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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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反受掣肘

楚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风暖,面容冷厉,在苏风暖话落,他猛地一用力,苏思萱的脖颈顿时血红一片。

苏思萱疼得惨烈地“啊”了一声。

苏风暖想到苏思萱从小在燕北王府被视为掌上明珠,她二叔疼她如至宝,娇娇嫩嫩的一个小人儿,何曾受过这等苦?她目光一沉。

楚含目光阴狠,“苏风暖,下令招回你的狼群,否则我就杀了她。别说你不知道她是谁的话。本皇子死了也让燕北王府的小郡主陪葬,也是风流事儿一桩。”

苏风暖没说话。

苏思萱忽然大声嘶喊,“你杀了我好了!我就算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也是没用的废物一个,被你抓住我活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个坏人。用我一个废物郡主的命,换你北周鼎鼎有名的二皇子的命,值了。”

楚含大怒,忽然冷笑,“倒是个刚烈的,不过你想干脆的死可没那么容易!”话落,他忽然伸手撕开了苏思萱的衣服,眼睛不看挣扎的苏思萱,却盯着苏风暖,厉声道,“苏风暖,你说,我当着你和你南齐三万兵士的面,与她风流快活一回,你们如看戏一般,是不是回很过瘾?”

苏思萱大叫,“混蛋,你要干什么?啊……”

她的外衣被撕破,幸好还有里衣。

秋华在苏风暖身边勃然大怒,吹了一声哨声,大喊,“宝贝们,上前去咬死那个人!”

群狼瞬间停止了撕咬北周士兵,奔向楚含和苏思萱。

群狼群起而攻之的话,定然能撕了楚含,但苏思萱也必死无疑。

苏风暖连忙吹了一声哨声,清喝,“都回来!”

群狼顿时止步,一时间所有狼头都向苏风暖和秋华看来,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

秋华恼道,“苏姐姐,你干嘛喊住他们,这等欺负弱女子的恶人,就该让我的宝贝们撕了他才解恨。”

苏风暖想着让狼撕了楚含的确是解恨,但苏思萱也会被狼撕了。自她认祖归宗后,除了燕北王府的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了她身上让她累死累活外,他二叔待她当真不薄,燕北王府的所有人都待她不薄。更何况苏思萱总归是与她有着血脉亲情的堂妹,她总不能真见死不救。

她目光清冷地对楚含道,“我招回狼群可以,你放了她。”

楚含忽然大笑,“苏风暖,本皇子以为你这样的人冷情冷血冷性,没想到也能受人威胁。”

苏风暖也冷笑地回他,“楚含,擒住一个柔弱的女子威胁人算什么好汉?若是传扬出去,堂堂北周二皇子兵败如山倒,靠着擒住一个弱女子求我放过,你的脸又往哪儿放?我就算受你威胁了,是顾念血脉亲情,你得意个什么?”

楚含大怒,“好一张利嘴,本皇子今日败在你手里,是因为对风口山风向琢磨不透。我手中的这个人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虽然是个弱女子,但论身份可抵十万兵马。所谓沙场无仁义,天下谁敢笑话我?”

苏风暖冷然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放了她,我招回狼群。”

楚含扬眉,“你找回狼群难保不再命群狼围攻我,常言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如何信你待我放了她后不食言再度让狼群围攻我和我的士兵?你先招回狼群,退出黑水河,放我走,我自然放了她。”

苏风暖冷笑,“你信不过我,我又如何信得过你?我退出黑水河后,你食言而肥呢。”

楚含竖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风暖反唇相讥,“你不是什么君子,怕是连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如。”

楚含大怒,“本皇子言必信行必果,哪像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一般?屡次设下如此歹毒之计伤我兵马。”

苏风暖诚然道,“我就算阴险狡诈,也未踏入你北周的国土祸乱侵犯你北周。反而你北周屡次侵犯我南齐。”

楚含忽然大笑,“南齐是没人了吗?屡次让你一个女人出战?”

苏风暖嗤笑,“你连我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北周才是没人了?大名鼎鼎的军事奇才北周二皇子也不过尔尔,是我手下败将。”

楚含勃然大怒,“苏风暖,你找死是不是?”

苏风暖扬眉看着他,“你说反了!如今是我决定你是死还是活。”话落,她干脆地道,“你放人,我放你离开黑水河。”

楚含目光扫了一周,冷声道,“你兵马后退三里,给我让开路,我的兵马行出三里后,我将她放在……”他伸手一指,“一里外的临界石上。”

苏风暖向四周看了一眼,一里外的临界石孤立在那里,四处无遮挡,她点头,“我兵马可以退后,不过我要跟你过去!这也合情合理。”

楚含应诺,“好!”

苏风暖转头一挥手,吩咐道,“传我军令,南齐兵士,撤退三里!”

章林闻言一摆手,布置设伏好的兵士齐齐向后退去,不过章林聪明地令兵士保持原阵势队列,以防一旦有变,立即带兵冲上前。

楚含见此,扬声清喝,“北周兵听令,集整队列,撤出黑水河。”

冲出山林的北周士兵即便被狼群咬死了一批,但依旧还有上万人之多,只不过遇到大火慌乱逃出山林,兵器盔甲已丢后,再无应敌之力,如今听到楚含命令,立即结整队形,很快就训练有素地整结完毕。

楚含一摆手,北周兵快速地向出路行去。

楚含也拽了苏思萱下了山峦的峦峰,跟在北周兵马后,撤退离开。

苏风暖单人骑着马,跟在楚含身后不远的距离。

来到一里地外的临界石,楚含停住脚步,看着苏风暖,声音沉厉,“我十万兵马,折损九成,苏风暖,这笔账,我总要找你算回来。”

苏风暖淡淡道,“燕北王府五万府兵,折损四万五,均是以一敌十的精兵良将。楚含,今日这笔账,我也只不过是找你讨还点儿利息。只要你北周兵一日不撤出燕北,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楚含冷笑一声,“那不如就今日一起算了!看是你算得过我,还是我算得过你。你只有三万兵马,如今单灼来救,我北周有近二十万兵马。近七倍之悬殊。苏风暖,既然你在风口山使毒计火攻算计了我,就不该再来黑水河等着我。”

苏风暖自然也听到了北周大批兵马奔来的声音,铁骑声踏踏而响,是较南齐京麓兵马强许多的精兵强将,她带的三万兵马确实没有这等气势。

她本来是想在单灼兵马来之前,在楚含从山林逃出来后先解决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擒住了苏思萱。如今耽搁交易之下,错失良机,反受掣肘。

但她面色不变,淡然地笑道,“你有近二十万兵马又如何?二皇子不妨试试,看是你今日先死在我手里,还是我先死在你手里。”

楚含眯起眼睛,“你还有后招?”

苏风暖轻轻晃了晃马缰绳,随意地甩了一下衣袖,“二皇子不是没胆量之人?你试试就知道了。”

楚含死死地盯着苏风暖,从她面上看不出丝毫惧怕,他揣度她的心思,想着得到消息,她只从京麓带了三万兵马出京奔赴燕北,如今这三万兵马就在眼前,她已经再无兵马才是。但她素来诡计多端,毒计更是出手狠辣,他实在难保她又有什么毒计。

不多时,单灼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了黑水河,他一马当先,老远就看到了楚含,大喜过望,大喊,“二皇子!”

楚含回头看了一眼,有兵马在,便有了底气,他笑着点头,“单将军来得正好。”

单灼纵马奔到楚含身边,其余兵士刚要跟随,苏风暖清喝,“二皇子这是想食言而肥了?我的兵马可都撤出三里外了。你的兵马这是做什么?在一个女子面前食言,二皇子真是北周的好男儿啊!”

楚含闻言清喝,“北周兵马退后,不准靠前。”

北周兵马听令,顿时止住了脚步。

单灼来到近前,他纵马奔来,老远就看到了楚含钳制着一个瘦小的男子,走近一看,才发现他钳制的人似乎是个女子,那女子面孔姣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强自压制着惊慌惧怕,惹人怜惜,可二皇子的刀始终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脖颈处早已经鲜红一片,没半丝怜惜。

他又转头去看向端坐在马上女子,只见这名女子未穿盔甲,一身粉色绫罗织锦轻烟衣裙,长长的裙装,衣袂被风一吹,轻轻飘扬,她眉目如画,姿容绝色,身段玲珑,一人一马,在面对北周来势汹汹的援军下,丝毫不见惊慌,泰然自若。

他顿时猜出了她的身份,脱口问,“苏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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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七步剧毒

单灼在打量苏风暖时,苏风暖也在打量单灼,北周名将,第一勇士,年岁十分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

南齐的名将如今还是她爹苏澈,已经四五十了,年轻后辈里,至今还没出个名扬南齐的名将。

苏风暖心下感慨,这就是北周和南齐的不同,多年来,北周一直富国强兵,这一代北周国主更是重武重兵。南齐则是重轻武,也就造就了如今北周铁骑汹汹,南齐内忧外患,被迫迎敌。

她看着单灼,淡淡颔首,“单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了!”

单灼闻言愣了愣,实在没想到传言中的苏风暖不是他以为的膀大腰圆身挂大刀如糙汉子一般刚猛的女子。竟然是这般玲珑娟秀绝色容貌纤细柔弱的人儿,他实在和在西境打败了二皇子的女子挂不上钩,一时有些呐呐,“你……真是苏风暖?”

苏风暖失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的确是苏风暖。单将军这副表情,难道觉得我不该是你看到的样子?”

单灼咳嗽一声,“的确很意外。”

这时,楚含忽然冷厉地对单灼道,“她就是苏风暖,别看她长得这副模样,但心如蛇蝎,歹毒至斯。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单灼心神顿时一凛,没了话。

苏风暖冷笑地看着楚含,“二皇子,我言而有信已经撤兵三里,你如今也站在临界石处了,也该言而有信放人了?”

这时,苏思萱不知是惊吓太过还是失血太多,早已经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本皇子说过言必信行必果,自然会放人。”楚含话落,伸手猛地一推,将苏思萱向苏风暖推来。

苏风暖骑在马上,见他将苏思萱推来,顿时甩出袖中的锦绸,转眼间便缠住了苏思萱的腰,轻轻一扥,瞬间便将她拽坐在了她的马前。

动作十分利落快速,几乎在楚含刚一放手,苏思萱便坐在了苏风暖的马上。

这等功夫,一时看惊了单灼。

楚含面容一沉,忽然大声道,“人已经给了你,但别说你带不走她,你也走不了。”话落,他对身后一摆手,“北周兵听令,弓箭手给我射!射死她们!”

北周兵马早已经排好弓箭手,就准备听楚含一声令下,如今闻言,立即拉弓搭箭。

苏风暖扫了一眼弓箭手和北周黑压压如乌云压境一般的兵马,忽然轻笑了一声,“二皇子,你与我说话这么久,难道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今日我死在这里,你也一样会死。”

楚含闻言顿时问,“什么不对?你又做了什么诡计?”

苏风暖扬眉,淡淡而笑,“没什么诡计,只是你恐怕不知道,我善医术,也善毒术。刚刚你与我说话时,我对你下了药引,待你放人时,我便趁机对你下了催引毒发之药。如今你是否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心口也如针扎一般,阵阵刺痛?”

楚含仔细一查,果然面色一变。

苏风暖笑看着他,“二皇子有近二十万兵马,我只有三万兵马,既然与你交手谈条件,总要留个后手安身立命。否则你以为我还敢在单将军来救你后,泰然地待在这里与你叙话?我自然是有依仗。”顿了顿,她道,“这种毒叫七步死,只要你杀了我,走不过七步,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楚含勃然大怒,“苏风暖,你竟敢对我用毒,你这是言而无信。”

苏风暖笑道,“二皇子错了,我没有言而无信,我只答应你撤兵三里,你放人。如今你北周来援军,我对你用毒,也不框外。你我彼此彼此。”

楚含怒极,一时间死死地瞪着苏风暖,“你少糊弄人,我距离你十步之遥,你如何对我用毒?我一直挟持着燕北王府的小郡主,她为何没中毒,我不信你说的什么七步死。你不过是诓骗我罢了。”

苏风暖挑眉,“二皇子不信,可以试试。七步死,顾名思义,走七步必死。走一步,小腹剧痛,走两步,腹痛刀绞,走三步心口绞痛,走四步手腕会出现七步蛇的印图,走五步耳鸣目晕,走六步七窍流血,走七步,倒地而亡。”顿了顿,她道,“我已经说了,早先你挟持她时,我下的是引子,你放手时,我才真正下了毒。她如今在我手中,自然无事儿。”

楚含面色大变,“我不信。”

苏风暖站着不动,“那你可以试试,我也不走,就在这里看着二皇子倒地而亡,也是快哉之事。”

楚含看着苏风暖,一双眸子乌云密闭,片刻后,他偏不信地走了一步,顿时小腹剧痛,他面色一沉,又走了一步,腹痛如绞,他再走第三步,心口绞痛,他面色顿时惨白,又向前走了一步,抬手看手腕,果然出现了黑紫色的蛇头形状的印图,他停住脚步,一时间心里怒极,这才信了。

苏风暖扬唇浅笑,“二皇子如今可信了?”

楚含咬牙道,“解药呢!”

苏风暖看着他,“我走出五里后,将解药放在黑水河岸便的那颗槐树下。”

楚含怒道,“不行!”

苏风暖好笑,“二皇子这是在讨价还价吗?”

楚含死死盯着她,“你不给我解药,你也走不了。你现在就给我解药,我放你走。”

苏风暖嘲笑地看着他,“我给完你解药,你再命弓箭手射我吗?二皇子,如意算盘不要打得太响。”

楚含怒道,“五里太远,万一你言而无信,我也没办法追出五里找你算账。”

苏风暖道,“那就三里地外,你可以让单将军随我去拿解药,再没得商量。”

楚含咬牙,“你诡计多端,万一届时钳住单将军呢?”

苏风暖道,“你可以让单将军带上一队人马,反正这黑水河五里地之内都能看得到。”

楚含沉默片刻,应允,“好!”

苏风暖不再多言,话落后,干脆地带着苏思萱纵马离开。

单灼一挥手,带了三万兵马,跟随苏风暖身后。

行出三里地,来到南齐三万军马驻扎之处,苏风暖归队后,勒住马缰绳,看着在距离三丈远止步的单灼,扬声道,“单将军,我给你解药,你觉得今日还要继续打吗?若是要打,我自然也可以奉陪,北周如今虽有二十万兵马,但你今日带兵攻打了燕北城,如今又奔波来到这黑水河,如今也已经疲惫至极了?而我的兵士却一直没仗大,如今也歇息的差不多了,虽然兵力悬殊,但我身上毒药可不少,你未必能讨得多少好处。”

单灼看着苏风暖,“苏姑娘如此说,今日是不想再战了?本将也正有此意。但我如何能辨别你给的解药是真的?”

苏风暖道,“大丈夫立世,讲究言而有信,我虽是女子,但自诩也不差男子,自然言而有信。你只能相信解药是真的。”

单灼点头,“姑娘的名字本将知之久矣,本将从生下来,除了敬佩我北周二皇子,再从未敬佩过别人,姑娘能让二皇子两次大败,在本将心中,也当得上英杰。本将今日便相信姑娘,请姑娘给解药。”

苏风暖从怀中拿出解药,随手轻轻一抛,扔给了单灼。

单灼伸手接过抛来的解药,攥在手里,看着苏风暖,“北周既然出兵燕北,不会轻易退兵,姑娘既然要守燕北,那我们改日再战场上见。”

苏风暖颔首,清淡地道,“恭候大驾!”

单灼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带着三万兵马折回临界石处。

苏风暖一挥手,下令道,“走,去燕北城。”

章林传令下去,三万兵马顿时急行军,前往燕北城而去。

苏思萱依旧昏迷不醒,脖颈的刀口虽然不深,不至于致命,但一直在涓涓流血,苏风暖一边纵马奔跑,一边撕了衣袖,帮苏思萱包扎上了脖颈。

秋华带着狼群跟着苏风暖身旁,看着她利落地包扎完苏思萱的伤口后,才开口,“苏姐姐,你给北周二皇子楚含下了毒?才得以威胁他脱身?”

苏风暖“嗯”了一声。

秋华又问,“真把解药给那个单灼了?”

苏风暖又点头。

秋华叹了口气,“多好的机会啊,没让我的宝贝们撕了他,如今怎么不借机毒死他?虽然他如今有二十万兵马,但你再用用计,让他死了多好。”

苏风暖失笑,摇头道,“北周兵马都是精兵强将,我带的这三万兵马在北周二十万军马面前,也就能抵挡片刻而已。没必要以三万兵马的伤亡换楚含一个人的命。这三万将士可都是有家的人。将他们带出京城,远赴燕北,我还是希望都能带回去的。至于楚含,做人要言而有信是一面,另外,要对付他,下次战场上见好了。”

秋华嘟嘴,“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下一次还是敌众我寡,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苏风暖道,“下一次就等着父亲从西境调来的援军了。靠这三万兵马,守不住燕北城。只要援军一到,借助我熟悉的燕北地形,我还能让楚含吃不了兜着走。”

秋华闻言高兴起来,“我都饿了,那我们快些走!赶紧进燕北城,我要吃好吃的。”

苏风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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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进燕北城

单灼拿回苏风暖给的解药,楚含服下后,疼痛立解——小-说——

楚含看着单灼,对他问,“怎么不派人先将解药给我送回来,再拦住苏风暖?你是不是被她的模样给迷惑了?就这么让她走了?”

单灼摇头,看着楚含道,“二皇子能从大火中死里逃生,末将已经甚感大幸,今日兵士们都困乏了,这黑水河地形和风向我们都不熟悉,她手中又有毒药,还有大批恶狼,虽然是三万兵马,但若是我们再打下去,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处,不如我们今晚回去谋划一番,从长计议,明日再战。”

楚含恼怒地道,“苏风暖,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风口山一场大火,折损我九成兵马,这笔账,我早晚要找她讨还回来。”

单灼看着盛怒中的楚含,对他道,“攻打燕北王府时,我听苏镇说苏风暖曾在风口山住了一年,这里每一处路,每一时的风向,她闭着眼睛就能知道。二皇子今日反被她算计,也不是偶然。”

楚含闻言痛心疾首,“十万兵马,折损九成,没想到风口山的风向竟然能被她利用至此。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不得让人将她千刀万剐。”

单灼劝道,“二皇子,您幸好没事儿,我们先回去!”

楚含即便再恼恨,此时也知道错过了杀苏风暖的机会,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在十步之遥能对他下毒,他竟然半丝也没察觉,却身中了剧毒。如今只能眼睁睁地放她离开。

不过想到她只带了三万兵马,即便如今离开黑水河,也是前往燕北王府。燕北王府的五万府兵早已经折损无几,只靠她的三万兵马,如何能敌得过北周铁骑,守得住燕北王府?他冷笑一声,清喝道,“收兵回营。”

一声令下后,疲惫的北周军撤兵回了驻扎在燕北城二十里外的大营。

苏风暖带着三万兵马戌时三刻来到了燕北城外。

苏镇带伤等在城外,见苏风暖带着人来到,他顿时大喜,对左右道,“是缘缘,果然是缘缘回燕北了!”

身边人连连点头,也心喜地道,“的确是大小姐,我们燕北有救了!”

苏镇得合不拢嘴,“幸好她来得及时,否则如今燕北已经亡了。”话落,他忽然“咦?”了一声,“她马上驮着什么人?”

身边人摇头,“距离得太远,看不清,八成是俘虏。”

苏镇揣测道,“难道是北周二皇子?”话落,他摇头,“不对,北周二皇子身材高大,没这么瘦小。”

身边人道,“待大小姐走到近前就知道了!被大小姐俘虏的人,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人。”

苏镇点头,忽然又道,“怎么兵马里好像有狼群?”

身边人也骇了一跳,“是狼群没错,是啊,大小姐怎么还带了狼群?这狼群若是进城的话……”

苏镇道,“我看那狼群在后面跟着,不吃兵士马匹,应该是她带来的经过特殊训练的狼群。无碍!既然被她带来,一定有其用处。”

身边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多时,苏风暖带着三万兵马来到近前,看到苏镇包扎着伤口带着人迎接她,她心下一暖,多年来,燕北王府到底也算是她的家了。

她勒住马缰绳,对身后一摆手,三万兵马齐齐止步。

她翻身下马,顺便将苏思萱从马上带下来,对苏镇喊了一声,“二叔!”

苏镇高兴得连连点头,刚要说什么,忽然看清了她带着人正是苏思萱,顿时一愣,“萱萱?她怎么会被你带回来?她不是在王府内吗?”

苏风暖耸耸肩,摇头道,“我是从楚含手中将她救回来的。至于她为什么在楚含手中,待她醒来后,二叔问她。”

苏镇闻言大怒,“她怎么会在楚含手中?真是太胡闹了!”话落,他对身后一摆手,“来人,先将她带回府内。”

有人上前从苏风暖手中接过苏思萱,带着先回了燕北王府。

苏镇犹在怒中,“北周围困燕北城,连之苍蝇都不让飞出去,她什么时候竟然出了城落在了楚含手中?真是不像话。”话落,他看着苏风暖问,“楚含没被大火烧死?你是怎么救了萱萱的?可与单灼交手了?”

苏风暖没立即答话,而是看着他问,“二叔看起来伤得很重?如今伤口还滴血呢!先回王府,我给您包扎一番,然后我们再细说。”

苏镇点头,“好。”话落,看向苏风暖身边的秋华和章林,“这两位是?”

苏风暖介绍道,“这位是京麓兵马大营的章副将,这位是我我师叔的女儿秋华。”话落,补充道,“她一直住在恶狼谷,那些狼是她驯养的,我派人将她请来救急。”

苏镇连声道,“章副将和秋华小姐为救燕北而来,一路辛苦了!快请进城!”

章副将连忙拱手,“末将一路跟着苏姑娘来到燕北,至今没做什么,姑娘足智多谋,才能出众,我等都被闲置下了,谈不上辛苦。”

秋华却开心地道,“我想要吃燕北最著名的热汤面,暖暖我的胃。”

苏镇闻言大笑,“有热汤面!”话落,对身旁吩咐道,“快回去吩咐厨房,准备一盆热汤面。”

有人应声,立即去了。

苏镇不再多言,将苏风暖、秋华、章林以及三万兵马还有秋华带来的那些狼,都请入了燕北城。

城门被打破撞破,如今正在修葺加固。

苏风暖入了城后,便看到随处破败的景象,城内的百姓们士兵们正在修整收拾,以前的燕北城,繁华不亚于京都城,如今的燕北城被战火荼毒,残败不堪。

苏风暖本来对火烧了楚含近九万兵马之事觉得造孽,但如今看到燕北城如此破败,觉得没对北周军心慈手软便对了,燕北的一切都是拜北周所赐,着实可恨。

城中的百姓们看到苏风暖,都欢呼见礼。

“大小姐回燕北了真好!”

“燕北城有救了!”

“燕北的百姓们有救了!”

“欢迎大小姐回燕北!”

……

苏风暖看着城内的百姓们,听着欢呼声心下触动,想着这些年她背负了大半燕北王府的重务,累死累活,但是此情此景,百姓们如此信赖她,也是值了。

秋华在一旁美滋滋地说,“苏姐姐好威风啊!”

苏风暖偏头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一盆热汤面,你都给我喝了,一点儿也不准剩下,剩下我就揍你。”

秋华顿时缩回了脖子,住了嘴。

苏镇宽慰地对苏风暖道,“这一年你没回燕北,百姓们都十分想你。本来以为等不到朝廷的救兵了,没想到你回来得真是及时啊。”

苏风暖道,“京城根本就没得到燕北被北周兵马入侵的消息,是我的人打探江南叶家的消息时,才碰巧知道了燕北出事儿的消息。”

苏镇一怔,“三封八百里加急啊,难道一封也没送到皇上面前?”

苏风暖摇头,“没有!”

苏镇一时沉默,“怪不得,若是皇上得到消息,定然不会不管燕北。皇上虽然孱弱,但也是个明君。”

苏风暖点头,不得不承认当今南齐皇帝的确是圣主明君,可惜早些年都被太后和国丈给误了。她问道,“爷爷没事儿?”

苏镇叹了口气,“父亲毕竟老了,燕北出了这等大事儿,他大急之下,前日里病倒了!”

苏风暖道,“爷爷还是燕北王啊,早该向朝廷请旨,让二叔接任,他年岁大了,的确不该再操劳了,也该颐养天年了。”

苏镇看着她道,“你爷爷和我都另外有心思,想让你接任燕北王,所以,对我请封之事,也就搁置不提。这几年,一直在寻找机会上奏朝廷,如今皇上让你带兵,你如今救了燕北,于朝廷也是大功一件,也正是时机。待你退了北周兵,再由你爷爷和我上奏朝廷,皇上圣明,应该会应允赐封。”

苏风暖一怔,看着苏镇,失笑道,“二叔,您和爷爷没开玩笑?让我继任燕北王?”

苏镇点头,正色道,“早在你认祖归宗时,我和父亲便商议好了,族中各叔公长辈们也都赞同。继任燕北王,没人比你更合适。”

苏风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着怪不得这几年他二叔将大半的重任都压在她的肩上,原来是为了将整个燕北担负在她身上,她立即断然道,“不可能,您和爷爷最好打消这个想法,我是不可能继任燕北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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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还冻成狗,转眼间就3度以上热成狗~

桃花已经开了,还没顾上去赏,主要是最近码字太燃,怕出门玩一圈把感觉玩丢了,不敢动~

虽然说我最近码字让情节很燃,但咱们月票不太燃啊,情粉们,是不是加把劲儿?把月票当桃花送我好了~~~

开至今礼拜都没休息,某小朋友都抗议了,明天见~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布防城池

她当初认祖归宗虽然是想着手中多一张王牌做倚靠,但也从来没想过继任燕北王。

苏镇见苏风暖言语断然,顿时一怔,立即问,“为何?你难道也因为自己是女子,所以,跟世人和南齐朝中那些被规矩束缚的老古董一样?不敢涉政?”

苏风暖摇头,正色道,“二叔,您错了,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嗯?”苏镇看着她。

苏风暖叹了口气,“京中的苏府和燕北苏家,虽然分门立户,但到底是同本同根,无论何时,血脉之缘也断不了。父亲身为南齐大将军,掌管西境百万兵马,几日前,皇上已经下旨,将我赐婚给容安王府叶世子。虽然婚事儿未告知天下,但圣旨已经在叶裳手中了,早晚都会公然于世,被世人所知。宗室以晋王为首的所有人都心向着叶裳,他是宗室的向心之力,皇上也厚爱于他。京中苏府如今荣华无两。而我本身又承袭望帝山帝师一脉,手中有师傅传给我的铁券符,可调天下兵马,还攥有帝师令,可调望帝山一脉所有传人听我号令,叶裳的外祖家是江南叶家,我的师兄又是叶家嫡子。若是我再继任燕北王,试想,多重身份重任于我一身,荣盛太过,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镇闻言大惊,“皇上已经给你和容安王府的叶世子下了赐婚圣旨了?”

苏风暖看着苏镇,显然他与她所说之事的关注点不在一个平面上,她失笑,“二叔,皇上是给我和叶裳下了赐婚的圣旨,你这么吃惊做什么?”

苏镇瞅着她,立即道,“早就听闻皇上和太后有意给你赐婚,可是后来不是因为你爹在西境,此事搁置了吗?怎么才短短时间,就真赐了婚?”

苏风暖想着这事儿说来话长,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怪她那日在百花宴将叶裳给逼急了,他也是动作利索的,转眼就拿到了赐婚的圣旨。她又叹了口气,“回府之后,与您一并细说。”

苏镇犹在震惊中,闻言住了口。

来到燕北王府,府门大开,府中的男女老少都聚在门口,迎接苏风暖。

“大小姐回来啦!”

苏风暖刚到燕北王府门口,有仆从见了,便欢喜的高呼起来,紧接着,一声声的高喊声传遍了燕北王府内院。

苏风暖端坐在马上,看着还未修缮好的府门,以及门墙上还染着的血迹,以及一个个或老或少鲜活熟悉的面孔,她眼眶微潮,幸好她及时来了,否则如今的燕北王府早已经换了旗帜,这些人怕是如今都血战而死了。

世代住在燕北的人,都有着一股刚硬和豪气,士可杀,不可辱,宁死不屈,更不会投降北周。这样的刚硬背后是一旦兵败城破,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翻身下马,轻且轻地笑道,“是啊,我回来了!”话落,她忽然拔高音,扬声道,“燕北王府折损所有府卫将士们的仇,我今日已经给报了!风口山我火烧了北周九万兵马!以慰燕北府卫忠魂!明日之后,北周若不退兵,还侵犯我燕北,我定叫他所有兵马,有来无回!”

“好!”

“大小姐好样的!”

“燕北王府四万五千八百一十三名府卫的忠魂得以慰藉,在天有灵,多谢大小姐!”

“誓守燕北,北周不退,让其有来无回!”

“大小姐!”

“大小姐!”

……

高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燕北王府男女老少,人人面色激动,八日的围困,燕北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若非苏风暖及时来到,燕北王府必亡。

苏风暖,从她认祖归宗之日起,燕北王和世子以及族中所有长辈们便对她寄予了厚望。责令上下,人人尊称大小姐。几年下来,整个燕北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已经是燕北王府实至名归的掌权人。

燕北苏家的旁支从最早的有微言之词,到后来无话可说,再到后来敬佩敬服,以及到如今承认她是燕北王府真正的倚靠。

诚如最早燕北王的那一句话,燕北王府有苏风暖在一日,燕北子民当无忧。

如今,她及时回到燕北,救下燕北所有人,也应了燕北王的前瞻之言。

苏风暖在一阵阵恭迎欢喜声中进了燕北王府。

她来到府内后,没立即前往内院,而是向她在王府内用来处理事务的书房走去,边走边对苏镇道,“二叔,你暂且吩咐人将三万兵马先安置修整一番,稍后我研究一番城防图,便来做燕北城的城防部署,秋华的那些狼也要择一处清静的安置之地给它们。”

苏镇道,“三万兵马好安置,但那些狼……”

秋华立即道,“给我单独安排一处封闭的院子,我的那些宝贝们与我待在一起就好,您放心,它们没我的命令,不会乱吃人的。”

苏镇点头,“这样就好办了。”话落,他喊来一人,对他吩咐了下去。

那人连连点头,立即去了。

苏风暖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进了书房。

苏镇跟着她进了里面,对她道,“你没回京的这一年,你的书房我一直命人严加看管,除了每日清扫的人,无人随意进入。”

苏风暖点头。

进了书房内,果然如苏镇所说,她的书房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无人乱动书房内的一应物事儿。

她找出燕北城的布防图和燕北地图,铺展在桌前,对着布防图和燕北地图研究片刻,对苏镇又询问了一番如今燕北王府剩余的府卫伤势和能否再战情况后,对他说了她关于城防部署的安排。

苏镇听罢后,连连点头,“只三万兵马,这样安排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话落,对她问,“你离京为何只带了三万京麓兵马?三万对三十万,如此悬殊啊,是皇上不给京麓兵马外调吗?”

苏风暖摇头,便简单说了当日她得到燕北出事儿的消息后,皇上给了她二十万兵马,奈何走出两百里地后,她便发现了京麓兵马不堪大用之事,只能临时择选了三万兵马来燕北。若是被二十万兵马拖累,她如今定然到不了燕北之事。

苏镇听罢后叹了口气,“南齐国风素来是重轻武,这些年,我们虽然镇守燕北,但早有听闻皇室和外戚许家明争暗斗之事。再加之京麓兵马素来只做保卫皇城之用,不堪大用也实属正常。”话落,她道,“可是只三万兵马,我怕也守不住燕北城啊。”

苏风暖道,“我们只要坚持到父亲调兵来燕北支援就好,只要西境兵马一到,我就全力出击,借助我熟悉的燕北地形,让楚含大败,再不敢兴兵燕北。如今嘛,只能暂且忍着。”

苏镇连声道,“好好,就按你说的布置!如今你来了,我这心也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见苏镇没意见,便派人喊来了章林,对他依照布防图着重把守的点吩咐了一番,章林领命。由燕北王府的府卫长亲自带着,前去布防整个燕北城了。

章林离开后,苏镇道,“今夜北周应该不兴兵攻城了?”

苏风暖摇头,“今夜应该不会,北周兵马劳累困顿一日,有一万多兵马从大火中逃生,至今怕是惊魂未定,楚含总要修整一番,明日再战。今夜吩咐下去,布防安置妥当后,燕北城所有人休息一日。”

苏镇颔首,“这样最好,这些日子,所有人都累了。福叔为了救我也死了。”

苏风暖知道那位老人,待她极其和善,每次她来燕北王府,他都颠颠的,就跟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似的。她颇有些悲伤地感叹道,“二叔节哀!福叔公为了救您,九泉下也十分欣慰。待燕北脱离危险后,一定要善待厚待他的子孙。”

苏镇点头,“这是自然。”

苏风暖又看着他道,“我来给您包扎一番,给您包扎好,我们去看爷爷,有些话去他老人家那里说。”

苏镇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伤口疼来。

苏风暖命人拿来药箱,苏镇通身两处大伤,无数处小伤,难为他铮铮男儿,便粗粗包扎一番又跑去城外迎她进府后又耽搁这么久。她一时有些敬佩,一边给他包扎,见他龇牙咧嘴,一边笑着说,“我爹也和二叔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原来也是怕伤怕疼的主。”

苏镇这时也来了点儿心情,笑骂,“臭丫头!敢取笑我。”

给苏镇包扎完伤口,苏镇带着苏风暖去了燕北王所在的院落。

这时,已经到了深夜,燕北王的院子里聚集了苏家叔公辈份的老者好几人。见苏镇带着苏风暖来了,都笑呵呵地对她点头,有人喊“缘缘丫头”,有人喊“苏家大丫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如看明珠一般,分外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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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血脉亲人

苏风暖从无忘谷爬出来后,已经习惯了苏家所有人看她的目光,这几年,每年回燕北苏家一次,都会接受一番目光的洗礼。````但如今还是被这无数双放光的眼睛给看的颇为难捱。

她一一见过这些叔公们后,才转向在床上躺着的燕北王。

燕北王此时醒着,但精神不大好,眼皮很费力地睁着,眼眶有些凸,骨瘦如柴,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想着她父亲已经多少年没见过她爷爷了?如今可知道这个老人已经如此老了?以前威风凛凛震慑八面的燕北王,如今也不过是个垂暮老人,北周侵犯燕北,还未攻下燕北城,他便受不住了。

她因为想到父亲,又想到这么多年这个老人待她真的不薄,他其实是个极其睿智的老者,当年虽然一力拦阻他父亲不让其入京,但后来还是遵从了她父亲的心愿,放他离开燕北高飞。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他父亲引咎辞官,他私下也是派人找过让他回燕北,从没放弃过他。

她眼眶一时忍不住地红了,上前两步,喊了一声“爷爷”后,便忍着泪意给他把脉。

燕北王虽然借着烛光看不太清楚苏风暖,但她抿着嘴眼眶泛红的模样还是看清了,他呵呵一笑,沙哑虚弱地说,“你这个……臭丫头……看着冷心冷血……冷情冷性……认回你这么多年,从没见你红过眼圈,如今总算是见了,你别哭,如今你回燕北了,能保住燕北,我死也瞑目。”

苏风暖闻言顿时一恼,轻轻哼道,“您就这么点儿小破病,就病倒了,可真没出息。有我在,想撒手人寰,一走了之,将燕北丢给我吗?想得美!我是不会让您死的。”

燕北王一听顿时了,“好好……你说我是小破病……你就给我治,我也不想死,还没看到你嫁人……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臭小子长什么样?我只看过他画像,没见过他本人……咳咳……到死也是不甘心的。”

苏风暖闻言泪意一收,也顿时了,没好气地说,“他就是个混蛋,有什么好看的?您看到他估计能被他给气死,岂不是枉费我花费力气救您了?”

燕北王呵呵直,人顿时也精神了些,“容安王的儿子……容安王府的世子……被你从小就看上,就算是混蛋,能混得过你?若是能混得过,我倒更想见见了……他怎么没随你来燕北?”

苏风暖与燕北王说了这几句话,心情也轻松了些,给他换了一只手把脉,同时道,“他前些日子为了破月贵妃一案,从月贵妃掌下救了皇上,如今重伤在身,还未养好,不宜奔波。若是能来,他早就坐不住随我来了。”

燕北王闻言道,“这样说来,只能是我病好了进京瞧他了?”

苏风暖失笑,“嗯,您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急火攻心,肺腑瘀滞劳损,我开几服药,您养些时日就能活蹦乱跳了。”话落,她撤回了手,走到桌前去开药方。

苏镇大喜,对燕北王道,“爹,您听到了?缘缘说了,几服药您就能好,如今她来燕北了,燕北一定不会有事儿。您快好起来。我今日听她说,皇上已经给她和叶世子下了赐婚的圣旨。她大婚时,您总要观礼的啊。”

燕北王一怔,顿时又咳起来,“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

苏风暖在桌前一边开药方,一边点头,语气轻松地说,“已经下了有几日了,只是太子出了事儿,赐婚圣旨的消息便没外传。如今没几个人知道。”

燕北王闻言道,“也好,你这小丫头喜欢了人家那么久,如今赐婚圣旨一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苏风暖顿时嗔了燕北王一眼,“您什么时候看出来我喜欢他很久了?”

燕北王呵呵笑道,“每次你来燕北一趟,住不了几日,都急匆匆地走,我命人打探过,你从燕北出去,每次都是去京城,可是并不是去王大学士府,而是去了容安王府。我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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