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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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易霆,你爱我吗?”即使我早已经是那样污秽不堪,即使我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子嗣,甚至都无法接受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李笑白咬了咬唇,虽然只是随意的一问,可是却莫名的紧张起来,攀在牧易霆肩头上的手也不由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不许胡思乱想,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牧易霆肯定的开口,扳过李笑白的脸,黑暗里,幽深的黑眸里泛着深情和温柔,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李笑白的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激情的舌吻,而是温柔的轻啄。

心里泛起了无比言喻的幸福感觉,鼻头酸涩着,淡淡的酸楚也在胸口蔓延起来,李笑白阖上眼再次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看着似乎终于平静下来的李笑白,牧易霆脸色也恢复了常色,轻轻的拍了一下李笑白的头。

“哦,你去开灯,然后在客厅里等我一下。”浴室在卧房里,而此刻,李笑白有些羞赧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抱着自己的牧易霆。

“嗯。”站起身来,松开怀抱里的人,牧易霆向着卧房门口走了过去,然后打开了顶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失去了那温暖的怀抱,竟然会感觉如此的冷和落寞,明亮里,黑暗的记忆褪去了,李笑白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孤单。

李笑白脸色变得有些的沉重,起身下床将倒在地板上的落地灯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还真的就出去了,半秒钟都没有停留,哼哼!

浴室里是蒸腾的雾气,温暖之下,李笑白将身体浸泡在浴缸里,

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曲樱的话,李笑白甩了甩头,只感觉自己就算破腹自杀都对不起牧易霆,这么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被自己遇到不说,以后不能给他养育子嗣也就算了,自己竟然无法让牧易霆有亲密的举止!

李笑白无声的哀怨着,咬牙切齿的将曲樱狠狠个骂了一遍,然后身体直接的滑进浴缸,任由温热的水将自己整个淹没。

而三楼之上,正窝在冷天逸怀抱里的睡觉的曲樱,莫名的浑身一个颤抖,惊醒了一贯浅眠的冷天逸,长臂温柔的抱紧怀抱里的人儿,低沉的声音因为睡眠而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曲樱自发的向着冷天逸温暖的怀抱里靠着,明明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身后男人的胸膛也是无比的温暖,为什么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客厅里,打开了阳台上的窗户,冬日的风有些的冷,公寓在六楼,所以风刮的烈,冰寒之下,让牧易霆身体里沸腾燃烧的情欲总算舒缓了一些。

平静下来之后,牧易霆这才转身下楼去李笑白的公寓给她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浴室里一片安静,牧易霆将手里刚刚拿回来的干净睡衣放在床上,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安静的浴室,莫名的,不安的感觉激烈的涌上了心头。

过去在天翼盟下属的酒店,虽然牧易霆并不会逼良为娼,可是有很多借了高利贷的女人无法还贷之下,最后卖身到了酒店会所,接客之后,也有些性情激烈的人会因此寻思自杀,而此刻,牧易霆脑海里浮现之前亲热时,李笑白惊恐的表情,脸色阴霾一变,快速的走了过去,咚咚的敲响了浴室的门。

满是热气的浴室里,浴缸很大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李笑白整个人还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见牧易霆的敲门声。

砰的一声,今天第二次踹开了门,当看见睡下那安静的身体,黑色柔软的碎发漂浮在水中,牧易霆只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心痛的无法承受。

哗啦一声,猛的被人从水里给捞了出来,然后立刻被抱进在了温热的怀抱里,太过于突然的动作,让李笑白被浴缸里的水给呛到,伏在牧易霆的怀抱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在做什么?”牧易霆第一次对李笑白发怒,大手猛的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将人从怀抱里推了出来,骇然着峻脸,睚眦具裂之下一双沉淀着痛苦的黑眸,她竟然自杀!

被吼的一愣,李笑白一面咳一面不解的抬起头看着骇人的牧易霆,脑子里是一滩浆糊,完全是被吼的呆住了。

“该死的!”纵然有再多的怒火,可是看着李笑白满是水珠无辜的脸,牧易提高低吼一声,再次将差一点失去的人狠狠的抱在了怀抱里,如果那记忆是那么的可怕,让她以至于想要自杀,那么就让自己给他消除那段记忆!

大手直接的将水里的李笑白给抱了起来,牧易霆紧绷着峻脸,抱着李笑白出了浴室将人放在了大床上,立刻覆在了她的身上,激烈的吻伴随着还没有消退的惊恐和痛心再次的吻住了头晕晕的,在酒性和热气蒸腾之下有些懵懂的李笑白。

尖锐的撕裂的痛将李笑白猛的从懵懂混沌的状况里终于清醒过来,刚刚泡了澡,所以身体还算柔软,虽然牧易霆粗暴了一下,火气大了一下,动作幅度狂野了一下,不过虽然痛,还是可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更重要的是这痛,加上卧房里明亮的灯光,让李笑白清楚的看清楚自己上方正紧绷着峻脸,痛苦压抑的牧易霆,脸上有着汗珠滚落,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干嘛一脸痛苦的样子,痛的人是自己好不好?李笑白眉头皱了皱,不满的看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牧易霆一眼,伸过手用力的抱住牧易霆的脖子,然后不满的啃上他严肃紧抿的薄唇。

暧昧的气息在卧房里回荡,被李笑白主动亲吻着,牧易霆那狂乱的情绪终于收敛下来,不再如同失控的雄狮一般,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激烈的快感席卷了全身,李笑白记忆里这是痛苦而黑暗的认知彻底被颠覆,有种飞上云端的幸福晕眩,所有的记忆和刚刚那一点点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此刻只能紧紧的抱着牧易霆,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着。

“不要咬着唇。”看着因为害羞而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的李笑白,牧易霆沙哑着嗓音亲吻着她的唇,舔去她唇角的血滴。

“啊……你不要……管我……”李笑白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懊恼的瞪着软化了峻脸的牧易霆,却又在瞬间被剥夺了理智,在幸福的远端飞翔着。

激情之后,牧易霆温柔的抱着怀抱里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李笑白,心疼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没有弄痛你吧?”

牧易霆以为李笑白有哪些不想要回想的过去,所以才会失控的推开自己,才会在浴室里自杀,可是此刻却明白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也有些迷惑了。

“闭嘴!”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话来,李笑白哼哼着,此刻也只有嘴巴还可以说话,全身如同被拆开了一般,没有一点的力气。

这会才会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曲樱耍流氓时,笑的那么暧昧而“淫荡”,虽然简宁一直都是柔和的微笑着,可是那神色里却有着李笑白一直不明白的幸福和满足,不过此刻李笑白终于蜕化成女人,也终于明白过来,那种幸福到极点,全身的感觉细胞都被勾起来的战栗感觉,幸福归幸福,可是此刻,李笑白是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

虽然是凶巴巴着抗议了一下,不过喉咙沙哑的厉害,李笑白连半个字都不想说了,鸵鸟的蜷缩在牧易霆的怀抱里。

迷糊里,察觉到牧易霆的动作,李笑白条件反射一般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迷糊的睁开眼,含混不清的问,“你去哪里?”

难道吃干抹净了就准备开溜!李笑白浆糊般的脑子清醒了一下,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倏地睁开,恶狠狠的如同野狼一般瞪着牧易霆,“你要是敢睡客厅,我就敢丢一叠钱给你当服务费!”

牧易霆哭笑不得的看着发狠话的李笑白,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疲惫的脸,“你继续睡,我打水给你清理一下。”

轰的一声脑袋里炸裂开,李笑白脸爆红,用力的将牧易霆给拉回了床上,双手快速的捂住他的眼睛,“睡觉,明天早上我自己洗澡!”

“好吧,睡觉。”牧易霆愕然的看着无比抵触的李笑白,明白她在害羞,不由的笑了起来,拉下眼睛上的手,长臂圈住她疲软的身体,“睡吧,我不走。”

哼!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李笑白无声的笑了起来,靠着牧易霆温暖的怀抱睡的舒适而安逸,第一次,李笑白明白自己也可以得到幸福。

凌晨三点,牧易霆是在李笑白痛苦的呻吟声里被惊醒的,原本该睡的安稳的人,此刻却一身的冷汗,脸色白的有些瘆人,嘴唇都被咬破了,蜷缩着身体,可是却还是压抑不住胃部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

“笑白,怎么了?”牧易霆这才发现李笑白脸冰冷的有些吓人,全身都痉挛似地紧绷着,太痛之下,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摸哪里啊?”痛的连声音都扭曲了,李笑白一把抓住牧易霆的手,对上他紧张的黑眸,“不是因为那个,是胃痛。”

牧易霆这才想起昨晚上李笑白喝了太多的酒,而昨晚上自己又不知道节制的纵欲了,这才导致李笑白半夜胃痛起来,其实更多的原因是李笑白原本胃就不好,根本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当然之前的xxoo更是如同催化剂一般加剧了病痛。

“我送你去医院。”胃痛可不是小问题,严重的话,如果是胃出血就麻烦了,牧易霆快速的起身下床,迅速的拿起衣服套了起来。

“我先洗个澡!”李笑白看着要准备给自己穿衣服的牧易霆,咬着牙隐忍着胃部尖锐的痛,醉酒果真折磨人!可是这会李笑白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敢带着欢爱之后的痕迹和气息去医院给人检查。

牧易霆皱着眉头有些的迟疑,不过看着李笑白那又因为害羞而微微红了的脸,快速的将她抱了起来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

简宁只接到牧易霆的电话,所以立刻联络了阎成浩,让米花医院准备一下,毕竟简宁医术一流,而因为屋子里还睡着小墨和克克,不想打扰他们的水面,简宁打了冷天逸的电话,让他帮忙上来照看两个睡着的孩子,毕竟李笑白胃痛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结果曲樱知道了之后,不放心之下,要跟去医院,而大半夜的,冷天逸直接的让御家的影卫下来照顾两个孩子,自己亲自送牧易霆等人一起去了医院。

米花医院。

等折腾完了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虽然醉酒的厉害,不过还好,没有胃出血,需要好好的调理一番,不过李笑白还是被简宁给训了一顿,毕竟她自己的胃不好,竟然还醉酒。

“哈哈,你们也太乌龙了吧?”因为是高级的病房,曲樱笑着倒在了冷天逸的怀抱里,受不了的看着靠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李笑白和一旁照顾她的牧易霆,“如果你们在进行时的时候,突然胃痛,那该有多雷人。”

“曲樱,你给我闭嘴!”脸上红成了一片,李笑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着笑的前仰后俯的曲樱,第一次和牧易霆亲昵,竟然发生这样乌龙的事情,宽大的病服遮挡不住脖子上暧昧的青紫痕迹,更何况李笑白那唇还有情欲之后没有消退的红肿,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晚上发生了什么战况。

冷天逸抱着怀抱里笑的畅快的曲樱,瞄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冷酷的脸上也难得的多了一丝揶揄,原本该庆幸霆终于修成正果,不过大半夜的却折腾到了医院,实在有些不再状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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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竹马成双第三十四章抛开过去

病房里戏谑的好友都散了去,李笑白全身有酸痛的靠在病床上,一想到昨晚的暧昧,脸上微红,不由懊恼的瞪着坐在身旁的牧易霆,哼哼着,可是没有了往日的气势,却泛着几分的娇媚。

“牧易霆,你竟然敢对我用强的。”李笑白打点滴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原本是准备掐上牧易霆的手背,可是手刚探了过去,却立刻被牧易霆的大手反握住,温暖的手掌略带着粗糙的触感,将那份悸动传递到了内心深处。

“胃好一点了吗?睡一下。”牧易霆虽然脸上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可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峻挺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喜色,幽沉的眼神更加的温柔,轻轻的握住李笑吧的手。

“那你还不快走!”李笑白靠在床头的身体滑倒了被子里,病房里开着空调,温暖之下,胃部的疼痛也随着药性缓解了,说不出来的舒适和倦懒的感觉席卷而来,让李笑白闭上眼睛之后直接的赶人。

几乎算是折腾了一夜,牧易霆看着被子里那一张还带着几分羞赧之色的面容,纤细的眉,眼睛阖上了,少了往日的精光和咄咄逼人的强势,光滑细致的脸颊,唇还有些的肿,足可以知道昨夜有多么的疯狂。

牧易霆无声的勾了一下唇角,松开了掌心里李笑白的手,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李笑白的赶人不过是随口一说,察觉到牧易霆真的要走了,莫名的,手却快理智一步抓住了他要抽走的手。

牧易霆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重新睁开眼的李笑白,看着她那有些错愕和懵懂的脸,不由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吃干抹净就想逃了吗?”李笑白脸爆红,快速的将抓着牧易霆的手给松了开来,重新的闭上眼,“快走,我要睡觉了。”

“我去冲个澡回来陪你。”牧易霆大手轻轻的抚着李笑白的头发,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这才给李笑白掖好被子转身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

病房里彻底的安静下来,李笑白也慢慢的笑了起来,拥紧软绵绵的被子,撇开昨晚暧昧的床上运动之后,这才慢慢的皱着眉头,牧易霆昨晚上竟然敢对自己用强的?

李笑白努力的回响昨晚上的一切,浴室的门是被牧易霆给踹开的,李笑白再次努力的想着,当时自己是浸在浴缸的水里思考,然后牧易霆竟然对自己反怒,脑子里光亮一闪而过,李笑白终于抓到了头绪,他不会以为自己在浴缸里溺水自杀吧?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似乎终于理清楚了头绪,李笑白咬着切齿着紧绷着一张脸,只准备等着牧易霆回来找他算账,可是温暖之下,却带着说不出来幸福感觉缓缓的进入了香甜的睡梦里。

牧易霆去医院外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回来,在顶楼阎成浩的专属的休息室里简单的冲了个澡,热水从花洒里洒落下来,滑过那一张线条刚毅的峻脸,这会牧易霆也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昨晚上笑白应该只是泡在浴缸里而已。

可是因为之前凌冠壬的出现,李笑白不稳.定的情绪,再加上昨晚上突然看到她全身溺在水下,牧易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判断力,所以才会误以为她为了凌冠壬自杀,结果一时冲动就……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牧易霆睁开黑眸,热气氤氲里,深邃的眸光坚毅里闪烁着光亮,不管如何,不管凌冠壬和笑白有什么关系,笑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大手拿过一旁的浴巾,牧易霆快速的擦拭干净了健硕体魄的上的水珠。

“啧啧,昨晚状况果真激烈啊。”从病历里抬起头,阎成浩调侃着看着只裹着浴巾,露出赤裸上半身的牧易霆,虽然说屋子里开着暖气,可是他这样一身清凉的出来也不担心感冒了。

“闲着没事做了?”沉着嗓音,牧易霆瞥了一眼阎成浩,拿着毛巾擦拭着黑发上的水珠,后背有些抓痕,冲水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刺痛,这才让牧易霆知道一定是昨夜被李笑白指甲给抓伤的。

“你看这病历堆的,手术都安排不过来了,偏偏席夜又护短的厉害,硬是不让简宁出来帮我。”对于缘楼里那些小气到极点的男人,阎成浩已经算是彻底认识到了,是医生肯定要碰触到病人的身体,席夜有必要那么小气吗

“笑白的胃没事吧。”擦干了身上的水,牧易霆这才走向里间的卧房去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是有些的担心李笑白的身体,御如风说过她的身体不太好,当时牧易霆虽然用心记下了,可是一直以来,李笑白都是干劲十足,精力充沛,所以时间长了,牧易霆倒也没有在意,不过李笑白之前无法忍受的胃痛,让牧易霆终于明白当初御如风的话了。

“胃暂时不没事,不过你也知道,胃是需要慢慢的调理,中药调理这边,简宁更擅长,今天给笑白彻底检查了一遍,她会开方子的,不过你也知道中药效果好归好,不过要持之以恒,以笑白那性子,也就你能压的住了。”牧易霆看着已经走出卧房,衣裳整齐的牧易霆,带着沐浴之后的清爽,峻挺的身材,冷毅的面容,内敛而沉稳.的气息,这么久了,好友终于修成正果,这让阎成浩也高兴起来。

“我知道了。”牧易霆致谢的看了一眼阎成浩,能用中药更好,不伤身,也没有副作用,只不过如同成浩说的一样,效果来的慢,需要持之以恒。

再次回到病房里,李笑白已经彻底睡着了,疲惫的小脸此刻带着睡后的满足,没有之前缠绕在眉宇之间烦闷的愁绪。

睡梦里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第一时间,李笑白是惊吓的一个颤抖,努力的想要睁开如同被胶水黏在一起的眼皮,可是当感觉到身后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之后,忽然心安了下来,还没有转醒又已经进入了睡梦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睡饱了之后,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李笑白蜷缩了一下身体,手动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可是却没有一丝的痛感,不由疑惑的睁开眼,旁观的点滴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了,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猪啊,自己真的睡成猪了,竟然都大意到连护士将点滴瓶撤走都不知道!李笑白放下举起的手,目光上挑,然后骤然之间,身体紧绷的怔住,眼中那原本的轻柔和慵懒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连同语调也是冷的。

“你来做什么?”寒着嗓音,李笑白冷冷的看着床边的凌冠壬,心里头将牧易霆直接给骂个狗血喷头,居然什么人都放进来!

“子木。”凌冠壬从没有想过已经死去十年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年来,每一日,每一夜,当忙碌过后,空虚的感觉如同魔鬼一般侵蚀了内心,痛的无以复加,却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因为唯一让他相信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凌冠壬第一次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赤红着双目紧盯着床上的人,害怕自己一眨眼李笑白就消失了,怕一切不过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这一声子木让李笑白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曾经的一切一切猛烈的冲击到了脑海里,她曾经真的很爱很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如同最快乐的女孩,期待着爱情的果实。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恨,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那样污秽不堪的地牢,眼前人的背叛和抛弃,然后一切都被粉饰太平的压到了心底最深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自欺欺人的用李笑白的名字重新的走在阳光之下。

“子木,为什么?”李笑白太过于明显的恨意和冷漠,让凌冠壬只感觉胸口被刀子给刺中了一般,大手不由的向着她攥紧的手伸了过去,“为什么要改了容貌,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隐瞒了身份?”

为什么?李笑白只感觉莫大的笑话,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甩开,声音亦显得嘲讽到极点,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讥讽的看着凌冠壬,“你凭什么找我要答案?是什么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

“子木,好了,不要生气了。”耳边是李笑白尖锐刺耳的声音,明显的,凌冠壬突然警觉到十年前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心头却本能的要避开那样的不祥的答案,凌冠壬终究还是抓住了李笑白冰冷刺骨的手,安抚的嗓音里透露着温柔,“子木,不管什么,都过去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凌冠壬握着李笑白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语调温柔,神色微微带着宠溺,如同在逗弄生气的恋人,他们没有分开十年,似乎只分开了十分钟而已。

十年前,他何尝对自己有过这样温情的一面,他永远都是工作第一,聂雪第二,而自己第三,他都是不断的失约,没有时间陪自己,却有时间陪伴着聂雪,李笑白看着凌冠壬闭着眼握着自己手的模样,那冷硬的脸庞线条柔软下来,神色温暖而眷恋,如同真的是久别的恋人分开之后再次重逢了。

如果十年前他这样软言温语的对待自己,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凌冠壬迟了十年,十年之后,他的温柔和深情对李笑白而言只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放手,凌先生,你如今可是有妇之夫,我对当小三,或者成为别人的情欲是没有兴趣的。”李笑白声音有些的哽咽,只是眼神却依旧坚定无比,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手中给抽了出来,动作幅度太大,似乎惊醒了凌冠壬的美梦一般,让他有些无错的看着李笑白。

“为什么?子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伤害我,你真的高兴吗?凌冠壬眼神沉痛而复杂,那总是让人看不懂的黑眸最深处此刻有什么在翻动着又在压抑着,好看的薄唇微微的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子木,你为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我从没有爱过其他任何人,从没有。”

他爱的一直是她而已,聂雪不过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即使和聂雪虚以委蛇的在一起,那一切只是为了敷衍,只是为了保护子木而已,为什么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决然的自杀,然后消失十年?

“滚!”李笑白冷冷的开口,眼前这个人她曾爱过胜过自己的生命,血淋淋的记忆再次因为凌冠壬的出现而被翻开,脸色苍白的骇人,呼吸有些的不稳,李笑白僵硬着表情,语调尖锐的有些拔高,“滚出去,出去!”

声音越来越大,李笑白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盯着凌冠壬,十年了,将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的压了十年,不去想,不去触摸,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被压抑了十年的恨意猛烈的迸发出来。

他抿唇冷酷的模样,那熟悉的眉宇,那冷酷而锐利的气息,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自己给淹没,窒息里,灵魂被生生的撕扯开,在罪恶的地牢里,被人凌辱,从身体到精神,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为什么?

李笑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歇斯底里着,声音已经尖锐的变了调,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滚落下来,他怎么能,怎么能那样折磨自己,凌辱自己,就算他爱着聂雪,就算他要维护聂雪,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脑子里一片血色般的炸裂开,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混乱里,李笑白只感觉压抑了十年的痛苦和泪水都流淌出来了,浑身冰冷的颤抖着,直到一股熟悉气息将自己笼罩着,那样的安心。

“笑白,别哭,我在这里。”牧易霆冷冷的目光阴霾的看向站在床边的凌冠壬,双臂快速的圈抱住浑身颤抖的李笑白,用力的将崩溃的人给抱到了怀抱里,沉声的安抚着,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李笑白的额头上,“我在这里。”

“牧易霆?”混乱里只有他的声音如此的暖,似乎是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般紧密的缠绕在了心头,李笑白睁开泪水朦胧的眼,双手用力的抱住了牧易霆的腰,无声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流淌下来,还有他,至少还有牧易霆在自己身边。

脸色苍白着,凌冠壬失落的看着床上失控的李笑白,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拥抱在怀抱里安抚着,有这么一瞬间的冲动,凌冠壬想要冲过去,将牧易霆给赶走,子木自己是自己的,她明明是自己的,他爱了她十多年,可是看着失控的李笑白,看着她脸上那痛苦的泪水,脚便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般,凌冠壬竟然无法迈出一步。

不知道哭了多久,积压了十年的一切都随着泪水流了出来,爱和恨都淡了,李笑白忽然有些的窘迫,自己竟然哭了这么久,尤其是抱着牧易霆哭了这么久。

“我没事了,凌先生你可以离开了。”李笑白的声音有些的沙哑,终于从牧易霆的怀抱里探出头来,正色的看着床边的凌冠壬,而随着话一出口,清楚的看见凌冠壬脸上那压抑不住的伤痛神色。

他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以至于到了最后,李笑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凌冠壬相爱过,可是如今,看着他那毫不遮掩的表情,黑眸冷沉,峻脸痛苦的紧绷,想要说什么,可是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将一张薄唇紧抿成直线,压抑着情绪,李笑白才突然发现,原来凌冠壬也是有表情的,是不是当年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什么都看不到呢。

“子木,我是不会放手的。”许久之后,凌冠壬沉声的开口,虽然压抑着情绪,可是那声音却依旧有些的颤抖,不似往日里的冷沉。

“可是不想再看到你了。”十年了,压抑了十年,或许当时在车库一时冲动告诉凌冠壬自己就是白子木,就是为了今天将一切摊开,放开仇恨,放开凌冠壬,也放开自己,李笑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轻松,背了十年的包袱终于放下来了,虽然心头还有这丝丝酸涩的疼痛,可是却已经不重要乐,伤口会有痊愈的那一天,更何况身边还有简宁和成浩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有小墨和克克那个小笨蛋准备学医的未来小大夫呢。

“我会再来的。”凌冠壬沉着嗓音再次的重复着,却已经不知道是说给李笑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李笑白皱着眉头看着转身离开的凌冠壬,“可是白子木已经死了,凌先生真的健忘了,她已经死了十年了。”

背对着身后的人,凌冠壬神色剧痛,她说子木死了,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十年前就死了,峻挺的身影一瞬间几乎承受不住的一个踉跄,可是却又在瞬间站的笔直,没有回头,凌冠壬一字一字的开口,“我会再来的,笑白。”

沉稳的迈开步子,开门,然后关门,走廊里有着低低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切归于安静,李笑白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经关闭上的木门,十年了,凌冠壬或许就是这样曾经来过她的生命里,然后又走开。

“什么都不许问,什么都不许说。”李笑白抬起头,哭的通红的目光恶狠狠的警告着身边的牧易霆,尴尬之下,小脸再次爆红,快速的缩进了被子里,然后缩成一团,丢脸丢到家了,竟然哭的稀里哗啦。

“尤其不准对简克克那个小笨蛋说!”被子突然被掀开,李笑白再次丢出警告的话,然后又立刻乌龟的缩进了被子里,无声的哀悼一声,为什么这一天一夜,自己从里子到面子都丢光了。

“要喝水吗?”牧易霆看着被子里的一团,压抑着笑开口,虽然牧易霆有些介意凌冠壬,不过看笑白刚刚的表情,牧易霆明白她终于走出来了。

“要!”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沙哑着声音之下,李笑白这才感觉哭的太久之后,喉咙失水严重,沙哑的厉害。

倒了热水过来,看着还蜷缩在被子里不准备出来的李笑白,牧易霆只能拍了拍那鼓起的被子,“水来了。”

“哦。”还是闷闷的声音,李笑白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被闷的通红,快速的接过茶杯就灌着水,目光左右躲闪,就是不看床边的牧易霆一眼。

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子的水直接的将被子放在了柜子上,李笑白又动作迅速的钻进了被子里,让一旁牧易霆终于没有忍住闷声笑了起来。

笑死他算了!躲在被子里,李笑白咬牙切齿的冷哼着,双手抓着被单发泄着,没看见人哭过吗?有什么好笑的,自己不就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住吗,还敢笑!

“要吃什么,我出去买。”牧易霆低沉的嗓音再次的传了过来,为了防止李笑白真的将自己给闷死在被子里,不得不将被子给拉了起来。

“随便。”脸埋在枕头里,只将一个后脑勺给对着牧易霆,李笑白之前才打了点滴,倒没有什么食欲,不过自己如果不吃,牧易霆肯定也不会出去买东西吃。

“睡不着的话一起出去走走。”牧易霆宠溺的拍了拍李笑白的头,刚刚一折腾,她估计也睡不着了,窗户外是冬日明亮的阳光,走一下,人也会舒服很多。

“不去,我全身都痛!”简直比遭遇了车祸还要惨!李笑白摇着头拒绝,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牧易霆,“你竟然敢对我用强的!”

“那是误会。”声音有些的尴尬,牧易霆看着李笑白那气呼呼的小脸,无奈的道歉着,昨晚上真的是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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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竹马成双第三十五章醋意横飞

律师事务所。

李笑白很忙,因为楼明的案子牵扯到的是开源房产,而张开源也不是普通角色,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的关系,开源房产不过是面子上的产业,只怕背地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让牧易霆出手帮忙,事情会顺利的多,可是李笑白有自己的坚持,她需要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扳倒张开源这颗毒瘤,让被诬陷入狱的楼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看守所,可是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事情却多的让人头疼眼花。

“笑白师姐,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佟庆庆这个大美女此刻已经顾不得形象的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所有关于张开源的资料,简直比起私人侦探调查的还要清楚。

“庆庆乖,等这一次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李笑白头也不抬的开口,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汇总的资料上,因为需要跑很多的部门,所以李笑白虽然也忙碌,不过每天还保证了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因为她是这一次案子的主辩律师,所以她需要清醒的头脑,缜密的思维,需要找到突破口,然后迎刃而上,一举拿下楼明的案子。

所以相比较而言,事务所的其他几个人就忙的几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佟庆庆负责海量查找所有和张开源有关的生意,包括调查他所有的行踪,来往关系密切的人。

而欧阳老律师则是负责攻克几个主要的显目,查找张开源违法乱纪,经济犯罪,和利用黑社会势力犯罪的证据。

至于蔡元恒虽然和李笑白不对光,不过他对数字异常的敏锐,所以此刻正低着头审阅着张开源名下的账户,准备在账面上找到突破口,总之整个事务所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

“笑白师姐。”佟庆庆揉着兔子一般因为劳累外加长时间看电脑而造成的红眼睛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暧昧不已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顺着一旁的窗口看了下去,满是疲惫的小脸因为发现了奸情一般又有了精神,“楼下那天天在黑色汽车里的极品男人你真的没有兴趣?”

“我对暗中那监视我们的人更有兴趣。”李笑白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银牙,明明是一张带着几分潇洒帅气的美丽面容,可是因为无比邪恶的眼神而给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觉,“要不要我将你的电话和住址公布出去啊?然后将你打包送对方床上去?”

“别,师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回去给你做牛做马。”佟庆庆浑身一个恶寒,因为接了楼明的案子,所以第二天,事务所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给监视了,不时还有威胁的电话打进来,楼道里的探头被人给破坏了,血红色的油漆泼满了墙壁和楼梯,血红的一个杀字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走上律师这一行,这样的威胁和恐吓众人也算是见多了,不过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张开源虽然是个暴发户,不过确实有个有头脑,手段阴狠,血腥残忍的暴发户,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管这关系是什么手段得来的,的确有些难处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李笑白身后有天翼盟撑着,张开源早就动手了,而不是这样只派人监视着事务所的一举一动,而张开源没有敢擅自行动对李笑白等人动手,所以天翼盟也就静观其变,大家都互相牵制着,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干嘛一脸吃苍蝇的表情,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啊,虽然长的壮了一点,皮肤黑了一点,笑起来有点二愣子的模样,不过那代表人家大男人有着一颗柔软单纯的小女儿心啊。”李笑白被佟庆庆那一脸后怕的表情取乐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笑了起来。

话说当日这监视的人估计是换班,而佟庆庆这小妮子头脑发热的总以为这些黑暗世界里的人都入古惑仔一般的让人热血沸腾,要不就如同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男主角那样,又帅又沉稳.内敛,结果故意的溜下去买奶茶,想要也煞到一个黑社会里的好男人。

结果被那黑熊一般的男人给一见钟情相中了,其实套用李笑白的话来说,那男人虽然有些憨傻,不过看起来倒也老实,看到佟庆庆一脸便秘不敢相信,大失所望的模样,还以为自己黑社会的模样吓倒她了,不停的道歉,憨憨傻傻的,让佟庆庆带着破碎的玻璃心跑回了事务所,只说电影电视太误导自己一颗美少女的心。

“看来今天又要让我下楼卖盒饭了。”看来佟庆庆是打死不会下楼了,李笑白瞅了一眼窗户外,那个傻大个如今变成每天都来监视,不停的向着楼上张望,就想要再次看到庆庆这个小妮子。

“我要吃大虾!红烧狮子头。”佟庆庆一面哀悼自己的梦想破碎,一面化悲痛为食欲,对着李笑白快速的开口。

楼道里还是血淋淋的油漆,虽然已经干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怵目惊心,幸好这幢三层的楼都是事务所的,否则只怕其他人也不敢入住。

从三天前,凌冠壬的汽车就一直停在楼下,以前这个总是忙碌与工作,无数次失约的男人,如今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无意义的耗在这里,李笑白真的以为世界颠倒了,还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了,才想要挽回什么。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放下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凌冠壬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了出来,楼道这边灌着冷风,浅灰色的大衣微微的拂动着,随意搭配的米色长围巾随着风舞动着末梢,勾勒出一抹峻冷却带着寂寞落寞的身影。

真的没有恨也没有爱了,李笑白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凌冠壬,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更多的是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成熟和睿智,五官依旧峻朗而深刻,眼神幽沉宛若深不见底的暗渊,只是却没有了十年前的那种捉摸不定的幽暗,更多的是李笑白熟悉的温柔,因为从另一个男人的眼中李笑白看到过太多次这样的眼神。

“笑白,我知道当年你怨我,可是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凌冠壬有些烦躁的开口,他不习惯解释,如果当年一样,他只希望将一切处理好,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计划里,可是十年前,却让他失去了子木,所以十年之后,凌冠壬解释着,不想再一次失去。

“你不知道凌氏集团虽然看起来冠冕堂皇,可是不过是给约瑟夫家族洗黑钱的公司而已,聂雪她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我不能对聂雪不能不睬。”凌冠壬脚步上前,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声音低哑的厉害,原本冷厉峻寒的一面此刻被一种脆弱和卑微所代替。

那个时候,她的隐忍,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可是被情势所逼,凌冠壬不得不任由三人行的模式发展下去,他的子木是那么单纯而快乐的人,约瑟夫家族,黑手党的一切是那么的血腥而黑暗,凌冠壬没有办法,对于连凌氏集团都没有掌控到的年轻总裁而言,他根本没有办法和约瑟夫家族对抗。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退让,只有冷淡,只有一次一次的失约,凌冠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用时间来强大自己,强大到可以离开凌氏集团,离开约瑟夫家族,可是在他还在用心谋算一切的时候,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就这样死了,死在大火里。

李笑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抽回被凌冠壬握住的手,直到被他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直到脖子处有着温热的湿润感觉,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脖子处的凌冠壬。

“你当年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李笑白僵硬着语调开口,突然感觉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自己只以为凌冠壬是爱上了聂雪,所以才会有三人行,才会一次一次放弃了自己,而选择了聂雪,原来到头来,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子木,我很想你。”凌冠壬只感觉十年来已经死去的心再次的复苏了,紧紧的抱着怀抱里的人,那缺失的半圆似乎这一刻才算完整,十年了,无数次在噩梦里醒过来,无数次回想起在一起的岁月,那样纯真而美丽的笑靥,可是无数次只能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卧房,然后点着烟,灌着酒一夜到天明。

他的爱还来不及诉说就已经夭折了,她的死亡是那么的绝然,根本没有给凌冠壬半点挽回的余地,就这么走了,十年了,凌冠壬醉生梦死的活着,十年前,他的打算是掩埋了身份,和子木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然后在约瑟夫家族找到的范围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在以为子木死后,凌冠壬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而是用十年的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他要为子木讨回一个公道,即使最不能原谅的人是自己。

“太迟了,凌冠壬,我们回不去了。”这个怀抱已经陌生了,陌生到只有记忆里才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李笑白淡淡的开口,心头有些的酸涩和无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年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许是自己太傻太单纯,或许是凌冠壬掩饰的太好了,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那样做,那样冷酷的对待自己,那样和聂雪在一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子木,我不会放手的,我以为只有下辈子才能再遇到你,再和你道歉,可是如今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不会再放手的。”凌冠壬深呼吸着,低沉的嗓音异常的坚定,怎么舍得放手,那样放在心头疼爱的人,原本以为失去十年而来,每一年,只能在她的忌日,对着冰冷的墓碑,一次一次的诉说着感情,如今,凌冠壬怎么舍得放开手。

被凌冠壬紧密拥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李笑白无声的叹息着,胸口隐隐作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一般,让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

“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十年了。”十年改变的太多,更何况,自己刻意遗忘了这个人十年,偶然想起,都是那痛彻心扉的血腥回忆,不敢去想,太痛,太伤,如今,李笑白看着凌冠壬只如同一个多年的朋友,或许是因为牧易霆那细致的呵护,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内心深处,融入到了骨血了,她曾经深爱过凌冠壬,那是她一生里第一次如同一个娇羞的小女生一般,那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想要经营一段感情。

那时的自己或许真的太天真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凌冠壬冷酷背后的温柔和保护,所以她被伤的遍体鳞伤,她甚至失去了爱人的力量,在黑暗的地牢里,被注射药物,忍受着身体到心里上的折磨,被折断了四肢,卸掉了下巴,连求死都是奢望,被无数的禽兽不如的男人猥亵着,一遍一遍从痛不欲生到崩溃,到最后的麻木,凌冠壬给了她最初的爱恋,也给了她一生里最痛苦的经历,如今,十年之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纯真笑闹的小女生,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子木?”凌冠壬心头五味杂陈着,看着神色太过于平静的李笑白,不安的失去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告诉过你白子木已经死了十年了。”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白子木,那个在地牢里被人凌辱的白子木,都随着那一把大火死去了,李笑白脚步一个后退,拉开了和凌冠壬的距离,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再不去买盒饭会饿出人命的。

风刮得有些猛,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停的向着衣服里钻着,似乎不将人的骨头和血液给冻结住不会罢休一般。

“牧先生看的够久了吧?”冷冷的开口,凌冠壬转过身看向隐匿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第一次,凌冠壬嫉恨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子木或许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的自己有办法能保护子木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和委屈。

并没有人被人识破在偷听的尴尬和窘迫,牧易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了凌冠壬,“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不要打扰笑白的生活。”

“凭什么?难道牧先生你没有听到刚刚我们的话吗?我和笑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分开了十年而已,你凭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声音勃然怒了起来,凌冠壬快速的走上前来,愤怒的一把抓住了牧易霆的领口,怒喝的咆哮着。“她爱的人是我,一直是我!”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认出笑白。”牧易霆冷眼扫了一眼抓住自己衣服领口的手,倒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冷淡淡的收回目光,神色沉稳.里透露着漠然。

“因为她不想见到我,不想被我找到。”一瞬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凌冠壬颓废的松开手,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汽车车身上,不是不知道当初子木被自己伤到了,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决然的离开,让彼此之间多了十年的距离。

“笑白整过容,不过不是为了躲避你,而是她被毁容了,见过两年的心理医生,才从崩溃的情绪里恢复了正常,身体大大小小做了无数次的手术,才能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牧易霆看了一眼震惊不已的凌冠壬,率先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凌冠壬果真不知道。

“这不可能!”同样也跟着坐上了后座上,凌冠壬此刻脸色煞白成一片,不敢相信的看着脸色严肃的牧易霆,一股不祥的感觉冰冷冷的笼罩了全身,约瑟夫家族当年骗了自己!

“凌冠壬,你这是准备自欺欺人吗?”还是淡淡的醇厚嗓音,可是牧易霆看向凌冠壬的目光却多了份锐利的冰冷,瞬间,黑暗教父的冷酷气势倾泻而出,“我让你出现在笑白身边的理由是剜去了腐肉,伤口才能痊愈,凌冠壬,你只是一贴催化剂而已,如今,笑白已经一步一步走入正常的生活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字一字,凌厉如同匕首一般扎在了全身的要害处,凌冠壬自嘲的靠在后座的椅子上,原来这个看似沉稳无害的男人,只不过是将尖锐的利爪给收了起来,也对,天翼盟的大哥,整个亚洲的黑暗教父,又怎么可能是善良软弱之辈!

因为车门和车窗都关了起来,拎着盒饭,李笑白此刻已经恢复了常色,笑眯眯的向着事务所走了过来,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周身,风卷起她有些长的头发,刘海罩住了眼睛,让那李笑白不习惯的抬手顺了一下,然后想到牧易霆,眼神立刻柔软下来,真是个固执而古板的男人,喜欢女人留长发不说,最近还天天看着自己吃中药,明明就闻不得中药味,却还能守在阳台上的炉子上两个多小时给自己熬中药,真是个封建的笨男人!

因为想到牧易霆,李笑白甚至没有注意到凌冠壬的车就径自的拐弯上了楼道,一面走一面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整天被人灌着中药真的很难受啊,放再多的甘草和蜜糖,可是中药那苦味和涩味怎么都盖不了。

“牧易霆,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你不用回缘楼了。”汽车里,牧易霆刚接起手机,里面就传来李笑白清脆的嗓音,笑声里夹杂着谄媚着讨好,“你看你那么忙,不要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对不对?”

凌冠壬脸色苍白了几分,视线紧迫的盯着牧易霆的手机,曾经也有人这样对自己开口,不让自己太过于忙碌生意,要注意身体,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嗯,不要忙的太晚,简宁今天帮忙熬了药,回去记得喝。”牧易霆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毫不意外的听到电话里咬牙切齿的抗议声。

“牧易霆,算你狠!”愤怒着,李笑白挫败的哼哼着,毫不客气的直接挂了电话,就知道用简宁来压自己!

汽车里再次安静下来,牧易霆看着脸色难堪,似乎承受不住打击的凌冠壬,他是真的爱着笑白吧,否则不会如此的失控,似乎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更不会和卡西奥合作,不惜用凌氏集团做诱饵,甚至拿自己冒险来报复约瑟夫家族,报复艾克,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的身体这么差吗?”许久的沉默之后,凌冠壬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可是眉宇之间却有着遮掩不了的疲惫。

“还不错,只是胃不太好,之前醉酒了,所以需要喝中药调理一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幸好这些年简宁和御如风一直在调理着笑白的身体,否则以她自己的性格,只怕早就将身体给糟蹋的不成样了。

胃不好?也是以前的伤害留下来的后遗症吗?凌冠壬目光看着车窗外,记得以前,她大冬天都会吃冰激凌,胃口好的让人羡慕,不挑食,什么菜都吃,有时候两个人都懒得出门,结果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

有一次,自己下厨,凌冠壬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又是第一次做菜,可是她却还是一脸幸福的笑容,如同那些卖相惨不忍睹的菜肴是顶级的盛宴一般,硬是吃了很多,如今她的胃差到甚至需要用中药来调理的程度了吗?

原来十年之间,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如果说一开始,凌冠壬还有着十足的信心想要挽回一切,当知道她就‘是子木的时候,在错愕和震惊之后,更多的是狂喜和幸福。

可是如今牧易霆简短的几句话,让凌冠壬才猛然之间明白过来,原来十年前的自己竟然那么的单纯,单纯的以为他们只是关了笑白,如同答应自己的那样,并不会为难她,原来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牧易霆,她我可以交给你照顾,不过那些人,你不许动,我要亲自动手!”凌冠壬眼神锐利的闪烁着冷光,如果说真的错过了,那么那些害了子木的凶手,自己不会放过!

“你不用将自己搭进去。”牧易霆看着满脸冷酷的凌冠壬,不管如何,他曾经是笑白爱过的人,具体的情况,牧易霆虽然不明白,可是凌冠壬打算做什么,卡西奥明白,牧易霆同样明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本这条命就不准备在乎的,不过如今,凌冠壬看了一眼律师事务所的楼,如今自己并不打算死,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会内疚自责的,所以这条命,自己会留下,让伤害过她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李笑白出手还是很大方的,所以午餐虽然是盒饭,不过倒是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只不过吃饱了又要被操劳。

“笑白师姐,你又要提前下班啊?”咬牙切齿着,佟庆庆瞅了一眼窗户边的金色夕阳,再看着自己面前山一样的资料,恨不得将李笑白给生吞活剥了下酒。

“能者多劳,我这不是养精蓄锐,明天要去法院一趟嘛。”李笑白扬声笑着,潇洒的摆摆手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牧易霆回天翼盟了,就算在事务所窝到深更半夜,简宁那里的中药一定还是等着自己,早死早超生,回去,一捏鼻子直接灌了。

夕阳西下的冬日傍晚显得清冷的很,路上的行人都裹着衣服步履匆匆的向着目的地赶去,当下楼没有看见停在不远处的凌冠壬的汽车时,李笑白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牧易霆,你不是回天翼盟了吗?”这边刚一转身,忽然看见这边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汽车边,金色的夕阳洒落在他的周身,明明是冷酷的黑色身影,却在李笑白眼中硬是看出了不少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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