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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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舒毓实在是太累了,云意将他放好后,他便歪着头睡去了。

花颜站起身,对秋月问,“荆吉安的尸首呢?”

秋月立即说,“他被毓二公子用剑削掉了脑袋,死不瞑目,似是没想到就这样死了,满脸的不干。尸首我让人先收了起来,回来问太子殿下和小姐如何处置。”

花颜道,“尸首让人装棺,让人送回去给阿婆和小金见他最后一面吧!毕竟是骨血至亲,不能就这样将他埋在这里。他虽然人愚忠,但也算是个英雄,南疆国号埋葬有他的血落幕,也能载入史册,千载留名了,他比南疆王估计要受后世褒奖得多。”

秋月点头,“可怜了阿婆和小金。”

花颜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愿阿婆挺得住。”话落,她伸手拍拍秋月,“你也累了,快找个地方歇着吧,明日一早,太子殿下收了十万兵马,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秋月看着花颜,问,“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后去哪里?”

花颜想了想说,“梅舒毓就因为要去灰雁城,而被荆吉安困在了这里,我们明早应该去灰雁城,配合陆之凌和安书离的计划行事。”

第一百二十章(一更)

天明十分,云迟醒来,睁开眼睛,日出照红了第九曲山顶,红光灿灿。

他微微偏头,便看到花颜靠在他身旁,闭着眼睛在睡着,睫毛贴服在她脸上,浓密如两把刷子,睡颜静谧如一幅画,瑰丽素雅,在清晨的日出下,染着微微光华,美好得令他移不开眼睛。

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低头去吻她娇嫩的唇瓣。

花颜睫毛颤了颤,并未醒来,继续睡着。

云迟怕扰醒她,只蜻蜓点水地轻轻碰了碰她,便慢慢地轻微地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缓缓起身。

小忠子在远处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小声说,“殿下,您醒了?”

云迟“嗯”了一声,问,“梅舒毓呢?”

小忠子连忙说,“毓二公子杀了荆吉安,浑身重创,秋月姑娘说怕是要养一个月的伤势。”

云迟淡笑,“还好。”

小忠子点点头,“是啊,真没想到毓二公子本就重伤下还能杀了荆吉安,连奴才都佩服,换做寻常人,昨日从迷障林那般重伤都爬不出来的。”

云迟笑着颔首,“他是个可造之材。”

小忠子暗想有太子殿下这一句话,以后毓二公子前途不可限量了。

云迟向东方天际看了一眼,吩咐小忠子,“你们在这里看顾太子妃,我去看看荆吉安那十万兵马。”

小忠子应是,“殿下小心些。”

秋月此时已醒来,走上前,说,“奴婢随太子殿下去吧!万毒无回谷内毒物颇多,有些地方进不得,殿下身体也还未痊愈,奴婢一来可以引路,二来也可帮着殿下给伤兵看诊。”

云迟颔首,“也好!”

秋月转头对采青说,“照顾好小姐,我去帮太子殿下,咱们也好早些离开这里。”

采青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寸步不离地看顾着太子妃。”

秋月放心下来。

花颜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睁开眼睛,不见云迟,只见采青和小忠子陪在她身边,二人正翘首顺着山顶往下望,皆是一脸的兴奋。

她动了动身子,笑着问,“你们在看什么呢?”

二人连忙转过头,小忠子立即说,“太子妃,您醒啦?奴才和采青在看太子殿下收服十万兵马呢,从这山顶上,竟然能看到殿下的所在之地,昨日夜里太黑,竟然没发现,原来那些兵马都被困在一道道山谷里,任他们如何走,有殿下的阵法在,都在谷内乱转,走不出去,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

采青笑着走过来,扶起花颜,一脸敬佩地说,“您真厉害,竟然让殿下将荆吉安和十万兵马引来了万毒无回谷,这当真是有来无回。咱们才这么点儿人,竟然让荆吉安和十万兵马折在了这里。”

花颜随着采青搀扶站起身,失笑,“不是我厉害,而是四年前,我与秋月采药在这里生生待了两个月,开始进来时,生生迷路转悠了六七日,幸好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囊,才没被饿死渴死,后来算是将这地方转遍了,吃透了,闭着眼睛走也能不迷路了,不至于走死路和死角,知道出口在哪里了。”

采青依旧敬佩地说,“那您也是极厉害呢,四年前,您才十二岁吧?秋月姑娘比您还要小些呢。”

花颜浅笑着道,“我仗着武功和所学,又仗着秋月是天不绝的徒弟,那些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些,更何况为了给哥哥找药,哪里都敢去的。”

采青看着她,“您对花灼公子真好。”

花颜轻笑,“一母同胞,哥哥对我也是极好的,从小到大,他可以训斥我,但是看不得别人说我一句半句。正因为有他这个长兄护着,花家的一众长辈们才管不了我。”

采青羡慕地说,“有哥哥真好,奴婢自小就是孤儿。”话落,又说,“不过与奴婢一起在东宫长大的人,也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姐妹的。”

花颜含笑看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情分也是不差,一样的。”

采青笑着点头,“是呢。”

小忠子笑嘻嘻地问,“太子妃,您要去看看吗?奴才从高处下望,见殿下是极有丰仪的。”

花颜好笑,“他何时没有丰仪了?什么时候都有的。”

小忠子吐了吐舌,“是奴才说错话了,殿下的确是何时都有丰仪的,但今日更甚,十万兵马,无一人敢反抗,看起来十分乖顺。”

花颜笑着又举目下望了一会儿,云迟轻袍缓带,毓秀挺拔,如青竹一般,虽距离得远,但得天独厚的清贵丰仪却让人移不开眼睛,清贵尊华,丰仪无双。

她看了片刻,收回视线,笑着摇头,“既然能在这里看到,就不去了,懒得走。”

采青立即说,“奴婢可以背着您,奴婢也是有力气的。”

花颜轻笑,摇头,“累你做什么?咱们就在这里看好了,离得近了,反而不能领略这种风景。”

小忠子挠挠头,嘿嘿地笑,“也是。”

采青小声说,“陆世子和书离公子已经收复了一大半西南境地,殿下去灰雁城相助的话,一定势如破竹,平顺西南进展更快些。”

花颜颔首,笑道,“有了这十万兵马,咱们离开南疆的日子不远了。”

采青又小声说,“奴婢觉得,在西南境地,比在京城好多了,在京城时,殿下总是被一帮大臣围着盯着,来到西南后,因路途遥远,殿下身边清静多了。”

花颜抿着嘴笑,“南楚京城地处皇权忠心,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举一动自然都有人盯着。在西南境地,有许多人鞭长莫及,但也有少数人的眼睛追来,但总归是比京城随心所欲了些。不过他也不能离开京城太久,以免人心涣散,生出异心。”

采青点点头,“殿下极不容易的。”

花颜不置可否,生来就是太子储君,岂能容易?云迟所承受的,她以前不愿意去了解,每每都将之屏蔽在眼外耳外,但真正地入了心了解后,方才知道,他是真的不易。

皇权帝业,江山负重,都担在他的肩膀上,他不能行差就错一步半步。

为了娶她,他是极任性了些,一年里为了压下反对的人,承受了极多,太后悔婚懿旨下了之后,哥哥将悔婚旨意临摹拓印万张,天下人皆观仰,待平顺了西南,回去之后,他亲自前往临安花家求娶,是在打太后的脸,也是任天下人都看到他太子云迟要做的事儿,太后也干涉不得,做不得主。

她可以想象得到届时一定会掀起轰然巨浪,包括皇上、太后、宗室皇亲、文武百官一众人等,必定哗然天下。

想必届时比懿旨赐婚时掀起的风浪还要大。

彼时,是他自己承受一切,还有她找的麻烦,届时,有她一起与他承受。

她想着,轻轻浅浅地笑了,迎着东方照下的日色,淡淡光华。

采青看着花颜,一下子看痴了,喃喃地说,“太子妃,您真美!”

花颜低笑,“美不过你家殿下。”

采青一呆,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忠子在一旁听了也偷笑不已。

花颜又站在山顶看了云迟片刻,对二人说,“走,咱们去出口等着他。”

二人应是,采青看了一眼陡峭的山路,还是说,“太子妃,这山路太陡了,您身子不好,还是奴婢背您吧?”

花颜笑着摇头,“咱们走慢些,不着急,他要收整兵马总要些时候。”

采青伸手扶住她,“那奴婢扶着您。”

花颜点点头。

三人慢慢地走下了山,在暗中护卫的云卫抬起依旧昏睡不醒的梅舒毓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后面。

走到半途中,遇到几只山鸡,花颜立即对采青说,“抓了它们,一会儿我们烤了吃。”

采青出剑,三五下便将几只山鸡斩断了头,斩断了头的山鸡没了脑袋没有快速地死去,而是乱走了一阵,滴滴答答地将这一片山石上滴的都是血。

采青提着剑目瞪口呆。

花颜也愣了愣,看着采青大乐,“山鸡不是你这样抓啦,不过也挺有意思的,来吧,捡起来,咱们拎着它们下山褪毛。”

采青收了剑,点点头,捡起了几只山鸡,交给小忠子。

小忠子一脸嫌弃,但还是接过来拎着浑身是血的没了脑袋的山鸡下了山。

第一百二十一章(二更)

下了山后,来到出口一处小山坳里,有一条从山涧流下的小溪流水,花颜就着溪水给山鸡褪了毛,然后让小忠子拾了干柴,采青生了火,三人围坐在一起将几只山鸡烤了。

云迟收整完十万兵马,命士兵们架锅生火做饭后再启程,便听云影禀告,“太子妃下山了,抓了几只山鸡,正在烤来吃。”

云迟“哦?”了一声,笑着扬眉,“带路,去看看。”

云影应是。

秋月听说花颜在烤山鸡,顿时犯了馋虫,“小姐烤的山鸡最是好吃,不知道抓了几只,够不够分啊。”

云迟回头瞅了她一眼,温声问,“你们以前在外时,时常烤山鸡吃?”

秋月点头,怀念地说,“不止山鸡,还有野兔、野猪、野鹿、飞鸟,但凡可以烤来吃的东西,都烤过,但山鸡和飞鸟最好吃。”

云迟微笑,“那我也要尝尝。”

秋月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说,“小姐烤的东西,如今一定有您的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奴婢的份了。”

云迟失笑,“她既知道你爱吃,一定会给你留的。”

秋月想想也是,小姐的心眼哪怕在公子面前对她也没偏低过,顿时高兴起来。

云迟和秋月找到花颜时,几只山鸡正烤了个半熟,秋月数了数,立即说,“小姐,怎么就抓这么几只,不够吃啊。”

花颜笑着看了云迟一眼,转向秋月,“这几只是下山时顺路遇到的。”

秋月立即说,“那奴婢再去抓几只来。”

云迟摆手,拦住秋月,吩咐,“云卫去!”

云影应是,立即带着人去了。

云迟走到花颜身边,小忠子立即搬了一块石头来,放在花颜身边,拂净了石头上的土,云迟缓缓落座,看着火上烤的金黄的山鸡,笑着说,“闻着就感觉不错。”

花颜偏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他问,“你吃过烤山鸡吗?”

云迟摇头,“不曾。”

花颜想想也是,堂堂太子,山珍海味吃过不少,但是这种野味一定没吃过,他从小到大离京的次数有限,出入随扈无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一定不会端到他面前的,比如粗茶淡饭,更何况这种山野烤食。

她翻转山鸡滚烤,笑着说,“一会儿熟了你尝尝,若是喜欢吃,以后我经常抓了山鸡给你烤。”

云迟笑容温暖,低柔地点头,“好。”

云卫又抓来几只山鸡,秋月和采青接过,去溪水旁褪毛开膛,将清澈的溪水染红了一片。

小忠子在一旁嘟囔,“太血腥了,有污殿下贵眼。”

花颜大乐。

云迟瞥了小忠子一眼,温声笑着说,“我不怕污,倒是你,一脸惨白,转过头别看了。”

小忠子看着云迟面不改色,凭地觉出自己没用来,默默地转过了身去。

这时,昏睡的梅舒毓醒来,喃喃地说,“什么东西?好香。”

这时,正巧烤好了一只山鸡,花颜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云迟,云迟伸手接过,她又扯下另一只鸡腿,回身递给梅舒毓,笑着说,“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醒来的倒是巧得很。”

梅舒毓立即伸手接过,张嘴就咬了一口,然后“啊”地一声,“好烫!”

“刚刚烤好的,怎么能不烫?谁知道你这么急着吃,我话还没说完呢。”花颜好笑地看着梅舒毓。

梅舒毓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试了试发现自己连起身也不能了,只能躺着吃,口中连声道,“饿死了,这东西好香,我以前没吃过。”

没吃过的人不止梅舒毓一个,但云迟却吃得慢条斯理,极为高贵斯文。

花颜将一只鸡撕开,你一块我一块地给身边的人分了,小忠子也分了一块,虽然它嫌弃杀山鸡太血腥,但是吃起来不含糊,津津有味,被秋月和采青嘲笑地看了好几眼。

一个时辰后,云迟下令,动身前往灰雁城。

在动身之前,云迟询问花颜之下,派了几个人,送荆吉安的尸首归家。

出了万毒无回谷后,走的依旧是奇峰峡和翠霞谷的山道,这一次再无人阻拦,顺利地过了翠霞谷。

半途中,安十七带着人迎上了大军。

安十七受了伤,不过不太严重,见到花颜后,大松了一口气,“少主,您没事儿就好,荆吉安铁了心要与太子殿下做对到底,我刚见到他后,他将小金姑娘给他的衣服鞋袜收起来后,就对我翻了脸,命人拿下我,我拼了力气,与他周旋下,只多拖了他半日。”

花颜立即问,“你受伤了,你带着的其余人可有伤亡?”

安十七摇头,“有一人比我伤得重,但无性命之忧,少主放心。”

花颜也微松了一口气,说,“你能在他翻脸后与他周旋了半日,已经极好了,幸好那半日的时间,救了毓二公子和一万兵马,昨日夜,毓二公子已经将他杀了,太子殿下收复了他带的十万兵马,总算化险为安了。”

安十七点点头,好奇地问,“少主,您和太子殿下如何以少数兵马杀了荆吉安收服了十万兵马的?”

花颜简略地将荆吉安引到万毒无回谷云迟布阵之事说了。

安十七听闻敬佩地看了一眼花颜,又敬佩地看向云迟,笑着说,“少主和太子殿下真是珠联璧合。”

云迟嘴角微勾,眉目浅浅光华,“本宫没出什么力气,此次能能救梅舒毓和一万兵马脱困,又诛杀了荆吉安收服十万兵马,全仰仗太子妃。”

花颜笑着摇头,“我只费费嘴皮子而已,怎么将功劳都给我?我可不担这个功劳。”

云迟失笑,“太子妃居功不受,那就给秋月好了。”

秋月连忙摇头,头摇的向拨浪鼓,“我只引引路而已,什么也没做,我不要功劳。”

云迟又转头笑着看花颜,“总归,今日的功劳是你们两个人的,她不要,只能你要了。”

花颜嗔了他一眼,“我要功劳做什么?”

云迟含笑,温声说,“你我姻缘,道途多阻,回南楚后,所受争议我前往临安花家提亲后怕是还要更多,你对名声虽不看重,但我也不想让人非议扰你,这功劳本就是你与秋月的,无可厚非。”

花颜笑着挑了挑眉,“我以前是不看重名声,谁说以后不会看重了?”

云迟一怔。

花颜笑看着他,“不过这功劳就算了,女子要那么大的功劳做什么?你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有的是法子,不必塞功劳给我。”顿了顿,她浅笑温柔地说,“太子殿下要开创河清海晏的盛世,这万毒无回谷,你以少胜多的功绩才最该载入千秋史册,这一生,我不需母仪天下任所有人都说好的名声,只陪在你身边跟着你一起看盛世繁荣就好。”

云迟心下触动,凝定花颜片刻,低低轻叹,“花颜,你这般通透聪智,让我如何不对你爱重至极。”

花颜浅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空置东宫,空置六宫,终此一生,能做到这一点,我便心满意足了。”

云迟眸光璀璨,“自然,我这一生,不要别人,只需要你。”

花颜目光盈盈,如碎了星光,抿着嘴微笑,如春风拂面,桃李花开。

云迟看着花颜,凝了眉眼。

安十七并未离开,而是随着云迟的军队行路,顺便养伤。

万毒无回谷距离灰雁城五百里地,两日夜后,大军到达了灰雁城外三十里。

云迟下令安营扎寨,命云卫前往灰雁城下传话,给灰雁城总兵一日的时间,若是灰雁城总兵降顺,那么最好,灰雁城不染一滴鲜血,若是灰雁城总兵不降顺,一日后,他会攻打灰雁城,届时,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灰雁城只有两万兵马守城,几日前,安书离、陆之凌、梅舒毓三人制定的计划里,梅舒毓带着三万兵马去功夺灰雁城,应该不是太难,但是没想到半途出了个荆吉安召集了西郡十万兵马拦住了梅舒毓。

如今云迟收服了十万兵马,再加上他从南疆都城带出的九千兵马,以及梅舒毓剩余的九千兵马,近十二万兵马,攻打灰雁城两万兵马,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更)

自从南疆王下了罪己诏,南疆消了国号,励王被杀,励王军被陆之凌和安书离收编后,开始攻打收复西南诸小国。西南诸小国顿时人人胆颤,人心惶惶。尤其是以最先开战的南夷和西蛮为甚。

陆之凌、安书离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攻夺计划,兵分两路,逐个击破,令西南诸小国人人自危,联合不得,再加之西南诸小国本就粮草盐仓受控,二人不给其喘息之机,大半个月下来,收服了大半西南境地。

如今唯剩南夷和西蛮与西郡三国了。

在陆之凌、安书离制定的计划里,梅舒毓绕道南夷后方,攻打灰雁城,南夷前方势必大惊,调兵回守后方,趁此机会,两兵合力,先拿下较弱的西蛮。

所以,夺下灰雁城本就是为了牵制两国联合的幌子,让南夷以为后方着火,趁机收复西蛮。然后,梅舒毓撤出灰雁城,等待陆之凌和安书离大军到来,一举拿下南夷。

不过因为荆吉安调借了西郡十万兵马拦截梅舒毓,导致云迟援救,收拾了荆吉安和十万兵马,如今十二万兵马,功夺下灰雁城后,便不必如早先计划一样再撤离灰雁城了。

云迟的十二万兵马,足够夺下灰雁城后,再守住灰雁城,等待陆之凌和梅舒毓的大军到来。

灰雁城的总兵早就震慑于太子云迟的威仪,只琢磨了半日,便率众打开了灰雁城的城门,降顺云迟,恭迎云迟入城,他不像是荆吉安,懂得顺应形势。

整个西南境地的气运已经不可更改,所以,此时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云迟未费一兵一卒,带十二万兵马进了灰雁城,收编了驻守灰雁城的两万兵马。

入住灰雁城当日,灰雁城总兵设宴,云迟念他投诚有功,给面子地允了。

花颜本不想参宴,秋月在她耳边说,“灰雁城最出名的菜是红藕烧鹅,小姐若是不累,去尝尝呗,今夜设宴一定有此菜,且定然是这城内最好的厨子做的。”

花颜一听来了精神,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她随意地梳洗收拾了一番后,随着云迟去赴了灰雁城总兵的宴。

在宴席上,不止看到了红藕烧鹅,还看到了频频向云迟暗送秋波妙目盈盈的灰雁城总兵的女儿。

灰雁城总兵舒乾元,他的女儿舒堂娇。

花颜这才想起来,这舒堂娇在西南境地也是极有名声的,只不过她的名声被公主叶香茗压住了,提及她的人虽然不如叶香茗多,但也是不少的。

这位舒堂娇,不同于叶香茗的艳丽无边,刺眼夺目,而是如她的名字一般,百媚千娇,千颜万色,娇媚可人。

舒乾元一颗心扑在云迟面前博好感上,舒堂娇的一颗心扑在以求太子殿下看重上,父女二人在云迟赴宴后,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她身边的花颜,以为她不过是如秋月和采青一般侍候云迟的婢女,显然这三名婢女身份不同,能在云迟的准许下,坐了他身边的一席之地。

秋月从小陪伴花颜,虽然当年打赌输了自称婢女,但是花颜从未将她当做婢女看待,大多数时候,都是拉着她一起入座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她有红藕烧鹅吃,自然也照顾秋月的馋嘴,拉着她一并坐下,而采青则是被秋月拉着也坐下了。

这样一来,便让那父女二人误会了。

云迟开始未在意,与灰雁城总兵以及众人吃酒言谈,未刻意介绍花颜,任她自在随意的用膳,毕竟她本不愿意来的,他不想被人叨扰她用不好饭菜。

奈何舒堂娇频频送秋波,灰雁城总兵见太子殿下不似传言一般不好亲近凉薄,而是十分温和,于是,几杯酒下肚后,他仗着胆子开口,“太子殿下,小女还算有些蒲柳之姿,今次臣就将她献与殿下,万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垂青则个。”

花颜吃了几块烤鹅后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心中好笑,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地给云迟塞美人的,且塞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秋月顿时对那舒乾元怒目而视,这么当着她家小姐的面给太子殿下送女人,找死吗?

采青也呆了呆,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人。

云迟怔了一下,似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他素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常态,转眸去看花颜。

花颜一脸的古怪,要大笑克制着尽量不喷笑的神色。

他看到她的样子,也不由得失笑,转过头去,对等着他答复的舒乾元说,“本宫早已经立誓,弱水三千,只娶一位太子妃,那便是临安花颜。”

舒乾元一愣。

舒堂娇本来一脸娇羞欣喜,闻言微变了脸色。

云迟淡淡浅笑,目光温凉,“舒大人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贵女生于西南,长于西南,所谓故土难离,还是留在西南择一佳婿吧!”

舒乾元一愣之后,不甘心地说,“太子殿下,恕臣直言之罪,那临安花颜,不是已经与您懿旨悔婚了吗?”

云迟淡声道,“太后对太子妃有些误会,待本宫回到南楚后,自会向临安花家提亲求娶,以解误会。”

舒乾元闻言惊诧,大为不解,“太子殿下为何非临安花颜不娶?臣听闻她实在不堪太子妃桂冠,更惶论殿下前往临安花家求娶,实在是匪夷所思……那临安花颜,有何让殿下心仪之处?”

云迟淡笑,“本宫心悦她,她纵是一无是处,本宫也甘之如饴。”

花颜喝水的动作一顿。

舒乾元依旧不甘,“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太子妃亦不是寻常人能胜任的,那临安花颜真能胜任得了太子妃之冠?臣之小女不敢望太子妃宝座,但殿下身边岂能只一女相伴?这……”

云迟放下杯盏,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但在寂静中,甚为清晰,似是砸得人心头一跳,他寡淡地说,“本宫的太子妃与南楚的江山干系不大,能不能胜任,不劳舒大人费心,舒大人慎言,本宫不喜有人非议太子妃,更不喜有人强求本宫身边塞人。”

这话就重了!

舒乾元不是傻子,当即脸一白,连忙跪地请罪,“太子殿下恕罪!是臣错了!”

舒堂娇没想到他爹不求她占据太子殿下身边一个有名分的位置,将她献给太子殿下,他竟然都不收,她一时觉得大为受辱,枉他爹投诚有功,她受不住地站起身,几步就冲到了云迟面前,直视着他,“请太子殿下告知,那临安花颜难道是何等绝色不成?让殿下甘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引?”

云迟眉眼一寒。

花颜慢慢地放下茶盏,“砰”的一声,茶盏中的半盏茶水溢出,四溅了舒堂娇一身,这动静比云迟早先放下酒盏时重了不少,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来。

她闲适随意地浅浅扬眉一笑,声音如珠玉落盘,轻轻悦耳,似笑非笑,“舒小姐,临安花颜就在这里,你不妨自己看!”

她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谁也没想到,太子殿下来灰雁城,身边带了临安花颜,他们没听错吧?

都齐齐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早先怎么没听太子殿下提及?太后懿旨悔婚后,她不是已经回临安花家了吗?

舒乾元也惊了,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花颜,这才发现花颜就坐在云迟身边,而且是极近的位置,不止如此,她的衣裙虽然素雅淡静,容色竟然可照日月,瑰丽倾城,山河失色。

他不由地回想,这女子是什么时候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他竟然一直没发现。她是临安花颜?

舒堂娇也惊了,顾不得自己被溅了满身的茶水,而是睁大眼睛看着花颜,同样身为女子,一下子她就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不止是容色,还有姿态,她的容色不是一眼所见刺眼逼人的艳色,而是如上好的稀世美人玉,清雅绝色,风华无边,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攻击性,姿态虽然随意,但颇有一种立于云端的高高在上,而她的姿态不用说,自她爹将她献给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不收她不顾脸面地前来质问时,就已经低到了尘埃。

她瞬间觉得自己羞愧得无以复加,不用花颜再说什么,她猛地一捂脸,转头跑出了宴席厅。

花颜眉目动了动,暗暗想着这般就红着眼睛跑了?她还没怎么着她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二更)

这个插曲让花颜觉得今日宴席上的红藕烧鹅不太好消化,但她胃口素来争气,不能消化的东西她也能消化得了,所以,舒堂娇跑了之后,她照样端起茶来。

采青激灵地为花颜新添了茶水。

秋月收起了怒目而视,想着她家小姐这是不声不响地又威风了一回,就该如此,既然太子殿下都说了要一辈子待小姐爱重,那她就不能对别的女人客气。

满堂鸦雀无声,都看着她。

花颜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眼神和目光,所以,她十分地淡然和坦然,云淡风轻得似乎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

云迟在一片静寂中忽然低笑了一声,对众人道,“本宫的太子妃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对女子,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众人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默了默。

舒乾元惊醒,心中大骇,连忙赔礼,“是臣眼拙,太子妃殿下在此,臣竟不知,太子妃殿下恕罪!”

一改早先一口一个临安花颜,如今称呼成了太子妃殿下。

花颜抬起眼皮,瞧着舒乾元,他额头冒冷汗,汗湿脊背,显然被惊的够呛,今日投诚,送他女儿给云迟也是表忠心,可惜太子殿下不消受美人恩,白搭了他一番心意,如今她倒是没有必要再做那个恶人为难吓他了。

于是,她浅浅淡淡地一笑,“舒大人客气了,我是陪太子殿下赴宴,各位不必理会我。”

她虽然如此说,但是如今闹出这一桩事儿,明了她的身份,谁还敢不理会她?

舒乾元不敢,又连连赔罪了一番。

花颜见他心诚,想必是怕她记恨,给云迟吹枕边风,将来为他穿小鞋,这事儿她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他反而提心吊胆了。她无奈地想了想,笑着说,“既然舒大人非要赔礼,那么就自引一坛酒吧!全部都喝下,这事儿就揭过了。”

她看出了舒乾元酒量不错。

舒乾元赔了半天礼,总算得了花颜这么一句话,他当即大喜,“多谢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说完,对侍候的人喊,“快,拿一大坛酒来,要上好的烈酒。”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花颜暗想没想到这舒乾元看着一副激灵的样子,竟然还是个实心眼的,一大坛烈酒下肚,他酒量再好,怕是也要宿醉一宿了。

秋月在一旁丝毫没有同情心地说,“小姐别心软,这种人,就该教训,让他知道以后再不做这种讨人嫌的事儿。”

花颜失笑,扭头看着她,拍拍她脑袋,又捏捏她脸,笑吟吟地说,“乖阿月啊,你心肠不是最软吗?怎么今儿这么狠?”

秋月拂开花颜的手,瞪着眼睛说,“这种事情不可姑息!怎么能心软?”话落,她满带杀气地说,“杀一儆百。”

花颜无言地好笑,伸手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鹅肉放在碟子里说,“行了,消消气,人家也没怎么样我,不至于这么气大的,当心不漂亮了。”

秋月拿起筷子,将鹅肉放进嘴里,用力地嚼了嚼说,“以后但凡宴席,小姐都要赴宴,免得再有这种人趁机给太子殿下献美人。”

花颜轻笑,“有人献美人倒是不怕的,若是太子殿下收了……”

她话音未落,云迟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花颜说,“君无戏言,储君亦然。”

花颜咳了一声,笑吟吟地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云迟闻言挑眉,“那你想说什么?”

花颜笑着看了秋月一眼,故意逗她说,“你收了可以送给我哥哥嘛!”

秋月顿时睁大眼睛,低怒,“小姐!”

花颜大乐,对云迟眉眼弯弯,笑语嫣然地说,“你看,你不必急的,你急早了,有人比你更急了吧?”

云迟哑然失笑。

秋月跺脚,忿忿地说,“我帮你,你反过来欺负我,着实可恨。”话落,戮花颜痛脚,“你就等着回去公子收拾你吧!”

花颜顿时没了话,过了半晌,才笑着捏她脸,“笨阿月变聪明了,我以后不敢欺负你了。”

秋月扭过头,当没听见,暗想着这话她听多了,每次都说不欺负她了,过没多久就忘了继续欺负,她就没见过忘性这么大的人。

一坛烈酒很快就被人抱了上来,花颜一看,十斤的大坛,这也太实在了。

她想说五斤的就行了,二斤她也不在意,意思意思就行,可是这舒乾元做得可真到位。

她酒量千杯不醉是因为有内功,再加之自小特殊体质,酒当水一样的喝,但她怀疑舒乾元能行吗?别喝坏了,因为这一桩事儿,要了他的命,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如今是云迟在西南收复人心之时,不能人家刚投诚,便被她罚酒喝死了。

于是,她即便有秋月的前言在先,在看到这么大的一坛十斤的酒时,还是开了口,“舒大人投诚有功,刚刚不过是小事儿一桩,何必拿这么大的坛子?你若是喝坏了,我可赔不起太子殿下的臣子。”

舒乾元本来刚接过大酒坛打开坛口,闻言一愣。

云迟淡笑,接过话说,“太子妃说的没错,舒大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太子妃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待人心善,她说原谅你了,就是真的原谅你了。你可不能喝出了事儿,否则本宫也难辞其咎。”

这话一开口,舒乾元顿时感动不已,他酒量虽好,但这十斤的烈酒怕是勉强负重,之所以拿十斤的大坛子,不过是让花颜看在他诚心请罪的份上,以后饶过他,如今既然花颜和云迟同时开口,给面子地给了他台阶下,他当然要接着。

于是,他连忙道谢,抱着大坛,饮了半坛。

云迟淡淡笑着叫了一声好,“舒大人好酒量!”

舒乾元放下半坛酒,抹抹嘴角,尽量不失仪地说,“臣惭愧,惭愧!”

云迟看着他已经有了八九分醉,烈酒太烈,上劲儿极快,显然他喝下肚后如今在强撑,未免他失态明日一早酒醒再赔罪一番,干脆地开口说,“今日已晚,宴席就到这里吧!本宫感念众位大人诚心投诚,诸位放心,只要为社稷想,为万民造福,多做利民利政之事,本宫定会厚待诸位。”

众人面上齐齐一松,露出喜色,这一晚上,等的就是云迟这句话。于是齐齐起身,表忠心,铿锵有力,“臣等定忠心辅佐太子殿下,誓死效忠,死而后已。”

云迟微笑颔首,转眸看向花颜,“可吃好了?”

花颜笑着起身,“吃好了!”

云迟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再多言,拉着她出了宴席厅。

秋月、采青、小忠子等人连忙跟上。

梅舒毓因为养伤不能下床,自然没来赴宴,安十七不喜欢宴席,更是没来。

回到下榻之地,花颜净面后,坐在镜子前,解了钗环步摇,散了发髻,调笑着说,“太子殿下的桃花挺旺吗?以后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要随身带一把剪刀?但凡遇到,剪个干净?”

云迟低笑,从她身后伸手抱住她,菱花镜里映出成双的人影,面上都带着笑意,他对着镜子看了里面的影像片刻,低头吻花颜的脖颈,含笑说,“既然太子妃有此心剪桃花,那么以后就辛苦你了。”

花颜用胳膊撞他腰,失笑,“你可真不客气!”

云迟拦腰将她抱起,走到大床上,俯身吻下,低喃说,“该不客气时,就是要不客气。”

花颜“唔”了一声,伸手捶他,“你不累吗?”

云迟低声说,“有点儿累,但还是想欺负欺负你。”

花颜瞪着她,“我累了。”

云迟“唔”了一声,“就片刻。”

花颜还想再说话,唇齿被云迟密不透风地吻住,只能将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夜静静,风静静,明月照进浣纱格子窗,透过帷幔,洒下点点光影。

云迟没敢往深里欺负花颜,一是照顾她不太好的身体,二是怕引火自焚,克制着欺负了片刻,便拥着花颜规矩地躺着闭上了眼睛,低哑温柔地说,“好了,不闹你了,睡吧!”

花颜“嗯”了一声,嗓音低哑娇媚。

云迟嘴角溢出浅笑。

夜,静谧而美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更)

云迟进入灰雁城时,对外打出的是梅舒毓的旗号。

梅舒毓带了三万兵马夺下灰雁城的消息,在云迟的命令下,云卫有目的性地将此失真的消息传去了南夷都城。

南夷王听闻灰雁城被功夺,大惊失色,连忙调兵前往灰雁城以图再夺回灰雁城。灰雁城位居南夷大后方,不容有失,灰雁城有失,那么就是断了南夷都城的供给,实乃大事儿。

彼时,他还不知道不是梅舒毓,而是太子云迟,灰雁城城主舒乾元忌惮惊惧云迟威仪,加之十二万兵马兵临城下,迫使得舒乾元没得选择,只能缴械投诚。

而云迟收编了灰雁城两万精强的守兵后,以十四万兵马之数等着南夷王的夺城之军前来。

一日后,南夷的十万夺城之军来到了灰雁城下。

南夷的大将军穆锐带着十万兵马到来之后,这才知道夺下灰雁城后,坐镇在灰雁城内的人是太子云迟,他大惊失色,不敢强硬攻城,因为没有分毫把握胜过云迟,连忙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給南夷王。

南夷王收到信函,也面色大变,原来不是梅舒毓那个毛头小子,而是太子云迟亲自到了灰雁城?且舒乾元投诚后他有十四万兵马驻守灰雁城……

他身子晃了晃,暗想着太子云迟不是一直坐镇南疆都城吗?早先没听闻他有出来的打算,难道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云迟在万毒无回谷收拾了荆吉安收服了十万兵马之事自然也被云迟暂时刻意地瞒了下来,未走露半丝消息,只让几个人秘密地送荆吉安的尸骨归家。

所以,南夷王自是不知道这桩事儿。

南夷王急的在王账中来回地走,想着对策,想了半日,他终于下定决心,干脆地一咬牙,撤回了与陆之凌对抗的十万兵马,悉数调兵前往灰雁城,由他亲自带兵。

南疆王下罪己诏,国号被消,是给西南诸小国都提了个醒,太子云迟是决心要吞下西南这片土地了,南疆在前,其余诸小国在后,谁也别想再保留一土一寸之地,必须都要彻底地纳入南楚版图,由南楚设州郡县,重新规划管辖。

南夷和西蛮用兵争斗数月,为的就是谁有能力降服了谁,谁就一统西南,但是没想到因他们两个有实力的小国争权,招来了太子云迟亲自收拾西南。

他们本来也以为无论如何,云迟未登基之前,一定不会吞下西南这块地方的,对于他来说,时机不成熟,所以,他们的胆子才大地想趁云迟登基之前一统,届时云迟好与云迟相抗,让他在位期间都没办法吞下西南。

他们算准了云迟,千算万算,但是没算准花颜为苏子斩夺蛊王,毁了蛊王宫,逼云迟提前出手了,反而因祸促使了云迟提前吞下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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