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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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点了点头,“堂兄辛苦了。”

“你我堂兄弟,不必客套,走吧。”秦毅调转马头,头前带路。

秦铮落下了帘幕。

谢芳华本来还想问问秦毅这一仗打得怎么样,但见秦铮不问,她也就只能将话憋了回去。

秦铮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低声道,“进了大营,你不就知道了吗?急什么。”

“也是。”谢芳华笑着点了点头。

大半个时辰后,来到了漠北军营。

秦毅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对后面的马车道,“到了。”

秦铮挑开帘幕,拉着谢芳华下车。

因刚打过一仗,大营门口陆续地抬着伤者进出。

浓郁的血腥味,从伤者的身上传出来。

谢芳华腹中再度翻涌起来,她拼命地往下压了压,可是奈何这翻涌的感觉太大,实在压不住,一弯腰,又呕吐起来。

秦铮脸色顿时又变了,伸手扶住她。

谢芳华吃的那些饭早先便吐得干净了,如今胃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呕了半响,把胃都要呕出来的架势,却只吐出了些苦水,但她一张脸却又被折腾白了,身子也被折腾的发虚。幸好是秦铮扶着她,否则她就会做到了地上。

她突然的呕吐,不止把秦铮的脸吓白了,把秦毅也吓了个够呛。

秦毅连忙问,“弟妹这是怎么了?闻不得血腥吗?”

虽然这样问着,但他心里觉得不该啊,谢芳华可不是那等柔弱的女子,他可是从无名山出来的,踩着多少的人肉白骨,能惧怕这一点儿的血腥味?

“嫂子这是怎么了?”秦怜从大营里面跑出来,见此,也吓了个够呛。

秦铮白着脸,只扶着谢芳华,一言不发。

小橙子、侍画、侍墨也都满面忧愁地看着谢芳华,无人答话。

“我问你们话呢?”秦怜自然不敢瞪秦铮,瞪向小橙子。

小橙子连忙道,“回郡主,小王妃有喜了,如今是闻到这血腥味就吐。”

秦怜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什么叫做有喜了?”

小橙子一噎。

秦毅当先反应过来,惊了一下,连忙拱手,“原来是这样,恭喜堂弟和弟妹了。”

秦怜转头看向秦毅。

秦毅无奈地对秦怜道,“有喜了就是有喜了,你要做小姑了。”

秦怜反应过来,顿时睁大眼睛,一时更傻了。

谢芳华耳中虽然听着几人说话,但也顾不得搭话,胃里翻江倒海,有止不住的趋势。呕了半响,连她自己都有些怕了,生怕把肚子里的小东西都给呕出来。她攥住秦铮的手死死地攥紧,喘息的空档,对他虚弱地说,“把……把我赶紧带进去……”

秦铮惊醒,立即拦腰抱起她,大踏步往军营里走,一边走,一边问,“我们入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秦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哥,都安排好了,我亲自和安排的,你快带嫂子跟我来。”

说完,她便小跑着头前带路。

小橙子、侍画、侍墨等人也都齐齐地跟了过去。

秦毅犹豫了一下,对一名手下吩咐,“快去禀告谢侯爷,就说小王妃有喜了,闻到血腥味,吐的厉害。是否请个军中的大夫过来。”

那人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秦毅也连忙跟在众人之后,快步走了过去。

谢墨含正在安排处理战后伤亡统计事宜,听到有人来报,他顿时愣住了。

妹妹有喜了?

她竟然有喜了?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一直以来没听到任何关于她有喜的消息,不由得又问那人一遍,“这是真的?”

那人垂首,恭敬地回话,“小王妃刚到大营门口,便吐起来,十分厉害。大公子派属下来询问侯爷,是否请军中的大夫。”

“快去请!”谢墨含连忙道。

那人应了一声,立即跑了出去。

那人刚跑几步,谢墨含惊醒,连忙喊住他,“等等。”

那人停住脚步,看着他。

谢芳华勉强镇定了一下,说道,“军中的大夫都忙着给士兵在包扎。你去请初迟,让他立即过去看看。”

“是。”那人立即去了,军中的大夫的确不如谢侯爷的专属大夫初迟医术高超。

谢墨含扔下手中的事情,快步向给秦铮和谢芳华安置的营长走去。刚走到门口,回头喊,“听言。”

“侯爷。”听言也给惊住了,但更多的是喜,没想到小王妃竟然怀孕了,这岂不是说小王爷有后了?他连忙跑到谢墨含身边。

“快去厨房准备些清粥小菜,这种情况下,妹妹胃口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了,虽然吐得厉害,但还是要吃东西的。”谢墨含吩咐。

“是,我这就去。”听言连忙向厨房跑了去。

谢墨含交代完了,这才快步走向秦铮和谢芳华安排的营帐。

二人的营帐本就安排在距离他的营帐不远处,半盏茶的距离,便到了。

二人的营帐周围站了不少人。

除了秦铮和谢芳华带来的人外,还有军中与秦铮交好闻讯过来的将官。

谢墨含来到后,径直进了大帐。

侍画、侍墨见他来了,连忙见礼,“侯爷。”

谢墨含点点头,一眼便看到了大床边沿坐着的谢芳华和秦铮。谢芳华靠在秦铮怀里,一张脸霜白如雪,秦铮的脸色比她的脸色看起来还差。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喊了一声,“妹妹。”

谢芳华已经被折腾得有气无力,进了营帐,隔绝了外面的血腥味,感觉还稍微好些。但胃里依旧还难受得不行,她也不想这个样子刚来到大营,就让人担心劳师动众,可是实在压不下。这种事情是不受她控制的。

如今见到谢墨含来了,她立即推开秦铮,要站起身。

谢墨含已经先一步按住她,“坐着别动。”

谢芳华摇摇头,还是强硬地站起身,拽住谢墨含的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芳华只得改为双手抱住她,口中连忙说,“小心碰到孩子。”

谢芳华将脸埋在他怀里,他的身上依旧有着常年服用药物散发的药香,这种药香味,奇迹地让她舒服了下来。她抱住他不松手,哽咽地说,“哥,我想你了。”

谢墨含眼圈红了红,看着怀里的人,心下触动,好半响,才拍着她说,“妹妹都有孩子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儿家似的。”

谢芳华不说话,窝在他怀里不出来。

谢墨含抱了她片刻,见秦铮一脸难看地坐在床头,对他松了一口气道,“看来没太大的事儿,你不必太担心。”

秦铮有些吃味地看着他说,“还是你这个哥哥管用,我抱了她半响,也不止吐。”

谢墨含本来没什么心情笑,但还是被他这一句话给说笑了。他拍拍谢芳华的身子,温声说,“好些了吗?”

谢芳华点点头,从他怀里出来,眼圈红红的,转头嗔了一眼秦铮,“哥哥的醋你也吃。”

秦铮揉揉眉心,伸手不客气地将她拉回怀里,低声问,“好受些了吗?”

谢芳华见他的脸白得渗人,连忙说,“好多了,不是与你说了吗?这是正常的。”

“这还叫正常?你看看你的样子。”秦铮有些恼怒,“你自己是医者,就没有药物能管用吗?”

谢芳华摇头,“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了,我能忍受,否则对孩子不好。”

秦铮顿时没了话,只心疼地摸了摸她。

“我已经派人去喊初迟了,让他过来看看,是否有办法。”谢墨含道。

秦铮向外看了一眼,门口没有动静,初迟显然还没来到。

一旁的秦怜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道,“嫂子,你可吓死我了,怀孕竟然怎么可怕吗?”

谢芳华看了一眼秦怜,她晒黑了,穿着男子的衣服,瘦了不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长在皇宫里的郡主。对她笑笑,“没有这么可怕,就是折腾些罢了。”

秦怜欷歔,“这还不可怕吗?我看着你的样子,吓的魂儿都没了。”

谢芳华摇摇头,“看着是吓人些而已,前些日子还好,今日是特殊,不可怕的。”

秦怜看向秦铮,不满地道,“哥,你是怎么照顾嫂子的?这一路来,你们赶路,是不是太赶了,她才难受成这样子。”

秦铮瞥了她一眼,轻嗤,“半丝郡主的样子也没有。”

秦怜不服气,“没有郡主的样子怎么了?就不是郡主了吗?”

秦铮冷哼,“娘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担心你,你什么时候回京?”

秦怜眨眨眼睛,“你们什么时候回京?”

“你跑出来多久了?还学我们不成?”秦铮看着她。

秦怜咳嗽了一声,小声嘟囔,“你还是担心嫂子吧,别刚一见面,就训我。同样是哥哥,你看看谢墨含和你,真是对妹妹天差地别。有你这样的哥哥吗?”

“那也要你比华儿听话才是。”秦铮给她一个你当我想说你的表情。

秦怜一噎,看向谢芳华,见她无奈地摇头,她嘟起嘴,“我是没嫂子好,我承认。但我来到漠北后,可没惹事儿,不但没惹事儿,还帮了不少忙呢。”话落,她伸手一指谢墨含,“不信你问他。”

谢墨含笑了笑,点头,“郡主确实没添乱,帮了不少的忙,与军医一起照顾伤残士兵,功不可没。”

“看吧,我真没添乱。”秦怜道,“若不是知道你和嫂子来,我如今还去帮忙了呢。”

“既然如此,今日军中还有不少伤兵等着施救吧,你还不快去。”秦铮摆手。

秦怜瞪了他一眼,反正人她也看了,留在这里,只会招他嫌弃,她一扭身,转身出去了。

谢芳华用胳膊撞了一下秦铮,嗔怪道,“你对秦怜态度就不能好点儿?她说得没错,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秦铮绷着脸说,“习惯了。”

谢芳华无语。

谢墨含好笑,刚要说什么,初迟从门外走了进来。

初迟脸色有些疲惫,比离京前,也清瘦了许多,眼窝下有一层青影,像是昨日没睡好。

谢芳华看看他,又看了看谢墨含,这才发现,哥哥眼底也隐约有青影。

她立即问,“哥哥,这两日,你们是不是不得觉睡?”

谢墨含还没回答,初迟走进来,扫了谢芳华一眼,说道,“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儿,急急地赶过来,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铮抬眼,瞅了初迟一眼,“若不是出了大事儿,请你做什么?过来给她诊诊脉。”

初迟挑眉,来到近前,对谢芳华说,“将手伸过来。”

谢芳华看着他,还是那副不待见她的样子,当初,为了七星,她和秦钰斗法,与他结下的梁子,这家伙就记仇到现在?她看着初迟,慢慢地伸出了手。

初迟伸手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片刻后,他本来不屑不以为然的脸色攸地变得凝重。

秦铮一直盯着他,见此,立即紧张地沉声问,“怎么了?可是不好?”

初迟看了秦铮一眼,慢慢地放下手,抿了抿唇,盯着谢芳华问,“你这几日可是碰到了什么人?”

“怎么了?”谢芳华见他面色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提起来,手不由得放在了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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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禁锢之术

初迟不理谢芳华的询问,只盯着她。

谢芳华摇头,她这几日都与秦铮在一起,没碰到什么人。

初迟眯起眼睛,“当真没有?”

谢芳华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脸色发沉,看着初迟,“你只管说怎么了?”

初迟冷笑一声,看着谢芳华道,“你自己本身就修习魅术,却被人下了魅术而不自知吗?”

谢芳华一怔。

秦铮脸色顿时寒了,“她被下了什么魅术?”

“禁锢之术。”初迟道。

谢芳华面色一变。

秦铮抓着谢芳华的手猛地一紧,“这是什么术?”

初迟看了二人一眼,“是魅族王族之术的一种,名曰禁锢,顾名思义,就是被下这种术之人被人禁锢了。”

“说的明白些。”秦铮盯着初迟。

初迟一字一句地道,“说得明白些就是,小王妃倒是没被禁锢,而是她腹中的孩子,被禁锢了。若是不解开这种术的话,你们就不必盼着他出生了,就一直在她腹中,长不大,死不了。”

谢芳华面色大变。

秦铮的脸也霎时变了。

初迟看着二人,嘲讽道,“枉你们聪明,看来也没那么聪明,被人下了禁锢之术有几日了,都不知道。笑死人了。”

秦铮腾地站起身,一把扣住初迟死门,看着他问,“你既然能看出禁锢之术,可知道解救之法?”

初迟点头,“知道。”

“说。”秦铮声音冰寒。

初迟不惧怕秦铮,淡淡道,“对她施魅术之人的心头之血。”话落,他挑眉,“你们都不知道是谁施的魅术,去哪里找那人的心头之血?”

秦铮猛地撤回手,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好个王意安。”

谢芳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意安?

是意安对她下的禁锢之术?

可是她本身也修习魅术,怎么半丝没察觉出来?

那一日,她与他连面都没碰,他是怎么对她下的魅术?

若是那日对她下的魅术,悄无声息,至今她都没察觉到,那他的魅术该有多强大?

初迟听到秦铮喊出的名字,微微讶异,“你说王意安?青云关的王意安?”

秦铮转头看向他,“你知道他?”

“你们前几日碰到他了?”初迟挑眉。

秦铮点头,“除了他,再没碰到别人,华儿连他的面都没看到,他最近距离马车也有一尺之距。他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我们都没察觉?”

初迟闻言低头沉思。

“你是魅族人,可知道他也是魅族人?”秦铮盯着他。

初迟摇头,“我只知道青云关的王意安,不知他怎么是魅族人了。”

秦铮眯起眼睛。

初迟沉默半响,抬眼,对秦铮道,“你们确定是王意安?我刚刚已经说了,对她下禁锢之术的人是魅族王室之人。”话落,他蹙眉,“据我所知,魅族王室之人,只有谢云澜。”

秦铮转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摇头,肯定地说,“我们没碰到云澜哥哥,绝对没有,只碰到了意安。”话落,她简略地陈述了一遍碰到王意安的情形,之后,补充道,“当时,我连他的面都没见。他走后,秦铮对我说,他身上有着与我相同的气息,才知晓他是魅族人。但也不曾想……除了今日,这几日,我身体没有半分不适。”

初迟眉头蹙起,“你说他身上与你有着相同的气息?”

“秦铮说的,我没感觉到。”谢芳华道。

初迟看向秦铮。

秦铮颔首,“我与他交手对打时,的确感受到了他与华儿相同的气息。”

初迟又陷入困惑,对谢芳华道,“我再给你把把脉。”

谢芳华将手递给了他。

初迟又给谢芳华把脉片刻,肯定地道,“的确是魅族的禁锢之术,错不了。”话落,他又道,“我虽然武功差些,但因为学医,对于本族的魅术,都是耳熟能详,不会出差错。”

“那你可知,什么人会与我有着相同的气息?”谢芳华看着他。

初迟摇头,“我也很奇怪,按理说,魅族王室和圣女一脉,每一代,都有一人是继承人。谢云澜是魅族王室继承人,你则是圣女一脉的继承人。我们魅族的血脉传承,看的不是身体里流的血,而是魅族传承之灵之魂。血脉也是择人而选。”

“说明白些。”秦铮道。

初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谢墨含道,“比如谢侯爷,他与小王妃同父同母,但他没传承到半点儿魅族血脉之灵,也就没有继承魅族之根。是以,与寻常普通人无异。而小王妃有,她便是被传承之人。”

秦铮点点头。

初迟又道,“据我所知,魅族这种每一代的传承,仅择一人。至于王意安身上为何会有相同的气息,且会魅族王室的秘术……”他摇摇头,“这不符合魅族千万年来的传承,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既然能不被小王妃所查,对他下禁锢之术,其魅术,十分强大,在小王妃之上。”

谢芳华十分不解,“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是魅族之人?为何要对我下禁锢之术。”

“这禁锢之术,对她身体,可是有害?”秦铮最担心的是这个。

初迟模棱两可地道,“自然是有害的,也就是我刚刚说的,她肚子的孩子,不再长,但也不会死。”

“我说是对她。”秦铮立即道。

初迟摇头,“若说对你的小王妃,自然不算有害,不但不有害,反而还有益处也说不准。”

“怎么说?”秦铮盯着他问。

初迟道,“以我的医术,如今看来,她身体在渐渐地衰败,濒临枯竭。她能不能活到养出这个孩子,都说不准。随着她腹中的孩子成长,她的魅术也在渐渐流失,若我推测的不错,王意安对她下魅术,她都察觉不到,便是最好的例子。说明除了她本身受伤,王意安魅术强大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吸食了她大半的心血。”

秦铮闻言道,“若是将孩子打掉呢?”

谢芳华面色一变,立即拽住秦铮的手,脱口道,“不要。”

秦铮脸色紧绷,不理谢芳华,只看着初迟。

初迟摇头,“小王爷未免太天真了,若是没中禁锢之术前,打掉这个孩子,还有可能。如今她中了禁锢之术,除了施魅术之人的心头之血,再无可能,打都打不掉,堕胎药折腾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反而只会折腾你的小王妃罢了。”

秦铮闻言薄唇紧紧地抿起。

谢芳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手放在小腹上,虽然她被下了禁锢之术,但是还是不想这个孩子出事儿。她如今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生命,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是她和秦铮的孩子啊。

谢墨含此时开口,“这么说,王意安此举是为了妹妹好了?”

初迟点头,“这样说来,的确对她目前的身体有利,能保住她的命,短时间别去见阎王是真的,至于别的,有害的,除了她腹中的孩子不长不死外,我也不知道了。”

谢墨含闻言看向谢芳华,有些心疼,“妹妹别担心,既然这样,找到王意安就是了。你们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谢芳华摇摇头。

秦铮在听到这个禁锢之术对谢芳华没大害反而有些益处时,脸色到没早先差了,对初迟问,“谢云澜可来过漠北?”

初迟摇头。

“他是你们魅族王室之人,你可知道他的踪迹?”秦铮又问。

初迟嘲讽地一笑,“魅族活着的人寥寥无几,谢云澜虽然是王室之人,但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知道命不长,便也不去作为?如今的魅族人,就是一盘散沙,各自过活着。我本来是由长老带大,将来辅助他,可是不久前长老死了,我联络谢云澜,却是没得到他的回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你所说的长老是谁?”秦铮问。

“兰妃。”初迟道。

“哪个兰妃?”秦铮蹙眉。

“齐云雪的娘。”初迟看了秦铮一眼,“当年北齐皇宫宠冠六宫的兰妃,老北齐王死后,王后要拿她殉葬,她带着女儿离开了皇宫。那个女儿就是齐云雪。”

谢芳华一怔,“你说齐云雪的娘是魅族的长老?而是她如今……死了?”

初迟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她不是一直在情花谷吗?”谢芳华怎么也没想到齐云雪的娘是魅族长老。

“她是一直在情花谷,一年前,赵柯传信,谢云澜的焚心有压制不住的趋势,她便出了情花谷。”初迟道,“便在月前,为了救谢云澜,油尽灯枯,耗尽心血,死了。”

谢芳华心里不由得一紧,“月前,云澜哥哥焚心发作了?”

初迟点头,“若非长老,他那一条命就没了。”

谢芳华心下一痛,自从她带了黑紫草离开寻水涧,再没见到云澜哥哥,他就跟人家蒸发了一样。这么久了,焚心怎么可能不发作?

她沉默片刻,低声说,“这么说,赵柯不是齐云雪杀的了?”

初迟没言声。

谢芳华想着,齐云雪的母亲若是魅族人的话,她为救云澜哥哥而死,齐云雪不该与玉家是联手的关系才是。她一直怀疑齐云雪与北齐玉家是联手的。

若不是联手,那么赵柯是谁杀的?

不得不说,齐云雪身上有很多的疑点。他身上中了言宸的药,却能给她传音入密,她将她带到荥阳城,却在荥阳城又被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秦铮忽然问,“兰妃既然是魅族的长老,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初迟看了秦铮一眼,抿唇道,“长老以匡扶魅族王族大业为己任,多年不该其志。”

“那齐云雪呢?”秦铮又问。

初迟摇头,“我与她只见过一两次面,虽然长老教养了我,但与她是分开教养的。”

秦铮看着他,“那你为何到了秦钰身边,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初迟摇头,“这个无可奉告,你若是想知道,去问他。”

秦铮挑了一下眉,又回归最早先的他最关系的话题,“她总是这样吐,也不是办法,你可有办法,让她不这么难受?”

初迟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分的入神,他摇头,“是药三分毒,少接触让她发病的东西就是了。比如,今日的血腥味。”

秦铮闻言不再说话,对他摆了摆手。

初迟转身走了出去。

秦铮见初迟离开,将谢芳华往怀里抱了抱,低声问,“在想什么?”

谢芳华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息,“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一直走入了一个误区,各种线索太多,又太杂,以至于,纷繁之下,看不到本质。”

“意外之事太多,怨不得你我。”秦铮拍拍她,“别想了,身体要紧。”

谢芳华闻言去摸她小腹,咬唇,“意安定然没有恶意,可是我不想让他就这样的被禁锢在我身体里,我想等着他长大出生呢。”

秦铮看了她小腹一眼,扣着她的手又无言地紧了紧。

谢墨含看着二人,一时也说不出宽慰的话,妹妹有喜的消息刚刚让他心里迸发出的高兴转眼间就被打入了谷底,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尤其如今刚打完一场仗。

这时,听言在外面喊,“侯爷,饭菜准备好了,要端进来吗?”

谢墨含看向谢芳华,对她温声说,“你一路舟车劳顿,如今腹中又空空,我吩咐听言做了饭菜,你吃些。”

谢芳华点头。

谢墨含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听言带着两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大约是猜到秦铮也没用过饭菜,不止准备了清粥小菜,还准备了许多鸡鸭鱼肉。

军营里吃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好,但是谢墨含带了专门的厨子,也还不差。

秦铮拽着谢芳华起来,坐到了桌前。

谢芳华看向谢墨含,“哥哥也吃些吧。”

谢墨含摇头,“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们吃完歇一歇吧。我先过去处理事情,晚些时候再过来。”

秦铮点头。

谢墨含向外走去。

谢芳华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他,“哥哥,姑姑呢?不是说在军营吗?怎么不见?”

“三日前,青岩护着姑姑去见爷爷了。”谢墨含道。

谢芳华想着姑姑定然想爷爷了,点点头,又问,“今日这一仗打得如何?”

“你呀,操心的命。”秦铮点了谢芳华脑袋一下。

谢芳华摇头,“这一仗,我军伤亡比较重,若是援兵不来的话,再支撑不过十日了。我要去部署一番,恐怕今夜北齐会偷袭军营。”

“你尽管去部署,若是北齐金燕偷袭的话,我会会齐言轻。”秦铮挥手。

谢墨含点点头,知道秦铮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不再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秦铮给谢芳华盛了一碗粥,“吃吧。”

谢芳华点点头,用勺子舀了粥,轻轻地喝着。

秦铮给她夹了几口青菜,见她胃口缺缺,不由皱眉,“还难受?”

谢芳华摇头,“不太难受了,只是想到我吃下去,孩子也不长,就没胃口。”

秦铮摸摸她的脑袋,“孩子是在你的身体里,你不养足了精神,怎么去找王意安寻破解之法?兴许,他的目的怕是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谢芳华叹了口气,“实在太不喜欢这种凡事不由自己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感觉。”

秦铮笑了一声,“错了,虽然看着主控权不在我们手中,但追根究底,这一根线,还是串在我们手中。”话落,他眯了一下眼睛,“无非是山来救我,我去救山罢了。早晚会明白的。”

谢芳华闻言心里好受了些。

吃过饭后,谢芳华折腾的累了,秦铮将她拽上床,将她抱在怀里,红着她入睡。

谢芳华拽住他衣襟,小声说,“我不想睡,睡不着,你去找哥哥吧,我等你回来。”

“不行,你先睡。你今日折腾一天,身子受不住。乖。”秦铮果断地拒绝,轻轻地拍着她,“若是你不好好睡觉,我便不去找他了。反正没有我,他也抵得住。”

“哥哥都累坏了。”谢芳华轻声嘟囔。

“我担心都担心坏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秦铮不让步。

谢芳华闭上眼睛,“好吧,我睡。”

秦铮轻声问,“要将市井故事吗?”

谢芳华“嗯”了一声。

秦铮想了一个故事,给他温声细语地讲了起来,一个故事没讲完,谢芳华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她,睡着的她,眉头依旧锁着,可见心中有事情,不能舒展宽心。他轻轻地动手,拂了她眉心片刻,见她眉目舒展开,他才放下手,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出了营帐。

第一百零五章夜袭大营

这一夜,果然如谢墨含所料,北齐派了一路人马,前来偷袭漠北军营。

这一路人马,是齐言轻煞费苦心养了多年的最铁血的精卫。

人人武功高强,善于黑夜里的偷袭之术。

有两千人之多。

专用于刺杀漠北军营里的将帅军官。

所谓,将领一旦都出事儿,那么,群龙无主,可想而知。

除了派出这一队人马偷袭外,还调遣了三路大军,从三面对漠北军营成大半包围之势。

北齐兵如黑夜的恶魔,伸出了他的爪子。

百万大军,几乎倾巢出动,来势汹汹。

齐言轻的计谋,是趁南秦支援的兵马还没到达漠北时,便将漠北边境这一道防线攻破它。

经过白天一战,南秦军营伤亡惨重,若是夜间再战,疲困之下,他就不信南秦军能抵得住?

只要漠北大营被攻破,那么,跨过了南秦这第一道天险屏障,军心民心一散,任秦钰和秦铮有通天的本事,也让他们扭转不了乾坤。

午夜子时,军营外传来沙沙的动静,紧接着,有几处营帐前,被黑衣人包围。

早有准备的漠北军营,在这群黑衣人出现时,还未等黑衣人动手,便有同样武功高强的暗卫现身,先发制人,将这些人包围住了。

北齐有两千精卫,漠北军营的暗卫缺不下四千。

兵器打斗,刀剑铿锵,有惨叫,有哀嚎。

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透过营帐、帷幔,窜入床前。

谢芳华被惊醒,推开被子坐起身。

侍画、侍墨站在床边,见她醒来,立即出声,“小姐,您醒了?”

“外面是有北齐兵偷袭?”谢芳华问。

侍画、侍墨点头,小声说,“不止偷袭,是大规模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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