波,但都安稳度过了,皇室隐卫一直是皇室权柄的一把刀,奉命行事,没出大事儿。如今看来,时间太久了,不安稳了。”

忠勇侯点点头,“皇室隐卫建朝时,设立了三处隐山,作为隐卫基地。一处就是天岭山,一处是蒂峰山,一处就是无名山。三方互相牵制,各有所司,位立于三个方位,守护皇城。无名山因一直以来是公然选隐卫,这种方式被世人所知。而无名山也是最大的皇上隐卫巢穴,其余两座山一直隐世,不为外界所知,所以,除了皇室子嗣和几个世家大族的嫡系一脉外,再无人所知。渐渐的,三百年下来,世人只知无名山,到不知其它二山了。”

崔允忧心忡忡地道,“如今无名山被毁了,三位宗师既然活着,那……”

忠勇侯看向秦铮。

秦铮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在想着什么,仿佛根本没听二人说话。

“小王爷,太医来了!”侍画、侍墨这时带着两名太医院的太医匆匆进了荣福堂。

秦铮闻声立即道,“请进来!”

侍画、侍墨挑开门帘,两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忠勇侯和崔允、秦铮见礼。

忠勇侯摆摆手。

秦铮看了二人一眼,“仔细诊脉,如实说来。”

“是,小王爷!”两名太医顾不得喘息歇息,连忙上前查看谢芳华病情。

二人轮番诊脉后,对看一眼,其中一人道,“小王爷,小王妃体虚若竭,思虑过甚,损伤心脾,情况不是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秦铮脸色发冷。

另一人连忙道,“需要好好将养些时日,不要再操心劳神。”

“如今她为何昏迷?”秦铮又问。

一人立即道,“我二人给小王妃诊脉,发现她脉象不稳,似是心脾受了冲击,心神惧撞,心血有不足之症,所以,导致昏迷。”

“她今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睡了一路,是如何受了冲撞?”秦铮问。

那两名太医对看一眼,也齐齐露出疑惑。

“你确定没发生何事儿?”崔允问秦铮。

秦铮没答话。

侍画看了一眼秦铮,立即道,“这一路上来的确是没发生任何事儿,小姐睡了一路。至于……”她顿住,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小姐坠落山崖时,落下的症结?”

“找到她时你们没请大夫?”崔允立即不悦地看着秦铮。

侍画低声说,“小姐好模好样的,而且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崔允冷哼一声,对秦铮道,“你对华丫头太不尽心了。”

秦铮沉默不语。

侍画也赶紧住了口。

“这个丫头自小就心思多,忧思过甚也是时日已久,言宸在这府中时,便时时盯着她调理。我本以为好了,没想到更是严重了。”忠勇侯缓缓开口,“这也怨不得铮小子,是她自己心思重,不听话,东奔西跑,不得安宁,才弄出来了事端。”

“何时能醒?”崔允问向两位太医。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道,“说不定,也许稍后就会醒,也许要明日、后日……”

“可用入药?”忠勇侯问。

“这……”二人有些犹豫,“小王妃身体与常人不同,我等二人不敢随意开药。”

“不吃药的话,可否能醒?”谢林溪看了一眼秦铮,连忙问。

二人点点头,“能醒的,小王妃只是受不住一时冲击,才致使昏迷不醒。她身体不太好,忧思过甚,损伤脾肾,也是因为长久积压思绪,这个需要慢慢将养。小王妃本来就医术卓绝,孙太医生前都称赞不已,我等自然不敢乱给小王妃用药。最好还是等小王妃病好了自己再开药方子服药为好。”

忠勇侯看向秦铮,“铮小子,你以为如何?”

“等她醒来吧!”秦铮道。

忠勇侯颔首,示意谢林溪送两位太医出府。

谢林溪送两位太医出了荣福堂,向府外走去。

秦铮转回头,对早先那医者道,“你可有办法,让她赶紧醒来?”

那医者摇摇头,似乎对秦铮不相信他的医术十分不满,木着脸摇头,“我家主子回京时,身体一直不错,没出大碍,她如今身体的病症,都是回京后落下的。”

言外之意,都是因为秦铮,尤其是让人想起那三箭。

秦铮看着他,不但没恼,反而道,“你可敢给她开药方?”

那医者本来还想不给面子冷言冷语两句,但念在顾惜谢芳华的身体,点了点头,“言宸公子离京时,特意将我招来见了一面,对主子的病情,我是知道一二的。虽然主子身体目前不大好,但也没到太严重的地步。”

秦铮点点头,“那么你就开一副药给她喝。”

那医者颔首

那医者颔首。

侍画、侍墨连忙走到桌前为他铺好纸笔研墨。

那医者很快就开了一张药方,二人连忙拿着下去了,他回转身,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谢芳华,说道,“不过也甚是奇怪。”

“奇怪什么?”崔允问。

那医者道,“主子突然昏迷不醒,受了冲击,倒不像是因为坠崖,毕竟坠崖是两日前之事。这与她如今突然昏迷,于理不通。”

“若是受惊呢?”秦铮开口问,“昨日夜晚,她受了些惊。”

“小王爷说的可是无名山宗师拦路之事?”那医者问。

秦铮点点头。

那医者想了想,“也有可能。”顿了顿,又道,“心腹之事,过满则溢。就如一个杯子装水,水若是装的太满,杯子便受不住了。小王妃如今就是受不住的症结。所以,小王爷以后对小王妃还是要谨慎相待些,切莫让她过于忧劳。身劳心劳,脾肾皆劳,长久下去,大不妙。”

“我晓得了!”秦铮摆摆手。

那医者转身走了出去。

忠勇侯长长叹了口气,“小丫头不听话,也是我老头子老了,无用了,她都出嫁了,这府中的事儿还要她来操心。”

崔允也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含儿如今走到哪里了?几日前连续下大雨,定然耽搁了行程。这几日也不见有书信传回来。”

“他行事稳妥,应该无事儿。”忠勇侯摇摇头,“只是云澜小子才是让人不放心。”

他话音刚落,床上谢芳华忽然迷迷糊糊地喊,“云澜哥哥……”

秦铮猛地转过头看向她。

她又喊了两声,忽然眼角滴出泪,滚滚地流下来,霎时,湿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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