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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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灵依伤心欲绝,她总归是女儿家,不同于许云初自幼养在国丈身边,她跟随她娘身边的时间居多,她的偏执性情,多半也随了她。如今她就这样在她面前自尽而死,她如何受得住?

看着国舅夫人倒在血泊里,她也晕厥了过去。

国丈见国舅夫人自杀死了,又听到了许云初与她的一番对话,前因后果,清楚明白后,他一腔怒火便这样卡在了胸腹里,将他憋的几乎喘不上气。这个女人就这样死了,他觉得太便宜她了,可是她毕竟是自己孙子孙女的亲娘,不这样便宜她又能如何?

他心里很极,一时也晕厥了过去。

许云初料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娘只有一条自杀的路,可是即便料到,心里还是难受至极。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娘,晕厥过去的妹妹和爷爷,他沉默了许久,才对外面喊道,“来人。”

有人立即跑了过来,当看到相对的两间牢房内发生的事儿,顿时吓傻了,一时怔在原地,“小国舅……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云初对他道,“你将那封血书拿去,交给叶世子。若是方便,请传一句话,劳烦叶世子请个大夫来。”

那人早已经得了叶裳吩咐,特殊关照国丈府所有人,尤其是这位小国舅。闻言连忙依照许云初的话,拿了血书,匆匆去了。

半个时辰后,那人回来,带来了孟太医,对许云初说,“血书交给叶世子了。”

许云初点点头。

孟太医赶紧给国丈和许云初医治,许灵依是因为身体娇弱,不堪重负,伤心欲绝,短暂昏迷。国丈则是急怒攻心,胸腹郁结,导致气血逆流,比许灵依要严重些。

孟太医开了药,看守牢房的人得了叶裳交代,不敢怠慢,赶紧地煎了药让二人服下。

一日匆匆而过。

第三日时,月贵妃一案告破,国丈府被人陷害,真相大白,皇上下旨,国丈府无罪释放。

消息一出,又是天下哗然。

丞相和王大学士前往天牢传旨接回国丈,到了天牢后,发现国丈依旧昏迷着,倒是省了三寸不烂之舌,轻松地接了人出了天牢。

许云初坐了三日牢房,姿容清减许多,跨出天牢大门后,对王禄问,“王大人,叶世子可还好?”

王禄叹了口气,摇摇头,“月贵妃对皇上出手,叶世子为皇上挡了一掌,受伤极重,如今正在医治,不知道是否能有命活着看明天的太阳。”

许云初闻言脚步顿住,看着王禄,“可是孟太医在为他诊治?”

王禄摇头,“我那外孙女,虽然说学了些皮毛医术,但她见多识广,比那孟老儿强些。皇上命她给叶世子诊治。”

许云初微怔,“您的外孙女?苏府小姐?”

王禄点头,往前走,随意地说,“嗯,就是那个野丫头,在外面跑这些年,别的没学好,杂七杂八的保命之道却学了不少。希望叶世子福大命大吧,能让她救回一命就是好的。”

许云初闻言点了点头。

国丈走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二人这一番话,偏头看了许云初一眼,见他没多少情绪,想着他至今怕是还没见过苏府小姐。应该还不知晓太后和国丈厌恶至极的女孩子,就是十招之内杀了月贵妃的人。

将国丈府众人送回国丈府,丞相和王禄便告辞了。

许云初先是安顺了仍旧昏迷未醒的爷爷,又安置了虽醒来但依旧病着的妹妹,之后便叫来管家,询问这几日发生的事儿。

国丈府一门入狱,管家和奴仆吓破了胆,府中大半人弃府逃了,管家带着一批忠心的奴仆留守国丈府,如今见国丈和小国舅都好好地回来了,几乎抱着许云初大哭一场。

管家一边哭着一边将京中这三日发生的事儿都事无巨细地说了。

尤其是着重说了今日早朝后,由宫里传出的消息。说叶世子当朝将月贵妃累累罪行的案宗呈递给了皇上,皇上看过之后,龙颜大怒,公之于众。说了月贵妃败露之后,杀了上百禁卫军,皇上带着文武百官去时,险些被她所杀,是叶世子替皇上挡了一掌。又说叶世子重伤后,苏府小姐和叶家公子出现在了皇宫,苏府小姐十招杀了月贵妃,之后奉了皇命,将叶世子带出宫医治。又说皇上下令焚了月贵妃宫,烧了冯盛。

许云初听罢,微愣,“苏府小姐十招杀了月贵妃?”

管家连连点头,“如今宫中内外都是这么传的,文武百官亲眼所见,估计是真事儿,假不了。”

许云初凝眉,“月贵妃出师鬼山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十招便杀了月贵妃,那岂不是……”

管家看着他,“小国舅,岂不是什么?”

许云初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没想到,沉默片刻,他摇摇头,“没什么。”

管家见他不说,便也打住话。

许云初又对他问,“皇下令焚了月贵妃宫,烧了冯盛,可说其余人,如何处置?比如……”他顿了顿,道,“我娘。”

管家摇头,“皇上未说。”

许云初抬眼向皇宫方向看了一眼,又沉默片刻,道,“既然皇上没说如何处置,左右我娘也死了。你吩咐下去,命人搭建灵堂,尽快择日下葬吧。”

管家应是,连忙下去安排了。

许云初进了内室,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吩咐人备车,前往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大门紧闭,许云初的马车来到时,已经有几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辆是宫里的马车,一辆是苏府的马车,一辆是国丈府的马车,还有几人骑马而来,正是寻常与叶裳玩在一处的陈述、沈琪、齐舒等人,都被拦在了门口。

宫里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以前跟随冯盛身后侍候皇上的太监小泉子。

容安王府的门童探出头,哭丧着脸对众人拱手,“我家世子正在救治,至今依旧昏迷不醒,叶公子吩咐了,无法待客,诸位请回吧。”

小泉子拱手,“皇上差奴才来看看叶世子如何了?问问苏小姐可能医治得了?是否需要请云山真人进京?”

那门童立即哭丧着脸回道,“叶公子已经派人去找云山真人了,也潜人前往叶家给叶家主传信了,云山真人云游不知归处,叶家距离京城千里,一时也怕是没那么快赶来,叶公子说,苏小姐医术虽好,但奈何我家世子伤的太重,那一掌几乎震碎心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陈述闻言大急,“让我进去看看,叶裳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门童摇头,“如今正是救治的关键时候,叶公子吩咐了,谁也不能打扰,哪怕皇上来,也不能打扰。陈二公子您还是别进府了,府中如今乱作一团,没人招呼您……”

“我不用招呼,我就进去等着,不打扰苏小姐救治。”陈述立即保证。

沈琪、齐舒等人也连连保证。

一旁的苏夫人也开口,“我们都关心小裳,进入看看,就算看不到他,也要见见叶昔,问问他叶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危险。”

丞相夫人也连连点头,“是啊。”

门童无奈,“既然如此,小的再去禀叶公子一声。”

陈述等人连连点头。

门童匆匆去了。

陈述这才看向许云初,“小国舅刚出牢房,怎么来了这里?”

许云初回道,“听说叶世子受了重伤,我也过来看看。”

“如今叶裳生死未卜,小国舅才出牢房,国丈府几日来一派乱象,我听闻国丈大人和小姐都病了,又听闻国舅夫人畏罪自杀了。虽然皇上没降罪国舅夫人,但想必国丈府也有一堆事等着小国舅处理。小国舅还是回去吧。”陈述又道。

许云初道,“天牢这几日承蒙叶世子关照,我只进去看看,也不敢打扰,便会回府。陈二公子放心吧,我不是不会害叶世子的。”

陈述自然知晓叶裳这三日在天牢里对国丈府一门的照顾,本来叶裳查案,将国丈府一门打入天牢,他还想趁机买通狱卒整整许云初,没想到叶裳将国丈府一门所有人保护得密不透风,他十分不解,也就作罢了。如今听许云初这样一说,便也住了口。

门童去了许久,才回来,打开了角门,请几人入内,同时道,“苏小姐和叶公子正在为我家世子运功疗伤,房门关着,连千寒公子也不能进入,奴才刚刚禀了千寒公子,千寒公子说既然诸位都担心叶世子,便进府看看吧。”

众人闻言都想着叶裳的伤怕是真的极重到难以救治的地步,一时间都白着脸进了容安王府。

千寒守在正院的屋门外,屋内帘幕落着,门窗紧闭,门口摆了四五个水盆,里面全是血水,那血水成黑紫色,看着十分吓人。

苏夫人身子晃了晃,被丞相夫人托住,陈述惊骇地张了张嘴,到底记得不能打扰,没敢出声,一时眼睛泛红,几乎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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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昏迷不醒

千寒看着众人前来,张了张嘴,似乎极其难受,没发出任何声音。

许云初上前一步,低声问,“月贵妃拍在叶世子身上的掌带有剧毒?”

千寒沉默地点了点头。

许云初面色一紧,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没了别的话。

小泉子也上前一步,紧张地压低声音问,“千寒公子,苏小姐和叶公子可说何时出来?”

千寒沉默地摇了摇头。

小泉子望向门内,门窗紧闭,什么也看不到,但却感受到了来自里面压抑的气氛,她拱了拱手,“皇上一直担心叶世子,奴才这就回宫复旨,千寒公子,叶世子一有消息,你赶紧派人给宫里递个话。”

千寒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小泉子转身,匆匆走了。

陈述、沈琪、齐舒等人自然不走,便无声地陪着千寒守在门口。

许云初自然也没急着离开。

苏夫人看向一旁的丞相夫人,低声说,“我在这里陪着他们一起等着,孙夫人回吧,叶裳这孩子不是没有福气的孩子,总会平安无事的。”

丞相夫人摇头,“皇上休朝三日,朝中堆砌了一堆朝务,相爷从天牢里接回国丈,便匆匆处理朝事去了,抽不开身,托我过来看看,我左右也无事,一起等着吧。叶世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爷不会让他出事的。”

苏夫人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房门依旧紧闭,里面半丝动静也无。

两个时辰后,门窗依旧紧闭,半丝声响也不闻。

三个时辰后,日头已经落了,房门依旧紧紧地闭着,不见动静。

陈述、沈琪、齐舒、许云初等人年轻,自然能撑得住,苏夫人和丞相夫人却是撑不住了。千寒忍不住开口,“两位夫人,陈二公子,小国舅,你们先回府吧,我家世子一旦平安,我立即派人知会你们。”

陈述摇摇头。

沈琪、齐舒等人也齐齐地摇头。

许云初刚要摇头,有门童匆匆跑来,压低声音说,“国丈府来人了,说是国丈醒了,请小国舅立即回府。”

许云初闻言看了一眼屋内,犹豫了一下,告辞出了容安王府。

苏夫人和丞相夫人虽然撑不住,但也并没有离开。

夜幕降临,天色将黒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苏夫人一惊,和丞相夫人对看一眼,齐齐站起身,向外迎去。陈述、沈琪、齐舒等人也连忙迎了出去。

千寒依旧守在门口,并没有动。

皇帝的车辇在容安王府门口停下,内侍挑开车帘,小泉子扶着皇帝下了车辇。苏夫人和丞相夫人等人也迎到了门口,齐齐跪拜。

皇帝脸色极差,扫了几人一眼,摆手,“都起来吧!叶裳如何了?”

苏夫人站起身,没说话。

丞相夫人连忙回道,“苏小姐和叶公子在给叶世子运功疗伤祛毒,月贵妃那一掌带有剧毒,只血水就四五盆子。至今已经大半日了,还没动静。”

皇帝点点头,抬步进了容安王府内院。

众人齐齐跟在他身后。

来到正院门口,里面依旧门窗紧闭,千寒跪在地上,低声说,“千寒叩见皇上。”

皇帝挥手,对千寒道,“起来吧。”

千寒站起身,依旧如木桩子一般地挡在门口。

皇帝看着紧闭的门窗片刻,问,“月贵妃的掌怎么带有剧毒?你可知道?”

千寒低声道,“月贵妃师从鬼山派,除了武学奇诡阴邪外,还擅长用毒,以毒练功,她练的功法据说是烈焰功,烈焰功到一定的火候,能使人其血肉成灰,白骨成枯。风美人就是死在她烈焰功的掌下。我家世子受她一掌,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恼怒,呵斥,“不准胡说,叶裳受上天眷顾,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千寒闭了嘴。

皇帝脸色难看,又沉默片刻,道,“他是为朕挡掌,若非他,如今躺着的便是朕了。”顿了顿,他问,“大半日了,半丝动静没有,没有动静,是不是说明,他至少目前还没事儿?”

千寒低声说,“苏小姐和叶公子合力施救,运功为世子祛毒,护他心脉,没有动静,说明世子目前还有救,正在救……”

皇帝闻言面色似乎松缓了些,“既然如此,就等着吧,朕也在这里等。”

千寒垂下头,不再说话。

苏夫人和丞相夫人对看一眼,也都没说话。

陈述、沈琪、齐舒等人更是不敢言语,皇上能亲自来此,守在这里,也算是对叶裳极其厚爱了。他们齐齐祈祷,只要他大难不死,定然必有后福。

有内侍搬来椅子,皇帝缓缓落座。

皇帝刚坐下不久,太后宫里和皇后宫里派来了人询问叶裳是否平安,那二人见到皇帝,齐齐叩礼,皇帝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告诉母后和皇后,有朕在这里,叶裳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二人应声,立即折回了皇宫。

朝中众人听闻皇上出宫亲自到了容安王府,听闻叶裳昏迷了一日,至今扔在施救没醒来,都齐齐地捏了一把汗。

月贵妃宫被焚毁后,皇上回到御书房后,又下了一道圣旨,着太子闭门静养,不准吊孝。

月贵妃给太子下无伤花毒之事,已经公之于众,有知晓无伤花无解者,都觉得,这太子早晚都会被废黜。不能人道的太子,自然再做不了储君,可是谁来做储君呢?年幼的皇子倒是还有几个,可是都太过年幼,最小的牙牙学语,最大的不过稚子之龄。而皇上身体不好,估摸着挺不了几年。难道要从宗室里选同宗之人?

同宗之人的话,倒是不少,可是能担当大任者,寥寥无几。

凭借叶世子破月贵妃之案之能,自然能担当大任,可是他虽然流有刘氏血脉,但是姓叶。自然不能选。

一时间,朝中人都觉得前路茫茫,不知其途在何处。

不过叶世子生死未卜,为皇上挡掌的功劳摆在这里,皇上对他厚爱器重,只要他这一次大难不死,再委以重任,是理所当然之事。他若是不死,向他靠拢,算时间来说,自然是最妥当之法。

于是,很多人都祈祷叶裳一定不能有事儿。

皇宫里,太后和皇后聚在一处,月贵妃一死,皇后也解了禁,她听说月贵妃是背后主谋时,惊得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太后,“母后,月贵妃那贱人,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太后被禁卫军封的这几日郁结于心病倒了,不过听说国丈府无罪释放,月贵妃被苏风暖杀了,皇上将她的宫殿都焚毁了时,心下畅快道,“她自然是个有本事的,否则如何会受宠这么多年?你若是有她一半本事,哀家也就不必担心我们娘俩在这后宫无依无靠了。”

皇后一时语噎。

太后见皇后不说话,也知道她闭门反省这些日子给关得几乎没了脾气,那三日被禁卫军封宫,搜出证据,又吓了个够呛,与她一样,算是同病相怜。她语气和缓了些,“哀家没想到,一百多禁卫军都杀不了月贵妃,她最终却被苏风暖给杀了,那个小丫头子,当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皇后哼道,“苏将军本事大,据说他的儿女都自小习武,儿臣听说她竟然还在您面前和宫中的侍卫打架,丝毫不惧,想必是真有本事呗。”

“女人舞刀弄剑,再有本事,再厉害,有什么用?”太后没了谈苏风暖的心思,内心里对她实在不喜极了,即便她杀了月贵妃,也不能让她改观,便改口道,“哀家听说皇上下旨令太子闭门休养,到底还是他的亲儿子,月贵妃死了,他还是一样护着。”

皇后闻言说,“不过是一个残废,早晚会被废黜,护着又有什么用?”

太后颔首,“倒是这个理。”

皇后又道,“叶裳不会真有事吧?若是他救不好,那皇上……”

太后瞪了她一眼,“都说祸害遗千年,叶裳那小子就是一个祸害,他能这么容易死?哀家可不信。”

皇后道,“都昏迷一日了,听人说受伤极重,又中有剧毒,还在救治……”

太后道,“哀家没想到,这些年,皇上对他好,他倒是个懂得报恩的,为皇上挡掌,若是他死了,只能说是可惜了。若是他大难不死,以后这福气啊,怕是厚比天高。这一回他没趁机置国丈府于死地,国丈府总归是欠他一个人情。”

皇后低声说,“哥哥当年和容安王交情甚笃,情同兄弟,容安王死后,哥哥郁郁而终,叶世子兴许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太后道,“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总归国丈府平安,你我有娘家支撑,才能有好日子过。”话落,她摆摆手,“听说你爹病了,皇上如今在容安王府,哀家准你出宫,去看看你爹吧。”顿了顿,又道,“顺便也去一趟容安王府,那女人死了,如今正是你和皇上修复关系的好时机,可别让别的女人趁机插进来,再夺走皇上的心。”

皇后闻言欢喜,她有许久没出宫了,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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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辞官之心

国丈府内,国丈醒来后,听闻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之后,便命人喊回许云初。

许云初回到国丈府,见国丈倚在床头,一旁的榻几上放了一只碗,碗里盛放着药,他急走两步,来到近前,端起药碗,试了一下温度道,“这药已经凉了,我吩咐人热热吧,爷爷有什么话,先喝了药再说。”

国丈看了许云初一眼,点了点头。

许云初喊来人,将药端了下去。

不多时,药热好,那人又端了回来,国丈喝下药,许云初又端了水杯让他漱了口,国丈才缓缓开口,“你从容安王府来?叶世子如何情形?”

许云初坐在身,摇头,“苏小姐和叶公子一直闭门为他救治,至今没醒来。”

国丈看着他,“这么说,你没见到他了?”

许云初摇头,“没有。”顿了顿,又道,“除了我,还有苏夫人和孙夫人,安国公府二公子、景阳侯府的三公子、平郡王府的小郡王等人都在。我回府时,听说皇上此时也去了容安王府。”

国丈闻言道,“看起来叶裳的情形不容乐观?”

许云初点头,“月贵妃师从鬼山派,据说习得了烈焰功,虽然不够火候,但以毒练功,拍在叶世子身上的那一掌十分毒辣……”

国丈怒道,“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

许云初不说话。

国丈想起国舅夫人,又生起怒意,“你娘呢?怎么安置的?”

许云初低声说,“皇上未降罪,我在府中搭建了灵堂,尽快择日下葬。”

国丈看着许云初,到底是他的娘,为着这个孙子,他也不能将她尸体如何,人死了,生前的恶事也就一笔勾销了。他憋着气道,“她尽管对不起国丈府,对不起你们兄妹,但对你爹,倒是真心,就让她和你爹安葬在一起吧。你爹生前既然不愿入祖坟,许家只当没有他这个子孙。”

许云初点头,没有意见。

国丈又道,“我听说是苏风暖杀了月贵妃,这事儿是真的?”

许云初点头,“外面都在传,朝中文武百官都亲眼所见,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国丈又问,“你至今还没见过她吧?”

许云初慢慢地摇了摇头。

国丈道,“我倒是没想到那个野丫头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许云初不说话。

国丈看着他,刚要再说什么,外面有人禀告,皇后娘娘回府了,祖孙二人一怔,国丈皱眉,问,“她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管家连忙说,“据说是奉了太后懿旨,回来看望您。”

国丈闻言只能道,“云初,你出去迎迎你姑姑。”

许云初点点头,出了房门。

皇后闭门反省多日,到底是抹掉了些暴躁的脾气,见到许云初后,温和地问了他几句话,看到了府中搭建的灵堂,她停住脚步,虽然心里有些恨,没想到她这个嫂嫂竟然是月贵妃那个贱人的师妹,但如今人死了,她还是上前给她吊唁了几张纸,才前往国丈住处。

父女二人叙了几句话,国丈才入正题,对她道,“如今月贵妃死了,以前你与她争宠,善妒,导致后宫乌烟瘴气,以后,可要改改。你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当做天下女子的典范。皇上是你的丈夫没错,但他也是一国之君。如今太子的身体与宝座已然无缘,年幼的皇子虽有几个,但短时日内扶不起来,你自此要懂得为君分忧。我们国丈府经此一难,太后和你也都该明白,我们的荣华是得沐天恩,没有天恩,也就没有荣华。知道吗?”

皇后诚然受教地点了点头,“爹,女儿知道了。”

国丈见她难得乖觉听话,欣慰地道,“你娘死的早,这些年,爹又忙于朝务,你姑母那个人又是个争强好胜的,爹也不由得跟着她走了些歪拧的路。直到叶裳查案,国丈府顷刻间所有人被打入天牢,我在天牢反思几日,才想通了,回过味来。”

皇后想起这几日自己在宫里惶恐不已,如今都觉得胆寒。

国丈看着她微变的脸,也知道她这几日受的惊吓同样不轻,继续道,“皇上没因月贵妃一案牵连国丈府,没因你嫂嫂而治罪国丈府,将国丈府无罪释放,是皇上仁厚。过两日,我身体好些时,便会递上告老辞官的折子……”

“什么?爹,您要辞官?”皇后大惊。

许云初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了然了,国丈府一门出两后,爷爷又位居重臣之位,国丈府一门太过荣盛,如今经此一难,爷爷想通了退下来,不再与皇权抗衡,也未必是坏事儿。

“不用吃惊,你没听错,我是要辞官。”国丈道,“我一生为支撑许家门庭,光宗耀祖,如今很累了,我也该退下来享享福了。”顿了顿,他道,“更何况,我不退下,云初如何入朝?国丈府不收敛锋芒,退一步,自剪枝叶,皇上如何敢启用云初入朝?”

皇后看着国丈,又看看许云初,“可是云初毕竟还年轻……”

国丈摇头,“国丈府经此一难,我几乎支撑不住,就此倒下。可是云初临危不乱,沉稳有度,心中有数。比我强。有他入朝,知晓进退,国丈府的门庭便不会倒。太后老了,回头我会劝她,让她不要再什么事儿都掺和,更不要再压制皇上。至于你,你在宫里,只要稳稳当当的,把以前那些毛病都改了,不给云初添乱,云初定然能保你们姑侄安顺。”

皇后闻言看向许云初,这个侄子虽然年轻,但确实沉稳可信,她只能点头,“听爹的。”

国丈见她听从,十分欣慰,对她摆手,“你去容安王府看看叶裳吧,我们国丈府能无罪释放,也要承叶世子一个人情。他若是挺过这一关,此后怕是无人再敢小看。”顿了顿,又道,“听说皇上也在容安王府。”

皇后点头,告辞出了国丈府。

许云初本欲陪着皇后去,国丈却说,“你身子再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连日忧思操劳,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必去了,歇息一晚,明日尽快将你娘的后事料理了吧。”

许云初闻言点了点头。

皇后来到容安王府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皇帝听人禀告皇后也来了,蹙了蹙眉,倒也没将她赶回去,而是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进了容安王府,发现这府中寂静,府门口若干马车若干马匹,就知晓这府中一定不少人,可是进来之后发现,府中静得近乎压抑,落针可闻,可见叶裳还没脱离危险。

她来到正院,对皇上见礼。

皇帝看了她一眼,脸色不算好,但声音倒也没那么冷硬,摆了摆手,“免礼吧。”

皇后道了谢,站起身。

苏夫人、孙夫人、陈述等人齐齐给皇后见礼。

皇后不若往日一般盛气凌人,今日十分温和,一手握住苏夫人,一手握住孙夫人,道,“听说叶世子还没脱险,两位夫人一直待在这里,本宫也过来看看,辛苦两位夫人了。”

苏夫人摇头道,“这孩子自幼失孤,将军最为惦记他,以前臣妇随将军在外,照料不到也就罢了。如今臣妇既然回京,自然责无旁贷。左右只能等在这外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辛苦。”

孙夫人也摇头道,“相爷有朝事繁忙,脱不开身,否则便自己来了。我跟苏夫人一样,也只能等在这外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辛苦。只盼叶世子能够平安。”

皇后闻言松开二人的手,看向紧闭的门窗道,“这些年,叶裳大病小灾的倒是犯过不少,也见真出事儿。可见王爷和王妃在天保佑着呢。这一次也定能逢凶化吉。”

苏夫人和孙夫人齐齐地点头。

皇帝坐在一旁,听着皇后说的这句话还算可心,对她问,“你先去了国丈府,国丈身体如何?可无恙?”

皇后一听皇上这是在关心她爹,顿时心下一喜,连忙回话,“回皇上,臣妾去时,国丈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与臣妾说了不少话,气色还好,喝着药呢,无大碍。”

皇帝点头,不再多问。

若是以前,他没话时,皇后也会找话继续与他说,如今见他不说,她便也住了嘴。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丞相夫人道,“皇上,臣妇和苏夫人在这里守着,一旦叶世子醒来,有什么需要的,臣妇二人就帮着办了。您要仔细龙体,还是和皇后回宫吧。”

苏夫人点头,“是啊,明日还要早朝……”

皇帝摇头,“朕就在这里等着。”

丞相夫人见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言。

又等了半个时辰,夜深时,里面终于传来的动静,房门从里面打开,叶昔先走了出来,苏风暖落后他一步。二人脸色异常的白,通身疲惫,走路的身子几欲跌倒。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急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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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提婚事

叶昔见皇上急问,他看了皇帝一眼,摇摇头。

皇帝面色大变,“没救过来吗?”

叶昔依旧摇头。

皇后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苏夫人这时也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苏风暖,紧张地提着心问,“暖儿,怎样?小裳他……”

苏风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苏夫人身上,看了皇上和皇后以及丞相夫人、陈述等人一眼,虚弱至极地道,“娘,我已经尽力了,他身上的毒已经清除了,但心脉受伤极重,如今还昏迷着,若是这三日他能醒来,便是脱离了危险,能保住一条命,无大碍了,若是醒不过来,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听天由命吧。”

苏夫人闻言,试探地问,“也就是说,目前他还没事儿?”

苏风暖点头。

皇帝闻言心虽然依旧提着,但知道这不是最坏的结果,还是略微地松了一口气,对苏风暖问,“小丫头,如何才能让他醒来?”

苏风暖摇头,“没办法,只能等着他自己醒。”顿了顿,她道,“比如说,他在这世上,有什么留恋的事儿,执着的事儿,总舍不得死的,有了牵扯,就能够醒过来。若是心存死意,便没救了。”

陈述这时大声说,“有,他有。”

皇帝闻言立即转头去看陈述,沉声问,“他有什么?”

陈述见皇上询问,众人也都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也顾不得了,大声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子。”

“哦?”皇帝挑眉,“什么样的女子?那女子叫什么?”

皇后此时立即问,“可是那红粉楼的瑟瑟?”

陈述听到瑟瑟的名字,心跳骤停了一下,立即摇头,否认道,“不是她,是另外的一个女子。我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我问过多次,他也不说。那女子似乎不是京城人士,每年都会来京中几次,那女子来时,他就一直陪着,欢喜着,那女子一走,他就好些日子都缓不过劲来,害相思病。”

苏风暖嘴角抽了抽,撇开头,觉得无语极了。

苏夫人闻言看了苏风暖一眼,似乎也十分无语。

皇帝心底升起好奇,“这事儿倒是稀奇,朕一直不曾听闻他有一个心心念念的女子。”话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感觉到皇帝的视线,头皮发麻,虚弱地转移话题,拽住她娘的衣袖说,“娘,我累死了,一身功力都用来给他祛毒了,如今我虚的很,走路都走不动了,快给我找个地方休息。”

苏夫人心疼苏风暖,但还是担心地说,“那小裳……”

“我早就说了,尽人事,听天命。”苏风暖不满地道,“累死了大夫,便没人救他了。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总得让我歇歇。”

苏夫人闻言立即道,“好,好,小裳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先送你回府。”话落,她看向皇帝,“臣妇先带暖儿回府,稍后再过来。”

皇帝琢磨了一下,道,“容安王府偌大的地方,还能没有歇息之处?小丫头就在府中找一个房间住下吧。你是大夫,不能离开。苏府距离容安王府虽然不远,但总归是隔着两条街,一旦有急事儿,总要找你,现喊你恐怕也来不及。”

苏夫人听说让苏风暖住在容安王府,犹豫道,“这……她一个未许婚配的女儿家,住在容安王府不太好吧……”

皇帝板起脸,“朕本来早有打算给她和叶裳赐婚,只不过诸事太多,拖延了,如今婚事儿不提,只说她身怀医术,秉持医者仁心,住下来照看,也是正常。谁若是敢嚼舌头根子,朕就割了谁的舌头。”

苏风暖一听,立即说,“皇上,您可不能害我啊,他要是死了,我的名声也就跟着他毁了。”

皇帝怒道,“他不会死,你必须给朕住下来。”顿了顿,见她不满,补充,“这是圣旨。”

苏风暖无言,当皇帝都喜欢拿圣旨压人吗?她不服气地道,“若是他死了,我名声也毁了,以后没人娶,嫁不出去,您最好也拿圣旨给我另外找个人赐婚。若那人死活不娶,您就诛他九族。反正圣旨对您来说,金口玉言,管用得很。”

皇帝一噎。

苏夫人气的瞪眼,伸手拍苏风暖脑袋,“不许咒小裳。”

苏风暖被打得疼了,揉着脑袋说,“您若是一巴掌把我拍死,更省心了,他救不活不说,还赔进去一个我。”

苏夫人一时也被噎住,拿她没办法,伸手嫌弃地推开她,“都累成这副样子了,还贫嘴。”话落,她眼角余光瞥见皇后,忽然想起苏风暖还没见过皇后,立即正了神色说,“这是皇后娘娘,还不快拜见娘娘。”

苏风暖自然早就见到了皇后,她的容貌太像许家人的容貌,又是立在皇上身边,久居皇后宝座,即便不被皇上所喜,但也有着高于所有女子的尊贵威仪,想不认出她都难。她被苏夫人推开,身子没力气地晃了晃,对皇后打招呼,“皇后娘娘长得可真美,您比我娘年轻多了,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皇后在苏风暖从房内出来时,一直不错眼睛地打量她,见她明明一副快累晕的了样子,还贫嘴地和苏夫人撒娇,敢和皇上不顾忌地说话,没有太后说的那么惹人厌烦,顿时笑着温和地说,“早就听闻苏小姐顽皮可爱,如今可算是见着了。这张小嘴可真会夸人,将本宫夸的不喜欢你都不行了。”

苏风暖对她眨眨眼睛,“皇后娘娘比传言看起来温良许多,我才敢这么夸您。若是换做太后,我可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放肆。”

皇后想起太后提到苏风暖,一副嫌恶气煞的模样,顿时笑起来,“太后寻常待人也是温和的,不过最忌讳动手动脚打打杀杀的事儿,你以后见了太后只要不动手脚,她老人家还是好相处的。”

苏风暖无辜地道,“可是我最喜欢舞刀弄剑了。”话落,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了吧?我和太后她老人家一定是八字不合。以后少见就是了。”

苏夫人又无语地拍她脑袋,“八字不合能是这么用的吗?你既累了,赶紧去休息好了。皇上说得有理,一旦小裳这里有急事,喊你的话,你也能立即过来,就歇在这里吧。”话落,她伸手招呼管家,“快给她找个地方,让她去休息。”

管家连忙应是,恭敬地说,“苏姑娘,您随老奴来。”

苏风暖点点头,对皇帝道,“皇上,夜里寒凉,您也别在这里耗着了,您身体不好,连日劳心劳神,我观您面相,您已经心火郁结,脾肾亏损极重,若是不尽快调养休息,万一再染了寒气,很可能会一病不起,后果不堪设想。叶世子若是醒来,他早晚会自己醒来,若是不醒,也就没救了。您若是病倒了,叶世子可就白救您了。江山大局为重啊。”

她说完这一番话,也不等皇上再多说,一步三晃,疲惫至极地跟着管家去了。

皇后被苏风暖的一番话倒是惊了个够呛,转头看皇上,见他无处不透着疲惫,连忙劝说,“皇上,苏小姐说得对,您还是回宫吧。”

丞相夫人也连忙劝说,“如今夜已经极深了,正是凉气重的时候,您再待下去,身体定然受不住。”

苏夫人也立即说,“我家的臭丫头虽然爱贫嘴,但是医术的的确确是极好的,否则也不敢揽救小裳的这个活了。皇上还是快回宫吧,这里有臣妇在。”

叶昔一直立在门口,虽也看着疲惫,但比苏风暖略强些,闻言也道,“皇上、皇后娘娘、苏伯母、孙夫人,你们都回府吧。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是徒劳心神。”话落,他看了一眼陈述等人道,“几位兄弟若是不累,陪在这里就好。”

陈述、沈琪、齐舒等人齐声说,“我们不累。”

皇帝确实也极累了,见众人都劝说,也知晓自己身体再待下去撑不住,他叹了口气,作罢,对叶昔道,“你们别再劝说了,朕进去看一眼叶裳,便回宫去。”

叶裳闻言让开了门口。

皇帝抬步进了屋,皇后和苏夫人、孙夫人也都陆续地跟进了房间。

房间内,叶裳躺在床上,周身汗水淋漓,身子就跟刚从湖里捞出来一般,将锦被都泡湿了,脸上全无血色,呼吸微弱,看着这副样子,就跟真会醒不过来一般。

苏夫人眼窝子浅,几乎当时就落了泪,“可怜的孩子,命这么不好,从小到大,遭了几次大难了这是……”

皇帝抿唇,脸色紧绷,沉默地看了叶裳片刻,掏出明黄的娟帕,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后,娟帕没收回,便放在了他枕畔,回转头,对苏夫人道,“他会醒来的,既然有念想,便舍不得死。南齐皇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保佑他。”

苏夫人心思一动,抬眼去看皇帝。

皇帝说完一句话后,已经转过身,踏出了房门,对门口的千寒说,“他一旦醒来,立即派人知会朕。”

“是。”千寒应声。

皇帝出了容安王府,与皇后一起,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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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官场战场

皇帝与皇后离开后,房中一时静寂。

苏夫人看着放在叶裳枕畔那一块明黄的娟帕,脑中深思皇帝刚刚说的那一句话。

有念想?便舍不得死?南齐皇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保佑他?

她一时觉得自己悟透了什么,又觉得什么也没悟透,十分模糊。直到孙夫人喊她,她才回过神,看着孙夫人疲惫的脸,道,“我就住在容安王府了,一帮子孩子在这里,我还是不放心。孙夫人回府吧,免得相爷担心。”

孙夫人想着苏风暖住在了容安王府,苏夫人又如此关心叶裳,皇上今日又提了给二人赐婚的事儿。若是叶裳这一次大难不死,这婚事儿十有**也就成了。她住在这容安王府,也是正理儿。便点点头,“那我明日再过来。”

苏夫人颔首。

孙夫人便出了房门,也回了丞相府。

孙夫人离开后,苏夫人又在房中逗留了片刻,对叶昔、陈述等人说,“既然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便两个人一组,轮流照看着吧。”

叶昔点头,“伯母去休息吧,管家给师妹安排的院子宽敞,您也住去那里吧。照看的事儿,我来安排。”

苏夫人颔首,见叶昔还算精神,便出了房门,找管家问明了给苏风暖安排的住处,便寻了过去。

她来到苏风暖的住处时,苏风暖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听呼吸声便知睡得极香。

苏夫人掌上灯,来到床前,伸手推她,“臭丫头,给我醒醒。”

苏风暖被推醒,抬眼看了苏夫人一眼,又闭上,翻了个身,嘟囔,“娘,您要问什么,简洁、快速、别啰嗦,快些问,我又累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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