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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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到轩台上,千寒已经取来了琴箫,命人摆了桌案,将琴放在了桌案上。

苏风暖看着那摆放在桌案上的琴,忽然想了起来,对叶裳说,“这琴和萧还是我送的呢。”

叶裳闻言面上难得有了笑模样,“难为你还记得。”

苏风暖眨眨眼睛,看着他,“我记得那是我刚拜疯老道为师的第二年,收到了你的信,你让我别忘了你的生辰礼,指名要一把琴箫。”

叶裳笑着点头,“嗯,于是你就给我送来了天下最好的七弦琴和碧海萧。”

苏风暖乐起来,瞪了他一眼,“既然你要,我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了。七弦琴是收在了凤阳镖局的总坛,碧海萧收在了碧轩阁。我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给你抢了来。”

叶裳笑看着她,目光忽然柔柔的,“我一直没问你是怎么抢的,当时你还小。”

苏风暖白了他一眼,“七弦琴是我拖着师傅找去了凤阳镖局的总坛,师傅与凤阳他爹打了七天七夜,凤阳他爹败阵下来,将七弦琴拱手给了师傅,得了七弦琴后,师傅死活不帮我了,他与碧轩阁有些过节,只能我自己去了。于是我又拖上了师兄去了碧轩阁,以为师兄的萧音能打动碧轩阁的阁主,没想到,没能打动,我使出了浑身解数,那碧轩阁的阁主油盐不进,我气的一把火烧了碧轩阁。”

叶裳失笑,“后来呢?你真是胆子大,敢烧碧轩阁。”

苏风暖也失笑,“后来火也没烧大,被碧轩阁的人及时扑灭了。阁主答应给我碧海萧,却说让我留在碧轩阁一年。我想想碧海萧价值连城,留一年也划算,反正白吃白住,便应下了。”话落,她收了笑,郁着一口气说,“只是没想到,阁主不厚道,没到一年,两脚一蹬,归西了,原来他早就得了痨症,命不久矣,正在为碧轩阁寻找下一任阁主,我就倒霉地撞了进去。”

叶裳笑看着她,挑眉,“所以,你就接手了碧轩阁?”

苏风暖点头,“他临终遗言,由我继任阁主,说完一句话,就死了,没给我推脱的时间。碧轩阁上下唯老阁主之命是从,我自然成了新阁主。”话落,她叩了一下桌子,笑着说,“其实,就算他给我时间,我也不见得会推辞。毕竟,我要将江湖攥在手中,碧轩阁缺之不可。”

叶裳伸手勾了一下琴弦,笑着说,“这些年,叶家嫡亲虽然没来人入京,但是却暗中派来了人对我受教。叶家是世代传书之家,外公自然不想我真被养废了。叶家也送来了琴箫等物。但我不想要,只想要你给的。倒没想到你去夺天下第一的琴和萧。”

苏风暖看着他一眼,哼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把你给惯坏了。”

叶裳轻笑,“是啊,我的暖暖那么小,便有本事送了我七弦琴和碧海萧。连叶家来的琴师见到这两件物事儿,都惊得合不拢嘴。又怎么能不把我惯坏呢。”

苏风暖也笑起来,伸手推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你快开弹,我舞剑给你看。”

叶裳点头,坐在了琴案前,轻轻拨动琴弦,一曲《将军曲》流泻而出。

苏风暖这些年的确没听过叶裳弹琴,往年来京不过几日,他不曾弹过,她也不曾问过,多年过去,当年的七弦琴和碧海萧之事早已经被她忘了。因为他每年的生辰,她都要费尽思量地给他各处淘弄生辰礼物,每一件都世所罕见,价值不菲,珍贵至极,不次于七弦琴和碧海萧。心底一直想着,要给他最好的。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最好的,她想着兴许是因为他父母战死沙场,他幼年失孤,一无所有,除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不能慰藉他,也私心地觉得只有最好的东西能配得上他无双的容貌。或许还有些什么别的心思,连她自己也觉得复杂的难以探知,也不必探知。

一曲过半,琴音破出铿锵的杀伐之声,她才惊醒,回过神。

叶裳一直看着她,她的痴然和失神似乎让他的心情很好,嘴角微微地勾着,见她回过神,对她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苏风暖脸一红,抽出腰间的软剑,挽了个剑花,应和而舞。

剑影翻飞,衣袂轻扬,月光如水,人如珠华。

一曲落下尾音,又很快地继续扬起,叶裳同样欲罢不能,将《将军曲》又弹了一遍。

苏风暖舞的尽兴,又是一番酣畅淋漓。

琴声再度落下尾音,叶裳罢手,苏风暖同样轻轻一扫,一缕清风吹过,吹净了他面上些许薄汗,收了剑,立稳了身子。

这时,有人在翠屏湖外嗤笑出声,“本是好好的一曲《将军曲》,被你们一个弹成了《风月曲》,一个舞成了风月舞,情思泛泛,绵绵柔柔,兵戈杀伐都哪里去了?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叶裳转眸看去,见是叶昔站在亭外,不知来了多久了,没说话。

苏风暖也看到了叶昔,瞪了他一眼,“无论是风月曲,还是风月舞,都是师兄最喜欢的才是。今日让你开了眼界也是你的福气。”

叶昔笑了一声,走进了轩台内,瞅了一眼琴案上摆着的七弦琴,又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碧海萧,他笑道,“表弟从小就有好福气,师妹为了这两件物事儿,当年都快疯地折磨人。”

叶裳心情好地看着叶昔,“表兄嫉妒也没用。”

叶昔一噎,转而又笑了,对叶裳道,“算起来,师妹这些年陪在表弟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而我与她待在一起的日子数不过来,如今让我算,我都算不清了。我为何要嫉妒你?东西再好,毕竟是死物。”

叶裳顿时大怒,抬手就对着叶昔挥出了一掌。

叶昔轻轻巧巧地避开,笑着说,“表弟这就怒了?”话落,他“唔”了一声,“功夫也还不错,怎么就没躲开穿骨钉呢?是因为想让师妹心疼你吧?”

叶裳看着他,忽然也笑了,“就算我们待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又如何?她还不是把我排在第一,一心只惦记着我?论最亲近,亲近到何种地步,表兄十个怕是也不及。”

叶昔收了笑,偏头用折扇敲苏风暖的脑袋,“你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竟然还惯着他。他亲近你到何种地步?师妹你倒是说说。”

苏风暖脸一红,瞪了叶昔一眼,又转头瞪了叶裳一眼,“都干什么?想打架是不是?正好我也看看,今夜月色正好,适合打架。”

叶昔好笑,又敲了苏风暖一下,“说到底,还是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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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明天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处多年

叶裳冷哼一声,对叶昔道,“那又如何?她心甘情愿,我乐意之至。”话落,又道,“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叶昔往后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栏杆上,随意闲适地说,“长夜漫漫,本来好眠,被你们在这里吵的无心睡眠,出来看看。”话落,他道,“表弟刚刚弹完了琴,是不是还要吹箫?我听琴师说你天赋聪颖,悟性极好,让我也听听。”

叶裳不买账,“我倒想听听你教给她的《风月调》,到底学得多好,敢在别人面前吹奏。”

叶昔失笑,看着苏风暖,“我也听闻了,你在相府吹奏了《风月调》,不枉我教会你这个。”话落,他颇为欣慰地说,“让你学这个,费了我多少心思?我也好久没听了,正巧也听听。”

苏风暖瞅着二人,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萧,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萧音轻轻扬扬,飘悠洒意至极,与在丞相府所吹奏的大相径庭。

一曲吹罢,苏风暖放下了萧,对叶裳说,“舞剑你也看过了,萧声也听过了,该放我回去睡觉了吧?困死了。”

叶裳看了她一眼,说,“就在我府里歇下吧。”

苏风暖白了他一眼,当没听见,扭头就走,很快就出了水榭轩台,离开了容安王府。

叶裳没拦着。

叶昔依旧坐在栏杆上,手指放在唇边,品味了一番,乐着说,“这小丫头,近一年长进不少啊。”

叶裳失笑,“《风月调》被她吹成了这般地步,也算是世所难及了。”话落,他吩咐,“千寒,将琴箫收起来。”

千寒应声出现,收起了琴箫。

叶裳收了笑意,看着叶昔,“她本来已经在苏府睡下了,被我从床上托了起来,拉她来了这府里。若是换了别人,表兄觉得,这天下间,还有谁让她甘愿半夜起来折腾?”

叶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裳,“也不是没有的,曾经我半夜想吃烤鱼,就将她从床上揪了起来。她半夜给我烤鱼也甘愿。”

叶裳眸光骤冷,“表兄的意思是,你们师傅临终遗言的婚约之事,你是非要遵循了?”

叶昔笑看着他,“我没有理由不遵循。”

叶裳面色染上一层霜色,“那表兄可想好了你要遵循的后果了吗?”

叶昔扬眉看着他,慢悠悠地说,“什么后果,表弟不妨先说说,让我知晓知晓。”

叶裳看着他,音调也不由得散漫,“这天下,总有表兄在乎的人与事儿,不是叶家,便是别的。”

叶昔大笑,笑罢后,对他道,“师傅收了我和师妹做徒弟之后,嘴里常说的两句话就是,你们俩都是怪胎。既是怪胎,便想常人所不能想,做常人所不能做。世间诸事,论威胁二字来说,在我们的眼里,都是如天边飘着的云,浮的很。表弟怕是威胁不到我什么。”

叶裳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便不信了。”

叶昔跳下栏杆,拂了拂衣袖,走到叶裳身边,拍拍他肩膀,笑着说,“你不信倒也是对的。”话落,他补充,“告诉你也无妨,这天下,若是让我在乎的人与事儿嘛,还真有一个。就是师妹和她的事儿。”

叶裳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袖剑瞬间抵住了叶昔的脖颈。

叶昔眨了眨眼睛,目露微光地看了一眼抵住他脖颈的袖剑,抬眼,笑吟吟地看着叶裳,“表弟这一手功夫,真是深藏不露,确实够得上能杀人无形了。”顿了顿,他道,“不过你当真要杀了我不成?”话落,又道,“只有弱者才会这么做,以为杀了人,就能解决了事儿。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本事,还是不相信师妹对你之心。难道只有杀了我,才能赢得她?”

叶裳瞬间撤回抵住叶昔脖颈的袖剑,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的他,凉薄地说,“表兄说错了,我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必要的时候,能痛快地解决一个麻烦是一个麻烦。”

叶昔失笑,也负手而立,以不次于他的凉薄音调说,“表弟可别误入歧途,到头来都不知道何为真正的麻烦。”话落,抬步向外走去,在即将出水榭轩台时,又丢出一句话,“毕竟,人心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越是聪明的人,更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顿了顿,又笑着说,“至于师傅临终前的婚约之事,可以有,也可以没有,表弟是聪明人,可别真正被聪明给误了。”

叶裳皱眉,看着叶昔走远。那身影翩然随意,身上的洒意气息几乎与苏风暖离开时如出一辙。他心底涌上忿恼的情绪,想着到底是他们相处多年……

丞相府内,孙晴雪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远方隐隐传来琴声,她猛地坐起身,披衣下床,推开房门,冲出了院子。

她站在院中,凝神听了一会儿,向外走去。

紫婷被惊醒,连忙也披衣起来,追了出去,“小姐,您怎么半夜出了屋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孙晴雪停住脚步,对紫婷问,“紫婷,你听见了没有?似乎有人在夜里弹琴?”

紫婷听了听,摇头,“小姐,奴婢没听到啊。这夜静静的,哪来的琴声?”

孙晴雪道,“我听到了,是有琴声,一定是有人在弹琴。”

紫婷看着她,“小姐,您是不是做梦了?或者是幻听了?您爱琴如痴呢。”

孙晴雪摇头,看着东北方,“琴声好像是从东北方向传来。”话落,她继续向外走去,“出去看看。”

紫婷只能跟上她。

二人走出了院子,奔向相府的东北角,走了一段路后,紫婷小声说,“奴婢还是没听见。”

孙晴雪不说话,凝神往前走。

来到府中的东北角,紫婷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喊了一声,“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孙泽玉正在凝神静听,闻言回转身,看向孙晴雪和紫婷,微笑地道,“你们也是因为听到了琴声才过来了这里?”

紫婷震惊,“真有人在弹琴?奴婢听不见。”

孙泽玉笑着说,“看来妹妹听见了。”

孙晴雪点头,低声说,“我听得太细微,不甚清。”话落,看着孙泽玉,“哥哥,是什么人在弹琴?你可知道?”

孙泽玉看向东北方向道,“琴声来自东北方向,那个方向坐落着皇宫、晋王府、容安王府、大学士府。弹琴的人琴技高超,弹的也是《将军曲》,论琴技,不在你之下,但论意境,未免将《将军曲》弹得太过柔情。”话落,他笑道,“猜不出是何人。”

孙晴雪细细思索,揣测道,“会不会是那位新进京的叶家公子?”

孙泽玉道,“说不准,也许是。”

二人说着话,萧音又起,隐隐约约,正是一曲《风月调》,明明是绵柔的曲调,偏偏被吹成了飘远的天边之声,轻扬洒意得连夜空的繁星似乎都能被萧声拂落。

紫婷立即惊喜地说,“我听到了,是有人在吹箫。”

孙晴雪和孙泽玉都没说话,静静听着。

一曲落,孙晴雪笑起来,“这吹箫之人和白日苏妹妹所吹之曲一样,却大为不同,想必是个男子。”话落,她道,“听闻苏妹妹说,《风月调》是她跟她的师兄叶家公子学的,想必这吹箫之人是叶家公子了。他正好住在容安王府。”

孙泽玉点头,“我还不曾见过叶家公子,明日抽了空闲,一定要去拜会拜会。”

孙晴雪笑着说,“若非男女有别,我倒也想跟哥哥一起去拜会。不过白日里得了哥哥的教导,诚如哥哥所说,学无止境,我却也没那么发痴了。哥哥见了人后,若能听他一曲,回来告知妹妹一声也就是了。”

孙泽玉含笑点头。

孙晴雪对紫婷说,“走吧,回去吧。”

紫婷连忙点头,二人折回了晴雪阁。

孙泽玉又在原地站了盏茶时间,再没听到琴箫之音传出,便也折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苏风暖还没起床,宫里却早早地来了人,说是奉了太后懿旨宣她进宫。

苏风暖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招那个老精婆惦记了,怎么又想起召见她了?她不是不待见她吗?难道不怕她在她面前再舞刀弄剑乱打一通吓着她的金尊贵体?

她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索性推开被子起床,准备去问问她娘的意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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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度进宫

还没等她出房门,苏夫人便先一步匆匆地来了她的院子,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说,“太后派来的人特意强调,说只传你进宫,没传娘,娘不必陪着你一起进宫。来的人是太后身边得力的公公,如今就等在前厅。”

苏风暖皱眉,不解地说,“她这么早派了人来突然传我做什么?还特意嘱咐不让您进宫?不会是要在宫里对我整什么幺蛾子吧?”

苏夫人有些担忧,“太后身边的这个公公得太后器重,我套了半天的话,他什么都不说,只说太后要见你。”

苏风暖哼了一声,看着苏夫人,“她要见我一准没好事儿。”话落,打着商量道,“娘,若是说我吃坏了肚子,拉肚子,没办法进宫,行吗?”

苏夫人摇头,“恐怕不行,昨日你去相府做客的事儿怕是早已经传开了,昨天你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太后派人来召你进宫,你就拉肚子,岂不是明摆着打太后的脸吗?”

苏风暖撇嘴,“也就是说,不去不行了?”

苏夫人点头。

苏风暖干脆地道,“既然不去不行,那我就去呗。皇宫而已,我还怕了她不成?”

苏夫人伸手点她额头,“我估摸着也许是因为你昨日去相府做客,在相府整整消磨了一日,这么多年,据说相府从来不曾如此待客过,兴许是因为这个,太后还想再见见你。”话落,又道“另外,最近京中盛传你与叶昔是师兄妹关系,两桩事儿加在一起,太后又坐不住了。”

苏风暖琢磨着差不多,估计太后对于要给她赐婚之事还没死心,她埋怨道,“娘上次给我穿的衣服实在是繁琐裹脚得很,不方便打架,今天我就穿得简单利索一点,奔着打架去。太后若是不给我脸,对我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我也不会给她脸,更不会束手待毙。”

苏夫人笑着瞪了她一眼,“你是真豁出去把自己名声往地底下踩了是不是?”

苏风暖无辜地看着她,“难道您真想我被她欺负不成?”

苏夫人笑着摆手,“罢了,反正你名声好不好,小裳都不在乎,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话落,警告说,“不过你也不能太过分,太后毕竟年迈了,若是将她气出个好歹来,这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苏风暖笑着说,“把她气坏了,我给她治啊,我的医术又不是吹的。”

苏夫人喷笑,又瞪了她一眼,“太后要对你做什么,只要不过分,你就忍耐些,皇宫里有个风吹草动也瞒不过皇上,皇上看在你爹和娘的面子上,总会去救你的,不会让太后真将你如何。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毕竟是太后。”

“好。”苏风暖点头,“她若是不太过分,我还懒得动手呢,最近累得很。”

苏夫人伸手点她额头,“你以前成天在外疯跑疯玩,怎么就不嫌累?刚在京城待几日?就闹腾累了?”

苏风暖哼哼,“所以说京城不好啊。”

苏夫人拍了她一巴掌,“京城不好你也得给我乖乖待着,不能再跑出去了。”话落,对她说,“快收拾吧,公公还等着呢,也别让他久等。”

苏风暖摆摆手,“知道了。”转身去衣柜找轻便的衣服。

苏夫人出了苏风暖的院子,去了前厅招呼那位公公喝茶。

苏风暖一点儿也不急,慢悠悠地收拾穿戴妥当,又令人端来了早饭,再慢悠悠地吃完,待她走出院子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太后跟前侍候的公公足足喝了一个时辰的茶,苏夫人言笑晏晏地陪着他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直到将公公的脸都喝绿了,苏风暖总算出现了。

那公公见到苏风暖,眼睛几乎都发绿光了,连忙站起身,“苏小姐,您总算来了。”话落,他睁大眼睛看着她的打扮,“您……您就穿成这样去见太后?”

苏风暖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这样怎么了?不能穿成这样吗?”

那公公连忙道,“你穿这样……这样……不太妥当吧?”

苏风暖依旧纯真地瞅着他,“这样怎么不太妥当了?太后有规矩说我不能穿成这样吗?”

那公公一噎,连忙说,“太后虽然没有规矩说不能穿成这样,但……您这样穿实在是……”话落,他看向苏夫人,“夫人,您看这……”

苏夫人瞅了苏风暖一眼,立即板下脸,佯怒,“风暖,我不是告诉你好好收拾仪容吗?怎么穿成了这样子出来?你这样去见太后,实在是太失仪了。”

苏风暖立即说,“娘,您难道还让我穿成跟上次一样啰嗦繁琐连脚都迈不动?万一再冲撞了太后,怎么办?”

苏夫人一噎,“那你也不能穿骑射装啊,不像个女儿家的样子。”

苏风暖转了个圈,“我穿的骑射装也是女子的骑射装啊,难道这样看我还能把我当成男子不成?”

苏夫人又是一噎,怒道,“强词夺理!”

苏风暖嘟起嘴,看着她问,“难道您让我再去换?”

苏夫人闻言看向那公公,“公公,您看她这样没办法进宫的话,再让她去换?”

公公本来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等的茶把肠子都涮了无数回,哪里还能再等得起。闻言他猛地咬牙,“别换了,杂家就算等得起,太后她老人家也等不起了啊,天都这般时候了。苏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她穿不惯繁琐的衣裙,万一又踩了裙摆,冲撞了太后可怎生是好?就这样吧。”

苏风暖笑看着那公公,“我觉得这样十分利索,一定不会再向上次那样冲撞太后的。”

公公连忙催促,“苏小姐,快跟杂家走吧。”

苏风暖点头,对她娘挥手,“娘,我走了啊,晚上我若是还没回来,一定是又得罪了太后,被太后给扣在宫里了,您一定要去宫里救我啊。”

公公正往前走,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苏夫人却点头,“知道了。”

公公回头瞅了苏夫人一眼,想着这苏夫人疼女儿果然是出了名的,一点儿也不白担她宠女的名声。

出了苏府,马车赶的很快,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皇宫。

公公下了马车,刚要去挑帘幕,苏风暖已经自己挑起了帘幕,跳下了马车。

公公撤回手,暗暗想,这苏小姐果真是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进了宫门,公公直接带着苏风暖前往慈安宫,他走得急,苏风暖却不着急,蹦蹦哒哒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

公公走出很远,回头一看,苏风暖落下了他身后老远,他急的额头冒汗,“苏小姐,快点儿吧,您在磨蹭下去,这天快响午了。”

苏风暖笑嘻嘻地看着他,“公公,上次我来皇宫,因为紧张,都没怎么观看宫里的风景,既然已经晚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公公急的跳脚,“让太后等了一早上,若是等出了火气,奴才可担待不起。”

苏风暖笑嘻嘻地说,“我帮着你一起担待。”

公公一噎,心想你还不知道靠谁担待呢,抹了抹额头的汗,催促,“等您见了太后,若是想观看宫里的景致,可以慢慢观看。”

苏风暖摇头,小声说,“见了太后没准就没观看的心情了。”

公公拿她没辙,只能等着她磨磨蹭蹭地走,心想着满京城数数,就连淑雅公主都不敢触太后眉头,不敢让太后久等,这苏府的小姑奶奶是半点儿不害怕,满京城独她一份了。

从宫门到慈安宫,本来快走需要两盏茶时间,足足被苏风暖磨蹭出了四盏茶时间。

看到了慈安宫的牌匾,公公大出了一口长气,想着总算是到了。

一名小太监等在宫门口,见二人来到,连忙上前,“严公公,您总算回宫了,太后没在慈安宫,在御花园等着您带苏小姐进宫呢,吩咐奴才了,苏小姐进宫后,您带她去御花园见太后。”

严公公脸一黄,对小太监点点头,回头对苏风暖说,“苏小姐,咱们去御花园吧。”

“远不远?”苏风暖问。

严公公心想就算远也得去,难道因为远就不去?他摇头,“您快点儿走的话,不太远。”话落,怕她使性子不去,又补充,“御花园景致才是真真正正的好。”

苏风暖点点头。

严公公又带着苏风暖前往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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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感慨状,时光匆匆啊,这个年就这样过去了。

叶裳:温柔状,放心,我跟你爱恩爱到底~

亲妈:害羞状,明天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闹御书房

路上,苏风暖看到一只蝴蝶飞过,她眼睛一亮,立即追着蝴蝶去抓。

严公公呆了呆,连忙说,“苏小姐,蝴蝶哪里都有,您别玩了,快些走吧。”

苏风暖头也不回地说,“这可是宫里的蝴蝶,能一样吗?”

严公公无语。

苏风暖追着蝴蝶,蝴蝶飞过假山,她也跟着跳过假山,几个起落,就没了她的影。

严公公大惊,连忙喊,“苏小姐!”

苏风暖远远地应了一声,“公公,你快跟上啊,你怎么这么慢?”

严公公连忙小跑地顺着苏风暖离开的方向追去,他没有武功,自然没有苏风暖腿脚灵便,待他爬过了两座假山后,哪里还有苏风暖的影子?他又急又恼,想着这么个小祖宗,苏大将军和夫人将她养大一定不易。

他喊了两嗓子,四处没回音,他气的跺脚,只能赶紧四下寻找。

苏风暖跳过几座假山,甩脱了严公公后,抓着蝴蝶原地琢磨了一会儿,便向与御花园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走了几步路后,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她笑着上前小声问,“小公公,你知道皇上在哪里吗?”

小太监抬眼,便看到了一张明媚的笑脸,呆了呆,呐呐地说,“皇上下了朝后,寻常时候,都会在御书房。”

苏风暖高兴地拍拍他肩膀,又对他笑着说,“谢谢你。”话落,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忘了刚刚的话。”

小太监呆呆地接过银子。

苏风暖松开了手中的蝴蝶,轻轻抬手,蝴蝶便顺着她手中流动的气流指引的方向向前跑去,她依旧在后面追着蝴蝶跑,方向是御书房。

她觉得,太后今天找她一准没好事儿,反正她已经按照她的召见进京了,万一皇上已经忘了说过会罩着她的话在太后为难她对她发难时不去救她的场怎么办?不如她直接先去找他好了。

于是,她一路追着蝴蝶,蝴蝶乖巧地按照她的意思,飞到了御书房,路上碰到了一路的宫女太监,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身穿骑装的女子在追蝴蝶,追的高兴又辛苦。

御书房外,兵甲林立。

蝴蝶按照苏风暖的指引,直接飞到了御书房门口,苏风暖自然也追到了御书房门口。

有大内侍卫顿时上前,横着长缨枪拦住他,肃穆地大喝,“你是什么人?敢闯御书房!”

苏风暖立即停住脚步,抬眼打量拦在她面前的人,又四下看了一眼,迷茫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侍卫们被问住,其中一人竖眉,“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苏风暖摇头。眼神纯真又无辜,“我是追着蝴蝶来的。”

那人立即说,“这里是御书房,你速速离开。”

苏风暖睁大眼睛,惊喜地说,“原来这里就是御书房啊,是皇上办公的地方喽?”话落,她手足舞蹈地说,“难道那蝴蝶是皇上豢养的吗?我追着它一路跑过来的。”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问,“皇上在御书房吗?”

那侍卫本来欲赶她离开,但听了她一连串好奇的问话,顿时又警醒道,“你是什么人?”

苏风暖立即说,“我是苏风暖。”

那侍卫一怔,苏风暖?苏府小姐?他偏头看向左右,其余护卫们也有些惊讶发愣,原来这就是苏夫小姐啊!她果然如传言一般,胡闹贪玩,任性无礼。

“皇上在里面吗?”苏风暖趁机又问。

侍卫们板下脸,“这里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苏小姐速速离开吧。”

苏风暖自然不会这么离开,她故意来的这里,哪能就这样离开,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喊,“皇上,皇上,您在里面吗?我是苏风暖。”

侍卫们一时无言地看着她,这么大的声,是要把他们的耳朵都震聋吗?

皇帝自然是在御书房的,自然也听闻了太后今早召苏风暖进宫,但下了朝后,国丈寻他议事,他自然无法脱开身。如今听闻外面传来苏风暖大喊大叫的声音,他也愣了愣。

国丈则是皱紧眉头,心想着外面闹腾的人是苏府小姐?太后不是一早召她入宫面见吗?她竟然跑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外来闹腾?真是不像话!

冯盛察言观色,此时从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对皇帝小声说,“皇上,是苏小姐在外面。”

皇帝摆摆手,“你去问问,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冯盛应了一声,出了御书房的门,见到苏风暖,立即将她拉到一边,悄声问,“苏小姐,太后不是一早召您入宫面见吗?您怎么来了御书房?”

苏风暖无辜地说,“盛公公,我是追着一只蝴蝶来的这里,来之前不知道这里是御书房。”

冯盛愣住,“见着太后了没?”

苏风暖摇头,“没有。”

冯盛看了一眼天色,想着据说太后一早就去御花园等着她了,可是天色都这般时候了,她竟然还没去见太后,而是来了这里?他连忙问,“追蝴蝶做什么?”

苏风暖立即说,“那蝴蝶很漂亮,我见着了,就忍不住追了,想抓住它玩。”

冯盛一时无言,对她说,“您稍等片刻,我去回复皇上。”

苏风暖点点头。

冯盛连忙又进了御书房,见皇帝和国丈都看着他,他便将问明了苏风暖的情况如实地说了。

国丈大怒,“真是不像话!太后在御花园等着她,她竟然追着蝴蝶玩耍,把懿旨不当回事儿。”

冯盛垂下头,心里暗想,这苏小姐一定是故意的,但是他也不会说破。

皇帝却笑了,“这个小丫头年纪小,还处在贪玩的年纪。”话落,他站起身,对脸色难看的国丈说,“刚刚所说之事,就按照国丈的意思办就是了。朕也有几日未见母后了,正巧去御花园走走,国丈是出宫?还是随朕去御花园?”

国丈拱手,“老臣也有几日不曾见太后了,便陪皇上去御花园走走吧。”

皇帝点头,抬步出了御书房。

苏风暖正等在御书房外,好奇地四处乱看,见皇上从御书房走出来,眼睛一亮,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皇上!”

皇帝抬眼打量她,只见她穿了一身绯红色骑装,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周身没有复杂的坠物,通身上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负手立在台阶上,看着她笑道,“小丫头,你做这身打扮,是又想和谁打架?”

苏风暖眨眨眼睛,嘿嘿一笑,“上次穿的太繁琐,踩着了裙摆,冲撞了太后,这次我怕又得罪了太后,太后又叫侍卫围攻我,穿得太繁琐了连脚都抬不起来,没办法打,特意穿简单点儿。”话落,她意思意思地福身,“皇上万福!”

皇帝大笑,摆手,“你以后见着朕不必见礼了,朕看你见礼的姿势不伦不类真是别扭,实在有污眼目,不如不看。”话落,他走下台阶,指着身后走出的人对她说,“这是国丈。”

苏风暖自然看到了跟在皇上身后出来的国丈,这老头脸色难看的就跟要下雨一样,她立即欢快地打招呼,“国丈好。”

国丈瞅着她,沉着脸哼了一声,暗想这么个毛躁不知礼数贪玩胡闹的野丫头,怎么能配得上他出色的孙子?这门亲事儿本来他还觉得看在将军府的价值上勉强可行,如今一看苏风暖,是半点儿想法也没了。

许云初是未来国丈府支撑门楣之人,将来国丈府要交给他,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将来国丈府的女主人怎么能是苏风暖这样顶不起来事儿只知道贪玩胡闹的野丫头?岂不是会祸起内院会毁了国丈府?

苏风暖的热脸在国丈面前贴了冷屁股,也不在意,转头对已经下了台阶的皇上说,“我的蝴蝶进了您的御书房了。”

“哦?什么样的蝴蝶?”皇帝问。

“很漂亮很漂亮的蝴蝶。”苏风暖描述说,“彩色的。”

皇帝挑眉,“你很喜欢蝴蝶?”

苏风暖点头,“喜欢。”

皇帝对冯盛说,“你再进去看看,有的话,给她抓来。”

冯盛应是,又进了御书房,片刻后,他从里面探出头,说,“皇上,那蝴蝶在棚顶上贴着,老奴够不到。”

苏风暖立即说,“我去抓。”

国丈恼怒训斥道,“胡闹,女子岂能轻易踏足御书房?”

苏风暖顿时看向皇帝。

皇帝对一名侍卫挥手,命令道,“你进去给他抓来。”

那护卫还是第一次接到皇上的命令干这种抓蝴蝶的事儿,呆了一下,连忙垂首应是,立即进了御书房。

不出片刻,他捉了那只蝴蝶回来,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欢喜地说,“就是它。”话落,她捏着蝴蝶的翅膀举给皇上看,“您看,是不是很漂亮?”

皇帝仔细地看了一眼,点头,“嗯,是很漂亮。”

苏风暖又举给国丈看,“国丈,您看,它是不是很漂亮?”

国丈看了一眼,哼道,“蝴蝶而已,大同小异,你为了一只蝴蝶,竟然连太后召见也不放在眼里,让太后久等,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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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气煞国丈

苏风暖一怔,“太后召见我进宫,我不是已经进宫了吗?”话落,她皱眉看着手里的蝴蝶,忽然捏碎了它的翅膀,将它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气道,“让姑奶奶费了这么大半天的劲儿追你,真是给你脸了,你既然不乐意跟我玩,去死好了。”

她突然变脸,突然发狠,让在场的人齐齐一怔。

皇帝看着苏风暖,面上也收了笑意。

国丈怔了一下后,脸色更为难看,怒道,“苏风暖,你竟敢在皇上面前无礼!”

苏风暖鼓起腮帮子,气哼哼地看向国丈,“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刚一见面就看我不顺眼。皇上都没说我什么呢,你就指责我。这皇宫里,是皇上大还是你大啊!”

国丈一噎。

苏风暖嘟起嘴,看向皇上,无辜地说,“都是因为这破蝴蝶害我忘了太后召见的事儿,我已经亲手杀死它了。皇上,您说,一会儿我拿这死东西去见太后,她会不会听我解释不生气啊?”

国丈又大怒,“你竟然还想拿一只死蝴蝶去见太后?岂有此理!”

苏风暖看向国丈,也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罪魁祸首就是它,我不拿它拿什么?”

国丈又一噎。

皇帝回头看了国丈一眼,见他气的脸色铁青,难得国丈被气成这个样子,他忽然心情很好,对苏风暖笑道,“死东西是不能拿到太后面前的,这蝴蝶既然是罪魁祸首,朕陪你去给太后解释吧。太后素来宽厚,不会怪罪你的。”

苏风暖大喜,顿时笑逐颜开,“皇上,您真好,那快走吧,都快晌午了,我见完太后还要赶回家吃饭呢。”

皇帝失笑,“饿了?”

苏风暖立即说,“早上来的匆忙,没吃饱。”

皇帝点头,抬步向御花园走去。

苏风暖立即跟上他,似乎忘了刚刚的事儿,在他身边一边走着一边手足舞蹈地说,“皇上,您去过红粉楼吗?”也不等皇上答话,便继续高兴地说,“我前儿去逛红粉楼了,那里面全是香香软软的美人。我觉得京城其实也挺好的,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美人。”话落,又悄声说,“听说还有清倌楼,我还没顾上去呢。”

皇帝脚步顿了顿,偏头瞅着她,好笑,“小丫头,你竟然去逛红粉楼?”

苏风暖眨眨眼睛。

皇帝更好笑,“你还想去逛清倌楼?”

苏风暖连连点头,“听说清倌楼里全是美男子……”

皇帝伸手敲她脑袋,“红粉楼你去逛逛也就罢了,清倌楼是万万不能去。”

苏风暖大为不解,疑惑地问,“为什么啊?您好像说反了,红粉楼的老鸨对我说,红粉楼不是姑娘家进的地方,是接待男子的地方,若是我要找乐子,清倌楼才该是我去的地方呢,那里是专门接待夫人小姐们的地方。”

皇帝一时无言,半晌失笑,“你娘怎么就不管你?”

苏风暖吐吐舌头,悄声说,“我娘不知道。”

皇帝又无言了。

苏风暖刚要再说话,身后的国丈忽然受不了地开口,“皇上,老臣想起还有事情没处理,老臣就不去御花园了。”

皇帝回头看了国丈一眼,见他额头都冒青烟了,显然是听到了苏风暖刚刚说的话,他笑着点点头,“既然国丈还有事情,便不必去了。”

国丈行了个告退礼,转了道,向宫门方向走去。

苏风暖见国丈走了几步之后,对跟着他的长随吩咐了一句,那长随连忙点头,绕了近道向御花园跑去,估计是派人报信去了,不知是给太后,还是给许云初?

今日太后召见她进宫,若是她猜测的不错的话,兴许太后也把许云初叫进宫了。

她暗暗好笑,收回视线,对皇上嘟囔,“皇上,国丈天天都板着一张脸吗?他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啊?我看他印堂发黑……”

皇帝失笑,偏头看着她,“你还能看出他印堂发黑?”

苏风暖一本正经地说,“我学过医术。”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个小丫头,惯会气煞人,本事不小。朕好久不曾看到国丈被谁气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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