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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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急,再稍等一下,小橙子和侍画、侍墨进去有一会儿了,看看他们能发现什么。”李沐清道,“另外咱们的人已经将荥阳郑氏掌控了,先将荥阳郑氏彻底地翻查一遍,若是还找不到踪迹,你……你再动用魅术。”

谢芳华知道这时候李沐清定然不允,点了点头,“好吧。”

李沐清见她安静下来,听他的劝,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护卫对荥阳郑氏的人盘查的结果。

片刻后,有人来到近前禀告,“回李大人,三老爷寻常与人为善,和谁相处得都不远不近。这两日,荥阳郑氏出了事儿,接连死人,都是三老爷操持后事,打点灵堂安排之事,今日,府衙的赵师爷来过,不过,没站脚,是过府看看,在灵堂上了几炷香就回府衙了。在外当值的仆从,说未听到早先三老爷屋中的动静,三老爷这两日实在太累了,受不住,天黑后,就回屋睡下了。”

李沐清听罢,对那人问,“赵师爷今日都过府看了哪里?除了灵堂,还有哪里?”

那人立即道,“属下问了,只来过灵堂。”

“灵堂在哪里?”李沐清问。

“据说在会客厅前搭建的灵堂。”那人道。

李沐清摆摆手,吩咐道,“带几个人,去灵堂查看一番。”

“是。”那人退了下去。

这时,侍画从密室里出来,对谢芳华道,“小姐,密室里,有暗道,而且不是一条,是两条,两条暗道都很长,不知道通向哪里,小橙子和侍墨一人一条查下去了,奴婢怕您和李大人等急了,便上来知会您一声。”

谢芳华眯起眼睛,“有暗道?”

侍画点头。

谢芳华想了想,对李沐清道,“先让小橙子和侍墨查着吧,你我先去郑氏的灵堂看看。”

李沐清颔首。

二人一起出了三老爷的院子,向前面的会客厅处搭建的灵堂走去。

来府这么片刻的功夫,大约府中的人已经适应了突然闯入府中的人,惊慌尖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府中静悄悄的,除了有许多人按照李沐清的吩咐四处查找蛛丝马迹外,再没别的其余的动静。

二人来到前面,只见果然搭建了一排灵堂。

有人见二人前来,上前禀告,“李大人,小王妃,这里都查过了,没发现任何异常,棺木也都打开看了。”

谢芳华见果然棺木的盖子都齐齐打开了,上百人围着这一排灵堂检查,她也围着灵堂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

李沐清也跟在谢芳华身后,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

二人驻足,一时无声。

“小姐,小王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侍画见谢芳华脸色发白,轻声宽慰道。

谢芳华咬唇,“他啊,将上天给的两辈子的眷顾怕是都用完了。”

侍画闻言,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又看了一眼天色,对谢芳华道,“先去会客厅歇一歇吧,若是一会儿所有人还都查不到他的下落,你也好有力气动用魅术。”

谢芳华点头。

二人一起绕过灵堂,进了会客厅。

荥阳郑氏的会客厅,极其的气派宽敞,不亚于英亲王府、忠勇侯府这等高门府邸。

谢芳华走进来后,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四处都被动过,显然都有人早先查过了,她随意地坐在了主坐上。

侍画见她坐下,小声说,“小姐,奴婢给您和李大人去弄些水来喝罢,这一夜,都没进水,小姐您的唇都干了。”

谢芳华“嗯”了一声。

侍画转身向外走。

她刚迈步,谢芳华忽然惊呼一声,她猛地转头,只看见谢芳华衣袂一角,她所坐的地方,塌陷出一个无底洞,她整个人掉了下去。

她大惊,立即飞身去抓她。

李沐清本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此也惊了,比侍画快一步地伸出手去抓谢芳华。

可是,他们的动作即便快、速度,在谢芳华掉下去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最快的动作出手,可是,也仅仅拽住了她一片衣角。

锦绣绸缎被撕裂,只听到一声咔地声响,她人已经掉了下去。

椅子在第一时间恢复原状,就跟刚刚这里从没坐下一个人一般。

李沐清和侍画一起来到椅子前,伸手去拍椅子,那只椅子纹丝不动,李沐清伸手去劈椅子,他用了十成功力,可这只椅子依旧纹丝不动。

侍画也动手,与李沐清一起,可是这只椅子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

二人劈了几下,眼见无用,便围着椅子触摸,从椅子背,到腿脚,知道摸了几遍,也没找到机关暗道。

侍画顿时急得哭了,“李大人,怎么办?”

李沐清脸色惨白,好半响,才勉强稳住心急,对侍画道,“这椅子的机关,应该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处被触动了。我们要立即找到机关被触动的地方,下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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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你侬我侬

侍画已经没了主意,见李沐清如此说,点了点头。

李沐清立即喊来所有人,吩咐了下去,在荥阳郑氏的府宅,全力彻查暗道机关。

众人听闻小王妃竟然在荥阳郑氏的会客厅里掉下了暗道陷阱,一时间都惊了,快速地分散在会客厅四周仔细彻查,无果后,又地毯式搜索整个荥阳郑氏府宅。

李沐清又命人将荥阳郑氏的数位主人带到近前来,除了死去的族主、宗堂叔公、三老爷外,荥阳郑氏众人如今已经没有主事儿的人物,家眷子嗣乱做一团。

李沐清逐一盘问暗道之事,众人齐齐摇头。

李沐清大怒,“若是谁知道会客厅内暗道的机关,秘而不报,两炷香后,本官就将荥阳郑氏所有人都杀了。”

众人闻言顿时哭嚎一片。

两炷香后,荥阳郑氏所有地方都查遍了,依旧没查到谢芳华掉下去的机关。

李沐清满眼杀气地看着荥阳郑氏众人。

荥阳郑氏的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老人、妇人、孩子、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子,都哭了起来。

侍画虽然担心死谢芳华了,但想着若真是将这么多人杀了,荥阳郑氏这座府邸就能白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她凑近李沐清,小声说,“李大人,我看这些人,似乎真不知道暗道的机关。”

李沐清抿唇,他自然不可能将荥阳郑氏这些人都给杀了,不过是吓唬罢了,他是顶着皇上的名声来的荥阳城,即便是为此谢芳华掉入了荥阳郑氏的机关陷阱,他也不能气怒之下杀了所有人,尤其是老弱妇孺。他沉着一张脸看着所有人,脸色阴沉如六月飞雪。

他不说话,不言声,只看着所有人。

荥阳郑氏的所有人只看着他的脸,就觉得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凉飕飕的阴冷,仿佛一半的身子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来人。”过了半响,李沐清沉沉地开口。

荥阳郑氏的所有人听见他这一声吩咐,顿时三魂丢了七魄,有的人当即就晕死了过去。连不懂事儿的小孩子都被吓的哭声惨烈。

听到李沐清的吩咐,立即有一队人上前,齐齐垂首,拔出长剑,等候命令。

看样子,只要李沐清一声令下,荥阳郑氏这些人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他缓缓地,沉沉地,冷冷地,一字一句地开口,“给本官将这些人……”

他刚说到一半,一个老妇人忽然腾地站起身,“李大人,且慢。”

李沐清眸光顿时转向老妇人,看着她,“你是谁?你有何话说?你知道这机关暗道?”

众人都看向老妇人。

侍画也立即走了过去,急迫地问,“机关暗道在哪里?”

那老妇人颤着身子摇摇头,“奴婢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老夫人故去后,奴婢一直留在荥阳郑氏府宅,奴婢不知道荥阳郑氏的机关暗道。但是奴婢知道这荥阳郑氏府宅是谁建的?当初找了精通机关的师傅,虽然,这府宅建立了近三百年,但其间,每隔几十年,就修葺一番,一直请的都是那精通机关之术的后人,若是能找到他们,兴许能找到人破解了机关。”

李沐清闻言立即问,“什么人建的?那后人在哪里?”

那老妇人想了想道,“奴婢听说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名换绝命李的李家。”

“李家?”李沐清眯起眼睛。

“李大人难道未曾听说过?”那老妇人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摇头,“听说过,距离这里三百里之外的李家,住在绝命山庄。”

“正是。”那老妇人眼睛一亮,“就是那个李家,因李家的机关之术,十分精通,代代相传,天下第一。只要是李家布置的绝命机关,就是大罗金仙、太上老君来,也解不开。入机关者死。所以,被人们送给他们家一个外号,叫绝命李。”

“据本官听闻,李家的机关之术,只要是布置绝命机关,就连李家人自己也解不开。”李沐清看着那老妇人道。

那老妇人立即说,“李大人不如派人去问问,兴许他们家能有办法呢,毕竟是布置机关的人。”顿了顿,她道,“否则,就算李大人将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也是无用,毕竟救出小王妃要紧。小王妃的性命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值钱。”

李沐清沉沉道,“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本官就试试你说的办法,不过,若是救不出小王妃,小王妃若是出了事儿。即便本官不杀你们,皇上听闻后,也饶不了你们。”话落,他转头吩咐,“将这里所有人,都押下去,看押起来,不准外放一个。”

“是。”护卫们收了齐齐刀剑。

荥阳郑氏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提起一口气,刀剑只不过是拿开脖子上了,但还悬在头顶上空,他们企盼着,绝命李家的人真能破解这机关,否则,李沐清说得对,别说他不杀这里所有人,依照皇上对小王妃的在乎,天下皆知来说,也一定会诛了荥阳郑氏九族。不止这些人,还有荥阳郑氏那些在这座府邸外的旁支分支。

李沐清刚吩咐完,小橙子、侍墨匆匆跑来,二人脸色焦急,“李大人,是不是小王妃(小姐)出事儿了?”

李沐清看着二人,点了点头,对二人问,“你们查三老爷之处的密道,可查出什么结果?”

二人不答话,立即问,“小王妃怎么了?”

李沐清抿唇。

侍画红着眼眶上前道,“就在会客厅的椅子上,小姐坐那里休息,却有人触动了机关,小姐掉进机关陷阱了,李公子和我想尽办法,也找不到机关开关,救不了小姐。”

小橙子脸顿时灰了。

侍墨眼眶也顿时红了,“那怎么办啊。”

“刚刚有人说这座府宅里的机关是距离这里三百里地的绝命李家建造的,若是找到绝命李家,兴许能想到办法。”侍画将老妇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绝命李我知道。”小橙子立即道,“曾经听皇上说起过。”话落,他看着李沐清,“和右相府的李据说是一个李,只不过,右相府是嫡出,而绝命李是分支,据说三百年前的一桩旧事,出了李家的门楣,自立门户了。”

李沐清点点头,“不错。”

小橙子这才道,“奴才和侍墨二人,将三老爷暗室的两条暗道都查过了,一条暗道是通向城外,一条暗道是通向府衙赵师爷处。”

李沐清挑眉,“既然有一条密道是通向府衙赵师爷处,为何我们早先在府衙没发现?”

小橙子道,“因在茅房,十分隐秘污臭,又是夜间,谁也没想到。”

李沐清颔首,“看来这三老爷和赵师爷来往甚密。”

小橙子点点头。

侍墨立即递上一块腰牌,对李沐清道,“李大人,奴婢在出城的那条暗道里,捡到一块腰牌。看着像是那逃跑的赵师爷的。”

李沐清接过来一看,点头,“不错,正是。”顿了顿,他道,“看来那赵师爷是我们冲入府衙时,得到信儿,觉得不妙,先是来了三老爷处,杀了三老爷,然后,顺着三老爷的密道,逃跑出城了。”侍墨点头,“奴婢也做如是想。”

侍画道,“那三老爷定然知道赵师爷是什么身份,有何秘密,可惜,被他杀了,而且他又逃跑了。不知道如今追还来不来得及。”

“还是打开机关,救出小姐要紧。”侍墨道。

侍画道,“自然要救出小姐,当然是小姐当紧,我的意思是,若是找到拿赵师爷,兴许就能找到机关,救出小姐。”

“也是。”侍墨立即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看了一眼天色,缓缓沉声道,“我们进城时,那赵师爷就杀了三老爷从密道跑出城了。如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此人如此警醒,狡猾,怕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他的身份和踪迹。当务之急,我觉得,是先去找绝命李家的人。毕竟,他家建造的机关是绝命机关,怕是找到拿赵师爷,也难有解。”

“那奴婢这就去请李家的人来。”侍画立即道。

“我也去。”侍墨也连忙道。

李沐清想了想道,“还是我去吧,这绝命李家与我右相府是一李,虽然当初自立门户,但到底是同根之姓,你们去了怕是不但请不动人,连人门都进不了。”

侍画闻言看向李沐清,“可是如今荥阳城这般情形,怕是背后再有坏人,奴婢们留下来,控制不了荥阳城。”

“不如奴才去绝命李家,奴才是皇上身边侍候的人,绝命李家不能不给皇上的面子。”小橙子道。

“你与我一起去。”李沐清想了想道,“五十里外,有兵马,我和小橙子前往绝命李家,正好路过那里,我顺便调兵前来掌控荥阳城的情形。你们带着护卫,看死了这座府邸,若是有人趁机作乱,顶住这座府邸就行,别叫人再钻空子触动机关,以免芳华更是危险。”

“就听李大人的。”侍画也觉得李沐清安排得妥当,连忙点头。

侍画也连忙点头。

李沐清留下了一半人,交给侍画、侍墨统领看守荥阳郑氏府宅,自己和小橙子带了一半人上马,离开了荥阳郑氏府宅,出了城门,向绝命李家而去。

侍画、侍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再出丝毫差错。

谢芳华进了荥阳郑氏的会客厅,随意的择了一把椅子坐下,刚想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座位椅子竟然有机关,一下子将她向地下打去,根本不给她丝毫反应反手的机会,淬不及防。

她本就受伤,而且极度的虚弱疲惫,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跳出机关。

只感觉,地上如开了一个无底洞,带着一股吸力,将她吸了进去。

随着身子被打下,直坠下沉。

四周黑漆漆,凉飕飕的阴冷。

谢芳华暗中凝聚了一股内力,又怕不够,暗暗地凝聚媚术之力,心提起,不知道这机关会落去哪里,会碰到什么,她不得不趁机做准备,以防应对接下来未知的落地点时会发生的事情。

足足落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四周“咔咔”数声响声,似乎是墙面,似乎又是铁板,延伸过来,左右接连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本来直坠的路线给打移了方向。

她即便凝聚着内力和魅术,但也被着着实实打了两下,身子虽然不是特别疼,但整个人被冲力打得一阵天旋地转。

晕眩中,她似乎看到了一道亮光,紧接着,“砰”地一声,她掉在了一个物体上。

只听得身下被她砸中的物体一声闷哼。

她立即凝神转头去看,这一看,顿时惊了。

只见被她砸中的人,五官在有些昏暗的光中,还是能清楚地看清他的容貌,也能清楚地看清他面上的痛苦之色,以及他抽冷气的受伤表情。

这个人,正是郑孝扬。

她呆了一下,开口,“郑孝扬?”

郑孝扬本来坐着,突然被砸中,他大脑一阵晕眩,刚想将砸中他的东西打出去,发现是一个女子,他还没开口,便见谢芳华转过头看来,他一下子愣住了。

“郑孝扬?”谢芳华又喊了一遍。

郑孝扬才惊醒,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芳华,眨了眨眼睛,菜沙哑困难地开口,“谢芳华?”话落,立即又改口,“小王妃?”

谢芳华立即点头,“正是我。”

郑孝扬惊异,“你……你不是在京城?怎么也下来了?”

谢芳华不答话,她关心的只有秦铮,郑孝扬是和秦铮一起出京来处理荥阳郑氏的事儿的,既然他在这里,那么秦铮呢?她立即问,“秦铮呢?”

郑孝扬咳嗽了一声,费力地伸手,指了指,“你转头,就看到他了。”

谢芳华立即转头,只见不远处,和郑孝扬一样,靠着墙壁,坐了一个人,正向她看来。

可不就是秦铮吗?

是她的丈夫。

是她日也思,夜也想的秦铮。

她看着他,生怕眨一下眼睛,他就不见了。

她千寻万找,费劲心力,担惊受怕,没想到,却突如其来,她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他。

他竟然在这里?

是被困在了这里吗?

和她一样被掉下来?

还是她看花眼了?

秦铮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睛同样一眨不眨,眸光在昏黄的光亮下,青黑青黑的。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谢芳华没动静,秦铮也没动静,一个不过去,一个不过来。

郑孝扬却受不住了,开口推谢芳华,“我说……小王妃,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身上很舒服吗?快被你砸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挪挪吧。”

谢芳华仿佛没听见。

郑孝扬无奈,又用力地推了推她,“喂,被砸的人是我吧?我给你当垫子里,你没摔坏脑子吧?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谢芳华依旧一动不动。

郑孝扬无奈,看向秦铮,对他喊,“喂,你就这样任你的女人一直坐在别的男人身上?你再不把她弄走?我可就占便宜了啊。”

谢芳华此时也回过了神。

秦铮腾地站了起来,向这边走来。

谢芳华也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嗖”地人影一闪,极其快地先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秦铮,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身子埋进他怀里,哑着嗓子喊,“秦铮,秦铮,秦铮,秦铮……”

秦铮身子被她冲撞得后退了两步,复又靠回了墙壁上,闷哼一声,也立即伸手抱住她,哑着嗓子,低声回应,“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谢芳华一下子哭了出来,“总算找到你了。”

秦铮将她抱紧,“我知道你出了京城来荥阳城了,可是没想到中了算计,没办法出去与你汇合。”

“幸好我我掉下来了,要不然,急疯了,找到你就好。”谢芳华将眼泪尽数地蹭在他身上胸前衣襟上,重重地补充道,“不管在哪里,掉入机关里,能找到你,也是好的。”

秦铮闻言还没开口,那边郑孝扬不干了,恼道,“喂,你们两个,这样侬我侬的,合适吗?小爷还在这里看着呢?当我是死人吗?”

他话落,秦铮凉凉地说,“你就当自己死了。”

郑孝扬气结。

第六十八章诉说情话

谢芳华听到郑孝扬的话,脸顿时红了,但她舍不得放开秦铮。

这些时日以来,她实在是受够了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尤其是今日,找他找不到,强烈地感觉他出事时,简直是度日如年,心急如焚。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他,她如何能舍得松手?

郑孝扬笑话就任他笑话去吧。

她这样一想,不但不松手,反而又将秦铮搂紧了些。

秦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些时日不见,她又清瘦了,身子轻盈,腰肢不盈一握,在他怀里,轻软得不行。他也搂紧她,又怕她受不住,手又轻微地放松些,低头嗅着她身上清冽的带着隐隐药香的气息。

听说她在府中碰了金玉兰出事儿,他就恨不得赶回去。

听说京城有人作乱,炮角楼刺杀,他就恼怒地想着不知道秦钰将她护住没有。

听说她出了京城,到了平阳城,他就想着,她会不会着急来荥阳城。

本想立即处理完荥阳城的事情去迎她,可是却不成想中了圈套,掉入这个机关陷阱,一时无法出去,他又气又怒的地想着她找不到她该是多急?

没想到,她竟然也掉下了这个机关陷阱。

正如她所说,无论在哪里,只要她找到了他,只要他与她在一起,总是好的。

这一刻,她就在他的怀里,轻盈娇软,他能强烈地感受到她这副清瘦不经一握的身子里装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明明是清冷的人儿,这一刻,他是如此地强烈地感受到她的爱,她的情绪,她深深的心意。

许久,他轻叹一声,带着浓浓满足,“上天厚待我秦铮。”

上天是厚待他的。

上一世,他悔恨得恨不得自杀,师傅却告诉他,能够逆天改命,但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他想着只要能复生她,重活一世,无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这一世,她与上一世,很多地方,全然不一样,但待他的这颗心,却从来没变。

他不仅娶到了她,还能得她更深深的爱。

上天对他焉能说不是厚待了?

他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就算死,也是值了。

至少不枉这一世了。

“嗯,上天厚待你,也是厚待我的。”谢芳华将身子往他怀里埋了埋,紧紧地贴住他,感受他的真实和心跳,觉得心里分外的踏实。

秦铮听到她的话,心底翻涌出强烈的情绪,轻轻抬手,将她埋着的头抬起,低头去吻她。

谢芳华立即伸手挡住,偏头去看郑孝扬。

“别理他,就当他死了。”秦铮拿掉她的手,低头,准确地吻在了她娇软的唇瓣上。

谢芳华呼吸一窒,心砰砰跳起来,脸更是红了,若是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拥抱,因久别思念,还说得过去,可是竟然……竟然吻她……她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是做不出来的。立即伸手推他,偏头躲避,细若蚊蝇地道,“不行,明明没死,我当不了他死了。”

“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秦铮没吻到,心下不满。

郑孝扬气结,没好气地道,“秦铮你可真没良心,若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也被困到这里吗?”话落,他哼道,“你们爱做什么就做当什么,小爷闭上眼睛,你们就当我死了算了。”

谢芳华脸如火烧。

秦铮立即道,“若不是你废物,连自己家里有这样精绝的机关都不知道,爷会中了计?被掉入这里,没找你算账就便宜你了。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救我?为了救我,为何没将我救出去,反而跟你困在这里十多个时辰了?”

郑孝扬嘎嘎嘴,瞥着他问,“你如今不是有正事儿要干吗?揪着我这点儿事儿做什么?赶紧闭嘴,该干什么干什么,爷不看就是了。”

话落,他当真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一个没忍住,猛地咳嗽起来。

秦铮立即紧张地问,“你可受伤了?哪里难受?”

谢芳华咳嗽了好几声,勉强止住,见他紧张得不行,连忙摇头,气虚地道,“我没事儿……”

“让我看看。”秦铮立即将她推开寸许,低头仔细打量她。

只见她脸色潮红,气虚不稳,气息微浊,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他立即佯怒道,“还说没事儿?就算我不懂医术,也知道你身上是带着很重的伤势的。”

谢芳华无奈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握住,被他推开的身子又倾向前,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真没事儿,毕竟当着人的面,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

秦铮心跳慢了半拍,无语片刻,低声说,“他不看。”

谢芳华依旧摇头,脸都快烧着了,“那也不行。”

秦铮见她执意不让他一亲芳泽,嘀咕道,“谢芳华,你真的想我想得紧吗?爷都怀疑了。”

谢芳华又气又笑,“自然是想你,想的心都快疼了,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儿。”

“好吧。”秦铮听她这样说,心里算是好受些,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嘟哝道,“真碍事儿。”

谢芳华无语,不再言语。

郑孝扬听得清楚,气得够呛,他都说了当自己死了,这还不行?

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且四周是封死的,他若是能躲开,早就躲了。他这条命珍贵的很,总不能真因为碍他们你侬我侬的事儿就自杀吧?

那他的未婚妻怎么办?

那么可怜儿的未婚妻!

不,是可人儿的未婚妻!

还等着他回京呢!

他见二人不再做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儿,只得睁开眼睛,没好气地翻白眼,“既然你们不做什么,我也不用当自己是死人了。你们腻味完了,赶紧的,想办法,我们好出去,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被困死。”

谢芳华闻言伸手推秦铮。

秦铮不松手,闻言冷哼一声,“怎么想办法出去?要能想到办法,早就出去了,你当爷还和你待在这里?”

郑孝扬挑眉,“这不是小王妃来了,天下传扬,小王妃,惊才艳艳,智慧无双,文武双全,她如今来了,定能想到办法?”

秦铮失笑,低头看着谢芳华绝美的脸,声音蓦地温柔,“天下传扬得你这般才名绝顶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芳华无语,伸手掐他腰,“你都破解不了,出不去,我想必也没办法。天下传扬什么,怎么能信?你问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秦铮好笑,又闷哼了一声。

谢芳华手劲本来没用多大,听到他闷哼,顿时松开手,立即紧张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秦铮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受了些伤,不打紧。”

谢芳华立即伸手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这一把脉,心顿时又沉又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不打紧?”

“应该没你身上的伤重。”秦铮握住她的手,不可一世地轻嗤,“若不是受了伤,区区这荥阳府宅的暗道,焉能算计到我。”

谢芳华又伸手推他。

秦铮不满,“你总是推我做什么?”

谢芳华叹了口气,“我身上带着药,给你取药,你先放开我。”

秦铮闻言抱着她不动,不松手,孩子气地道,“不要,我就想抱着你,药不着急吃。”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被他孩子气的话和动作弄得心坎里都装满了水,软软的,她放软声音,轻柔地说,“你先放开我,吃了药,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不是我自己来的荥阳城,还有李沐清、秦钰给我的小橙子、侍画、侍墨,以及谢氏暗探、皇室护卫,众多人,他们见我掉下来,一时救不出我,又不知道这里的情形,一定急疯了。”

“他们急就急,也没什么。”秦铮不满,“爷好不容易见了你。”顿了顿,吃味地道,“你是我媳妇儿,别人再急也没用。”

谢芳华闻言,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郑孝扬闻言,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不敢置信地说,“这是秦铮?英亲王府的铮小王爷?人人惧怕和阎罗王的铮小王爷?那个短短时日就铲除了荥阳郑氏所有暗桩的铮小王爷?那个从掉进这机关陷阱里就一直阴沉着脸如下暴雨的铮小王爷?我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秦铮冷哼一声。

谢芳华笑容蔓开,心化得要滴水,又对秦铮道,“若是我们不尽快想办法出去,外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尤其是秦钰送我到平阳城,临走时,交代了李沐清,每日要给他传一份书信,对他交代我的情况,一旦秦钰得到消息,知道不但你出事儿了,我也出事儿了,一定会坐不住,立即从京城赶来。如今京城正是肃清备战之时,他焉能不在京中坐镇,否则群臣无首,更是乱套了。”

秦铮冷嗤,“爷离京时,就对秦钰说了,让他务必好生照看你,但是你看看他,将你照看得浑身是伤,爷见到他,一定找他算账。”

谢芳华无奈,“这也怪不得他。”

秦铮慢慢放开手,“他的江山天下,不怪他怪谁?”

谢芳华见他松手,也顾不得再与他拌嘴,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三颗药丸,递给秦铮,“快吃了。”

“你喂我。”秦铮张开嘴。

谢芳华没意见,伸手捏了药丸,塞进他嘴里。

最后一颗药丸吃下时,秦铮顺势含住她手指。

谢芳华刚退下热度的脸又腾地红了,一双眸子瞪着他,恼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十分生动,她想着,人常言,久别胜新婚,果然如是吗?

秦铮允了两口,才慢慢放开她的手指,满意地对她动了动眸光。

谢芳华一下子被他眸中的光华给吸住了,一时一不开眼睛。

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如此了。

郑孝扬大咳了两声,耐不住地开口,“小王妃,我也受伤了,受的伤可比他重?你给我好好脉,给我颗药吃呗?再说,你下来时,可砸到我身上了,将我好不容易歇回了一分的伤,又砸重了。”

谢芳华闻言,回过神,回身看郑孝扬,果然见他脸色极其白,比秦铮的还白,想起她刚刚掉下来时,的确砸到了人家身上,连声对不起都没说,连忙走过去,歉然地说,“郑二公子,真对不起,我也没料到掉下来会砸到你身上,我这就给你把脉。”

秦铮伸手,没抓住谢芳华,遂作罢,任她走向郑孝扬。

郑孝扬见谢芳华走过来,话语如此客气,顿时笑了,语调虽然沙哑,但欢快地道,“小王妃客气了,别说是给你当垫子,被你压在身上,就是被你踩在脚底下,也是我的福气。有劳了。”

秦铮冷哼一声。

“小王爷牙根疼吗?今天总是听见你哼哼。”郑孝扬挑眉看向秦铮。

秦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警告道,“规矩些。”

郑孝扬翻了个白眼,“这才是我认识的秦铮,刚刚以为不是你呢,真是换了个人一般。果然是背负天下深情盛名累累的英亲王府铮小王爷。”

秦铮不再理他,一直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已经按在了郑孝扬的脉搏上,须臾,眉头蹙起,对郑孝扬道,“你的伤的确比他的伤重。似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周而复始,有的伤势,竟然有十年有余了。”

郑孝扬惊诧,“小王妃医术果然无双,这都能诊得出来?不错,我这些年,一直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谢芳华闻言点头,也不多问,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选出三个玉瓶来,递给郑孝扬,“每个瓶子里有三十颗药丸,你每日早晚从中各取一颗服下,待出去后,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配合着药方服用,三十日后,定然伤势就能清了。”

郑孝扬伸手接过,站起身,恭敬地对谢芳华一礼,“这药物一定珍贵极了,多谢小王妃,我这旧伤新伤十余年,也不是没请过大夫,都说病根自此就落下了,如今你却能给我清除,可见此番,被你砸了一下,也是值了,我这是因祸得福。”

谢芳华笑了笑,“郑二公子客气了,你和秦铮是故交且不提,只说你以后好生地对金燕。她虽然看起来是个极其刚性的女子,但心也是极软的,只要你对症下药,她定然也会对你好的。我和秦铮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你们大婚,这先权当是贺礼了。”

郑孝扬莞尔一笑,“金燕郡主自然是极好的,皇上不要这美人心,我郑孝扬白捡了个便宜,自然会惜福。”话落,他抖了抖玉瓶,看着她道,“小王妃何必这么消极?我也有一味好药,不敢保证能保住你的命,但能保证你活过去今年底,或者更长一些,兴许是没问题的,我一直以来,可是不舍得给自己用的,这个不算贺礼,只当礼尚往来了。”

谢芳华一怔。

郑孝扬打开玉瓶,从中一个里面拿出一颗服下,又对她笑道,“所以,到时候,贺礼还是要一样给的。”

谢芳华好笑,痛快地点头,“若是我们更活得更久一些,贺礼自然少不了二公子的。”

郑孝扬看了一眼秦铮,眨了眨眼睛,“你的贺礼是你的贺礼,小王爷的贺礼是小王爷的贺礼,可不能混为一谈。到时候,还是少不了你们都要给贺礼的。”

谢芳华闻笑着颔首,“这些都好说。”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小王妃,盛名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小王妃真是一个好说话好相处的人。”郑孝扬将玉瓶塞进怀里,对秦铮道,“这天下间的女子,鲜少有人能如小王妃吧?恐怕都不见得有。这天大的便宜,是小王爷捡了。”

秦铮懒懒地看了一眼郑孝扬,对谢芳华招手,“过来。”

谢芳华走了过去,对他道,“荥阳郑氏的机关,怎么这般厉害?连你们二人都能困住?我掉下来时,想跳出机关,都做不到,这机关比皇宫的机关看起来还要精密。”

“这是绝命李家设的机关,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之家,对机关精通代代相传,可谓天下无双。曾经南秦先祖请过李家建造皇宫的机关,但被李家推辞了,说李家的机关,不适宜生,只适宜死,不适合皇宫,南秦先祖便作罢了。”

“原来是绝命李家,怪不得这般厉害,看来这是个绝阵机关了。”谢芳华自然听过这绝命李家的名号,心下发沉,“传言,绝命李家的机关,一旦开启,十死无生。”

秦铮嗤笑一声,“天下都这样说,但也不见得真是。”

“李沐清既然来了,我们出不去,他在外面,定然会想办法去找绝命李家的人。”郑孝扬忽然一拍手掌,“是了,据说绝命李家和右相府是一李家,只要他在,我们就有救。”

第六十九章与天搏命

秦铮闻言轻哼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

郑孝扬对秦铮瞪眼,“小王爷,你牙疼是个大毛病,得治。”

秦铮瞥了他一眼,道,“若是我告诉你,绝命李家当年自立门庭,出府立户,脱离右相府嫡系,是因为右相府昔日不容绝命李家存世,绝命李家是被赶出右相府门庭的,你还觉得,就算李沐清想办法,去找绝命李家的人,李家会出手救人?”

郑孝扬一怔,“有这事儿?不是传闻绝命李家自命不凡,不稀罕朝廷京中,出府远避京城烦扰立户的吗?”

“传闻有多少能信?”秦铮斥道,“右相府门楣清贵,一直以来,自然是世人多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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