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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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冷笑地瞅着她,“我竟然还不知道苏姐如此工于心计且巧舌如簧。”

苏风暖浅笑,“如今你知道了,我们是否可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谈不妥,我让我的两位师兄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贺公子回去,你我以后权当不识,谈得妥,互惠互利,贺公子帮我,我帮贺公子,以后终生做朋友也不定。”

贺知收起了杀意,看着苏风暖,讽笑,“苏姐不与我谈床上的快事儿,还能帮我什么?”

苏风暖道,“贺公子纵情风月这么久,是不是也腻了?我想床上的快事儿也未必真能让你快。”话落,道,“帮你报仇,如何?”

贺知嘲笑,“我娘是自己上吊而死,我爹是被我姐姐捅死的,我姐姐捅死我爹后自杀。何谈报仇?”

苏风暖扬眉,“真是这样吗?贺公子是聪明人,你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觉得再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贺知瞅着苏风暖,苏风暖对他扬眉。

片刻后,贺知收回视线,冷声,“苏姐既然请我来你这里,就要做好东道主的表率,大可明白些。你不明白,你让我如何配合你出有意思的话。”

苏风暖忍不住真了,看着贺知,“贺公子果然是有意思的人,看来我没找错人。”话落,将早先千寒查得的资料,拿在手里,随意地翻了翻,“当年,你妹妹之事,是有人算计你爹,给你爹下套,可是你爹本也是好色之人,纵酒之下,果然中了套。事后,他悔恨不已,但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你妹妹,毁尸灭迹,隐藏这等污秽人伦之事,答应了背后之人的条件,一是保他官位官途,而是保你们阖家平安。”

贺知脸色难看,不语。

苏风暖又道,“你为了追查你妹妹下落,暗中找到了江湖上以情报和杀手出名的组织杀手门,杀手门酬金极高,你请不起,但风美人看你根骨极佳,让你卖给杀手门,来做酬金。你不同意,她难得有惜才之心,便暗中收了你做徒弟。”

贺知脸色愈发难看,但并未打断苏风暖的话。

苏风暖又道,“风美人的老相好是易疯子,易疯子有一个同胞姐妹,师出鬼山派,就是月贵妃。月贵妃被逐出鬼山派后,所学武功尽数授给了易疯子,为了让易疯子隐藏身份,以鬼山派的名头帮她做背后之事,而易疯子对风美人这个老相好的确是好,除了不告知关于他还有同胞姐妹之事外,武功之事,也不瞒着她。所以,风美人也学了鬼山派的武功。你是她暗中收的唯一徒弟,她自然除了自己本门武功外,也交给了你鬼山派的武功。”

贺知抿唇,“苏姐果然神通广大,这样的事儿都能查得。”

苏风暖摇头,“这样的隐秘事儿,不是查的,是我通过查得的这些蛛丝马迹猜的。”话落,她抖了抖手中的资料细报,笑看着贺知,“你的师傅既然是风美人,她应该告诉过你,有一个人,若想知道江湖里的任何事儿,没人能瞒得过她。除非她没兴趣,不想知道。”

贺知意外地看着苏风暖,“那个人就是你?”

苏风暖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她暗中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果然是风美人,行事不拘节,往往出人意料。”

贺知看着她,不接话。

苏风暖道,“风美人收了你做徒弟后,查了你妹妹之死,告诉了你。但她估计也没想到这里面的水如此之深,于是,便没再敢进一步涉足深查,选择了明哲保身。”

贺知依旧不接话。

苏风暖又道,“你得知你妹妹是因为你父亲而死,恨你父亲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恨意一日一日地深扎在了你的心里,你十分聪明,不是真正不通事务的废物,定然很快就发现了你父亲的某些秘密,于是,才有了他去逛哪家青楼,你就去逛哪家青楼,他点哪个妓子,你就点哪个妓子。”

贺知忽然冷笑了一声。

苏风暖继续道,“起初,可能是以此为幌子,想查出背后之人来报仇,后来,发现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深而可怕,于是,你为了求全,也为了放松别人的警惕,便真正堕落自己成了酒色之徒。”顿了顿,她道,“只有蒙混住自己,把自己做成了真正的风流下流的废物之人,才能蒙骗过别人。”话落,他看着贺知,“贺公子,我得对不对?”

贺知忽然抬手,慢慢地鼓了两下掌,“苏姐果然不愧是苏姐,得对。”话落,他自嘲地,“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感谢你让我记起这个初衷。”话落,扬眉,“你让我帮你什么?我若是有本事,也不至于到头来依旧家破人亡。”

苏风暖道,“多年下来,贺公子手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收获,我想要的,就是你这些年的收获。”话落,她诚然地道,“当然,以此交换,我帮你揪出幕后之人,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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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能活则活

幕后之人搅动了南齐京城这摊水,越搅越深,将自己隐藏得别人探不到,自己拔不出。

从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案,到叶裳中了热毒案,再到四年前岭山瘟疫案,以及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太子中了无伤花之毒案,还有叶裳在晋王府中毒案,月贵妃案、北周侵犯燕北,河间驿站案,血洗秋风山案,以及如今叶裳纠察出的十年间的三桩户部贪墨大案等等。

环环相扣,步步谋算。

无论是易疯子、风美人,还是月贵妃,安国公、景阳侯,工部尚书等,都是牺牲品。

总有一个人,所谋乃大,将这南齐的江山,甚至连北周也算上,将天下当做一盘棋来下。

晋王?

湘郡王?

亦或者,还另有其人?

谜底未揭晓之前,一切所言尚早。

苏风暖觉得,就目前来,贺知是个突破口,他跟在他爹屁股后面混迹多年,总有收获。

贺知闻言看着苏风暖,忽然大笑起来,“苏姐果然让人刮目相看,即便没了武功,脑子依旧好使。天下女子,难望你项背。”

苏风暖看着他,“多谢夸奖。”

贺知收了笑,对她,“收获有是有,不过被我放在了一个地方,我如今是进不去了,苏姐也许可以帮我拿回来。”

苏风暖静听下。

贺知道,“皇宫,帝寝殿的房顶上从左数,第九片瓦里。”

苏风暖扬眉,“贺公子亲自放的?什么时候?为何放在了帝寝殿的房顶上?”

贺知道,“今年的除夕夜,皇上赐宴,武重臣携家眷入宫贺岁,我趁机偷偷溜去了帝寝殿的房顶。”话落,他道,“至于为何?我是觉得那东西放在我自己手里恐怕是留不住,以我的能力,不能将之公之于众,恐早晚有一日,兵部尚书府出事儿,我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便早做了打算。”

苏风暖颔首,“贺公子这个打算倒是做得好,是为了有朝一日,帝寝殿房顶的瓦漏了,将你藏的东西漏下去?掉在皇上的龙床上?”

贺知大笑,“正是这个道理。”

苏风暖点点头,想了想,对贺知问,“贺公子还打算回府吗?”

贺知一怔,看着苏风暖,“你什么意思?”

苏风暖道,“工部尚书死了,你一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了,贺家九族的人如今都盯着你,但除了贺家九族的人外,难免也会有人如我一般,盯上贺公子。你若是失踪不见,你觉得,是一桩好事儿,还是一桩坏事儿?”

贺知寻思片刻,对苏风暖,“苏姐这是想要保我了?我以为你如今拿到了我这些年查得的东西,最有利的是以我为饵,引出幕后之人才是上策,我一个废人,死不足惜。”

苏风暖摇头,“人命虽然脆弱,但不轻贱。我没将贺公子的性命看得低贱不值钱,贺公子也请不要自暴自弃。”

贺知闻言道,“那贺家九族呢?我若是玩失踪,他们的性命便不值一钱了。”

苏风暖道,“皇上不是弑杀之君,是个圣明的君主,贺公子若是依我之言,兴许,可以保下贺家九族不受牵连。你阖府一家虽然毁了,但也不是没有希望让你贺家九族的人活着。”

贺知低下头,看着桌面,“我本以为,我也是必死之人了,娘受不住,带着腹中胎儿一尸两命。姐姐做了我一直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苟活于世,无非想要报仇,既然苏姐能为我报仇,我将东西给了你,活着倒没什么必要了。”

苏风暖笑了笑,对他,“贺公子出过京城吗?”

贺知摇摇头。

苏风暖道,“贺公子没出过京城,不知南齐之大,没出过南齐,不知天下之大。我素来以为,死了的确轻松,一了百了,但是懦夫所为。天下之大,上天既然给了你性命,未成人之前,生命是父母的,成人后,生命是自己的。人有很多种活法,就看你怎么活了?贺公子这些年,活的想必十分痛苦,若是走出困顿和工部尚书府的牵绊,未必不能出个精彩来。”

贺知看着苏风暖,半晌才道,“苏姐有仁善心肠,听你这一番话,很难与战场上火烧北周九万兵马的女子联系起来。我以为苏姐是狠辣之人呢,连我师傅都惧你。”

苏风暖道,“我的确有仁善之心,但也不是没有狠辣之心。两国交战,伤亡再所难免,以作为判人性善恶,也未免会以偏概全。”话落,她道,“诚如对待贺公子,我并没有因为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而看轻你。”

贺知闻言陷入沉默。

苏风暖也不着急等他答复,端起茶水来喝。

许久后,贺知抬起头,对苏风暖拱手,诚然道,“诚如苏姐所,这些年,我过腻了这种日子,每日都等着兵部尚书府灾难临头,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终日夜不能寐。我的确不知南齐多大,不知天下多大。这一生若是就此了了,的确遗憾。”

苏风暖道,“安国公府的陈二公子能活,你未必不能活。我不是喜欢做菩萨解救谁,只不过觉得,人生一世,白驹过隙,死只一条路,活着有千万条路。我与风美人交情不浅,她大约为了保护你,即便在那种境地下,将杀手门托付给我,也未出关于你这个徒弟的只言片语,我如今既然知晓你是她的徒弟,能不让你死,自然还是要帮你不死。也算全了我与她相交一场的朋友之谊。”

贺知触动,道,“我一直认为师傅冷血……”

苏风暖道,“杀手也有人性,也有情。冷血不过是明哲保身,人性的自我保护,本就没错。”

贺知点点头。

苏风暖对他道,“贺公子若是同意,便在我这里暂且住下!年后我会出京,届时顺带你一起出京。”

话到这份上,贺知觉得,他本是灰暗不见颜色的天空,似乎因为一场瓢泼大雨,在雨后现出了一丝晴朗色泽,就如生命中照进了光亮。让他对人生,对活着,有了新的定义。

哪怕他娘死了,他娘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他爹死了,他姐姐死了,工部尚书府只剩下他一人了。他也觉得,也许,他可以试着活一活。左右不过一条命。能找到活法,就活下去,找不到,再死不迟。

于是,贺知听从了苏风暖的建议,不再回兵部尚书府,暂且住在了苏风暖出风暖阁。

萧寒和谢轩对看一眼,本来他们觉得,像贺知这样真正风流堕落的人,沾染不得,可是听了他和苏风暖一席话,没想到贺知风流堕落的背后另有内情。于是,二人对贺知改观,对于苏风暖留下他,二人出身望帝山,也不是世俗之人,并没有意见。

当晚,苏风暖便命泥鳅又收拾出了一间房间,安置下了贺知。

风暖阁又住了人,千寒当即便禀告给了叶裳。

叶裳听闻工部尚书府的贺知被苏风暖弄进了风暖阁,而且还住下了,他如玉的手按着眉心嘟囔,“偏偏一个两个三个能住进去,唯我不能住去风暖阁,这是什么道理?”

千寒暗想,不惧男女大防,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即便身体有恙也许朝不保夕,但也未让她惧怕乱了阵脚,普天之下,唯姑娘一人莫属了。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在做她该做的事儿。

如今这也是在帮世子。

第二日清早,叶裳派人告了假,未上早朝,而是前往苏府来找苏风暖。

苏风暖起床后,正要准备应太后所请,收拾一番入宫,听闻叶裳告了假,未上早朝,反而来了苏府找她,顿时猜到了他应该是怕她入宫去见太后不放心,索性来陪她一起入宫去见太后。

她本来进宫欲带上两位师兄,但既然叶裳来了,便无需他们暗中护着她了。

她收拾妥当后,叶裳给苏夫人请了安后,便来到了风暖阁,见到他,苏风暖好笑地,“你这堂而皇之地告假陪我入宫,当心御史台再度弹劾你。”

叶裳道,“若是怕了他们,我便束手束脚什么也不必做了。”话落,他倚在门口,扫了一眼风暖阁内四处房间,对她,“我以前竟不知你这的风暖阁,也能住这么多人。”

苏风暖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吃味了,道,“他们住不长久,而你我大婚后,这里就空了,暂且热闹热闹而已。”

叶裳本来有些不舒服,听她提到了大婚,没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而绝了大婚的心思。他顿时弯起嘴角,不舒服一消而散,牵住她的手,“既然如此,我便由他们住几日。”

苏风暖轻笑。

第十章 陪伴入宫

苏府管家备好马车,苏风暖由叶裳陪着出了苏府,入了皇宫。

马车上,苏风暖简单地将昨日深夜与贺知谈话之事与他了一遍,最后提到贺知暗中放在帝寝殿房顶上的东西时,笑着,“贺知也是个人才,竟然将东西在皇宫大内森严的护卫下,放到了皇上的帝寝殿上。”

叶裳不置可否,“能让风美人看中,暗中收为弟子,自然是个人才。”话落,他又不客气地,“玩他老子玩过的女人,本身就是个人才。”

苏风暖无语,堕落到贺知这个份上,干常人干不出的事儿,委实是个人才。不过他少年时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儿,任谁知道他父亲逛青楼睡了他胞妹,之后隐藏罪过,杀人毁尸灭迹,都承受不住,做出些常人做不出的事儿,也不奇怪。

叶裳道,“他放在帝寝殿上面的东西,你不必管了,得了机会,我将之取出来。”

苏风暖点头,叶裳不必压制热毒,一身武功出入皇宫大内宫墙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帝寝殿上取个东西,自然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她如今武功尽废,爬都爬不上帝寝殿房顶去。

二人一路聊着天,来到了皇宫门口。

太后身边的严公公带着人抬了一顶软轿等在宫门口,见叶裳与苏风暖一起下了马车,他上前给二人见礼,之后对叶裳,“叶世子,您这是误了早朝?还是特意等着与苏姐一起入宫?”

叶裳看了他一眼,“我今日告了假,陪她入宫去太后那里坐坐,我也许久未见太后她老人家了。”

严公公愣了愣,想着叶世子可真是爱护苏姐啊,太后请苏姐入宫坐,他竟然都不放心告了假陪着。他笑呵呵地,“太后她老人家听苏姐身子骨还未好,特意命奴才备了一顶软轿,马车在宫门口就不能入内了,但软娇可以。”

叶裳闻言顿时一笑,“还是太后想得周到。”

严公公立即,“苏姐,请上轿。”

苏风暖咳嗽了一声,从到大,她就没坐过轿子这种东西,觉得被人抬着晃晃悠悠的,定然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她看向叶裳。

叶裳凑近她,悄声,“我们大婚时,我迎亲骑马,你可是要坐轿子的,提前适应一下也无不可。”

苏风暖脸一红,伸手推他,“什么呢,这也用得着找经验吗?”

叶裳笑着,“避免丢人,该找的经验还是要找些。”

苏风暖无语,掀开帘子,进了轿子内。

严公公见二人声话,他虽然听不清他们在什么,但从言行举止,两人笑容上,便可判断叶世子与苏姐的确两情相悦,感情极好。他见苏风暖坐好,示意轿夫,吩咐,“抬稳了听到没有?”

轿夫齐齐应是。

叶裳走在一旁,轿夫即便没有严公公的吩咐,碍于叶世子在,也不敢抬不稳。

所以,苏风暖坐在轿子中,没有半分不适,轿子抬的很稳,她想着,这样坐轿子,端着一碗水都不见得洒出去。

走了一段路后,她抬手挑开轿帘,看向外面。

这时,叶裳正巧偏头瞅她,见她探出头,调笑着,“怎么样?还适应吗?”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有什么不适应的?你放心,届时丢不了你叶世子的人。”

叶裳轻笑,“即便被你丢人,我该娶也是要娶的。”

苏风暖笑着放下了帘子。

来到慈安宫,轿子停下,苏风暖下了轿子,对轿夫自然地,“多谢,辛苦你们了。”

轿夫们齐齐一怔,恭敬地退了下去。

严公公意外地瞅了苏风暖一眼,连忙头前去禀告,不多时,他又跑出来,笑呵呵地,“太后正等着苏姐呢,没想到叶世子也过来,太后她老人家更是高兴,请你们进去。”话落,他亲自挑开帘幕。

叶裳与苏风暖并排踏进了门槛。

太后正坐在软榻上,有一位老嬷嬷侍候着她在梳头。

苏风暖发现太后头上的白发似乎比上一次见又多了,不过想着算起来从中秋之日后,她有近半年没见到太后了。她与叶裳一起给太后见礼。

太后笑着摆摆手,“你们两人的礼数啊,哀家可不敢恭维,都坐!”

这话虽然得直白不客气,但她面色和气,如一个慈爱的长者,没有半丝不满之色。

有人搬来椅子,叶裳与苏风暖挨着坐下,叶裳笑着,“我自什么样子,您都知道,礼数这东西,牙根我就没学好。”

苏风暖笑着,“我与他一样。”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哀家以前觉得,要把你们凑做一堆,这京城岂不是会被你们掀塌了天,如今看来啊,你们脾性相投,也没将天掀塌了,倒是相得益彰,是哀家多虑了。”

叶裳懒洋洋地笑着,“您确实是多虑了。”

太后笑着端详苏风暖,蹙眉,“你身子骨也养了好些日子了,怎么看着脸色还怎么白?可是苏府的好药不够用?”

苏风暖笑着摇头,“好药堆的都快放不下了,除了您送的,还有皇上、皇后送的,国舅也送了许多。我这身体需要慢慢养,急不得。”

太后点点头,“你是女儿家,自然要好好地爱惜将养自己的身子骨,将来你们大婚,总要传宗接代。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身体一事,切勿大意。”

苏风暖笑着点头。

叶裳却笑着,“无论是刘氏,还是叶家,从来就不缺能传宗接代的子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暖儿的身子骨能够养好,我们将来大婚后,就生一个孩子,她的身子骨养不好,我们就不要孩子了,两个人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太后一怔。

苏风暖偏头瞅了叶裳一眼,他虽然笑着,但神情语气再认真不过,可见是由心而发。

太后看着叶裳,又看看苏风暖,道,“这话虽然得有道理,但未免……”她想什么,似乎觉得不合适,又收了回去,笑着,“罢了,反正这是将来之事,叶世子从便有自己的主张,知晓自己要什么,你与云初还真是一样的孩子。”

叶裳笑着,“我与国舅以前未曾深交,如今深交下来,觉得他的确是可交之人,很多地方,都令人佩服。”

太后笑起来,“你们两个孩子,自都长在京城,从没玩在一起,长大了倒成为知己了。不过这是好事儿。”

叶裳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太后笑着问苏风暖,“苏三公子可曾来信?可否过年回京?距离过年没几日了。”

苏风暖暗想原来太后还真没忘了她三哥,依旧惦记着淑雅公主之事,她面上不露声色,笑着,“数日前,东境也下了大雪,也受了些许灾情。我三哥是钦差,虽然奉旨去探望湘郡王,但遇到灾情,他身为朝廷命官,责无旁贷,便跟着一起在东境处理灾情之事了,过年不回来了。”

太后闻言有些失望,,“苏三公子一走也好几个月了,这东境湘郡王不是治理得好好的吗?区区灾情,都病好了,怎么还需要钦差帮忙?”

叶裳接过话,“东境地广,一境之地,总有忙不开之时,这等事情,对于苏三兄来,也是历练,并非坏事儿。”

太后闻言点点头,“倒也是。”

苏风暖笑着,“劳太后挂念了,再去信时,我便告知三哥,他上次见了您后,跟我您是个慈爱的长辈,对后生晚辈都十分和气,还怪我以前莽撞粗俗,竟然在太后面前与皇宫侍卫大打出手,吓着了太后。”

太后闻言起来,“苏三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看起来十分稳重,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不愧是王大学士和丞相悉心教导的孩子,很是不错。”

苏风暖怕得太多了,会让太后一高兴,便出婚事儿来,便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看您气色像是晚上睡眠不太好,我这里有个养生养颜的方子,兴许会有些疗效,改善睡眠,您需不需要我写下来,试着用用?”话落,又补充,“若是服用,可以让华发减少,有往生驻颜之功。”

“当真有这样的方子?”太后不但没恼,果然来了兴趣,道,“刚刚嬷嬷还我又生了不少华发。你若是有这样的方子,最好不过了。”

苏风暖笑着,“劳烦嬷嬷铺设好纸笔,我这就给您写下来。”

太后连忙催促身后的嬷嬷,“快去快去!”

嬷嬷闻言连忙去了。

不多时,铺设好笔墨纸砚,苏风暖站起身,提笔站在桌前,虽然拿笔酸软无力,但不影响她完整地写完一张药方,笔墨干后,她笑着递给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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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驻颜有术

太后伸手接过药方子,入目处,字迹娟秀柔软,带着一股随性洒意之感,只不过没有筋骨,便少了一分刚柔相济的味道。

她拿着药方子看了片刻说,“真是写得一手好字,没想到你除了舞枪弄棒外,笔迹也如此之好。可惜握笔乏力,气劲不足,这是伤势所致?”

苏风暖揉了揉手腕,笑着说,“是啊,握笔都没力气,让太后您笑话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见她浅笑盈盈,眉目柔软,真是个娇娇俏俏的女儿家,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惹人厌烦,反而十分讨喜,她不明白早先怎么看这小丫头曾经那么不顺眼过?她笑着说,“怪不得叶世子紧张你,连哀家请你来坐坐,都要陪同着来,原来真是这般严重。”

苏风暖笑着看了叶裳一眼。

叶裳道,“的确是很严重,若不好好诊治,会有性命危险。医者不自医。”话落,他道,“年后,我便带她出京去寻医问药。”

太后一怔,看着苏风暖,“有性命危险?你自己的医术也救不了自己?不是慢慢养着就能好吗?”话落,看着叶裳说,“你若是出京,那如今手中的朝事儿呢?就扔下了?”

叶裳道,“我已经与皇上禀明,户部的事情处理妥当,告一段路后,我便陪暖儿离京。朝事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总有人能接替。”

太后恍然,对他说,“皇上便是因此事与你生气,砸了御书房?”

叶裳笑着说,“皇上是因为户部的贪墨案,没让他砍杀几个脑袋,他心里憋闷,拿我出气呢。我离京是小事儿,还引不起皇上动怒。”

太后闻言看着他,他话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明白,皇上倚重他,他反而撂挑子,比户部的贪墨案还让皇上憋闷。不过看着他与苏风暖两情相悦,如胶似漆,分不开的模样,也感慨少年意气,眼里只有情意,无心江山帝业。她暗想,到底还是个任性随性的孩子,偌大的江山,竟然不看在眼里。

她暗暗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但愿你们早日找到救治之法,早去早回。哀家老了,皇上这一年来,比哀家还多了华发。那把椅子磨人,你虽然姓叶,但骨子里总归是刘氏子孙,不能真不担这份责任。”

叶裳笑着说,“太后说得是,找到救治之法,我们定然早些回京。朝中有丞相、王大学士、小国舅,皇上如今将刘焱带在身边教导,刘焱聪透,很快也能担起朝事儿的担子。”

提到刘焱,太后似乎不想说他,又拿起苏风暖给她开的药方子,对苏风暖问,“这药方子我要吃多久才见效?”

苏风暖笑着说,“驻容养颜是个慢功夫的活,总也要慢慢服用个一年半载,才有效用。药效太强的快法子,您身子骨受不住,有害无益,这是温和的药方子。”话落,她说,“这样的方子,孟太医应该也会开,只不过他身为男子,不甚了解女子对驻颜的心思,等抽空了,您喊他过来帮您看看,他于医术钻研有道,或许能再开出比我这个方子更妙的方子。”

太后闻言笑着说,“孟太医那个老东西,如今口口声声说他的医术不如你,不指望他。”话落,笑着说,“怪不得你娘看起来比同年岁的夫人们都年轻,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想不年轻都难。”

苏风暖喷笑,暗想她可从来没给她娘开过这样驻容养颜的方子,她娘之所以年轻,是因为心态好,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往出说的,算是默认了。

太后命嬷嬷守好了药方子,又与二人说起了别的闲话。

两盏茶后,外面有人禀告,“太后,许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一怔,想着她有多久没见到许灵依了?如今竟然在今日来给她请安了,与其说巧,不如说她应该是听闻她请苏风暖入宫,叶裳陪着而来,她是刻意来的!又想到一个淑雅公主,一个她,前者是她孙女,后者是她侄孙女。竟然都是一根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

她收了笑意,说,“请她进来。”

外面小太监应了一声是,挑开帘子,请许灵依入内。

苏风暖坐着没动,端着茶,随意地喝着,叶裳瞅了苏风暖一眼,见她没动,他也坐着没动,与她一样,端起茶喝着,许灵依迈进门槛时,他眼皮都没抬。

许灵依入内后,就如殿内被摄入了华光,整个人焕发着让人一见难忘的美。

太后看到她,都愣了许久,若非她喊“姑祖母”的声音太过熟悉,她几乎都怀疑进来给她请安的这个人不是许灵依。直到嬷嬷轻声喊她“太后?”,太后才回过神,看着许灵依问,“你……你这是……怎么……”

她想说她怎么变得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仔细打量她,脸还是那张脸,但的确就是不一样了,这种美,就像是脸上镀了一层光,令人一见惊心。

她半晌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不由看向不远处的叶裳和苏风暖,叶裳一直低着头,垂着眼皮喝茶,苏风暖抬着头,看着许灵依,嘴角挂着浅浅的随性的笑容。

她觉得,本来苏风暖的五官之美要胜过许灵依两分,但如今许灵依却与她不相上下了。不过苏风暖的美,如今带着一丝孱弱柔软,而许灵依胜在光华夺目。

这样两相对比下,许灵依如今的美,从气势上,却是有盖过的苏风暖的势头。

不过许灵依的美太过张扬和扎眼,倒让见到的人有一种不真实和不舒服之感,反而,苏风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眉目含柔,浅笑盈盈,却是最令人舒服不过。

许灵依见太后都对她看呆了,眼底露出得意的笑容,直起身,挺直腰背,笑着问,“姑祖母,怎么了?”

太后摇摇头,恢复神色,道,“没怎么,哀家听闻你病了好些日子,如今好了?”

许灵依笑着点头,“好了,哥哥请了孟太医给我医治的,劳姑祖母挂念了,今日天气晴好,想着有许久没进宫给姑祖母请安了,便来了。”

太后点点头,笑着说,“孟太医的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话落,对她说,“坐。你今日来得巧,正好叶世子与苏小姐在。”

许灵依闻言转过身,对叶裳屈膝一礼,声音特意放得低柔,“叶世子有礼了。”

叶裳仿若未闻,头都没抬,眉目半丝未动。

苏风暖觉得看一眼又不会让他少一块肉,更何况有美人可赏,总要一起赏,不能只她自己赏了。于是,她用胳膊碰碰叶裳。

叶裳不动。

苏风暖又碰了碰他。

叶裳似乎不满,“啪”地放下茶盏,抬起头,瞅了许灵依一眼,微微一怔,便盯着她便看了起来。

苏风暖无语,她只让他看一眼,也没让他盯着人一直看啊,这装模作样得可真逼真卖力。

许灵依见叶裳看直了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任他看着,眉目含情。

太后瞅瞅叶裳,又瞅瞅许灵依,见二人好像是看对了眼,她又看向苏风暖,见苏风暖没心没肺地笑着,好像十分欣赏美人。她暗暗一叹,想着这苏小姐到底是女孩家的性子,虽然外面传扬她有多厉害,到底还是不懂这京城里女人的心机有多可怕。

不过她也没说话,殿内一时十分安静。

过了大约半盏茶,叶裳忽然起身,走向许灵依。

许灵依心下忽然紧张起来,看着叶裳向她走近,心跳如鼓,但一双眸子却焦在了叶裳的身上移不开。

她有多久没见到叶裳了?发现收敛了张扬轻狂变得沉稳雅致的他,更是让她痴迷。

天下男子,包括她哥哥,她觉得,无人能及叶裳的风华。

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

她咬着唇瓣,就算为他死,她也甘愿,只要他这一刻眸光一顾,她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叶裳缓步走近,来到许灵依面前,可以清晰地感觉她似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跳,他微微挑眉,对她开口,“许小姐驻颜有术啊,太后您还用暖儿开什么药方子?找许小姐就好了,多日不见,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呢。”

太后一怔。

叶裳却转身,折返了回去,一把拽起看好戏的苏风暖,对太后说,“太后,暖儿乏了,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进宫来给您请安。”话落,也不等太后开口,便拽着苏风暖出了慈安宫。

他脚步很快,苏风暖被他拽着,几乎用小跑,才能跟上他。

许灵依还沉浸在叶裳的目光和话语里,待回过神,那二人已经出了慈安宫,她猛地转身,就要去追,太后猛地喝止,“站住!”

第十二章 两张药方

许灵依被太后喝止,才惊醒,堪堪地驻足,站在门槛处,回首望向太后。移动网

太后脸色有些发沉,对她沉声问,“你这容貌,是怎么回事儿?”

许灵依心底一突,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转身走到太后身边,对她说,“姑祖母,我在府中闭门反省这些时日,每日里钻研医书,这容貌是……服用了些调理的药……”

太后也隐约听闻许灵依从中秋夜宴之后,一直闭门不出,是在研究医书,她闻言将信将疑地说,“是你自己按照医书,自己开的调理之药?”

许灵依点头,“正是。”

太后闻言盯着许灵依看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便心思一动,对她说,“哀家最近华发又多了,你这调理之药当真有驻容养颜之效?不如也给哀家写个药方,哀家也试试。”

许灵依心底一跳,“姑祖母,这……”

太后看着她,笑道,“怎么?你不愿意?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连哀家也舍不得给?”

许灵依连忙摇头,“不是。”

太后道,“不是就写出来。”话落,对身旁的嬷嬷说,“你去,给她铺设好笔墨纸砚。”

嬷嬷连忙去了。

太后笑看着许灵依,“哀家近半年不见你,你容貌的确大有变化,哀家老了,对这容貌华发之事,十分在意。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明明很漂亮了,还想更漂亮。”

许灵依被架在了架子上,踌躇半晌,一咬牙,对太后说,“我这药方子不见得对华发管用,不过姑祖母也可以试试。”话落,她转身,去铺好的宣纸上提笔写药方。

太后注意观察她,便看到了她手腕处的凤尾花,“咦?”了一声,问,“灵依,你手腕上我记得没有花,这是什么时候有了一朵花?”

许灵依往回缩了一下袖子,回话说,“姑祖母,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纹刻上去的。”

太后看着她,“你过来,让哀家瞅瞅,哀家这眼睛花了,距离得远了看不到。”

许灵依放下笔,来到太后跟前,挽起袖子,露出凤尾花。

太后拉着她手腕,仔细地看了片刻,夸奖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纹刻的手法了?如生长在身体里的一般,栩栩如生,漂亮极了。”

许灵依笑着说,“闲来无事时胡乱钻营的。”

太后放下她的手,对她说,“到底是年轻,这种花饰是不能随意往身上纹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话落,她道,“罢了,你父母都已故去了,哀家今日心情不错,便不说你了。你快去写。”

许灵依点点头,回府继续写药方。

过了许久,终于写出了一张药方出来,递给了太后。

太后伸手接过,入目处,是娟秀的端端正正的楷体,她看着许灵依的字,京中大家闺秀,大多都学这种秀气的楷体,稍微有些风骨,但可惜戾气藏在秀气里,过于阴重。她想起苏风暖早先开的那张药方,二人字迹可谓是天差地别,一个从人到字,都让人透着不舒服,一个从人到字,都处处透着让见到她的人舒适。

她想着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以前看灵依这孩子,觉得最可心不过,出身许家,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若非皇后与月贵妃斗了多年,国丈与皇上斗的也不可开交,她早先也还有打算让许灵依嫁给太子入宫为后的,那样的话,许家就三代为后了。

可是如今,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邪性了?连她都觉得看着她便有些不舒服从心底里滋生出来。

太后沉默片刻,点点头,笑着道,“好,哀家回头便让人煎熬了,试试你的方子。”

许灵依点点头。

太后让她坐下,又对她问话,“哀家也有许久未见国丈了,国丈近来在做什么?”

许灵依道,“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爷爷身子骨也不太好,在府中闲赋着了。还有没几日就过年了,除夕夜宴若是依旧不改往年规矩的话,姑祖母很快就会见到爷爷入宫与您和皇上一起贺岁的。”

太后笑着点头,“也是。”

二人又叙话半晌,太后乏了,许灵依起身告辞,太后留她用午膳,她摇摇头,说回府陪爷爷一起吃,最近几日,都陪爷爷一起用午膳。太后闻言也不再强留她,便吩咐严公公将她送出了慈安宫。

待许灵依离开后,太后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派人将太医院的孟太医给哀家请来。”

“是。”那嬷嬷立即吩咐人去了。

太后拿出早先苏风暖开的那张药方,又拿过许灵依开的药方,对看对比半晌,叹气地摇头。

不多时,孟太医来到了慈安宫。

孟太医给太后见礼后,太后摆手,将两张药方子递给他说,“哀家今日得了两张驻容养颜的方子,不知该服用哪个,你帮哀家看看,哪个好?好在哪里?哪个不好?不好在哪里?”

孟太医点头,伸手接过两张药方子,入目一看,就知都是出自女子之手。自古以来,后宫之事,最不能马虎大意,凡事都需要谨慎对待。于是,孟太医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后,他拿着苏风暖的那张方子说,“太后,这张方子妙啊!虽然开此处方之人好像是筋骨乏力,体虚脾亏,握笔没有力气,但这方子不得不说是鲜少的好方子。既针对您这个年纪之人的少眠多梦,又针对华发复生。若是让老臣开,老臣也是开不出这样绝妙的方子的。不知这方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太后闻言不答话,对他问,“另一张呢?”

孟太医闻言道,“这另一张方子,显然开这张方子的人也是略通医理,但对于有些草药的妙用还不尽祥知,其中有两味药物,单独用可行,放在一起用,却是有大害,损伤脾脏,不可擅用。”

太后一惊,“竟然是这样?”

孟太医点头说,“不止如此,这张方子用的药物都是药效极强的药物,虽然都是好药,但正因为如此,烈性才大,有失温和,若是依照此方子服用的话,不止造成脾脏损伤,还会虚不受补,后果便严重了。”

太后闻言道,“竟然是这样,这张方子可有驻容养颜的速成功效?”

孟太医摇头,“这样的方子,对于驻容养颜……老臣愚钝,真没看出有什么功效,害大于利……”

太后闻言疑惑,心想着既然如此,许灵依是怎么回事儿?她沉思半晌,对孟太医道,“有劳你了。”

这话就是送客了,若是往日,孟太医该顺势说告辞了。这时却没说要走,而是看着太后问,“那一张妙方,还请太后告知老臣。”

太后闻言顿时笑了,“你可真是个医痴。”话落,对他道,“你所说的那张妙方,是出自苏府小姐之手。”

孟太医闻言一怔,讶异道,“苏府小姐开的药方子,老臣研读过,如今还时刻放在身边收着,字迹不该是……”话落,他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老臣懂了,老臣见过苏小姐的药方子,是她未受伤之前的,受伤之后手骨乏力,字迹是该这般虚脱才是,老臣真是笨,这南齐京城还有谁的医术如苏小姐一般,能开出这样的妙方?怎么就没想到呢。”

太后闻言笑看着他,“你时刻收藏着苏府小姐的药方?”

孟太医点点头,“老臣医术浅薄,研习医书一辈子,却不及苏小姐,以她所开的药方,时刻鞭策自己……”

太后笑着说,“你既然随身收着,这倒是让哀家好奇了,你拿出来,哀家也看看,哀家还未曾见过苏小姐没受伤前的字迹。”

孟太医点点头,伸手入怀,拿出一块包裹的帕子,慢慢地打开,里面折着一张药方,他小心地取出来递给太后。

太后看着他仔细珍视的模样,笑起来,“若是被叶裳看到,以为你对苏府小姐别有什么心思?这般珍视她开的药方。”

孟太医连忙说,“太后开老臣的玩笑,老臣不是……是……”

太后笑着摆手,“行了,哀家知道你爱医成痴,没别的意思,的确是在开你玩笑。”话落,她伸手接过药方。

这张药方,与今日苏风暖所开的药方大为不同,字迹龙飞凤舞,狷狂潦草,这样的草书,她还是第一次见,实在看不出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一点儿柔软的痕迹都不见,越看越漂亮,看着这样的字迹,就跟一个人肆意的舞剑一般。

她拿着药方看了半晌,又对比了半晌,对孟太医说,“你确定这张药方是苏府小姐所写?”

孟太医立即说,“错不了,老臣当日亲眼看着她写的药方。”

太后见孟太医十分肯定,想着她今日也是亲眼看着苏风暖写的药方,受伤前和受伤后写的字迹,当真是判若两人。

孟太医看着太后问,“太后,您……能不能让人摘抄一份您的药方,将苏小姐给您的药方送给老臣收藏?”

太后果断地摇头,“不行,这是她给哀家的。”话落,将他的药方递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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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殿外罚跪

♂!

孟太医出了慈安宫后,还对于没能从太后手中拿到苏风暖给她的药方收藏引以为憾。一边走,一边想着若是他去苏府,让苏小姐再开一副与给太后的一模一样的药方,不知她可意?

他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他踉跄地倒退了两步,猛地惊醒,看清前面的人后,顿时避嫌地又后退了两步,见礼,“老臣走路不小心,冲撞了娘娘,娘娘赎罪。”

卿卿笑看着孟太医,语调温和,“孟太医快别多礼,是我在这里等婢女,没避开你走路,是我的错,不怪你。”

孟太医垂着头说,“娘娘宽厚,老臣以后定当小心走路。”

卿卿笑说着,“孟太医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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