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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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叫声和着男人的发疯癫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匪寇们动手的同时,毕少白也快速的飞掠过身影。

鲜血染红了雪地,到处是被砍断的头颅,而刚刚挥舞大刀的匪寇也在毕少白的刀下同样断了头颅。

目光一挑,看着挥舞向自己,沾染着鲜血的大刀,杨柳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是惊吓过度后,双腿却如同钉住,无法移动分毫。

“小心!”站起了身体,在大刀砍向杨柳的同时,伊夏沫终究低声一喊,单薄的身子迅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推开杨柳的身子,在大刀砍下的瞬间,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大刀,同时向着接下砍下自己的大刀。

哐当一声,刀与刀的撞击下发出火光,伊夏沫的刀和匪寇的刀撞击在了一起,一股鲜血在同时喷到了伊夏沫的脸脸上,抬眼砍去,却见男人的头从脖子处整齐的断了下来。

“啊!”鲜血飞溅出来,喷满了一旁另一个女人颤抖的身上,苍白的脸庞带着惊恐,让她死一般的叫出声来。

而相对于一旁女人的惊恐和害怕,伊夏沫神情不变的抹去脸上的鲜血,丢开手中的沉重的大刀,在无头男人倒下时,脚步迅速的移到了一旁,目光麻木的对上持刀,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毕少白。

“野丫头,看不出你还有勇气。”冷冷一笑,毕少白目光探寻的看向眼前脏乱的丫头,披散的头发,身上是破损的过大的棉衣,干瘦的身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可是那一瞬间,她竟然动作敏捷的捡起大刀挡下匪贼砍下来的一刀。

喘息着,断裂的拇指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引起钻心般的痛苦,伊夏沫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随后转身,踉跄着干瘦的身子向着台阶下走了去,虽然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可是至少可以离开这个满是血腥的肮脏地方。

好冷漠的眼神!不曾想竟然在一个野丫头身上看见冷漠而轻蔑的眼神,毕少白一怔,玩味的勾勒起嘴角,忽然身影快速的一动。

头痛欲裂,每一步都牵扯到身上的鞭伤,伊夏沫刚一迈开步子却笔直的撞进一堵肉墙,“野丫头,对救命恩人连一句道谢也没有没有吗?”毕少白嫌恶的看了一眼被她撞上的衣服,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她眼中的意思,他绝对不会让这样低贱的丫头碰到自己。

救命恩人?宛如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伊夏沫缓缓的抬起头,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张同样满是污垢的脸庞,可是那脸上的不屑神情却依旧清晰可见。

“让开!”出口的话有些的沙哑,可更多的却是冰冷,伊夏沫侧过身子,向着一旁走了去,“没有人让你出手。”

“野丫头,你以为就可以这样走了吗?”再次被漠视,毕少白一贯高傲的脸上染上一丝怒火,身影一动,大手不怕脏的抓起少女的下巴,一个用力,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眼中却是冰冷的愤怒。

“野丫头,你叫什么?不说,我就当你是那些被砍了头的匪寇一伙的。”出口威胁着,毕少白冷冷的逼问。

都说世界黑暗冷酷,原来古代也莫过如此,伊夏沫不但没有被吓到,眼中的厌恶之色却愈加的炽热,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放手!”除了姐姐被那些人抓走威胁,伊夏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威胁。

“好大的胆子!”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这样的答案,毕少白愤怒一喝,狰狞的脸上青筋暴露,手大力的一甩,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如同被丢弃的破烂般甩出了大门。

006章 病态美男

砰的一声下,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胸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痛,伊夏沫低咳了两声,隐忍着周身的痛,缓缓的爬了起来向着外面踉跄的走了去。

“大人?”不曾想毕少白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十多岁的丫头,一旁的衙役面容扭曲的对望一眼,可是看着四周血腥的无头尸,却也不敢出言相劝。

“怎么,本官说那野丫头是霍元东的同伙,你们有意见?”狭长的鹰眸里迸发出一股莫名的狠绝,毕少白冰冷无情的目光扫了过来,随后又转向走出巷子的伊夏沫,愤愤的握紧拳头,他偏要打碎她的傲骨,看看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脚步越来越重,伊夏沫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绞在了一起,可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依旧迈着步子走在雪地里。

砰的一声响起,刚刚倔强站起的身体倒了下来,四周的人随即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倒下来的小乞丐。

“吁!“急切的勒停马,马车快速的停了下来,马车上一身黑色的男人猛的勒停了马车,那是一个长的极其普通的男人,方正的脸,带着风霜过后的粗糙,很憨厚忠实的样子,宛如最普通的庄稼汉,可是看他可以在瞬间将马车勒停,想必也绝对不会如同他外貌那般的普通,“大人,有个乞丐昏倒了在路上。”

“下车去看看。”略带虚弱的嗓音从马车里温润的响了起来,话音里带着几分的苍白的感觉,似乎早已经病重多年了。

而赶马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听到了吩咐,立刻动作迅速的下了马车,车帘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异常孱弱而苍白的脸庞,带着久病之后的病态,目光有些的涣散,眉宇轻皱着,看似有些的倦怠。

“姑娘,醒醒。”蹲下身,中年男人浑厚朴实的声音响起,粗糙的大掌推了推面朝地下的摔倒的伊夏沫。

“放手。”沙哑着嗓音开口,干裂的喉咙如同灼了火一般,可是本能的动作下,伊夏沫却推开眼前的身影,踉跄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姑娘,你病的不轻。”原本在马车里的病态男子却也下了马车,涣散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凌厉,随后又归于平静的倦怠。

“我……”猛的睁开眼看见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伊夏沫面容一怔,泪水刷的一下流出了眼眶,那苍白的脸,那关切的目光,姐姐,一刹那,黑暗席卷而来,伊夏沫整个人就这样倒在了年轻男人的怀抱里,只是一双手却仅仅的攥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找到了最后的依靠。

“大人。”看着忽然昏厥在公子身上的姑娘,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而因为抱住倒在怀抱里的伊夏沫,让年轻男人大氅之下就瘦削的身体有些的吃力,“大人,让敬德来抱她。”

“凤丞相。”毕少白玩味的笑了起来,打量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凤修怀抱里的野丫头,懒散的道;“这野丫头和一群匪寇关系不同寻常,凤丞相还是让本官将人犯给带回府衙。”

“大人,我妹妹和那些匪寇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被抓回来的。”杨柳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一旁,低垂着头,微弱的嗓音听不出似乎害怕还是不屑。

“毕将军。”冷风下,凤修轻咳着,手中无力,将怀抱里的伊夏沫交到了一旁敬德的手上,这才慢声开口,“这丫头昏厥前双眼流泪,或许是本相旧人之女,而且这丫头一身的伤,还请毕将军卖个人情,让本相将人带回府邸医治,如果日后衙门有需要询问的,本相一定带着这丫头去府衙。”

“哼,本官自会调查清楚。”狠狠的看了一眼被敬德横抱的伊夏沫,毕少白冷冷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转身走向人群外。

“敬德回府。”阵阵冷风下,凤修低声的开口,掀起布帘走向了马车,而刚刚站在一旁的开口的女子,已经同其他女子被随后走过来的衙役和毕少白带走了。

右丞相府位于镜湖的西街,依山傍水,却是难得的清雅之地,这西街可谓是苍紫王朝的权利机构,一些大臣的府邸都在镜湖的西街,一座座府邸矗立着,却不似普通百姓宅子般的相邻,每一座大宅官邸中间总会隔着大大的一块空地,种了些常年绿意的大树。

虽然是在寒冬时节里,右丞相府邸,在大雪覆盖下的宅子却别有一番冬趣,假山怪石,傲雪的青松,挺立的寒梅,无一处不显示着主人的高雅修养。

丞相府,晓月院,除了凤修自己居住的住屋,这个晓月院可是整个丞相府最高贵的院子,当初皇上来丞相府,住的也是晓月院。

“丞相,这姑娘伤的不轻。”把着脉,动用的是宫里的太医易秉章,这个乃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御医,而因为凤丞相身体极其虚弱,所以易秉章除了宫里照顾太后和太妃外,差不多成了凤丞相的专属御医,当然这份殊荣只怕一般大臣也不想拥有,可是动用易秉章给一个乞丐般的姑娘医治,着实让把脉看诊的易秉章有些的不解。

“用最好的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医治好,尤其是那些鞭伤,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伤痕。“坐在椅子前,敬德已经燃起了碳火,温暖下,凤修苍白而瘦削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的生机,对着床边的易秉章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下官谨记。”虽然一肚子的不明白,可是在宫里行医三十多年,易秉章早已经老练成精,看来着看似脏兮兮的姑娘身份定然不简单,于是态度更加的谨慎,小心翼翼的把脉。

晓月院外,除了已经将积雪清理干净的小径,四周依旧是厚厚的白雪,呼啸的风肆虐的吹动着,夹带着洒落的雪花。

“大人,为何那个姑娘如此重要?”走在凤修身侧,敬德憨厚的脸上有着不明白,实在不懂一个意外救下的姑娘,为何让大人如此劳心劳力,甚至回府了不曾休息,一直等在屋子里,直到太医来了,确定没有大碍才回屋。

“敬德,你跑一趟锦衣卫,让庞宝宝派些人保护好丞相府。”看着四周的银装素裹,凤修淡淡的开口,风愈加的紧,寒冷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随后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主屋走了去。

大人有些奇怪,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一直没用弄懂过大人,敬德看着穿的有些过多,体态略显臃肿的凤修,随后一个纵身,看似魁梧的身体竟有着异常灵巧的身姿,片刻之间,却已经消失在了大雪茫茫里。

007章 洞悉身份

伊夏沫伤的很重,鞭伤没有处理过,幸好已经是腊月寒冬,所以伤口虽然恶化,但还不至于围脓腐烂,高烧也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来的,还有就是那拇指重新接了骨头,幸好也只是脱臼,不会影响到以后手的动作。

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也开了药方,留下了药,易秉章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敬德告辞,而凤丞相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易秉章也不用刻意去辞别而打扰了凤丞相的休息。

华灯初上,虽然西街居住的府邸不是很多,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门口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人烟稀少的西街照的格外的明亮。

马蹄声踏着青石板孤零零的响在街市上,突然看见夜色灯光下的身影,赶马车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了马车,低声对着马车里正休息的易秉章连忙的开口,“易太医,是毕将军。”

今天的事情怎么格外多,虽然一脸的疲惫,易秉章却还是赶紧的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夜色下的毕少白,连忙下了马车行礼,“将军。”

“你去凤家了?“对于凤修那个病秧子,毕少白是极其的不屑,仅有的礼貌也只有照面时才有的客套和虚伪,“给那个野丫头看伤。”

“是,那位姑娘虽然伤的重,不过也都是皮外伤,修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看来那姑娘果真不随时普通人,让凤丞相挂心不说,如今连刚刚回皇城的毕将军也如此在乎,只怕那姑娘不简单。

“那野丫头是什么人?”毕少白懒懒的开口,白天染血的锦袍已经换下了,此刻一身紫色烫金的外袍,墨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发下一张俊朗而张扬的脸庞,带着常年在战场之上的风霜,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霸气不是天生的俊美可以遮掩的,这个少年将军,是矗立在苍紫王朝的战神,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了属于他的威严和权势。

“凤丞相没有对小官说,所以下官也不清楚。”易秉章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于毕少白的传言多少有些的惧怕,毕竟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

曾经因为敌方将军的辱骂,所以开站胜利之后,竟然血洗了对方三千俘虏,整整三千人,只听闻那些参加战役的士兵描述过,那鲜血染红了疆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半空的苍鹰盘旋着,孤鸣的叫声响彻云霄,却没有一只苍鹰敢飞掠下来啄食死尸,如同是惧怕毕少白天生的煞气和威严。

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开口道:“将马车赶回宫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易太医遇见熟人喝酒去了。”

“是。”小太监连忙点着头,马蹄声再次孤零零的响在石板路上,被莫名其妙流下来的易秉章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身就走的毕少白,只能迈开脚步跟上了毕少白的步伐,而不敢有半点的疑问。

“少爷,老爷在书房,易太医请。”老管家低声的开口,对着毕少白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领着易秉章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那个野丫头,一想起伊夏沫那冰冷而不屑的眼神,原本准备离开的毕少白倏地转身也向着书房走了去,或许爹会知道那个野丫头的身份。

“毕丞相。”一连见了两个朝野之中最有权力的人,易秉章神情愈加的恭敬,对着正临摹着字体的左丞相毕忠行礼,眼前这个一脸富态,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正是苍紫王朝的左丞相,娶的乃是当初富可敌国的皇商董婉儿。

一个名誉苍紫王朝的美人儿,嫁给了一个当时只是一个五品朝官的毕忠,可谁曾想到之后几年,毕忠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左丞相一品大员的位置,而随着先皇帝驾崩,太子五岁临朝,毕忠身为左丞相,也成了托孤大臣。

“易太医请坐。”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毕忠这才缓步走了过来,接过管家递过的茶杯,微泯了一口,这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桀骜不驯的爱子,“老夫请易太医过来也只是询问一下是否凤丞相身体不适,所以易太医在凤丞相府一个多时辰才回宫。”

虚伪!冷斥一声,对于毕忠的客套和虚假,毕少白不屑的叱责一声,明明就是想问那个野丫头的身份,如何伤的,所以才让自己在路口等着易秉章,可是这会却又装作不知情的询问。

“回丞相,不是凤丞相身体有样,下官前去是因为凤丞相府的一个姑娘,因为受了鞭伤造成高热昏厥,拇指脱臼,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已经无大碍,半个月的调养就可痊愈。”易秉章低声的回禀,完全忽略耳边刚刚毕少白那一声冷叱。

朝中谁都知道毕将军最不屑商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年方十三岁的毕少白就随军征战沙场,短短七年,却已经名誉九州,威震天下,因为沙场之中的冷血无情,而被称为苍紫王朝的血将军。

“那姑娘长相如何?”老神在在的开口,毕忠圆润肥胖脸上的双眼却是格外的锐利,似乎在无形之中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下官去医治时,那姑娘还不曾让丫鬟清洗,所以容貌因为沾染了污渍而看不真切,不过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一身的伤痕,可是把脉的双手肌肤莹白柔嫩,掌心细滑无茧,应该不是普通农家女子。”观察入微,易秉章回忆着开口,也因为察觉那姑娘或许身份不简单,所以易秉章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多留了个心眼。

送走了易秉章,毕忠端着茶杯,小口的品着这上好的雀舌,肥胖的挤在一起的脸上有着深思,惹的一旁的毕少白一脸的不屑,“爹想知道那野丫头的身份,直接将她抓回来询问不就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长个脑子。”听着儿子那冷嘲热讽的不屑声,毕忠怒目圆瞪的喝责一声,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在朝中可没有少花银子,打理关节。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成了炫耀了。”俊美而张狂的脸上带着不屑,毕少白冷斥一声,衣袍一甩转身向着书房门口走了去,这些迂腐的文官,除了算计陷害还会什么。

“你以为皇城之中,还有哪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能让凤修如此重视。”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毕忠气恼的开口,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不甘,“这可是和裴王爷拉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只有你这个傻子白白将到手的机会送给了凤修,还一脸的不知,愚蠢之极。”

“你说什么?”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毕少白快速的转过身来,一张俊彦带着张狂的怒火,身侧的拳头更是紧紧的攥住门框,一字一字冰冷的从口中吐出,带着不可遏止的暴怒,“爹你说她是谁?”

“谁让你名誉扫地,被朝中官员耻笑?”看着毕少白那掩饰不了的火气,毕忠转身走向书桌边,心头却早已经有了算计,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否则少白总是自恃战功显赫而忘乎所以。

008章 夜闯相府

“伊夏沫!”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从口中迸发而出,原本狂怒的脸此刻却已经是狰狞的骇人,毕少白寒着嗓音,看着沉默不语的爹,瞬间肯定了心头的猜测,那怒火又炽热的几分,紫色的身影倏地消失在黑夜里,而行去的方向正是在西街末的右丞相府。

黑夜里,只有床尾碳火的荜拨声,虽然暗中已经有了锦衣卫高手的防守,凭借着一身好功夫,毕少白依旧快速的躲避开暗中的人,快速的进入了晓月院,难怪凤修要将她带走,甚至安置在丞相府最好的院落,让易秉章来看诊,该死的野丫头!

昏迷里,头痛的厉害,全身灼热的如同在烈火里燃烧着,伊夏沫闭着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X岛那惨无人道的训练。

“野丫头!”看着蜷缩在床里边的身影,毕少白狂怒着俊彦低吼的开口,伸手快速的拽过被子,却见原本蜷缩的瘦小身影倏地转过身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毕少白的手腕,带着警备的犀利。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喉咙如同火烧了一般,在有人靠近床边时,伊夏沫早已经从昏睡里清醒过来,只可惜全身虚弱的无力,所以只能抓住毕少白的手,清冷的黑眸带着冷沉的防备。

一刹那,毕少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大手依旧拉着被子的一角,而随着被子的掀开和她同时的转身,毕少白不曾想竟然会看见她赤着上身,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的鞭痕盘踞在身上,虽然涂了药,可那交错的鞭伤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而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出现在夜色里的是一张清冷的小脸,异常的清瘦,尖细的下巴,苍白的唇角紧抿着,散落的黑发下一双眼大眼格外的清冷,带着戒备,如同抵御猎人的小兽。

认出是毕少白,心底的那份戒备少了分,可是随着僵持,却感觉身上阵阵的清冷,伊夏沫目光下移,这才发现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随着呼吸,赤luo的身躯完全的暴露在空气里,而那挺立的胸部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眉头轻皱,目光再次抬起看着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毕少白,冷漠的开口:“看够了没有?”

“干瘪的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清冷的嗓音让毕少白倏地回过神来,手一松被子落了下来,盖住春光乍现的身躯。

头依旧如同撕裂般的剧痛着,这是高烧的症状,身体依旧火热,伊夏沫看了看眼前的毕少白,确定他眼中没有杀机后,抓住他手腕的手无力的松了下来,强撑起意识的身体带着疲惫缓缓的转向床里边,蜷缩,一如刚刚睡姿。

被彻底无视,毕少白微愣片刻之后,心头的怒火再次狂热的燃烧起来,张怒着双眼,大掌倏地连同被子一起将背对着自己的伊夏沫拉了过来,阴冷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伊夏沫,我倒是小看了你!”

这一辈子,毕少白没有失败过,可是第一次失败居然就败在这个野丫头手上,而白天,她居然还能再耍了他一次,和凤修一起离开,若不是爹,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野丫头就是伊夏沫,那个让他被百官嘲笑的和亲公主。

原本闭上的眼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伊夏沫在瞬间睁开眼,清瘦的脸庞上再次有了戒备,黑眸死死的盯住毕少白倾下的脸庞,被子里手已经在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

一时之间,两人再次僵持着,毕少白半个身体倾在床上,一手按在床里侧,俊彦上依旧是勃发的怒火和愤怒,没有人能连续耍他两次,他不管她是个被霍少东抓来的野丫头,还是害他名誉扫地的和亲公主,他们的仇结定了。

“你是谁?”一字一字的开口,虽然全身依旧无力,可是伊夏沫却已经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她不会认为这个陌生的朝代有人会知道她的名字,而唯一能知道她的人或许就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

而她不知道古拉博士那些疯狂的研究员是不是研究出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而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杀她,还是要将她带回现代,重新要挟姐姐,让他们再次陷入那样生死不能的境地。

阴霾的目光盯着一脸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可以感觉出她此刻的虚弱,高烧下,脸庞带着病态的红晕,呼出的气息也是浑浊而灼热的喷在自己的脸上,那紧抿的双唇干裂着,破着皮,可是明明是这样一个病怏怏的野丫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那样冷冷的戒备,似乎随时准备不顾一切的反攻。

“你是谁?”再次的开口,伊夏沫依旧保持着戒备,被子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这副身体太虚弱,而此刻她根本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可是常年的训练让伊夏沫即使在最为虚弱的时刻,依旧保持着冷厉的气势,那是一个杀手必备的要素,即使她已经虚弱的不堪一击,可是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孱弱。

莫名的,看着宛如小狮子般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发现除了疆场外,他第一次有了兴趣,如同看见了猎物的猎人,黑眸里渐渐的褪去了怒火,比起杀了她,她此刻更多的是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逗弄眼前这个沉默的小狮子,看看她的利爪是不是真的可以在抓伤自己。

强撑起的意识渐渐的在迷失,可是伊夏沫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昏厥过去,她甚至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不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阵阵的黑暗下,身体依旧孱弱的提不起半丝的力气,不屈不饶下,干裂的唇紧紧的抿住,僵持里,伊夏沫决定发起最后的攻击,被子的手倏地攥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压在自己上方的毕少白,伊夏沫黑眸里渐渐的堆积起冷厉,一刹那,一手握成拳头向着毕少白的腰侧快速的攻击而去,而同时,余下的另一手改拳为掌劈向毕少白的脖子。

果真有这着利爪,虽然她动作够快,而且在双目对峙里,那眼神竟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可是毕少白可是叱咤九州的血将军,在伊夏沫攻击的同时,一个侧身躲避开她的拳头,一手同时挡下她袭击向脖子的手。

毕少白整个人就这样隔着被子压上满是鞭伤的伊夏沫,而大手更是精准的擒获住她的一双手,暗夜里,一双张狂的黑眸带着浓浓的兴趣。

痛,那伤口被突然重压带来撕裂的痛,伊夏沫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想抽回被他抓住的双手,可是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高烧下就这样昏厥了过去。

“喂,野丫头?”看着突然软下身体的伊夏沫,毕少白唤了一声,确定她真的昏了过去,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果真是个有趣的野丫头,他们之间的账没有这么容易清算。

盯着伊夏沫的脸庞片刻后,毕少白转身向着窗口走了去,忽然脚步一停,随即又快速的走回了床边,将她赤luo在外的双臂塞进了被子里,这才带着找到猎物的浓浓兴趣,消失在夜空里。

(好冷,颜在安徽,落了几天的大雪,感冒,上火,亲们注意保暖,不要管什么美不美了,多穿衣服,冻着自己不划算,抱抱,保重身体,革命的本钱,,没了好身体,说什么理想事业都是空的,每次一生病,才惊觉身体最重要,可是病一好,虾米都忘记了,劣根性那,呵呵,寒冷的冬天,亲们,让颜来抱抱,哈哈,顺便将感冒送走。)

009章 和亲公主

裴王府,当今苍紫王朝最具有权势的地方,相传,当年皇位归属的乃是最得宠的皇子——十五岁的裴王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睿智聪慧的裴王爷却自动放弃了帝位,甚至支持自己的皇兄裴梓阳登上帝位,而自己只被御封为王爷,居住在皇宫外。

可是裴梓阳登基莫过十三年,正值四十岁的壮年,竟然离奇死亡,于是帝位再次有了争执,一如当年一般,已经二十八岁的裴王爷依旧放弃了再次登基的机会,力排众议,让年仅四岁的太子——裴睿登上了帝位,左右丞相为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帝。

“二哥,你果真冷血无情。”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案前正忙碌的黑色身影,裴九幽邪魅的笑着,用温热的茶杯捂着冬日冰冷的手,“怎么说那丢掉的和亲公主,可是你的王妃。”

“没有拜堂。”冰冷的嗓音在冬日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冰冷,裴傲依旧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公文,明亮的烛火下,颀长的身影映射在雪白的墙壁上,一如他人一般的冷漠暗沉,或许带着几分隐藏的冷血绝情。

“二哥我都怀疑那突袭毕少白的骑兵是不是你派去的。”泯了一口茶,看着头也不抬的裴傲,裴九幽无力的摇着头,人生苦短,他二哥这一生都扑在了苍紫王朝的朝政上,当初为了让大皇兄登上帝位,劳心劳力的筹备谋划,可谁知道大皇兄登基十三年就离奇死亡了,如今又开始为睿儿那闯祸头子打理朝政,他常常在想干脆让二哥当皇帝得了,反正也是天天处理朝政。

“我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聊。”终于抬起头,裴傲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裴九幽,烛火明亮的光亮照在裴傲的峻彦上。

那是一张天生冷厉的脸庞,没有裴九幽的俊美白皙,刚正的脸上有着风霜洗礼过后的冷漠和锐利,刀斧般凿刻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一双眼宛如深潭,幽深不见底,微抿的唇因为长年的冷漠,所以唇角微微的下垂,即使面对的是裴九幽,那脸上的冷漠也不曾褪去。

“二哥,那好歹也是你的王妃,和亲的公主,人家不远千里的从大燕朝和亲而来,二哥你的表现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打趣的开口,裴九幽笑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也只有自己会在这么冷的冬夜,抛弃迭香楼里那些软玉温香的美人儿,陪着二哥在这冰冷的书房里看公文。

冷哼一声,裴傲再次专注于手中的奏章上,峻冷的眉宇微微挑起,“九幽,那些突袭的骑兵你查到了什么?”

能从毕少白手里将人给抢走,裴傲终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苍紫王朝果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着,是凤修的人?又或者是大燕朝的人?

“这是可是归庞宝宝那老家伙查的,七天了,锦衣卫那些狗腿子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二哥,你是不是太看重你小弟我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裴九幽眯眼诡谲的笑着,能让毕少白摸黑一把,杀杀他的锐气,他可是乐的很,要真的找到了那些骑兵,说不定他还会亲自送他们一块牌匾,终于有人敢灭毕少白的威风了。

整个苍紫王朝,同样都是二十岁的年纪,可是毕少白的是威震九州的大将军,而他虽然贵为皇族,却是寄居在二哥府邸,吃喝嫖赌,流连青楼的浪荡王爷,那可是一天一地的差别,毕少白和他虽然算不上生死对头,可年纪相同的两人,却也真的不对盘,毕少白看不惯她的纨绔像,而他嫌恶毕少白的狂傲,人生得意须尽欢,各个都想二哥和毕少白那样,青楼那些美人二早晚得饿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势力。”警告的丢过一瞥,裴傲懒得理会自家弟弟的装疯卖傻,苍紫王朝消息最灵通的两个机构,一就是庞宝宝手中的锦衣卫,这个隶属朝廷的黑暗势力,旗下人手遍布苍紫王朝的每一个地方,血腥黑暗是所有人对锦衣卫的看法,即使是朝中的大员也惧怕被锦衣卫给咬到。

而另一个就是江湖之中神秘的“五楼”,五楼楼主至今依旧是武林一大传奇,没有人见过五楼的楼主,也没有人知道五楼搂住是男是女,五楼是一个聚集杀手和情报的精锐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没有五楼杀不了的人。

而裴九幽应该就是五楼的人,五楼崛起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所以裴九幽不可能是五楼的楼主,当他在五楼的地位也绝对不容小觑。

“二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惊是不可能的,裴九幽笑容里多了份了然,看了一眼裴傲,枉他是五楼情报组的头子,竟然被二哥调出出了身份而丝毫不知道,看来那群兔崽子们要好好的操练操练,否则哪天他这个头头都被人给诛杀了,那群兔崽子还没有得到消息。

“苍紫二年,你离府去北方一个月,之后十天,北方第一响马被武林盟主狙杀了,同年十月,你南下,红叶山庄灭门惨案半个月后水落石出,今年五月,你回皇城,在迭香楼住了半个月,****水患款银被揭穿。”

鹰隼般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裴傲冷淡的开口,而着一桩桩的事件的真相相传都是有五楼调查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巧合聚集在一起,不难发现九幽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目的。

“二哥,别说了。”越说越心惊,裴九幽惊吓的连忙摆手,俊彦惨变,二哥太恐怖了,他以为五楼除了庞宝宝的锦衣卫,已经算是全天下最机密的机构了,可到头来连他这个情报头子都被二哥都查的一清二楚。

“说说看,那些骑兵会是什么来路?”再次抬起头,裴傲冷漠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他不允许在他的眼下,竟然还有一支可以和毕少白的势力抗衡的人马存在,那对苍紫王朝将是一个不定时的危险。

“二哥,五楼从不插手朝廷之事,这是五楼从创建就留下的规矩。”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二哥,裴九幽无力的耸着肩膀,忽然暧昧一笑,俊彦上带着几分的调侃,“如果二哥是要追查裴王府的王妃,我未来的嫂子,我倒是可以去仔细查一查。”

“她生她死,与我何干。”冰冷的目光如同这冬日的霜雪,清冷清冷的,裴傲冷哼一声,刚硬的五官里除了冷漠外,似乎还夹带着一丝的仇恨和鄙夷。

二哥似乎对大燕朝和亲的公主很厌恶,裴九幽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玩味之色,可是书案前的人却已经再次低头处理着公文,暗黄的烛光下,只余下一个宽阔而冷傲的身影。

010章 雪夜暗杀

暗沉的冬夜飞起了雪花,顷刻之间,却见七八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身跃进了右丞相府邸高耸的围墙,风雪呼啸下,闯入者一身黑色的劲装,同样黑色的布巾蒙面,只余下黑暗里一双双冷漠而麻木的双眼,带着肃杀的血腥和阴冷。

晓月院里,依旧是一片的安静,床上的身影在高烧下睡的并不安稳,而打斗声几乎在那些刺客闯入晓月院时响起,刀光剑影下,却见黑衣人之中一个身材异常瘦弱的杀手却剑锋凌厉的劈开眼前的阻挡者,在身边同伴的掩护下,一个纵身跃进了屋子,手中的长剑一滴一滴的落着鲜血,向着床边靠近,那森冷的剑锋在瞬间刺了过去。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杀手的动作失效,原本沉睡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单薄的身影在剑刺过来的同时,迅速的腾跃而起,而左手奇快无比地攥住一根簪子,精准的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杀手麻木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厚厚的双唇微张,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是手握簪子的人没有给对方说话或是反击的机会,手腕用力,喀喇一声,簪子带着鲜血整个贯穿了对方的咽喉,杀手眼光大骇,当场毙命。

感觉着渗出杀手鲜血逐渐变冷,伊夏沫终于将手收了回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她清楚的明白,刚刚的取胜完全是因为对方放松了警惕,而她的速度却异常的凌厉,一击毙命,否则倒在地上的人将是自己。

抬起头,目光看向门外,却见黑暗里,**个浑身充满了厉杀感觉的黑衣人,正手持锋利的长剑和另一批人打斗在一起,是敌是友,伊夏沫此刻根本就无法分辨,所以刚刚喘息的身体随即快速的拔下那带血的簪子,握在了右手里,随时准备再次战斗。

风雪里,忽然打斗声静了下来,却见和地上杀手有着同样黑色衣裳的残余杀手快速的聚集到了角落里,手中的长剑依旧滴着鲜血,目光阴冷的看着院门口,安静里,几抹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似乎根本不在乎满地的鲜血和地上那六七具的死尸。

“敬德,留下活口。”风修清朗的嗓音宛如这冬夜的白雪,带着纯净,苍白的脸上依旧是终年保持的温和浅笑,苍白里透露着些许的暖意。

伊夏沫将视线送凤修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黑色的披风迎风猎猎舞动着,颀长的身影异常的结实,不似凤修的孱弱清瘦,而在伊夏沫打量着他的同时,男子鹰隼般的黑眸也带着压迫看向了屋子里。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潭,暗沉幽深里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冽的,如同千年霜雪冻结而成,此刻,裴傲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伊夏沫,原以为他可以保持冷漠,可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一股恨意倏地从胸口迸发而出,让天生冷峻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沉,连同身边的凤修也疑惑的投过一瞥。

大步向着屋子走了过来,踏过那满地的鲜血和死士,裴傲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他没有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恨,来自骨血之中,沉淀后开始咆哮,沸腾起来,让阴冷的眸光此刻敛聚成无比的压迫,冷绝的视线将伊夏沫笼罩起来,恨不能立刻将她撕毁,挫骨扬灰。

“伊夏沫!”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脸庞一般,裴傲的嗓音异常的冷,低沉的,沙哑的,带着浓郁的恨意。

“你是谁?”八岁第一次杀手,十三岁开始接受任务,整整十年,除了第一次杀人时,伊夏沫感觉到了害怕之外,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眼前这个男人宛如蛰居许久的猎豹,而自己却是他眼里随时要撕毁吞噬的猎物。

冷哼一声,裴傲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已死的杀手,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残酷的光亮,随后又归为死一般的冷漠,倏地脱下披风,将床上的伊夏沫整个的裹了起来,大手几乎在同时抓向她的手。

簪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动作之快,连伊夏沫甚至来不及防备,而紧接着右手拇指传来剧烈的痛,原本脱臼的拇指在他过大的力气下,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而裴傲依旧是冷峻威严的脸,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走!”

拇指的剧痛,让伊夏沫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的,那是一股子压抑的恨,她很明白,每一次,在完成任务见到古拉博士时,她的眼中也有着压抑的恨,没有疯狂的报复,她忍耐着,整整忍耐了十年,所以才可以讲姐姐救了出来,而眼前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有着同样的恨,很压抑,很隐忍,而一旦爆发时,那将是不可预测的暴戾和冷酷。

“凤丞相,人本王带走了,明日朝政之上,本王定当禀明皇上凤丞相的功劳。”拉着伊夏沫的手,裴傲对着凤修淡漠的颔首,随后大步走向了院子外。

擦肩而过,伊夏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凤修,同样苍白的脸,那样带着温暖笑容的面容,可惜他不是姐姐,伊夏沫淡漠着,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一如被围困的那些杀手,双眼冰冷而麻木。

“大人?”敬德看着被裴傲带走的姑娘,视线落在那黑色披风下的赤白双脚上,冰天雪地里,裴王爷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小姑娘根本没有穿鞋,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双脚正踩在冰冷的地面,一步一步,随着黑色披风的摆动,那雪白刺目的晃眼。

“都杀了。”制止住敬德要说的话,凤修淡淡的微笑着,瘦削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深意,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这消息泄露的好快,杀手来的快,裴傲来的同样快。

“是,大人。”随着凤修的话,身后的刚刚还和杀手打成平手锦衣卫瞬间眸光凌厉起来,随着长剑的扬起,残余的杀手惨死在了剑下,鲜血再次染红了冬日的冷夜。

马蹄声轻吹的响起,向着裴王府行了去,狭小的空间里,伊夏沫清冷的目光带着戒备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看不透的冷峻神色有着迫人的阴冷,而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他仇恨的原因。

011章 恨如仇人

“伊夏沫!”马车缓缓的行驶着,突然的,裴傲身影倏地压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将伊夏沫困在他的手臂和马车之间,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冰冷的仇恨从那双黑眸里倾泻而出。

“你是谁?”随着他一手的落下,下巴被狠厉的掐住,力气之大,似乎要掐碎她的下颌骨一般,右手的拇指再次脱臼,带来骨头脱臼的剧烈疼痛。

“伊夏沫,你以为羞辱了本王就可以一了了之了吗?”低沉的嗓音给外的阴沉,裴傲阴冷的脸盘接近着伊夏沫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也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黑眸里不再掩饰的仇恨。

“你是谁?”昂起头,虽然是一副孱弱不堪的身体,伊夏沫冷漠的抬起目光对上裴傲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副身体应该和她有着同样的名字。

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在冰霜冻结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

“不用管本王是谁,你只要知道,即使你是大燕朝的公主,即使你本王的王妃,可是伊夏沫,你要记住。”

狠绝的掐住伊夏沫的下巴,裴傲阴冷的嗓音带着迫人的冷酷,目光如同霜剑一般射向她的冷漠无波的双眼,“你要记住,在本王眼里,你只是一个和亲的工具,是裴王府最低贱对卑微的女奴,王妃,那只是外人的称号而已,你在本王眼里连一条狗也不如。”

“这么说王爷你要娶一条狗了?”被羞辱,伊夏沫微扬起樱唇的唇角,带着讥讽的冷意,脑海里却丝毫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大燕朝的公主,和亲的王妃,如果不是下巴处被掐碎的痛,伊夏沫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马车里,凌厉的掌风扇过,裴傲的手甚至没有碰到伊夏沫的脸庞,只用掌风便将她苍白而纤瘦的脸颊掌掴向了一边,红肿的指印映在脸上,看得出这一巴掌的用力。

缓缓的转过被打向一边的头,伊夏沫抬起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瘦削脸颊下的黑眸微微的眯起,带着一股沉浸的冷意,可是那苍白的带着掌印的脸庞依旧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记住本王的话,你只是一个贱奴而已。”收回手,裴傲冷酷的看了一眼面容冷静的伊夏沫,只恨她十三年来都只居住在冷宫之中,所以根本查不出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不过看来那些突袭毕少白的骑兵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等。”突然的开口,原本要转身的裴傲听到伊夏沫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却在瞬间,眼前白色的手掌倏地闪过,伊夏沫扬起的手倏地被裴傲的大手狠狠的抓住。

“很好,很好。”擒住伊夏沫打向自己的手,裴傲阴冷的笑着,脸颊上有着隐隐的刺痛,她的速度够快,而且表情够冷静,即使在刚刚自己掌掴她时,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却会在突然之间反击,面色无波的想打他一巴掌,裴傲反应自然一流,可惜依旧被伊夏沫的的指甲刮过了脸庞。

这里没有姐姐被要挟,这里她不再是那个处处受迫与人的伊夏沫,冷淡的嗓音,那一双眼是桀骜不驯的高傲,伊夏沫迎向裴傲冷峻的视线,一字一字的开口,“没有人能打我。”

“伊夏沫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原本的冷静早已经在看见她是悉数的褪去,转为冷酷的血腥和暴戾,裴傲阴寒的开口,截住她手腕的大手倏地用力,马车里,一阵杂乱的声响起。

脸颊被狠狠的压在了马车车板上,一手依旧被反扭住,黑色的披风在刚刚的动作里掉在了一旁,白色的亵衣微微的凌乱,露出那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鞭伤。

“伊夏沫,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本王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高大的身体压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裴傲阴冷的勾起薄唇,那是比冷漠肃杀更恐怖的神情,不杀了她,因为她还有用处,他要她一点一点的偿还,一点一点的平复他心底的仇恨。

他不会杀了她,心头那唯一的担心忽然松了下来,伊夏沫漠然的闭上眼,她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的活下去,会等着姐姐研究出血清将她带回现代,所以她不能死,只要不死,她就无所畏惧。

“二哥,听说你将我二嫂给带回来了。”马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裴王府门口,黑暗里,一声戏谑的清朗嗓音带着调侃响了起来,裴九幽拢了拢衣裳,一脸好奇的盯着停下来的马车,桃花眼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慵懒。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小厮恭敬的开口,快速的跳下马车,对着依靠在门口石狮前的裴九幽同样恭敬的行礼,“小王爷。”

厚实的马车帘子被拉了开来,外面清冷的空气几乎在同时席卷而来,冷沉着峻彦,目光沉寂而睿智,裴傲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沉稳而内敛的面容不再有刚刚在马车里的暴戾和阴冷。

“二哥,你的脸?”如同看见了天下奇观,裴九幽身影一晃,倏地到了裴傲面前,眨巴着一双勾人的双眼,愣愣的看着裴傲脸颊上的血痕,那细细的痕迹渗着血丝,分明是被指甲刮出来的,因为常常混迹青楼,亲热激8情时,裴九幽胸膛上也常有这样的抓痕,自然是分外的清楚。

“你很闲吗?”冷漠的瞥了一眼笑的邪魅的小弟,裴傲视线阴冷的扫向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明明是皇家严格的教育下,可是九幽自小的性子却懒散,即使到如今二十岁,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二哥,你是不是和二嫂在马车里亲人,所以一时激动,脸成了这个样子?”闷沉的笑着,被裴傲冷厉的眼光盯的毛骨悚然,裴九幽倏地抽回放肆的手,可是那俊美如斯的脸庞上笑容依旧不减。

马车帘子再次的被嫌弃,一抹白色的身影弯身出了马车,夜色下,四周是寒冬腊月的清冷,白色的亵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单薄,更不用说那跨下马车的脚竟然是一双雪白的玉足,赤白着,就这样冰冷冷的踩在地上,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冷意一般。

抬起头,目光淡漠的越过眼前的两个眼前的两个身影,转向眼前威严而华贵的府邸,朱红色的木门上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镏金大字——裴王府。

“二嫂,你的脸?”如果说诧异的是她此刻单薄的身影,可是当视线上移,落在伊夏沫同样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脸颊上,裴九幽错愕了片刻,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眼前的裴傲和马车边的伊夏沫,脑筋迅速的转动着,思虑着刚刚马车里错过的好戏。

一样清冷的脸,一样冷漠的气息,裴傲率先向着王府里走了去,伊夏沫同样迈开了脚步,双脚早已经冻的麻木,没有了知觉的双脚,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走在针尖上一般,麻木的刺痛着。

012章 提前洞房

二哥真的恨伊夏沫,看着一前一后,如同冰柱般走进王府的两个人,裴九幽好奇的眨着眼,思虑着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当初大燕朝主动送公主和亲,水太后点名的就是大燕王朝最小的小公主伊夏沫,这个在冷宫里住了十三年的小公主。

相传,大燕皇帝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美妃,可是美妃不知为何被打入了冷宫,甚至生下了小公主,依旧住在冷宫里,整整十三年,如果说伊夏沫不受宠,可是冷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果说她受宠,十三年,大燕皇帝却没有进过冷宫一步,没看过伊夏沫一眼。

可是如此,冷宫外,却布置着一批大内高手,外面的人进了不冷宫,冷宫里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偷溜出来,原本这次太后点名和亲公主要伊夏沫时,裴九幽原以为这事就这么黄了,可是意外的,三天后,大燕皇帝竟然同意将冷宫公主伊夏沫送入苍紫王朝和亲。

可是谁知道在和亲的途中,毕少白迎亲的队伍竟然被一批突然出现的神秘骑兵盯上,双方争斗下,伊夏沫却突然失去了踪影,直到今日夜里,裴傲收到凤修派人送过来的消息才赶到了右丞相府。

裴王府有四院之分,而东面的正是裴傲的院子和书房,也算是整个王府高贵最机密的地方,四周更是布满了王府的暗卫,而此刻,灯火明亮的屋子里。

“说,那些中途来劫亲的骑兵是什么人?”关上门,裴傲冷漠的盯着伊夏沫的单薄的身影,冷宫十三年,果真保护了眼前这个人,外界根本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即使是裴傲,也无从查起那可以和毕少白抗衡的骑兵究竟是什么人领导的,又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

“不知道。”脚冻的痛,虽然屋子里早已经有了燃烧起来的碳盆,可是那微热的温度,根本无法温暖伊夏沫此刻冻的僵硬的身体,一身单薄的衣服,赤着脚,站在屋子里,那阵阵的寒意似乎从脚底蔓延上来。

“伊夏沫!”看着眼前虽然异常瘦弱,却冷漠回答的伊夏沫,裴傲的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早已经有了防备,这一次,伊夏沫不会等着被打,在裴傲出手的瞬间,凭着本能,她的身体迅速的一个侧移,即使全省僵硬的如同冰柱,可是那移动的速度依旧够快。

“怎么?这么快就想爬上本王的床。”冷冷的勾起薄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裴傲俊彦上带着嘲讽一步一步的走向退到床边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眼中冷意更甚,“算起来,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今日可是本王洞房花烛夜,看来你是准备伺候本王了。”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床边,伊夏沫目光倏地凌厉,不再是淡淡的冷漠,而是聚集起一抹冷光带着冷傲的气势看向逼近的裴傲。

“既然大燕皇帝将自己女儿送给本王暖床,本王又何必不领情呢?”视线上下的扫过伊夏沫的全身,似乎在评论眼前这个人的姿色,薄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虽然不过是个暖床的贱人,可终究是出生皇家,不知道和勾栏里的妓女比起来会不会更加yin荡。”

一瞬间,宛如看见X岛上那些疯狂的研究者,那是一个宽敞的空房,而那些被抛弃的,没有试验价值的女人和孩子将会在那个空屋子里,履行最后一次的价值,那是身为女人与身就有的价值。

甚至有变态的研究者,在屋子的墙上都装满了镜子,所以那一幕幕糜烂而禽兽的一幕从四面的镜子清晰可见,而活下来的伊夏沫则和其他的人被迫站在门口,让他们明白,如果没有价值,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那样的一幕。

白色的没有任何样式的袍子被扯开,那些男人褪去了人的外表疯狂的追逐着孱弱不堪的女人和孩子们,分开他们的双腿,尽情的蹂躏着,甚至有的带着各式的皮鞭,链子,药物。

在那些绝望而疯狂的哭喊声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占有那一具具雪白而柔弱的身体,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伊夏沫就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活下来,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姐姐,有一天,她要将姐姐从那个魔窟里带走。不会让柔弱的姐姐成为那些禽兽蹂躏的对象。

“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从伊夏沫失神的瞳孔里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裴傲得意的冷笑着,唇角微扬,带着冷厉,原以为她是无所畏惧的,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猛的回过神来,那双凛冽的双眸里的情绪在顷刻之间褪去,转为成为了强者的冷傲和一股聚集而起的莫名坚持,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她伊夏沫依旧都要活下来!必须活下来!

浅笑僵硬在冷峻的脸上,裴傲以为他看见了她的害怕和恐慌,可是此刻,他清晰的看见眼前这个单薄身影上散发出的强硬气势,如同戒备而起的小兽,敛聚着目光,随时准备着最后的攻击,没有他以为的害怕,没有他以为的惊恐和柔弱,却是被激起的傲骨和坚定。

“很好,很好。”接连两个很好说出口,裴傲的冷静此刻已经悉数的散去,那双鹰隼的黑眸不再有任何的掩饰,转为赤luoluo的仇恨和愤怒,“今夜本王就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害怕,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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