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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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在凤阳、苏青、秋华的帮助下,刘焱成功地甩开了大皇子派来跟随他的人,四人趁着夜黑风高,离开了湘南城,去了东境。

四人离开后不久,凤来也离开了湘南城,去了东境。

苏风暖和叶睿乘坐着马车,出了湘南城后,走的是湘南距离京城最近的那条路。那条路大多是山路,但凤来的这匹马好,走山路如走平地,于是,二人饿了打野味,渴了饮山泉,一路行走在杳无人烟之地,避免了一路行程的麻烦,也很好地掩盖了踪迹。

走了五日夜后,这一日,来到了距离京城五十里的灵云寺的后山林。

这时,已经到了四月末,京城地界气候比江南晚了半个时节,这时候,山寺的杏花桃花刚开,满山的桃杏花香。

苏风暖对叶睿道,“你赶着马车,先一步进京城,我从这里转道去一趟京麓兵马大营和军器监的弩坊署。”

叶睿一怔,“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苏风暖道,“探探情况。”

叶睿道,“我与你一道去。”

苏风暖道,“你先走,如今你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从这里依旧走山路,不是官路,应该不会遇到麻烦,我去一趟就回,也许你刚进京,我便会到了。”

叶睿想着没有了凤来,以她的武功,谁还能奈何得了她?便点点头,“好,那你小心些。”

苏风暖点头,下了马车,对他挥手,“放心吧!告诉叶裳,在府中等我。”

叶睿颔首。

马车继续前行,向京城而去。

苏风暖下了车后,看了一眼四处的方位,没有先去京麓大营和军器监的弩坊署,而是先去了灵云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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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二嘛,大家都是女人,懂的哈~_

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九章 艳福不浅(一更)

日暮时分,灵云寺传出木鱼声声,一下一下。

苏风暖听着木鱼声声,沿着山道,从后山的山林,进了灵云寺。

曾经的废太子,昔日的大皇子,在灵云寺做俗家弟子时,居住的院落依旧在。静静地坐落在数百棵古松环绕的中间。

苏风暖来到这处院落,没有悄然翻墙而入,而是来到院门前,拍醒了蹲在墙根睡觉的小和尚,笑着道,“醒醒,太阳快落山了,你再睡下去,食堂该没伙食了。”

小和尚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的模样,被人拍醒,立即睁开眼睛,瞅着眼前的人,当看到她的模样,腾地站起身,伸手指着她,“你……你是……是……”

苏风暖笑看着他,“我是苏风暖。”

小和尚一拍脑袋,对她说,“是了,你是苏大将军府的小姐,主持让我留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哪怕你被歹人抓走了,不知所踪,他也让我继续等着,说你早晚会来灵云寺。”

苏风暖笑着扬眉,“哦?主持真是料事如神。”

小和尚点点头,对她说,“你等着,别走啊,我等了你好久了,每日别人与师兄弟们一起念经,打坐,练武,我只能在这里等着您,我这就去看主持。你可千万别走。”

苏风暖对他道,“你可以偷懒睡觉,有什么不好?”

小和尚嘎嘎嘴,没了声。

苏风暖失笑,对他道,“好,我答应你,不走,你快去吧。”

小和尚立即撒开腿向前山层叠的古寺跑去。

苏风暖立在山门前,听着钟鼓声声,想着看来她是来对了,皇上在灵云寺失踪的,一个人,在无数双眼皮子底下失踪,除非有凤来那样的绝世武功,否则是不可能的。皇上自然没有,林客也没有。但人就那么失踪了,必定是和灵云寺有关。

她就是想来灵云寺看看,皇上可在?不在的话,留了什么话?

不多时,那小和尚带着灵云寺的主持匆匆而来。

听到脚步声,苏风暖回身,便见老和尚跑了一头汗,见到她,十分欣喜,“阿弥陀佛,苏姑娘,你可还好?”

苏风暖笑着纠正,“是世子妃。”

主持连忙改口,“对,对,是世子妃,老衲口误,竟忘了叶世子和苏姑娘已然在西境大婚了。”

苏风暖笑着道,“还好,没被人杀了,活着回来了。”

主持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风暖微笑,“听说主持派人在这里专程等着我?”

主持点头,对小和尚吩咐,“你等在这里,我带世子妃进去有话说。不得让人进来。”

小和尚应是。

主持推开院门,带着苏风暖走了进去。

这处院落,如苏风暖上一次来时一样,只不过石阶因长久无人踩踏,长出了些青草和青苔。

主持来到门前,推开了房门,侧身道,“世子妃请。”

苏风暖点头,迈进了门槛。

主持随后跟进来,关了房门,来到里间的禅房,走到桌前,将摆放在桌案上的香炉搬了起来,对苏风暖道,“这里有一封信,皇上说是留给你的,世子妃,你过来看吧。”

苏风暖走到近前,见香炉下什么也没有,只是光滑的桌面,她挑了挑眉。

主持压低声音道,“我是在皇上失踪后一个月,收到一封无名信,信中说,这处香炉下留着一封信,说你来灵云寺时,交给你。”

苏风暖伸手摸了一下桌面,了然,“既然是无名信,你怎么知道是皇上?”

主持连忙说,“老衲识得皇上的字迹,不过那字迹无法保存,看过之后就自燃了。”

苏风暖颔首,催动动力,将手心化热,拂过桌案。

主持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

不多说,桌案上一层蜜蜡化开,渐渐地显出字迹。

“苏丫头,朕走了,这江山太重,朕已经负担不起了。这江山自此后就交给叶裳和你了。南齐皇室不是朕的根,朕偏偏坐那个位置许多年,苦于无法解脱,如今朕真该解脱了。先朝百年还政,如今朕还政刘家。这普天之下,唯容安王府,唯叶裳,才是刘家正统,朕也相信,叶裳和你,会还南齐一个太平盛世,还天下一个长治久安。不必找朕,朕愿余生终老于市井山林,下辈子再不入帝王家。”

苏风暖看罢,一时心下感慨。

支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苏风暖偏头看了他一眼,“别阿弥陀佛了,找一块布,将这字临摹下来,否则很快就会化掉了。”

主持一听,连忙将灰色的僧袍撕了一大块,递给苏风暖,“世子妃,用这个吧。”

苏风暖觉得挺好,够快,点头,将那副字淋了笔墨,临摹在了一大块僧袍上。

她临摹完,果然桌案上已经无字了。

苏风暖折好这块袍子,收在了手中,对主持道,“多谢主持了,皇上能留这个在这里,是信任你。以后灵云寺,别再参与污垢之事,让它成为真正的佛门圣地吧。”

主持双手合十,“世子妃说得是,老衲会谨遵世子妃之言。”

苏风暖点头,不再多言,别过主持,离开了灵云寺。

她离开后,主持对小和尚道,“你虽然一日有大半日在睡觉,但悟性极好,功夫也未落下,老衲收你做关门弟子吧!”

小和尚大喜过望,连忙叩拜。

苏风暖出了灵云寺,折道去了京麓兵马大营。

她自从突破了站在凤来面前让她都察觉不到的境界后,如今虽然有孕在身,但走路依旧身轻如燕。

天黑十分,来到了京麓兵马大营。

苏风暖此次来经麓兵马大营,是为了找章林。

昔日,她带走三万兵马,章林领兵,后来在燕北一战,那三万兵马所剩无几,章林立了大功,她和叶裳前往西境增援,而章林随着许云初回了京城,皇上论功行赏,章林被封为京麓兵马大营的统兵,昔日小小的副将,没有背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坐的这个统兵。

自从叶裳请旨,让皇上将京麓二十万兵马派去了燕北后,京麓兵马大营只剩下了十万兵马。其中有两万多的新兵。

苏风暖摸黑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京麓兵马大营后,找到了总兵所住之地,里面传出哗哗水声,似有人在沐浴。苏风暖避开了些,想着等他沐浴完再进去好了,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她吹着夜风,坐在房顶上,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听着里面的水声没了,刚要下房顶进去找他,这时,有一人从远处走来。

她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顿时一怔,走来的这个人才是章林,那他屋子里那个人是谁?在沐浴?

她蹙眉,没动。

片刻后,章林推开房门,进了里屋。

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媚地说,“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奴家等了您许久了。”

章林在门口停住脚步,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那女子柔声说,“爷不喜欢奴家吗?您在奴家身上折腾奴家的时候,可没说不喜欢奴家啊。”

章林一时没了话。

那女子缓步来到门口,伸手去解章林的腰带,“奴家侍候您更衣。”

章林木然地站着。

那女子一笑,解开了他的盔甲。

苏风暖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京麓兵马大营里会听到沈芝兰的声音,竟然还在侍候章林,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叶裳是将她废去了武功丢在西境的军营做军妓了,她竟然出现在这京麓的兵马大营,还是在章林的屋子里……

尤其是,这半个时辰,她以为是章林在沐浴,原来是她在沐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如今既然被她遇到,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听到铠甲落地的声音,忽然下了屋檐,房门开着,章林没关,她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章林身后,出手攥住了沈芝兰的手,对她笑吟吟地道,“沈大小姐,好久不见!你很喜欢给别人宽衣解带吗?我一身风尘,不如帮帮我如何?”

沈芝兰看到苏风暖,她几乎是突然出现在了章林的身后,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苏风暖目前不想听她说什么,抬手点了她穴道,然后,挥手关上了门,拍了拍木立当地的章林的肩膀,笑着说,“章统领,艳福不浅啊!”

章林似乎吓傻了,只觉得肩膀一股大力压下,他根本就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的疼痛让他回过神,颤着音开口,“苏……苏姑娘……你……”

“我怎么来了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儿了?”苏风暖一笑,“真对不住,我来的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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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第一百五十章 真假兵符(二更)

章林闻言脸色一灰。

苏风暖看着章林,想着当初燕北十万火急,京麓二十万兵马不堪远行,她点兵时,章林第一个站出来,三万兵马随她前往燕北,历经大战小战无数,最终保下了燕北,他给皇上写信函时,着重提了他的名字,让皇上大加封赏于他。

皇上的确封官嘉赏,罢免了早先京麓兵马大营的统兵,将他提拔了上来,坐了这个位置。

她没想到,也不过半年之久,昔日心怀抱负的铁汉,如今竟然在这军营里敢设温柔乡,让绕指柔给他缠住了。

今日若非她遇到撞破,实在是难以相信。

她走过去,坐在了桌案前的一把椅子上,翘着腿,对章林道,“说吧,怎么回事儿!说得好,我就念在昔日的交情上,饶你一命,说不好,我今日让你下去找阎王爷喝茶。”

章林似乎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不语。

苏风暖脸一沉,当即拿了茶杯,对着他扔了过去。

她砸得十分准,只听“砰”地一声,砸在了沈芝兰的头盖上,顿时将她砸得头破血流。她被苏风暖点住穴道时是站着的,如今被砸破了头,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下来,正好滴在了跪在地上的章林头上。

章林骇然地抬起头,看着苏风暖。

苏风暖坦然地看着他,“章统兵,心疼了?”

章林连忙又垂下头,颤着音说,“卑职不敢,姑娘……恕罪……”

苏风暖道,“我不是什么姑娘了,容安王府叶世子的世子妃。”

章林连忙说,“世子妃恕罪。”

苏风暖看着他,“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这个女人为何出现在京麓大营,为何出现在你的房里,给我说清楚。否则,你就永远也不必说了。”

章林抖着身子,半晌,才开口,“她……她是军营里的军妓,京麓大营里也是有军妓的,卑职……卑职真是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吗?你可知道她是谁?”苏风暖看着他。

章林道,“军妓里女人都没有名字,入军营后,都有编号,她的编号是五百三十四号。”

苏风暖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他是沈大小姐了?”

章林骇然地摇头,“回世子妃,卑职是刚刚听您说,才得知的。”

苏风暖道,“好,那我告诉你,她是昔日景阳侯府的沈芝兰,玉墨泼淋青竹雨,灵芝洒露玉兰香。昔日南齐三美之一。后来,景阳侯府被灭门,大长公主用免死金牌保下了她,她为机关密道案的背后主人办事儿,被叶裳查获,扔在了西境的兵马大营里做军妓。想想西境距离京城数千里之遥,她如今出现在了京城的兵马大营,你说,新鲜不新鲜?”

章林睁大眼睛,显然不知道此事,一时间,没了话。

苏风暖观他面色神情,想着看来他真不知,她如今要看透一个人,尤其是章林这样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他道,“说吧,她侍候你多久了?”

章林又垂下头,小声羞愧地说,“半个月前,卑职本独自睡着,可是半夜,有人爬上了我的床,我……我以为是睡梦中,便与她……”他说到此,难以启齿,“后来,天明时分,卑职才知晓她是这军营的军妓……”

苏风暖看着他,“所以,美人半夜爬床,早上没走,你发现不是做梦的话,总要给美人点儿好处,才能安抚她是不是?毕竟,军中有军规,就算招妓,只能在军妓营,不能招到营帐里,出了地界,就是乱了军规,以罪论处。”

章林羞愧地说,“是。”

“给了什么?”苏风暖问。

章林道,“给了放归令。”

苏风暖点头,“放归令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就是自由身了,可以离开军营,回家从良。”

章林道,“我也以为给了她放归令她就会走了,谁知道她……几日后又来了……”

苏风暖意会,“这一次给了什么?”

章林羞愧地道,“没给什么,她说只想看看兵符,看两眼就走。”

苏风暖扬眉,“所以,你给她看了?”

章林立即说,“她看时,我就在她面前。”

苏风暖对他问,“兵符如今还在你手中吗?”

章林连忙说,“在,在。”

苏风暖伸手,“拿给我看看。”

章林连忙上前,将兵符从怀中掏出来,递给了苏风暖。

南齐的兵符,以月牙为形,两块月牙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兵符,掌有兵权的将军、统兵、将领等人,持有一半兵符。若是有朝一日,皇上调兵,便会有人拿来另一半兵符,核对上,便是完整的兵符,兵符合一,便依照调兵人命令行事。

太祖建朝时,从极北之地的雪山挖出了一块稀世罕见的白玉,令天下第一巧手打造的兵符。东西南北四境之地和京麓兵马,统一用此兵符。

所以,依照这白玉的花纹来说,兵符造不得假,普天之下,千百年来,也只那么一块白玉。

苏风暖接过章林手中的兵符,放在手中摸了一下,然后,又放在灯前照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块兵符是假的。”

“假的?”章林面色大变,当即道,“不可能。”

苏风暖将假兵符扔给他,“京麓兵马大营的兵符与四境兵符不同,除了后天雕刻的虎纹外,还有一处是天然形成的纹路,当初,那整块玉被挖出来时,有一处十分像龙头,所以,择它的纹路,打造了京麓兵马大营的兵符。你这兵符,只有虎纹,没有龙头的龙纹,自然是假的兵符。”

章林骇然,丢了兵符,可是大罪,比她在帐中招妓还是重罪,他猛地看向沈芝兰,上前一把拽住她衣领,“你拿了我的兵符?”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画上句号(一更)

沈芝兰被苏风暖点了穴道,连被砸破了额头都没办法抬手捂一下,自然也没办法回答章林的问话。

章林揪住她衣领,怒道,“不说我杀了你。”

沈芝兰无法开口,自然也回答不了他。

苏风暖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她被我点住了穴道,你杀了她,她也答复不了你。”

章林闻言住了手,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问,“她一共来这里几次?”

章林立即说,“算上今日,一共三次。”

苏风暖笑着道,“那真的兵符应该在她身上。”

章林惊道,“卑职刚刚与她碰面,您便出现了。她……何时换了我的兵符?”

苏风暖道,“不信你搜搜她的身。”

章林立即伸手去搜沈芝兰的身,先是从她的怀里搜出了一把匕首,他恼怒地扔在了地上,又继续搜,不多时,搜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兵符。

他连忙走到苏风暖的面前递给她,“世子妃,您快看。”

苏风暖接过来细看了一下,点头,“不错,正是兵符。”

章林松了一口气,怒道,“好大的胆子!”

苏风暖哼笑,“她的胆子都是你给的,自然大了。”

章林顿时又羞愧地低下头。

苏风暖把玩着兵符,看着沈芝兰,慢悠悠地对章林道,“第一次她来找你,与你成就好事儿后,只要了放归令,就是为了试探你,看看你上不上钩。你若是不上钩,那么,就杀了你,夺了兵符,只不过这是极端手法,以你如今的军职,杀你的案子太大,势必引起轰动,这是下策。”

章林顿时冷汗森森。

苏风暖继续道,“你若是上钩,那么,便有后续,也就是她第二次来找你,要求看一眼兵符,她被称为京城三美之一,景阳侯府无数子孙,大长公主偏偏用免死金牌保下了她。她不止靠的这张漂亮的脸蛋,而是十分聪明的才华。以她的聪明,看清了兵符的模样,自然是能伪造出一块兵符来,糊弄你足够了。”

章林倒吸了一口气。

苏风暖道,“今日,她来此,就是拿了造好的兵符,在你入门的第一时间,为你解掉盔甲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取了你身上的兵符。兵符到手,我若是不出现的话,也许她还能和你好好温存一番,让你再享受一次美人恩,得了美人恩,明早你自然乖乖放她离去,也不知兵符被换掉了。”

章林又跪在地上,请罪,“卑职愚蠢,世子妃恕罪。”

苏风暖看着他,“你犯的是王法,与我请罪何用?”

章林立即说,“明日卑职去向……”他说着,忽然顿住,想着这些日子京中的消息他听多了,叶世子和大皇子十分不和,大皇子有数日未早朝了。而叶世子,从回京后,更是连朝堂都未踏入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向谁请罪,一时间又白着脸看着苏风暖。

苏风暖站起身,对他说,“假的兵符还你,真的兵符我收了。”话落,又道,“这个女人我也带走了。你的罪,先记着。”

章林点头,“卑职听世子妃的安排。”

苏风暖伸手拎起沈芝兰,如拎一只小鸡,走了两步,见章林依旧跪在地上,她又回身道,“这个女人能从西境兵马大营来到京麓兵马大营,一个废了武功的弱女子,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到的。所以,她背后定然是有人操纵。你若是想将功赎罪的话,就把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把照灯熄灭,做出与人春风一度的模样来。”

章林顿时抬起头,问,“然后呢?”

“然后就有人来告诉你该怎么做了。”苏风暖道。

章林连连点头,感激地叩首道,“多谢世子妃,卑职甘愿听您吩咐,如在燕北时一样,万死不辞。”

苏风暖不再多言,带着沈芝兰,如来时一般,按照原路,避开了巡逻士兵,出了京麓兵马大营。

她拎着沈芝兰走出十里地,在一处荒郊野岭停住脚步,将她扔在了地上,解开了她穴道,瞧着她一副被扛晕了惨白着脸如鬼的模样,笑着说,“沈大小姐,又见面了,真不巧,每次我都破坏了你的好事儿。”

沈芝兰看着苏风暖,一双眸子在夜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苏风暖满不在乎她的恨意,笑着说,“你可别来咬我,咬不着我的,也别咬舌自尽,否则我不敢保证给你一副完整的尸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如实说来,我念在两次你都落在我的手里的情面上,给你一个全尸。”

沈芝兰闻言声音尖利,“你做梦。”

苏风暖倚靠着树干,笑着说,“你知道这世上最狠毒的酷刑是什么吗?不是挫骨扬灰,而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将人身上的肉片下来,一边搁着肉,一边放着血,肉也割没了,血也流尽了。你要不要试试?”

沈芝兰忽然大笑,“苏风暖,你凭什么?”

“嗯?凭什么视人命如草芥吗?还是凭什么视你的命如草芥?”苏风暖扬眉。

沈芝兰收了笑,阴狠地看着她,“即便你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的。”

苏风暖笑着说,“沈大小姐好烈的性子。”

沈芝兰不语,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将苏风暖碎尸万段,可是她心中清楚,今日落在苏风暖的手里,她是没好的。上一次在湘南城,落在了她手里,后来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苏风暖看着她,“这样吧,太快地杀你,也没什么趣味,让我先猜猜。”话落,她道,“我和叶裳早先都以为你是大皇子的人,遵他之命行事儿,如今看来,我们都错了。在大皇子这尊挡箭牌下,你背后其实另有其人。”

沈芝兰狠厉地盯着她不说话。

苏风暖继续道,“这个人呢,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只不过,他比国丈会藏锋芒,会为人处世,十分圆滑,从不做恶事儿,在朝在野声望都极高,门生也遍布天下。所以,南齐去年到今年,接连迸发无数大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沈芝兰攥紧拳头,一声不吭。

苏风暖又道,“月贵妃死,大案告破,安国公府、景阳侯府接连被诛,工部尚书府,平郡王府接连祸乱被灭门。无论是京中,还是京外,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那人无关。所以,也没有人怀疑过他,如今依旧屹立朝局不倒,且德高望重。”

沈芝兰将唇瓣咬出血,阴狠地说,“苏风暖,你少自作聪明。”

苏风暖一笑,蹲下身,捏住她下巴,看着她,冷静且平静地说,“我以前,一直不太明白大长公主与自己出身的皇室有什么仇什么怨,不惜帮着前朝后裔祸乱自己的国家,近来,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大长公主喜欢的人。所以,大长公主甘愿为他而死,甘愿让景阳侯府她的子孙被灭门。甘愿将你这把自小被他培养的利剑留给她所用。”

沈芝兰恨得咬牙,“你胡说,我的祖母比他年长许多。”

苏风暖道,“所以,大长公主才没嫁他,嫁入了景阳侯府,所以,他才没娶大长公主,而是娶了别人。”

沈芝兰一双眼睛冒火,“苏风暖,我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苏风暖不客气地说,“你在阳间都不是我的对手,到了地底下,就是我的对手了吗?”

沈芝兰伸手挠她,“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风暖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道,“你没有武功,即便筋脉被人接上,也不过是三脚猫的武功罢了。我有百年功力,你化成厉鬼,又能奈我何?”话落,看着她,可怜又可叹地道,“沈芝兰,其实你我无冤无仇,要怪只怪你投胎不好,偏偏投身了景阳侯府,被人培养成了一把黑暗的剑。殊不知,伤人伤己。”

沈芝兰被苏风暖捏住下巴,说不出话来,只狠狠地看着她。

苏风暖道,“我也不想杀了你脏了手,只不过,我却觉得,你留不得了。哪怕为妓为奴,你也不是个安分的。今日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我就在此为你这一生画上个句号吧。我等着你下了地底下变成厉鬼找我算账那一日。”

话落,她手腕轻轻一动,沈芝兰瞳仁攸地放大。

苏风暖杀人,可以让人顷刻间毙命,死也不会感觉到痛苦。她撤回手,沈芝兰便断了气,只是她显然死得不甘心,至死都没闭上眼睛。

苏风暖慢慢地站起身,拾掇了一堆干柴,将沈芝兰的尸体放在了干柴上,之后,点燃了干柴,看着尸体被火焰吞噬。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叶睿进京(二更)

火化了沈芝兰,苏风暖熄灭了干柴,将最后一丝火星用土埋了后,去了军器监弩坊署。

她昔日曾经在军器监弩坊署待了很长一阵子,所以,可谓是熟门熟路。

军器监弩坊署一改昔日被她打造重整热闹的模样,十分的冷清冷寂,她转一圈,发现偌大的军器监和弩坊署,只住着寥寥无几的人。

她不由得眉头蹙紧,想着她离开京城这数月,军器监和弩坊署这是发生了什么?

周舍显然不在,她沉着脸出了军器监,再不去别处,回了京城。

叶睿依照苏风暖的吩咐,独自进了京城,他到京城时,天已经黑了,城门已经关了。他对守城的士兵高喊,“劳烦兄弟去容安王府通秉一声,就说叶睿求见。”

看守城门的人一怔,从城墙探头往下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坐在马车里,探出头来喊话,面容俊逸,但十分陌生,似乎不像是京城人士,否则他们驻守城门,若是谁家的公子哥,自然都是认识的。

叶睿又拱手,“多谢了!”

城门守卫对看一眼,有人前去禀告今日当值的郑中尉。

郑中尉听闻,走上城墙看了一眼,吩咐一人道,“速去容安王府禀告叶世子。”

一人应是,立即去了。

叶裳正在等苏风暖的回信,这几日,大皇子称病不早朝,他与许云初联手维持京中平稳,也未生事,晋王私下与宗室走动得密切,除了宗室有些动静外,京中分外太平。

他想着千寒离开已经五六日了,如今也该到了湘南城,见到苏风暖了。不知她可还好?

他正想着,府中的管家来报,“禀世子,城门守卫前来禀告,说南城门口有一人自称是叶睿,说要见您。”

叶裳一听叶睿,腾地站了起来,当即道,“备马!”

管家连忙应是,吩咐人快备马。

不多时,马备好,叶裳飞身上马,冲出了容安王府,疾驰过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南城门。

郑中尉见送信的守卫还没回来,叶裳这么快就先一步奔来了,可见这个人十分重要。在叶裳来到近前时,他拱了拱手,“叶世子。”

叶裳勒住马缰绳,道,“郑中尉,多谢了。”

郑中尉摇头,摆手吩咐人打开城门。

城门一开,叶裳便看到了一辆马车以及车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叶睿,他当即骑马冲出了城门。

叶睿知道叶裳会来接应他,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挑开帘幕,刚要下车,叶裳已经来到了近前,勒住马缰绳,看着他,“你怎么会来了京城?”

叶睿见他横马挡在车前,他无法下车,索性便不下车了,在车内对他拱手,道,“世子妃与我一起回京了,只不过她在灵云寺转道去了京麓兵马大营和军器监弩坊署,让我先一步自行来京。并让我传话,让世子在府中等着她就是。”

叶裳闻言大喜,“暖儿也回京了?当真?”

叶睿微笑,“自然当真。”

叶裳追问,“你们是如何摆脱凤来那老妖婆的?”

叶睿笑着说,“世子妃将皇上给的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扣押在了凤来那里,作为交换,她便放我们回京了。”

叶裳一怔,“这么简单?”

叶睿颔首,笑道,“就是这么简单,被她劫持以来,世子妃每日都想方设法说服她教化她,日积月累,见了成效,终于让她松动,放了我们。”

叶裳点点头,喜色溢于言表,“太好了!”

叶睿又拱手道歉,“当日情况危急,迫不得已,我与世子妃一起被凤来劫持走,实在抱歉。不过未曾做出有碍礼数教化之事,世子放心。”

叶裳闻言一笑,洒意地道,“你不必对我道歉,我该对你道谢才是。”话落,又道,“我即便不放心你,但也放心暖儿,她多年在江湖上游走,想与她有牵扯的人大有人在,奈何她心里有我,做不出那等沾风惹月的情事儿。”

叶睿失笑,“确实如此。”

叶裳问,“她可说她何时回来?”

叶睿道,“世子妃说她很快就来,也许我到京城时,她也就到了。”

叶裳颔首,望着前方道,“你先回容安王府,我在这里等着他。”

叶睿摇头,“我不累,与世子一起等着吧。”

叶裳含笑,“也好,正好你与我说说你们被劫持以来发生的事儿,我也想听听,她是如何对付老妖婆的。”

叶睿笑着点头,便将她和苏风暖被劫持以来发生的事儿尽数详细地告诉了叶裳,尤其是苏风暖如何花样百出地对付凤来之事,他讲着都不由得发笑。

叶裳听罢,又气又笑,“她便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将人气疯,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叶睿笑道,“这一趟被劫持,跟着世子妃,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叶裳笑着问,“这么说,暖儿在收到了表兄的信后,便立即决定启程回京了?你们沿途没有遇到千寒?”

叶睿摇头,“大约是因为我们走的深山之路,才没遇到他。”话落,他指指凤来的马,道,“这是一匹宝马,走深山之路,如走平地。”

叶裳颔首,认可地道,“确实是一匹好马。”

二人便一个坐着车,一个骑着马立在车前,你一言我一语地一边闲谈着,一边等着苏风暖。大约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苏风暖的踪迹。

叶睿道,“难道世子妃又遇到了麻烦?”

叶裳倒是不担心,道,“只要没有凤来,来到这京城地界,没人能奈何得了她。想必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叶睿点点头。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夜深了时,前方的路上显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叶裳见了,当即打马奔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相思得解(一更)

苏风暖远远地便看到一辆马车和一人骑着马等在城门口,虽然夜色极黑,她依旧能清楚地看清那骑马之人是叶裳的模样。

见他打马奔来,她便停住了脚步,等着他走近。

从她在江南被抓,到如今她回到京城,快一个月了,她发现,她是真的想他了。

叶裳不多时便来到了苏风暖面前,因马疾驰得快,他勒住马缰绳时,身下的马前蹄仰起,“砰”地一声止住了脚步,他的人也跟着仰起,眼睛却一寸未离苏风暖。

苏风暖看着他,仰着脸笑,“跑这么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府中等我的吗?”

叶裳盯着她,一眨不眨,不说话。

苏风暖眼眸动了动,笑着上前一步,将手递给他,道,“又累又饿,快拉我上马,赶紧回府。”

叶裳伸出手,紧紧地拽住她的手,不等他用力,苏风暖已经坐在了他身后。她伸手搂住他的腰,手指捏了他两把,蹙眉道,“不是都告诉你我不会有事儿吗?你怎么还不好好地照顾自己,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咯人的很。”

叶裳握住她的手,嗓音有些哑地说,“你不在身边,我总是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即便知道你不会有事儿,但是心里也放不下。”

苏风暖叹了口气,将脑袋贴在他后背上,小声嘟囔,“笨蛋!”

叶裳“嗯”了一声,“你在我身边,我都没守住你,竟然让你被人劫走了,的确是笨死了。”

苏风暖低笑,“这也怨不得你,谁知道凤来会跑去江南劫持我?伤势好了吗?”

叶裳道,“玉灵师叔每日照看我用药养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苏风暖点头,抱着他的腰道,“有玉灵师叔在,我才十分放心你伤势不会有事儿,否则我早摆脱凤来了。”话落,道,“走吧,回府再说。”

叶裳站着不动,对她说,“你坐到我身前来,我抱着你。”

苏风暖用脑袋蹭蹭他,撒娇道,“你儿子也饿了,回府后慢慢抱好了。”

叶裳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了句好,这才打马折回城门。

叶睿等在城门口,见叶裳接了苏风暖回来,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在二人来到近前后,他笑着开口对苏风暖道,“我进城时,城门已经关了,只能劳动守卫通秉世子来城门接我。”

苏风暖笑着说,“就算城门没关,你进了容安王府,他估计也在府中等不住,跑出来接我。走吧,回府吧。”

叶睿颔首,落下了帘幕。

郑中蔚一直未关城门,如今见叶裳接了苏风暖回来,他十分惊异,没想到传言被人劫持失踪了的世子妃竟然自己回来了。

叶裳骑马带着苏风暖入了城,进了城门后,他勒住马缰绳,对郑中蔚道谢,“郑兄,改日请你喝酒,多谢了。”

郑中蔚连忙拱手,“世子客气了。”话落,看向苏风暖,笑道,“世子妃平安归来,可是喜事儿一桩。”

苏风暖笑着道,“好久没回京城,初进城门,便见到郑中蔚正当值,多谢通融了。改日去容安王府喝一杯。”

郑中蔚笑着道,“世子和世子妃有请,自然要去。”

话落,叶裳再不多留,带着苏风暖向容安王府而去,叶睿坐着马车,跟在身后。

来到容安王府,下了马,叶裳将马缰绳递给守卫,吩咐道,“去王府和苏府知会一声,就说暖儿回来了。”

管家惊喜地看着苏风暖,连连道,“老天保佑,世子妃平安归来。”话落,道,“老奴这就派人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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