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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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也十分不郁,道,“你急什么?月贵妃在时,都没能骑到你的头上,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妓子,便能骑到你的头上吗?”

皇后道,“可是后宫有多久都没有添子嗣了?她刚刚被封为美人没多久,便如此得势,若让他诞下龙子,那还得了?母后,您快想想办法啊?”

太后道,“想什么办法?皇上如此宠她,难道你想让哀家对她动手吗?你没听到圣旨说了,她以后见了皇上都免跪拜之礼,见了哀家和你,也是要免跪拜之礼的。如此盛宠,敢不避其锋芒吗?皇上如今待你稍好些,你还想皇上厌恶你吗?”

皇后一时哽住,“母后,我被皇上厌了一辈子,自是不想让他再厌我了,可是难道就这样让她得势吗?怕是自此后没人再识得我这个皇后,只识得她了。”

太后道,“你先别急,她在后宫,并无根基。况且,就算她有喜了又如何?不见得是皇子,就算是皇子,又管什么用?后宫豆芽子一般的皇子还少吗?不是一样不顶用。”

皇后闻言心下踏实了些,“可是就由得她这样得势了吗?”

太后道,“由着吧,不由着又能如何?这么多年,你贵为皇后,却善妒无德,落下个欺凌妃嫔,不容皇子的恶名。如今,朝臣们都稍稍对你有些改观了,你便收着些吧。就算他生下的是皇子,豆芽要长大不易。我们俩的倚靠就是云初,只要云初好好的,就能保我们在后宫安安稳稳。”

皇后点点头,宽了些心,道,“淑雅也放下了云初,这是一件好事儿,如今他们表兄妹二人,总算不让我们横在中间作难了。”

太后也欣慰地说,“淑雅懂事儿多了。”

皇后道,“可惜了灵依,怎么就那么死心眼,看不开呢?如今把自己给害了。”

太后闻言怒道,“别再提她了,许家没有她这样的女儿,她自私自利,害许家险些倾覆,便是许家的罪人,千刀万剐难泄哀家心头之恨。即便她不被叶世子关入容安王府水牢,哀家也不会饶了她。”

皇后道,“母后,要不然明日召云初来,问问他的意思,怎么办好?”

太后摇头,“不必问了,如今卿卿得了盛宠,母凭子贵,这么多年,你迫害皇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你,原是想你有朝一日能生出皇子来,可是你偏偏不争气,把心思都用在对付后宫妃嫔上,如今皇上也觉得你改好了,你便好好地维持着吧,多少眼睛看着你我,更不能乱动。”

皇后道,“母后的意思,我们就什么也不做,连云初也不询问了?”

太后道,“今日见了苏小姐,从她言语间,你也该能听出有人要对付叶世子,对付云初。去年诸多事端,今年过个年,都未能平静。叶世子和云初在彻查幕后黑手,便不要给他再添麻烦了。他安稳,我们才是真正的安稳,无论将来谁继承大统,你我都不会因此受影响。”

皇后点点头,“我听母后的。”

太后对她怒其不争地道,“你若是早听哀家的劝,收着点儿手,就好了。也不至于成年皇子里只有月贵妃那个贱人生的二皇子如今好好的。”

皇后道,“他也不算好好的,他腿伤不是极重吗?若没有苏小姐,他的腿就废了。”话落,压低声音道,“他自小没长在皇上身边,与皇上的情分不深,从林家入京后,他求娶苏小姐,痴缠拦截苏小姐,做的几件事情都十分张扬,皇上对他印象不是太好,如今认了他,日子尚浅,虽然如今机关密道案让皇上对他改观了些,但以后也难说。”

太后道,“他认祖归宗入了玉蝶后,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十分稳妥,行事也可圈可点。若他当真与月贵妃那个贱人不一样的话,皇上将他当做指望也无不可。”话落,她叹了口气道,“哀家年纪大了,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为祖宗的江山想一想了。若是他腿伤真能养好,我们便盼着他点儿好吧。否则,百年之后,你和我都是皇家的罪人。”

皇后点点头,道,“以前苏小姐十分厌烦二皇子,如今为了他腿伤,关系似乎有所缓和。据说二皇子危险之时,还是叶世子出手相救。若是他有了叶世子和苏小姐的扶持,兴许这江山宝座,还真是他的了。”

太后道,“他没认回时,皇上让刘焱陪王伴驾,哀家私心里觉得,若是迫不得已从宗室里选一人来继承皇位的话,刘焱不及叶世子。叶世子虽然行事无所顾忌,但心地宽厚,也有本事能镇得住人,支撑起这南齐江山,而且,他与云初交好,定不会为难我们许家,哀家也是赞同的。可是,叶世子无心,竟然惹出一出异子而换,如今却又蹦出个卿昭仪怀有喜脉。这江山啊,真不知以后是个什么走向。”

皇后道,“皇上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太后道,“皇上的身子骨,不见得有哀家好呢,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朝野上下一堆事儿,重案一个接一个,总会熬垮了他。”

皇后立即说,“都是卿昭仪那个狐媚子,夜夜专宠,皇上身体岂能受得住?”话落,她道,“母后,儿臣不甘心就这么由着她,如今她有了身孕,是不是应该好生安胎?我们虽然不动她,但是不是您也该劝劝皇上爱惜身子骨啊。”

太后闻言看了她一眼,伸手点她额头,“你呀,一把年纪了,总也看不开。”话落,撤回手道,“罢了,不过你说得有道理,不能让她得势便嚣张得以后连我们也不看在眼里,就依你吧。”话落,对候着的严公公吩咐,“你去给皇上传个信,就说哀家与他一起用晚膳,让他晚上来慈安宫。”

严公公应了一声是,连忙去了。

皇后见太后出面,总算是心里舒服了些。

皇帝听闻太后请他晚上去慈安宫用膳,痛快地答应,对严公公道,“好,你去回禀太后,就说朕晚上过去。”话落,补充道,“喊上皇后一起。”

严公公见皇上痛快地答应,顿时乐呵呵地跑回了慈安宫。

太后听闻皇上不止答应得痛快,还喊上皇后,也露出笑模样,对皇后道,“你且宽心吧,皇上被月贵妃骗了二十年,如今也长了教训了。更何况,卿昭仪出身不好,他即便生了龙子,也翻不出大天。”

皇后也笑着点点头。

太后安抚皇后时,朝野上下百官也刚得到了消息,人人的心里都如炸响了一个惊雷,一时间纷纷揣测着皇上盛宠卿美人,从美人一跃到昭仪,这还只是刚有喜,若是将来真诞下皇子,那岂不是还要晋升?

再往上越级晋升的话,就是皇妃了。

如今朝中无太子,即便二皇子认回来了,入了玉蝶,但也没将其立为太子,如今皇上恩宠卿昭仪,若是母宠子贵,那将来……保不准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继承人了。

如今时局看来,一切还真不好说。

第一百零七章 暗器刺杀(二更)

小泉子陪着苏风暖来到了国库,苏风暖拿着皇上给的钥匙,取出了那幅容安王的画作。

小泉子对苏风暖悄声说,“苏小姐,皇上十分爱惜这幅画,昔日曾经摆在御书房,王爷故去后,皇上便将其封锁了起来,存在了国库。钥匙每日不离身,自己保管着。”

苏风暖拂掉了长匣子上的尘土,打开匣子,拿出画作,看了一眼,正是她要找的那幅画像,合上画像,重新锁上匣子,她对小泉子道,“都说自古皇亲宗室兄弟情薄,可是皇上和容安王却兄弟情重,古来少有,令人赞佩。”

小泉子点点头。

苏风暖道,“劳烦公公陪我走一趟,多谢了。”

小泉子连连摇头,压低声音说,“您对我不必客气,奴才是皇上的人,也是世子的人。”

苏风暖对他一笑,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小泉子在苏风暖离开后,也回宫去复旨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三三两两地走着人,苏风暖靠着车壁上坐着,想着卿卿那一双手,手骨纤细,娇柔漂亮,是一双擅长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这样的一双手,与林家主被杀,京郊那处荒废院落留下的指印,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丝破空之声,似是对着她的马车而来,她当即收了思绪,对千寒压低声音道,“有人放冷箭,西北方向。”

千寒并没有听到冷箭之声,但听到苏风暖的话,坐着的身子当即站起,立在了马车前,抽出腰间的宝剑,这时,果然见有一支冷箭飞来,他凝力刚要打开,那只冷箭忽然在半途中迸发出树根小箭,向着车厢四散射来。

他面色一变,当即大喊,“姑娘小心!”

苏风暖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凭着她如今的武功,不用目视,也能听声辩位,听出外面的情形,一支箭羽破开,虽然破空之声极其细微,但她依旧听得清楚。

她当即沉下脸,凝聚内力在周身竖起防护罩。

这时,一道身影比箭羽更快的速度不知从何处来到车前,不等千寒出手,便用衣袖将数只四散射来的小箭以内力卷在了一处,紧接着,原封不动地又对着箭羽射来的方向反掷了回去。

苏风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散去了周身的防护。

千寒惊喜道,“世子!”

叶裳站稳身子,面色清寒,眸如冰封,对千寒道,“你带着人过去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谋杀之事。”

千寒应了一声是,带着府卫当即向那一只冷箭来的方向探去。

苏风暖挑开帘幕,笑看着叶裳,“这是谁家的公子,这么俊俏,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叶裳见苏风暖还有心情开玩笑,散去了面上的冷意,气笑地点点她额头,“容安王府叶裳,容安王府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我虽救了姑娘,但姑娘若是想要以身相许,也要问问我的世子妃答应不答应。”

苏风暖嗔目,“你的世子妃是谁?”

叶裳笑看着她,“苏大将军府小姐苏风暖。”

苏风暖笑出声,伸手拽住他的手,见他指尖冰凉,她柔声问,“你刚刚在哪里?怎么这么及时救了我?”

叶裳道,“我刚从墨宝阁出来。”

苏风暖看着他,“你怎么去了墨宝阁?”

叶裳道,“这要感谢表兄,他派人给我传话,让我从墨宝阁给他带一样东西回去,我便去了一趟墨宝阁。没想到竟然有人公然地刺杀你。”

苏风暖低声道,“一支冷箭,在射出的半途中迸出无数小箭,这等精巧的机关箭羽,着实厉害。若你没及时赶来救我,我势必会暴露武功。若是不暴露武功,必定会受伤,千寒拦截不住。”

叶裳抿唇,眼神寒凉,“背后之人以前屡次要杀我,如今却盯上你了。我听千寒禀告,今日在林府,你中了蚀骨毒,幸亏及时发现。”

苏风暖点头,道,“大约是觉得如今的我好杀吧,毕竟,没有武功的苏风暖,比寻常女子都不如,就是一个废人。”

叶裳寒着脸道,“等千寒回来,看看什么人找死。”

苏风暖看向箭羽来的方向,道,“千寒去查,也不见得能有收获。”话落,她四下看了一眼,这时街道上没什么人走过,冷冷清清的,只容安王府这一辆马车。

叶裳道,“你是从宫里出来吗?怎么在宫里耽搁了这么久?”

苏风暖道,“我去了国库一趟,将容安王当年所作的岭山织造的那幅画,作为皇上给我为卿昭仪把脉的奖赏,要了来,才耽搁到了这个时辰。”

叶裳挑眉,“哦?你找皇上要了那幅画像?”

苏风暖点头,伸手拍了拍她身侧放着的长匣子,对他道,“就在这里,今日上午,师兄找青楼的老鸨们画沈琪的画像时,我忽然便想到了你父亲当年所作的画像,记得听你提起过。皇上早就想让卿卿有喜,如今得偿所愿,对我夸下海口,说什么奖赏都给我,我便趁机要了这幅画。”

叶裳凝眉,对她问,“皇上给你这个奖赏,都谁知晓?”

苏风暖道,“卿昭仪当时在场,小泉子带我去的国库。”话落,她浅浅淡淡地笑了笑道,“当时,在西暖阁,只我们三人,其余皇上身边侍候的人都在外面候着。”

叶裳眯起眼睛,道,“如今京中正在查皇宫机关密道案,刑部、大理寺、府衙都全权配合我与许云初。这等时候,背后之人应该收着些才是。可是,却这般公然地刺杀你,可见,你对什么人产生威胁了。”

苏风暖道,“懂机关密道之术的二皇子如今因为腿伤,躺在了床上,不能与你一起继续查案。而我将皇宫的机关密道案从国丈府,追查到死相,又追查到红袖招,再追查到花烛秀,之后,追查到京郊那座废墟的别院。如此隐藏精密的机关密道案,我破的十分顺利。可见,有人坐不住了。以杀林家主来引杀我,引杀我不成,如今又公然刺杀。总之,是想要我尽快死。”

叶裳颔首,“选在今日,也是迫不及待啊。”

苏风暖低声道,“看来,皇上让卿昭仪有喜,这一步棋,走的也十分之对。”

叶裳冷笑了一声,“当初你我倒是看走了眼了。”

苏风暖笑着说,“坏人的脸上又没有写着我是坏人的字样,看走眼也没什么,这个世道,还是要多保留些心底的纯善,将人往好处看,否则,你我岂不是也会慢慢地被侵蚀成恶人了?”

叶裳点头,“倒也有理。”

这时,千寒带着人回来,一脸冷寒,“世子,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发现暗器,只不远处一处房顶有砖瓦踩踏的轻微痕迹。”

叶裳沉声道,“既然如此,不必查了,回府吧!”

千寒点头。

叶裳上了马车,将苏风暖揽在怀里,道,“以后更要愈发小心些了,两位师兄去了东境,无人护你了,我再多派给你些府卫吧。”

苏风暖摇头道,“府卫多留些在府内,比在我身边有用,迫不得已时,我暴露武功就是了。可是府内不能再让人如半年前那一次一样,再出现杀了风美人,劫走易疯子之事了。”

叶裳点头,她恢复了武功,还是极让他放心的,今日即便没有他及时相救,她也不会有事儿。于是,他问,“林家主是死于烈焰掌?”

苏风暖颔首,将林家主的死因仔细地对他说了一遍。

叶裳听罢,道,“除了月贵妃,还有什么人会烈焰掌?这女子看来一直在京城,否则,不会及时应对风吹草动。”

苏风暖忽然想起玉人香之事来,对他问,“你可知道方华斋的幕后东家是什么人?”

叶裳“嗯?”了一声,对她问,“你怎么想起问方华斋的事儿了?”

苏风暖便将瑟瑟提到当初让他在方华斋为她定了一盒玉人香的事儿来,她这一年来,一直用的是方华斋的玉人香。

叶裳闻言扬了扬眉,忽然笑了一声,道,“这倒巧了。”

苏风暖看着他。

叶裳道,“方华斋是我娘的陪嫁。”

苏风暖一怔。

叶裳笑道,“当年,北周犯境,南齐粮草军饷供应不上,我爹几乎是搬空了容安王府,我娘也几乎搬空了自己的陪嫁。可是她喜爱香粉,方华斋是外祖母的陪嫁,送了她,代代相传下来,她没舍得将方华斋变卖,说留给我娶妻做给未来儿媳妇儿的嫁妆。在战场上,她将我藏起来时,也将方华斋传给了我。”

苏风暖讶异地看着他,“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叶裳敲敲她的头道,“你不爱胭脂水粉,我也就没与你提。”话落,他勾唇一笑,“况且,你那时觉得我的容安王府家徒四壁,立誓要对我好,要护着我,为我赚个国库的姿态,着实让人喜欢,我便觉得,不提也罢,就当没有方华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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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香粉去处

苏风暖无语地看着叶裳,没想到他还有一个他娘留给他的方华斋。

当年,容安王和王妃为了与北周对敌,国库不充足,他们变卖家财,购买粮草军饷,攻打北周。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时,所有人都知道,容安王府已经被搬空,家徒四壁,唯留下一子叶裳。

皇帝痛哭失声,哀恸不已,在苏澈将叶裳送回京城时,皇上死活不让叶家主将叶裳带去江南抚养,而是留在了京中由他照拂。

叶裳自小是个规规矩矩的性子,皇上给他请了御用教习,又生怕他因为容安王和王妃之死,养成沉郁寡闷的性格,所以,凡事都不拘束他,任由他。再加之,因为苏风暖,他渐渐地长成了年少轻狂,纨绔张扬,不羁世俗,无法无天的脾性。

苏澈离京时,变卖了因为打仗所剩无几的家财,都留给了叶裳。

苏风暖一直以为容安王府就是个空壳子,叶裳孤苦无依,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她将他的容安王府用金银填满,甚至比国库都充裕,想着他一世衣食不愁,平稳无忧。哪曾知道他也不是没有家底的。

即便她不爱胭脂水粉,但从瑟瑟的描述中,也知道方华斋在京城鼎鼎有名的,只一款玉人香的香粉,千金一盒都买不到,可见这么多年他这家底也不小了。

她又气又笑地看着叶裳,“我这些年,为了你,累死累活做着营生,没想到你瞒着我还有这么大的家底。太可恨了。”

叶裳轻笑,“方华斋虽然是我娘传给我的,但她说是留给了我娶妻传给她未来儿媳妇儿的,这样说来,也不算是我的,只不过是我替你保管着而已。我也不算是有家底。”

苏风暖失笑,伸手不客气地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脸,对他道,“方华斋既然是你的,那就好办了,据瑟瑟说,当初只有十盒玉人香,除了你给瑟瑟弄了一盒外,其余九盒,都卖给了什么人?快去查。”

叶裳颔首,“回府后,问问卫老就行了。”

“卫老?”苏风暖看着他,“他管着方华斋的事儿?”

叶裳道,“他是我娘从叶家带进容安王府的人,帮我管着我娘的嫁妆,也管着容安王府的账房。”

苏风暖又被气笑,“我与卫老也打交道多年,每年都将账本和盈利交给他,没想到他倒是替你瞒得紧,只字不露,半丝没提方华斋的事儿。”

叶裳笑着说,“你给容安王府进第一笔账的时候,他就问我了,说你小小年纪,便为我打算,指不定在外面如何辛苦,问我要不要告诉你方华斋的事儿。是我说了不准他告诉你的。”

苏风暖又狠狠地拧了他腰一下,“我若是早知道你有娶媳妇儿的家底,便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叶裳轻笑,低头吻了她一下,柔声说,“你若是早知道,那也不见得太在意,你不爱惜胭脂水粉,不见得知道方华斋有多出名,包揽了京中上至皇宫,下至京城各大贵裔府邸夫人小姐们的生意。也不过是觉得一个脂粉铺子而已,还是一样为我辛苦。”

苏风暖想想也对,摸摸自己的脸说,“我天生丽质,不用胭脂水粉,也倾国倾城,自然不爱惜那些了。”

叶裳失笑,诚然地点头,“对,因为你天生丽质,险些被抓去做燕北王府的郡马。”

苏风暖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笑着伸手打他。

叶裳抓住她的手,低头吻她,苏风暖不让她吻,躲着他,二人在车中笑闹作一团,倒将刺杀等等诸事忘在了一旁。

回到容安王府,停下马车,千寒也不打扰二人打开大门后,径自立在一旁。

苏风暖感觉马车停下,外面没动静,静悄悄的,她笑着伸手推叶裳,“别闹了,回府了。”

叶裳半晌没吻到人,不甘心,趁她不躲避的空隙,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低头吻下。

苏风暖知道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气,只能乖觉地不再躲他,任他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个够。

叶裳意犹未尽地放开苏风暖,在她耳边低声说,“今天晚上定不饶你。”

苏风暖脸红如烟霞,不甘示弱地轻哼,“今晚,你打得过我再说,谁不饶谁,还不一定呢。”

叶裳笑出声,点她眉心,笑道,“是了,我竟忘了,苏姑娘已经恢复武功了,再不是小白兔能任人鱼肉了。”话落,他低声笑着说,“我若是打不过你,就任你不依不饶好了。”

苏风暖看着他无赖的模样,伸手笑着捶他。

闹够了,叶裳挑开帘子,拉着苏风暖下了马车。

此时,天已经黑了,苏风暖即便脸色红如烟霞,在夜晚也看不出来。

迈进府门,叶裳对人吩咐,“去将卫老请到我的院子里。”

有人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和叶裳回到正院,刚坐下不久,卫老便匆匆地来了正院,在门口喊了一声,“世子,苏姑娘。”

叶裳温声道,“进来吧。”

卫老进了画堂,又对二人见礼,叶裳指了指椅子,卫老坐下身。

叶裳对他道,“去年方华斋出了一款水粉,名叫玉人香,据说一共十盒,我给瑟瑟定了一盒外,你可知道其余九盒的去处?”

卫老一怔,立即看向苏风暖,见苏风暖微笑地看着他,他咳嗽了一声,道,“世子将方华斋之事告诉苏姑娘了啊。”

叶裳道,“案子牵扯了玉人香,瞒不住她了,你便与她说说方华斋的事儿吧。”

卫老闻言笑着点点头,“老奴有好几次都险些脱口告诉姑娘,想到世子的警告,不准告诉姑娘,才将话憋了回去,这么多年,真是憋死我了。”

苏风暖又笑着瞪了叶裳一眼。

卫老道,“芳华斋在京中立足,少不了要靠人支撑,世子多年来并不管方华斋的经营,也常年不去方华斋,所以,京中人并不知道世子是方华斋幕后的东家。而方华斋在京中已经有二三百年的历史,成为了老字号,老主顾颇多,虽然每年都会出些许小事儿,但掌柜的便能摆平了,倒也没什么人真正为难过。”

苏风暖点点头。

卫老又道,“去年,方华斋的一位老制香人研制出了一种香粉,就叫玉人香,采用了很多种名贵的花料,才制成了十盒玉人香。因这种香十分难制,其中一种花要三年才开一次,而且十分稀少,长于万长高的背阴山涧上,一小盒只需要一点儿,便能使用一年,因此,便定价千两黄金。成为方华斋最贵的香粉。”

苏风暖道,“据说宫里的太后和皇后都因为得到消息晚了,没有拿到玉人香?”

卫老点点头,“拿到玉人香的,都是方华斋的老主顾。方华斋每隔十日,必推出一种新的胭脂水粉,这也是这么多年,方华斋屹立京中不倒的原因。每一种新的水粉推出前一日就会放出风声,老主顾得到消息后,就会当日去购买。因玉人香不同于往常的别的香粉,定的价格太贵,方华斋的掌柜的与我商议,提前三日放出了风声。”

苏风暖点点头。

卫老道,“因玉人香价格太贵,去年刚放出消息时,便让京中很多府邸的贵裔夫人小姐们望而却步了。但真正爱香粉,懂香粉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所以,便有人提前赶在出售当日去方华斋定下。我记得清楚,当初,国丈府的小国舅为其妹妹许灵依定了一盒,丞相府的孙公子为其妹妹孙晴雪定了一盒,安国公为其最小的女儿陈芝苒定了一盒,景阳侯府的沈三公子为其妹妹沈妍定了一盒,而世子您让千寒为红粉楼的瑟瑟姑娘定了一盒。”

“这是五盒。”苏风暖问,“那剩下的五盒呢?”

卫老道,“晋王府长子刘文为他一位宠妾定了一盒,那宠妾名叫铃兰,凤阳镖局的少主定了一盒,据说是要给他心仪已久的一位姑娘,机关暗器世家林家的二公子林之孝,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定了一盒,据说也是给他一位心仪已久十分倾慕的姑娘。”

叶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苏风暖瞅了叶裳一眼,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她有些好笑。

卫老自然明白凤阳和林之孝怕是都给苏风暖定的,他看了苏风暖一眼,也笑着继续道,“还剩下两盒,那制香人留了一盒,以备三年后再研制出一模一样的玉人香以作对比,剩下那一盒,老奴为姑娘留下了,本来想着世子和姑娘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就算姑娘不爱香粉,但大婚之日,也是要用胭脂水粉的。再等三年后制出来,有些晚,可是没想到姑娘回京后,与老奴明说不嫁世子,老奴听姑娘如此言语后,便没将那香拿出来给姑娘,如今还被老奴收在了府中的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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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开口

苏风暖听罢后,蹙眉寻思。

许灵依、孙晴雪、陈芝苒、沈妍、瑟瑟、铃兰、凤阳、林之孝、制香人、卫老。

如今许灵依在容安王府的水牢里,自然不可能是她了,沈妍如今在碧轩阁,千里之遥,若是她离开碧轩阁,她自然会得到消息,也不可能是她了。陈芝苒才七八岁的年纪,最起码从手骨上来说,就要比成年的女子小上一圈,从指印来判断的话,也不可能是她。瑟瑟是她的人,近来一直在容安王府,也不可能了。

晋王府长子刘文的宠妾铃兰,她没见过,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好评断。

凤阳、林之孝的心仪之人若指的是她的话,那么,二人见她情定叶裳,如今应该还在手里留着,剩下的制香人和卫老,她没见过制香人,但既然是方华斋的老制香人,应该不做这等事情,而卫老的玉人香如今在府中库房。

前五个人里只剩下孙晴雪,后五个人里只剩下铃兰了。

她见过孙晴雪数面,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丞相府一门清贵,丞相与他外公交情极好,而安国公、景阳侯两府的大案就是孙泽玉查办的,如今孙泽玉还在外查办她爹遇刺案,她将小喜都送给他陪同保护了。能是孙晴雪吗?深藏不露?

她寻思片刻,看着叶裳,见他面容浅淡,她对卫老问,“方华斋的老制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老连忙道,“是一位比老奴年纪还要大一些的老丈,他喜好研香。”

苏风暖道,“派人悄悄去问问,他的玉人香可还留在手中?”

卫老点点头,“老奴这就让小钱儿去悄悄问问,这孩子稳妥。”

苏风暖颔首,小钱儿还是她送给叶裳的,的确稳妥,上一次风美人之死,未变成枯骨前胸前的手掌印就是他描绘出来的。

卫老连忙去了。

苏风暖偏头看着叶裳,对他道,“你觉得,会是谁?”

叶裳道,“如今说不好,逐一排查吧。”

苏风暖道,“瑟瑟的香如今在手里、卫老的香如今在容安王府库房、制香人的香若是也在手中的话,这三盒便被排除了。”

叶裳点头。

苏风暖又道,“陈芝苒如今在国丈府,她手中的玉人香和许灵依的玉人香,就交给许云初查吧,看看是自用了,还是给了别人。明日我进宫去问问林之孝,看看他的玉人香是否还在手中。至于晋王府长子的宠妾……”

“如此贵重,千金难买的玉人香,被哪个女子得到,不见得舍得再送给别人,不过也不排除可能。”叶裳道,“文叔叔好找,他最近缺钱,明日我去找他。”

苏风暖点头,对他道,“此事不见得好查,凤阳如今在东境、沈妍如今在碧轩阁。若是传信去的话,都需要些时日。十盒玉人香的面积还是太广了。”

叶裳道,“凭玉人香和指印,锁定是女子无疑就行了。至于其余的,这样的大案,自然不是一日两日能查清的,如今背后之人要杀你之心有些迫不及待,今日两大杀招都未曾得手,定然很快就会有第三次的。”

苏风暖道,“如今就怕对我不动手,只要对我动手,就好办了。”

叶裳道,“苏府的海棠都开了,不如你与伯母商议一番,明日让伯母邀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去苏府赏花?”

苏风暖意会,笑着道,“好,稍后我回府去住吧,与娘说说此事。”

叶裳闻言不同意,道,“让千寒明早去告诉伯母一声就行了,你晚膳都还没用,用过晚膳,回府也晚了,免得打扰了伯父和伯母休息。”

苏风暖无言地看着他,“你确定是怕我打扰我爹娘休息?”

叶裳一本正经地说,“自然,年岁大了,睡得都比较早。”话落,补充,“当然,起的也比较早。明日清早让千寒去苏府告诉伯母,并不耽搁什么。”

苏风暖好笑,也不点破他,“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叶裳吩咐人端来晚膳,二人简单地用了些清粥小菜。

卫老在二人用过晚膳后,去而复返,对二人道,“世子,姑娘,制香人的香在手里留着,小钱儿将那盒玉人香给取来了。老奴也将自己留在府中库房的那盒玉人香取来了。”

苏风暖想着卫老做事儿果然稳妥。

叶裳接过卫老递上前的玉人香,两个大钱般大小的小盒,拿在他手中,完全能被他的手攥住。这样一小盒,价值千两黄金,着实太贵重,怪不得被称之方华斋甚至天下最贵的香粉。

他放在鼻间闻了闻,点头,“就是这个香味。”之后将两个小盒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盒子雕刻着花纹,十分精致,她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指尖都被染上了浓郁的香味,她对叶裳道,“这样一小盒,当真如你所说,被谁得到,都舍不得送人吧?毕竟既贵重,又稀少。一般被送香之人,都十分爱香粉,不会轻易送人吧?”

叶裳道,“你不爱香粉,把瑟瑟喊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看看她得到了玉人香,是什么心理?”

苏风暖笑着点头,对外面吩咐,“千寒,你去将瑟瑟喊来。”

千寒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瑟瑟风风火火地来了正院,进了画堂,她一眼便看到了苏风暖手里的香粉,道,“呀,两盒玉人香。”

苏风暖见她眼睛都亮了,失笑,问道,“你那一盒呢?”

“在这儿呢。”瑟瑟伸手入怀,拿出她那盒玉人香,对苏风暖道,“今日午时姑娘问我时,我便想着等姑娘回来,将这香拿过来给您看看。后来听说您回府后,世子喊了卫老来,我便没过来,怕打扰世子议事。”

苏风暖伸手接过她的玉人香,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这一盒香,用了一半。她合上,对瑟瑟问,“这样贵重的香,你说得到的人,是不是都会自己用?”

“当然。”瑟瑟道,“涟涟知道我有一盒玉人香,非要缠着我分一半给她,我死活没给。这一盒都不够我自己用三年啊,分给她岂不是一年都用不了了?”

苏风暖知道瑟瑟和涟涟情分算是极好的了,她连涟涟都舍不得给,可见这香是好极了。被收到玉人香的人除非有特别意外的情况,否则玉人香自然是自用的。

她转头对叶裳道,“明日,您晚些去找文叔叔,先去一趟国丈府,与许云初提提此事,见见那个陈芝苒,看看她如此小,可用此香?之后,你便赶着苏府赏花宴进行到一半时,再去苏府,看看明日谁身上有玉人香味。”

叶裳点点头。

此事就此说定,瑟瑟和卫老离开后,叶裳拦腰抱起苏风暖,回了内室。

苏风暖无语地发现从叶裳开了荤,她在他这里住着,晚上进入内室,便没用脚走过路。

这一夜,自然又是鸳鸯双栖,如鱼得水,帷幔轻摇,月娘娇羞。

第二日,苏风暖自然又起晚了。

她醒来后,叶裳已经走了。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躺在锦被里,感慨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每每他如狼似虎似是要不够,她最终浑身无力软语求饶,再睁开眼睛,他还是生龙活虎春风面满,她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她觉得,这种事情真是无关武功高低,这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距。

她拥着被子懒洋洋地起身,打开窗子,风吹进来,还是一样地冷,拂散了她身上几丝暖气。

千寒听到动静,在外面道,“姑娘,您醒了吗?世子一个时辰前便出府了,说您醒来后,就按照昨日的安排,您先回苏府。”

苏风暖点点头,应了一声。

千寒又道,“今早,贺知说许灵依终于改口了,不再喊着要见世子了,一直喊着要见姑娘您。”

苏风暖闻言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这么多天,许灵依也的确够能撑的,她道,“好,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便先去水牢见她。”

千寒点点头。

苏风暖梳洗妥当,有人摆上早膳,她简单用过后,便去了水牢。

贺知这些天一直守在水牢外,寸步不离,一脸倦色,见苏风暖来到,他见了个礼,压低声音说,“苏姑娘,她总算开口说要见你了,应该是要交代什么了。”

苏风暖知道她两位师兄没去东境之前,千寒和贺知一起轮班守着水牢,自从他们离开后,千寒跟在她身边,贺知便自己带着府卫守着水牢,他知道许灵依重要,不敢离步,对他道,“辛苦了,今日之后,你就可以歇歇了。”

贺知点点头,打开了水牢的门。

苏风暖进了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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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草原回来了,昨天赶了一天的路,今天累疯了,明天九点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心里崩溃(一更)

许灵依在水牢里吊了数日,早已经不成人形。

苏风暖迈进门槛后,便站在门口处,逆着光,看着她。昔日国丈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如今落得了这个下场,何苦呢?

“苏风暖,叶裳呢?”许灵依听到动静,垂着的头抬起,晃动锁链子,声音沙哑如老妇。

苏风暖眉目清淡地看着她,“我听人说你想见我,我便来了,若你还是想见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许灵依瞪着她,短短数日,瘦骨嶙峋,眼眶子塌陷得让认识她的人都快认不得了,她说,“我是想见你,你不就想知道背后指使我的人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让我见叶裳一面。”

苏风暖看着她,到这个地步了,还如此执迷不悟,看来她至死怕是都看不开了。她寡淡地道,“你这副样子,真想让他见你?我若是给你拿一面镜子,你怕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许灵依咬牙道,“死我也要见他一面,我如今样子难看,也是因为他。”

苏风暖摇摇头,“我是不会答应的。”

许灵依盯着她,“你不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

苏风暖怜悯地看着她,“背后之人,我早晚会查出来。叶裳不想见你,不想有污眼目,我自然不能为了你拿条件交换而答应你。”

许灵依冷笑,“苏风暖,你凭什么觉得叶裳看我一眼就有污眼目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以为他心中只有情爱吗?容安王府的男人,心中何时只装着情爱了?他们心里装着的是南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就算我死,以后你能保证没有别的女人取你而代之?”

苏风暖听着这话熟悉,昔日月贵妃死前,曾经跟她说过,她淡淡地道,“我没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我认识叶裳的时候,他五岁,那时是在十里荒芜,白骨成山的战场上,他孤零零地一个人活了七日,如今过了这个年,他十八岁。满打满算,我们认识十三年了。这十三年里,我每年都会回京到容安王府看他,每个生日都会不远万里陪他过。他心里是装着情爱,还是装着南齐的江山百姓社稷,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他就是我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长成现在的模样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看着长大,护着长大,陪着长大的叶裳。”

许灵依惊异地看着她,“你说你和叶裳认识十三年了?”

苏风暖看着她瞳仁放大蔓延开的惊异之色,道,“是啊,我认识他十三年,从来没断了往来。所以,许小姐,你认识他多少年?总不会比我认识的时间更长,你了解的叶裳,总不会比我更了解他,就算将来我们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那也只是我们自己之间出了问题,无关别人,更无关别的女人,无关你所说的南齐江山百姓社稷。”

许灵依盯着她,见苏风暖说到与叶裳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面色坦然如常,不是说假。她沉默半晌,沙哑地道,“怪不得自从我认识他起,他便不拿正眼看我,也不看别的女人,我本以为他自小遭了大难,性情凉薄,没想到,却有个你,一直与他暗中往来。”

苏风暖不再说话。

许灵依忽然笑起来,笑得疯狂,“十三年,你们认识十三年,还是在那白骨堆积的战场上,我如何能比得过你?苏风暖,你赢了。”

苏风暖看着她,浅浅淡淡地道,“不是我赢了,是他根本就没让你有进入他眼里与我论输赢的资格,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许灵依的狂笑忽然止住。

苏风暖道,“在我的认知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只要不碰触我的底线,我不愿意为难任何人,也包括你。”话落,对她道,“如今你到了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叫我来,听了我这番话,若是如今还想说出背后之人,便说出来,若是不想说,那你就继续不说好了,待磋磨没了最后一口气,便成了这水牢里第一个死人。”

许灵依忽然凄厉地大声说,“苏风暖,我恨你!”

苏风暖看着她,“你恨我没有用。”

许灵依继续凄厉地大喊,“若不是你,叶裳也许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哥哥也不会死。我恨你!”

苏风暖道,“若没有我,我父亲当年不会那么快找到叶裳,他也许早挺不住死了。你也不会后来喜欢上他。另外,没有我,他也不见得会喜欢你,皇上和国丈不对盘,他出身宗室,自然是向着皇上的。你哥哥的死,怨不到我身上,是你被人利用,害死了他。”

许灵依忽然收起了凄厉之色,整个人如秋冬里枯败的枫叶,“没错,我是被人利用了,什么恨春风!根本就不是恨春风,我被人骗了……害死了我哥哥,我哥哥对我那么好……”

苏风暖见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其实是中了恨春风,只不过被她请了紫风师叔和玉灵师叔给解了而已。不过,她既然以为是被人欺骗,那么就让她这么以为下去好了。

“哥哥那么好,从小对我那么好……我喜欢什么东西,他都会淘弄给我……我却害死了他……”许灵依说着,眼里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汹涌流出。

苏风暖看着她,想着这么多天,不容易啊,终于等到她心里的防线崩溃了。她浅浅淡淡地加了一把火道,“我曾听说他为你买了一盒千金难买的方华斋出了玉人香?”

许灵依点点头,“是啊,玉人香一共就十盒,连皇宫里的姑姑和姑祖母都没有,哥哥却为我买了一盒。”

苏风暖道,“你用了吗?”

“自然用了。”许灵依道,“从哥哥给我买了之后,每次出府门,我便会用玉人香。可是有什么用?再好的香粉,也不能让叶裳看我一眼。”

苏风暖不再说话。

许灵依渐渐地平静下来,看着苏风暖,忽然说,“你不施粉黛的模样也如此好看。”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她,不接话。

许灵依盯着她仔细地瞧,“我以前不承认你比我长得好看,不承认你比我有本事,如今我这般看你,果然是天生丽质,怪不得我哥哥多年来无数女子对他倾慕,他却眼高于顶,谁也不喜,在你面前便陷了进去。”

苏风暖道,“以容貌示人者,并不能长久,我生来便不在意样貌。”

许灵依笑起来,“是啊,即便我被那糊弄人的恨春风变得比你美了,但在他眼里依然如粪土,不对我正眼看一眼。”话落,她自嘲地讽笑道,“你明明长得如此美貌,偏偏生来不在意样貌,可见老天对人不公平。”

苏风暖道,“怨不得老天,你出身国丈府,系属名门,国丈府一门出两后,你是国丈府唯一嫡女,身份高贵,堪比公主。在宫里的太后和皇后眼里,京中的一众小姐都不及国丈府的你,在国丈府,你有国丈的爷爷,有爱护你的哥哥,你就算要星星你哥哥也会给你摘星星。你美貌虽然不及我,但在京中一众小姐里,也是比及者少。只不过是你自毁前程,将自己走入死地。”

许灵依闭上眼睛,“你说得对,是我自己找死。”

苏风暖默然地看着她。

许灵依道,“我不怕死,最好能拉着叶裳一起死,可是这个心愿也没能达成,如今更是死也不甘心。”

苏风暖道,“冥顽不灵。”

许灵依睁开眼睛,看着她,“你可以嘲笑我,但我喜欢叶裳,就是喜欢,恨不得喜欢到将他生吞活剥,吃到腹中。”

苏风暖看着她,“天下疯子者众,但唯你一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许灵依道,“我是疯子,我早就疯了,否则也不会听信有人对我说骗人的话,而导致你和叶裳都没死,反而害死了我哥哥。”

苏风暖道,“如今你该说是什么人了吧?”

许灵依道,“你能为我哥哥报仇?”话落,看着她,“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次你没与我哥哥一起死,但看你这副样子,以你身体,也活不了多久吧?”

苏风暖道,“就算你不说,再有半个月,我也能查出来。我的命不止活半个月。”

许灵依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告诉你。”

苏风暖道,“我不喜欢跟别人讲条件。”

许灵依盯着她,“我可以不见叶裳,你答应我,我死后,将我火化,骨灰洒入灵云镇的东湖。”

苏风暖看着她,“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死后,我也可以帮你留个全尸。”

许灵依摇头,“我就要火化,骨灰洒入灵云镇的东湖,我无颜去九泉下见我哥哥,死也不想留魂魄,灵云寺的诵经声伴着我就够了。”

苏风暖沉默片刻,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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