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吕颜作品非法成婚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那又怎么样?袁明已经死了,没有这个舅舅当靠山,名声又臭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之前陶晶莹就和洪彩彩撕逼了一场,脖子上的抓痕到现在还痛,这会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陶晶莹,我的确不甘心,你也不甘心吧,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陶沫这个贱人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洪彩彩压下对陶晶莹的仇视,虽然她们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她更想对付的人还是陶沫。

陶晶莹诧异的看了一眼面色蜡黄的洪彩彩,倒是认同了她的话,而此刻坐在车里的陶沫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结成了统一战线,而她们的目标正是自己。

潭江市,陶家主宅。

陶靖之是一个风雅的男人,所以整个主宅的设计风格都偏向江南水墨田园的设计,一步一景,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假山怪石,乍一看还以为走进的是某个私家园林。

“短短几天,你惹是生非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大厅里,三叔公板着老脸冷哼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待见陶沫,可如果真的不喜欢陶沫,又怎么会坐在大厅等了这么久。

“爸,这就是陶沫?”坐在轮椅上,陶野笑着看向跟在陶靖之后面一起进来的陶沫,从叔公口中知道了陶沫的事情之后,陶野一直好奇陶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将陶家分家那边搅和的鸡犬不宁。

陶野在想象里以为会见到一个热情爽朗,甚至性子有点泼辣的姑娘,可是这一见陶野却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陶沫看起来有些的清瘦,简单的衣着,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微微有点长的刘海遮挡下一张巴掌大的脸,肤色是略带营养不良的微黄,乍一看,完全是一个安静而斯文的小姑娘。

可是陶沫却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灵动双眼,此刻莞尔微笑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改变了,居移气、养移体,若不是这过于朴素的衣着,这绝对是豪门世家走出来的千金名媛,那份气度涵养根本不是小门小户里的姑娘能拥有的。

陶沫也知道陶靖之这个家主唯一的儿子陶野双腿曾经因为意外残废了,此时见到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打招呼的陶野,完全不见一点的颓废和晦暗,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笑容热情明朗,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温暖,透露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和喜欢。

“哥哥,你好,我是陶沫。”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或许是因为看对眼,陶沫发现自己对陶野有种亲切的好感。

“既然认识了也好,阿野一会你给陶沫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看得出这兄妹两人算是一见如故,陶靖之也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在回潭江市的路上,陶靖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和董大师那边接触,接受西南药材基地的诸多事情。

“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个脉。”陶沫向着陶野走了过来,既然决定当一家人了,看着腿上搭着毯子坐在轮椅上的陶野,陶沫面色有些的沉重,陶野看起来病不太好。

从陶野出事之后,为了他的一双腿,陶靖之可谓用尽了办法,甚至落下老脸去求那些名医,可惜一次一次的诊断结果都是失望的,陶野的双腿因为被冻的时间太久,骨头和肌肉都被严重冻伤之外,更重要的是双腿的神经都被冻死了。

人体内的神经系统繁杂,若是一条两条伤了,或许还可以医治,一双腿的腿部神经不论大小都被冻死了,除非有肢体复生技术,否则根本无法治愈。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失望,陶靖之此时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即使他知道陶沫被季老爷子收为了徒弟,但是陶沫是一片好心,陶靖之也不会阻止。

陶野也是如此,笑着将右手伸了过去,“我这腿已经残废了六年了,当初因为极寒导致腿部神经全部冻死,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陶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陶野面色易于常人的苍白,手指搭上陶野的脉搏,陶沫眉头倏地一皱,很多人都是寒性体质,但是大多说并不严重,一般注意饮食,或者辅以温性的药物也可以调理过来。

但是陶野的身体却比一般人严重了数十倍都不止,陶野手腕一片冰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摸到了冰块,陶野这年轻,按理说火力正壮,一般老年人的手脚都不可能这么冰冷,更何况屋子里暖气还是足足的。

随着诊脉,陶沫表情也愈加的凝重,脉息时有时无的薄弱,供血不足导致血液流动过于缓慢,会间歇性的引起头痛和心脏血管收缩的剧痛。

更让陶沫吃惊的是陶野体内残留着大量的寒气,且不说大冬天气温低带来的痛苦,只怕就是三伏天高温,陶野也要承受体内寒气带来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气温高,可是因为体内寒气淤积,这外热内冷两种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时神色一片坦然平静,完全不见寒气入体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因为残疾而颓废阴郁,这份强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头,怎么样?”三叔公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却依旧抱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看着陶野这孩子长大的,看着他如今这样,三叔公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酸涩和心疼,他宁可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残废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宽慰的开口:“阿野这病没法子看了不少医生,都说没办法医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陶沫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还是开口了,清澈的目光紧盯着面容震惊的陶野。

从残废以来,陶野一直表现的很乐观很开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医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断宽慰着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英俊脸庞彻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还有些诧异陶沫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对劲,陶靖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当看到那手腕上一条一条或深或浅的刀疤时。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残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发怒的野兽,用力的攥紧了陶野满是伤痕的手腕,失控的质问,“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陶靖之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直开朗乐观的儿子竟然一直在自残,那些陈旧的伤疤至少已经两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残,陶靖之这个总是冷静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扬起向着陶野的脸扇了过去。

“陶叔,你冷静一点!”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着暴怒着脸的陶靖之,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沉静,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谓父爱。

三叔公也是震惊又心痛,但是此刻还算冷静,拦住暴怒的陶靖之,“好了,你给我冷静一点,你打阿野也是于事无补!”

“陶叔,哥并不是因为残废而自残,只怕是因为无法承受体内寒气折磨带来的痛苦才自残的。”陶沫身为医生,她清楚的能明白这份痛苦有多么煎熬,如果不是实在承受不住了,陶野一定不会为了减轻痛苦而自残。

可正是因为自残导致血液流失,让他体内的寒气更加猖獗,带来的痛苦也不断扩大,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陶沫看了一眼表情愧疚的陶野,若不是自己发现了,只怕最多两年,陶野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毁。

暴怒之后的陶靖之此刻终于冷静了一点,倏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陶沫,神色紧绷而不安,“陶沫,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的双腿冻伤之后,寒气入体太严重,为了杜绝寒气从双腿传遍全身,陶叔你应该找了人封住了哥双腿上的一些穴位,而且这样一来,至少不用高位截肢。”陶沫虽然没有详细的检查,但是也诊了七八分。

给陶野封穴的医生手法很高明,而且目的也是好的,一来是不用截肢,二来为了封住双腿的寒气,可是即使封了穴,但是随着血液的循环,一些寒气也渐渐侵袭到了陶野的上半身,一天二十四小时,陶野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寒气如同钢刀一样剐在骨头和经脉上,承认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让陶野无法忍受,所以才会自残来转移痛苦。

“是,当年我托了关系,请到了曹老爷子亲自给阿野封了双腿的穴位,这样可以避免高位截肢,也可以封住寒气,只可惜曹老爷子年纪太大,前年就去世了,否则每年他还会给阿野检查穴位。”陶靖之声音蓦地有些的哽咽,他从来不知道阿野承受了这么大的折磨和痛苦,甚至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从而自残。

“丫头,我听靖之说季老爷子是你的师傅,你可不可以请老爷子来给阿野重新诊断一下?”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多岁的三叔公期盼的看向陶沫,季石头被称为御医,最出名的就是他的九针法,传闻只要季石头愿意行针,那是针到病除。

陶沫虽然只和季老头子在药材公盘上接触过,后来还是从陆九铮口中得到老头子被陆九铮强行带回京城给人看病去了,不过虽然没见过季老头子出手,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平行空间并没有精神力,所以即使季老爷子愿意出手,只怕也无法根治。

“实在不行就截肢吧。”陶野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双腿早已经没了直觉,当年是父亲一直抱有一线希望,总想着可以医治好自己,可是这一双腿除了带来寒气刮骨的痛苦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若是为了活下去,陶野可以接受截肢手术。

陶靖之和三叔公脸色一变,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当年之所以封穴,为的就是可以保住陶野的双腿,没有想到最终反而害了陶野,若不是这痛无法忍受,阿野这孩子怎么会自残,一时之间,陶靖之和三叔公心里头酸楚的痛了起来,看向陶野的目光也满是心疼、内疚、自责。

“现在截肢已经晚了,寒气几乎渗透到了五脏六腑和骨骼、经脉里,而且因为贫血严重,一旦手术会造成心脏骤停,失败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若是当年一出事就截肢,倒不会出现变成这样,只是现在却是太迟了。

陶沫沉思着,自己精神力如今太过于弱小,若是有精神力帮忙的话,或许还有医治的把握。

一听陶沫这话,陶野还好一些,陶靖之脸色则是大变,而三叔公更是承受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阿野这孩子每天都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甚至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只能自残来转移痛苦。

“陶叔,你别难过,我先开个方子,暂且控制着寒气的扩张。”陶沫连忙补充的开口,也许陶叔收养自己为干女儿是冲着大叔的关系,但是对待陶野却是拳拳父子之心,“陶叔,你帮忙尽可能的收购高品质的药玉,我会想办法拔除哥体内的寒气,只是时间要久一些。”

如果说刚刚陶靖之沉浸在痛苦和自责里,此刻则是又活了过来,陶沫既然开口了,那必定是有把握的,再者如果陶沫没有这点本事,季老爷子怎么可能收她为徒,甚至还亲自上门让自己看顾着陶沫。

一扫刚刚窒闷的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氛,陶靖之总算恢复了惯有的优雅沉静,三叔公更是喜上眉梢,“我那里还有几块藏了几十年的药玉,我都给你拿过来,我现在就去拿。”

客厅里,陶靖之和陶野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斟酌开方子的陶沫,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收养陶沫,反而让陶野的腿有了治愈的可能。

陶野体内寒气入体已经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陶沫开的是药浴的方子,药性选的却是温养为主,毕竟寒气已经深入到了五脏六腑、经脉、骨骼,若是药性太激烈,说不定会引得寒气爆发,彻底摧毁了陶野的身体。

有了决定之后,陶沫开手中的狼毫开始在纸上快速的书写起来,却是草书里的独草体,笔走龙蛇、字行飘逸里带着桀骜不羁的张狂,“陶叔,让人按照方子抓药,然后再准备一个紫檀木的浴桶,要带盖子的,还有木桶下面必须砌一个可以添加木柴炭火的灶坑,药浴的时候需要随时加热体温。”

若是普通人家,一个紫檀木的浴桶就很难弄到,价格至少有二十万了,而且不一定能买到真正的紫檀木,不过对陶家而言这些都是小问题,陶靖之亲自派人去处理了。

到了晚上,陶靖之亲自打电话给陶家嫡系一脉的人,让大家来主宅吃一顿饭,也算是正式将陶沫这个收养的干女儿介绍给陶家嫡系所有人。

陶家嫡系一脉,陶靖之的父亲当年有四个兄弟,按理说该是老大一家继承家主之位,可是陶靖之父亲却是难得的人才,最终陶靖之爷爷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了陶靖之的父亲,后来又传到了陶靖之手里。

就因为家主之位,陶家嫡系一脉一直面和心不和,尤其是二房一脉一直虎视眈眈想要谋夺家主之位,尤其是陶野双腿残废之后,陶靖之后继无人,二房一脉更是活跃起来,不少陶家的人也渐渐倾斜向着二房靠拢。

如今二房一脉的主事者陶家昌比陶靖之年长五岁,而陶靖之的二叔,陶家昌的父亲也依旧在世,算起来二叔公比三叔公还长了一些,不过因为陶靖之更亲向三叔公,所以一直以来,三叔公在陶家说话的力度都大于二叔公。

“父亲,不过是家主他们为了一个小丫头胡闹,你何必亲自过来给他们这个面子?”陶家昌不解的看向自家父亲,若真收养一个男孩子,陶家昌还有些担心陶靖之是不是想要将家主之位传给这个收养过继的干儿子。

但是陶沫只是一个丫头片子,陶家家规想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所以陶家昌完全不担心,不过为了给陶靖之这个家主的面子,陶家昌还是携妻子儿女一起过来主宅了,只是自己父亲可是老一辈,完全没必要给这个面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冷漠着满是皱纹的古板老脸,二叔公阴翳着一双眼,周身都散发出让人退避三尺的阴寒气息。

家主亲自打的电话,这个面子陶家所有人都要给,所以不管是嫡系一脉,还是被看重的旁系分家都都拖家带口过来了,足可以知道这一次家宴的重要。

“你竟然来了?”三叔公一贯不满这个性子越来越阴沉的二哥,当年是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老四,老大当年自认为不是当家主的料,自动退出,而二哥一直认为家主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谁知道最后家主之位被传给了老四。

从此之后,三叔公就感觉到这个二哥变了,变得越来越狭隘,越来越阴沉,一直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二哥不但没有死心,甚至还暗中做了不少事,这让三叔公对二叔公最后一点兄弟之情都磨灭了。

冷冷的打量了一眼三叔公,二叔公木然着表情坐了下来,一旁不少的小辈虽然有些发憷,却依旧礼貌的上前问候,渐渐的,整个带客厅几乎坐满了陶家人。

“不过是靖之收养的一个女儿,这架子够大的,竟然让我们所有人一直干等着,”陶家昌阴阳怪气的开口,已然给陶沫扣上了不孝长辈的大帽子,“我听说这丫头大逆不道,和自家大伯和三叔都撕破了脸,这样一个品质低下的人,靖之到底为什么要收养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到底还要我来教你吗?”啪的一声,三叔公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眼教训着陶家昌。

这个老不死的!陶家昌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但是却又压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三叔,您老不要生气,我只是感觉陶沫这丫头太没有礼貌,我爸和三叔你都是长辈,竟然让他们苦等着,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不管陶家昌和三叔公之间如何较量,其他人此刻也都低声议论起来,对陶沫十分的好奇,毕竟从他们打探的消息得知,陶沫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才,家主为什么要收养她的确让人诧异。

“三叔公,祁氏集团来人了。”就在众人喝茶等待里,陶管家突然疾步走进了带客厅,身后还跟了五六人,一个一个趾高气扬着,为首的正是祁广德和祁易邺父子。

祁氏集团?在场陶家人都诧异一愣,难道家主收养陶沫的事情和祁家已经通过气了?陶野当年订下的未婚妻就是祁家的女儿,但是因为陶家势力只在潭江市,祁家根本看不上这门亲,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六年前陶野残废了双腿之后,所有人都以为祁家一定会来退亲,谁知道祁家并没有来人,然后这桩婚事就这么拖着,今天祁家突然来人,倒是让人诧异,难道是来退婚的?可是选在这个时候,也未免太过分了,这根本是打家主的脸。

“人倒是很齐全!陶靖之呢,既然敢对我动手,现在躲着就行了吗?”气势汹汹的祁广德此刻阴沉着脸,砰的一脚揣在身边的花架上,哐当一声,花盆低落摔在了地上,惊得陶家人一愣。

“这里是陶家主宅!”对于祁家人,三叔公并不喜欢,当年这桩婚事也是祁家老爷子亲自决定的,祁家如果嫌弃陶家,大可以来退婚,却又为了面子为了保住祁家守信的名誉,愣是不退婚,如今又来陶家耀武扬威,三叔公性子原本就烈,此刻更是勃然大怒。

“老头子你不要嚣张,今天我们来就是找陶靖之和陶沫算账的!”祁易邺阴冷一笑,三角眼阴森森的扫过在场所有陶家人,戾气横生,“我祁易邺是祁家嫡系一脉的继承人,你们陶家竟然敢动手,那就是和祁家撕破脸,既然如此,两家决裂开战,不死不休!”

“三叔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和祁家不是姻亲吗?为什么家主和陶沫会打了祁家的人?”陶家昌吓的够呛,也顾不得尊卑对着三叔公就愤怒的质问起来,“家主这是要做什么?要害死整个陶家吗?卫家血粼粼的例子就摆在这里,家主真是疯了,疯了!还有那个陶沫就是个扫把星!”

“你给我闭嘴!”三叔公虽然也知道陶家绝对不是祁氏集团的对手,但是不管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陶家人的骨气不能丢,陶家昌这样的心性就不配称为陶家家主!

在场其他人此刻也都是脸色苍白,陶家再强也只是在潭江市,和南江省祁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一比,那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若是两家开战,不用想也知道惨败的必定是陶家。

“现在知道怕,可惜太晚了!”祁广德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一想到陶靖之竟然敢将自己丢到审讯室里,祁广德就气的浑身直发抖,趾高气昂的扫了一眼陶家人。

“当然,我们也不会和陶家所有人过不去,毕竟得罪我们的是陶靖之和陶沫,所以想要和解也很容易,让陶靖之给我们父子磕头赔罪,将陶沫那个贱人交给我们带走,两家自然相安无事!”

☆、第078章 灭族之祸

祁广德让陶家家主陶靖之亲自给他磕头赔罪,这却是非常过分的要求,不管陶家势力是大还是小,陶靖之代表的终究是陶姓一族的家主,祁广德如此折辱陶靖之,若是陶家妥协了,日后陶家人根本无法在潭江市立足。

三叔公性格原本就暴烈,此刻一听祁广德这话更是气的怒火中烧,猛然起身,愤怒的指着趾高气昂的祁广德,“滚!你给我滚,立刻滚出陶家!”

在场其他陶家人一开始的确忌惮祁氏集团,但是此刻却都是义愤填膺,年轻的小一辈都愤怒的站起身来,双眼里喷着火,若不是被身边长辈阻止着,这会已经冲过去将大放厥词的祁广德父子给狠揍一顿。

“敢让我们祁家人滚,好,很好!”祁易邺阴沉着脸,三角眼的目光里射出毒辣的戾气,不怀好意的看着暴怒的三叔公,“既然陶家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日后各位出门也得小心一点,天灾*可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我陶家就没有怕死的人!”三叔公板着老脸,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你们祁家欺人太甚,君辱臣死,祁家要开战,陶家即使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奉陪到底!”

不屑的嗤笑一声,祁广德半点不将陶家放在眼里,“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陶家在潭江市的产业我们提前预订了,不想死的早早滚出陶家,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否则别怪我们赶尽杀绝!”祁易邺接过话,一字一字冰寒的饱含着杀气,一个陶家旁系的小丫头,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想到之前在酒店包厢被陶沫一行人狠揍的一幕,祁易邺眼神阴郁的骇人。

在场陶家的人气归气,但是如果真的和祁氏集团硬碰硬,这对陶家而言不异于鸡蛋碰石头,在面对嚣张的祁家父子愤怒之后,一些心思浮动的人此时不由的担心起来,甚至开始考虑祁广德的话,陶家如果真的败了,难道他们也要守着陶家?

卫家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里,好好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卫继泰跳楼身亡,卫老爷子脑出血在医院里躺着,卫家所有在场人员都被双规调查,该判刑的估计也都要判刑了,卫家的财产也被全部冻结了,唯独一些没有涉案的小一辈和老弱妇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的潭江市。

一想到和祁氏集团开战,日后陶家也会面临这样的悲惨的局面,心思浮动的这些人不由怪起陶靖之这个家主,为什么要和祁家人冲突,身为家主明明该是大局为重!还有陶沫那个扫把星,刚刚到了主家就惹来灭门之祸。

待客厅的气氛一时之间让人窒闷起来。

二叔公扫了一眼全场,平日里以陶靖之马首是瞻的三叔公等人此时还是气愤不已,但是一些中间派表情却都松动了,看得出在祁家施压之后已经动摇了。

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平日里家族会议总是沉默的二叔公此刻终于站了出来,比起暴怒的三叔公,却是一脸的平静,“祁先生,不管是什么事都有解决的途径,不如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也好向家主求证一下,一定会给祁先生和祁二少一个满意的交代。”

趾高气昂的祁广德看了一眼二叔公,沉默片刻之后倒是点头答应了,看到二叔公屈服了,态度更是高傲,瞥了一眼,不耐烦的道““好吧,既然您老亲自开口了,我这个当小辈的自然要给一个面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陶家如果不能让我们父子满意,日后必定是不死不休!”

丢下威胁的狠话,祁广德大手一挥带着祁易邺和祁家的几个手下扬长而去,而此刻陶家待客厅里也是一片哗然,小一辈则是愤怒不已,要和祁氏集团死磕到底,中间一派则是人心浮动。

至于陶家昌这些原本就和陶靖之不对付,想要谋夺家主之位的人此时更是添油加醋的责怪起陶靖之和陶沫来,“家主到现在还不过来,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祁家人,这可是灭族之祸,家主难道不知道轻重吗?”

“是啊,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在这里,家主怎么就将祁家人给打了,不管怎么说,祁家和我们还是姻亲关系?”

“你没听刚刚祁家人说,陶沫也参与了,这还没有进入主家就这么嚣张跋扈,什么人都敢得罪,这如果真被家主收养了,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惊天动魄的事情来。”

“陶沫这样自以为是、惹祸生非的丫头,家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之间,待客厅里众人都将陶沫当成了罪大恶极的申讨对象,毕竟陶靖之积威已久,除了陶家昌这个堂兄外,其他人即使有些抱怨也不敢诋毁陶靖之。

但是陶沫就不同了,一个旁系分家的小姑娘,父亲死了母亲失踪,还没被家主收养就闯下弥天大祸,直接犯了众怒,而且听说陶沫先是将分家的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搅和的天翻地覆,害死了亲奶奶,现在又得罪祁家,日后还不知道这个扫把星、惹祸精要怎么闯祸。

二叔公结果陶家昌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古板着一张老脸,可是那眼中却闪烁着精光,卫家突然倒台,打的二叔公措手不及,之前二叔公和卫家已经快要达成协议了,只要日后能夺下家主之位,二叔公定然不会再将陶家继续漂白下去,这样卫家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就可以交给陶家来处理。

谁知道还不等卫家帮忙给陶靖之施压,一夕之间,卫家就倒台了,被人连根拔起,而调任下来的杨市长一出手就弄死了卫家,别说二叔公有点发憷,其他世家也都在观望中,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点事来。

原本二叔公以为自己要落了下风,谁知道陶靖之竟然作死的和祁氏集团杠上了,甚至还将祁广德丢到了审讯室里,狠狠吃了一番苦头,陶沫更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将酒店包厢吃饭的祁家二少也给打了,二叔公只感觉这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卫家倒了无所谓,如果能得到祁氏集团的帮忙,要将陶靖之从家主之位上拽下来就容易多了,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二叔公就亲自去了酒店给祁广德赔罪,两人也私下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今天祁家父子上门兴师问罪的一幕。

陶野居住的小院。

陶沫和陶靖之之所以迟到了,是因为陶家这边巧合的从一间老药店里收购到了一个紫檀木的浴桶,药浴需要的中药材也都准备齐全了,为了陶野的身体,陶沫晚上就开始了第一次药浴,不管怎么样,至少能缓解陶野被寒气折磨的痛苦。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锅药了。”两个佣人抬着冒着热气、飘着中药材的木桶走了进来。

“都倒进去。”陶沫仔细看了看木桶里药液的颜色,让佣人将木桶里的药液倒进了浴桶里,这已经是第三锅的药材,整个浴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颜色也在第三锅药材加进去之后转为了诡异的墨蓝色。

陶靖之和陶野都等在一旁,屋子里暖气开的极大,待久了都感觉有些的闷热,可是陶野的双手却依旧冰冷,陶靖之放开陶野冰凉刺骨的手腕拍了拍他肩膀,“这丫头既然说有办法就肯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自残了。”陶野笑着回了一句,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满脸愧疚自责的父亲,若不是承受不住寒气折磨的痛苦,自己又怎么会自残,既然可以治愈,自己一定不会放弃希望的。

还是清楚自家孩子的性格,陶靖之也没再多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之后,陶沫的手在浴桶里拨动着,仔细辨别了药味,因为地灶还没有弄好,所以今天的药浴并不能加热,不过这样也好,陶野身体寒气入体太严重,今天不加热正好舒缓一下药性,否则药性太激烈了,陶沫也担心陶野承受不住。

“记住,一旦温度低于三十五度就不能泡了,泡过之后,只要浴巾擦干身体即可,不能冲澡。”细细的交待着一旁佣人药浴的诸多事宜,陶沫估计等泡过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行针了,完全控制病情,至少要大半年的时间,而真正的要祛除寒气,陶沫必须得提升精神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陶靖之这边交待了,天塌下来了都不准进来打扰,所以祁广德父子来陶家寻衅威胁的事,陶管家只能站在门外枯等着,却是不敢进去打扰陶靖之。

直到等了快二十分钟,门这才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陶管家看着一起出来的陶沫和陶靖之,连忙迎了过去,“家主,出事了。”

因为陶沫可以医治陶野,至少目前可以缓解他的痛苦,陶靖之这个当父亲的心情很是不错,看了一眼表情急切的陶管家,朗然一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祁家的人过来了?”

没想到被家主猜到了,陶管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会人已经走了,大家还都在待客厅里,只是有些的人心不稳。”

祁氏集团!陶靖之温雅俊逸的脸庞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当年和祁家联姻并不是陶家主动提出的,而是祁家当年老爷子为了还陶家长辈的救命之恩而订下的白首之约,可是自从双方订下婚约的长辈过世之后,祁家不退婚也不答应联姻,摆明了是让陶靖之主动退婚,承担毁约的恶名。

陶靖之就陶野这一个儿子,祁家既然看不上陶野,陶靖之也堵了一口气就这样拖着,左右陶野是个男人,能拖得起,谁曾想陶野六年前意外残废了双腿,祁家更是变了脸,虽然依旧不愿意承担回悔婚的恶名,却故意在外散播谣言,耻笑陶野一个残废竟然还想着和祁家联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

原本就因为陶野残废而心痛的陶靖之这一次彻底怒了,既然祁家放出风声说陶野不知廉耻,那么陶家还就将这个恶名名副其实的担下来了,陶靖之也放出风声,婚约是两家长辈当年订下的,如今长辈已经过世,身为晚辈更不能违背长辈的遗愿,就这样两家婚约的事情彻底僵持下来,一直拖到现在。

夜色苍茫,月光皎白,等陶靖之跨进了待客厅,原本喧闹嘈杂、议论纷纷的客厅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越过陶靖之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陶沫。

没有见到人之前,在场陶家人都以为陶沫会是一个惹是生非、嚣张跋扈的模样,但是此刻一看却出乎意料之外,陶沫清清瘦瘦的,穿着很是随意朴素,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乍一看还有些的怯弱自卑,此时跟在陶靖之后面就像是个小尾巴,就差没有揪着陶靖之的衣尾。

“抱歉,因为阿野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一点。”陶靖之如同没有发现在场这些人各异的表情,笑着寒暄一声,招呼众人坐下后开口介绍,“这是陶沫,合了我的眼缘,打算收为干女儿,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这丫头。”

陶靖之笑着端起管家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看起来淡然,但是在外人看起来却是胆小怯弱的陶沫身上,不由的好笑,这丫头的脸果真是欺骗性,任谁都看不出陶沫骨子里那股隐匿的血性和狠戾。

陶管家这个时候则帮着陶沫介绍了在场陶家的老一辈人,包括和三叔公同一辈,还有陶靖之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也介绍了一些旁系举足轻重的几个长辈。

听完陶管家的介绍后,陶家昌哼了一声,不敢对陶靖之如何,矛头直接指向陶沫,阴冷着老脸指责,“家主有事耽搁了,我们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一个小辈凭什么让这么多长辈等这么久!”

“对不起,家昌叔,我也担心哥哥的身体,所以忘记时间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陶沫低着头道歉着,态度极其诚恳,一边说还一边向着陶家昌鞠了个躬,活脱脱是个受虐被欺负的小可怜。

在场不少老一辈的此时都消了火,再看身材单薄的陶沫不断的道歉,也有些的于心不忍,“好了,家昌,一个小姑娘的何必难为她。”

“毕竟第一次来主家,陶沫会不安也是情理之中,家昌你就原谅她吧,但是下一次是绝对不准了。”

听着老一辈的给陶沫打圆场,甚至有些人还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故意刁难小辈的混蛋一样,陶家昌一口老血差一点喷了出来。

但凡陶沫因着家主的身份狂一点傲一点,陶家昌就能骂的陶沫抬不起头,顺便抹黑陶靖之,谁知道陶沫看起来就是个软弱可怜的模样,自己刚开口,她就忙不迭的道歉,让陶家昌只感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说不出来的憋屈,只能气哼哼的坐在一旁。

二叔公看了一眼怯弱的陶沫,又扫了一眼面含微笑、老神在在的陶靖之,眼神阻止了还要继续的陶家昌,这才缓声开口:“陶沫迟到的事情只是小事,家主想必也知道了,刚刚祁家来人了。”

二叔公这责备的话一出,在场其他人也顿时紧绷起来,陶沫的事情暂且放一边,祁家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那对陶家而言只怕就是灭族之祸。

“丫头,事情因你而起,你向各位长辈叔伯的说一遍。”面对二叔公的发难,陶靖之也严肃了表情,示意陶沫继续刚刚那小可怜的姿态。

刚坐下来的陶沫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口,声音听起来怯弱却很清晰,“祁氏集团要开发后山的度假山庄,需要征用我名下的十亩地,不过祁氏集团只愿意出两万,不过我没卖,后来……”

五分钟之后。

“这丫头看起来软弱可欺,不过骨子里倒是流淌着我们陶家人的血,祁广德想要强征直接将这丫头弄进了派出所,幸好我赶了过去,当时审讯室里四十多度的高温,高音炮音响对着这丫头,强光灯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陶靖之还是面带笑容,可是声音却已经冰冷下来,“这丫头性子倔,愣是没有点头签字。”

在场陶家人都不知道这征地的内幕,十亩地要征用,不管如何也不止两万块,祁氏集团这样大的公司,竟然只愿意出两万?不是欺人太甚,就是征地有猫腻,祁广德更是歹毒,陶沫不愿意卖,就将人给弄派出所了。

派出所的刑讯逼供一般人都承受不了,更不用说陶沫一个小姑娘,若不是因为家主赶去的及时,说不定命都能丢在审讯室里,祁广德也太没有人性了,就为了几万块钱,竟然什么手段都敢用,陶沫虽然只是旁系分家的人,但是说句难听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祁广德这么做分明是不将陶家放在眼里。

“即使如此,家主也不该如此冲动!”二叔公眉头皱了皱,不得不说陶沫的示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同情,也激起众人对祁广德的愤恨,二叔公见机不对立刻将焦点再次转移到了后续处理上,“祁广德已经放出狠话来了,要和陶家开战,两家不死不休,家主你打算怎么做?”

陶靖之放下茶杯,倏地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二叔公,从自己成为家主之后,二叔公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之前更是和卫家合作,里应外合的想要扳倒自己,现在只怕又勾结了祁广德。

在场陶家人此时也都正襟危坐,身为陶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祁广德对陶沫做的的确太过分,但是陶家毕竟力弱,难道真的就因为陶沫一个和祁氏集团不死不休吗?

犀利的目光慢慢的扫过全场的人,比起义愤填膺的小一辈,陶靖之的平辈们心思则是更多,老一辈则是愤恨祁广德的欺人太甚,却又不得不屈服,唯独二叔公这一脉的人一个一个都是隐匿了几分幸灾乐祸。

“陶家祖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陶家自我接手家主之位已经十五年了,既然陶家这一次没有任何过错,如果祁氏集团要死磕,我陶家奉陪到底!”陶靖之面容陡然冰冷下来,带着一股子肃杀的血性,却已经是打算和祁家不死不休。

在潭江市陶靖之这个家主素来有君子的雅称,见人就是三分笑,气息儒雅,行事大方,但是了解陶靖之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只笑面虎,城府极深,精明干练,就连二叔公也没有想到陶靖之这一次竟然如此硬气,甚至到了不顾大局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陶野那小子双腿残废了,没有办法继承家主之位,所以陶靖之就疯了,宁可毁了陶家也不愿意便宜了自己?二叔公越想眼神越是阴郁。

“家主,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也许事情并没有到这个地步。”坐在同一桌的一个旁系长辈忧心忡忡的开口,祁广德行事的确过分,但是家主也要为大局着想,这样和祁氏集团撕破脸未免太过了。

“老叔,不是我冲动,而是我们没有退路。”陶靖之柔软了脸色。

“家主,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退路?祁广德虽然过分了一点,但是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他就不会给我们一天时间来商量此时,难道家主就要为了陶沫一人,葬送陶家上百年的祖业?”陶家昌的确是二叔公的亲儿子,此刻也不由揣测陶靖之的歹毒用意,宁可毁了陶家也不愿意交给自己和自己儿子来继承。

陶靖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愤恨不平的陶家昌,“大哥你认为我们陶家如何退让屈服,祁家才会善罢甘休呢?”

听到这话,陶家昌几乎脱口而出,是你这个家主得罪了祁家,只要你引咎辞职,祁家必定不会追究,但是陶家昌生生将这股子冲动给憋了回来,脸庞有些的扭曲,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陶沫,“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这事是因为陶沫起的,只要将陶沫交出去,相信祁家肯定会消气的。”

是陶家灭族,还是牺牲陶沫一个人,尤其陶沫还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在场的陶家人不管派系如何,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有了决定。

二叔公此刻也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喝着茶,家主牺牲陶沫化解了这一次和祁家的危机,也会名声扫地,连自己刚准备收养的女儿都舍去去了,这样一来,谁还敢跟着陶靖之,总会担心是不是到了某个时候自己也会如同陶沫一样被牺牲被放弃了。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愈加的紧绷而窒闷,所有人都刷刷的将视线看向陶靖之这个家主,等待他最终的决定。

“让我牺牲陶家没有过错的人去讨好祁家,这绝对不可能!只要我陶靖之还在家主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牺牲陶家任何一个人!”陶靖之肃杀着俊逸的脸庞,一双凤眸冰冷而决然,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要和祁氏集团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看到陶靖之的作法,年轻的一辈都是热血沸腾,士为知己者死不过如此,可是年长的几辈人却忧心忡忡,家主的目的是好的,但是这样做牺牲却太大了,不值得,而且陶家也承受不起。

“既然家主为了一个陶沫要如此一意孤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二叔公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陶家昌也跟着起身,凶狠十足的瞪了陶沫一眼,“你将是陶家的千古罪人!”临走还要将这恶名扣到陶沫头上。

二叔公率先离开,他们这一派系的人也跟着都离开了,中间派的一些人面色也不好看,但是却不敢当着陶靖之的面离开,所以这一顿陶沫的认亲饭吃的异常尴尬而清冷,不到半个小时人都散了。

祁广德只留给陶家一天的时间考虑,而陶靖之强势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从二叔公那里得到消息之后,祁广德大怒的一脚踹翻了凳子,“既然陶靖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夜之间,整个陶家人心惶惶,不少人私底下都碰了面,当然,也有支持陶靖之的,也有反对的,但是就因为陶沫一人而和祁家撕破脸,不少人心里头还是有些的不满,陶家的女人们私下里更是将陶沫当成了扫把星。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气温回升到了十二三度,站在阳光下,隐约都有种春天要来的感觉了,可是陶家这一夜却是沉浸在紧绷和不安里。

“家主,祁家来人了。”陶管家向着陶靖之的书房走了过去,若不是有内鬼,祁家的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分明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没事,我去会会他们。”陶靖之朗然一笑,经过昨晚上的药浴,今天一早陶靖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陶野住的小院,没有想到卧房里陶野正呼呼大睡着,这让陶靖之终于松了一口气,能睡的这么沉,这说明药浴起了作用。

此刻,陶家正厅,祁家几人却是来势汹汹的坐在正厅里,除了昨天傍晚到来的祁广德和祁易邺父子,还多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有着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只是那眉眼里却透露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气,眼睛细长,看起来有些的刻薄。

祁广德父子和年轻女人还有另一个严肃着面容的老者都坐在正厅里,而门外则是祁家过来的四个保镖,双手放在背后,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也遮挡不住他们浑身的煞气。

陶靖之是和陶沫一起过来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祁广德一看到陶沫就想到自己就因为陶家一个旁系的小丫头,征地失败沦为笑柄不说,还被陶靖之丢到了审讯室里遭了一通罪,此刻祁广德怒着一双眼,恨不能冲上来就找陶沫拼命。

可是祁广德再怒,在座的这位祁家老者一记冰冷无情的眼神扫了过来,祁广德生生的将脾气给压了下来,阴着脸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祁五爷,有失远迎。”陶靖之眉头微微一皱,比起不上台面的祁广德,祁五爷负责祁家的刑法,是响当当的重量级人物,完全可以代表祁家,目光一扫,陶靖之看向高傲着脸,端坐在祁五爷身边的祁采薇,心里头大致明白祁家几人来的目的了。

“陶家主客气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吧。”五爷反客为主的招呼着陶靖之,一双阴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向着陶沫看了过去,骇然的戾气几乎要将人给射穿了一般。

可惜陶沫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面对祁五爷释放出来的阴冷杀气,陶沫浑然不觉一般,依旧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陶靖之身边,然后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果真不容小觑!祁五爷危险的眯了眯眼,只看陶沫这怯弱单薄的模样,一般人还以为她是软弱可欺的小姑娘,可是能在包厢里将冯家保镖金刚,一个两米高的男人给打的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承受痛苦的陶沫,绝对不是她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陶沫和祁先生之间因为征地所起的纠纷,相信五爷也清楚,这绝对不是陶沫的错,至于祁二少和陶沫在酒店打起来,那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插手。”笑容满面的开口,陶靖之三两句就将陶沫给撇的干干净净。

祁广德对陶沫出手,想要刑讯逼供,即使最后被陶靖之丢到审讯里受罪了,那也是祁家部对在先,至于陶沫和祁易邺之间,就如同陶靖之说的一般,小辈之间的问题,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谁家的熊孩子没有打过架,又不是三岁五岁的小娃娃,打架打输了还找家长,说出去那也是祁易邺输不起,祁家输不起。

“这些事暂且不谈。”祁五爷冷漠的看了一眼陶靖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祁采薇,“相信陶家主也知道,如今另公子双腿残废,如同废人,我家采薇乃是嫡系一脉唯一的女儿,不说要高嫁低嫁,至少要嫁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

“陶叔叔,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嫁给陶野这个残废的,我的未婚夫叫牧正则,现任职省委秘书一职。”祁采薇高傲的抬着头开口,似乎和陶家人说话都像是屈辱了她一般,明明和陶野之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却已经光明正大的说牧正则是她的未婚夫,这绝对是对陶野的羞辱。

看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陶靖之,祁五爷缓缓开口:“采薇,不可失礼,今天爷爷过来就是要给你解除婚约的,陶家主,陶野残废了,这段婚约自然不能做数,当然我祁家也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卡里有三千万,还有陶家村后山那个高级度假山庄的开发权也交给你们,权当是我祁家的赔偿,毕竟陶野如今残废了,也需要一些钱防身。”

等到祁五爷说完话,祁采薇踩着高跟鞋一脸傲然的走了过来,将之前的婚书放到了桌子上,不耐烦的开口:“陶家主,签了这份协议,这婚书就作废了,不要耽搁了我和正则五月份的婚礼。”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陶靖之第一次如此的愤怒,龙有逆鳞!而陶野这孩子就是他的逆鳞,可是今天祁家人却一口一口残废,一口一个废物的,这让陶靖之的满腔怒火怎么都压不住。

“祁家果真好门风,女孩有婚约在身,却也敢出去勾三搭四,还自称有了未婚夫,如果祁老爷子还活着,只怕也要生生被气死!”陶靖之冷笑一声,出口的话也是锋利如刀,毫不客气的向着祁采薇射了过去,“既然你所为的未婚夫是省委大秘,我倒要亲自去省委问问,这样和有夫之妇勾搭成奸的人是怎么坐上省委大秘的位置?”

“陶靖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祁采薇气的浑身直发抖,自己愿意亲自来陶家一趟解除婚约,已经算是给陶家人面子了,更何况祁家还赔偿了几千万,陶家这些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陶沫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嘴皮子这么厉害,骂的祁采薇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体无完肤,不过能将陶叔给气的理智大失,祁家这些人也真该死。

祁五爷也是脸色铁青,陶靖之怒骂祁采薇就等于是折辱祁家,看来广德说的一点不错,陶家人一个一个都是硬骨头,不自量力的以为可以和祁家相抗衡。

“靖之,你也太冲动一点了,你即使心里不高兴,但是祁小姐说的也不错,阿野现在双腿残废了,总不能耽搁祁小姐的大好青春。”二叔公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陶家一些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都是听到消息说祁家来人了,所以都跟着二叔公来了,没有想到在外面听到的却是陶野和祁采薇解除婚约的事情,这毕竟是家主的私事,所以大家也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谁知道事情就这么谈崩了,二叔公自然卡着最好的时机进来了。

祁采薇看了一眼二叔公,冷哼一声,“陶家总算还有一些明白人,一个残废竟然还敢妄想和我结婚,也不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家主,不如就着解除婚约这事将我们何祁家的纠纷化解了,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昨晚上想了一夜的老叔低声向着陶靖之开口,不管如何,总不能真的为了陶沫一个人让陶家灭族。

但是陶沫也的确没有做错,家主不愿意舍弃陶沫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陶家和祁家的婚事注定了要作废,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也了结陶沫和祁家的仇恨,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陶家的损失也是最少的。

祁五爷看了一眼进门的陶家等人,木然着老脸开口:“如果陶家主愿意解除婚约,我们和陶家的矛盾一笔勾销。”

听到这话,在场陶家人刷的一下将目光都期待的看向陶靖之,其实早在几年前他们都知道陶野和祁采薇之间的婚事不可能成,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是赌了一口气,如今只要家主稍微退一小步就可以化解陶家灭族的危机,这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爸,就结婚婚约吧。”坐在轮椅上,陶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笑着看向面色冷怒的陶靖之,这一段婚约一开始陶野自己都不看好,如今如果能化解陶家的麻烦,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靖之,你难道非要因为一时意气,就为了赌一口气,将整个陶家都赔上吗?这样的意气用事,你对得起陶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信任你的族人吗?”二叔公语调倏地严厉起来,故意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陶靖之身上,想要在无形中破坏陶靖之的威信。

陶沫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一手拿起桌上的钢笔,一手拿起一旁的婚书和合约,“既然这是大家都希望的,那就解除婚约吧。”

一边说,陶沫刷刷的在合约的背面快速的写了起来,片刻之后,将钢笔递给一旁的陶靖之,“陶叔,签名吧,这样和祁家的婚事就作废了。”

陶靖之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看了一眼陶沫,没有丝毫迟疑的写了名字,也接过一旁管家递过来的代表家主印记的章印在了合约上。

祁采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场将婚书给撕了,接过陶沫递过来的合约,刚打算签字,突然暴怒的尖叫起来,“休书?陶沫,你竟然敢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敢?你身为我哥的未婚妻,婚约是双方爷爷在世是订下的,可是红杏出墙,在外面勾三搭四,我陶家族规:女不贞者可休之。这封休书给你,日后你和我哥再没有关系,男婚女嫁互不相干。”笑嘻嘻的回答,陶沫表情是一派的冷静,但是那言语里却是无比的嘲讽和不屑。

------题外话------

过年期间这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颜努力保证每天都更新,字数努力一万字,么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079章 真假邀请

听到祁采薇的尖叫声,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盯着掉在地上的合约一看,这才发现陶沫写的、陶靖之盖了章签名的并不是自愿解除婚约的合约,而是一纸休书,依照陶家祖训写下的休书,将祁采薇扫地出门了。

  如果觉得非法成婚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吕颜小说全集非法成婚天价前妻婚前试爱换妻总裁,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