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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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抬眼向外看去,屋中窗帘落着,什么也看不见。

侍画迎上前,只听声音隐隐传来,“燕小侯爷,小王爷回来后太累了,如今还在睡着。”

“都半日了吧?还睡?我去将他喊醒。”燕亭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侍画立即拦住他,“小王妃也陪着小王爷在休息,您不好闯进去。”

燕亭脚步一顿,眨眨眼睛,抬眼看看天,忽然道,“你是说,白日他们便……”

侍画脸一红,吓了一跳,抬脚用力地踩了燕亭一脚。

燕亭“啊”地一声,惨叫了一声,“你这丫头,干嘛踩我?”

侍画后退了一步,小声说,“燕小侯爷,得罪了,小王爷和小王妃只是在休息,您胡说什么呢。”

燕亭嘎嘎嘴,“那你去喊他们,别再睡了,我有事儿找他们。”

侍画看了他一眼,向门口走去,小声喊,“小姐,燕小侯爷来了。”

谢芳华自然已经清楚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有些无语,又好笑,偏头看秦铮,见他已经被吵醒,她道,“燕亭来了,你可睡醒了?起吧!”

“别理他。”秦铮将她抱住,搂在怀里。

谢芳华低声道,“若不是侍画拦着,他就闯进来了。”

“他敢,打断他的腿。”秦铮冷哼一声。

谢芳华好笑,伸手推他,柔声说,“快起吧,睡了半日了,我隐约听见娘来过一次,知道咱们没醒,又走了。燕亭没耐心烦,一会儿等急了,又嚷了。”

秦铮当没听见。

谢芳华又推推他。

秦铮睁开眼睛,“你亲我一口。”

谢芳华见他脸上一扫疲倦,清俊得漂亮,她凑上前,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他一下,便撤离,“起吧。”

“不够。”秦铮不满意地道。

谢芳华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我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铮微哼一声,“你少转移话题。”

谢芳华无语,伸手拉起他,“当你是孩子呢,快起来。”

“晚上你补偿我。”秦铮趁机要求。

谢芳华红着脸看着他。

秦铮补充,“若不补偿我,就不起来。”

谢芳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压低声音说,“你回京城,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儿在等着你,我就算想补偿你,也要你忙完了,晚上能睡得上才算。”

秦铮伸手抱住她,吻她脖颈,“也就是说你答应了?”

谢芳华斜睨他,“我不答应管用吗?”

“不管用。”秦铮道。

谢芳华拿开他的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秦铮乖乖放开了手。

谢芳华下了床,走到衣柜前,给秦铮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他。

“你帮我穿。”秦铮伸开胳膊。

谢芳华见他只不过刚离开两天,回来就跟个孩子一样,要求这要求那,还粘得不行。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打定主意要她动手,她无奈,只能帮他穿戴。

秦铮美滋滋地任他穿衣穿鞋打理头发。

片刻后,将他打理妥当,谢芳华赶他,“快出去吧。”

秦铮施施然地抬步走了出去,打开房门,抱着膀子倚着门框懒洋洋地看着燕亭,“你皮紧了是不是?爷刚回来,你就跑来闹腾。”

燕亭咳嗽一声,“我哪里知道你大白天的回来倒头就睡。”

秦铮凉凉地看着他,“什么事儿?”

燕亭道,“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今天京中发生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吗?你怎么看?”

“什么事儿?”秦铮问。

“你不知道?”燕亭看着他。

“我应该知道?”秦铮挑眉。

燕亭泄气,“就是荥阳郑氏、右相府、大长公主府的这一出事儿。”

秦铮扬了扬眉,似乎真不知道。

燕亭无语,“你回京后就没问问?”

“少废话。”秦铮剜了他一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滚,爷没心情跟你兜圈子。”

燕亭无语,片刻后,走上前来,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详略得当地说了一遍。

秦铮听罢,眯起眼睛,“郑孝扬?”

“你认识他?”燕亭立即问。

秦铮哼了一声,“爷就是因为他回的京。”

燕亭一愣,“他是个人物?”

“若不是个人物能从苍梧山之巅的陡峭山崖上摘到情人花?谢云继晚了一步,追死了三匹马也没追山他,给我传信,让我拦住他。”秦铮道。

燕亭睁大眼睛,“这个郑孝扬难道跟传言不一样?不是个废物?”

秦铮嗤了一声,“纨绔名声在外,就一定是废物吗?”

燕亭一噎。

秦铮扫了他一眼,“秦钰让你来吵醒我的?”

燕亭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时候成了秦钰麾下跑腿的了?”秦铮挑眉。

燕亭切了一声,“我正好进宫有事情找他,知道你回来了,他说都这个时辰了,你难道还在睡?让我来看看你,我正好也想来看看,便过来了。”

秦铮闻言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道,“你去吩咐一声,备车,我即刻进宫。”

“喂,我去吩咐?”燕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不是乐意当跑腿的吗?”秦铮看了他一眼,又扭头进了屋。

燕亭喂了两声,秦铮头也不回,不再理他,他无语,片刻后,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已经收拾妥当,正要起身,秦铮从外面进来,来到她身后,蹙眉从镜中看着她,“大晚上的,梳洗打扮的这么美,给谁看?”

谢芳华眼皮翻了翻,“我哪里梳洗打扮?你和燕亭说了这么一小会儿话,够我做什么?头发散了,我重新梳理一下而已。”

“那也太美了。”秦铮有些吃味。

谢芳华无奈,看着镜子,对他问,“这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要打乱了,这样随你出去?”

“总之太美了。”秦铮道。

谢芳华打开他的手,站起身,又气又笑,“你还有心情磨蹭,秦钰估计在宫里都等急了。”

“你要随我进宫?”秦铮看着她。

“不随你进宫吗?”谢芳华也看着他。

秦铮挣扎片刻,握住她的手,泄气地道,“罢了,随我进宫吧,估计今日要太晚回来,舍不得把你扔在家里看不见。”

谢芳华笑容蔓开。

秦铮牵着她的手,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叫过侍画,对她吩咐,“去告诉爹、娘一声,就说我们进宫了,估计今日会很晚才能回来。明日一早,我们再去给他们请安。”

“是。”侍画连忙去了正院。

秦铮和谢芳华来到门口,燕亭已经吩咐了喜顺,喜顺已经派人将马车准备好。

秦铮拉着谢芳华上了马车,落下帘幕,对燕亭摆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燕亭瞪眼。

秦铮吩咐一声,马车离开了英亲王府门口。

燕亭对天翻了好几个白眼,“什么人啊这是!还是兄弟吗?”

喜顺乐呵呵地笑道,“燕小侯爷,进府喝杯茶吧?”

“不喝了,你们府的茶烫人。”燕亭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喜顺关上了大门。

马车上,谢芳华压低声音对秦铮问,“你刚刚也听燕亭说了这两日事情经过,你觉得如何?荥阳郑氏到底有什么打算?”

“此番出去,发现北齐暗桩埋得极深,极其坚固,有一根绳在死死地捆着,我开始不解,后来你传了消息,说是荥阳郑氏,我才恍然大悟。”秦铮也压低声音,正色道,“铲除北齐暗桩,比我预想的难,多少代的根基,果然不是轻而易举能动的。”

“你动手多少?”谢芳华问。

“百余暗桩,不足十之一二。”秦铮道。

谢芳华面色凝重,“为何突然回京了?剩下的不能动?”

“也不是不能动。”秦铮抿唇,“是有人暗中在我动手的同时,快速地沿途结了一张网。手法之快,不可小视。不查清楚这个人,不弄明白原由,不能动了。”

“是什么人?”谢芳华问。

“我跟踪下来,那个人进了京。”秦铮忽然笑了一声,“应该就是这位荥阳郑氏的二公子郑孝扬了。”

谢芳华没有意外,闻言低声道,“从今日见到郑孝扬,他在京中这一番搅动,我便知道他不是表面这般纨绔不通事务。”

秦铮挑了挑眉。

谢芳华便将自己的观察说了,话落,补充道,“不过郑孝扬与荥阳郑氏的关系也很奇怪,他对荥阳郑氏嗤之以鼻,但是荥阳郑氏却处处维护他,而荥阳郑氏的家主郑轶似乎不敢惹他,郑诚对他无奈,郑孝纯爱护弟弟非同一般的地步。”

秦铮哼笑,“这便是症结所在了,也是我回京想弄清楚的事儿。”

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道,“按理说,我动手铲除北齐暗桩,荥阳郑氏的人第一时间发觉,就会极力反击,或者隐蔽,或者另寻它法抗衡。但是,并没有,而是这个人在我铲除暗桩后,第一时间结了网,似乎网住了荥阳郑氏对外传递消息的根源。”

谢芳华一愣,“你的意思是,那张网不是牵制你,而是你的保护圈?免于被荥阳郑氏得到消息,对你出击?”

秦铮颔首,“而这个人,又是荥阳郑氏的二公子郑孝扬,族内至亲子孙,作此逆反之事,不是很奇怪吗?”

谢芳华不解,“荥阳郑氏这么维护郑孝扬,他为什么反而如此?”

秦铮摇头,“若是知道,我也就不必跟着他回京了。”

谢芳华将今日见到郑孝扬之后的事情在脑中过滤了一遍,他就如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玩世不恭的少年,她猜到他不如表面,却没想到从秦铮这里得知的比她预想的更让人惊异。她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便道,“反正如今郑孝扬就住在咱们府,从宫中回来,你会会他。”

秦铮“嗯”了一声,勾唇一笑,“这么有意思的人,自然要会会。”

第三十二章夜访相府

马车来到宫门口,守卫侍卫见到秦铮和谢芳华,立即打开了宫门。

二人刚进宫,便见小泉子疾步走来,来到近前,给秦铮和谢芳华见礼,“小王爷,小王妃,您二人可算是来了,再不进宫,皇上就要冲去英亲王府了。”

“做皇帝到没做太子时有耐性了?”秦铮嗤了一声。

小泉子立即小心地陪笑,“如今不是多事之秋吗?皇上也不敢行将差错一步,处处小心谨慎,以免愧对列祖列宗。”

秦铮冷哼一声,“他倒是有个皇帝的样了。”

小泉子这回不再接话了。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这自小养成互掐的习惯,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哪怕秦钰做了皇帝,秦铮在他面前,也是一个样。

小泉子陪着笑说,“皇上从右相府回府后,一直在御书房,晚膳还没吃呢,知道小王爷和小王妃应该也没吃晚膳,便吩咐奴才命人将晚膳摆去了御书房。”

“爷正饿着呢,这还差不错。”秦铮面色稍霁。

来到御书房,小泉子老远就对立面通禀,“皇上,小王爷、小王妃来了。”

“进来!”秦钰声音传来。

随着他话落,秦铮拉着谢芳华进了御书房。

迎面一股饭菜香味,摆在正中坐榻上,秦钰依旧坐在案前,伏案疾书。

秦铮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在他身上,猛地顿住,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

谢芳华见秦钰回宫后,竟然还没换下在英亲王府穿戴的衣服,无语地扶额。

“怎么回事儿?”秦铮偏头对谢芳华询问。

谢芳华无奈地将秦钰衣服洒了酒,侍画带他去落梅居换衣服的事儿说了。

秦铮听罢后,冷眼看着秦铮,凉凉地说,“若是你不想身上被洒上酒,十坛酒也洒不到。”

秦钰抬起头,颔首,“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

“你想死吗?”秦铮盯着他。

秦钰放下笔,顿时笑了,“你的女人给我牵红线,谢氏六房的二小姐说喜欢我,闹得天下皆知。难道不允许我要点儿赔偿?”

秦铮眯了眯眼睛,“牵红线?”

“你自己问她。”秦钰合上奏折,站起身。

谢芳华更是头疼,就知道被秦钰识破了,谢伊毕竟还是年幼,虽然当时临危不乱,说出那番话,把很多人都蒙蔽了,但是蒙蔽不了秦钰。凭谢伊,若是没有她出主意,谢伊自然不敢,也想不到去做。

见秦铮转头看来,她无奈地将秦倾逼迫谢伊,谢伊不喜欢秦倾,喜欢秦钰,她没办法,给她出了主意的事儿对秦铮说了一遍。

反正秦钰已经猜到了,也不怕他再听到。

秦铮听罢,气忽然消了,笑道,“我倒觉得这桩事儿你没做错,他是该有个女人了。”

秦钰脸沉了沉,“管好你的女人吧,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未知数,还有闲心给人牵红线。”

“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管。”秦铮拉着谢芳华坐下身,看着秦钰身上的衣服,衣领露了一道边,他敏锐地问,“内衫也是?”

秦钰挑了挑眉,得意地一笑,“你眼睛倒是毒辣。”

秦铮冷哼一声,回头看向谢芳华,“回去收拾你。”

谢芳华头疼,立即转移话题,“这内衫可不是普通的内衫。”

秦钰眼皮跳了一下,“哦?”了一声。

“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谢芳华没好气地看着他。

秦钰笑了一声,“自然发现了,中午阳光那么足,怎么能看不到?”

“怎么回事儿?”秦铮问。

谢芳华压低声音,将这内衫的秘密说了。

秦铮听罢后问,“你从哪里得到的?”

谢芳华看了秦钰一眼,觉得左相也不易,既然他没给秦钰,给了她,她也不该点破,“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有用处就行了。”

秦铮撇开脸,对秦钰凉凉地道,“你乐意穿,回头我将这些布都给你送来。”

秦钰看着他,“你是告诉我,送来后,荥阳郑氏你就不管了?”

秦铮哼了一声,“你以为呢?”

秦钰摇摇头,“就算如今我脱下来给你,你还要?”

秦铮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烧了。”

秦钰伸手往上拢了拢外衣的领子,慢慢地道,“小气什么?不就是一件衣服?朕为你的女人没少操心,穿她亲手做的一件衣服你也舍不得?难道将来你的孩子出生,不让他管我叫叔叔了?你能撇开关系?”

秦铮眼皮翻了翻,恶声恶气地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爷扒了你的皮。”

“一件就够了,下次给我也不要了。”秦钰话落,摆摆手,“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秦铮也饿了,止住话。

谢芳华中午没吃多少,也有些饿了,秦钰跟谢芳华差不多,所以,一时间三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用膳。

饭后,秦铮一推碗筷,将出京铲除北齐暗桩,牵引出荥阳郑氏,以及郑孝扬的事情说了。

秦钰听罢,放下碗筷,“这个郑孝扬,倒是个人物,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荥阳郑氏还有个他。”

“以前谁理会荥阳郑氏了?别说郑孝扬了。”秦铮道。

秦钰叹了口气,“其实,当初谢氏长房敏夫人给女儿选亲事儿,遍京城不找,却选了荥阳郑氏的郑孝纯,我们就该察觉这中间有问题,只是谢氏长房处处踩着忠勇侯府,视线都被移到了谢氏长房夺权和忠勇侯府与皇室的纠葛上,便忽略了这里面趁势而起的荥阳郑氏。”

“你可还记得法佛寺失火?”秦铮问。

秦钰颔首,“那时候我没回京,你以为纵火的人是我?”

“我先以为是你,但是后来觉得不是你,若是你,你不会趁机想杀了我。”秦铮道,“更何况,你那时又没有回京。

秦钰点头,“不错,你我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不至于性命相抵,我还没想过要你命。要你命对我没什么好处。”

“当时法佛寺失火,牵连了谢氏长房,永康侯府。不过,在墨珠未找到以及无忘大师尸体失踪后,这事情便搁置了,后来皇叔处理了谢氏长房,这件事情不被提起了。”秦铮道。

“京中连环杀人案,孙太医、韩大人接连被杀。”秦钰道,“这事情如今还没个结论,外面都传会无疾而终。”

“什么是终?”秦铮嗤笑一声,“所有的事情,都不算完。”

秦钰看着他。

秦铮冷声道,“荥阳郑氏,藏得可真深。”

“你有什么好办法?”秦钰对他询问。

秦铮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晃着,茶水在杯子里晃出一道道螺纹,他忽然端起来,一口气喝尽,放下茶盏,对秦钰道,“今晚会会郑孝扬。”

“他如今住在英亲王府,万一那个人不是他,岂不是打草惊蛇?”秦钰看着他。

“你以为不打草,蛇就不惊?”秦铮挑眉。

秦钰揉揉眉心,沉默片刻,“罢了,你看着办吧。”

秦铮站起身,拉起谢芳华,“走了,出宫。”

谢芳华看着他,本来以为二人有多少话要谈,如今就这么完事儿了?

“舍不得走?”秦铮见谢芳华不动,偏头。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谁舍不得走了?”

“舍不得走,住在宫中也行。”秦钰此时道。

“做你的梦去吧。”秦铮拉着谢芳华,出了御书房。

秦钰随后跟出来,对秦铮道,“你近来不打算出去了?”

“看情况!”秦铮头也不回地道。

秦钰不再说话,目送二人顶着夜色离开,出了宫墙。

他站了许久,直到小泉子上前,小声说,“皇上,夜里风凉,仔细身子。”

秦钰忽然道,“小泉子,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

小泉子吓了一跳,“皇上,这从何说起啊?”

“芳华身子不好,性命堪舆,朕却帮不上忙,还要依靠秦铮处理这南秦江山的麻烦。”秦钰道,“只能困在这宫墙里,愈发觉得帝王难做。”

小泉子脸一白,连忙道,“皇上,正因为您是皇上,才要坐在这皇城,坐在这宫里,只有您在这里,才能稳住这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朝局不倒,南秦江山就稳稳健在。铮小王爷与您的身份不同,所以,有些事儿,他能去做,您才不能去做。这都是命。”

“是命吗?”秦钰问。

小泉子点头,“是命,您是天子之命,自然不能与小王爷相较。”

秦钰笑了一声,揉揉眉心,“我到宁愿我是他。”

小泉子住口,不言声了。有些话他能说,有些话皇上能说他不能说。

秦钰也不再言语,又站了片刻,对小泉子问,“太后呢?”

“响午从英亲王府回来,直接回宫歇着了。”小泉子向太后宫看了一眼,“太后宫里似乎还亮着灯,看起来没歇下,估计下午歇多了。”

秦钰转回身,向太后宫走去,“去太后宫里坐坐,先皇去了,太后也寂寞。”

小泉子立即跟上秦钰。

秦铮和谢芳华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秦铮对外吩咐,“去右相府。”

谢芳华一愣,疑惑地问,“去右相府做什么?”

秦铮看了她一眼,“情人花毁在了右相府的手里,我回京后不该去右相府看看?”

谢芳华想起今日右相夫人对她的态度,叹了口气,“右相府不见得待见你。”

“不待见我便不去吗?”秦铮嗤笑一声。

谢芳华无言地看着他。

秦铮笑了一下,“我就是去看看那只毁了情人花的车轱辘。”

谢芳华更是无语。

马车顺着秦铮的意思,没直接回英亲王府,而是来到了右相府。

“去敲门。”秦铮对外面吩咐了一声。

车夫立即上前去敲门。

“谁呀?”门房里有人从里面探出头。

“我家小王爷和小王妃。”车夫道。

守门人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天色,虽然不是极晚,但夜色也已经深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对一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向府内跑去禀告,他连忙打开了门。

秦铮和谢芳华下了马车。

守门人小心地看着秦铮和谢芳华,试探地询问,“小王爷、小王妃,这么晚了,您二人……”

秦铮看了守门人一眼,没说话。

守门人一时也不敢再开口。

不多时,右相府的管家得到消息匆匆跑来,来到之后,连忙给二人见礼,“小王爷、小王妃。这么晚了,您二人可是有事情?”

一般这个时候,都不会有客人在没打招呼时登门到访。

秦铮看了管家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右相府的车轱辘碾碎了情人花?”

管家一惊。

秦铮看着他,“把那辆车搬来,给爷看看。”

“这……”管家看向一旁的谢芳华,拿不准秦铮的主意。

谢芳华不说话,面上不露什么情绪。

“还不快去!”秦铮沉下脸,“爷连看一眼也不行吗?还需要你去向右相禀告?”

管家连忙摇头,“不需要,不需要,小王爷稍等,老奴这就去吩咐人将那辆车抬来。”

秦铮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那辆车没抬来,一群人从里面呼啦啦地出来了。

右相、右相夫人、荥阳郑氏以客人居住在右相府的郑轶、郑诚,以及落后众人一步慢慢走出来的李沐清。

秦铮挑了挑眉。

右相来到近前,纳闷地看着秦铮和谢芳华,“小王爷、小王妃,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看看那辆车。”秦铮道。

“什么车?”右相询问。

“那辆碾碎了情人花的车。”秦铮说。

右相一愣。

右相夫人顿时大怒,“秦铮,你别欺人太甚,大晚上来右相府闹腾,是为了看车,你还是为了找茬?”

秦铮扬眉,看着右相夫人,慢悠悠地道,“夫人怎么这么激动?我与右相府无怨无仇,闹腾什么?自然是为了看车。”

右相夫人怒道,“一辆车有什么好看的?”

“对您来说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对我来说,自然不同。”秦铮看着她道,“因为碾碎了我要的情人花。”

右相夫人一噎,刚要再怒斥,右相拦住他,皱眉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偏跟来,不就是一辆车,铮小王爷来看,让他看就是了,你激动个什么。”

“相爷,他是为了看车吗?他是不安好心,来看咱们碧儿的笑话。”右相夫人又红了眼圈。

右相头疼地不再理他,对管家吩咐,“去将那辆车弄来。”

“老奴已经吩咐人去抬了。”管家连忙道,“就快来了。”

右相点点头。

这时,荥阳郑氏的郑轶、郑诚上前给秦铮见礼,“原来是英亲王府的小王爷,久仰久仰。”

秦铮挑眉,不客气不给面子地说,“荥阳郑氏没人了吗?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来京操劳?”

郑轶一噎。

郑诚咳嗽了一声,“叔叔多年未来京了,顺便来看看。”

秦铮“哦?”了一声,“我听说今日右相府极为热闹,最出彩的当属荥阳郑氏的大公子了,今日护弟贤良敦厚的名声怕是传出京外了,假以时日,天下颂扬。怎么不见他?”

郑轶还被刚刚秦铮那句话噎得喘不上气来,没说话。

郑诚看了一眼郑轶,又看那了一眼右相,斟酌地回道,“犬子十分固执,为了代替次子赔罪,如今还依旧长跪不起,在求李小姐谅解。”

秦铮点点头,无所谓地道,“今日不见也罢,改日请他喝酒。”

郑诚连忙都,“能得小王爷邀请,是犬子的荣幸。”

秦铮不再言语。

李沐清这时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扫了秦铮一眼,对他询问,“刚从皇宫出来?”

“你的消息到灵。”秦铮看了他一眼,李沐清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挑眉,“看那辆车?”

“否则你以为呢?”秦铮同样挑眉。

李沐清笑了一声,“那辆车不如就送你了。”

秦铮嫌恶地道,“爷要一辆破车做什么?”

这是,有人将那辆车抬出来,放在了大门口。

秦铮走上前,围着车,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右相夫人本来就有气,怎么也忍不住,看到秦铮,更想起她痴心的女儿,她恼怒道,“铮小王爷,看了半天,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秦铮点点头,“看出来了。”顿了顿,他冷哼一声,“不过是一辆普通的车而已,能碾碎珍之重之收在怀里的情人花?怎么没将人也给碾碎了。”话落,他拉上谢芳华,不再理会右相府一众人,“走了,回府了。”

谢芳华被他拉上车,他动作极快地落下了帘幕,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右相府。

来的突然,去的莫名。

右相府门口一众人面面相耽。

第三十三章你若害羞

秦铮的车走得没了影,右相府内的一众人依旧回不过神来。

右相夫人恼怒道,“秦铮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沐清淡淡地看了一眼右相夫人,没答话,转身径自走回了内院。

右相脸色紧绷,对右相夫人恼怒道,“你够了,今天这一整天,你哪里还有半点儿相爷夫人的身份?你自己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有你这样的娘,女儿如何能好?连清儿都与你说话少了,你还看不出来吗?还闹腾什么?此事关英亲王府什么事儿?关谢芳华什么事儿?关秦铮什么事儿?你抓着他们不依不饶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睛的做什么?”

右相夫人虽然不是和右相情意甚笃,但多年来,也是父亲和睦,相敬如宾,可是今天这一天,她便不知挨了右相训斥几次,一时间,再也受不住,当即痛哭起来,“相爷,您这是怨我?女儿被人家打,怨我这个当娘的没保护好,儿子也怨我,我没一处做得对的地方了?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那你就去死吧!”右相气得拂袖,转身进了府内。

右相夫人从没如此被右相这么厌恶的对待过,一时情绪崩溃,一口气上不来,晕死了过去。

近身侍候的丫鬟婆子大惊,连忙惊喊成一片。

有人连忙喊住立即离开的右相。

右相回头看了一眼,恼怒地道,“请太医。”话落,径自向书房去了。

有人立即跑去府外请太医,有人连忙追去禀告已经进了内院的李沐清。

李沐清听说她娘晕了过去,只能折返回来,吩咐道,“将夫人先送回房,赶紧去请太医。”

有人立即扶了右相府向正院而去。

李沐清没立即走,而是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郑轶和郑诚,声音温和,姿态却寡淡,“右相府平静多少年了,荥阳郑氏一朝进京,右相府却如被风浪卷了一般。”

郑轶和郑诚对看一眼,连忙上前致歉,“李公子,实在抱歉,我等也没料到会出了这个事情,若说起来,都怪孝扬,是我等教导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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