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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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将她从香云阁带出来,找一辆马车,将她放马车里,与我们一同上路。”谢芳华道,“现在还按照原计划启程,去荥阳找秦铮。”

李沐清看着她,“你看起来气色有些差,如今就在这赵家镇了,距离荥阳百里了,你我一路上没刻意掩藏行踪,更何况身边带了这么多随扈,想掩藏行踪也掩藏不了。秦铮兄没准此时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了。便休息一晚,哪怕休息到半夜,我们再启程也不晚,总能碰上他,没准他先一步赶来了。”

“不行。”谢芳华摇头,“我们既然没掩藏,连昏迷不醒的齐云雪,都能感应到我来了这里的信息。那么,不止秦铮知道,若是背后还有人筹谋,也能知道,我们如今,就是要尽快与秦铮汇合。我还不累,稍后再吃一颗药丸,能尽快到荥阳,没问题。”

李沐清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就依你。”

侍画拽住谢芳华衣角,“小姐,休息半个晚上,不碍的。”

“不行,我想尽快见到秦铮。”谢芳华摇头,不容再劝地道。

侍画只能住了口。

李沐清回身吩咐人去准备马车,将齐云雪从香云阁带出来,又安排一番行程,准备赶路。

两盏茶后,齐云雪被从香云阁接了出来,老鸨反对,怕那送来之人回头找来,她没办法交代,但李沐清安排的人告诉她,若是有人找来,就说是右相府李大人将人接走的,那老鸨一听,恍然了李沐清的身份,顿时不敢言声阻止了。

将齐云雪抬上了马车,谢芳华和李沐清一行人向荥阳城而去。

队伍甚众,浩浩汤汤,出了赵家镇,走了大约五十里,忽然远处有萧声传来。

这是夜间,萧声乍然响起,明明夜间清凉,萧声因为其本身质地该带着几分清凉,但此萧声却不同,感觉不出来清冷,反而带着几分暗夜的柔软。

似吹箫之人距离很近,又似很远。

李沐清道,“这萧声到别有一番趣味。”

谢芳华蹙眉,看向远方,暗夜朦胧,今夜有些清雾,看不清吹箫人来自哪里,她问,“如今我们走到哪儿了?”

“已经走了五十里了,前面三里地是汾水县。”李沐清道。

“三里地。”谢芳华听着消音,忽然说,“不对,这萧声最少来自十里地外,什么人能十里用内力传萧声?”话落,她立即清喝,“所有人原地止步,封住耳目,气润内收,快!”

她话音刚落,消音霎时一转,顿时刺耳尖辣。

幸好李沐清和谢芳华带出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得到谢芳华警示时,立即不予质疑地快速执行了。当即原地勒住马缰,按照谢芳华所言,封住耳目,气润内收,阻住萧声。

萧声盘桓了一圈,径直对准谢芳华自己。

谢芳华面色一变。

李沐清顿时运用内力,划出一个光圈的气墙,将谢芳华整个人护住。

谢芳华周身的压力顿时减轻,抬眼看李沐清,见他薄唇紧抿,将周身护体内力都护住了她,自然他自己便暴露在了萧声之下,可他一言不发,抿唇忍着,面色不露丝毫。

但是谢芳华却知道,这样的萧声,太过魔鬼,李沐清若没有内力护体,受伤怕是轻的。

她立即挥袖,刚要运出内力,侍画、侍墨齐齐上前,分出一半内力,罩住了李沐清,同时道,“小姐,我们来。”

小橙子又分出内力罩住了谢芳华。

谢芳华被护住中间,心下感动,静下心,去细微地探查萧声来的方向,过了片刻,他见李沐清、小橙子、侍画、侍墨以及护卫等人都开始脸色发白,似内力耗费得太快,有难以支撑之事。

她一咬牙,伸出手掌,凝聚一团轻烟,顺着萧声来的方向,飘了过去。

李沐清刚想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小橙子、侍画、侍墨大惊失色。

轻烟飘出去,片刻见,萧声顿停,谢芳华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

李沐清一把拽住了她,怒道,“半年之内,你不是不能动用魅术吗?我们挺得住,你怎么又动用魅术?你不要命了?”

“小姐,你不该动用魅术。”侍画、侍墨身子也跟着晃了晃,眼圈顿时红了,“这可怎么办?您伤到了没有?”

小橙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京城方向愧疚地道,“皇上,是奴才没用,没保护好小王妃。”话落,伸手就要劈天灵盖。

谢芳华眼疾手快,出手阻止了他,怒道,“我没事儿,你死什么?快住手。”

小橙子瞪着谢芳华,“小王妃,您就让奴才自杀吧,您动用了魅术,皇上再三交代,奴才没看住您,不活了。”

谢芳华无奈地摆摆手,有些无力地解释道,“这个萧声太过厉害,若我不出手,我们都会死。这是用萧音杀人的锁魂术,是魅术的一种,寻常人的寻常内力,抵抗根本无用。”

小橙子红了眼眶,“那您又加重伤势了,可怎么办?”

“你先起来。”谢芳华撤回手,对抿着嘴角的李沐清、侍画、侍墨道,“我修习的是魅族王族之术,这等举手,轻而易举,虽然有些创伤,但不大,你们放心吧。”

李沐清没言声。

侍画、侍墨恼恨地道,“都是奴婢们没用。”话落,她们齐齐上前,“小姐,您怎么会只有些创伤呢?上次只碰了金玉兰,就心头血外溢了,何况这一次又动用魅术了,您如今的脸色差极了。”话落,带出哭音,“您到底怎么样了?总是说没事儿,经常瞒着奴婢们,我们不敢信你的话。”

谢芳华叹了口气,“若是有大事儿,我还敢跟你们说这么久的话吗?”话落,拍拍二人,“如今黑天半夜,你们还能看到我的脸色差极了?放心,真没事儿,只不过心口有些轻微的疼而已,以术对术来说,这个萧声,不是我对手。只不过,恢复的那一二分,白养了而已。”

“又是白养了。”李沐清猛地转过身,怒道,“到底是什么人?北齐暗中筹谋,却处处是使用魅族咒术之人作恶。难道北齐皇室早就收服了一批魅族之人?”

谢芳华目光看向萧声传来又被她顺着萧声打回去的方向道,“此人距离此地十里之外,我动手下,他应该受伤了,不过十里还是有些远,即便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到了。”话落,她道,“去看看齐云雪,她如何。”

李沐清点头,转身去车前挑开车厢的帘幕,只见齐云雪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依旧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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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金针杀人

谢芳华看了一眼齐云雪,伸手去给她把脉。

齐云雪的脉搏不规律地跳动着,似乎伤势又加剧了。

谢芳华撤回手,对侍画说,“给我拿一丸药来。”

侍画连忙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过,吞进了嘴里,偏头对李沐清道,“继续启程。”

李沐清对她道,“你不宜骑马了,还是坐车吧。”

谢芳华摇头,“没事儿。”转身牵过马缰绳,翻身上马,继续向前走去。

李沐清也上了马,侍画、侍墨、护卫立即跟上,有人受了些轻伤,但也无大碍,队伍缓缓行进。

一路再没遇到别事儿,也无人再找麻烦,午夜子时后,到了荥阳城。

荥阳城门紧闭。

李沐清拿出令牌,对城墙上吩咐,“开城门。”

有人探出身,看了一眼,开口道,“师爷吩咐了,荥阳城内这几天出了大事儿,有乱贼在作乱,没抓住乱贼之前,城门不准放行。”

李沐清挑眉,“哪位师爷?”

“是我们荥阳城的赵师爷。”那人道。

“跟随了两代荥阳城主,一直做师爷的赵谦?”李沐清问。

“正是。”那人道。

李沐清将手中的令牌抖了抖,“看清楚,本官是丞相司职李沐清,手中拿的是皇上给的通关令牌。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是在南秦,见令牌者,城门即刻放行,各地官员,随时听候调遣。违抗者,当罪论处。”

那人一惊,仔细凑上前看,当即跪在地上,“吾皇万岁,原来是李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李大人恕罪。”

“开城门。”李沐清吩咐。

那人直起身,可是有些踌躇,“李大人,城内这两日极乱,师爷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

“嗯?”李沐清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告诉我,皇上的令牌也不管用吗?”

“小人不敢。”那人立即垂下头。

李沐清挥手一掌扫过去,那人被打到了墙根,他怒喝,“开城门。”

“是,是”那人再不敢多言,对守城的士兵摆手,“快,开城门。”

他话落,城门上无人动静。

李沐清挑眉,看向上方。

这时,有一人从上面探出头,对下面道,“天色太黑,看不太清,谁知道李大人是不是真正的李大人?皇上的通关令牌是不是真的?诸位还是在城外等候到天明,待我们师爷来了,仔细验证过,再进城吧,小人不敢放行……”

他话音未落,李沐清从马前解下弓箭,拉弓搭箭,箭羽“嗖”地对着那人射了过去。

这箭又快又稳。

那人没防备李沐清突然出手,即便防备了,凭着李沐清的弓箭本事,也躲不过,他“啊”地惨叫一声,从城墙上被射中,栽了下来。

城墙太高,那人坠下,无人接住,当即摔成了烂泥。

那早先在墙根处的人见此,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李沐清收了弓箭,冷眼看着城墙上,面色冷峭地道,“谁敢怀疑本官是假的?谁敢怀疑皇上的令牌是假的?嗯?都站出来,本官用我的箭,一箭一箭地告诉你们。”

城墙上的士兵都吓坏了,顿时各个面无血色。

“开城门!”李沐清又怒喝。

城墙上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都踌躇着不上前。

李沐清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低声道,“秦铮既然在荥阳城,怎么还由得赵师爷掌控荥阳城?定有问题,攻进去!”

李沐清对身后一摆手,“上城墙,反抗者,杀无赦。”

“是!”队伍后方,整齐一致地应声,话落,齐齐出列,有拿绳索的,有抽剑抽刀的,有转眼间架起了人梯,就上了半城墙的。

动作极快,极其利落。

李沐清离京时,秦铮给他调配了五万兵马,他虽然未都带来,但也足足带了五千人,军中历练出来的士兵,到底擅长于攻城打仗。

城墙上的士兵有的人反抗,便被刀剑砍倒,有的人吓得腿软娇软,根本动弹不得。

不多时,城门便被从里面攻破,大打而开。

李沐清挥出马鞭子,卷起了那早先的守城小吏,冷声道,“你带路,去找你们的赵师爷。”

“李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家里还有个瞎了眼的老母。”那人哭道。

“你乖乖带路,本官自然不杀你。”李沐清道。

“是,是。”那人立即头前带路进城,向官衙而去。

李沐清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点头。

二人一起纵马,队伍顺利地进了城。

踏进城门后,李沐清回头看了一眼,吩咐,“留些人,守住城门。”

“是。”有人点出千人,留了下来,接手了荥阳城的城门。

黑夜中的荥阳城内,十分的黑暗,道路连路灯也未点,无人巡逻打更。

整个城内,都静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

李沐清、谢芳华队伍中都掌着火把,自然将街道两旁照得清楚。临街店铺,门面看着都十分的华贵精美。

走了两条街,来到官衙。

官衙内倒是掌着灯,从外面看去,高墙后院,隐隐有一大片灯火外露。

官衙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那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沐清,“大人,就是这里。”

“敲门。”李沐清吩咐。

那人立即伸手拽动门环叩门。

门环响了半响后,有人从角门探出头,对外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这……你们都是什么人?”

谢芳华偏头对小橙子示意了一眼。

小橙子上前,推开那人,尖着嗓子说,“京城来的。”

那人被小橙子一个屁蹲推到了地上,小橙子将大门大敞而开,立在一旁,居高临下地对那人问,“你们赵师爷呢?”

那人大惊,脸色发白,看着门外的李沐清和谢芳华,他们身后随扈如此之多,且都带着兵器,尤其是这推他之人,明显是太监,知道不是善茬,立即结巴地说,“我们师爷……在……在后院。”

“起来带路。”小橙子踢了那人一脚。

那人立即连连应是,连滚带爬起来,往里面带路。

穿过前厅、门廊、来到后院,一处院落内,莺声燕语,双笑不断。

李沐清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带着人先进去看看。”谢芳华吩咐小橙子。

“是。”小橙子立即带着人往里面冲去。

小橙子带着人,踹开了门,进去后,里面顿时传出数声女子的尖叫声。

小橙子大喝,“都闭嘴,谁是赵师爷?”

里面尖叫声顿时小了去,有人骇然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来找我们师爷做什么?”

“我问你们,谁是赵师爷?”小橙子一排门框,门框咣当作响。

又有人吓得尖叫。

有人立即说,“师爷……师爷刚刚还在来着,这会儿……应该去茅房了吧。”

小橙子眼睛扫了一眼,拽过身后守门人问,“你看看,这里真的没赵师爷?”

“没……没有。”那人好生地辨认了屋内一眼,摇摇头。

小橙子转身退出了门外,迎上谢芳华和李沐清道,“小王妃、李大人,里面在吃花酒,有二十多个人,人人袒露,十分污秽,还是别污了您二人的贵眼了。那赵师爷据说去茅房了,不在。”

李沐清偏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与他对视一眼,二人无声交汇了一下信息。

李沐清沉声吩咐,“来人,将这座府邸包围,将荥阳城包围,迅速搜查赵师爷。”

“是!”有人立即应声,点齐火把,围住了这座府衙,顿时快速地搜查起来。

一时间,这座府衙,灯火通明,私下有人惊慌而叫。

搜寻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有人回来,对李沐清和谢芳华摇摇头,禀告,“这府衙内,全搜遍了,连那赵师爷小妾的房里的暗室都搜了,没见到赵师爷,八成是知道咱们进城,做贼心虚,跑了。”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调动人手,全城搜查,除了我们进来的那处城门外,其余的城门,立即着人去盘查,是否有人已经趁机出城。”

“是。”有人立即带着人去了。

谢芳华环视了这座府邸一周,对李沐清道,“我心下不踏实,怕秦铮出事儿。”

李沐清也有同感,点点头,“若是秦铮兄在荥阳城不出事儿的话,荥阳城肯定不会这般情境。”

谢芳华抿唇。

李沐清见她脸色极差,宽慰道,“秦铮兄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的,你先别急。”

谢芳华慢慢地点了点头,叫做小橙子,对他吩咐,“你和侍画、侍墨,都精通机关布置,擅长细查,你们三人,带着人,将这座府衙府邸,再搜查一遍,看看可有秦铮来过的踪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不到,就抓了人逐一盘问。”

“小姐,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侍画小声说。

“我与沐清在一起,你们不必担心我,尽管查。”谢芳华摆手。

侍画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对她点点头,交代,“查仔细些。”

侍画颔首,三人立即带着人将这座府衙划分为三部分,各自带着人去了。

谢芳华伸手,将那个守门人叫到面前,对他询问,“这几日,荥阳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赵师爷,这几日,做了什么?他寻常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见谢芳华戴着斗笠面纱,踌躇地看着她。

李沐清沉声道,“本官是右相府李沐清,丞相司职。她是英亲王府小王妃,我们奉皇命出京,来处理荥阳城的事情。你如实说,不得隐瞒,否则以罪论处。”

那人自然早就听说右相府李沐清的名讳,而英亲王府小王妃谢芳华的名字更是名扬天下,如雷贯耳。他后退了两步,连连点头,结巴地道,“这两日,我们城主死了,荥阳郑氏的人也接连莫名其妙地死了,出了大事儿,我们师爷暂时处理府衙的事儿,他这两日,一边安抚郑家,一边处理城内的乱贼……”

“乱贼可处理了?”李沐清问。

那人摇摇头,“小人就是一个看门的,不晓得乱贼抓住了没有。”话落,他又道,“不过,今日傍晚时分,师爷回来时,很高兴,进门便吩咐管家摆酒席,又找了府衙内的琴师乐队奏乐唱曲,我们都猜测,想必是乱贼拿住了。”

“嗯?”李沐清挑眉。

谢芳华眼睛眯了眯,“你们师爷今天都去了哪里?”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去了郑家,小人也就是听师爷的跟班进门时说了一句,师爷具体去过哪里,小人不知道。”

“哪个跟班?”李沐清问。

“师爷的跟班叫庆子。”那人道,“不知如今在哪里?”

李沐清回身吩咐,“来人,去找师爷的跟班庆子。”

“是。”有人立即去了。

不多时,有人从那间喝花酒的屋里揪出一人,穿着花哨,年纪不大,敞开的胸前脸上印着胭脂印子,醉醺醺如烂泥,不被人揪着自己都站不稳。

李沐清皱眉,“他就是庆子?”

那人立即道,“正是他。”

抓着庆子的人松手,庆子趴在了地上。

“拿一颗醒酒丸给他。”李沐清嫌恶地看了一眼,吩咐道,“盘问他关于赵师爷的事儿,尤其是这两日,赵师爷都干了什么?”

有人立即拿了醒酒丸,掰开庆子的嘴,让他吞了进去,见他还不醒,又端来一盆冷水泼下。

不多时,庆子睁开了迷迷瞪瞪的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形,发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沐清使了个眼色。

有人立即上前对他盘问起来。

那庆子依旧有些头昏脑涨,但听到赵师爷的名字,顿时激灵打了个寒颤,惊恐地看向李沐清,颤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问我家师爷的事情做什么?”

李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有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冷厉地道,“如实交代,否则杀了你。”

庆子骇然,抖着依旧未醒酒大舌头道,“我家师爷他……”

他刚说几个字,屋里突然飞出数根金针,金针细如牛毛,在夜间,即便有灯火,但依旧快得看不清。

谢芳华只感觉数道细微的金光向这边打开,她立即出手,李沐清在她出手之时,已经伸手拽住她,将她护住了,瞬间带离了数丈远。

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本来醒酒之后坐起来的身子,顿时又倒在了地上。

李沐清拽着谢芳华站稳,转头看去,金针来的方向,正是那间屋门口,那里有一个女子,对着李沐清和谢芳华一笑,将手中的金针拍入了自己的天灵盖。

金针落手后,她身子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显然,金针是涂有剧毒的。

李沐清面色一沉。

谢芳华脸色发寒。

他们没想到,盘问庆子,竟然会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出手杀人。

而且,这女子杀完人后,竟然用金针自杀了。

距离庆子最近的,那守门的带路人,以及府衙的两个吓得脚软的仆人,都未能幸免。

谢芳华沉默片刻,低声道,“还是太大意了。”

李沐清偏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放开手,“对我来说,你没被金针刺到,最重要。”

谢芳华闻言去看,只见她和李沐清刚刚站着的地方,落了数枚金针。那女子看来除了想杀庆子灭口,还想借机杀她和李沐清。

这样的剧毒金针,沾者即死。

幸好李沐清带着她躲得快,他先护她,应该也是为了不让她再出手加重身上的伤。

她一时无言。

“来人,将这几个死人先收押。”李沐清又看向屋内,声音冷寂,“这个屋子的所有人,也都收押起来。”

“是。”有人立即上前托起地上的死人。

李沐清吩咐完,对谢芳华低声说,“虽然没能从庆子嘴里盘问出什么,但是守门人说的话倒是一个突破口。荥阳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人,那赵师爷抓乱贼?抓谁?你觉得呢?”

“还能是谁?”谢芳华也压低声音,“应该是秦铮,或者是他的人。因为,他就是冲着荥阳郑氏来的。如今荥阳郑氏这个地步,应该是他做的。所以,我才说他怕是出事儿了。”

李沐清点头,“赵师爷从荥阳郑氏回府,说抓住乱贼,高兴的在府衙摆花酒。也就是说,荥阳郑氏了。”

“不错。”谢芳华颔首,立即道,“我们这就去荥阳郑氏府宅。”

第六十六章机关陷阱

秦铮是冲荥阳郑氏而来,如今荥阳城内这般情形,定然是他出了事儿了。

而且,就守门人所说,荥阳郑氏府宅,势必要去一趟。况且,照府衙这个情形,那赵师爷溜走不知去向,事情更是刻不容缓。

李沐清和谢芳华商议好去荥阳郑氏的府宅后,小橙子、侍画、侍墨也带着人回来了,三人齐齐禀告,这座府宅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小王爷来过的踪迹。

李沐清颔首,吩咐道,“将这座府衙封锁死,任何人,不准出入。”

“是。”有人带着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谢芳华和李沐清快步出了这座府衙,向荥阳郑氏的府宅而去。

一行人来到荥阳郑氏的府宅,只见府宅内,灯火一片大亮,府内断断续续有哭声传出。

来到府门口,小橙子上前,猛地用手叩门。

有人从角门探出头,见门口外黑压压一群人,当头是谢芳华和李沐清,谢芳华带着斗笠,蒙着面纱,看不清样貌,李沐清俊脸清寒,在二人身后,是一队分辨不出多少人的护卫队。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我们是京城来的人,杂家是皇上跟前侍候的,开门!”小橙子竖起眉,高喝一声。

那人一惊,听说小橙子是宫里的太监,连忙道,“既是宫里来的人……奴才这就去禀告我家三老爷……”

话落,那人立即向府内跑去了。

李沐清见那人向里面跑去之前,“砰”地将角门给关上了,他冷声吩咐,“来人,将门砸开。”

“是。”有人立即上前。

连荥阳郑氏的城门都挡不住李沐清和谢芳华带来的人,更何况是荥阳郑氏的府门?

不多时,府门便被砸开了。

李沐清吃一堑,长一智,对身后吩咐,“进去之后,将府内所有人,无论是谁,都给我看管起来。再出现府衙之内的事情,是谁没看顾好,唯谁是问。”

“是!”身后齐齐应了一声。

李沐清偏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点头。

二人一起进了荥阳郑氏府宅,身后护卫一拥而入,迅速地占领荥阳郑氏府宅各处。

小橙子进府门后,抓住一个人,“你们荥阳郑氏,如今谁是管事儿的?”

那人一看涌进来这么多人,这阵势,像是要抄家,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快说,否则杀了你。”小橙子揪紧那人衣领。

那人立即道,“三……三老爷……”

“哪个三老爷?”小橙子问。

“就是三老爷,大老爷在京城……”那人立即道,“大老爷的弟弟……”

“如今在哪里?带我们去。”小橙子松开他的手,惯力之下,那人跌坐到了地上。

“在……他的院子里……小人这就带路……”那人连滚带爬起来,踉跄地往里走去带路。

小橙子看向李沐清和谢芳华。

二人示意,跟上那人。

因郑氏这几日接连出事儿,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间,大多数人都人心惶惶,夜晚多数人都在有守孝,所以,李沐清吩咐之下,所带的人很快就占领了荥阳郑氏各处,看住了荥阳郑氏内的所有人。

二人往三老爷的院子走去时,便听到府内各处传来的尖叫恐慌声。

不多久,来到三老爷的院子内。

这一处院子,亮着灯,远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砸开,里面有人已经掌控住了里面的人。

院子内侍候的丫鬟、小厮让人都胆战心惊地站在院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直觉荥阳郑氏又出了大事儿了。

李沐清和谢芳华走来时,便见有人伸手拖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那老者无声无息,不反抗,没动静,被拖到了李沐清和谢芳华的近前。

那人将老者扔在地上,躬身禀告,“李大人,小王妃,这就是荥阳郑氏的三老爷,可是人已经死了。”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见果然那老者已经死了。

李沐清面色一沉,“你们来时,已经死了?”

那人垂首,“是,我们来时,他已经死了,属下探他气息,已经全无,死在床上,屋中并无别人。可是他身上还有温度,显然是死去不久。”

“死去不久?”李沐清眯起眼睛,转头对谢芳华道,“走,我们进他房间看看。”

谢芳华点头。

二人一起进了荥阳郑氏三老爷的房间。

屋中已经掌了灯,一切摆设器具,都归置得极为整齐,看来这位三老爷是整洁之人。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被褥上有一处凹陷的地方,显然是三老爷躺的地方,那凹陷的两侧有轻微的褶痕。

李沐清看了一圈,对谢芳华道,“他不是自杀,显然是被人所杀,身侧有褶痕,代表挣扎过。”

谢芳华颔首,沿着这屋子四周走了一圈,来到一处画前,是一副人像画,她轻轻敲了敲画壁,里面发出空响,她凝眉细看了那副画片刻,在那人像的眼睛上轻轻一按,一扇门,顿时缓缓地打开了。里面,是一间内室。

谢芳华抬步刚要里走,李沐清一把拽住她,回头对小橙子示意,“你来。”

小橙子点头,立即进了暗室里。

李沐清将谢芳华拽出来,对她道,“我知道你担心秦铮兄,但目前急不得,千万别出差错。你我先保证自身安危,再想办法探查明白荥阳城内的事情。”

谢芳华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秦铮是真的出事儿了,从遇到那吹锁魂萧的人开始,她就觉得,这种感觉随着到荥阳诚内后更明显了,在府衙时,她心提着,到如今荥阳郑氏,她的心几乎要揪起来。

她与他已经血脉相连,这种感觉越是强烈,证明他是真的出事儿了。

听罢李沐清的话,她勉强定住心神,“你说得有理。”话落,她对侍画、侍墨吩咐,“你们也与小橙子一道进去,小心仔细一些,别出事儿。”

“是。”二人立即走了进去。

李沐清道,“先给三老爷验尸,看看他是如何死的。”

谢芳华颔首。

来到三老爷面前,谢芳华仔细检查一番,对李沐清道,“是內腹被震碎,显然是有武功高手,用了内力,震碎心脉而死。所以,才会小有挣扎。”

“能查出是什么功夫吗?”李沐清问。

谢芳华摇头,“查不出来,就是普通掌力,但因为用了十成,而这位三老爷好像是不通武功,所以,一个武功高手,用十成功力,杀一个普通人,这普通人自然是没法活命的。”

李沐清沉声道,“也就是说,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害的了。”

谢芳华摇头,“也未必。”话落,她来到门口,对一人吩咐,“就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盘问一番,寻常三老爷和什么人交好,这两日,三老爷都做了什么?早先,有什么人来过,谁听到了什么动静?都问清楚。”

“是。”有人立即去了。

李沐清站在谢芳华身旁,看了一眼天色,“还有两个时辰,这天就要亮了,太亮后,更好查一些。如今三更半夜,到底是束手束脚。”

谢芳华的心咚咚地跳了两声,摇头,“不,一定要在天亮前找到秦铮,查出他到底在荥阳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是说……天亮后,他就更危险了?”李沐清问。

谢芳华伸手摸住心口,对李沐清道,“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若是不尽快找到他,他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他一定是出事儿了,此事当是无能无力。”

李沐清一怔,“兴许你是许久未见他了,你本身又受了重伤,看到荥阳城这般境地,太着急了,才有此感。”

谢芳华坚决地摇头,“不是。”

李沐清见她十分肯定,眉目也笼上忧色,思忖片刻道,“若是调这荥阳最近的兵甲,大肆在荥阳城内外查找,可来得及?”

谢芳华摇头,“距离荥阳城最近的兵,也就是五十里地外的南西郡,有三万人马,可是派人前去调兵,再领兵折返回来,怕是也根本不够时间。另外,若是秦铮被困住了,或者,被谁为难住了,肯定不是靠兵甲能解决的,寻常士兵,对他不熟识,调来怕也是无用,找不到人。”

李沐清闻言抿唇,“那该如何办?”

谢芳华手抓紧衣袖一角,对李沐清道,“我动用魅术,他与我早已经容骨入血,我兴许能用这个办法,尽快找到他。”

“不行。”李沐清立即反对,白着脸道,“你的身子都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能再手重压?更哪里禁得住如此折腾?”

谢芳华看着李沐清,小声说,“可是若是秦铮出事儿,我一样活不了。”

李沐清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放软了口气,温声宽慰,“你先别急,他可是秦铮,天下谁人能奈何得了他?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吗?再等等。”

谢芳华摇头,“我总感觉心慌,不立即找到他,我心就不踏实。”顿了顿,她道,“更何况,你我来荥阳城内也有一个时辰了吧?在这城中,一片死寂,别说没发现他的踪迹,可发现他隐卫护卫的人的踪迹了?”

李沐清闻言眉目沉了沉,“他兴许不再荥阳城,另有要事儿了。”

“不会。”谢芳华肯定地摇头,“他一定就在荥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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