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采花贼外传/职业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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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采花贼外传/职业采花贼 作者:一度君华

一、琉璃盗的述职报告

本名琉璃,小名儿璃璃,外号人称琉璃盗。(什么?你问有姓琉的吗?拜托,我高兴,我高兴行不行?)
话说本人自从事职业采花贼这一工作以来,一直任劳任怨,常常不辞辛劳,深更半夜来往于屋檐之间,迷香用多了,职业病就出来了,但是任人唾弃辱骂的同时,面对如此高强度,超负荷的工作,我依然执着地坚信‘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骂去吧!’
近三年的采花生涯,唯一的收获可算我的名气,整个南城乃至北辰王朝,凡提到琉璃盗三个字,可谓无人不晓,知名度曾一度彪升,直逼北辰镇国将军聂黔。
提升最快的,也许是我的身价,听说衙门那帮子人昨天又重新更新了价格,在下如今已是市价五万两黄金了!!(一度君华:所以各位,麦再说二师兄的肉贵了……)
“身负蝴蝶梦,踏遍绿草丛。”此为我的诗号,优雅吧?大气吧?羡慕吧?志向远大吧?(众:滚!!!)
话说这一年,功迹实在是不小,一件一件说来,怕要说上三天三夜,所以偶捡重要的说。
喔,对了,我忘说我的经营犯围了。
第一当然正职是采花,所有美人不分男女,一律为意向客户,一经看中,即刻收编。
第二是绑架、作伪证、逼供、挑拨夫妻关系、帮助第三者转正等一切能人为解决地问题;
第三项是兼职,即销售春药、迷药、毒药,绝对极品,春药非XXOO不能解,迷药毒药非独门配方不能解,当然如果自己不小心中了,也兼带贩卖解药,不过先说好,只是贩卖,不带配方。(哟……帅哥,你长得不错呀,有没有兴趣试试药效,前两个偶免费倒贴,怎么样,怎么样……君华:咳咳。)
哦,差点离题。
第四项一般是在每年十二月到次年三月,兼职杀人,啥?为什么选这个时间段?难道你不知道冬天的户外活动是淡季么?
嗯,五一和十一黄金周期间实行采一送一活动,春药八折,迷药九折,毒药不打折,优惠多多,有意者可前往琉璃仙境直接与本人联系。啥?琉璃仙境在哪?嗯,这个保密,不知道的话请直接联系我的经理人花莫离。
哦?唉呀,你看我这个人,刚说到哪啦?对了,今年的功迹。
其实我这个人是很低调的啦,像江临三公子,柳家大少,湘音世家这些小人物偶就不说了,过滤了这些小事,其实今年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嗯……镇国大将军聂黔,好吧,我承认其实我用迷药扛走他的时候确实不知道那是北辰王朝两百万大军的领兵元帅,毕竟这年头没啥身份证之类。而真正让我知道他身份的,一是‘不小心’从他腰间落下来,又一不小心放进我袖里的元帅令,二是他直接让我的身价从一万两黄金升值五倍。
嗯,事后有点后悔,其实早知道的话,我应该换件漂亮点的衣服,再从穿越者手上弄个数码相机之类,那偶就发达了!一时失算,千古遗恨,我悔,我痛,我伤悲……
二件,不是好事。北辰王朝不知道从哪里调了个神捕过来,叫什么来着……哦,冷骆!上次扛着王员外家的少爷逃跑时,差点被他一剑戳中!好险!幸好我别的虽然不行,轻功还一流,所以说,专业技能的熟练掌握,对做好采花一职,至关重要啊。
嗯?不好,那冷骆又追来了,OK,今天总结就到这儿啦,不然下次我怕只有在天牢里面写给各位,以供绚怀了。散会!!

寂静的小树林

二、
嗯,话说这天我正在琉璃仙境的药房里研究新品种的春药配方,花莫离的传信使者白花花已经踩坏了我的蝴蝶花,三两银子,我在帐本上记一笔,刚写完,它又挤坏了我的红榉木花窗,于是重又埋头,记上二十两!
那使者终于挤了进来,比我高出两个头,威武地摆了摆头,让胸口密封的玉筒看起来更显眼一些。待我把玉筒摘下来,它居然又从另一扇窗挤了出去!!!!!!
在帐本上再添一笔,低头打开那密封得极好的玉筒:
定单号:A0098
日期北辰一百六十四年五月七日
业务类型:绑架
目标姓名:黎麟
身份:商人
另:附其人素描画像一张。
我展开那画像左右看了看,嗯,这厮长得实在是……天怒人怨啊,你说你没事长那么帅干什么啊!……
所以说,我无采花意,花却勾人心啊。
收了东西,趁着月黑风高,开始了采花工作流程。
来到黎家大宅,四下静悄悄,正是工作的最佳环境哇。
轻手轻脚地掀开一片瓦,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唉,这工作真的是超负荷的。最后终于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影端坐,一手熟练地打着算盘,一手翻着帐本。
嗯,各位,这就是我们南城绝顶好男人,黎麟是也!此君除了赚钱以外,别的一概不会。不过我个人认为光这一点已经是非常、极其、特别可爱了!
看着这个南城首富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样子,我熟练地从背后抽了一枝极其精致的玉管,放了一点七步迷迭香,极其小心地吹进去。
等了一刻,看着他轻轻俯倒在案上。轻灵地翻下了房,进得屋内,本想将他套进我的百宝袋里面,但看看他那张脸,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了怜惜之心,但是又出于出手不空回的行规,在房内四下转了转,便凑合着拿了些玉佛金马之类塞进去充数。然后才扛起案上的人,在案上放下一颗琉璃珠,施起连我师父花一枝都自叹不如的轻功,道一声俺琉璃去也!
对了,提到这里不得不提我独创的轻功绝技,此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众:你以为你是赤兔马么?),共分三式,初级取名一溜,中级取名一溜烟,高级取名一溜轻烟……(话未完,被板砖砸晕。)
即将到达交货地的时候,慢慢地停在一片小树林里,三更的黑夜,静寂无人的小树林,一个采花贼和一个昏迷的美男,天赐良机啊。
我把肩上的人放在树下,那紧闭的美目,勾魂呀。伸手抚了抚那脸,在性感的唇边偷了个香吻,手从他的脖子慢慢地抚摸下去,那胸膛也是非常勾人的,不过……似乎太单薄了一点?
无可否认,长期缺少运动的结果。肌肤有些苍白,拉开他胸前的衣服,那两棵小樱桃调皮地露了出来,轻轻地用手逗弄,那家伙眉头轻敛,呓语了句什么。
那样单纯无害的神色,直让我恨不得抱头痛哭!!!为什么我今天要用迷药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YY间,突然一阵奇异的声响,在静寂的小树林分外明显。这……好像……有人小便????我竖起耳朵,所以说同志们,穿越到古代盖几间公共茅房实在是刻不容缓啊!

魔头任苍龙


不敢再发出别的声响,轻轻地把货物往那一放,幸好这双眼睛习惯了昼伏夜出,夜视也不受影响。
小心地拨开林间的小树枝,模糊的月光下,一个黑色的高大人影……嗯……果然是在解决最严重的民生问题。
依着身体灵活的便利,慢慢地摸索过去,手指轻弹,隔空点穴。那高大的人影于是保持着一个提裤子的动作,呆住了。
哦呵呵……我尽量让自己笑得斯文一点,走过去先验验货,啧啧,那身材,那腰身,那家伙的尺度……(捂嘴。)
这次开窍,吃力地将人抱到树下放着,他的眼睛瞪着我,最开始是恶狠狠的,当我的手解开他的腰带时,变成惊愕,然后在我吻上他的嘴时变成羞愤,最后当我脱他裤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的货物呢??
飞快转身,在小树林转了一圈,靠!我把我的货物放到哪棵树下了呢????
几乎将近一个时辰,我终于找到了他,失而复得的感情一涌上来,就想抱着他哭几声,最后又一想,嗯,还是先享用美食要紧,时间不多了。于是一回身,又呆住了,TMD我又把我的美食放到哪棵树下面去了呢???(此段足以看出,脱离了工作之后,此乃经典的路痴。)
于是又在林里重新找了一圈,这次学聪明了些,扛着货了找了一圈食物,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发现了他。他看我扛着一个人,似乎更加惊讶,我将货品往旁边一丢,重又俯下身去。
脱光他的衣服,那紧致的皮肤,那质感,那强有力的肌肉,我咽咽口水,伸手解开他的哑穴,他立马威风了几分:“你敢碰一下我试试!”
赤裸裸的威胁!我的眼睛亮了一下,有性格。
“恭敬不如从命!”我看着那在月光下泛着象牙白的身材,犹豫着用手还是用嘴呢……算了,手嘴齐用吧。
从他的脖子吻下去,玩弄着胸前的小樱桃,他极力强忍,胸膛却起伏得越来越快,手直接向下,越过小腹,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住手!”
于是我收回手,摸着下巴笑了几声:“原来宝贝不喜欢别人用手。”于是用嘴慢慢逗弄着他胸前小颗粒,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却恶狠狠地骂:“你最好祈祷下次不要落到我手上!!!”
“哦呵呵……”我笑得非常响亮,这家伙挺敏感的,看来这次我的药能省下来了:“嗯,其实我不介意来个梅开二度!”
“你!”他的脸一会呈青色,一会儿成白色,下面的家伙却已经坚硬如铁,我两手握住他极其紧致有力的腰,他却浑身乱抖,脸上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痛苦,反正是硬生生将一张俊脸扭曲得几乎变了形。
我狐疑地摸摸他的腰,没这么夸张吧?
我又狠狠地摸了几把,看着一酷男在身下笑得花枝乱颤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他的声音明明是想继续威胁,说出来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效果,于是从“放开!”到“别碰那!”最后“解开我穴道,我自己来。”
“真的?”我歪着头看他,他又喘息了几下,才点头:“真的,你技术太烂!”
这几个字,很平淡的叙事语气,却深深打击了我、一个采花贼的尊严!!!于是又狠狠的搔了几下他的腰,然后强喂了一颗极乐丹,然后又在他那家伙上留恋地抓了几把,然后扛起我的货物,哼,老娘我走了!!!
走时看见他衣服里面,嗯,似乎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于是顺手全数拉出来,放进怀里,走走走,交货去了。

神捕冷骆


恋恋不舍地把货品交给花莫离,心头郁闷难消。回到琉璃仙境,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五万两银票,和一块黑黑的铁牌,上书听魔令三个字。
听魔令!!!!
我心里一寒,坏了!于是往小树林狂奔,什么?救人?你丫傻啊,当然是杀人灭口啊!可是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又在树林里面狂找了一阵,依然不见人影。
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于是闷头往回走,顺手从墙上撕了一张我的通辑令擦了下汗,唉唉唉,忧愁!
正要扔掉,发现一天不见,我的身价抬到六万两了居然!于是考虑是不是天下有钱之人太多了,我是不是改行打劫比较有前途一点?
正闷头往回走,突然高高的胡同口,一个青衣的身影鬼一样凭空出现,声音和冰一样冷:“琉璃盗。北辰一百六十二年一月,绑架林世子,至今下落不明;同年二月拐和悦公主,卖与秋悦兰,同年三月,为李氏一家作伪证,导致知府错判,其夫枉受三年牢狱之灾……”
他在上面唠叨不休,我打了个哈欠:“冷骆,你TMD痛快一点行不行?”
他终于止住天上来的黄河之水:“你认不认罪?”
我握了小巧的碧玉琉璃刀:“上一次是我手上有东西,这一次可不一样。”慢慢走近他,他冷哼一声,手腕了黑色的粗铁链泛着冰冷的光。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我暗暗汗了一下,靠,论脚力还可以,论体力……
“聂黔!!!”高兴地往他身后一指,他果然中计回头,我往后直奔,一直跑了二十几条长街才把他甩掉,靠在一个西瓜棚上喘气,没想到这厮轻功也不错。
“姑娘,走累了,吃块西瓜吧?”这老板倒是会做生意。我在粗糙地桌边坐下来,看他把西瓜切成大块大块,然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就传进来:“老板,麻烦来块西瓜!”
明显的气息不平,依然很有磁性,很性感,却听出我了一身冷汗!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叫老板不要给他!!!!!!
真的,早知如此,我愿意买下这里所有的西瓜……
我的角落真的不是很显眼,但是他一走进来就直盯盯地看着我,那个强有力的身影就那样堵在小棚门口,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还跑么?”
我翻了个白眼,很诚恳地走上前去:“这不公平,我不服气。”
“你想怎样?”
“轻功,若我输了,高举双手让你带走,如果你输了嘛……”我上下瞄了他两眼,那笔挺的身姿,啧啧!
当然我还没有色令智昏,这人一眼一看就是容不得沙子的:“你若输了,只须放得我去便是。”
“怎么比?”他的气息已经慢慢平息下来,我有点着急:“这样好不好,我们同时冲过去,谁先触到那堆西瓜谁就算赢!”
“可以。”他的声音里面依然是四平八稳的自信,我喝了一声:“开始!”
于是他的身影立刻窜出去,于是小棚的门口就空了出来,于是我也冲了出去,只不过是相反的方向。
在外面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上,才慢慢走回琉璃仙境,今天真的是……累!是不是该跨个火盆之类,去去霉气!
正要进到山谷入口的时候,突然身后有异响,我急速回身,谁?谁跟在我后面?????
等看清那道身影,我笑得分外灿烂,送货上门的美食哇……

色从天降


“哦呵呵……”慢慢地走近那纤细的人影,看吧,不能怪我,哪个兵马大元帅会长得这么女气还漂亮得没天理???
“聂大将军,真是巧哇!”我涎着脸走近他,说了不介意梅开二度嘛。
“是很巧。”他白衣胜雪,一双眼睛却泛着金色的光泽,有时候还透出绿蓝的颜色,美得妖异不堪:“我在这儿足足等了一天。”
“那么敢问聂将军此次前来,有何……目的?”本来是想问企图的,不过考虑到这家伙喜怒无常的个性,决定换个词儿。
“依你看呢?”他笑得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我往后退了一步,镇定地道:“聂将军是要跟我交手罗?”
“不交手当然更好。”他笑得更为戏谑,我咽了下口水,别看身子是纤弱,可是那弧度,那光泽,要命啊……
“聂黔!~”成功地让他停住脚步,我继续瞎扯:“你应该知道琉璃盗擅长用毒。”
他冷笑:“那又如何?”
“但是琉璃盗从不暗中下毒,所以先提醒你一下。”
“哼,只要你不暗中下毒,莫非我还……”话未完,他脸色一变:“你卑鄙!!!”然后身子一软,往后一倒,我飞身上前接住,叭唧一声在那张美得没天理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那脸色又青了起来。
“你!琉璃盗,你敢再碰我一下试试!!!”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用手摸着下巴,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身体还跟着抖几下,把照花一枝所授的采花贼之笑(即俗称淫笑)演绎了一下,然后抱着他进了山谷。
将人放在蝴蝶坊,我拿了新研制的春药,现学现用。
用手摸着他的脸,啧啧,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征战这么多年,连兵不厌诈的道理也不懂么?
把紫色的药液含了,正要俯下身喂他,突然身后窗咔嘎一响,我慌忙回身,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已经破窗而入,我当下真想直呼:“我的红木荷叶窗!!!!”
然后一个没注意,那家伙已破窗而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他的唇近在眼前,于是我非常自然地抬头吻上他的唇。
抱着我的身体一僵,竟然没留意那药已经渡到了他嘴里。近距离的观看,我狐疑地看着眼前这张俊颜,天,这棱角分明的轮廓,这健硕的身材,这强有力的肌肉,这是……
贪婪地又多亲了一会,才放开他深吸一口气:“你是?”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一说话,我心里就是一凉……完了,树林里那小便男!!
“哦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这厮居然说我技术很烂!!!!我怎么会不记得!!!
“谅你也不敢不记得。”他握住我腰的手加重了力道,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由阴狠残忍变成自以为是式,我抖了一下:“爷,麻烦您手松一下,虽然这是腰,不过断了也是会死人的。”
“哼。”他冷哼一声,将手卡得更紧,然后一手按着我的头,就欲低头强吻!我怒!!!一向只有我强人,何时哪来人强我的!!!!
还好这新药也是见效比较快,趁他恍惚的瞬间,飞快点了他的穴道,往木榻上一放,想到这厮那么快就从小树林逃了,该是会冲穴,于是用绳子捆了。
那边那聂黔却是非常恰当地冷哼了一声:“笨蛋!”他却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在这儿的。
我叉着腰看着面前的娇人儿,天,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先享用哪一个呢????
闭上眼睛点兵兵,嗯,随手一指,就你了!!!!

祸从天降????


“嗯,就你了.”带着经典的采花贼之笑,爬到黑衣男身边,他的眼神凌厉,非常凌厉,越来越凌厉:”你……你想干什么?”
“哦呵呵,”抬手摸摸下巴,这表情精彩极了:“依你看呢?宝贝儿。”
双手抓住他黑色的衣领,往下用力一撕!!!!
良久,我摸摸鼻子,靠,用这么好的料子作什……你个大男人的,TMD穿薄一点会死啊……
他的脸色愈发铁青,我耐着性子慢慢地剥着那质地极好的衣服,直到旁边的聂黔传来一声极度强忍未果的嘲笑,才恍然大悟,靠,劳资的刀是用来唬烂的啊!!!!!
一把抽出琉璃刀,在强健的肌肉上游离,发现身下的人脸居然变绿了!!
飞快地割开那丝绸,一边撩一边心痛,这身衣服没个几十两,怕是绝对下不来吧?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几十两,也就够买那根儿腰带……
健硕的身体就在眼前,俯下身用发梢轻轻扫过浅麦色的肌肤,然后用指尖骚动他的腰侧,身下的人花枝乱颤,然后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道:“琉璃盗!”
当时我正“工作”繁忙,没跟他废话。在胸口吻了一会儿,慢慢向下,滑过他的小腹,慢慢解开他的裤子。
一只手探进去,他猛抽了一口气,老娘低笑一声:“怎么?不骂啦?”
他却索性闭了眼睛,紧抿着性感的嘴唇,任我冷嘲热讽乃至搔痒乱咬也一声不吭了。
用手揉了半天,那家伙还是死不吭气儿,一点也没有树林的威风。老娘迷惑,难道新药失效啦???
又努力了一会,依旧图劳无功,咬咬牙,莫非,真要老娘牺牲一点色相???
无耐之下,将外披脱了,水绿色的绸质内裙,漂亮是顶漂亮,可是……我抱着胳膊搓了搓,可是真TM冷。
满心期待地看向那个黑衣的家伙,谁知道他只有一个反应:“哼!”
我悖然大怒,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
当下再不跟他啰嗦,俯身低头,张口含住他的家伙,感觉身下的人僵了一僵,然后手用力挣扎着手上的绳索,我瞟了一眼,开玩笑,那是冰蚕丝耶,即使捆十头牛也绰绰有余了。果然他的手上有红痕,慢慢地竟然磨出血来。
那家伙在我嘴里慢慢胀大,竟有些呼吸困难,慢慢将它放出来,竟然有些乌黑发紫,呃,颇似他的脸色。
“放开我!”他气息不平,强行冲穴让血丝顺着嘴角慢慢流下来,老娘技巧性地轻刮着那条巨物的顶端,那边聂黔已经是一脸厌恶,却是闭了眼睛,倒看不出谷口的杀意。
再度含住那巨物前端,这家伙慢慢带了些呻吟,然后结实有力的腰身在有限的空间里慢慢跟着动起来。
“还骂不骂啦?”老娘声音有点含糊,他粗着嗓子道:“别含着它说话。”
老娘埋在他跨间,他腰身动得越来越快,然后喘息越来越重,渐渐地老娘有些跟不上,良久,他粗喘着道:“琉璃。解开一只手。”
我翻了个白眼:“不行。”
“就一只手,我不走。”他的声音竟然慢慢有些温柔的味道,我寒了一下:“不行。”
“这么怕我?”他的眸子像蒙了一层水色,说出的话却非常挑衅。
“怕你?怕我咬我啊!!!!”伸手过去,他道:“右手。”
“要求多。”嘟囔着帮他解开,不想那贼手立刻抚上老娘的胸,喂喂喂,你这厮比我还有作采花贼的天赋啊,要不要考虑下改行???
“嗯……”那厮低低地浅哼一声,竟然性感非常,听得老娘心头小鹿乱跳,他却又按上老娘的肩膀,半呻吟半邀请地道:“来吧。”
见这厮果然言而有信,老娘正待翻身上马,突然窗外格的一声轻响,还好老娘反应灵敏,一把抓起琉璃刀跳将起来。
青衣的冷骆已经破窗而入,请解释为从破窗户而入,谢谢。
所以说同志们,采花地点的安全措施实在是有待加强啊。
趁他尚未站稳,将迷蝶粉迎面一罩,不想这次这家伙一个剑风全部反罩过来,幸好老娘跑得快,正庆幸间,那床上的聂黔却突然跳将起来,惊得老娘差点心脏病发。
当下翻身一个懒驴打滚避开袭来的剑风,冷骆冰冷的声音又催命般的响起:“琉璃盗!负隅顽抗,罪加一等!”
抿了嘴唇不说话,这次若落到聂黔手上,必死无疑,若落到冷骆手上,会被押回大理寺。嗯,起码还有机会逃跑。
思想间,床上另一个人已经施施然起身:“扫兴,真是扫兴。”
这下老娘下巴差点掉地下:我,我不是作恶梦吧???
看着被他绷断的冰蚕丝,又不禁心疼地砸了砸嘴。
“这中原,怎么尽是些煮鹤焚琴之人!”他一边嘟囔,一边慵懒地坐起来:“可惜了,本座还来想尝尝味道的,嗯,搅得我一点性致都没有了。”
他非常非常温柔地说出这番话,就好像在跟自己的情人密语一样,却是一边拿出一把千人斩。我往后退了一步,这境地……

逼奸?


首先,你要知道,其实采花的难度是远胜于杀手的,这也是我那几个杀手朋友老是羞于见我的最大原因。(众:— —,是被你调戏的吧??)
所以这也直接决定作采花需要比杀手更高的职业技能和觉悟,(喂喂喂,角落里面那个,这时候你提什么脸皮,欠调戏啊你!!!!)这觉悟里面又有一条叫做识时务,所以,老娘摸摸鼻子,拿出霸王项羽的豪气,大喝一声:“看绝招!!!!”
音量之大,三人皆怔。
然后趁这一瞬,砰的一声撞开后窗,刷刷刷地撒丫子癫了。
身后三人如箭一般追出来,我躲在谷外的百合花丛里,唉唉唉,待会去拜下祖师爷。
“跑得真快!”冷骆的声音。
“从我们手上都能跑掉。”聂黔的声音。
“刚那个人……很像任苍龙?”
“嗯,看那千人斩,应该是他。”
“哼哼,这贱人还有点门道。骆,我必须尽快赶回军营,三个月内,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她的首级。”
“是,将军。”
我俯在花丛里,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压得细若无声,心里暗暗祈祷着他们快走快走。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双手按上我的腰,然后一个沉重的身体在我来不及发出声响时死死压上来,我猛然回头,正好吻在一张俊脸上!那小便男!!!!
本以为这下死定了,却不料他只是俯身下来,我看着不远处四处搜索的聂黔和冷骆,不敢弄出任何动静,于是任这厮戏谑地按住老子亲了个够本儿。
MMD,这下子亏大了。
正气愤难平之后,他的手却已经引着我的手到了下体,那硕大的家伙竟然已经昂首挺胸了!他极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脸色却笼上一层胭红。
“来!”声音很小,几乎只能看出口型,但是却显得该死的邪魅诱惑。手才刚刚碰上,他差点低吟出声,我转头去看聂黔他们,他立刻强硬地吻住我的唇,用力按在地上。
心里狠狠骂了一声,却不敢反抗他,冷骆还好说,聂黔那厮早已把老子恨之入骨了。
他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在老子身上乱摸,我睁开眼睛,不会是要在这儿吧?
他目光锋利地压迫着我,渐渐地却有种野兽食人般的狂乱,那削薄的唇终于放开我的嘴,靠在我耳边,热气喷在我耳朵的轮廓上:“先用手,快。”
我咬着牙看着,他又低声道:“要三个一起?”
我顺从地伸手下去,暗想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整个手都酸死了,他还不满足,看着聂黔他们走远了,我刚想用力推开他,他的千人斩已经横在我脖子上,那样的眼神,明明是欲火焚身,却明明白白的意识到如果我稍有反抗,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
“本座对奸尸没兴趣。”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冷到我心里:“但是也不介意试试。”
“哦呵呵……”我一手捏了那千人斩的锋刃,下意识地挪开一点:“可是爷这样子,让琉璃怎么有心情嘛。”
他冷哼一声,本来非常性感的脸上现出一种王者的狂傲,一手拖了老子按在他跨间,傲然道:“伺候我!”
他的一只手稳稳按着老子背心的死穴,当下绝了老子打算咬他一口的想法。一边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家伙,一边四下乱瞄,这厮一旦爽了,老子恐怕也跟着一起玩完了。
老天爷,如来佛,观世音,拜托你们谁都好,来救救老子,改天一定抓几个美男……(话未完,天边一道响雷,靠,老天也觉得你丫死了不冤……)

想强我???!!

二十三
神思乱飞之际,那厮一手按了老子的头,霸道地道:"用嘴!"
轻轻含上那火烫的巨物,老子是恨得牙都痒痒了,但是他按在我背后的手却在这非常时刻,强有力的震慑了我.
强行将巨物塞进老子嘴里,这厮还不忘吩咐道:"动舌头."
嘴里被撑得没有一点空余,老子一脸鄙视地看他,你丫能在这时候动舌头啊?他却红着眼,没有介意老子眼里的鄙视.
"这么笨,还采花……"他的声音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却还不忘损我,损完之后,一手抓了老子的头发,自顾自抽送起来。
忍着强烈欲呕的难受,作无意识状踢远了他的千人斩,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紧抿着唇也依然溢出呻吟,健硕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就这么一瞬,老子一把跳将起来,琉璃刀一扬,迫开他扯着老子头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已经抓了迷蝶粉罩过去。
一阵撕裂般的风声,这种情况下,这厮仍随手一掌带开迷蝶粉,然后后退一步靠在一株桂花树下,微带着喘息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你TMD真会扫兴。”他仍带着喘息,声音却淡去了那种杀意:“不过味道还算不错。”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琉璃盗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我握着琉璃刀,他的千人斩还在我脚边,故此话说得掷地有声。
“好!琉璃盗不愧是铮铮铁骨。”他慢条斯理地用花叶擦去衣袍上的痕迹,嘴角挚了一丝笑意,靠,我怎么越看那笑越邪恶啊……
“那么,来吧。”他慢吞吞地从袖里拿出一枝玉箫,随手一抽又增长了一倍。
“箫……箫音剑!”
“知道得还蛮多的嘛。来吧!”他懒洋洋地道。
“呃……等等。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句俗语怎么说来,哦,对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哈!哈哈哈!”那厮趴在桂花树上,笑得什么形象都没有了,笑过之后,眼前人影一晃,冷冰冰的萧音剑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眼看就要人头落地,老子也慌了:“等……等等。”
他的声音却是素不相识的冷酷无情:“还有什么遗言??”
“我是一个采花贼,”眼看着那剑越靠越近,吓了老子一头冷汗:“而且还是个女采花贼,如今您一剑把我杀了,那传出去人家还不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啊?”
“如果没有人知道呢?”他的声音依然冰冷,我更加冷汗如洗:“那你也要受到良心的谴责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这次笑又大声了些,我正担心他笑完之后会不会一剑削了我的头,这厮已经一把抱住了我,用力地按进他怀里,最后轻咬着我的鼻尖,突然道:“我叫任苍龙。”
“嗯?”在老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接了下句:“乖乖等着,本座办完事就来找你!”说完还非常和蔼可亲地拍了拍老子的头。
这下老子彻底石化了……这厮疯啦?

绝世小攻凌腾云


事实证明,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实在是非常有道理咯。当老子不得不戴着黑纱斗笠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这样想。
自从那次一别,老子非常荣幸地成为北辰王朝头号通辑犯。冷骆为了老子,可谓把活字印刷术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
看着满城可以当壁纸的画像,老子终于不得不承认,靠,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当下收拾了行装,往西行,准备去鹿角城,什么?为什么要到那里?因为聂黔在那里啊,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眼看着风声一天比一天紧,老子不得已穿上青衣小褂,长发高束,画了个浓眉大眼,呃……女扮男装了~
给守城大哥抛了两个媚眼,好不容易混出城门,低着头,急急地前行,怦的一声,撞上一个人,抬起头,这厮明明一脸阳光稚气,却被一脸暴戾之气所代替,那腰身,那气势,生生一个绝世小攻的料哇。
正流口水间,一声巨喝:“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爷看着都讨厌!”
……还真不是一般的野蛮。老子皱了皱眉,且不与他一般计较吧。于是侧身让过他,却不料胳膊被人猛力攥住:“撞了人就走,你老娘没教你基本礼仪吗!~~”
“……”十指握了又握,使用三秒钟消气法……琉璃……不气……不气。
“对不起。”一字一句说这三个字,对面的人脸色铁青:“TMD明明是我撞了你,你道什么歉啊???脑子有毛病你???”
我觉得好像有一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太阳……
“那么你想怎么样?”学着男子的声音,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暗道冷骆,你丫不在附近吧?
“这样好了,”他一手托起老子的下巴,笑得邪恶却戏谑:“到在下府上住两天,也好让在下尽点心意,陪个不是啊……”
这恶少一边拖了老子往前走,一边笑得纯洁无害。我黑线,我黑线满脸……
老子本待不从,不过看看满街的画像,觉得还是暂时躲一段时间安全一点!
于是凌府就在眼前啦。
“少爷。”有漂亮的婢女行礼,这厮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一手拖了老子进去,竟然是直奔内院。
陈设极为豪华的房间,一张象牙床,红帐低垂,粉香四溢……
关门时敏锐的耳朵听到仆人的低语:“又一个清公子的替代品!”
刚进得屋里,这厮已经是迫不及待,一把搂着老子,就要解开老子的小褂,老子怒!!!今年流年不利呵!!!!
本待一拳将他揍晕,可是看看那年轻的面容下强有力的身材,唔……老子又改变了主意。
要么?吃了再揍????

天底下最会赚钱的男人


思想间只听吱的一声,老子市价十两的绸褂一并报销,老子黑线,你TMD不能斯文点啊!!!!!!
思想间已经有温软的东西覆在老子唇上,侧身将他压在床上,这厮眼神已经有了几分迷离,指尖滑过老子的脸颊,竟然眼里就要滚落水花的模样。
得得得,我说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子含泪带笑的恶不恶心嘎!!!
一翻身用力将其按倒在床上,没留意那厮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红木床柱上,吓了老子一大跳,却见那双眼睛里慢慢浮现出情欲的味道。
“清……”那家伙低低地呢喃着,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头,这个字,天底下最扫兴的东西。
一记闷拳将丫揍晕,本待顺点珠宝首饰继续潜逃的,但是一开门的时候就愣住了。
“呃……公子,这是为您准备的替换衣服,您请整装,小的带您去房间休息。”门口的老仆一副习以为常状,可是留住老子的却是他手里的东西。
那套衣服……老天爷,用得着镶那么多珍珠么?????
于是回身房里,慢慢的换上那身衣服,奇怪得很,明明是男装,用这么大一片珍珠塔来配饰,老子站小铜镜前晃来晃去,丫丫的这要往花园一站,大家连灯笼都不用了。
呃,仔细的用手擦了擦那珠子,啧啧,绝对上乘的冷水珍珠。额,我想我可以要在这儿住几天,聂黔,等着我吧,阿门。
跟着那老仆走到一座大院儿,初略一望,竟然有分八处别馆,老仆径直将老子带到一红楼,上书不离居三个大字。
上二楼,推开一个房间,里面红罗香帐低垂,明珠高悬,朦胧的光线透过镂花的帘子,散在四周,显得如雾如梦。
一扇山水玉屏风将房间隔开,那老仆满脸淡然,却微弯了下腰:“公子暂在此处歇息,有事可直接吩咐老奴,老奴姓胡名黎。”
咳咳,沉重的珍珠塔下,老子极力不笑出声,严肃地对狐狸微微点了下头,他随即关门出去。
转过玉屏风时顺手一抚,不由地咂了嘴,该死,上好的和田玉,这么大一块???不是假的吧?本人对此一向颇有研究,但此时此地,实在怀疑,这家伙,纯粹钱多给烧得!!!等等,钱多???
唔……也许走的时候顺走这屏风就行了.
屏风后面竟然有一只巨大的浴盆,里面盛了冒着袅袅热气的清水,咳,如果不算上面的花瓣的话。
径直解了衣服,滑入水里,赶了一天的路,说不累才骗鬼。正在水里舒服地揉着肩,突然门外有声响,跳出来用浴架上的轻纱裹了身体,躲入大门后,门被轻轻拧开,刚现出身影时,老子立刻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外面啊的一声惨叫。

十一 男宠军团

半夜睡得正沉的时候,感觉有人把老子从床上拖了起来。睁开半只眼瞄了见一壮硕的汉子,一手架起老子,扑嗵丢在地上,幸好老子反应不慢,及时站稳。
“公子,少庄主纳妾有三条规定。一、所有妾室无分大小,一律平等,吃穿用度及活动范围无任何人可特殊。二、所有妾室无分男女,须和睦共处,不得争风吃醋。三、所有妾室如须外出,一律须经由少庄主批准,并配带保镖。”狐狸一板一眼地念完这三项,老子莫名其妙地揉着眼,我靠,半夜拉老子起来,就念叨这个???
老天爷,丫还让不让人活了?
“违者……”那老头边念边偷瞄老子,老子这才发现身边站满了俊男美女,口水刚要滴出来,就觉得,这些人……怎么一个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重责三十鞭。”
虾米???老子掏掏耳朵。
“不过念在公子之前不知,从轻责罚十五鞭。”
就在老子还没回过神来之际,突然一黑铁大汉走过来,一手将老子双腕绑上红木床柱,一手握着一根长鞭,老子正疑惑间,一鞭子重重掉老子身上,啪地一声,我的腰哦!
真要按老子的性情,应该是直接挥刀痛砍,然后大摇大摆地冲出去才对,可是左思右想了一阵子,老子一出去,这厮立刻会报官。于是,这样胡思乱想完毕,发现十五鞭也打完了。
“死狐狸,你给老子记着!”咬牙愤愤地骂,一个小童解开老子的双手,老子老老实实地趴着。
“公子,小玄给您打盆热水洗洗?”
“滚!”一个枕头扔过去,又痛得老子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上了药,用了老子足足半瓶的藕断丝连,心痛地咂咂嘴,可恶。(啥?你问屁股上的伤自己怎么上药????套用古龙大叔的一句话:从不可思议的角度以完全不可能的手法上好!)
次日晨。
老子还没有睁开眼睛,已经听见院外面传来一阵阵的笑闹的声音。爬起来推开一点点窗,发现外面春意洋洋,一群美男,着各色的短装,围着院里巨大的假山喷泉,在花砖小道上绕圈儿跑步。
一个身着银色武士服的高大男子正牧羊犬一样监视着整个队伍,乖乖,一边跑一边喊:“一二一,一二一。”居然跑得整齐异常。

啊呸呸呸

十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公子,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昨日那叫……叫啥来的小童冲出来扶住老子。那样仿佛侍候怀孕皇后一样的神色让老子不禁嘴角抽蓄。
“他们在作什么?”一手指窗外。
“喔,公子你是问外面的公子们吗?”小童一边给老子擦脸,一边道:“这是不离居的规矩,少庄主有命,凡是入住不离居的公子们生活上须服从胡总管的管理,平时则须参加左城教官的训练。您这两天有伤,免训练三天。”
“什么训练?”
“每天寅时起床,在训练场集合,进行操练。卯时收工,早餐时间;然后由孙武先生上文化课,有定其考试喔,然后午餐;餐后午休,然后下午一般是由左教官教武术。”
老子抹汗:“停停停。今天先到这儿吧。”咬了一口小童带来的碗豆黄,重新躺回床上,老子四处瞄眼看,还是趁早卷点东西跑了吧……
再次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老子伸伸懒腰,穿好那件珍珠塔,束好发,在院里逛逛。
“今天的课程,一套寻花剑。注重:轻灵,快捷,以柔克刚。”这就是所谓的训练场?老子负手看着那个一身银色长衫的男子一脸冷酷地滔滔不绝,人长得不算很帅,但是属于越看越有男人味那种,浑身上下有种肃杀的气质。突然地有点见到冷骆的错觉,啊呸呸呸,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还未呸完,那教官已是随手舞起那一套寻花剑。一套普通的剑法,在他舞来,便有杀气四溢,而且招招毙敌,果然是快准狠,而且好看。
“合欢,你来。”银衣教官冷着脸道,挥手将剑扔向空中。于是队伍里一个短装男子男子跃出来,一手接住剑,开始舞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所谓的男宠,但是他们中大多数并不像我想象那般脂粉气浓厚,相反的,大多数都挺阳刚,而且据老子左右观察,有几个都是练武的好手。这个少庄主,到底是何许人……(啥,你问我为什么总说大多数?呃,因为里面还有几个比较扎眼。)
那个名叫合欢的家伙有模有样的舞着剑,那一扬一挫的身姿让老子卷款而逃的想法又动摇了……
银衣的左教官负手看众人练剑,又挑了几个人出来对抗。老子打了个哈欠,缓缓回房,继续睡……(君华使劲拉:“喂喂喂,还睡,你丫猪啊你!”琉璃翻了个白眼:“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采花贼可不昼伏夜出么?”“……”)
早睡早起,晚上还有事……ZZZzzzzzz……
凌腾云,北辰第一奸商.袭断北辰王朝钱庄,当铺,酒肆,妓馆,布庄,粮庄等等行业,拥有旗下商铺近万家.有北辰财富半居于凌的说法.
据说上次的黎麟就是在他这里学艺一个月出师的.
从那个叫小玄的小童那就了解了这么多。
当黑夜压倒白天,月亮就上来了.
换上轻装,吹灭蜡烛,轻推窗,美男们,老子来也!
站着屋顶,夜空蔚蓝,圆月高挂,凉风习习,这才发现整个不离居非常大。而且更像一个专门的练武场。
整个院落分八处,布局暗合着逆转奇门八卦迷踪阵,不懂阵式的人要走出去怕是比较困难。
过了不离居,是东篱下,翻身钻入二楼,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一个洞,观之。里面纱帐低垂,竟然有压抑地呻吟声隐隐传来。
凌腾云最近一直在外巡视产业,老子敏锐的触觉嗅觉感觉立刻提醒老子,靠,有奸情!
倾刻间立刻出现如下情景:一脚踹开门,帐内奸夫淫……呃,帐内俩奸夫惊起,齐声讨饶,然后老子就可以……
嘿嘿嘿嘿。

可怕的魔鬼训练

一脚踹开门,房内蜡烛的火苗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掀开了帐帘,里面果然是两个男人,一个俯卧,一个半坐着,两个人都转过脸来,呃……只是床边那个半坐着的,怎么那么眼熟?
“是你?”声音很冷,像是光着身子站在院里,然后雪落在身上的感觉。老子一拍大腿记起了他——左城!
“呃,左教官。你看今天真的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琉璃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出来散散步,哦呵呵呵呵……”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越来越黑,老子赶紧话锋一转:“想不到左教官深夜居然如此……勤劳,琉璃先回房睡了,不用送了,明天见。”
转脚欲跑,突然被左城叫住,然后他缓缓下床,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桌上:“半夜三更,从不离居散步到东篱下,好得很快嘛。”
“呃,哪里哪里,还需要继续休养,啊啊啊,好痛,我,我,我我要先回去了。左教官再见,床上那帅哥再见。”
一脚踏出房门,已有声音传来:“明天开始加入训练!”
“……”
第二天,我靠,真的好早。老鼠都还没起床咧,小玄已经一把拖起了老子,手忙脚乱地帮我穿着衣裳。
“公子,你快点,左教官很严厉的。”
老子迷迷糊糊地道:“比我师父还严厉吗?”突然地就见那小童呆在原地,嘴巴张得贼大:“公子,你……你……”
顺着他的手指,老子大怒,一巴掌将丫扇到一边:“乱摸什么!”
“你……天哪……这要让老夫人知道……”这家伙一边念着就一边想往外跑,幸好老子及时喝住:“敢说出去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闹,耽搁得就有点久了,所以老子出去的时候,外面队伍已经站得很整齐了。
“俯卧撑一百。”
“啥?”老子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人一把按倒,然后有人开始计数,一百个俯卧撑。
一百个俯卧撑,对老子来说,只是小意思,想当初老子师父花莫离一发疯,这一百个也就算点开胃小菜。
可是老子想不明白的是,丫凭什么呀!
“你干什么?”
“老子不做!”被摁成一个狗趴地上的姿势,老子依然极力维持着铮铮铁骨。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哼,不就是昨晚看到你和那男的在床上么,你就那么小气,公报私仇!”老子手朝队列中那美男一指,下面众皆哗然。
“左城,带其他人先去。”一个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老子一回身已经看见一个人,呃,凌腾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少庄主。”
“你,跟我来。”
身边的两个美男已经一左一右看似无害实则要命地挟持了老子,跟着他进了离这儿最近的书房。
老子左右瞄瞄倒下来绝对可以砸死我的书架,暗想,不知道墙上的窗能不能砸开?
正想着,左右俩美男将门一关,在门外往左右一站,立刻就原地石化了。
“自己脱!”
“啊?”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丫扑过来一把抱住。
“喂喂喂,你干什么!”
“抱你!”简单干脆地两个字,这只禽兽开始撕老子的衣服,老子按住那只不老实的贼手:“来得好!”
一场妖精打架,从书桌上滚到地上。
“你……你……”
“我什么?”
“你是女人?!”
“哦HOHOHOHO,宝贝儿,惊讶吗?震憾吗?”
“放开我!”
“不要动,听话听话!”
等老子用砚台砸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抵抗,乖下来,一双眼睛迷离地盯着老子,任由老子动作。
剧烈的运动之后,老子一手撑着腰站起来,丫脸上红晕未褪,目光没有焦距般看向屋顶,半天突然道:“你是谁?”
转头看着他被血糊了一半的脸,老子面露微笑:“琉璃。”
“琉……璃。那你一定认识陈清?”
我系扣子的手突然僵住了,陈清!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穿越过来的采花贼,也是一个优秀的药剂师,这本没什么,可是,可是他是性虐狂。
所以……老子心里面居然破天荒地有了一点点怜悯,所以只有在疼痛中才会有感觉么,凌腾云。

清公子

十四
扶着墙走回不离居的时候,由不得老子不感叹,果然是三天不练手生……可累散了我一把小骨头了。
洗洗干净,躺在床上。闭目呼呼入梦。
梦里都警惕非常,以为那厮会派人对付我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担心丫报官,所以打算养足精神,兵来将挡。
没想到半夜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而老子的精力已经无须再养了。
于是爬起来,习惯性地四处晃荡。
可是还没晃上几步,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
“左教官,怎么,凌腾云派你来单挑我?”
“夜琉璃,左城今日必杀你!”
哇,看着丫长刀气势汹汹地砍过来,吓得老子一个回旋避开:“喂喂喂,我刨了你家祖坟咩?”
可惜这厮一点听不进去,当胸平平削出一刀,看似毫无变化,却有轰轰之声,老子只觉一股大力由刀身直逼周身,好一招「雨横风狂」!
老子回身举剑相挡,一剑格开他的刀,竟然震得虎口一麻:“左城,老子生气了哦!”
不想这厮完全不管不顾,微一躬身,将刀突交左手,一招「骤雨追魂」,反手疾砍,老子微一错愕间,寒气已至身前。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琉璃刀反削,以四两拨千金之巧劲震飞他的刀,然后刀势不停,直接架在脖子上。
“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只要左城还有一口气在,定然让你不得安宁!”
“哈,好……很好,左城,果然是铮铮铁骨。”
“你……你干什么?”
“依你看呢?”
“你放……唔……”
那晚上和左城一晚厮混,那体力、那腰身,啧啧啧,让老子错过了非常精彩的一幕好戏。
穿好衣服,正要离开,地上的左城神色冰冷,突然道:“夜琉璃,不要再折磨少庄主了,有什么冲我来!”
“哟呵,你倒还挺护主的嘛。”
“左城只恨不能杀尽你们!”
倾身以手托起他的下巴,被他转头狠狠偏开。我低笑,一手暗用力钳制他的手,轻轻吻上他的唇,他几度反抗未果,最后只闭目任我亲吻。长吻之后,玩味地拍拍他的脸:“左城,绝对的力量,才能达成所愿。”
我以为我在凌府已经算是够牛的了,至少那以后左城不敢再逼我参加什么劳什子训练,然后凌腾云空闲的时间真的是极少,即使是在府上也是核帐核到大半夜。
于是我终于明白书房为什么也要有那么大的一张床了。
饶是如此,每一次看见那一队美男,老子总是忍不住想感叹:“真是浪费嘎!”
奇怪的是他虽然一直无视我,却并没有赶我走。看他真的是没有报官的迹象,老子也放下心来,索性也就赖这儿了。白吃白喝之余,老子也顺带帮他照顾一下满院寂寞的美男。
那一天,懒洋洋地趴在不离居外的假山一角小眠,突然外面喧哗声不断,然后美男绿漪跑进来,气喘如牛地道:“左教官,不好了,陈清又来了!!!”
一阵吵嚷声,老子实在忍无可忍,把头伸出假山一看,见众人掳袖子扛木头,坏了,要群殴!
“清公子,少庄主昨夜近四更才小睡一会,您能不能……”
“老胡,这凌府,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这……老奴不敢。清公子稍坐。”
凌腾云几乎是立刻就到了,白色绫花的丝质外衫,长发以紫带高束,轻袍绶带,尊贵中带着如雪的寂寞。
“过来。”大厅上的人缓缓放了茶杯,冲着少庄主伸出手。凌腾云是我从未见过的顺从。挥手退却了下人,他走过去斜依在陈清怀里,陈清修长干净的手灵活地卷着他的发梢把玩。
“有没有想我?”他轻咬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暗魅。凌腾云半垂着头,任他亲吻,却不开口。
“说话!”又重重地啃咬了一下,满意地听到身下人低低的呻吟,陈清的手竟然探入他的衣襟。不会吧……在这里?
我在房顶上四处望了望,大批的仆从就在大厅外未曾走远,左城的手握得紧紧的,有血滴落下来,他犹自不觉。

陈清的技术

十五
“大声一点,小凌,我喜欢听你叫。”陈清的声音低如鬼魅,外面的仆从低垂着头,那一刻,我可以感到他们内心的屈辱。
厅中的凌腾云意识渐渐模糊,是精神松驰剂,从陈清的时空带来的药。一剂打下去,尊严、人格、疼痛,什么都不重要了。
清晰的思维,完全不能抗拒的快感,对怎么样的体位,用怎么样的工具,都无所谓了。
老子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倒是没有下面那些家伙的悲愤,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很难说清什么对或不对。
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呃,不能说老子偷窥,充其量也就观摩学习吧。
激烈的动作,最后关头时陈清突然卡住凌腾云的脖子,纵然是有精神松驰剂的麻醉,凌腾云依旧紧紧攀了他的肩,神色似痛苦又似极乐,迷离中更显诱人。
咳,用各位看官最不喜欢的字眼……事毕,陈清一边提裤子站起来,一边阴阳怪气地道:“夜琉璃,什么时候转行作偷窥了?陈清的技术,还满意否?”
老子怒!
“谁有空偷窥你啊,丫的大庭广众的,还要脸不?”这样一骂,呃,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刺耳?老子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回去。
“小凌,借十万两银子花花。”这厮就这么对凌腾云轻描淡显地一划拉,凌腾云平日的威风劲全都不见了,整个一万年小受模样,挥了挥手,示意:去帐房拿吧。
陈清竟然转身就去拿钱了,凌腾云就这么几乎赤身裸体地半靠着一把红椅木坐在大厅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药力没有过去,外面的人也不好进来。
老子真的是太善良了,随手抽了手绢帮他清理着身体。他微微偏了头,长长的睫毛微颤,脸上红晕未退,丝绢过处,身体敏感地颤抖。
将他仔细地擦拭干净,才发现这具身体旧伤未逾新伤又起。拿了朱红果喂进他的嘴里,用内力催化,散去一部分药力,他抿着唇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看我半晌才道:“能帮我拿件衣服么?”
老子是最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的,当下脱了外衣将其一把裹了,从大厅的窗外一晃而过,停在他的卧房时,他怔怔地看着老子,突然道:“夜琉璃,其实你长得不错,为什么去做采花贼?你的父母兄弟不会伤心难过么?”
“我做什么需要你来过问吗?他们难不难过关你什么事?采花贼有什么不好,你还不是心甘情愿地被一个采花贼弄得不男不女!!!!”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重了,其实我一向很少生气,轻轻吐气,冷静,夜琉璃,你要冷静。
一把甩上房门出来,大批仆人还是守在大厅。后来我才听左城说起,以往在药力散尽之前,他是不准任何人进入大厅的。
晚上照例闲游,他却已经拉了二十几个账房做着月底盘点核算。左城静静地守在书房门外,老狐狸总管看见我,突然道:“琉璃小姐,你能劝劝少庄主歇着么?他之前就一直咳嗽,今天又……”
“劝?”我摇头:“不是我的强项。”
“琉璃小姐,求求你。”
“干嘛那么着急,他要病死了估计你们还能多落点遣散费……”话未完,发现周围的目光凶狠起来,一副想将我群殴至死的模样,老子非常识相地闭了嘴。
摸摸鼻子离开,这里杀气太重。
老子真不是一个好心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会晕倒在帐房里面。
左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庸医,只知道不停地问,少庄主哪里不舒服?
最后被老子一脚踹翻,赶出门去。
然后等老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病榻前已经只剩下我们自己人了。
“花莫离很擅长针灸。”左城满怀希望地看着我,那种目光,让即使是脸厚如老子者也依旧汗颜。
“对于这个,江湖上有一则番外。”
“嗯?”
“花莫离擅长针灸,有次授艺,在徒弟连续戳翻十二位试验者的时候,便捉了家中的灰老鼠来替代。”
“然后?”
“然后花莫离家就早也没有老鼠了。”
“……”

抱刀

十六
一干人在床前大眼瞪小眼之际,老子终于认命。拿了云叶配的枫露丹,左城一把接过去,五颗,全部喂了进去。
哇,我的枫露丹,好贵的!
“咳……咳咳,都守在这里干嘛,我又没死。都做事去!”这就是这个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少主庄……”
“我的话你听不懂?”
“是。”
老子发誓老子是真的不想管他的,可是这人也太不要命了吧?
于是当老子连续三天在帐房里逮着丫的时候,终于怒了!!!!!
“凌腾云!!!!”一脚踹开房门,在二十多位帐房的注视下,老子双手插腰,昂首而立:“你TMD要死直接抹脖子就好,别浪费老子的药!”
原以为会勃然大怒的人却非常心平气和:“我核完这些,好不好?”
“不好。我数到三,如果你还在这里……看看老娘会不会一把火把这里烧光!!!!”
“你……”
“一。”
“好好好,睡就睡嘛,这么凶,难怪只有采花!!!”
“什么?!!!!!”等老子反应过来喝出这声时,丫已经撒丫子跑了,二十几个帐房就那么直愣愣地盯住老子,盯得老子浑身发毛,于是吼了一声:“看什么看!不用做事啊!”
闲踱步到凌腾云居室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左城静静地守在床边,还好没有拦我。
坐了一夜,老子是习惯昼伏夜出的,何况还有美男。让老狐狸拿了一坛女儿红,在桌边自斟自饮。左城一直站在床边,站得老子看着都累。
第二天一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少庄主,”正穿着衣服呢,那家伙已经进来,在凌腾云耳朵低低地说着什么。
“准备一份象样的贺礼。”
“是。”老狐狸毕恭毕敬地答,我很惊讶,府里的这些家伙没有对这个少庄主完全没有一点非议。
“嗯……晚上府台刘大人的寿宴,得去一下。”他这句话居然是向着我说的,而且居然带了点询问的意思。
“我拖住你的脚了吗?”
“……”
老子无辜地四顾一屋子针一样的目光,都瞪老子做什么……
经过上次异常激烈的撕打,左城终于再也不敢目中无老子了。于是丫一大方,干脆把武术教官的身份让给了老子,口水横流中。(请想象用一头狼来牧羊的情形,咳咳。)
下午教给他们一套回风剑,左城静静地站在一边,也是听得异常认真的样子。
老子正努力纠正一美男的姿势来着,突然老狐狸跑进来,告诉我陈清又来啦!!!!!老子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来就来了,难道还要老子出去迎接不成?”
“可是琉璃小姐……”
“去去去,别打扰老子雅兴!!!”低头继续纠正身边美男的姿势:“你叫什么名字?”
“夜姑娘,在下抱琴。”
“啥?”
“抱琴。”
“丫丫的男子汉大丈夫叫抱琴,恶不恶心啊你。以后改抱刀,记住了!”
“是,夜姑娘。”

不是钱的问题

十七
傍晚,慢吞吞地踱到大厅,这凌腾云还真是繁忙,陈清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个什么水上青帮的头头过来谈生意。
老子可无意听他们为着那几两几钱的银子争来扯去,于是去厨房端了几碟点心,叨了一个在嘴里,又吐了,这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嘛!!!!
“那是药饼,少庄主虽然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但从小体质不好。饮食茶水都得加上中药,以求慢慢调养。”老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我眯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就吃这个???
“夜琉璃,凌老庄主去世得早,少庄主十四岁撑起偌大的家业。以前靠着药师的调养还行,现在陈清……”
“停!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偌大的家业?”
“小老儿只是想说,少庄主手上,掌握着北辰王朝四分之一的财富。”
“啊?”
“所以夜姑娘,你想你整天风餐露宿,刀头舔血,为的还不就是钱吗?其实你每天辛辛苦苦的那点银子,还不够少庄主一个绸缎庄一天的收入。如果……”老狐狸一见老子面色有变,立刻趁热打铁。
“如果老子嫁进了凌府,再一把药死凌腾云,这北辰王朝四分之一的财富,不就是我夜琉璃一个人的了吗?哈哈哈,听起来真的是个好主意……”不再理会身后呆若木鸡的老狐狸,老子一边走,竟然一边不自觉地把那啥药饼给啃完了!!!
啊呸呸呸呸!
“凌腾云,哦HOHOHOHO……”在帐房揪住凌腾云,老子笑得极度讨好,北辰王朝四分之一的财富,这时候的眼里,这家伙哪里还是一个人,简直就是金光闪闪的一招财猫嘎!
“你想做什么?”凌腾云一脸警惕的打量老子。
“这是夜某人亲手做的莲子粥喔,你尝尝,尝尝……”
“突然这么好心?”这厮一脸狐疑的表情,好像下一刻老子就会把丫论斤论两卖了一样。
“喂,老子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好心的好不好?”
他左右注视那碗莲子粥片刻,终于轻轻舀了一勺,浅浅地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
“喂!”老子双手插腰一吼,丫立刻又道:“很好很好。”
坐在桌边,看着他乖乖地吃粥,
才吃了一半,狐狸颤颤兢兢地敲门,凌腾云缓缓放了勺子:“什么事?”
老子只是伸头看了一眼,靠,八成是陈清那只黄鼠狼又来了!
“少庄主,清公子来了。”
凌腾云整整衣服,很快地走出去了。左城阴森森地出现在老子背后,吓得老子差点尖叫。
沉默。
“夜琉璃。你也接杀手的生意是不是?”在老子已经彻底把丫当做雕塑的时候,左城突然道。
“是啊,不过比采花贵出三倍。”
“需要多少?”
“杀谁?”
“陈清。”
“……不行。”
“一千两。”
“不是钱的问题。”
“一万两!”
“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啦!”
“十万两!”
“左城,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母爱泛滥

十八
夜,静静地等在凌腾云的卧居,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很晚。房里没有灯,他甚至没有看到坐在床边的老子,已经扶着门框剧烈的咳嗽。
时隔多年之后,老子依然这么想:当时一定是母爱泛滥了!!!!!
他甚至没有点灯,一手拉了白玉的发冠,任黑发如水般倾泄下来。在床边脱去了白色的丝绸长袍,我从身后缓缓环住了他的腰。直觉得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轻:“怎么在这里?”
我的回答是轻轻一吻,在他的唇边,然后手滑过他腰间,帮他褪却了内衫。我隔着里衣拥抱他,他没有拒绝,
手指灵活地探进他的里衣,在弹性十足、手感甚好的肌肤上游走。也许是黑暗让人感觉更加灵敏,他努力压制着呼吸任我动作。
温热的指腹滑过那具身体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从背后向下,缓缓探上紧致的臀,他反射性地握住我的手,低声道:“不。”
我知道必须做下去,别拒绝,夜琉璃一生,难得做件善事。
轻轻将他压在绣榻上,顺手摸了桌上的茶,略用内力,凝水成冰。缓缓握着手上的冰晶,顺势俯在他的胸口,从弧度优美的锁骨缓缓吻下去。他的身体,对药物和碰触已经不再敏感。
轻轻含上胸前的那颗海棠,用舌尖逗弄,他只是抬起一只手按在我的腰上,低低地道:“这样不行。”
轻笑着含了一小块冰,再次含上他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攀上我的腰,缓缓施力。
“琉璃……”像呼唤,也像呻吟,他的手揉着我的长发,随着舌尖过处,他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缓缓从他胸口撑起身顺着男人一般的敏感地带缓缓前移,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肩膀,强忍着沉重的呼吸。
俯下身再度含上他身体的某部分时,身下的人终于叫出来,手差点握碎我的肩。
舌尖夹着净冰在顶端轻轻地逗弄,感觉沉睡的欲望开始抬头,口腔越来越小,他开始
不耐地律动身体。
感觉已经到了火侯,老子轻轻退回大床一角,他静静地躺着,良久,突然地道一句:“试一下。”然后一翻身压住了老子。
看得出这厮以前也是个中好手,他对女人的衣服比老子自己都熟稔。但是,依然有些紧张,老子缩在床角本来是低笑来着,被他在腰间一划拉,便忍不住大笑起来,黑暗中两个人在床上闹成一团。
给了个机会让他抱住,丫居然敢搔老子痒,笑得快要气绝身亡时他却俯身压下来,声音不确定,仿佛征求一般地道:“我来了?”
鼓励地拍拍他的肩,示意来吧。心里面却也是不无怜惜的。凌腾云,陈清让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么?
他的汗滴落在我身上,世界依旧一片黑暗,那是第一次,我没有玩弄之意。
在抱刀床上被他揪到那天,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是谁,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
“夜琉璃,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这厮一脸痛心疾首。
“凌腾云,作不作贱只是你们的看法,爱怎么生活,是老娘的权利。”

路见不平

十九、
在凌府一呆就是近一个月,外面的风声终于渐渐弱了。
于是开始继续在府上闲逛起来,呃,越看越发现这府上值钱的东西还真不少。于是收集之下,又耽误了两天。
等晃到大厅的时候,老狐狸几乎是扑过来的。老子一把接住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红了一双老眼:“琉璃小姐,救救少庄主吧,求求你救救他吧。”
老子努力撑着不让丫跪下去,一边费力伸头看,靠,不用说,肯定是陈清又来了!
大大方方地推开门,他正拿了一针管往里面吸药剂。
“陈清,按理说老子不该管你,可是你别再给他打药了,你打得他都快上瘾了。”
“夜琉璃,你过界了吧?难道对这个小白脸动了真情?”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
“陈清,我再说一次,别再给他打药了。”
“夜琉璃,你是用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跟我讲这句话呢?这里可是在凌府大厅,不是在我师父床上。”
我收拾东西以近乎神奇的速度离开了凌府,实在是太仓促,以至于连那扇垂涎已久的和田玉屏风都没来得及搬走。(众:= =++)
其实废了陈清并不是老子潜走的原因,毕竟那样白吃白喝、温香软玉怀中抱的日子也是蛮令人留恋的。只是……
“娘,我要娶她。”
“你疯了?她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儿也还罢了,可是……”房檐下,老太太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外加痛心疾首:“可是这样一个比风尘女子更加声名狼藉的……吾儿,你莫非是想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不成?!!!”
“可是娘……”
“别说了!反正如果她进我凌家一步,老身立刻一头撞死。”
“娘!”
“哼。”
挎着包裹走在官道上,斜阳如血,人群如蚁。
道边,众人指点。
老子大跨步上前,却吃惊不已,原是素有南城花魁一说的名妓舞玲珑病殁,竟然被无良老鸨弃尸道旁。
老子当下愤然,跳下去用长衣将其盖了,正要抱上来的时候被村妇围攻,骂老子假仁假义,定然与这娼妓有一腿之类。
喂喂喂,虽然我着的是男装,可是TNND这种事谁碰了也得管管吧。
所以……所以尽管老子一直深信冲动是魔鬼,但还是忍不住地魔鬼了一把!
其实打了人也没什么,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随便一小流氓也可以拽得二五八万地抢几个娘儿,我夜琉璃一代采花大盗揍几个拿烂番茄扔我的村妇真算不了什么。
咳,可是里面恰巧有县官的小姨子。
所以等老子打得痛快的时候,一抬头,发现,靠,被人给围了!

押解进京

二十
不想把事情闹大,原指望被送到大堂,随手送俩玉马金佛之类,也就算了。可是等老子一脚踏入公堂的时候,发现坏了。
“呃,神捕稍候片刻,待小的发落了这当街杀人行凶的恶徒后,随您到天牢将南霸天提出来。”
座下右首的人一言不发,老子努力镇定下来,对易容术老子还是非常自信的。
“叶离!!!!(咳,老子化名儿,啥?你问为啥用化名?拜托,那时候又没身份证,不用白不用啊……)当街杀人行凶,伤妇孺多名,人证(肥手指堂下丫的小姨子)物证(猪蹄儿指老子从车夫手里夺的马鞭)俱在,现在本官判谋杀罪名成立,暂时收监,秋后处斩!!!”
“啥????”
“来呀,带下去!”
“……”快被拖至门口的时候老子终于回过神来:“哎哎哎,老爷,您这样判实在是太便宜在下了啊。前两月皇上微服外巡遇刺的事情也是小的干的啊。”
满堂俱静,座下一身黑衣,挺拔若木头的冷骆终于整衣站起身:“事关重大,将这个人与南霸天一起押往京城。”
“是大人。”
于是……老子左右兜了一圈儿,又回到冷骆身边去了。
此离京城,一月之遥。一个月,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老子一身白色儒袍飘逸,手中折扇干净整洁,绝对没有一丝儿折皱,下面还吊了个和田玉的麒麟坠儿。(众:是偷的凌腾云的罢?嗯……— —||||||)
呃,咳,反正是怎么看怎么一个蹁蹁佳公子的模样。这模样走在冷骆和南霸天前面,绝对是一主一打手一保镖的样儿啊!!!
可是你说为什么冷骆要把我锁起来呢?锁起来也就算了,还和南霸天锁一块儿,什么东西真是……
更可恨的不是这个,中午在一客栈打尖,丫竟然只要了三碟咸菜,就着糙米饭!!!!喂喂喂,老子是人耶,又不是狗!
坐在桌前正搓火儿,对面的人居然吃得津津有味,身旁的南霸天皱了皱眉,也咽了一碗。老子偏头正坐,哼,好你个冷骆,装什么清正廉洁,仗着山高皇帝远,你就虐待犯人!!!!
他却不管老子,又去盛了一碗!!
南霸天也打算再去盛,老子死坐着不肯动,他也拉不动练子,于是瞪老子,粗声道:“干嘛!!!!”
“喂,你好歹也是一黑道袅雄,我拜托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骨气多少钱一斤?”这家伙慢慢地靠近着瞪我,最后不着痕迹地在我耳边道:“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一想,也是。于是老子拿起筷子刨了一口饭,呸地一口忍无可忍地吐了!!!
“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吗?!!!!!”在南霸天怜悯而鼓励的眼神下挟了块咸萝卜,咬了一口才终于大悟泪奔:靠,还真有啊……
狐疑地看向对面吃得口口香的人,趁其不备,飞一筷挟了他碟子里的咸菜,在其夺回之前火速咬上一口,发现差不多啊……
一抬头才发现被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一双冰冷寒意彻骨,一双想笑,却又不敢。愤愤然地瞪了南霸天一眼,笑吧笑吧,憋死你丫的!!!
晚上住店的时候更是麻烦,冷骆这厮居然让老子和南霸天住一块儿!!!!去死吧,这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闹了半天,冷大爷终于不耐烦了:“你待如何?”
“我不管,要么和你睡,要么老子自己睡。”靠,一定要睡,为什么不找个帅一点的,非要和一头大水牛睡?

帮水晶蹄膀报仇!~!!!

二十一、
可是后来老子就呆住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房间,所谓的床也就一块木板,结果那掌柜好死不死地突然善心大发,又搬了两块木板上来拼在一起。
于是……众位看官,你们非常有眼福地看到了三人同榻。
其实外表上都是大男人,三个人睡一张榻倒也无所谓,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南霸天!
冷骆用练子一左一右锁了我们的手,安然地睡在中间,几乎刚躺下,我还没打呼呢,这厮就那儿磨皮擦痒,老子无语,我说爷,你这作贼也忒早了点吧?
一张木板咯得老子是全身都痛,冷骆却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一身黑色劲装,合衣而卧,而且他的睡姿也跟他的人一样,严肃得过了分。现在这家伙呼吸平稳,也不理南霸天的小动作。
殊不知南霸天那厮实在是……用小刀磨练子磨得震天响,连老子都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中间的人黑影一抬,啪地一声一个手刀下去,干净利落,世界……清静了。
老子长长吁了一口气,又过了许久,察觉身边的人呼吸渐浅。指变成钩,这世界上能锁得住老子的锁还没做出来呢!!!
咳,当然,除了陈清送给他师父陈枫的那口所谓的保险箱。
轻手轻脚地拧了锁,正欲爬起来,一只手,仿佛无意识般压在我胸口,好吧……我承认我被发现了。
放了良久仍然没有拿开的意思,看来老子束胸束得实在是有水平。不过,得,反正也走不了了,互相吃点豆腐,也算是礼上往来吧。
跟着冷骆走了十来天的时候,发现到达京城的日子是屈指可数了,回想十多天的经历,我靠!是谁说女贼被男捕头押回京城一定会很浪漫的????
我不要吃素,我不吃腌萝卜,我不睡木板啊啊啊啊啊……
那个时候突然生出非常悲壮地想法:TMD如果谁请我一颗水晶蹄膀,夜琉璃一定鞍前马后,誓死效忠他嘎……泪……
当然啦,事实上虽然我遇到了一个后妈,但是这段押送之行肯定也不至于平淡到让冷骆把老子直接押送回京的地步。
走到葱林镇的时候,冷骆就警觉了起来,安静,异乎寻常地安静。
默默地走进一家客栈,竟然满大厅全是人,靠,这么热闹?今天客栈免费啊?
冷骆找了桌子坐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小二颠颠地跑来,媚笑得很假:“三位爷,来点什么?”
“水晶蹄膀!!!!”老子飞快地喊出这四个字然后一横冷骆,谁敢拒绝老子的水晶蹄膀,老子绝对跟谁拼命!!!!
岂料冷骆居然没有说话,这是……表示默许了?
南霸天一直非常镇定,对老子的话也视而不见。咳,在没有人关注的情况下,老子终于放手大点:“还有这个稣鸭,贵妃鸡,粉蒸肉……嗯,可以了,再来个甲鱼汤啥的!”
最后那小二抹着汗走了。三个人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
咳,我说南霸天啊南霸天啊,你要打也等我吃饱了再打啊啊啊啊啊……(众:是不是还等你沐浴薰香啊?)
我的水晶蹄膀……
南霸天的人选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动手,就是老子看着小二手中的亮晶晶、香喷喷的蹄膀的时候。
于是以比冷骆更快地速度冲上去,对付的当然是南霸天啦!该死你平时教手下都怎么教的!!!!
一场混战,刀子茶杯酒壶漫天飞,凳子桌子也没能幸免。一群人围殴着冷骆。那厮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小的攻击连挡也不挡一下,长剑直接就往人脖子上招呼,一圈下来已经摞倒好几个。
和南霸天打了一阵,终于是被吼了:“疯了??MD这时候跟老子打什么,还不快跑!!!”
老子咬着牙不说话,哼,跑也要先为我的水晶蹄膀报仇雪恨!!!!
几剑之间,已经把南霸天逼到墙角,正考虑着是断他左胳膊还是右胳膊呢,就意识到不对,靠,这些小喽喽不是来救老大的?怎么看着老大快给老子宰了,也没人来帮个手哇?

杀了你们这群坏老子好事的小兔仔子

二十二、
转头从漫天杯盘里面找着冷骆,啧,满屋子人竟然给他干掉一半了都。
老子看着满地的血,也红了眼,杀了你们这群坏老子好事的小兔仔子!!!!
若论杀人的技巧,在老子看来,也是吃饭的家伙。所以论纯熟,估计冷骆也得自叹不如!!!!琉璃刀过,那人只看见是刷刷刷地倒哇……(旁观者澄清:这家伙对自己的能力魅力一向葡萄也能夸成瓜,大家不要相信她!!!!)
两个人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才惊觉不对,外面,密密麻麻的人,人我是不在意啦,咳,当然如果他们肯把手里的弓箭放下的话,老子是绝对不介意单挑的。要么,您老帮我跟他们说说?
刷刷刷的箭雨从天而降,好在两人反应不慢。我回身的时候,冷骆已经一手拖了桌子顶住了门。
俯身趴在地上,暮色已经很重了,冷骆倒是很冷静:“只要撑到晚上。”
而老子只能担忧地望向后妈:“你TM可千万别再附赠皎洁明月一枚啊……”(君华:— —||||||)
箭嗖嗖地从头顶穿过去,采了几年花,就连那次和某美男躲在房梁上XXOO也没有这么刺激过。冷骆几乎半趴在老子背上,不过这时候没空YY,老子是都给吓得炸毛了!!!
你想这箭多锋利啊,它要一不小心在老子洁白如玉、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小痕……MM地以后还让老子见人不????
当然啦,这样一想,也就往冷骆怀里一缩,算了,这个家伙好歹皮粗肉厚,被戳几下没啥,说不定还可以增加一点战士的美感呢!
然后等血滴到老子身上的时候,才察觉,冷眼瞪着这只黑影,冷骆你丫木头啊?受了伤不知道说啊你?还是你丫本来就反应迟钝,没痛觉?
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突然握住老子的手臂,低声喝道:“别动!”
嗖地一支箭贴着老子耳朵过去,夺地一声钉在后面的木头柱子上,老子终于收起了跳起来的冲动,冷骆一手按着我的肩,头靠得很近,呼出的气直灌老子脖子。
“陈帮主,应该可以了吧?”
“不要停。”
“可是南盟主还在里面……”声音越来越小,老子才发现不对,这个什么陈帮主,不会是打算一石三鸟吧????
沉思间被冷骆抱着打了个滚,一滚滚到后墙边,冷骆打量着墙的高度。这家伙,难道还想越墙而逃不成?
再笨也会包围起来吧?这时候出去,得,立马出现两只刺猬。
他专注地看着墙,这家伙身上大大小小被戳了好几处,肩头的箭被他伸手折断,箭头还留在里面,丫愣是眉头也没皱一下。好,是条汉子!!
“我先上去,你留在里面,趁包围松懈的时候立刻走。”
“什么?”
他说完就打算跳上去,被老子一爪子扯住:“疯了你?”
“你是我的犯人,在未定罪之前,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不是……我说冷骆你图什么呀!!”
“你不会明白的。”
“喂!站住。”
握着琉璃刀,如切豆腐一样在石墙上无声无息地切出一个大洞,好在光线不好,也没人发觉。从洞里望出去,外面果然是弓箭手侍候。
回头顾冷骆,他却正盯着我手里的琉璃刀,漆黑的眸子里阴晴不定。
老子试探着在洞里爬了爬,作出有人进出的样子,然后拖着冷骆爬了回来。
冷骆也是眼前一亮:“地窑?”
进得地窑前,顺手打翻烛台,就着地上的酒,一场大火。然后将上面的石板移过来,把窑口抵上。于是伴着一窑子疏菜瓜果过了一晚。
外面开始还人声大作,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杂物倒塌与大火燃烧的声音了。冷骆解了衣服,极快地点了几处穴,然后开始往外拔箭头,老子极尽佩服地看着,这厮铁打的啊!!!!
“夜琉璃。”夜里,他的声音和这窑洞里一样阴冷。老子抖了一下,也无所谓了。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打不过我。沉思间他接着道:“为什么要救我?”
“……”任是老子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是为了水晶蹄膀,于是只好沉默了。而他也看不出来要动手的迹象,只是接下来道:“你手里的,是辉夜琉璃刀?可是据我所知,那是胡国进贡给朝廷的东西……”
话未完,老子一刀过去,他一偏头,削倒下来一大堆胡萝卜,终于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

看什么看

二十三
临近天亮的时候,把冷骆拍醒,觉着他身上很热,那时候还以为是上面大火,洞里温度偏高呢。
出来后跟着他一路前行,好不容易到一小院,他突然往前一栽,就要倒,老子下意识伸手一扶,像触到一个火球。草,烧得跟个烤蕃暑似的。
老子半拖半抱地将他扯进去,里面却没人。好不容易将他搁床上,也顾不得什么主人客人了,在墙边找到几坛子酒,用银针戳了戳,无事。就给他灌了半碗,于是他终于被呛醒了。
一边惊天动地地咳,一边示意老子把碗拿开。
看他好像死不了的样子,老子终于放下心来。就着半碗残酒帮他清洗伤口。他倒是不再反抗,微侧头半闭着眼。
这家伙真的是非常适合皮糙肉厚这个词,老子深深感叹,一不留神就把药一路擦到了大腿。
“把你的脏手拿开!”他沉喝一声,将我惊醒。抬起头,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憎厌,我耸耸肩,把手里的金创药丢过去,然后在他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转身,关门。
大包小包地扛回去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他本来打坐来着,见到老子,又不知该怎么表示。老子倒是无所谓,这么多年,脸皮早都刀枪不入了。
拖个小凳子在他床边坐下来,抽出泡在酒里的银针,他挑眉:“作什么?”
老子将他推倒,然后开始扎针。他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就没下文了。半个时辰之后,大体搞定。他黑色的眸子一直看着老子,依然不皱一下眉头。
到厨房去转了一圈儿,老子终于又踱回来。
“呃,你会作饭么?”
“……”
“行了,不怕撑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子已经盛到第四碗了,当下不满道:“你自己也没少吃好不好?”
他却是一边收碗筷一边淡淡地道:“你怎么能跟我比。”老子立刻怒了:“我怎么不能跟你比了?”
“我是男人嘛。”手上的伤口还未长合,他手就浸到了水里。我本想阻止来着,但他说那句“我是男人嘛”让我想起在那晚的那句:“我先上去,你留在里面,趁包围松懈的时候立刻走。”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在生死关头跟我这么客气过。这样发了一会花痴,他已经洗上了,于是老子只好算了。
晚上的时候,他自己上药,换纱布的时候还是只有老子帮忙。只是手尽量不触到他的身体,说也奇怪,对着这具极度强壮的身体,老子竟然没有一点邪念。
因为他一代神捕的官威!!!老子自动作出这样的归纳。
他依然在床上打坐,老子挑了灯,整理日间的战利品时发现忘了给他买衣服了。没办法,拿了他的外衣,用银针穿了发丝,在灯下作起了临窗绣花这样高境界的事。
多久不碰针了?老子苦笑,发现针脚已经不能很精致了,于是无奈之下,在裂口周围绣上梅花的暗纹,这样裂痕就成了花枝,效果总算是让自己满意了些。
缝了好几处,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很晚,而冷骆还没睡,傻傻地瞪着老子看,于是当下吼了他一声看什么看!他赶紧的又转过脸去了。

连贼带官都捉走!

二十四、
“夜琉璃。卿本佳人,奈何……”
“打住!”
“看看你现在的坐姿,夜琉璃,你明明受过非常良好的家教。你现在刺的,是夜雪暗寒梅对不对?这种刺绣的手艺宫中至今依然非常盛行。你的辉夜琉璃刀是多年前胡国上贡天朝的圣品。可是皇宫没有这件宝物的失窃记录。”
“闭嘴!”
“夜琉璃,我只是一个捕快,我的责任只是把你带回京都,交给大理寺呈。可是为什么呢夜琉璃,以你的美貌聪慧,何用如此?若当真是贪恋男色,完全可以图一个你情我愿,又何必……”
“说完了?”倾身站在他床边,脸贴得可以感觉他的呼吸,于是冷大神捕终于中止了长篇大论,不安地往里面靠了一靠。
一个采花贼站在床边,床上是重伤半裸的铁塔男,怎么想怎么觉得应该扑上去先将他XX,再XX,再XX。
可是最终我没有这样做,其实夜琉璃的世界里,很少有干净的东西。而这个人,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轻轻地拍拍冷骆的俊脸,看着他脸色青黑,抛了个采花贼之笑给他,正欲走出去,一个人慢悠悠地踱过来。
“真遗憾,本座还以为可以看到完整版的激情戏呢,夜琉璃,你真让人失望。”
歪着脑袋看了半天,老子终于记起来——小便男!
他倒是不客气,走上前来一把搂住老子的腰,唇已经非常暧昧得贴在老子耳朵上:“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这家伙比老子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这种趋势怎么看老子都是一小弱受啊。不行,抱与被抱,绝对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
于是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偷了一个香吻:“任教主,别来无恙啊。”
床上的冷骆已经冷然地别过头,老子扯扯任苍龙的袖子,我可不相信他真的会是为找我来的:“任教主,出去谈吧。”
“这里说。以宝贝的轻功,出去之后本座可没把握能追得上。”
“咳,教主瞧您这说的,呵呵……”
“我需要聂黔的兵符。”他突然正色道,言简意骇,干脆明了。
“与我有关?”
“无关。不过如果宝贝儿愿意,可以拿它换花莫离。”
这下老子确实是僵住了,那贪财女怎么会栽在小便男手上的?
“当然,还是有时间考虑一下的。这几天正好本座也无事,可以陪宝贝四处走走。”这厮一边淫笑,在老子身上乱摸,一边揽着老子往外走。
他的人开始扶起冷骆,其实自他当众把这话说出来,老子就知道冷骆肯定也跑不掉了,于是索性一言不发了。
在漪香阁草草地睡了一会,天就亮了。
下楼的时候,任苍龙和冷骆明显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而且貌似谈得不怎么愉快。放着一桌丰盛的早餐不理,又管什么破事儿。
我这个人一向看得开,有得吃,别的烦心事儿先放放吧。于是左手揪了一蟹黄包,右手拎了虾饺,开动起来。
任苍龙的视线一直随着老子的手上下移动,一直到最后老子吃饱喝足,也没有别的人动手。
早餐完毕,下面是正事时间了。
“我要见花莫离。”
“别急,陪本座几天再谈这些事吧。”
于是,正事时间完毕。
“那么我们去芜湖山玩吧。”
任:“……”
冷:“……”

三人行必有灯泡

二十五、
于是就这么着,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行仨加上几个魔教护法级的人物包了一艘画舫就出发了。
咳,可是船刚出发老子就后悔了。桌边两只,一只趾高气扬地看着老子,好像他杀了老子全家现在正准备杀我,另一只目带强烈谴责,似乎老子杀了他全家现在正准备杀他。
周围的六个护法木头一样站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面诡异。
一会儿,便有漂亮的舞姬啥的上了鲜美的水果,咳,如果一定要说跟着这姓任的教主有什么好处的话,我只有说,这厮的奢华程度跟冷骆成反比。
酒,是最好的波斯葡萄酒;舞姬是本地最有名的淡衣乡,就连随便租画舫,也是样样俱全。
一手拎了葡萄,另一只摸向石榴,眼睛瞄着李广杏。冷骆无动于衷,任苍龙端了琥珀色的酒,往后一仰,慵懒地靠在铺着锦缎的躺椅上,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正奋战间,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环住老子的腰,用力一拖,将老子拉倒在他怀里。其实不用我说众位也应该知道这咸猪手的主人是谁才对吧?
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趴在他胸口,他只是俯下头就吻在老子额头上,然后立刻转移战场,吻住老子的嘴。刚才还云淡风清的眸子里立刻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老子的手按在他旋玑穴,微一对视,他微喘着放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是因为在冷骆面前,愤怒中带了点做贼心虚。
随手拎了串葡萄去了船头。不料才刚刚站定,后面便有人一把将老子扑进了水里。一声救命还没有喊出来,已经飞快地沉了下去。
我、草!!!!!!!
那小便男自水里搂住老子腰的时候,老子直觉已经快断气,他强摁着不让老子挣扎,当时脑袋里迷糊一片,只看见水,一片深重的水。
就在老子惊叹吾命休也的时候,小便男突然覆唇上去,依然邪笑着渡了空气进来。我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没骨气,真的。但是当下却将他抱得死紧死紧,突然地领悟到了救命稻草这个词的含义。
他只摇头示意老子不要乱动,然后手拉开老子腰带。老子彻底震骇了,这厮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打死老子也不相信丫可以支撑一场XXOO,以为自己是蓝鲸咋的?
于是当时手触他胸口,用指尖技巧性地轻轻刮弄,他轻颤了一下,享受似的微闭目,心跳逐渐加快,最后终于轻叹了一下,抱着老子浮上去。
几乎狼狈地爬到湖岸上,瞟了眼水里的倒影,立刻用内力蒸干衣服。回头发现任苍龙目光怪异,于是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怕冷骆追过来!!!”
“他才没你那么笨。”他倒是慢慢地走过来:“刚用的,是沐春风心法?”
老子僵了一下,他依然似笑非笑:“你隐藏了实力,夜琉璃,果然每次见你都有惊喜。巫璇说得没错,也许真的只有你,才可以从聂黔手里拿到兵符。”
到得魔教总坛的时候,正是黄昏。
魔教众人列队跪拜,迎接任苍龙,场面大得让老子咂舌不已。
众人刚跪下去,就有一盛装美女缓步走过来。蓝色额环束发,中间缀着一颗月明石,半裸着肩,美丽中透着妖邪,怎么看怎么应该是任苍龙喜欢的类型。
“巫婷恭迎教主。”她微俯身,胸前的春色便荡漾起来。冷骆视而不见,一个典型的呆瓜型的男人。
“这位想必就是夜姑娘了?”美女媚眼如丝,向我砸过来。
就着对任苍龙本人的了解,以及现在眼前美女射过来的秋波,老子立刻聪明地领悟到——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目光直接越过她,看到她身后一个伟岸男子,宽肩窄腰,气质非凡,只是……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于是当下色心又起:“两位必有正事商谈,琉璃先不打扰了。不过这教中环境,琉璃不大熟,能不能……”
话未完,那边任教主已经挑眉:“接下来的正事你也有份!”
老子百般不情愿地跟着这些长老圣女护法什么的往里走。那巫婷几乎就半靠在任苍龙身上,周围的人都是见惯不惊的样子。老子可没兴趣挤来挤去的卖弄风情,于是落后一点,和刚站在巫婷身后的宽肩窄腰男并肩而行。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走聊聊,眼看着即将勾搭成奸了,突然小便男道:“坐下谈吧。”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走到大厅了!各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巫婷坐在任苍龙身边,俨然教主夫人的派头,那美男,呃,路上交谈得知叫巫璇,坐在任苍龙右边,然后是元老,冷骆在客席。
这样一来老子就为难了,我应该坐哪呢?
四处一顾,往正中的桌上一跳,然后盘腿坐下来。
众人默。良久,小便男终于清清嗓子:“夜琉璃,这是北军营的布局图……”
呱呱唧唧……
老子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大堆可以砸死我的资料:“我要见花莫离。”
“可以。”

真爱和……

二十六、
沿着青石小道转过朱红的回廊,我见到了花莫离。她是我师父,一个与我一样声名狼藉的采花贼。
也许是因为采阳补阴?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而今的她,恬淡安静,跟以前那个死逼着我练功的凶悍女人有太大差别。
“你来了?”出师之后,我们有近三年没有见面,这淡淡的三个字,一时让我无所适从。突然地,就想起那夜,从荒坟里爬出来时,她静静地站在墓草凌乱的夜色里,也是这般的淡然安宁。
我静静地走近她,她的手上,那双曾经一支拂花针出手惊魂的玉手,如今竟然是一根绣花针!!她的笑也是温婉如水的,后面的小便男竟然没有跟上来。
在房中的小凳上坐下来,她的目光终于停止了打量:“你长大了琉璃,很难想象孩子时的模样了呢。”
我沉默,小便男没有进来,那么肯定已经找到了什么办法让她说服我。
这样沉默的对视,曾经我以为,这个女人如果有一天肯出卖我,那么一定是为着一大笔钱,可是最后,她出卖我,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默默的起身,离开的时候她叫住我,她说璃儿,对不起。
我低着头走在沉香木的回廊上,任苍龙不说话,迎面冷骆笔直地站在栏杆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道:“别去。”
我抬头看他,他漆黑的眼眸却看向别处,却又重复了一遍:“别去。”
含笑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冷傲的男人,然后转看任苍龙,我说我去。
任苍龙没有看我,他突然偏过头,他说那就好。然后一回身大步地走了。
任苍龙留了老子半个月,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真的会很快乐。
陪着他游过了魔教大部分地方,甚至他在魔神殿祭祀的时候也带着我。大概也觉得我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所以也就由着我胡闹。那圣女最开始还冲老子显显威风,后面连打三次皆惨败之后,终于收敛了。
这任苍龙也真是奇怪,看着自己老婆被打成猪头,居然还面带微笑,一副悠哉游哉的表情。
冷骆却是出奇地安静,魔教的人应该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没有任何人敢有半分不敬。大概很多人吃过苦头,又恨又怕了。就算成了伤兵,还虎死余威在。
离开的前一天,半夜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任苍龙睡在身边。看到这个人并不是老子惊讶的原因,只是他来了不吵醒我这还是第一次。
小心翼翼地用一个指头把他捅醒:“喝醉了?走错地方了?”
他迷蒙地睁开眼,瞄了老子一眼,又闭上,然后手臂搂上老子的腰,又继续睡了。
早上天还没亮呢,这厮已经硬把老子扯起来。老大就算作贼这也忒早了吧!!!!老子咕噜着被他拖进了魔神殿,明白过来才大吃一惊:难道说这家伙一晚冥想后改变了主意,要把老子烤了献给魔神?????
大惊之下正打量着往哪里突围,刚一动,任苍龙突然不动声色地按住老子的胳膊,然后在老子眼边低低地道:“别怕。”
老子一抬头,真是忍不住口水哗哗。如果说这之前,老子觉得姓任的这厮很帅的话,那么这一眼,算是惊鸿一撇了!!!!
草,别偷笑,老子很少这么文艺的!!!!
一身黑袍,作祭司打扮的任苍龙,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好色风流。漆黑的长发流水般倾泄,直抵腰际。面色端重严肃,淡定若逆转生死的神。
他微闭目喃喃念着什么,老子听不懂,但是很奇怪地,洗却一切杂念。
那圣女侍立在魔神像下面,看向老子的目光竟然怨毒非常。任苍龙一手握住老子的手,本想一手甩开,但是他看似不着意,握得却是死紧。
这样受了半天罪,天也微亮了。
在黎明之前走出魔教,青石大道上,没有月光。
任苍龙挥手退了属下,一个人陪我走。那圣女本欲跟着来,但姓任的只是一个眼神,便成功地吓退了她。
道上光线很暗,如果不是脚步声,似乎感觉不到身后还有一个人。老子默默往前走,我不是不知道聂黔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知道,我干吗这样躲着他!!!!
得罪他的人如果落在他手上,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不了。
这样在一片天地渺茫中走,竟然也到了路的尽头。前面,便出了魔教总坛的势力范围了。
身后任苍龙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说实话老子有点怀疑这厮亲自送老子是不是担心老子中途逃跑。
“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么?”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对着漫天霞光,竟然有种羽化登仙的错觉。
“如果失败了,我要不要把你供出来?”
“……”

再会聂黔

二十七、
北辰军规,女子不得擅入军营重地。那个黑得像在煤堆里滚了一圈的铁塔汉拦住老子,高声嚷。
老子岂会吃这套,当下勒马,傲然道:“我打算进去了吗?叫聂黔出来接我。”
众人默。
“去啊,难不成你们不认识他??”
“大胆,将军名讳,岂是你这女子可以直呼的,还不下马!!!”下面的人悖然大怒,倒在老子意料之外。
“参将,你看这女人妖里妖气,八成是番邦派来的奸细,属下看还是先拿下算了。”
什么?????
老子怒!!!!!
“我是聂黔传说中的老婆,严格来讲,你们应该叫我一声夫人。”跳下马将乱发言的人正正反反左右开弓打了十个大嘴巴,然后慢悠悠地开口。
于是这里全体石化。
有先恢复过来的跑进去通风报信去了。老子慢悠悠牵马进去,这下没人敢拦了。
聂黔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变,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这个人,杀机越重的时候,笑得就越温柔。
“夜……”注意到四周的下属,他很快地隐去了我的名字:“居然到这里来了。”
“想给夫君一个惊喜啊。”
“咳……咳咳……跟我来。”
在他的中军帐,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他的杀气终于爆发了。
“你来作什么?”
“耶,聂将军不是四处悬赏捉拿夜某么?今天自己送上门领赏来了。”
“实话!”
“有人胁迫我来偷您老的兵符。”
“谁?”
“耶,您老不知道吗?”
“八皇子的人?”
伸手拿了他桌上的茶来啜,茶是极品的龙井,他也不再追问,有些事他自己是知道的。
六哥和八皇子之间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成王败寇,只看结果而已。
聂黔是四哥的人,一直以来这家伙就拥护太子,而八皇子则拉拢暗中的势力。
这次任苍龙捉我提这样的要求,八成也是他存心捣乱来着。
我有把握他不会杀我,因为放我明明白白的一步棋在身边,总比在暗处的好。而且我大摇大摆地在他的下属面前出现,他不好交待,再则,他的兵符……
他踱出帐外的时候突然回头:“夜琉璃,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子啜着茶:“暂时作你夫人吧。”
“……”
那以后在他帐里住下来,他也省心,总比放我在外面到处捣乱好吧?
经历了这几天,才发现这家伙……美则美矣,但真的是个名符其实的病秧子啊……妈妈,这么手指戳一下都会死的人,是怎么样当上兵马大元帅的啊啊啊啊啊啊……
有时候他在灯下看书看很晚,上床也总是很自觉地靠着床边,好在床够大,倒也不至于挤着。这关系很奇怪,极其厌恶,却又不得不在一起。
他整个难得见到个人影,老子在军中位置十分那啥,反正没人敢不敬,也没人敢靠近。
整天闲晃着,发现军营后方是一座很高的山,绝壁孤巅,常人难以企及,倒是一个很安静的所在。
于是每到黄昏时分,便习惯了呆在绝岭之巅,落日渐沉,紫霞如血。
天高地远。
便有了穷极自由的想法。默默地脱光所有的衣服用琉璃刀压好,拉下束发,任发丝散乱,张开双臂迎向漫天霞光。自恋也好,变态也罢,反正这一刻,绝对的无拘无束。

兵符

二十八、
晚上,我们尊敬的聂将军又咳血了。老子抚额,大半夜的他也不吱声,用手巾擦了一下,又躺下来——继续咳。
如果不是实在太吵,老子肯定也不会管他的,可是这、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了。
“喂,我说你这营地里面没有军医的吗?”
“与你无关。”
“草!!!!”
再三劝说无果,老子终于认命,乱披了一件衣服爬起来。幸好这两天把这里摸得挺熟。在药房草草配了止咳的药,死拖了一个人起来,吩咐他怎么煎。
听说是将军要用,他倒也不敢马虎。
聂黔警觉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经不住下属的目光,慢慢地喝了。于是下半夜,老子勉强睡得安稳一点。
第二天那军医过来把脉之后简直把老子当活菩萨一样,直恨不得供起来。还非常高兴地说夫人,将军有您照顾我们就放心了啊……
- -
那以后,众人要求我调理聂黔的饮食,我倒是想调副毒药直接药死他呢。
刚把聂黔晚餐的菜单做好,那厮就气派十足地进来了。这些天因为调理得恰当,他更加卖命地处理文书、操练军队。
他晚上睡的时候依然非常规矩,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贴着床边儿睡了。
这样的日子转瞬到了秋天。当花莫离的白花花在天空盘旋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自己必须马上作出决定了。
那天在后山的高峰上,一直呆到夕阳沉了,才想起忘记给姓聂的写晚餐的菜谱了!!!那些家伙可别作鱼给他才好!
正当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这样的见面有点尴尬。老子浑身上下当真是一丝米挂。本来想穿上的,一想算了,TMD这是老子的自由。
他的眼神由开始略带一点焦急,变成了非常熟悉的厌恶,脚步一挫,转身走了。
我在山巅呆到很晚,最后一招手唤下了空中的白花花,冷骆的兵符,其实我很久以前误采他的时候就拿到,他也知道,但是他在赌,赌我知不知道。
看着白花花飞远,再也看不见。老子突然也生出一丝无奈,花莫离,好自为之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子非常生气,那些家伙居然真的给他作鱼了!!!!!
重写了药方,聂黔倒是喝成习惯了,看也没看。
晚上他几乎一晚没睡着,翻来覆去好多次,终于披衣出去了。
八皇子一旦得到兵符,肯定会马上行动。聂黔已经全神贯注地进入备战状态了。军中的奸细,自以为埋藏得很好,可是最终也一个一个地被揪出来。
于是我见识了腰斩,五马分尸,水银灌耳等等酷刑。
那一天傍晚,秋高气爽。
老子抱了酒壶在峰顶独饮。然后没多久聂黔就走了上来。在我旁边,曲了一条腿坐下来。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不像平时号令三军的冷漠严肃。
“看大雁。”
“你看到了什么?”
“身不由己。”
身旁的他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怔怔着望着那几排南飞的鸟,很久很久不说话。
最后老子只好打破僵局:“聂黔,如果你的兵符不见了,怎么办?”
他立刻兴趣就上来了:“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如果是我,我就做个假的。”
“什么???”— —+++++
“草,这东西拿出来也只是随手一样,还给谁用放大镜看啊?你说是真的,谁还敢说是假的。”

太子殿下

二十九
若论用兵,北辰王朝也许没有人是聂黔的对手。
那天在山峰上面,望着无尽的斜阳,老子突然想,也许是最后一次在这里了吧。等四哥登基,老子想去塞外,花莫离说塞外的寒冬,亚马河会被冰封起来,夜晚的时候,星光照耀,被冰雪折射,便如临幻境一样。
聂黔的人在宣城关与任苍龙对峙,一方皇命在身,要赶尽杀绝,一方仗着地势易守难攻,死不让道。
这样一耽搁,就到了第二年的三月。
我终于见到了四哥,呃,也许我应该说我终于见到了太子。
那天早上,聂黔很早就带了人去迎接他,老子破天荒地也跟着去了。大队的人马,他站在万人中央,和十四年前一样英姿飒飒。
我想起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每次打猎都会带很多小动物给我,第一次教我拿毛笔,第一次教我骑马,第一次教我拉弓射箭。
他一直暗恋父皇的绿漪美人,天天在我面前说绿姐姐今天穿什么衣服啦,跳了支什么舞啊,弹了只什么曲子之类,还偷偷合人家的诗。
我出事那天,他以打猎为名,在外剿匪。
我不知道我一出神就神游了这么久,回过神的时候他的目光也穿过重重仪仗队看见了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可以一望到底,他们把那层阻隔叫作城俯,一时间由不得老子不感慨,这么多年了啊。
“咳,殿下,这边请。”聂黔打破了沉寂,极其无意地挡住了老子,把太子迎上马车。一身明黄的太子,一脚踏入车门,突然又转身,笑容豪气爽朗,终于现出了我四哥的影子:“黔,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并骑齐驱了?”
“四年了吧。”
“上马!”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老子!当下冲上去:“还有我!”
聂黔皱了下眉,太子回头,眼神含笑,一副果然的表情。
三骑如电,最后聂黔赢了。老子不爽地想,如果最后不给他那副药调养的话,丫肯定赢不了。(众:— —||||||||||)
入得营地,他们开始讨论地势战况之类了,老子对这事没兴趣,于是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进去的时候已经被掌勺的张大一把拖住:“夫人,您看看这汤怎么就不入味呢?”
正忙着,太子的侍女紫伶走进来,利落地布置着晚餐,和我谈了几句话,慢慢地热络起来。我突然想起来,问他知不知道先皇有个叫绿漪的妃子。
她当下脸色一变,小声地道:“夫人您可别当着别人问,太子可忌讳着呢。”
“这不就我们说说嘛。”
“据说是在绿漪娘娘那儿发现男人的东西,先皇下令将她赐死了。您说怪不怪,居然是派太子亲自执行的。对外就说暴病身亡了。”
我默默地尝着汤,良久身边的紫伶才讷讷地问:“夫人,不烫么?”
我呸呸呸呸呸……

最后的花莫离

三十
两个人东策划西策划,结果几次进攻都失败了。
宣城关地处亚马河下游,自给自足,粮草丰盈。一时半刻要拿下来,基本上不可能。
聂黔和太子去宣城的时候,居然非常好说话地把我带上了。本来依老子的个性当时还在和周公下棋呢,可是聂黔的副将李诚说宣城外有冰湖,冰湖上有很多很多夜光蝶。
天色渐暗的时候,就跟塞外冰河上的北极光一样。
于是老子就兴冲冲地跟着去了。
可是去了的时候就发现上当了!!!!!老子围着宣城转了老半天,那里根本没有湖嘛……
正想不明白来着,突然城门上,一个白衣女人出现,老子策马前观,这是什么战术????
犹疑间,那女子从城头上跌落下来。那长身一跳,我突然认出了她。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从马背上扑出去,踏过无数士兵的肩膀,那是我平生最快的速度。
可是……还是晚了。
城下青石长阶上,血色灰暗。
我突然没有勇气走过去。
当初她从陈枫手上救我出来的时候,飘渺虚无、华丽淡定得如逆转生死的神祗。
那时候她就洞若观火地预知了我的未来,她说何必呢,即使我送你回去,你也一样要回来。
那个素若流雪回风的女人,那个清醒如智者的女人,终于……还是落了爱情的俗套。
我静静地站在远处。
任、苍、龙!任、苍、龙!!
又是一次失败的进攻,聂黔微敛了眉,四哥负手站在地势模型前发呆。老子无聊地把玩着一座座山川河流,拿了桌上的茶杯,将水缓缓注进模型,随口对聂黔道:“聂,你说宣城关地势这么低,要是亚马河突然决堤,怕会淹得连渣都不剩哦。”
四周的人震惊地看着老子,聂黔和四哥只是抬了下头,又低头看向注了水的模型。
老子慢吞吞地踱出去,四月的阳光,非常灿烂。
于是在这个不是洪灾季节的四月某天,亚马河河堤突溃,沿河两岸受灾民众不计其数。宣城关以下尤甚。
四哥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兵,我用手指弹着它的马头,聂黔皱眉道:“小心,疾电认生!”可是疾电只是不屑地甩甩头,打了个响鼻。
我有点想笑,它是很认生啊,小的时候经常乱踢逗它玩的宫女,而如今,也快成一匹老马了。四哥靠在马上,我一边弹疾电的额头,一边笑他:“四皇子,这时候出兵,您到底是明君呢,还是土匪呐!!!!”
众侍卫抽刀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冲上前将老子剁了,四哥只是一挥手,制止了。
聪明人,是一点就透的。
亚马河洪灾突发,太子殿下开仓赈灾,接济反民。贤德之名天下皆知,民心所趋,同年六月,八皇子出城归降,被封洛王。
我以为这破小说到这里要结尾了,因为老子已经打好了包裹,准备去老子的塞外看北极光了。
可是聂黔进来,磨蹭了半天,说出去走走吧。

冰湖一梦

三十一
原来宣城外是真的有冰湖的。(众:— —)
并不是说湖面结冰,而是整片湖一片宁静,如整块的水晶,四面一片娥子和野花,哎呀,总之很美就是了。
老子在湖边的草地上就地一滚,滚了一身的青草味。然后老聂在草地上坐下来,这……这算约会么????
好哇,反正老子也不介意来个梅开二度。
当下扑上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背上蹭蹭。看看他……没反应。于是低头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口,依然没反应。
这……这孩子不会受啥刺激了吧???
老子颇不放心地叫了声:“聂黔?”
他眼观鼻,鼻观心,简单地用单音节回答问题:“嗯?”
“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于是老子放心地将他推倒在草地上,从耳垂往下一路啃啃咬咬舔舔,他的身体并不像长年征战沙场的人那样粗糙,相反的莹白细腻,抱在怀里竟然会有几分纤弱的感觉。
老子兴致勃勃地解开他的腰带,他突然说了句话,骇得老子魂飞魄散:“夜琉璃,跟我走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映着绿树青草,幽亮得过了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竟然看见花莫离飞溅的血。
下意识地往后急退,老子摇摇头,说不。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个热带雨林。
“我保证我会让你幸福的。”他的表情手势眼神都说明他很认真,可是我听见自己低低地道:“没有人会幸福。”
他起身将老子按进怀里,轻轻地揉了下老子的头,低低地道:“嫁给我?”
老子烦躁地推开他:“都说了不要不要不要了,你丫烦不烦!!!!!”
结果这家伙怒了:“不要不要不要,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贱喜欢天天换男人???你这样跟烟花娼妓有什么区别????”
然后老子也怒了:“差别就在于,老子要上你,由不得你不愿意!!!!”
于是两只愤怒爆燥的野兽开始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中途聂黔几次想争控制权,可是他不是老子对手。
最后只有任由老子吃干抹净硬上弓了。
完事老子还心中愤愤,悻悻地将他丢草地上,自己走了。
回到营地刚拿了包裹,看见李诚在指挥部下搬运粮草,于是随口问他这是干什么。
这厮笑得一脸讨好:“哟,夫人,这是给宣城关的难民送粮食呢。”
老子不屑:“就那么几步路,让他们过来领不就是了。”
“哪能啊,翻两座山,再过宣城,过来要明儿个响午了。再说饿成那样,哪还有力气爬山啊。”
老子狐疑地看着他:“宣城,不是宣城关么?”
他却突然地闭了嘴,慌忙遮掩:“夫人,末将先准备粮食了啊,误了时辰将军要怪罪的。”然后像被狗追似的跑了。

凌腾云

三十二
八皇子是直接逃进宣城关的,如果宣城不是宣城关,那么应该是四哥的城池。花莫离即使是被任苍龙所负,又怎么会从四哥的城头跳下来??
我突然不敢往下想,即使她要跳,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就在那时候跳?
我拿着包裹默默地回到帐里,我不能就这样走,我想去一趟宣城关,见任苍龙。
像是一团火烧在心里,不管是谁,花莫离流在宣城外的血,我要你成百上千倍的偿还!
午间,四皇子设宴。
我见到了八皇子,他自是已经不认识我了。众宾欢聚一堂,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
我坐在聂黔身边,离四皇子只有一个位子的距离。集体起身回敬四皇子的时候,聂黔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的酒里有毒,是大内秘制的麻沸散。
中毒的人跟睡着了一样,但是所有的感官都是清醒的。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我微笑,我说太子殿下,臣妾敬您一杯吧。
他的侍卫一脸剑拔弩张的看着我,我轻轻地与他碰杯,那叮地一声轻响让人叹息。四哥,我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啊。
趁他仰头的刹那,我连人合刀一齐扑过去,他的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到底是他,飞快地侧身避过了要害,聂黔几乎条件反射地撞过来,琉璃刀刺入他的肺叶时,我不得不抽身后退。
几乎所有的人都扑了过来,老子的准则是,一击不中,抽身便走。
变故突然,很多以前营里尊敬地叫我夫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只是应付聂黔的纠缠。
一摆脱他出了军营,没有人可以再追得上。聂黔的刀在老子胳膊上划了一道,不轻不重。老子一边走一边愤愤地骂,千万别TM留下什么印才好。
一个人在深山躲了几天,手上的伤确定不会留疤了,刚决定再次出手,在山下的寨子里,我看到了凌腾云。少了初见时的嚣张霸气,他就带了一个小厮混迹在最鱼龙混杂的市井。
看见我,他居然也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压低声音,尽量不引人注意:“满城都是通辑你的布告,你还一点不带改地往外面跑!”语声中满是焦急关切,于是老子突然很感动:“你在找我?”
“我能不找吗!说走就走,连个信也不留下。我凌腾云就算再怎么不是东西,你也论条罪再处斩啊。”
他有点激动,声音渐渐偏高,我想我一定笑得很开心罢。无意识地伸手抚摸他的脸,他也安静下来,一脸深情地注视着老子。
“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凌云山庄在这有座别馆,我带你去。”他拉着我往前走,我苦笑,你TM拖家带口跟老子混什么啊……
“凌腾云,光窝藏钦犯这条罪就够把你满门抄斩了。”
“难道我就这样看着你不管?”
“你管不了。”
可是这次这家伙却是非常任性:“管不了也得管。”
“连你老娘也搭上?”这样反问一句,他终于沉默了,咬着唇低下头。我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冷骆

三十三
新皇的登基大典因事顺延,我知道他伤得不轻。朝廷果然是派了冷骆来追捕我……这破小说真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我在小镇上遇见冷骆,依然是黑色的劲装,挺拔的身姿,腕间黑色的粗铁链泛着幽幽的光。
老子微笑着和他对视:“冷大名捕,我们又见面了。”
他没有笑,也没有废话,冷冷地抽了剑,说声动手吧。
跟他对峙,短时间难分高下。纷乱的刀光剑影里面,人声沸腾的小镇一时间跑得人影全无。
他紧抿着唇,不断变化招术,想要挑战我的极限。
有汗水顺着我的脖子滑下去,他的眼神一直很冷静,一招一招并没有立刻与我决一死战的意图,我知道他在拖,拖到我体力耗尽。
可是我不能死,任何人杀了花莫离,都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右旋辉夜琉璃刀,蓝光绽放,沐春风我还没有悟透,但是已经顾不得了,这么一拼,生死各安天命!!
连人合刀蓝光中带着灸热扑过去,他一手掐诀,以一个几乎完美的守势迎敌,然后在刀至胸口的时候,他突然弃了剑。
在面对武林神话的心法面前,他非常安静地丢了他的剑。
我拼命控制,但收势不住,琉璃刀没入他胸口的时候,我觉得比杀了我自己还难过、还心痛。
“你……”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喉头被什么东西死死咽住。
“我突然发现,我挡不住。所以弃械受死,这样看见的人都会以为我故意让你,岂不是死得体面很多。”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很慢,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
我的心里突然没有了恨。
一手揽住他,任他倒进怀里,冷骆,老子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死。
最终还是得拖累凌腾云了,我无奈地看着床上的冷骆。伤没到要害,现在是半死不活。他的药需要的药材都很贵,但是……老子没有钱。
这才发现老子一辈子都在敛财,一辈子都没有敛到财。
凌腾云听说后只是一翻白眼:“缺钱?我是干什么的?”
“你身上有钱?”
“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老子:— —||||||||

北辰第一商

三十三
“凌腾云,你看见那个灰色的药罐了么?”
“我好像不负责看管药罐吧?”
“……”
重新拿了一瓦罐帮冷骆熬好药,凌腾云正喂着呢,本地最大古董铺的霍掌柜就找上门来:“哎呀凌兄,”(凌:丫知耻不,胡子一大把了叫我凌兄!!!!)
“凌兄啊,你上次卖给我那件……”
凌腾云:“咳咳咳咳……”
霍掌柜:“那件……”
凌腾云:“咳咳咳咳……”
霍掌柜:“那件……”
凌腾云:“咳咳咳咳……”
霍掌柜:“凌兄你是不是生病了?”
凌腾云:“没、有。”
霍掌柜:“喔,你上次卖给我那件褒姒的夜壶啊,哎呦我的妈,那个抢手哇……”
冷骆:— —|||||||
老子:— —++++
凌腾云:◎-◎
霍掌柜:“对了,最近有新货没?有可一定要第一个通知小弟,小弟绝对不会让凌兄吃亏……”
凌腾云:“新你个头啊,滚!!!!”
气氛很尴尬,老子倒是无所谓,有那个SB愿意上当,有什么办法。冷骆就又倔起来:“不要招摇撞骗。”
凌腾云一脸委屈:“可是……”
“咳咳……不准招摇撞骗。”我看着他又咳血,也只好吼了凌腾云一句:“叫你不准,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他一边应付,一边又端了药继续喂冷骆。
第二天一早,凌腾云把老子叫上一起出去。
“今天我们收购青染布,十两银子一匹。”
“哇,这么贵收这东西有用?”
“装作跟我不认识,记得啊,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于是那天,直接在小镇十两银子一匹现金收购青染布,小镇大哗,议论纷纷。
老子迷惑。
第二天发现有好多商人都开始收青染布,后来青染布越来越贵,越来越难收了,我们十两他们十五俩,我们十五两他们二十两,我们二十两他们三十两,我们三十两他们四十两。
我担忧地问凌腾云,他悠闲地添柴煎药,道:“很好哇,等涨到五十两的时候咱五十两一匹卖给他,咱有货怕他作什。”
“……”
青染布价格极速下降,从百两到九十两,到八十两,最后十两银子一匹的时候,凌腾云全部买回来,然后挂一百两银子一匹继续卖……
所有的人都说这人有毛病,没多久,钦差北巡。不知道谁口里传出,最后大家都知道钦差喜欢朴素的官员,对青染布料衣物爱之尤甚,于是一夜之间,青染布走俏,凌腾云先拿一百匹,售完后再拿五十匹涨价再售……
所有人都知道只会越来越贵,于是疯狂炖积,平时无人问津的青染布一度达到千金难求的地步……

呃……

三十四
冷骆的伤好得很慢,幸好他本沉默少言,也不太好动,不然要换作凌腾云这种人在床上躺个把月,恐怕早都闷死了。
大街上到处在张罗着迎接钦差的事情,警戒也森严了很多。这小镇靠近深山,半山腰有一处温泉,对疗伤很有好处,于是扶了冷骆住到山腰去了。
池子很大,热浪中满是琉璜味。
把冷骆扶进池子里,他赤着上身,体形匀称结实,小麦色的肌肤在热气中泛起微红,胸前两颗海棠粉嫩嫩的。
他本来闭目调息来着,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他微抿了唇偏过头,竟然脸红了……
哇哇哇,冷骆你不要在这时候诱惑老子,不然指不定作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转身正欲游上去,突然他一只手抓住了老子的裙带,然后淡淡地开口:“我所认识的夜琉璃,一直以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老子眼睛里肯定闪光了:“真的可以啊????”
他眼睛看向别处:“想洗就洗吧,这池子又不是我的。”
……冷骆你真不解风情……
岸上,凌腾云抱了一大堆补品药材,在那火上浇油:“不管璃璃做什么事,我永远都支持你。”
老子黑线。
默默地解了衣服,享受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待遇。闷了这么多天,突然泡在热气里,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正美滋滋地享受着呢,凌腾云竟然也脱得光光地跳下来,游到老子身边,在老子身上小狗似的乱蹭。
不耐烦地推开他,骂一声蹭什么蹭,想吃奶啊。然后他就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两只眼睛还眨巴眨巴地,恶心得老子差点没吐出来。
那边冷骆只是淡淡地叫了声:“凌。”凌腾云就乖乖地退开了,老子不由地YY了,这两只不会出了奸情吧?????
(冷骆:— —
凌腾云:— —+++++)
正狐疑中呢,一双粗糙温热的手按在老子肩上,从锁阳穴慢慢地按过去,竟然异常舒适。老子半眯眼,任他轻轻地揉按着肩,他声音很轻,说休息一下吧。
快要入梦的时候突然回头,冷骆的眼睛是黑色的,像有着无形的吸力,能吸食人的灵魂。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突然微低头,温暖的唇擦过我的脸。老子当然把握机会,轻啄变舌吻。
他的手握成拳,几经犹豫,终于下定决心般揽上我的腰,粗糙的手滑过我光裸的肌肤,刺刺地痒。
咳,有人怀疑此处被删了八百字……

……

三十五
醒来时日已西垂。身上裹着凌腾云从山下采购上来的紫裘(天不冷,用来当被子了。),冷骆已经在升火。
那一击,一般人得躺上半年,他只用一个多月已经强撑着下地。虽然尽力装作没事,但有时候还是敛眉按住胸口。
我不敢表露我的担忧,我总在很晚的时候研究花莫离留给我的唤魂册,我必须要保住他的一身武功。
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这一身武艺废了,那么冷骆还是不是冷骆。
平时扯些有的没的哄他们两只开心,尽量让他们觉得没事的,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晚上一起坐在崖边吹风,凌腾云枕着我的腿,冷骆揽了我靠在他肩上。山风徐徐,风过林叶,沙沙的声音都显得安静。
我以为他们都睡着了,冷骆用下巴揉揉我头顶,突然低声道:“不行就算了。”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俯身覆上我的唇,再度低声道:“不行就算了。”
我很真实地蜷在他怀里,想起初见他时的冰冷无情,突然发现,也许没有了武功,他依然会是冷骆。
只是……笑着吻吻他的鼻尖:“夜琉璃要做的事,什么时候会就这么算了。”
最终我还是打算使用沐春风,冷骆皱眉问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笑,我没有告诉他或许是他暴体而亡,或者我走火入魔。
但是不能再拖了,瞟瞟他颀长健硕的背影,我暗道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罢!!!!
让凌腾云堆了一大堆粮食衣物储备,我拍拍他肩,说我们俩都交你了啊。他极力隐藏对老子实力的怀疑,僵硬着道放心包我身上。
聂黔就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不早不晚,在我们战斗力几乎全失的时候。他利用迎接钦差的名义把整个寨子布置得滴水不漏,然后利用这段时间熟悉整座山的地势。
他闯进来的时候我和冷骆在池子里,还差半个时辰。可是即使再过半个时辰,冷骆也势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将养,而我哪里还有力气去对付他和他所带来的精兵?
太子和八皇子还有任苍龙,都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八皇子投靠了新皇,任苍龙必定也投靠他了。
他着一身明黄的袍子,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可是已经可以看到帝王的影子。还很年轻的脸上已然没有了曾经的豪放热血,他在变成父皇。
我在冷骆有所动作的瞬间点了他的穴:“再给我半个时辰。”
他坐在仪仗俱全的鸾车里,不停地轻咳,脸色发红。那一剑,真的伤了他的肺。我不作表示,聂黔和任苍龙站在他左右,八皇子示意众人上。
我赌最后一次,我看着众人身后的他,叫了一声四哥。所有人都怔了,他抬起头,突然挥手摒退了众人,笑得像以前每一次外出打猎一样,他说好。
凌腾云焦急地看过来,我轻笑着摇头,示意没事的。
他真的给了我半个时辰,催加功力,打通冷骆血脉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咬出了血。
用手指轻轻抚去他唇角的血迹,我笑着啄啄他的脸,以凌腾云的家世背景,新皇初登基,必然不会动他,可是冷骆就很难说了。
我从水里走出来。
头发湿湿地垂下来,在腰际滴着水。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凌乱了。
把头转向任苍龙,我戏谑地笑:“任教主,好久不见了。”他只是从我的脸一直打量下去,眼中阴晴不定。

我们都疯了

三十六
雪色的肌肤映着午后的阳光,周围的人不动,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刻。然后八皇子示意,动手。
我紧紧握着辉夜琉璃刀,它仿佛也有感应一般,嗡嗡地回应我。我冲进人群,果然他们平时的操练方式成了他们最大的败笔,那本来用于大规模战场的击杀方式在目标单一的时候完全起不了作用。
我一冲进中心,被他们自己戳死的人比我杀得还多。
转回身,血如红唇。
我的长发被阳光烤干了,又被汗湿。最后终于被血凝结,无法蹁跹。随着剩下的人越来越少,我也开始吃力,连日的运功,能撑过来老子已经觉得惊奇,何况再战一番。
老子辛苦保养的肌肤终于被划上刀痕,血渗出来倒也不觉得痛。是杀红眼了吧,见一个宰一个。
然后周围开始出现一圈弓箭手,聂黔的布置,一向是非常周密的。
要是按这个破小说作者一贯的写法,八成老子就该悲悲切切地跑山涯,然后罗嗦半天往下面倾城地一跳,然后留那几个男人黯然神伤。
可是TMD老子偏不,丫凭什么呀!!!!
要死,也绝对要战到最后一刻,流完最后一滴血再死。
不悲壮也得死个痛痛快快。
可是……我也不要被射成一只刺猬呀……好丑的。
那边冷骆已经冲开了哑穴,凌腾云扶着他,血喷在池水里,暗红一片,他沙哑地道走!!!
我苦笑,还往哪走呢。
“夜琉璃,”聂黔选在这个时候开口,他的声音很有力,像是带了期盼又带了担心:“如果你肯归顺殿下,废去一身武功,殿下答应饶你不死。”
任苍龙不断示意我先答应,冷骆和凌腾云静静地看着我,我赤着足踏在池边的青石上,半晌我听见自己说:“聂将军,任教主,你们一起上吧。不要让我死在宵小手上。”
太子脸色一变,任苍龙以‘果然如此’的目光向看聂黔,两个人沉默半晌缓缓上得前来。
琉璃刀已被鲜血浸透,我手上的血干了又湿透。身体开始麻木,不复最初的灵活。
我偷偷用耳上的银针刺穴,潜发最后的力量。但是不管再怎么样,也不是他们对手的。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比试。
我的刀震飞聂黔的长剑时,任苍龙的千人斩在我腰间拉出长长的一道伤口,血喷在他手上,痛得老子呲牙咧嘴,我随手点穴止了血,任苍龙却撕了衣摆帮我包扎,聂黔定定地看着我,说答应。
我笑着摇头,任苍龙将我半搂在怀里,极快地裹好腰间的伤口。他脱了外披裹在我身上,突然也微笑起来:“聂黔,我不打了。”
言罢揽住我的手紧了紧,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又坚决地重复了一次:“我不打了。”
聂黔伸手沾了我唇角的血,突然转身跪在太子面前:“殿下,请放过她。”
四皇子很久才道:“如果不放怎么样?”
“臣……”聂黔握了拳低下头去:“臣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都疯了。

那么、我嫁给你吧

三十七
他真的放过了我,作为一个帝王,这已经不能为宽容来形容。或者是因为他还需要聂黔和任苍龙?
任苍龙那一下子伤老子很重,但还不至于卧床不起。在官府住了十多天,几个家伙寸步不离地守着老子,各种汤药像不要钱一样乱灌。
所以等他们一走开老子立马打算偷偷溜走。
老子要去塞外看北极光!!!!
还没走出大门已经被任苍龙扛了回来,然后又杀气重重地追问老子重复了一千遍的老问题:“你到底嫁给谁?”
手从他衣服里面探进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离。他倒是享受似地半眯了眼,然后轻轻握住老子另一只手,又开始利诱:“嫁给我吧璃璃,你不喜欢朝廷,我带你回魔教。以后你就交我养,想睡多久睡多久,想买什么买什么,除了男人想玩什么玩什么。然后还附赠魔教头牌男色,不错吧?不错吧?”
“……”
这位前脚刚走,聂黔就进来。老子立马装睡,他就坐床边,手指滑过老子的脸,道:“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还没睁开眼呢,他已经吻住老子的嘴,然后又在脖子上舔舔啃啃了半天,道:“嫁给我吧夜琉璃,我是认真的。相信我,我会重视你,超过我的生命。”
O O
然后凌腾云进来,在老子身上蹭了半天,最后说嫁给我之后凌云山庄一切归你,如果你喜欢用黄金盖座慈宁宫也没问题云云。
这位才刚走呢,冷骆大步走进来。也不管老子,拿了不知道什么药膏轻轻涂在老子腰间:“这是冰肌玉颜散,据说可以消除任何疤痕。”
老子警觉地看着他:“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依然笑得云淡风清,几近宠爱地抬手拢了拢我的长发,突然道:“那么、我嫁给你吧。”
“嘎?”
他轻轻将我揽进怀里,下巴顶在我头上,低低地道:“我嫁给你,随你的姓,命你的名。”
老子一边揽着他精壮的腰一边盘算,这个……听起来不错哈。
于是那天,当聂黔、任苍龙、凌腾云他们再来的时候,老子揽着冷骆告诉他们我不会嫁你们啦,我娶他。
然后几个人都面面相视了。
半天,聂黔叹:“罢了罢了,夜琉璃,上辈子聂黔欠你的。一起娶了吧。”
任苍龙:“哈,倒也别致。本座也嫁了。”
凌腾云:“我无所谓阿,你嫁我娶,你娶我嫁。”
然后任苍龙问那谁大谁小呢?
然后几个人都往那吵吵嚷嚷起来了。老子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我、我还是去看北极光吧……
这一场别开僧面的仪式,我以为没多少人参加。可是后来才知道聂黔和任苍龙秘密下令:“收到请帖不到者一律处死。”
声势浩大的婚礼,从此天下知。
凌腾云出钱,任苍龙和聂黔拟定名单,剩下的事就全都是冷骆在打理。那几个家伙和我都很懒。
期间凌腾云的老娘来闹过,说是她一头撞死之类的话,凌腾云只告诉她:对不起,对不起啊娘,让孩儿任性一次吧。
那一天,我穿新郎的衣服,来人还打算在老子胸前系朵大红花,被老子一掌打出去了。然后冷骆他们几个也是一身红,盖了红盖头,要多娇媚有多娇媚。
四周不认识的人对老子拱手道恭喜恭喜啊。平时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友也送来贺礼。估计这件事够整个中原八卦一段时间了。
晚上送入洞房的时候,发现作新郎真不容易。外面的人死撑着想把老子灌醉,结果全趴下了。
摇摇晃晃地晃进洞房,有媒人拿了一秤杆模样的物什要老子把头盖挑了,老子颤颤兢兢地挑了,幸好没给他们化妆,要个个浓装艳抹一番老子怕刚喝的酒全都要吐出来。
冷骆半扶着我,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酒,笑着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几个家伙难得没有吵嚷,乖乖地与老子交着手臂喝了。然后又开始每日一吵,而且争论的问题非常暧昧:“我们四个人,她能受得了吗!!!”
老子实在喝得有点多,忘记了祸从口出的古训:“没关系,我会采阳补阴。”
结果话一落,被四个人摁住一顿好打。

北极光

三十九
我打算去塞外看北极光。
四个人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表示要同行。我挨个瞄了一眼:“带你们有什么用?”
凌腾云理所当然地道不带我你有钱去吗?
任苍龙千人斩一挥:不带我你知道路吗?
冷骆依然淡然:“带上我绝对安全。”
聂黔就赖皮了:“不带我不给出关通行证,谁也别想出去。”
众:— —
我们往宣城关方向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找到了花莫离所说的那处有间客栈。可是我开始怀疑了……这么冷的天,真的会有人有觉不睡出去就着西北风看北极光吗吗吗吗吗吗……
真的很冷,雪很大,风呼呼乱吹。
夜里老子躲在被子里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众人:“真的要出去啊?”
几个人冲上来温存了一阵,然后将老子拖起来,用紫裘裹了,抱出去了。
我们在冰河上停了下来,河面结着厚厚的冰,大雪下我看到了北极光。七彩的光柱经过冰川的折射,形成一个旋转的梦幻般的世界。
夜,很静。只剩下风雪呼啸。五个人不经意地靠在一起,感叹造物的神奇。在这一场浮生里,一切皆是虚幻。
聂黔把披风解下来铺在地上,几个人抱膝而坐。雪落无声,世界寂静。
我们带了酒,大家划拳,冷骆诱我讲讲我的过去,结果被我套出来许多话。比如为什么作捕快啦,以前有没有别的女人之类。
然后换聂黔上,结果被套出来他以前有过一青梅病死了,去过一次妓院等等。
然后任苍龙和凌腾云就不敢上了。
冷骆又开始他的逻辑分析:“你叫太子四哥,太子只有一个同胞妹妹,长宁公主。根据皇宫的记载,这位公主小时候已经惊才艳艳,与太子关系甚好,可是十三岁被……匪类所掳,坚贞不屈,自尽身亡。”
我倒在他怀里,那一段往事,已经淡漠了爱恨,讲来像是别人的故事:“她是被一个叫陈枫的采花贼掳走的。在出皇宫的时候被花莫离拦了下来。那时候她求花莫离放她回去,花莫离笑得很奇怪,她说何必呢,即使我送你回去,你必然也还是要回来。”
我扯了扯身上的紫裘,让它裹得更紧些:“她不相信,十三岁的公主,一直被众人捧在手心上,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结果……你知道皇后怎么说吗?她说孩子,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啊。你要是死了多好,你要是死了多好。每个人都这样看我,冷骆,你说多么奇怪,我以完璧之身归来,可是所有的人都说你要是死了多好。”
他们都不说话,冷骆将我扯起来抱在怀里,低声说然后呢?
“然后父皇秘密下旨……把公主用金铂封住口鼻入验,对外称公主贞烈,一死以保清白。于是十几年宠爱,一朝断送。花莫离临走时送我的那颗闭气散,让我活了下来。”
我抚摸着手中的琉璃刀,笑得悲凉:“冷骆你知道吗,其实从宫里出来的一刹那,我真的是打算自刎,刀在喉间留了很深的印。可是现在,我觉得可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维护皇家可笑的尊贵。”
我从他怀里坐起来,雪已落了满身。我笑着说我们回去吧。聂黔突然道:“璃璃,你不会再原谅太子了吗?”
我轻轻地为他拍去落雪,说那还重要么。说这话时,我想起小时候,他为了帮我捉一只兔子,差点掉下悬崖摔死。
是的都不重要了,也许经年之后,他不再是当初长宁的四哥,就好像我也不再是那个长宁了一样。
值得一笑的是,我比他幸福。
我回头,最后望一眼这七色摇曳的光柱,天色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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