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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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缘低头瞪了花颜一眼,紧抿了嘴角,不再言语。

二人冲回城内,天不绝、程顾之、程子笑、五皇子、夏泽等人已得到了消息等在城门口,见夏缘抱着花颜回来,五人立即围上前。

程顾之看着花颜,面色微变,“太子妃怎么了?”

“颜姐姐!”夏泽也急声询问。

花颜摇摇头,虚弱地说,“你们怎么都来了这里?我没事儿,受了些内伤,养养就好,走吧。”

她一句话,截住了众人的问话。

天不绝看了一眼罩在北安城四周的大雾,这大雾十分神奇,如防护罩一般,罩住了北安城的四周。他心下了然,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从怀中一堆药瓶的最底部掏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三颗药丸,递给花颜,绷着脸说,“赶紧吃了,不要命了!”

花颜乖乖张口,吞下了天不绝递到她嘴边的药。

程子笑本就聪明,似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城外骤然而起的大雾,试探地问,“这大雾是太子妃……”

花颜截住他的话,“障眼法罢了,走吧!这雾挡不了多少时候。”

程子笑顿时住了嘴。

夏缘带着花颜,一行人快步向那处荒废的院落机关密道的入口走去。

此时,百姓们已都撤离了,北安城守城的三万士兵正在撤离。

花颜估摸着她以灵术起雾,若是那三十万兵马被迷雾阵所惑,不敢冒然攻城闯入的话,总能再抵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够用了。

诚如她猜测,大雾起来后,北安城就在那三十万兵马的面前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这大雾似乎将整个北安城罩起来了,雾外,是澄明的天,雾内,对面看不到人。

士兵们看着骤然而起的大雾,都不敢再往前走,而是回头去看,等着首领命令。

随军的将领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未蓄胡须,此时看着突然将北安城罩住的大雾,也惊奇不已,这大雾太突然,更是十分神奇,前一刻还能看清北安城的城墙,这一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剩下大雾了。

他生怕有诈,也做不了主,对身旁人吩咐,“快去,请示统领。”

“是。”那人立即离了队,向远处的一处山头奔去。

第二十九章(一更)

远处的一处山头上,立了两个人,两人皆黑衣蒙面,一人身形清瘦,一人身形略粗壮,身形清瘦的那人立在前方,身形略粗壮的那人错后半步站立。

二人皆看着北安城方向,那骤然而起的浓雾,实在是不同寻常。

身形略粗壮那人看了片刻,低声说,“统领,这雾起的十分蹊跷。”

身形清瘦那人点头,面巾未遮掩的一双眼底雾气沉沉,盯着那浓雾看了片刻,吩咐道,“传我命令,立即攻城。”

身形略粗壮那人犹豫,“统领,如此浓雾,定对面看不到人,此时攻城,恐防有诈。”

“能有什么诈?即便有诈,无非是损伤些人罢了,我们有三十万大军,岂能怕了?”身形清瘦那人声音阴冷沉郁。

身形略粗壮那人顿时应是,“卑职这就去传令。”

须臾,这一处山坡上只剩下了清瘦男子,山峰凛冽,吹起他黑衣袍角,猎猎而响,他周身阴郁的气息比山峰还冷。

随军的将领正等着统领下令,不多时,身形略粗壮那人下了山坡,来到了军前。那将领见了他,连忙见礼,“闫军师,这般大雾,前路不清,我们是不是等等雾散再攻城?”

闫军师沉着目光看着前方浓雾,虽然他也觉得该等等,但统领既然已下令,他自然要听令,立即说,“统领有令,即刻攻城。”

那将领一愣,“那这雾……”

闫军师眼神凌厉,“雾而已,我们有三十万兵马呢,北安城只三万兵马,怕什么?”

那将领不敢再多言,立即应是。

一声令下,大军冲向了城门。

士兵们到底因为心里没底,浓雾太大,一步步地探索前进,所以,脚程并不快。

半里地,堪堪磨蹭了小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才来到了城门处,这时,雾已渐渐地稀薄了,正慢慢散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城门关着,城墙顶上并没有人镇守。

闫军师也跟着大军来到城门下,见此,立即吩咐,“攻城木,撞开城门。”

咚咚咚,一阵响声后,没有任何阻挡的城门被撞开,士兵们蜂拥入了城。

街道十分安静,百姓们家家户户的住宅里都空空荡荡,整个北安城,空无一人。

士兵们冲进来后,没见到人,提着长枪大刀都愣愣地停住了脚步,想着北安城的人都凭空消失了吗?

闫军师看了一圈,面色微变,立即吩咐,“将整个北安城都搜一遍!”

命令下去,士兵们分成小队,沿着街道搜索。

闫军师喊过一人吩咐,“快,给统领传信,北安城空无一人。”

那人应是,立即风一般地去了。

统领立在山坡上,望着北安城的方向,眼底云雾昭昭,如北安城的雾一般,但北安城的雾有散去的时候,他眼中的雾却没有,什么时候看来,都雾气沉沉。

有人快速地将北安城内的情况禀告给了统领,统领眼中的雾更重了,冷沉沉地冷笑,“没有人可以凭空消失,看来花颜是带着人进了地下城。”话落,他下命令,“先占领北安城,再派人开启地下城毁灭机关。我要看着,若花颜死在里面,云迟是不是也陪着她一起死。”

有人应是,命令立即传达了下去。

闫军师听闻统领下令要毁地下城的机关,顿时坐不住了,又出了城,已最快的速度到了那面山坡上,他看着统领自他离开后,依旧站在那里,如风枯了的山石树木,连脚印都未挪一下,他心下胆寒,拱手,低声劝,“统领,地下城是我们几十年的心血建成,里面有兵器库,有粮仓,不能毁啊。”

“毁一座地下城,杀了花颜,值得了。”统领阴沉沉地说,“也许还能借由花颜杀了云迟,何乐而不为?”

闫军师试探地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杀了花颜……”

统领冷厉阴凉地说,“不会再有别的办法,花颜这个女人,邪门的很,不用此法杀了她,即便是三十万兵马,都难以擒住她,更何况,她身边有多着人保护。”话落,他命令道,“别废话了,听我命令!”

“是!”闫军师垂手。

于是,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去。

夏缘带着花颜,程顾之等最后一批人下了机关密道后,花颜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皮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不是难受得很?”夏缘发现了,立即问,“师傅,你快过来给她把把脉。”

天不绝也发现了花颜不对劲,立即过来给她把脉。

“不是脉的事儿。”花颜摇头,对夏缘说,“你放我下来。”

夏缘闻言将花颜放到地上,地上石头铺沉,十分阴凉,她立即说,“你这身体不能久坐。”

花颜点头,掏出三枚铜钱,虚弱地说,“我卜一卦。”

夏缘面色微变,“不行,你的身体不能再妄动了。”

“的确是不能再妄动了!”天不绝也不赞同,“除非你想立马死在这,如今你的身体,我不必把脉,都知道你无异于油尽灯枯。”

花颜攥着铜钱,掂了掂,最终还是在夏缘与天不绝坚决不同意的眼神下将铜钱收了回去,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地思量。

背后之人如此敏锐聪明,是不是一旦发现北安城成为了一座空城,那么,就会算到她带着人进入了地下城?那么若他真跟她猜测的一般敏锐聪明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三十万士兵下来擒拿她?如此狭窄的洞口,下来一个杀一个,下来多少人,都会死在洞口处。

那么,兵不血刃地杀了她该怎么做呢?

她脑中飞快地运转着,背后之人灭失人性,不会在乎多少人这地下城里如今有多少人,为了杀她,发动瘟疫,全城数万百姓的性命,都视若草芥,那么,建造北安城地下城的心血是不是也可以狠心地付之一炬?

对于他来说,大约只杀了她就值了!其余的人只当时给她陪葬了!

花颜脑中轰地一声,大脑瞬间清明了,她当即扶着夏缘的手支撑着站起身,对安一吩咐,“快,所有人,撤离地下城,从西山的出口立马出去,走铁索吊桥方向。”

安一也不问花颜原因,当即应是,立即将命令传给了云暗。

于是,二人前后配合下,带着所有人,快速地沿着地下密道向出口外走。

有的百姓们年老体弱走不动,身强体壮的士兵们将之扛起。暗卫们开路,动作十分快。

五皇子见夏缘抱着花颜行了一段路后,脸色露出疲惫,立即说,“少夫人,我来抱四嫂。”

夏缘摇头,“不必,五皇子,快走吧,我抱得动。”

五皇子立即说,“对于四嫂来说,我是弟弟,如今紧要关头,何必讲究那么多?我有力气,能走得快些。”

花颜闻言道,“行,辛苦五弟带我了。”

夏缘见花颜同意,将她递给了五皇子,五皇子立即接过,带着花颜快步向前奔走。

夏缘喘息了一阵,这才问,“为何我们急急出去?”

花颜沉声说,“若我所料不差,地下城定有主事人,虽不知到底是不是主谋,但能有如此敏锐和魄力,灭绝人性的心肠,狠毒的手段,想必会不喜毁了这座地下城也要杀了我。所以,在他开启毁灭机关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夏缘大惊,“那我们再快些。”

天不绝接过话,“早知如此,还折腾什么?在得到攻城的消息时,我们就该立马出城撤走。何必进这地下城?”

花颜摇头,“当时我们发现的太晚,又带着百姓们,即便出城,三十万大军追上来,我们根本走不远,就会被围困。到时候万箭齐发,谁也活不了。如今这地下城总能周旋一二。”

天不绝想了想,“也是。”

五皇子不说话,只闷声带着花颜往前快步走。

程顾之与程子笑对看一眼,齐声说,“诚如五皇子所说,当务之急,我们是尽快出去。五皇子若是累了,还有我们,习武之人,总都有些力气。”

五皇子颔首应道,“好!”

花颜心中苦笑,想着她又成为大家的拖累了,在南疆时,就曾有那么一两个月是云迟的拖累。事到临头,她每做的一步决定都只有唯一的一条路,没有后悔之路可选。

第三十章(二更)

北安城不小,相对应的北安城的地下城亦不小。

五皇子奔了一段路后,脚程也渐渐地慢了下来,程顾之见了,立即上前,将花颜接了过去。

程子笑也上前,跟在程顾之身后,问,“还有多久?”

安一在前方探路,听到后回道,“三里地。”

“再快!”花颜因为快速行路被颠簸的头晕,但必须忍耐着,“晚了来不及,那人聪明得很,一定会第一时间动手的。”

安一应是,开路的速度更快了些,同时传信给云暗,让他护着百姓们速度再快些。

两里地后,程顾之脚程慢了下来,程子笑上前,接过了花颜。

程子笑还有心情说笑,“我们都抱了太子妃,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知道后,会不会醋劲大发,砍了我们的手?”

“贫吧你,你再贫,我先砍了你的手。”花颜又气又笑地说了他一句,“先有命出去再说吧。”

程子笑哼哼了一声,“但凡女子,都会害羞上一二,太子妃是不是生来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花颜虽没力气,但还是翻了个白眼。

夏泽在身后着急地说,“程七哥,快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走吧。”

“我说话也不耽误赶路,一路大家都气死沉沉的,憋的我透不过气来,缓和缓和。”程子笑一边说着话,脚下却不慢,快步向前奔走。

花颜想着害羞吗?她是有过的,四百年前,初见怀玉时,今生面对云迟时。她叹了口气,没想到背后之人如此厉害,她竟然陷入了这步田地。

这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花颜面色一变,“是机关启动了。”

夏缘惊道,“快,再快些!”

夏泽立即说,“我听到有的地方塌了。”

安一在前方喊,“机关启动了,不过看到亮光了,再快!”

程子笑此时再顾不上玩笑,几乎运步飞起来。

一行人便在轰隆隆的响声中,后方的轰塌声中,头顶地面剧烈的震动中,在土坯石头砸下头顶前,冲出了密道的出口。

夏缘拽着天不绝最后两个冲出来后,洞口在轰隆声中塌了下来,堵死了。

天不绝拍着心口后怕地说,“好险!”

众人回头去看,山体都塌了,都觉得好险。

花颜是最冷静的一个,在众人惊魂未定中,沉声吩咐,“快,所有人,过铁索吊桥。”

云暗已带着前面先出来的人在过吊桥了,士兵们携带者百姓,走在长长的铁索吊桥上。因为人多,铁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花颜看看四周,对夏缘说,“我们这么多人,过吊桥也会耽搁些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一样走不了。趁着现在地形特殊,用我昔日交给你的阵法,你现在来布阵。就布我哥哥院子里的那个阵法。”

夏缘点头,“好。”

她虽然于医术上最有天赋,但对于别的,自小跟在花颜和花灼身边也是耳濡目染,所以,布阵虽不是十分精通,但也能依葫芦画瓢。

西山是三十万兵马的大本营,大概那人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花颜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夺了地下城却又片刻不停留,带着人冲出了地下城,反而从西山这个出口出来。

时间紧迫下,花颜做了最周折迂回的事儿,看起来最麻烦,却反而最有效。

就在夏缘布阵时,在远方,山的另一头,望着北安城方向的统领一双眼睛露出嗜血的笑容,对身旁的闫军师问,“机关此时已经开启了吧?”

闫军师垂手,“开启了!若不出意外,花颜与她带的那些人已经被埋在地下了。”

统领闻言畅快地说,“临安花颜为了太子云迟,可谓是呕心沥血,估计从来没想过自己是这般死法。”话落,他讽笑说,“女人到底是女人,无论多么聪明的女人,都逃脱不了情爱二字。她临安花家奉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掺和皇权做什么?四百年前袖手天下,四百年后也该如此。如今她死了,下一个我杀了云迟就杀花灼。”

闫军师道,“统领技高一筹。”

统领哼了一声,不可一世地说,“不要说什么我技高一筹,若我技高一筹,就不会再没有奈何花颜的法子,无奈地毁了我们辛苦建立的地下城了。可惜了储备的米粮与兵器!”

闫军师也心痛地说,“是啊,真是可惜了!”

统领凛冽地道,“不过总体说来,杀了花颜,也算是值了,那些事物都是死的,总比让花颜活着强。这个女人,真是不能让她活着。有他帮云迟,再加上一个厉害的花家,这个天下,南楚还能再做一百年。”

闫军师点头,“统领说得对。”

“给京城传信,就说……”统领看向京城方向,刚要说什么,忽然住了口,厉声问,“什么声音?”

闫军师一怔,竖耳细听,立即说,“风声?今年冬日天气格外寒冷,这北地的寒风也格外地烈。”

“不是。”统领断然地摇头,闭上眼睛静静听声辩位,片刻后,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寒光,“是铁索桥晃动的声音。”说完,他一阵风掠过,向铁索桥的方向而去。

铁索桥横穿两座大山,铁索桥下是百丈的山涧悬崖,铁索桥长有五百米,胆大的士兵带着百姓,胆小的士兵经过了机关密道内的逃命也练得胆子大了,所有人过铁索桥时,都不敢耽误,匆匆而行。

无数的脚步声将铁索桥的锁链晃动的哗哗作响,这响声便随着山间的回音,响彻了出去。

花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统领不过七个起落就来到了西山的另一面山坡,顺着山坡放眼望去,便看到了无数人在渡桥。

他面色霎时森然,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处,“好一个花颜!好一个临安花颜!好一个太子妃!果然诡计多端,怪不得敢闯蛊王宫,怪不得云迟自从有了她,收复西南境地提前了五年。”

闫军师随后追着统领来到这一处山坡下,见到远处的情形,也惊骇了,“这……他们什么时候出了机关密道的?这……怎么办?”

“放烟雾弹,调梅花印卫!”统领暴怒地下令。

闫军师当即掏出了烟雾弹,扔向了半空中,黑色的烟雾在半空中炸开。

须臾之间,有数百黑衣蒙面人如从地下钻出来的鬼魅一般,从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冒出了头,不多时,便来到了统领面前。

统领震怒地伸手一指,语气阴气森森,杀气腾腾,“给我将花颜杀了,那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是!”梅花印卫齐齐应声,如一团团的黑烟,涌去了铁索桥头。

此时,夏缘已用最快的速度布了一个阵,她是第一次布阵,效果可想而知自然一般,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琢磨更改,所以,在布完阵后,心里没底地说,“不知道能抵多少时候。”

“能抵一炷香就成。”花颜目光看向一处山头方向,能清楚地看到有两个黑影立在山头上,正向这里看来,紧接着,一群黑影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向这里冲来,距离得极远,但依旧能感受到浓烈的杀气。

花颜眯了眯眼睛,“本以为肃清了北安城,没想到还藏着这么多魔鬼。”

安一也看到了,立即说,“少主,那两个人,您看到了没有?那两个人定然就是幕后之人。”

“看到了,即便不是幕后之人,也定然是坐镇这北安城的主事人。”花颜点头,同样寒声说,“可惜,我如今周身无力,等同于废人,否则,我倒真可以会会他,扒开他那身黑皮。”

安一立即说,“少主,我带着人去会会他。”

花颜摇头,“来的这批黑衣人气息如魔鬼,定然不好对付,而我如今又是个拖累,还有百姓们要照顾,我们来日方长。”

安一也知道如今不是交手的好时机,敌我悬殊太厉害,一旦缠斗起来,耽搁时间,对方正好调来三十万兵马,那么,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借由这铁索桥,摆脱出去。

几乎是转瞬间,那数百梅花印卫就来到了铁索桥头,他们来到后,本来眼睁睁地看着桥头上立了无数人,花颜等人近在眼前,可是来到之后发现,似面前隔了一堵墙,树影山石乱转,一下子,看不到眼前那些人了。

第三十一章(一更)

夏缘设的阵起了效用,近在眼前地拦住了这批梅花印卫。

夏缘看着他们踏入了阵中,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生怕她的阵抵挡不住这些人,她在阵外,都能感受到这些人浓郁的杀气透出了阵法,传递出来。

铁索桥仍在哗啦啦地晃动,响声不绝,

士兵们还有上千人没过铁索桥,排着队等着快速地过桥。

梅花印卫们在阵里乱转,领头人进入阵后,似明白入阵了,立即大喊,“寻找阵眼破阵,快!”

梅花印卫们皆四处寻找阵眼。

这批梅花印卫果然极其厉害,那统领很快就找到了阵眼,夏缘惊呼,“不好,怎么办?”

花颜当机立断,对安一吩咐,“安一,你去阵眼处加持。”

“是。”安一领命,立即去了。

就在那头目要破开阵眼时,安一的剑横在了他的面前,一招直取他命门,那头目只能暂且放弃阵眼,与安一打了起来。

安一的武功在花家安子辈的公子中,虽不是出类拔萃的,但也不弱,排行为一,自有他统率下面公子的可取之处,武功根基极稳,极扎实,剑术亦有前后兼顾大开大合之风。

这名头目武功的路数阴狠毒辣,招式诡异,对上安一,一阳一阴,正好相克。

花颜看了一会儿,见安一与那头目打的不相上下,但那头目武功路数阴狠,久了,安一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她对采青说,“给云暗传信,让他折回来,代替安一。”

采青应是,立即给云暗传消息。

云暗本来带着太祖暗卫打头,安一带着花家暗卫断后,如今,他已在桥头,收到了采青传信,当即飞身而起,踏着铁索桥上的人的肩膀,不消片刻,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近前。

花颜当即命令,“安一退下,云暗替上。”

安一得令,转瞬间虚晃一招退了下来,云暗同一时间替了上去。

云暗的武功路数不同于安一,他替上后,那头目顿时感受到了来自云暗黑暗气息的施压,他眼中蹦出厉光,断然喝道,“太祖暗卫?”

云暗眼中也蹦出厉光,“梅花印卫何时活的如鬼祟了?”

那头目阴森森地盯着云暗,“太祖暗卫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到如今还不是听一个女人差遣?”

“那也比你听一个鬼祟的差遣好,丧尽天良!”云暗讽笑。

“太祖暗卫也不比我们有良知,四百年前,绞杀梅花印卫的仇,今日来报,就让你们死在这里。”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云暗冷嗤。

二人你来我往说话间,数十招已过。

花颜没想到面前来的就是后梁的梅花印卫,可是,这武功这路数这气息,完全不是四百年前梅花印卫的武功路数,她几乎看不到昔日梅花印卫的影子,她才一时间没认出来。

四百年,沧海桑田,梅花印卫虽然存于世,但她也没想到会变成了她完全识不出来的样子。

安一退下来后看了片刻,从程子笑手中接过花颜,“少主,我带您走!”

花颜点头,吩咐,“云暗不可恋战,来日方长!”

云暗应是。

安一带着花颜足尖轻点,飞身上了铁索桥,几个起落,到了桥头。

花颜看着所有士兵都过了桥,夏缘等人开始过桥,吩咐道,“放我下来,你们准备砍断铁索桥。”

安一点头,放下了花颜,带着人抽出刀剑,准备砍断铁索桥。

程子笑最后一个过桥,他瞅准时机,将手上的一枚玉扳指对着那头目扔了过去,大喊,“云暗,撤!”

他喊完,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断桥!”

他的那枚扳指,正好打在了那头目面前,那头目用剑一挡,挨了云暗一剑,顿时胳膊上被剑伤了个口子。

云暗得手,也不恋战,听从了花颜的吩咐,当即撤出阵外,飞身过桥。

安一带着人在程子笑喊的那一瞬,齐齐挥剑,每个人用了十成功力,“啪”地一声,铁索桥断了一半。

程子笑正跑到一半,听到了铁索桥断声,险些吓的魂儿都没了,他正惊魂未定间,见安一等人再次挥起剑来,刚要喊叫慢一点儿,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他的衣领子被云暗提了起来,如拎小鸡一般,转瞬间便将他拎到了桥头,随着他脚落地,又是“啪”地一声,铁索桥彻底断裂。

那头目不顾身上的伤,破阵后刚要追上,便眼看着铁索桥在他面前断了,只能生生止住脚步,面对高达万丈的天堑悬崖,恨恨地看着桥对面,骂了一句,“该死!”

程子笑被云暗扔到地上,大口地喘气,拍着心口,心悸地胆颤说,“差一点儿啊,就险些去找阎王爷报道!”

花颜好笑地看着他,“安一与云暗配合默契,分毫必争,不会出错,你也好极了,那枚扳指作用大!”

程子笑听见花颜夸奖,放下拍胸口的手,哈哈大笑,“畅快!”

众人看着没了铁索桥,那头的人急得跳脚,劫后余生,也都畅快地笑了。

花颜心中也高兴,望着山的那一头,冷笑,“他绕过山头来追我们,最起码要半个时辰,走!我们沿着这条路绕松兰山,去找大哥汇合,如今他的五十万兵马身边才最安全。”

“好险!”夏缘也拍拍胸口,笑着高兴地说,“松兰山的路我会有,我头前带路,我们快走。”

众人齐齐点头。

程顾之问,“这些百姓们……”

“带上。”花颜果断地说。

程顾之点头,如今也只能带着了。

于是,夏缘与花家暗卫带路,三万士兵,五千百姓走中间,太祖暗卫断后,绕过松兰山,前往路之凌带着五十万兵马来路方向走去。

闫军师眼看着花颜等人过了桥断了桥,暗中唏嘘,去看统领的神色。

统领脸色黑如碳底,一双眸子黑的已看不见颜色,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如冬日天空落的不是雪而是冰碴,“好一个花颜!”

闫军师试探地问,“统领,怎么办?”

“追,杀!”统领吐出两个字,“梅花印卫,三十万兵马,都给我追上去!”

闫军师应是,立即传了命令下去。

除了四百年前她推开宫门看到怀玉已饮了毒酒,除了半年前在南疆蛊王宫遇到了暗人之王若非被云迟所救险些死在蛊王宫,花颜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心中畅快后又恨恨地想着,这个场子早晚要找回来,那个站在山头上的两个人,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将其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程子笑肯定地说,“今日,他们栽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再快些。”花颜计算着,因有百姓,走不快,怕是用不了一夜就会追上,她思索片刻,果断地说,“安一,给十六和十七传信,让他们安顿好那些百姓后,带十万兵马,立即前来应援我们,沿着松兰山的山脉设埋伏阻击。”

“是。”安一应是,立即传信给安十六和安十七。

松兰山山脉奇特,奇峰怪石,山林茂密,十分存雪,山坡上的雪达一人深浅,羊肠小路弯弯绕绕,十分难走,几乎寸步难行。

百姓们只能由人搀扶着,年老年幼的由人背着,幸好他们也知道花颜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为了救他们,否则,她完全可以将他们扔下,那样,不会受拖累,行路会轻松许多定然不会是如今这么被动被人追赶追杀,几度死里逃生。

所以,他们并无怨言,他们都是经受了瘟疫被留在北安城的人,若没有太子妃,没有药解了瘟疫他们比时早就死了。所以,他们十分信奉花颜。

一行人攀山越岭,花颜连行走都不能,只能由人背着,花家暗卫门行路轻巧,自然负责轮番带着花颜,彼时没了危险,再用不到其余人。

五皇子心中由衷地感慨,如今,他才真正地明白治理江山何其艰难,四哥身为储君的不易。谁能想到北安城进的来,险些埋葬尸骨出不去。

夜,深黑,北风列列呼啸地翻滚过山头,打在皮肤上,寒冷刺骨。

花颜身体极其虚弱,根本抵抗不住如此寒意,幸好天不绝药多,每走一段路,都给她喂一颗药丸。

第三十二章(二更)

安十六和安十七收到传信后,大惊失色,当即安排好了五万多百姓,带着花家暗卫与苏轻眠和苏轻枫一起带着十万兵马,从百里外绕路包抄松兰山。

这十万兵马自从被苏子斩收服,悉数拔除了军中暗桩,交到了苏轻枫手中,两个月来他已基本掌控,每日练兵,急行军赶路,体力较好,动作也极其迅速。

但即便十万兵马再快,也因为路还是有些远,一时半刻没那么快赶到应援。

当日夜,后半夜,追兵追了上来,云暗禀报,“主子,追兵已不足三里,梅花印卫不足两里。”

花颜叹了口气。

云暗道,“我带着人来拦着,主子继续前走。”

花颜摇头,“我还舍不得让你们都毁在这里。”话落,她果断地说,“嫂子,再布阵。这次,我来加持。”

夏缘立即问,“你怎么加持?”

花颜咬牙,“我还有本源灵力可用,最少能拦半个时辰。”

“不行。我们宁可拼了,也不能让你再动手,你若出了事儿,我们这些人还不如一起死了。”

“没错。”程子笑立即附和。

程顾之也点头。

安一道,“我与云暗一起断后,少主走!”

花颜不语,云暗的太祖暗卫,安一的花家暗卫,若是留下来拦,自然能拦得住梅花印卫,但是,后面三十万追兵也会同时追上来,两大暗卫也都会折在这里。

她不愿意!

她从来不愿拿人命铺路,无论是暗卫的命,还是寻常百姓的命,都是命。就连背后追击的那三十万兵马,她也想收服多过绞杀,总归,都是南楚米粮养着的士兵。

她沉默片刻,决然地开口,“听我的命令,嫂子布阵,我来以灵力加持,古籍记载,灵力枯竭,不会要命,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夏缘最了解花颜的脾气,在南疆闯蛊王宫时,她都没带多少人,更遑论如今,她更不想让什么人牺牲。她咬牙问,“布什么阵?”

“九天修罗阵!”花颜道,“以松兰山我们所在之地,方圆五里布阵,如今我夜观天象,正是子夜,正好布此阵,哪怕你布阵不精妙,但有我辅助加持,也能事半功倍。”

“好!”夏缘咬牙应声。

众人见花颜下了决心死令,夏缘应了开始布阵,其余人都没了话,安一也快速地动手帮夏缘。

花颜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夏缘布阵,耳边山风呼啸,她感觉她周身都快结冰了,冷得厉害。

她看着夜空,不由地想着,上一辈子,她自逐花家,化名成为南阳王府的小姐,入东宫为太子妃,入皇宫为后,一生到死,都没有碰过灵术,活出了个真正的太子妃和真正的皇后的模样,不打破世间平衡,但下场也没得好。反而在死后,迫于无奈,用了云族禁术,用魂咒禁锢了自己的灵魂。

这一辈子,她前十五年活的无所谓,稀里糊涂,自云迟选她为妃,她似才清醒了,以后,每走一步,她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至今,活的都十分努力。

如今,她动用灵术,虽天道反噬,但,她相信,邪不胜正,她护的是正,总不至于因此而丢了命。天道也会给正义留一线生机的。

布九天修罗阵没那么容易,夏缘周身都渐渐地冒了汗,两柱香后,追兵的脚步声已相当近了,夏缘还剩最后一步。

花颜这时开始调动本源灵力,注入阵法中,轰地一声,半空中一声轰雷炸响,骤然地落在了花颜头顶。

花颜身子晃了晃,猛地吐了一口血。

夏缘大惊,就要奔到花颜面前。

花颜抹了一下嘴角,喝止,“不要过来,继续,不能功亏一篑。”

夏缘顿住了脚步,咬牙继续。

安一扶起花颜,“少主,你怎么样?”

花颜摇头,“没事,上天有好生之德,没劈死我。”

天不绝倒出半瓶丸药,足有半把,递给花颜。

花颜张口都吞进了肚子里。她此时五内俱焚,火烧火燎,如燎原大火烧灼了她所有经脉,每一处都给烧焦了,烧的灼热火辣,似乎从内到外要将她焚毁。

她此时的脸分外煞白,嘴角的血红触目惊心。

夏泽凑上前,眼睛发红,“颜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别怕。”花颜摇摇头。

这时,一阵疾风利刃袭来,那头目带着梅花印卫已来到了近前,刀剑泛着黑光,透着刺眼的锋芒。

他看着坐在山石上的花颜,桀桀怪笑,“太子妃,别白费力气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花颜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浅笑着看着从头到脚包裹着严实的梅花印卫,轻飘飘地说,“瞧瞧你们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四百年前梅花印卫的影子?”

那头目阴森森地说,“太子妃难道见过四百年前的梅花印卫不成?”

花颜笑了笑,不答反问,“你们的主子是谁?”

“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情问我们的主子?”那人抽出刀剑,剑指花颜,“这么娇俏的美人,死了真是可惜了!连我都舍不得,不过,统领有令,你必须死!”

“你们统领是谁?就算要我死,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花颜淡淡看着他。

“你死了再告诉你!上!杀了她!”那头目看着花颜脸上豪无惧意,也隐隐觉得她怕是有所倚仗,不再耽搁,立即下令出手。

梅花印卫得令,蜂蛹而上,杀气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云暗带着太祖暗卫与安一带着花家暗卫顿时护住花颜。

“成了!撤!”夏缘大喝一声。

随着她喝声落,安一带着花颜跳出阵法,云暗出手挡了那头目一招,也跳出了阵法。

九天修罗阵霎时启动,一瞬间风云变幻,阵内,电闪雷鸣,冬雷轰轰,罩住了阵内的人。

花颜撑着难受,吩咐道,“走!”

所有人都继续前行。

九天修罗阵有了花颜本源灵力的加持,效果十分震裂,困住的人一个也没追来。

夏缘松了一口气,抹了抹汗,凑到花颜身边,眼睛发红,蒙着一层水汽,“是不是十分难受?”

花颜看着她,夏缘这要哭不哭的样子最好看了,尤其是这双水蒙蒙的眼睛,她哥哥迷的就是她这个模样,看着心都会化了。所以,总喜欢都弄她哭。

她十分不着调地想着,哥哥若是在就好了,她也不至于这么惨,疼死了。她费力地睁着眼皮,摇头,“没事,吃了一把药,不那么难受,肯定死不了。”

夏缘吸了吸鼻子,又骂,“这群王八蛋!最好这回他们都死在阵里。”

花颜虽想这是不可能的,顶多能折损些人,抵挡半个时辰,但还是附和夏缘,点头,“嗯,最好都死在阵里,就没法追杀我们了。”

夏缘嗔了她一眼,见她还能说话,心里到底松快了些。

那头目带着梅花印卫被困在阵里,十分恼怒,同样在骂花颜,同时寻找破阵之法。

半个时辰后,那头目带着梅花印卫破阵而出后,已经不见了花颜的影子,他碎了一口,怒道,“给统领传信,花颜那女人邪门的很,怕是会妖术,否则近在眼前,怎么屡次被她弄出了这么玄的幺蛾子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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