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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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这才接过了鸡腿,红着脸道谢,“多谢四嫂。”

花颜又扯了另一只鸡腿给五皇子。

五皇子摇头,“四嫂饿了,先吃吧。”

花颜笑着说,“这一只呢,够我们先分了,你拿着,同是兄弟,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五皇子笑着伸手接过,也道谢,“多谢四嫂。”

花颜又扯了胸脯递给小忠子和采青,二人连忙接了谢恩,花颜最后将两个鸡翅分给了自己和云迟。

于是,在半壁山后山的山顶处,一行人赏着景,围着烤架,分食山鸡。

烤野味的香气藏也藏不住地蔓延开来,最终使得整个半壁山都闻到了香气。

赵清溪和闫玉雪两人带着婢女仆从上得山顶来后,便看到了几个人围着烤架分食山鸡的情形,一行人齐齐地睁大了眼睛,实在是惊了。

花颜见到二人,笑着冲二人招呼,“赵姐姐,闫姐姐,过来吃烤山鸡吗?”

赵清溪回过神,摇摇头,看着这情形,目光有些复杂。

闫玉雪也摇头,整张脸依旧是惊异和不敢置信。

花颜恍然,她们都是大家闺秀,自然做不出这种在山野之地烤吃食的做派,于是,她也不强求,笑着说,“那你们找地方坐吧,这里风景不错。”

赵清溪点点头。

闫玉雪看着花颜,火光映照下,她眉眼十分的清丽明媚,与早先在半山腰处第一次她所见的懒撒随意娇柔不同,此时两手捧着半只鸡,吃的津津有味,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明艳动人。

云迟坐在她身边,手里也拿了半只鸡,似乎丝毫不顾忌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便那样随意地挨着花颜坐着,吃着,自他们上来,未曾扫过来一眼,这般的姿态,明明很像山野粗人的做派,但偏偏他丰仪尊贵,气度尊荣,丝毫不损姿态。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第一次这般吃烤山鸡野兔,也觉得十分美味,比皇宫御膳房做的膳食似乎还要好吃,所以,二人吃得正香,自然不理会上来的这两人。

赵清溪拉了拉闫玉雪的袖子,示意她去远处坐。

闫玉雪想靠近云迟,但是碍于花颜在,不想表现得太过遭了花颜的记恨,毕竟她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妃了,以她尚书府小姐的身份,做个侧妃,也是行的,但若如今她行事不妥当,被花颜阻挠,那么就完了,于是,她听从了赵清溪的,去了远处。

几人分食了三只鸡和一只兔子后,还剩下两只鸡和一只兔子。

十一皇子摸着肚子说,“太好吃了,不过吃不下了。”

花颜笑着说,“给云影他们吧!”

云迟颔首,喊了一声,“云影。”

云影应声现身,难得木着的一张脸露出罕见的笑容,拿了东西后谢恩,“多谢殿下,多谢太子妃!”

云迟摆摆手,云影退了下去。

花颜吃饱了,靠在山石上,日光照下,暖融融的,她伸手拽了云迟的胳膊,枕在他胳膊上,舒服地说,“悠闲云中鹤,美味在山间。”

云迟失笑,伸手点花颜眉心,“馋猫!”

花颜嗔了他一眼,“说的你好像比我吃的少似的。”

云迟笑看着她点头,“嗯,我五十步笑百步了。”

第二十三章(一更)

赵清溪远远地看着云迟和花颜,吃完了烤山鸡后,花颜拉着云迟胳膊闭着眼睛躺在山石上,如山中觅食饱了的野猫,十分惬意舒心。

云迟任她枕着胳膊,也随着她半躺在山石上,眉目含笑,同样悠闲惬意。

阳光打在两人身上,明媚耀眼,灼人眼目。

赵清溪看着看着,眼眶忽然酸了酸,收回视线,隔着重重山林,看向远处。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来得最远的,便是受闫玉雪相邀今日到这半壁山清水寺的后山赏桂花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同样来赏桂花的云迟和花颜。

在她的认知里,云迟素来高高在上,从来不会来这山野林间悠闲游逛。他十六岁监国至今,据她所知,没有一日不与奏折朝臣打交道,即便闲赋在东宫,也会待在书房处理朝务或读卷宗。

自从有了花颜,他确实与以前不同了,不同得她几乎认不出了。

闫玉雪也看着云迟和花颜,没想到他们是这般相处的,这样的相处,让她忍不住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京中的闺阁小姐,无不将云迟比作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尊贵夺目,让人忍不住想去够,哪怕够不着,也从没有想过他自己会跳下云端。

她忍不住怀疑,这样的云迟,即便能做了她的侧妃,能得到他的眷顾和宠爱吗?

赵清溪忽然低声开口,“闫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我相交一场,我劝你还是打消吧!”

闫玉雪一怔,勉强收回视线,看向赵清溪,压低声音,“赵妹妹,你什么意思?”

赵清溪扯了一下嘴角,轻声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闫玉雪咬唇,“我是有想法,但是也不算是不该有吧?虽然太子妃定了,但还有侧妃呢!我知道你也喜欢太子殿下,难道因为太子殿下不选你为太子妃,你就这么放弃了?”

赵清溪心中发苦,但近来这苦她已经尝了太多,所以,也不觉得太苦了,平静地说,“你难道觉得太子殿下还会选侧妃吗?”

闫玉雪一惊,“这话怎么说?”

赵清溪低声道,“太子殿下喜欢花颜,天下皆知,太后昔日反对,他曾言,此生非她不娶。”

闫玉雪立即说,“娶是娶,纳是纳,不同的。”

赵清溪笑了笑,“在你眼里娶纳不同,但在太子殿下眼里只有一个娶字,没有纳字。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子,他的眼里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临安花颜罢了。所以,为她空置东宫,将来空置六宫,不会没有可能。”

“什么?”闫玉雪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

赵清溪伸手一把将她拉着重新坐下,压低声音说,“闫妹妹,凭你尚书府小姐的身份,何愁没有良缘?不该想的人,不要想了,否则毁了自己。我言尽于此,望你能够悬崖勒马。”

闫玉雪怔怔的,脑子嗡嗡作响,她方才前一刻还在肖想太子侧妃的位置,转眼间赵清溪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她有些不能接受,但看着赵清溪平静的脸,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颜吃饱喝足后觉得十分惬意舒服,忍不住犯了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要睡去。

云迟见她犯了困意,伸手推她,“别睡。”

花颜“唔”了一声,“好困啊。”

云迟坐起身,伸手拉她,“这是山顶,你身子弱,禁不得山风吹,我背你下山,要睡去车里睡。”

花颜摇头,“不要,这里暖融融的,不冷,就睡一会儿,没关系的。”

“不行。”云迟干脆起身,将她往自己背上一带,便背起了她,不容拒绝地往山下走,同时吩咐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跟上。”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立马起身。

小忠子和采青快速收拾了东西,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下了山。

赵清溪和闫玉雪回过神时,才发现云迟和花颜已经走了,二人对看一眼,赵清溪面容平静,闫玉雪脸色有些灰暗。

赵清溪道,“闫妹妹,咱们也下山吧!”

闫玉雪坐着没动,看着赵清溪,“赵姐姐,听闻赵宰辅为你选婿,这事儿是真的?赵宰辅真放弃太子殿下了?选了哪家的公子?”

赵清溪想起数日前发生的事儿,脸色微白,回道,“目前还没有合适人选。”

闫玉雪看着她,“赵姐姐拿我当妹妹,却不与妹妹说实话。我听闻赵宰辅看上了安阳王府书离公子了?”

赵清溪苦笑,“父亲看上谁,也不是能做得主的。更何况书离公子不喜赵府。”

闫玉雪仔细打量赵清溪神色,见她此言不像说假,深深地叹了口气,“花颜怎么这么命好。”

赵清溪不置可否。

被二人说做命好的花颜趴在云迟背上,也没了来时欣赏风景的兴致,昏昏欲睡。偏偏云迟不让她睡,不停地与她说话,还非要他说一句让她回应一句,她若是不回应,他就晃她,将她晃的没法睡。

花颜没法子,只能困兮兮地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的什么,都被睡虫给吃了一半,说过了就记不清了。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跟在后面,看着前面走的二人,觉得很想笑,但也不敢笑。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确实废了不好时间。

来到山脚下,见到了马车,花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云迟说,“我是不是可以睡了?”

云迟好笑地“嗯”了一声,“睡吧。”

花颜当即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睡了。

她睡得很快,显然是困极了,在云迟刚将她放进了马车里,她就睡得熟了,一动不动,很是乖觉。

云迟也上了马车,不客气地对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说,“你们俩骑马。”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连忙点头。

云迟落下帘幕,将花颜抱在怀里,看着她睡着了还一副困死了的神色,不由得轻笑,如玉的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脸,指尖流连处,温滑细腻,让他心都暖化了。

他摸了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

马车一路回城,十分顺利。

回到东宫,云迟见花颜未醒,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垂花门。

五皇子送了十一皇子回宫后,自己回到了府邸。他没忘记云迟说花颜这两日就走,连忙吩咐人悄悄地收拾行囊,不得惊动人,毕竟从云迟的言谈话语间晓得花颜是暗中去北地的,他自然也要暗中跟着,不能泄露风声。

这一日,花颜连晚饭也没吃,一觉睡到了半夜。

半夜被渴醒的,睁开眼睛,身边躺着云迟,不客气地伸手推他,“云迟,我渴了。”

云迟醒来,“嗯”了一声,下床给花颜倒了一杯水,借着中秋的月光递给她。

花颜接过杯子,咕咚咚一起喝光,又个他,“还要。”

云迟又倒了一杯。

花颜一连气喝了三杯,总算是解了渴,嗓子也不哑了,十分精神地问云迟,“几时了?”

云迟笑着说,“三更了。”

花颜“哦”了一声,“三更了啊。”话落,她活动活动筋骨,没有困意地说,“不想睡了怎么办?”

云迟瞧着她,昨日将她抱回来,她睡得熟,是他怕她和衣而睡不舒服给她换的睡袍,此时,她纤细的身子在宽大的睡袍内,月光映照下,曲线玲珑,柔美的脸柔媚可人。

他笑着伸手将她拽进怀里,然后翻身又压在身下,带着暗哑和浓浓笑意地说,“昨晚我就想弄醒你,奈何见你睡得熟,没忍心,如今你既然醒了,不想睡了,那么我们就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

花颜“唔”了一声,伸手搂住他脖子,欣然地说,“好啊!”

她这声音娇软又痛快,妩媚又纯澈,勾着云迟脖子的手也轻巧地拂开他的睡袍,露出他线条匀称的肌肤,纤纤手指似缠了火苗,拂过云迟的身子,所过之处,火苗簇簇燃烧起来。

云迟一时受不住,低头狠狠地吻住她,手同时或轻或重地揉搓着,嗓音在紊乱中一下子沙哑至极,“这是你自己点火的,一会儿受不住,别哭。”

花颜嘴硬,“才不呢!”

于是,云迟不再客气。

第二十四章(二更)

从三更到五更,从日出到日上三竿,花颜最终哭的嗓子快哑了,云迟才放过了她。

花颜悔得肠子都青了,深切地认识到她错了,她就不该挑衅云迟这匹恶狼。

云迟心满意足地放过了花颜后,躺在他身边,如玉的手指缠着她一缕青丝,笑看着她问,“可服了?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花颜筋疲力竭,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气若游丝地说,“你滚!”

她多少次求饶,他就跟没听见似的,说什么疼她宠她爱她,全是屁话。

云迟瞧着花颜熏红妩媚被汗水浸湿的脸,娇艳欲滴的颜色,每看一次,都让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听见她气嘟嘟的话,他低笑起来,“不滚。”

花颜闭上眼睛不理他。

云迟径自笑了一会儿,愉悦的笑声响彻在花颜耳畔,震的花颜恨不得封了他的嘴,堂堂太子呢,欺负起人来,一点儿也不矜持。

过了一会儿,花颜困得睡了过去。

云迟看着她浑身湿透被她摧残的模样,到底后知后觉地又升起了愧疚,他的确是不知节制了,一想到她这两日就要走,他就恨不得让她下不了床,走不动。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披衣下床,吩咐人抬水。

方嬷嬷应了一声,不多时,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进了屋,将一桶水放去了屏风后又悄悄退了下去。

云迟抱起花颜,她已经沉沉入睡,他给他沐浴后,她都未醒,他只能又将她放回了床上。

之后,他沐浴后,也舍不得起身,便也陪着她又躺下睡了。

今日是中秋佳节,宫里中午有宫宴,晚上才是各府自己过团圆宴。按理说,云迟和花颜应该一早就进宫,但是二人三更开始荒唐地折腾到日上三竿,如今连床也没起,这午时的中秋宴……

送进水后里面又没动静了,大约是累得又睡了。

小忠子和采青立在外门口,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然后又一起看看天,相顾无言。

他们自小待在云迟身边,太子殿下严以律己,虽然遇到太子妃后时常破例晚起些时候,但也没有这般不管不顾地到日上三竿过。

中秋节,福管家已经命人将东宫上下都打理得有了过节的气氛,也为云迟和花颜早就备好了马车,但是一直没见西苑有动静,眼看着天色不早,连忙过来询问。

小忠子见了福管家,迎了上去,不等福管家开口,将人拽走到了背静处,小声说,“殿下和太子妃昨夜闹腾得太狠,如今还没起呢。”

福管家“哎呦”一声,看看天色,“那……殿下和太子妃不打算进宫参加宫宴了?这怕是不行吧?宫里的皇上、太后还等着呢,朝中重臣和家眷也都进宫的。这……殿下和太子妃若是不去……不太好吧?”

小忠子耸耸肩,“刚刚殿下叫了水,也没说起,如今这会儿又没动静了。反正我不敢去打扰殿下,要不然福伯你去问问?”

福管家脸色一苦,犯难地说,“殿下心里应该有数吧?”

小忠子嘎嘎嘴,“以前奴才觉得殿下心里任何事儿都清明着呢,但是如今嘛,可不好说了。”

福管家一时没了话,太子殿下这些年身边清冷寡清,没有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让太子殿下沾染了人间的烟火气,这是好事儿,但今日是中秋节,这就让人犯难了。

二人正商量的空,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问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怎么还没进宫?

福管家和小忠子对看一眼,不知该如何回话。

福管家咬咬牙,“我去问问殿下。”

小忠子连忙笑嘻嘻地说,“福伯您辛苦。”

福管家哼了一声,又进了西苑,来到屋外,试探地喊了一声,“殿下?”

这一声不大,比他平时说话声音小了几分。

云迟躺下后爱真陪花颜睡着了,此时被喊醒,未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福管家一喜,连忙说,“今儿是中秋,如今已经巳时三刻了,宫里来人问,您和太子妃什么时候进宫?”

云迟睁开眼睛,偏头看了花颜一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是疲惫之色,一览无余,他自责了一会儿,说,“去回话,让宫里的午宴推迟一个时辰。”

只一句话,没有原因。

福管家连忙应是,赶紧走了。

云迟又闭上眼睛,陪着花颜睡了。

宫里来的小太监得了话,连忙回宫去回话。皇帝和太后听闻后都有些纳闷,询问东宫发生了什么事儿?小太监摇头,说只得了太子殿下这一句话。

今日,宁和宫和帝正殿都十分热闹,朝臣们围着皇帝,命妇女眷们陪着太后。

太后笑着吩咐,“让御膳房多做些糕点给夫人和小姐们,推迟一个时辰可别饿着大家。”

众人都暗暗揣测,想着大约是太子殿下即便在这年节日子口,也是忙于朝务的,应该是被朝务绊住走不开,怕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先是西南境地,如今又是北地,委实不太平。幸好太子殿下有本事,也是南楚黎民百姓的福气,若换一个人,怕是镇不住这天下。

赵清溪听着周遭夫人小姐们私下议论,想起昨日在半壁山后山,云迟背着花颜上山,陪着她烤野味,又背着她下山,一派游山玩水的轻松自在,怕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儿绊住了太子殿下,大约是事关花颜。

不过即便她聪明,也是怎么都想不到是因为那二人荒唐得过了时辰起不来床,如今正在东宫凤凰西苑的鸾凤榻上同眠,才推迟了入宫的时间。

这些年,东宫被云迟管的如铜墙铁壁,皇宫和朝中重臣府邸的消息有风吹草动不见得能瞒得住,但是东宫却能死死地瞒住,密不透风。

花颜想悔婚时,就连花家动用了数百年的暗线也只能撬开东宫厨房采买的一小角,更别说朝中重臣们想打探东宫的消息了。

所以,云迟和花颜在东宫如何胡闹,也是丝毫不会泄露出东宫的大门。

宫里人多热闹,吃着茶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多等一个时辰倒也不算什么。

午时二刻,花颜终于又醒了,睁开眼睛,见云迟还躺在她身边,她看了一眼天色,腾地坐起身,然后又“哎呦”一声软软地躺了回去。

云迟醒来,立即看向她,“怎么了?”

花颜一双美眸瞪着他,眼里既是愤懑又是嗔怪,嗔怒道,“你说怎么了?若是我没记错,今日宫里有宫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喊我?”

云迟看着花颜,她的愤懑和嗔怪落在她眼里,那就是三分妩媚,七分风情,娇柔无限堪怜,他伸手抱住她,低笑,“我告诉宫里晚一个时辰开宴,本来想一会儿就喊你,没想到你倒是比我预计的先醒了些时候。”

花颜身手拂开他的手,动了动身子,虽然他已经给她沐浴后一身清爽,但是腰酸背酸腿酸浑身酸,她蹙眉嘟囔,“真要命!”

“很难受?”云迟又自责了。

花颜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云迟眨眨眼睛,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很舒服,一点儿也不难受……”

他话未说完,花颜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将他推了出去。

云迟低笑,她虽然看起来绵软无力,但这手劲儿拍在他身上也确实够他受的,他又伸手抱住她,轻轻哄,“我来给你按按,好不好?是我不对,别气了。”

花颜哼了一声,不买账,“你一边去。”

云迟将她身子翻转让她背对着,然后开始给她按胳膊、按腰、按腿,同时又哄,“下次你求我,我立马住手,好不好?别生气了?嗯?”

花颜倒也不是真生气,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你确定你说话算数?”

云迟低咳一声,最终在她的眼神下还是说,“不确定。”

花颜气笑,“就知道你在哄我,堂堂太子,甜言蜜语,口不对心,出尔反尔,你个大猪蹄子。”

云迟愕然,第一次求教地问,“什么是大猪蹄子?”

花颜瞪眼,看着他一副求教的模样,伸手指着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笑够了,才费力地爬起身,伸手勾住他脖子,抱着他亲了一口,笑眯了眼,“云迟,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第二十五章(一更)

花颜一个吻又惹了火,云迟反手将花颜按倒,又吻了个够。

二人又闹了一会儿,眼见时间快来不及了,才利落地爬起身,梳洗穿衣,收拾妥当,赶紧出了房门。

小忠子早已经等得望眼欲穿,见云迟出来,一副春风满面神清气爽的模样,连忙笑嘻嘻地上前,“殿下,车早已经备好了。”

云迟“嗯”了一声,心情极好地握着花颜的手,向外走去。

采青跟在后面,发现太子妃今日真是美极了,虽然未曾满头珠钗环佩华光照耀,也未穿鲜艳的裙装华服,明明还是以往玉钗绾发,青丝垂背,通体浅碧色的素雅装扮,但偏偏今日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柳眉杏目,如诗似画,如日月光华集于一身。

走了一段路,采青终是忍不住小声说,“太子妃今日真美。”

花颜闻声,回头瞅了采青一眼,心情倒也不错,笑着问,“今日与往日哪不同了?”

采青小声说,“就是比往日美,说不出来。”

花颜转回头,笑着不再说话。

小忠子走在采青身边,忍不住小声说,“殿下今日也比往日清俊呢。”

云迟也回头看了小忠子一眼,“哦?”了一声,好心情地道,“你也来说说?你说不出来,本宫就罚你。”

小忠子吓了一跳,顿时苦下脸,琢磨了又琢磨,才笑嘻嘻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云迟失笑,算是认同小忠子过关了,“嗯,说得倒也是。”话落,捏了捏花颜的手指。

花颜好笑地偏头瞅了云迟一眼,大过节嘛,自然是喜庆。至于精神,他差点儿没让她溺死在床上,也确实够精神。

二人出了垂花门,上了马车,立即赶往皇宫。

眼看着宫宴推迟了一个时辰也要到了时辰,云迟和花颜还不见影子,皇上也有些坐不住了,满朝文武重臣差不多都在这,云迟能出了什么事儿?他吩咐王公公,“再去问问,怎么太子还没来?”

王公公也纳闷,连忙打发人去问。

不多时,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回禀,“来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车进宫门了。”

皇帝点头,吩咐,“走吧,去盛和殿,让他们也直接去盛和殿。”

盛和殿摆了酒席,偌大的大殿,近千人的席面,美酒佳肴,香气袭人。

所有人都落座,皇帝下首的一座席面无人坐,那是云迟的位置,往年,他一人一个席位,今年他的位置旁置了一个两个席位。

满朝文武都知道,那是未来太子妃的位置,虽然云迟和花颜还未大婚,但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板上钉钉,花颜如今就住在东宫,恰逢中秋,她是未来太子妃,席位与云迟安置在一处也不框外。

云迟和花颜来到时,外面有唱喏官高喊,“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闹哄哄的大殿忽然静了静,众人目光都向大殿门口看去。

云迟携着花颜的手缓步走到门口,花颜脚步顿了一下,云迟立即偏头对她问,“怎么了?”

花颜转了一下脚尖,小声说,“有点儿脚软。”

云迟低声问,“我抱你?”

花颜瞥了他一眼,看着满殿乌压压的人,撇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背上红颜祸水,祸害太子,骑在太子头上作威作福,恃宠而骄的骂名。”

云迟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失笑出声,放慢脚步,拉着她走进大殿。

满朝文武家眷见过花颜的人不多,上一次,在赵府,也是与赵府交好的些人见过花颜一面,如今恰逢中秋佳节,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资格携带家眷入宫参加宫宴,此一回,也是花颜正式堂而皇之地露面在人前。

见过花颜的人,都觉得每一次见太子妃,似乎都与上一次不同,更美了。

没见过花颜的人,都觉得这般女子,真真当得上绝色了,这般丽色容颜,虽然没有满头珠翠环绕,素雅至极,但也胜过满堂光可照人的华服女子,怪不得太子殿下弃了赵宰辅府赵清溪而选临安花颜。

尤其是这般娴雅镇定,浅笑嫣然,随性自然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

云迟和花颜给太后、皇帝见了礼,坐在了太子席位上。

花颜挨着云迟坐下后,看着满桌佳肴,顿时觉得饿极了,她这才想起从昨日晚上到今日早上,她滴米未进。

云迟拿起筷子给她夹菜,柔声说,“快吃吧,知道你饿了。”

花颜点头,也立即拿起了筷子,虽然她极饿,但是也知道在无数人的瞩目下克制狼吞虎咽,虽然她不在乎,但是也不能给云迟丢脸,毕竟如今以前不同了。

所以,云迟给她夹菜,她便慢条斯理地吃着,怎么看怎么端庄贤淑,只不过头也不抬,吃得很是认真和专心。

众人自从二人出现,目光一直没离开,虽然已经开宴,但是太子殿下刚来,殿中所有人都还没下筷,所以,如今满殿的人,云迟给花颜夹菜,她坐下后一声不吭地专心吃菜,且如今只她自己在吃,一下子就变得突出了。

有些人心中惊异,太子殿下不用随身侍候的人布菜,亲自给太子妃夹菜,这可真是……

有的人羡慕花颜,太子给她夹菜,她竟然头也不抬,吃得也太自然专心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花颜饿得狠了,自然也不知道云迟这是变相在挽救自责。

太后见惯了宫里的美人,皇帝后宫的妃嫔有品级的今日也都来参加宫宴了,一个个各有风情,满殿朝臣们的家眷,今日都打扮得争奇斗艳,但是太后发现,花颜一来,似乎一下子就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按理说,花颜穿着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素净的颜色,素雅至极,朱钗首饰也无几,但偏偏,她就给人一种见之惊艳之感来。

明明是淡然随意的一个人,今日坐在这殿上,无论是从她的容色,还是她周身的气质,怎么看都自然得端庄娴雅,尊华婉约,浑然天成。

太后是十分满意已薨的皇后的,昔日皇后便是母仪天下的典范,但她细思皇后当年,第一次参加宫宴,似乎也十分紧张,不及花颜自然,因为紧张,第一次也少了浑然天成的大气。

如今,花颜坐在云迟身边,专心地用膳,没别的言语,没别的动作,即便头也不抬,但就给了她一种感觉,她的确是如云迟所说,最配他的那个人。

从没有这一刻,让太后深切地体会到了。

放眼整个大殿,满朝文武家眷,赵清溪、李思缘、闫玉雪……等等人,委实都不及她这一份浑然天成。

大殿一时很静,静的无人说话,落针可闻,可以清晰地听到筷子相碰的声音。

花颜自然也都知道满殿的人在看她,所以,她给肚子垫了些底后,便抬起头,对云迟嫣然一笑,“行了,大家都看着呢。”

云迟也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放下筷子,温声说,“因本宫有事,耽搁了时辰,万分抱歉,开宴吧!”话落,端起酒盏,“皇祖母、父皇、诸位爱卿,本宫先自罚一杯。”

云迟一开口,打破了大殿的静寂。

皇帝轻咳了一声,笑着道,“误了时辰是该罚,但只罚你一人不行,太子妃也要罚。”

云迟立即说,“她不能饮酒,儿臣替她也罚一杯。”

皇帝“嗯?”了一声,“丫头身体还没大好?”

花颜嗔了云迟一眼,笑着抬头对皇上笑吟吟地说,“皇上别听太子殿下的,他是舍不得我喝酒,我身体已经大好了,一会儿谁若是敬他酒,我还能帮他挡酒呢。”

皇帝闻言大笑,“好,朕就爱听你这样说话。”话落,摆手,“众位爱卿听到了,一会儿都别放过太子。”

众人纷纷应是。

太后笑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父皇的?这不是给两个孩子挖坑吗?”

皇帝笑着接话,“母后说对了,朕就是在给他们挖坑,若是他们不喝酒,朕就得喝,去年中秋,朕喝多了酒,头疼了好几天,今年就让太子替朕头疼好了。”

太后好笑,“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推出去儿子和儿媳妇儿半点不含糊。”话落,她笑呵呵地警告众人,“皇上虽这样说,但你们也不能把哀家的孙子和孙媳妇儿给灌醉了,否则,哀家跟你们没完。”

第二十六章(二更)

众人听到皇上和太后的话,都齐齐在心里打了几番思量。

皇帝对云迟娶花颜,以前一直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而太后则不同,普天下都知道她不喜欢花颜,觉得她配不上云迟,不过如今短短几个月,太后的态度可以说在花颜二次来京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近来,宫中传出,太后十分喜欢花颜,恨不得让她住在宁和宫。

今日一见,果然传言是真的,如今二人虽还未大婚,但这名分已经定下了。早先,因为云迟,所以,无数人都提前称呼忽然为太子妃,如今太后这一句儿子儿媳妇儿孙子孙媳妇儿,是从她这里彻彻底底地将花颜冠上了皇家的名分。

虽然众人都知道太子妃板上钉钉,但今日太后这般公然地定下,依旧不同。

众人看着太后笑呵呵的脸,连忙说不敢。

云迟含笑,温声道,“父皇这不止是在给儿臣挖坑,也是在给儿臣拆台。您这样一说,儿臣今日是管不了太子妃了。”

皇帝哈哈大笑,“今日是中秋节,不喝酒怎么成?朕知道你舍不得太子妃,但朕知道颜丫头爱酒,你不让她喝,让她馋着也不算心疼她。”

花颜顿时笑逐颜开,“皇上说得是,还是您最好。”

皇帝更是大笑,“太子若是欺负你,你欺负不过他,就告诉朕,朕帮你教训他。”

花颜笑吟吟地点头,“好。”话落,斜睨了云迟一眼,“他的确是总爱欺负我。”

别人听着这话没毛病,但是云迟却听出其中滋味了,他耳根子微微一红,微笑着端着酒杯看着花颜,目光温柔地说,“那这样,本宫这一杯酒就先给我的太子妃赔不是?”

花颜也端起酒杯,悠闲地晃了晃,笑语嫣然,“好啊,我接受了。”

二人杯盏相碰,发出轻浅清脆的响声,然后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一对璧人,比翼连枝,分外惊艳人,也分外养眼。

这时,众人方才觉得,云迟的目光在对着花颜时前所未见的温柔,而花颜的笑容如中秋满月的月色之光,勾人心魄,入骨的风流。真是天底下好看的人了。

他们坐在一起,也是最般配的人了。

赵宰辅夫人看着那上座的二人,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不得云迟选为太子妃,以前一直想着早晚有朝一日,她的溪儿会是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人,那才是真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可是如今,看看坐在云迟身边的花颜,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儿,即便心里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不及花颜。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若是她的女儿坐在云迟身边,怕是也不会有花颜这般自然尊贵得浑然天成的气度。

王公公摆手,宫里的歌姬和舞姬鱼贯而出,顿时大殿内丝竹声声,歌舞曼妙。

有了乐舞助兴,大殿上拘谨的众人也渐渐放开了,热闹起来。

不多时,有人起身敬皇帝敬太后敬太子殿下,皇帝身体不好,太后年迈,所以,众人都不敢多敬,大多数都敬了云迟,云迟一一笑纳。

朝臣们三三两两交好的推杯换盏,女眷们也纷纷上前来敬太后敬有品级的妃嫔敬太子妃。

花颜是来者不拒,笑吟吟地说几句漂亮话,把无论来敬她的夫人还是小姐都给夸的笑容满面或者含羞带怯。

女眷们这才发现,太子妃可真是一个讨喜的人,没有因为她如今的身份而傲得高高在上看不起人。所以,那些官职低微一些的朝臣家眷见了也纷纷起身敬酒。

赵清溪上前敬酒时,还没开口,花颜便笑着端起酒杯,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赵姐姐,你放心,我从第一次见你,一直以来看你都顺眼极了,虽然赵宰辅和夫人有些不讨人喜欢,但你可是极讨人喜欢的,我会帮你选一个如意郎君的。”

赵清溪愕然地看着花颜。

花颜俏皮地对她挤挤眼睛,笑吟吟地说,“我夺了你自小的心之所想,也没有法子,实在过意不去,你若是看我也顺眼,咱们就约定一下?我帮你瞧上一个?”

赵清溪看着花颜,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这一笑,眉眼间笼罩的轻愁和忧郁悉数化去,对着花颜点头,也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就有劳妹妹了。”

没称呼太子妃,而是称呼了一声妹妹。

花颜笑着与她碰杯,赵清溪轻轻地与她碰了一杯,二人端起来,齐齐饮尽杯中酒。

众人都注意到这一幕,都暗暗地揣测二人在说什么,可惜,听不见。

一杯酒饮罢,赵清溪回到了座位上。

赵夫人立即拉过她,“溪儿,你与太子妃说了什么?”

赵清溪心情很好,一直以来,她坚持的得不到的失望的无奈的沉积的恼恨的东西,似乎都在这一杯酒中消散了。她忽然就豁然开朗了,她对赵夫人笑着说,“母亲,人与人之间看的是缘分,无论是君臣,还是父子,亦或者父女、母女,夫妻、姐妹,都不可强求。”

只这一句话,让赵夫人愣了半晌,之后,赵清溪却不再说,不过她能够看出,她女儿是发自真心的笑。又好些时日,自从出了那件事儿后,她都没有笑过了。

云迟距离忽然最近,但没刻意去听,自然也没听到二人说了什么,此时见赵清溪离开,他偏头看向花颜。

花颜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没敢说,不是因为我夺了她的心之所想过意不去,而是我破坏了她的命定姻缘,实打实的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我跟她说,帮她选一个好夫婿。”

云迟温声道,“能破坏的,就不是命定姻缘。”

这话是意有所指他和花颜自己了。

花颜哑然失笑,“你说得倒也对。”话落,她佯装叹息地晃着酒杯说,“普天之下,谁的姻缘我都能看透和破坏,唯独我自己的,是怎么都破坏不了的。”

云迟眸光一缩,“你还想破坏?”

花颜端起酒杯,与他放在桌案上的酒杯轻碰,笑意柔柔地说,“不了,命定天定,破坏什么?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啊,所以,太子殿下,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她与云迟,真是命定和天定了,若不是四百年前太祖爷横插一杠子非要她死而复生,她也不会对自己下魂咒灵魂不能入黄泉,早随着怀玉投胎了。

那样的话,便也不会有如今四百年后遇到云迟,与他天命所定的纠缠了。

她想必就是他帝业路上的那颗凤星,陪着她开创千秋史册书写万载功绩。

她的命定,便是使命吧?

云迟低低地哼了一声,不端自己的酒杯,也按住她手里的酒杯,“你已经喝了不少了,不准再喝了。”

花颜瞅着他笑,“我千杯不醉。”

云迟自然是知道她千杯不醉的,但还是道,“你身体不好,哪怕千杯不醉,也不宜多饮酒。”

花颜摇头,“已经好了,天不绝的药又不是白吃了这些日子,以后我都不想喝那些苦药汤子了。”话落,瞅着他嫣然地说,“你今日喝的比我多,会不会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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