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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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赞称好声一路尾随到县衙府邸。

谢墨含听闻秦钰、言宸、谢云继、谢芳华回来,且谢芳华受了重伤,急急地等在门口迎接。

“子归兄!”秦钰见到谢墨含,对他歉然地拱了拱手,“芳华伤势不轻,但是性命并无大碍,你且别着急。”

谢墨含松了一口气,也看到了言宸怀里昏迷不醒的谢芳华,立即接手抱过来,对言宸道,“全城的百姓们都在等着你。初迟、青岩、轻歌等人虽然都有几分医术,但是这等瘟疫,都不敢轻易出手开药。”

“先进去,我给芳华开一副药方子,她的伤势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也比较着紧,还是要尽快服药,稳住心血流失。”言宸道。

谢墨含点点头。

一行人进了画堂。

侍画、侍墨等人见小姐回来了,且弄了一身伤,昏迷不醒,齐齐红了眼圈,连忙帮忙铺纸研墨。

言宸很快就给谢芳华开了一副药方,交给侍画,侍画拿着匆匆跑了下去。

言宸又开了一副瘟疫的药方,递给了秦钰。

秦钰拿过后,看了一眼,将药方递给谢墨含道,“你查看一下,其余的药都不缺吧?”

谢墨含拿过看了一眼,摇摇头,“其余的药都不缺,几日前,言宸研究出瘟疫的药方后,曾与我提了几味次于黑紫草着紧的药,我都私下命人准备了。如今大批的草药都放在县衙的仓库里,只需要着人去搬出来就是了。”

秦钰颔首,对谢墨含道,“这几日你看守临安城,也累了,我去亲自督促煎药,你好生休息一下吧。”

谢墨含摇摇头,“虽然黑紫草找来了,但也不能懈怠,只有临安城所有百姓的瘟疫都解了,才能真正放下心。万一再有人趁此时熬药之时作乱,一旦出事儿,就白费了一番功夫。我与你一起前去盯着。”

“路上回来,我听云继兄说你也染了疫疾,你身体可受得住?”秦钰见他气色极差。

“受得住!太子放心吧!”谢墨含道。

吧!”谢墨含道。

“那好吧!我们一起过去,从架锅、到煎药、到派送,各个环节,都需要派人盯着。”秦钰点头。

“不错,都要我们自己带来的人盯着。临安城的官员里有人是背后人的内细,黑紫草来时,我刚刚得报,被怜郡主困在议事厅的其中一位官员瘟疫发作死了,还没细查是否那人就是细作。总之,官员们都不得用,还是不要用了。”谢墨含道。

秦钰眯了眯眼睛,“临安城的一众官员,待瘟疫解了之后,都要严惩、整治官风。”

谢墨含点头,“若非有临安县员早先刻意隐瞒,我们若是能及时知道信息的话,及早防范,临安城也不至于演变成目前的境地。太子殿下这次既然在临安,为了清明史志,自然要整治官风。”

秦钰颔首,回转头看了一眼立在谢芳华床榻边的侍墨等人,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一定寸步不离,贴身照看好她,不得有误。”

“太子放心吧!我等一定照顾好小姐,再也不敢离开半步了。”侍墨等人立即道。

秦钰颔首,对谢墨含示意,“走吧!我们尽快过去。”

谢墨含点头,看向言宸,言宸颔首,三人一起出了画堂。

谢云继并没有跟着去,他对架锅、煎药、派送、解瘟疫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从秦钰手中拿过来的那本黑色的本子。

他待几人都走后,从怀中拿出那个黑本子,然后坐在桌前,挑着灯看。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吩咐侍墨,“去,再多加一盏灯来。”

侍墨应声,加了一盏灯拿过来。

谢云继将两盏灯一左一右摆在一起,灯光亮堂了一倍,她翻着黑色的本子看。

看了半响,还没看出什么来,就是黑色牛皮封面,里面是白黄色的草纸本。

他泄气地放下本子,对侍墨等人招手,“来,过来,你们也帮我看看,这个黑色的本子有什么秘密。”

侍墨等人闻言走了过来,拿起来看。

看了半响,侍墨摇头。

品竹摸着草纸本,疑惑地道,“这不像是草纸,倒像是……”

“像什么?”谢云继盯着她问。

品竹小声道,“像人皮!”

“什么?”谢云继拔高音,看着品竹。

品竹立即道,“云继公子,您知道,奴婢精通易容之术,所以,为了制作精良的面具,对各种易容的料材都细细研磨过。尤其是易容面具的绝佳材料就是人皮,薄且容易贴服。十分好用。”

“你说……这是人皮?”谢云继用指尖捏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白纸挑眉。

“应该是草木屑混合着人皮制造出的材料,所以,这样的纸张摸起来才不如草纸那般粗糙,有些韧性。”品竹道。

谢云继闻言伸手去摸,“果然。”

侍墨等人也纷纷伸手来摸。

谢云继又看向品竹,一副发现十分好玩好奇的事情的姿态,双眼冒光地说,“你再看看,还能发现什么?可能解出这里还有什么秘密。”

品竹点点头,又拿过黑色的本子细细地研究,半响后,摇摇头,“奴婢再看不出什么来了,但是既然这样花费功夫制造的精致纸张,一定不简单。”

谢云继看着她,“真看不出来了?”

品竹摇摇头,“真看不出来了。”

谢云继泄气。

品竹想了想,回头看了床榻一眼,谢芳华依旧昏迷不醒,她轻声道,“小姐的易容术更是精通于奴婢,若是小姐醒来,看到这个本子的话,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云继公子您不妨等小姐醒来再看。”

“也好!”谢云继点头,将本子收了起来。

这时,侍画、侍晩已经熬好了药,端了进来。

侍墨、品竹等人连忙聚到床前,有人扶起谢芳华,有人端着碗,有人拿着汤勺,给她喂药。

第九十五章秦谢之好

谢芳华服下汤药后,依旧昏昏沉睡。

谢云继在她房间守了一个时辰,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反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不再等了,出了房门,去谢墨含早先给自己安置的房间睡了。

侍画、侍墨等人不敢离开谢芳华身侧,一直守着她。

县衙府内,秦钰、谢墨含亲自监督着架锅、熬药,言宸监督着熬药的火候,初迟、听言二人带着护卫、士兵将一锅锅熬好的药派送到百姓的住户。

临安城四城守备依旧不敢松懈,城内秩序井然,没有一丝乱套。

天明十分,城内的百姓已经有一半人喝了瘟疫的药方,一切顺利。

谢云继睡了个好觉,虽然几个时辰,也让他睡得青眼圈散了,精神饱满,他懒洋洋地起床梳洗后,从房间走出来,来到场地。见秦钰和谢墨含皆是一身疲惫,但由于秦钰毕竟身体底子好,所以,比谢墨含状态强些,禁得住折腾。他对谢墨含摆摆手,“你去睡,我来替你盯着。”

秦钰闻言催促,“子归快去休息吧!若是芳华醒来,见你如此,心疼是小事儿。”

“侯爷快去休息吧!”听言也连忙劝说,“您身体要紧,临安城之危解了之后,您不是还要启程去漠北边境吗?不休息怎么吃得住?”

“也对!”谢墨含不再强撑,站起身,对谢云继道,“那就劳烦云继了。”

“好说!”谢云继挥挥手,坐在了椅子上。

谢墨含并没有立即去自己的房间安置休息,反而先去了谢芳华的房间。

“芳华还未醒吧?”秦钰对身边人问。

身边人摇摇头,“奴才一直盯着芳华小姐房间内的动静,没听到醒来之说,应该还未醒。若是芳华小姐醒来,有人会立即禀告殿下。”

秦钰点点头。

谢云继忽然转头看向秦钰,“你这么关心芳华做什么?”

秦钰也转头看他,“芳华找到了大批黑紫草,解了临安城之危,于南秦江山是大大的有功之臣,可谓是居功至伟。否则,这临安城也许自此就会成为一座死城,后果不堪设想。你说,我身为储君,该不该关心她?”

谢云继眯起眼睛,“太子说的话理由冠冕堂堂,但这等话,还是对外人说去吧。对我到不必说,我也不信。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秦钰微笑,也不否认,“我倾慕芳华,不是一日两日了,没瞒着任何人。”

谢云继挑眉,“她如今可是被人休弃的弃妇,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既然是一国储君,当该知道在她的身上,不易关心太过。功臣归功臣,别的东西可是要分清的。”

“功臣虽然归功臣,但别的东西未必要分得太清。”秦钰道。

谢云继嗤笑,“太子殿下这是在告诉我你对我亲表妹其实还是居心不良吗?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右相府的李小姐和你是圣旨赐婚。右相是老臣,向来清贵自居,门生遍布天下,举足轻重,可受得住圣旨下了却不娶之辱?”

“这就不是云继兄该操心的事儿了,右相是明白人,他晓得本太子自始至终的心意。”秦钰道,“我自有办法让右相府没意见,也有办法让学子门人没意见。”

谢云继啧啧了一声,“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不在乎芳华是弃妇?不在乎你本身有未婚妻,难道不在乎百年声明,千载史册记载所书?”

秦钰嗤笑,“不在乎,我不同于父皇,千载声明于我不相干系,我要的只是这一生家国安顺,身边有一心人琴瑟和鸣。”

“那芳华呢?她的心意呢?”谢云继冷笑,“你别告诉我她也心仪于你。”

“她早已经答应了!”秦钰道。

“什么?”谢云继一惊,腾地站起来,看着他,“我没听错吧?她答应你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昨日之前,你自然不知道。”秦钰看着谢云继,微笑道,“云继兄,你虽然是她的亲姑表兄,但是未免管得太过了。子归是她的亲兄长,若是听闻她答应,都未必会有置喙。”

谢云继睁大眼睛,“她答应了你什么?为什么答应你?”

“她答应只要是解了临安城之危,我能退了右相府的婚事儿,她便应允我的求娶,做我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秦钰道,“至于为什么,这两日,我们朝夕相处,情愫蔓生。况且,她心有家国,我身为太子。自此,心意相通,一心为国为政,使南秦真正繁华,使皇室和谢氏永结秦谢之好。”

谢云继彻底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云继兄好像不信?”秦钰微笑。

谢云继呆了片刻,慢慢地坐下身,嗤笑一声,“你求娶她,你们永结的是同心还是秦谢之好?”

“又有什么分别?”秦钰笑道,“昔日,她厌我恶我,无非是因为秦谢不睦,秦氏谋算在前,但是谢氏亦不甘落后。这么多年,秦氏累,谢氏也累。我身为皇室储君,自当担当起秦氏的大梁。芳华是忠勇侯府的女儿,她爱护爷爷兄长亲人,不想谢氏流于岁月长沙,我们结为夫妻,有何不可?”

谢云继翻了个白眼。

秦钰看着他,“云继兄是北齐王和皇后之子,月前,我便接到消息,称你已经回北齐皇城宫墙相认。因你与北齐王和王后长相都十分之相像,所以,北齐朝臣也很好地接受

北齐朝臣也很好地接受了你的身份,并且,这些年来,对于中宫无子女的怨言也消失了。皇后这些年,在北齐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北齐帝后又多年齐心,至今北齐太子未立,若是你做储君,想必有北齐王、皇后,大半朝臣扶持,轻而易举。玉家虽然会大怒干涉,但应该也不是太难。”

谢云继切了一声,“小爷才不想做什么储君,小爷只好温柔乡、美人骨,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谁喜欢天天看什么破奏折!”

秦钰失笑,“人各有志。”

谢云继轻哼一声。

“虽然云继兄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是玉家和齐言轻未必会放过你善罢甘休。多年来,北齐只有一位皇子,在玉家人和他的眼里,宝座非他莫属。可是如今凭空出来一个你,还是帝后嫡子。而且你已回北齐认祖,这么一来,你即便想要逍遥自在,怕是也不能。”秦钰道。

谢云继懒洋洋地道,“不能又如何?大不了我以后就跟着芳华妹妹了,芳华妹妹在哪里,我在哪里,凭她的本事,谁又能奈我何?”

秦钰好笑,“也对,凭她的本事,自然没人会奈你何。”

谢云继摆摆手,“别再废话了,等你真能把她娶到,真能做了我表妹夫再说,我虽然看不惯秦铮张扬嚣张不可一世的轻狂模样,但也懒得看你这张伪作温润平和的狡诈狐狸脸。若说你没拿什么威胁她,或者,你们没什么协议,让她嫁给你,我打死都不信。芳华这小丫头,凡事都有底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向来心里有数。”

秦钰含笑点头,也不反驳,“是啊,她不是一般女子,所以,情情爱爱什么的,如风如云。”顿了顿,他又道,“况且,我所求也不多,她能给点儿,便足够了。”

谢云继闻言彻底无语。

熬药送药有序地进行,秦钰和谢云继的私下交谈并没有传入第三只耳朵里。

谢墨含来到了谢芳华房门外,侍画等人迎了出来,齐齐见礼,“侯爷。”

“妹妹可醒了?”谢墨含询问。

“小姐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夜间,我们喂了两次药,几次水,都喝进去了。”侍画道。

“我进去看看妹妹。”谢墨含道。

侍画等人让开了门口。

谢墨含进了房间,只见房内一股浓郁的药味,谢芳华躺在床榻上,帷幔垂着。他走到床前,挑开帷幔,只见谢芳华脸色苍白,气息十分虚弱,昏睡得很沉。他看了片刻,放下帷幔,对侍画道,“好生照看着,不能只喂汤药和水,如今辰时了,熬些稀粥或者米汤,也要喂她吃些。”

“是。”侍画等人齐齐应声。

谢墨含又道,“我回房去休息,妹妹这期间若是醒来,喊我。”

“侯爷放心休息,小姐一旦醒来,奴婢立即喊您。”品竹立即道。

谢墨含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回房去休息了。

响午时分,临安城所有的百姓、士兵、官员,甚至是鸡、狗、羊等动物,都分派喝了祛除瘟疫的汤药。笼罩在临安城上空的死亡气息消散了去,临安城的所有店铺门面都开了门营业,大街上商贩们也都摆了摊子,人声鼎沸,热热闹闹,一派欢腾,生机勃勃。

秦钰着实累了,见瘟疫顺利的解了,吩咐人将临安城的所有官员都收监待审,去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还没醒来,又去看了看受了箭伤的秦怜,秦怜也依旧未醒,便去休息了。

谢云继虽然睡了几个时辰的觉,但也觉得不足够,便又回去补眠了。

这一日,临安城的热闹一直延续的深夜。

深夜时分,谢云继被一只鹰鸟啄醒,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抓过鹰鸟,从它的腿上解下了一个纸条,看了一眼,皱眉,之后穿衣起身,前往隔壁敲门。

谢墨含着实累了,从早上一直睡到深夜,恰巧刚刚醒来喝水,听见有人敲门,立即问,“谁?”

“是我。”谢云继道。

谢墨含立即打开房门,“如今已经深夜了吧?何事儿?”

“漠北边境有动静,北齐军营似乎有调兵出动的动向。”谢云继将那个纸条递给谢墨含。

谢墨含看了一眼,面色凝重,“果不其然,不出所料。这件事情重大,还是先找太子去商议。”

谢云继没什么意见地点头。

谢墨含穿戴妥当,和谢云继一起来到了秦钰的住处。

秦钰的房间里亮着灯,谢墨含上前叩门。

“房门没插,请!”秦钰在屋中道。

谢墨含推开房间走了进去,见秦钰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他一愣,“太子为何深夜还没睡?难道你也……”

“你们可是为了漠北边境的军事而来?”秦钰看了一眼谢云继问。

谢墨含颔首,“刚刚云继得到消息,说漠北边境,北齐军中有调兵的动静,临安城瘟疫解了的消息没有这么快传去漠北。就算传去了消息,但是临安城就算脱难,此次也是元气大伤,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将养安置。如此之际,正是我等疲惫之时,北齐若是有征战的心的话,此时兴兵正是时机,而且北齐目前没有主帅,一旦兴兵,恐难是北齐筹备下的对手。”顿了顿,又道,“前日云继来时,与我说起姑姑给了他一对隐卫,他放在了漠北边境,盯着北齐军营动向。如今传来消息,十有八九北齐兴兵是真的了

兵是真的了。”

“太子殿下果然厉害,心在庐中而知天下,北齐的消息刚传到我这里,你竟然也得到消息了。”谢云继难得钦佩秦钰道。

秦钰面色也微带凝重,“我在漠北待了大半年,自然不是白去一场,漠北有我的眼线。边境向来是国之边防,自然要谨慎注意动静。”

“太子以为该如何处理此事?”谢墨含问。

秦钰看向谢云继,“云继兄从北齐皇宫而来,北齐王和皇后可否有兴兵对战之念?”

“我娘故土在南秦,自然不愿两国兴兵。我爹老了愈发恩爱我娘了,将她从鬼门关救回后,险些失而复得,更是听之任之。所以,也没什么兴兵的念头。但是呢……”谢云继话音一转,“我不愿意回北齐坐那把椅子,皇位的不二人选自然就是齐言轻的了。以他的野心,怎么能放过此次机会?”

“这么说,北齐有调兵动静,是齐言轻自作主张了?”秦钰问。

“谁知道呢!”谢云继一副不与为伍的姿态,“玉家在北齐势大,一直扶持齐言轻,齐言轻这个皇子在北齐朝野上下,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且一直以来,他颇回做人,不骄不躁,行事稳妥,名声甚好,和他那个娘玉贵妃只知道争宠来看,大有不同。”顿了顿,他嗤了一声,“不过也是因为他自小多半在我娘膝下教导的原因。他如今翅膀硬了,想要趁机兴兵,自作主张,也没什么奇怪。毕竟,朝政大部分都是他在处置。”

“也就是说漠北的军营,他有私自的操控权?”秦钰问。

谢云继不答反问,“太子殿下您对漠北的军权,不是也有私自操控权吗?你若是调兵,也不必禀告当今圣上吧?齐言轻自小占据多方优势,又一心想做那个位置,如何能没有私自操控权?”

秦钰颔首,“是这个道理。”

“我现在就启程赶去漠北吧!若是真兴兵的话,太子可有良策?”谢墨含问。

“子归你身体不好,这样吧,你在临安城处理后续事宜,还是我亲自去漠北吧。”秦钰想了想道。

谢墨含立即摇头,“漠北距离此地还是偏远,千里之路,太子如今身负朝局重任,岂可再轻易动身去漠北?若是有人再趁机在南秦作乱,无人能稳住局势又怎么能行?我身体歇了一日,已经稍好了。还是我去漠北吧!本来朝廷任命,也是我去漠北接任军营,我不说能保证击退齐言轻的兴兵,但一定能稳住漠北军营的局势。”

秦钰闻言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劳顿子归兄了。”话落,他又道,“言宸是北齐的小国舅,据我所知,玉家的大半势力已经被他暗中收复。不知他若是得知此事,是何想法?”

“我这便去找言宸。”谢墨含站起身。

正在这时,门口有了动静,有人走来。

“子归不用去了,言宸来了。”秦钰道,“应该也是得到了消息。”

谢墨含立即走过去,亲自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言宸。

言宸对谢墨含拱了拱手,谢墨含立即让开门口,“我与太子、云继正说到漠北北齐军营又调动兵甲兴兵的动向,正想去找你,你这就来了,甚好。”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言宸点点头,抬步进了屋。

第九十六章雪城请兵

秦钰见到言宸,拱了拱手。

言宸亦对秦钰拱了拱手。

秦钰待言宸落座,看着他询问,“小国舅既然也得到了北齐边境兴兵的动静,不知可有什么看法?”

言宸看着秦钰,淡淡道,“我虽然是北齐小国舅的身份,但是不代表玉家,更不代表北齐皇室,也不代表皇子齐言轻。”

“哦?”秦钰看着他,“依你此言,是不对此事置喙了?”

言宸颔首,“我知晓得到北齐军营有动静的消息,太子和侯爷想必会去找我,我便不请自来了。我来此,是为了告知太子,我近来不打算回北齐了。”

秦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还要留在南秦?”

言宸颔首,“早先我是有回北齐的打算,所以,和谢侯爷一起前往漠北。不想被困在了临安城。如今芳华身体亏损如此之重,也皆因我引背后人去夹道的策谋而起。侯爷听闻北齐军营的动静后,想必起身去漠北,我此番便不跟随一同去了,留下来照看芳华。”

“芳华虽然医术高绝,但是医者不自医。言宸兄能留下来照看他最好不过。”秦钰道。

谢墨含也点点头,“妹妹向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你留下来最好。”

“这么说,对于齐言轻被边境兴兵,你是不打算管了?”谢云继对言宸问。

言宸颔首,“我多年不在北齐,玉家大半势力虽然被我掌控在手中,但也不是兵甲之势。对于拦住北齐军营出战兴兵作用不大,我管也管不了。”

“我更管不了,只能帮着兄弟拖延点儿时间。”谢云继摊摊手,对秦钰道,“你们同是皇位的继承人,太子自己想主意吧。”

“我若是能亲自去北齐,自然不惧齐言轻,只是子归要去漠北接管军营,这些时日,本就劳累,再加之你身体不好,真恐怕你吃不住。”秦钰看向谢墨含。

“离京时太子将初迟给我,让他跟着我,还让他跟在我身边就是了。我的身体吃得住,太子大可放心。”谢墨含道,“齐皇子兴兵,我也不惧他。”

“让我再想想,南秦有三十万兵马驻扎在漠北,北齐也有三十万兵马驻扎在漠北。北齐军营有动静,那么,在我们没得到消息不知道的地方,是否北齐临近别的地方的兵马也有动静?”秦钰思忖片刻,抿唇道,“我去漠北大半年,也只是收服了漠北三十万兵权。对于南秦其它地方……”

他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

“怎么了?我们是否也能调动其它地方的兵甲?”谢墨含询问。

“南秦兵制和北齐的兵制略有不同,北齐是一方动,八方动,两百里之内,边境总兵有自己临危解难调动就近军队之权,而南秦边境总兵没有这个权利。”秦钰叹了口气。

谢墨含恍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秦钰无奈地道,“就拿北齐玉家和北齐王来相较南秦谢氏和南秦皇室,北齐王的策略是,牵制玉家,但不除去,这些年君臣和外戚的关系松紧合宜。而南秦就不同了。父皇这一辈对谢氏严防死守,处处限制打压,想方设法要除去。为了牵制漠北军营兵权和将军权利,便有四方州郡县各司其政,不受漠北将军命。就算我传信给父皇,他传旨四邻相助,怕是来不及,就算来得及,分流已久,未必齐心。”

谢云继闻言嗤了一声,“怪不得齐言轻抓准时机,非要兴兵,原来除了南秦内乱,有机可乘外,还有漠北边境这个军制压着。”话落,他看向谢墨含,“我劝你,干脆跟太子现在就辞官归隐得了。这样看的话,你就算去了,也是打不过齐言轻。据我所知,北齐方圆两百里,聚齐了的话,最少有二十万兵马。北齐加起来就是五十万兵马,还不算齐言轻另有筹谋的话。”

谢墨含看了谢云继一眼,摇头,“云继,不可胡言乱语,谢氏当初被秦太祖请入世,忠心报国。只要皇家用得到谢氏,谢氏自然不该推辞。若是国将不国,家又在何处?”

谢云继扁扁嘴,看向秦钰,“你刚刚想到了什么?可是想到了办法?既然南秦军制有这个漏洞,你身为太子,为何不填补上?”

秦钰蹙眉道,“我是太子,又不是皇上。”

谢云继嗤了一声。

秦钰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能解救漠北之危,有一个极其有效却很难办的办法。”

“什么办法?”谢墨含立即问。

“请雪城出十万雄兵。”秦钰道。

“雪城?”谢墨含讶异。

“不错,就是雪城。雪城位于南秦和北齐之间,属于两国的交界处,两不管地界。南秦和北齐分庭抗礼,近三百年。但是中间偏偏露了雪城。”秦钰道,“雪城养由十万雄兵,若是能借动雪城之兵,齐言轻再不敢对北齐兴兵。”

谢云继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好听,但是雪城的兵这么好借吗?你上嘴片和下嘴皮一碰,就能借来兵了?天下人提起雪城,都三缄其口,那里的人不是人,都是疯子。城主是疯子,在城里居住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恶棍,就是江洋大盗,各个凶神恶煞。”

“我没说容易。”秦钰道,“我只说这是个有效的办法,但是极难做到。”

“若是要请动雪城出兵,确实极难。南秦和北齐监朝这么多年来,边境时有摩擦,但是两大国都不敢轻易动雪城。雪城十

敢轻易动雪城。雪城十万兵马可抵三十万兵马。一城之泽可以抵一国之界。长年飘雪,雪落黄金。”谢墨含道,“即便艰难,万不得已,还是要请啊。”

秦钰没说话。

谢墨含拱手道,“太子,这样吧,我即刻启程,前去漠北,到了漠北稳定军心之后,即刻亲往雪城请兵。”

秦钰想了想道,“城主据说虽然是个不甚正经之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对谢氏一直以来颇为推崇。这样,我写一封手书,子归你随身带去,由你亲自前去,再加之我的手书。若是能说动城主最好,就算说不动,也能拖延两日,我即刻密信给父皇,边境告急,让他下旨,更改军制。同时从朝中调兵遣将,去漠北助你,只是这期间援军不到时,只得辛苦你了。”

“只要能保国为家,辛苦一些,在所不辞。”谢墨含颔首,“我听闻在漠北城主和太子有过一面之缘,这样最好不过。”

“但求城主能够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出兵。”秦钰道。

谢墨含站起身,“那此事就此商定,我先回房去收拾行囊,星夜启程。”

秦钰颔首。

谢墨含出了房门。

谢云继打了个哈欠,“我继续回房去睡觉。”话落,也起身跟在谢墨含之后走了。

房中转眼间只剩下了言宸和秦钰。

秦钰看向言宸,“小国舅建立的天机阁近年来似乎和雪城走动得颇勤,你一直以来暗中行事,和雪城主有些交情吧。不知你觉得墨含此番前去恳请,雪城是否会出兵相助?”

“历代雪城主十分敬重谢氏,也是有原因的,当年,雪城受了一种以雪生虫的虫灾。那种雪虫专食米谷,雪城主发现后,带着人大力捕虫,将整个雪城的雪都化尽,绝了雪虫的根后,才发现雪城米谷告急。当年,还没有谢氏米粮,谢氏盐仓之分,谢氏是一家。天下盐粮出于谢氏,所以,雪城主亲自前往谢氏,向谢氏家主求救。谢氏家主借了一百万旦粮食给了雪城。雪城安然渡过了危机。”言宸道,“谢侯爷亲自去请雪城主出兵,基于他是谢氏忠勇侯府嫡系,有这层关系,应该有五成把握。”

秦钰点头,“我也是基于谢氏忠勇侯府与雪城有这层渊源,所以,才请子归兄亲自前去。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碍于两国之争,雪城又向来不掺和两国兵政的规矩,也不太好说。”

言宸笑了笑,“成事在人,某事在天。”

秦钰看向言宸,“我以为小国舅出身于玉家,齐言轻算起来是小国舅的亲外甥。我以为,小国舅当该向着玉家才是。”

“我出身玉家不假,齐言轻是我外甥不假。但是这许多年,在我的心里,我的家只有天机阁。”言宸站起身,“天下太平三百年,有的人好日子过得久了,就想兴兵大动干戈,受苦的无非是百姓。”话落,他转身走了出去。

秦钰目送着言宸身影出了门外离开,独自坐在椅子上,薄唇抿起,面容沉寂。

谢墨含回到房间后,吩咐听言收拾东西,自己则去了谢芳华的住处。

侍画、侍墨等人见谢墨含来了,立即见礼,“侯爷,怎么深夜过来?可是有事儿?小姐还没醒来。”

“北齐军营有兴兵的动向,我要即刻前往漠北,我来看看妹妹。”谢墨含道。

侍画、侍墨等人一惊,“那您的身体……”

“无碍!”谢墨含说着,进了画堂。

侍画、侍墨等人连忙掌上灯。

谢芳华依旧在床榻上躺着,脸色有了些许红晕,但依旧睡得很沉。

谢墨含站在床前叹了口气,“照这样看来,她明日都不见得会醒来。”

“言宸公子傍晚时分来过,说小姐大约会明日晚上醒来。”侍画看着他,“侯爷,您真要这么急走吗?小姐还没见到您呢。”

“我见妹妹性命无忧,就放心了。言宸不会跟我去漠北,会留在这里。由他照看妹妹,我很放心。”谢墨含道。

“那您呢?您的身体也需要调养。”侍画立即道。

“初迟会跟着我去漠北。”谢墨含道。

品竹闻言轻哼了一声,“初迟除了看不惯咱们家小姐外,还有什么用处?若不是言宸公子,这临安城的危难还解不了呢。他连个药方都配不出来。”

谢墨含看了品竹一眼,“初迟的医术的确是不如言宸,但是药理却是不差。况且,他还有别的身份和本事,不能相提并论。有他跟着我,我的身体不成问题。”

品竹闻言住了口。

“待妹妹醒来,你们帮我转告她,让她不可再肆意妄为,一定好生养好身体。”谢墨含话落,想了想又道,“让她也不必担心我,我自会照顾自己。若是她把身体累垮了,我和爷爷更会为她忧急难安。”

“是!”侍画等人颔首。

谢墨含又待了片刻,出了谢芳华的住处。

听言已经收拾妥当,谢墨含点齐了从忠勇侯府带出来的随从护卫,深夜出城。

秦钰亲自将谢墨含送出城,临别对他道,“子归兄,还有一事,我还未来得及与你细说,如今就简略说吧。”

“太子请说!”谢墨含立即道。

秦钰看着他,低声道,“芳华已经应允了我,待我退了右相府的亲事儿,我便求娶她,以太子妃之礼。”

谢墨含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钰。

秦钰对他肯定地点点头,“你没听错,我不说虚言,确有此事。所以,你此行去漠北军营尽管放心,能请动雪城兵马最好,请不动的话,我一定想尽办法,抵御齐言轻,定不让北齐兵甲踏过漠北军营。你此去,尽管施展,不必拘泥顾忌朝纲法纪。”

谢墨含震惊片刻,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是我的令牌,见令如见我,漠北军营若有不服从你命令者,尽管处置。”秦钰将一块令牌递给了谢墨含。

谢墨含想说什么,但触动秦钰的神色,又闭上了嘴,慢慢地点了点头,接过令牌道,“既然妹妹已经应允,我便不与置喙了。妹妹向来有自己的主见,望太子善待妹妹。”

“自然!”秦钰颔首。

谢墨含拱了拱手,不在多说,翻身上马。

秦钰叫来初迟,嘱咐他,“一定照看好子归身体,无论任何情况下,先保他平安。”顿了顿,又道,“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记着,你大可放心。”

“太子也放心!”初迟颔首,也翻身上马。

秦钰摆摆手,谢墨含、初迟带着人离开了临安城。

第九十七章被困密地

谢墨含星夜启程离开后,秦钰即刻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第二日,谢芳华为找寻黑紫草受了重伤以及临安城危难解了的消息传回了南秦京城。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欢喜。

临安城之危化解,太子平安无恙,最欢喜的人莫过于左相,一大早便进了宫,向皇帝道喜。

皇帝听闻临安城瘟疫解除,之危化解,亦是心下大快,但听闻黑紫草是谢芳华找到的,不由皱眉,对左相问,“消息可准确?黑紫草当真是谢芳华找到的?”

“回皇上,是芳华小姐找到的,据说芳华小姐和太子联手,在九曲山铲除了临安城背后作乱者,黑紫草提前一早就走九曲水的水路运到了临安城。声东击西的好谋略,好胆识。太子并未受伤,安然无恙,据说芳华小姐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左相道。

皇帝闻言点点头,轻哼一声,“念在谢芳华拯救了临安城,既往过错,朕就不予追究了。”

左相欢喜得不能自己,“甚是!”

“太子总算不负朕望。”皇帝在殿内走了两圈,忽然问,“不对啊!秦铮和崔意芝呢?他们是为了黑紫草前去,如今可有消息?”

左相摇头,“回皇上,未曾听闻铮小王爷和崔侍郎的消息。二人似乎并没有去临安城。”

皇帝绷起脸,“那这二人哪里去了?”

“老臣的人在二人出京时一直暗中跟着,可是在奈何崖失去了踪迹。”左相道,“自此,便音讯全无了。”

“奈何崖?”皇帝看着左相。

“正是奈何崖!奈何从此过,魂断望天涯的奈何崖。是高万丈的绝地,飞鸟难度,野兽都不敢在那里出没。无论是活人,还是活的动物,一旦滑落奈何崖,万死无生。”左相道。

皇帝闻言面色微沉,“秦铮和崔意芝去那里干什么?他们若是去临安城的话,不需走奈何崖吧?”

“要去临安城是不需要走奈何崖,但是他们离京的目的是为了黑紫草,普南秦,只有谢氏米粮的谢云澜手里有黑紫草。他们是为了找谢云澜和他手下的赵柯。”左相也纳闷,“不过臣也猜不出为何会去了奈何崖,难道谢云澜在奈何崖?可是芳华小姐和太子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黑紫草?”

“奈何崖能住人吗?”皇帝问。

左相摇摇头,“臣刚刚已经说了,奈何崖别说是人,方圆几里,动物都没有一只。”

“这就是了,那他们去奈何崖做什么?谢云澜又怎么会在奈何崖?”皇帝不解。

左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就要等联络上铮小王爷,待他回来之后,才能得知了。”

“王兄呢?他那里可有消息?”皇帝又问。

“您知道老臣担心太子,铮小王爷和崔侍郎离开后,这两日老臣一直与王爷待在一处,铮小王爷并没有给王爷传信回来。”左相道。

皇帝听罢摆摆手,“算了,既然临安城的危难解了,太子又安阳无恙,朕就放心了。至于秦铮和崔意芝,联络不上就暂且先别理会了。”

左相点头,对于他来说,只要太子安然无恙就阿弥陀佛了。

君臣二人叙话片刻,到了早朝的时间,左相便陪着皇帝一起到了金銮殿。

朝臣们也都得到了临安城之危化解的消息,一片道喜恭贺声,口口声声皇上太子洪福齐天。

皇帝者几日心口压制的郁气总算消散,言:待太子回京后,好好犒赏,又夸了八皇子这几日稳住朝局,行事有所长进,十分不错,予以表扬。

八皇子秦倾抹抹额头的汗,这两日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京城内外再出事儿,好在有左右相、英亲王、永康侯众人一心相帮,挺了过来,没出现什么大事儿。如今临安城之危解了,他的心也落到了实处,连忙上前,“父皇,儿臣不敢表功,若没有众位大臣协力一心帮助儿臣,儿臣年幼,尚且不足以担负朝政之责。”

皇帝闻言点头,“八皇子不居功,朕心甚慰,你的确年幼,于朝政一事还需多加磨练。”话落,扫了一眼群臣,“这些日子以来,朕一直身体欠佳,多亏众位爱卿辅助朝政。今日临安之危解了,朕午时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众位爱卿。”

“多谢皇上!”群臣叩谢。

早朝后,皇上御花园设宴的消息传开,满朝文武自然都留在皇宫,前往御花园等午时开宴。

午时宴席刚开始,歌舞刚奏起,有人来报,“皇上,八百里加急!”

这一声极大,群臣齐齐一惊。

皇帝坐在上首,闻言面色一沉,“报上来。”

“是!”那人呈着加急文书,蹬蹬地递到了皇帝面前。

吴权养了几日伤,已经能动弹了,一瘸一拐地下了台阶,接过书信,递给皇帝。

皇帝展开书信一看,面色微变。

群臣都看着皇帝,歌舞暂歇,整个御花园无一人出声。

片刻后,皇帝沉着脸道,“太子接到奏报,北齐军营有调兵动向。”话落,他将书信又递回给吴权,“拿下去,传给王兄和众位爱卿阅目。”

吴权应声,将书信递给英亲王。英亲王看过后,递给右相,右相看过后,递给左相,左相看过后,递给永康侯,永康侯看过后,依次递传了下去。

群臣一时间默默无声,欢喜的气氛霎时

无声,欢喜的气氛霎时消失,一身御花园甚是沉寂。

“都下去吧!”皇帝也无心歌舞,挥挥手。

歌舞立即撤了下去。

“太子信中所言,诸位爱卿都已经看过了。谢侯爷已经于昨日夜里,星夜赶往了漠北,但是骑最快的马,也要五日后方可到达,这五日,漠北无主帅,而北齐的主帅十有八九是齐皇子言轻。据传此子文韬武略,深得百姓军心。他坐镇北齐军营,如今有兴兵动向,看来是趁我南秦内乱之时,想要大举进犯。”皇帝看着满朝文武道,“太子昨日夜里得到的消息,最快的飞鹰,从漠北到临安也要走上一日。也就是说,待谢侯爷到漠北,也就是七日之后了。”

众人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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