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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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狼率领的大家同毕少白的军队在边关交战,可惜一贯是主动进攻的毕少白却据守在边关不出战,歌狼大怒,几次强攻,却根本攻不下防备森严的城池。

九月,十日。

达伦皇#逝在宫殿之中,宫中御医根本查不出病因,一时之间,朝廷混乱,而此时,毕少白却在边关发起了强攻,歌狼被围困在边关,无法回皇宫一步。

九月,十五日,国不可一日无君。

歌狼被毕少白斩杀在边关的消息传回了都城,百姓哗然,三皇子凤修被立为帝王,接受突厥王权,仍有反抗的大臣却被裴王府的暗卫斩杀在府邸。

同年,十月,一日,杀破重围之下的歌狼回到了都城,当初他被毕少白斩杀的消息乃是误传,可是凤修却已经称帝,一起为时已晚,歌狼大怒,大闹宫殿,被宫中侍卫收押,软禁在其宫殿。

十一月,九日。突厥在边关的军队因为主将歌狼临时逃脱,一时之间军中动荡,毕少白和凤修里应外合,大胜了突厥十万军队,斩杀歌狼的部下在疆场之上,突厥上上下下再次震惊,宛如面临十多年前那惨败一站。

十一月,十五日。

凤修出使苍紫王朝,愿意永修和平只好,苍紫王朝和突厥缔结了百年盟约,被毕少白俘虏的大军得以安全的返回突厥,此次之后,无论是军中,朝廷,还是民间对凤修帝确实爱戴有加,凤修突厥王的帝位牢不可破,歌狼回天乏力。

历史十多年的两国战役在突然之间爆发,却以和平收场,两国百姓喜万分,家家燃放鞭炮,庆祝永远的和平到来。

苍紫王朝,皇都,裴王府。

“这样真的没事吗?”裴傲一脸的担忧的看向挺着一颗球的伊夏沫,那总是深邃睿智的目光里此刻却是慢慢的担心和不安,他知道女人怀孩子的模样,可是看着别人的娘子怀着孩子,根本没有半点的感觉,可是轮到伊夏沫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担心,唯恐她跌了碰了。

“裴傲,我没事。”太幼稚的问题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伊夏沫回头看向快步走过来扶住自己的裴傲,长胖了些许的小手温柔的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下早朝了,你该多休息,晚上便也没有睡好。“

“夏沫,本王后悔了,这辈子我们就生这个小鬼,再也不要孩子了。“她胖了,他清楚的知道,原本清瘦的身体丰腴了许多,可是看着以前身手凌厉,可是此刻却连走路都是缓步的伊夏沫,裴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担心,常常半夜里,总是睁着眼,一手握着她的手,确定她一直谁在身边才能安心。

都说女人有产前产后抑郁症,可没有专家说男人比女人更抑郁,坐在了椅子上,他昨夜又是一夜没有水,伊夏沫清楚的知道,可是劝了很多次,他却总是容易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看着她就是一整夜,即使需要去早朝,却也是嘱咐音璇和九幽盯着自己,他们若是没有时间,却是阙云,有时候是毕少白,伊夏沫微微一笑,满眼的幸福,这个男人真的太宠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不安。

“裴王爷,夏沫不过是生个孩子,你有必要这样吗?”嘲笑的开口,阙云还是那副懒散不羁的邪魅模样,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嘲笑,将这样的裴王爷送到百姓面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心目中仰望的神。

“给本王闭嘴!”他温柔永远只对夏沫而已,至于其他人,裴傲倏地抬起眼,锐利如霜的眼光噌的一下向着阙云射了过去,“你是不是太闲了,需要本王给你找点事情做吗?”

绝对的威胁,上一次,他只不过是嘲笑了一下裴王爷而已,结果半夜居然被偷袭,等第二天醒来时,阙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睡在裴王府的客房里,而是直挺挺的躺在大街上。

“王嫂。”清朗的嗓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过来,音璇依旧是那样英气勃发的美丽,同阙云的邪魅不羁比起来,她看起来是精神奕奕,端着刚熬好的参汤,音璇视线掠过一片斜靠在树杆上的阙云,随即打不走向着坐在凉亭里的伊夏沫和裴傲走去。

“啧啧,二哥这里总是这么热闹啊。”感叹的笑着,拥着这样轻快的嗓音的永远都是裴九幽,一手搭在毕少白的肩膀上, 笑容款款的看了一眼凉亭里的两个人。

“你们都没地方去了吗?”明明皇城很大,毕少白也有他的将军府邸,阙云完全可以抓在外宾馆,可是却一个一个如同约好了一般,每天都会扎在这里,让裴傲原本就担心情绪在意找到了发泄口,当然倒霉的自然是几个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如今却赶都赶不走的几人。

笑声回荡在安静的院子里,几个男人不时的斗几句,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安心,这是曾经关心过,救过她的人,如今,大家却都平安的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姐姐,你若知道,必然也会高兴吧,终于,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杀手,她可以放心的去依靠眼前的几个人。“笨丫头,想什么呢?”没有面对几人的疾言厉色,裴傲温柔的开口,凝望着面色平静的伊夏沫。

“我很高兴,可以遇见你,此生无悔。”阳光之下,两人的手指相扣的握在了一起,紧密不可分,那代表着感情的戒指也在光亮之下熠熠生辉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而安定。

“笨丫头。”薄唇处染上动容的笑,裴傲抱紧伊夏沫的肩膀, 这个笨丫头,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可惜如果没有眼前这群碍眼的男人,一切会变得更加好、

“啧啧,走吧,走吧,再不走二哥真的要杀人了。”不好打扰裴傲和伊夏沫之间的情意缠绵,裴九幽笑容款款的一耸肩膀,一把拽过一片的阙云,“你还可以找音璇,我这个孤家寡人该怎么办?”

“不要看我,本将军对男人没有兴趣。”冷哼一声,毕少白依旧是那狂傲不已的性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幸福的伊夏沫,大步的走下阳光之下,他的妹妹如此的幸福,真好。

“毕少白,你什么意思,我会看上你,那我还不如去抱楼主。”虽然大了一点,可是楼主终究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虽然脾气怪了一点,裴九幽嚷嚷的叫嚣着,追上毕少白离开的身影。

伊夏沫的产期快要到了,而凤修也丢下一切的政务,从突厥赶到了苍紫王朝,入夜,终于赶到了裴王府。

“你来的正好,将阙云给带回去。”王府里,裴傲端着茶,看向神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凤修,或许是赶路赶的急,他的脸色不太好,有遮掩不了的配备之色。

“夏沫的身体怎么样?”笑了笑,对于阙云死赖在裴王府,凤修何尝不明白,他也是不放心夏沫,所以才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生下孩子。

“嗯, 还不错。”吃睡都算好,只是裴傲这后一个月越来越瘦,政务的劳累不说,仅仅就是一下夏沫,却让他分神不少,夜不能寐下,眼眶却已经凹陷下去了。

“二哥,不好了,小沫儿要生了!”鬼吼鬼叫的声音从花厅外传来了过来,裴九幽喘息的向着裴傲开口,整个人这会也感觉到了害怕。

啪的一下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裴傲整个人都石化了,呆呆的看着喘息的裴九幽,半的硬是没有回过神来,她要生了,要生了,终于意思重新回到了脑海里,裴傲整个人却如同疾风一般向着花厅外冲了出去。

她要生了?凤修神色看似平静,可是将茶杯放在桌上时的手也一抖,一杯茶就这样到了出来,急忙的起身,和裴九幽也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王爷,你快出去,快出去!”稳婆无奈的对着裴傲开口,女人家生孩子,男人怎么能在屋子里,更何况他还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男人,更不能见到这晦气而血腥的一幕。

“闭嘴,不想本王杀了你,就给本王闭嘴。”单膝跪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冷汗淋漓的脸庞,裴傲愤怒的吼叫着,大手疼惜的握住她的手,她一定很痛,否则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下腹是阵阵宫缩的剧痛,伊夏沫反握住裴傲颤抖的手,苍白的笑了起来,“我没事,你出去把,不会有事的。”

“是啊,王爷,你再不出去,老奴怎么给王妃接生。”稳婆连忙的直点头,可惜被裴傲那阴鹜的脸庞骇到,只敢低声开口。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伊夏沫身体一僵,神色里划过一抹难以压制的痛,而惊得一旁的裴傲更是握紧她的手,语调急切而担心,“是不是很痛?”

回头,怒目的瞪向一旁的稳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接生!”

喘息这,剧烈的痛意退了下去,伊夏沫脸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只是那双眼神依旧还算平静,“出去等我。”

“裴王爷,你不想一尸两命的话,最好立刻离开屋子。”阙云走进屋来,刚刚在屋子外就听到裴傲那低吼声,这个男人,真的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吗?

“你说什么?“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裴傲倏地松开了手,回头狠很看了一眼说的云淡风轻的阙云,一拳猛的向着他的俊彦挥了过去。

嘴角破裂,脸上红肿不堪,阙云没有躲避的承受下裴傲这一掌,身体后退了几步,阴柔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嘲讽的笑,“怎么?裴王爷要打架吗?那阙云就讨教了。”

“胡说什么!阙云退下!”后赶来的凤修责备的开口,他忘记血咒的存在吗?这个时候大家,阙云真的是太胡闹了!

“怎么样?”凤修快速的走到床边,疼惜的目光宠溺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伊夏沫,冰凉的手柔和的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没事,将裴傲带出去把。”依旧平静的笑着,伊夏沫摇了摇头,视线掠过凤修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裴傲,当初说要生个八个的男人的哪里去了?只一个,他就快要抓狂了,十个八个, 伊夏沫目光温柔下来,可是身体再次的传来阵痛,让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刷的一下,在场的几个男人皆是神色一变,刚刚都看起拉平静的阙云和凤修此刻却也是神色紧绷,她那么的坚强,从来不会喊痛,即使当初在山洞,自己扎了自己两刀,刀刀贯穿了肩膀,也不见她喊一声,究竟是什么样的痛楚,才让她都承受不住。

“都给我滚出去,没看见野丫头要生了吗?”一声挫败的怒吼声带着女子的清脆从门口响了起来,杨柳快步的走进了屋子里,看了一眼依旧僵直在原地的几个男人,刷的一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上伊夏沫的脖子。“既然你们想要看着她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直接一到下去。”

这是什么场景啊?稳婆煞白了脸色,呆滞的看着眼前一身绿色衣裳的杨柳,有人在产房里说这样的话吗?一刀下去,这究竟是什么女人那。

“疯女人,你快给本王把匕首拿开!”片刻的呆滞后,宛如雄狮般的咆哮起来,裴傲刚要上前。却已经被阙云和凤修拦住。

“我们出去,夏沫真的要生了。”话虽如此,可是凤修的脸却也是如同裴傲一般的担心不已。双腿甚至有些颤抖。

“开水来了,表哥,你们都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音璇端着热水快速的走进屋子,错愕的看着僵持的几个人,视线落在我这匕首的杨柳,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这里怎么了?

这一辈子,音璇对裴傲游戏和一股敬仰,可是今天,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音璇却一手快速的点住了裴傲的穴道,直接将人给扔出了屋子,而其余几人也快速的退了出去,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竟然不知道,还和表哥硬扛上。

房门关了起来,音璇在屋子里,杨柳却也是什么都不懂,也退了出来,而匆匆从将军府赶来的毕少白也加入了紧张担心的行列。

“竟然没有一人理会我?”已经跑的不能呼吸了,裴九幽直接的瘫坐在了地上,喘息着,哀怨的视线看向几人,竟然没有一人来拉他一把,他可是好心的去通知二哥,直接通知楼主,通知毕少白,功不可没。

可是他为什么要亲自跑去, 而没有骑马, 直接使用双腿的呢》终于身体恢复了一点,裴九幽坐在地上,无语问苍天?原来他也是紧张的快疯了、

为了让屋子外的裴傲的担心,虽然身体里是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伊夏沫确实咬紧了双唇,素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硬是将那痛给咽了下去。

而床边。音璇拿着布巾,不时的擦过她满是汗水的脸庞,而稳婆也是忙碌起来,双手用力的在伊夏沫的小腹上用力的推拿着,帮助她接下来的生产。

“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有些抓狂,裴傲脸色煞白的骇人,来回走动着,几次想要走进屋子,可是却被杨柳,毕少白冷冷的目光给挡了下了,杨柳说的半点都不错,如果他真想夏沫安全出来,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可是他怎么能待得住?

“姓裴的,你能不能不要晃了。”感染这裴傲的紧张,杨柳挫败的低吼,“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吗?你怎么出生的,笨丫头就是怎么生出你的孩子,瞎紧张什么。”

“楼主,你不紧张, 那放开我的手把。”哀怨着,裴九幽盯着自己被杨柳快掐成青紫的手,楼主紧张也就紧张了,她干嘛抓着他的手不放,而且这么用力,他的手是肉做的,这么掐着真的会痛。

“闭嘴,你是不是五楼的人,是就给我闭嘴。”俏丽生姿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厉色,杨柳没好气的瞪着裴九幽,却还是忍不住的抓紧了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放心一些。

她一定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正是这样半点声音都没有才吓人那,凤修站在一旁,视线浇筑的盯着紧闭的门,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明明知道不可能有问题,却总是容易往坏的一方面想。

喘息着,虽然努力的不叫出声来,可是那身体里一波接一拨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宫缩的痛不同于寻常的伤痛,似乎小腹里绞在一起,剧烈一通的感觉直接传到了脑海里,让伊夏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王妃,快要生了。”终于宫口开了,稳婆快速的开口,佩服的看了一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发出的伊夏沫,接生怎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子。

“啊!”一阵白亮般的疼痛猛地席卷而来,伊夏沫终于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身体一阵抽搐,颤抖着,脸上更是煞白的失去了脸色。

“王妃,用力,用力的呼吸,不要慌。”看来要生了,稳婆急切的开口,对着伊夏沫安抚的引导,“随着身体的用力而用力,不要急,生孩子都是这样,老奴接生过很多。”

屋子外,那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让几个男人却已经苍白了脸,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了拳头,视线都停留在紧闭的房门里,都快一个时辰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屋子里已经弥漫起了血腥,不时的有丫鬟捧着血水走了出来,然后又神色匆匆的端着干净的开水进了屋子,门开着,随后又紧紧的关闭上。

“不好,胎儿卡住了!”稳婆脸上此刻也是冷汗淋漓,担心的开口,满是鲜血的手慌乱的发抖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音璇,脸上一片的死灰之色,原本以为会顺利的,毕竟王妃体力非常好,可是为什么胎儿会卡准。

“什么,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想办法!”音璇也慌了,握紧夏沫的手,急切的安抚这,声音颤抖起来,“王嫂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嗯。”痛让她的身体的体力急剧的耗损下来,伊夏沫点了点头,随着稳婆引导再次的用力,小腹处有沉甸甸的感觉,那是她的孩子,想要努力出生,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伊夏沫苍白的被汗水湿透的脸上闪烁起了一抹温柔的母性光辉,可是鲜血却不停的从身体里流淌出来,湿透了床单,也让音璇和稳婆的脸色越来越灰白。

“音小姐,只能保一个了!”如同要虚脱了一般,稳婆抬起头,惊恐而害怕的看向音璇,胎位不正,如今要矫正过来,只怕大人会失血过多而死,而要止血的话,只能立刻将胎儿强行的接生出体外,如此一来,只怕胎儿活下来的机会为零。

“你是怎么接生的?”身体里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音璇愤怒的吼叫着,一把揪着稳婆的胳膊,“大人孩子都要救活,听到了没有!”

“不行了,王妃大出血,只能就一个。”稳婆害怕的直颤抖,不敢去看音璇,更不敢去面对屋外的裴傲。

“音璇,让裴傲进来!”虚弱着,伊夏沫撑起意识,对着音璇快速的开口,微微的抬起头视线看向还不曾从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眼眶微微的湿润,一股坚定浮现在黑眸里,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的孩子出事的,结巴的嗓音再次响起,“让裴傲进了!”

“王嫂。”一股深沉的哀伤从胸口蔓延开来,眼睛一酸,音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虚弱的伊夏沫,快速的松开稳婆的胳膊,“还不快点救人!”

们突然开了,站在夜色里的几人将视线看向音璇,“表哥你进去一下。”拉过裴傲僵硬的身体,将他推进了屋子,音璇只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倒下了,幸好一旁的阙云彦眼手快的扶住她颤抖的身体。

“出什么事了?”凤修只感觉手脚冰冷,惊恐的视线看向泪水满面的音璇,一股不安截获住了四肢百骸,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生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出事?

屋子外,那血红的被单让裴傲整个人都紧绷的愣住,直到夏沫的手生动的握住他冰冷颤抖的手,意识才会到了脑海里,回眸怒吼的对着稳婆咆哮,:“还不就王妃!”

“不,救孩子!”握着裴傲的手一个用力,伊夏沫摇着头,面色坚定而执着,笑容里那时对着未出世孩子的感情,“裴傲,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先救孩子。”

十月怀胎,她清晰的能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身体里的胎动,那么个孩子。必定是他的翻版,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放弃他的生命。

“笨丫头,你胡说什么?”抱紧伊夏沫的身体,裴傲低吼着,双眼赤红, 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他当初可以决定一辈子不要孩子,现在也可以。“要孩子,我们以后再生!即使要煎熬十个月,本王也认了。”

“裴傲,我没事的,相信我!”握紧裴傲的手,伊夏沫温柔浅浅的笑了起来,那么多的生死关头,她们都熬过来了,她会陪着走到生命的尽头,即使有一日,到了白发苍苍,真的要离去,残留在她唇边最后的音符也将是他的名字。

沉默这,裴傲痴痴的凝望着伊夏沫汗水淋漓的脸庞,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本王答应你,本王在这里陪着你。”她一直吃定他,从伊开始就是如此,他根本无法拒绝她。“嗯。”点了点头,伊夏沫会心一笑,握紧了裴傲的手,勇敢的迎接身体那阵阵的剧痛,无论如何,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曾经让她感觉很奇怪的孩子,如今却成为了她生命里密不可分的孩子。

天色越来越暗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一声明亮的哭声从屋里迸发出来,响亮响亮的,让所有人紧绷的心悬都松了下了,生了,终于生了。

:恭喜,王爷,是个小少爷。“稳婆笑着恭喜,快速的将洗干净的孩子递向一旁的裴傲 ,终于生了,稳婆也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而屋子外的几人,却也按捺不住的冲进了屋子,担心了一整夜,这会终于放下心来了,“裴傲,我没事。“喘息着,身体已经虚弱的没有半点力气,伊夏沫静静的握住裴傲的大手。

“没有下一次了,永远没都有下一次了。“喉咙有些沙哑,裴傲哽咽的低喃。轻轻的抱住伊夏沫,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处,这辈子,他都不要孩子了。

“幸好王爷先抱住孩子, 才会母子均安。”稳婆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音璇,笑着开口,却不曾想话一出,刹那,数条阴冷的目光倏地射向床上的裴傲,他竟然敢先保孩子!

“姓裴的,你疯了!”杨柳怒吼的狂叫着,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揍裴傲几拳头,他竟然敢先保儿子!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母子平安。

“裴傲!|阙云火大的叫着,身体一个上前,却被毕少白和凤修拉住,这个决定只怕不是裴王爷的决定,而是夏沫的,而裴王爷却永远无法违背她的意思。

“孩子叫什么名字?”凤修看向音璇手里的小男孩,虚弱一笑,开口询问伊夏沫,转移着话题。

“裴傲,叫他晨曦,裴晨曦。”迷蒙的视线看向窗户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而一旁的音璇却已经将孩子要递过来给她看看,突然的,一股黑暗猛的席卷而来,伊夏沫一怔,猛的抱紧了裴傲的身体,被子下的身体似乎有着大量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淌出来,那原本已经止住的大出血,却根本没有止住。

“怎么了?”突然被伊夏沫抱着,裴傲只感觉一股冰冷突然的蔓延上来,惊恐之下,一双眼害怕的盯着夏沫的脸。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那黑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浓郁,伊夏沫无声的张着口,想要说话,只能无声的紧紧的抱住裴傲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一瞬间,四周如同死一般的安寂,裴傲抱着伊夏沫越来颤抖的身体,赤红的双眸有着惊恐和不敢相信,她说过她会没事的,他总那么的相信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活下去!等我!”只是唇语,泪水越来越多,呼吸急促着,却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伊夏沫不舍的抱住裴傲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揪着他记衣服,也不想走,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呢。

“等我!裴傲!”依旧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十指用力的收紧,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隔着衣服狠狠的掐进裴傲的肌肤里,伊夏沫努力的睁着眼,无声的诉说那绵长的感情,等我!

缓缓的,终于那紧紧抱住裴傲的身体的手松了下来,伊夏沫带着不顾不舍的眷恋,缓缓的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下了,那扶弱的呼吸停止住了。

笨丫头!裴傲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那泪水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颤抖的手,她说过她会没事的,她让他相信她,为什么会这样?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在把玩这小小的裴晨曦,浑然没有察觉到床铺边那惊天骇地的变卦,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你答应着!

突然的,众人笑声里,裴傲再也压抑不住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如同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发出那最后绝望的汗声,可惜永远沉睡的人再也无法清醒的睁开眼,再无法轻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过本王的!”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死死的抱住伊夏沫依旧温热的身体,裴傲怒吼这,神情剧痛的癫狂,整个人都处于疯乱的状态。

“怎么了?”带着疑惑,众人转过神来,却见裴傲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而他怀抱里的伊夏沫却紧紧的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的安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慌乱和震惊截获住所有人,那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喜悦此刻却转化为了最为凝重的痛苦。

哇的一声,小小的裴晨曦突然的苦了起来,打破了那死亡的窒息,是他,是他害死了他的笨丫头!猛的回过头,如同看了仇人一般,裴傲血红着一双眼,嘴角是残留这殷虹血迹,愤怒的盯着音璇手里的裴晨曦。

“我要杀了你!”一身怒吼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裴傲嘶吼着向着音璇扑了过去,他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夏沫,是他!

“表哥,不要啊!”惊恐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音璇快速的一个侧身,可惜动作根本没哟哟裴傲快,虽然侧过身护住了怀抱里的裴晨曦,可是自己后背被击中了一掌,鲜血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

“让开!”低吼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感情,裴傲面容悲痛而癫狂,愤怒的盯着音璇,那赤红的双眼里满是血腥的仇恨。

“裴傲,你疯了,那时你儿子!”杨柳终于回过神来,厉声的怒骂着,一章也拍向裴傲的肩膀,阻止他那疯狂的举动。

没有躲避,没有任何的躲闪的动作,肩膀被杨柳绵长的一章打到,痛从肩膀处蔓延开来,裴傲突然的停止所有动作,缓缓的回头,泪水迷蒙的看向床铺上的伊夏沫,他竟然会感觉痛,他竟然会感觉到痛。

血咒消除了,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痛了,因为她走了,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那么傻的要替他承担所有的痛苦!

笨丫头!双手颤抖着,却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裴傲疯狂的看着床上沉睡不起的伊夏沫,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墙壁。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样?疯了,没有一丝的理智存在,裴傲狂声大笑着,双手此刻却已经血肉模糊, 可是那痛确实那么悲哀,再也没有人会心痛他了,再也没有了!

“王爷!”暗中殷莫非终于看不下去了,快速的现身要阻止裴傲自残的动作,可是人还没有靠近,却已经被裴傲一拳给赶出去了。

“滚!”怒吼着,双手已经鲜血淋漓,裴傲仰天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颤抖的身体跌撞的扑到了床边,紧紧的抱住了伊夏沫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压抑不住的流淌下了,滴落在伊夏沫异常平和的脸上,心碎了,只余下那么一声声绝望的吼叫声,“你答应过本王没事的,你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

一声声的怒吼质问回荡在屋子里,哀伤至极的几人都心痛的看着发狂的裴傲,可惜任何人企图要靠近,却都会被他疯狂的赶走,任何一人无法靠近屋子一步。

三天,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屋子外的凤修等人都是神色憔悴,如果不是屋子里常常发出那种悲痛至极的低吼声,他们会以为裴傲会自寻短见。

黑暗的屋子没有一点的光亮,床上,依旧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幽幽的开口,大手眷恋的抚摸着她早已经冰冷的肌肤,“你让本王活下去,等你,可是本王要等到什么时候?笨丫头,你是回去了吗?”

一直没有自尽随她而去,是因为伊夏沫临死前的那一句等我,让他怀着那一丝的希望,以为她只是回到现代了,可是三天了,为什么没有没回来?

“笨丫头,你睁开眼啊,睁开眼看看本王!”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了,赤红赤红的,裴傲抱着伊夏沫的身体,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声,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因为之前的自虐,手背上却是血肉模糊,没有处理伤口,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

“三天了,夏沫也该入土为安了。”凤修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岁,静静的开口看着紧闭的木门,那个总是担心着他,让他远离是非的女子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他原本以为字会先她而去这病弱的身体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总是那么坚强的活下去,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那么的突然,让他忽然的丢失了心一般,浑浑噩噩的,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适从。

甚至连睡梦都是她清冷的脸庞,总是带着隐隐关心看向自己,夏沫,你怎么就这样的离开了,晨曦才刚出生,你甚至还不曾看过他一眼就离开了。

砰的一声,阙云却已经一脚踢开门,隐忍的脸庞此刻却是冷峻的阴沉,“滚出去!”语调冰冷的骇人,没有了三日前的狂乱,可是那幽幽的,低沉的嗓音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冷,让人听在耳里毛骨悚然。

“你凭什么抱着夏沫,是你害死了她!什么要先抱住孩子?”阙云再也按捺不住的对着裴傲低吼着,孩子以后都会有的,如果不是他决定先救孩子,她不会死,不会死!

“这是本王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冷冷的抬起眼,那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一双眼此刻是充满了血色,暗暗的,宛如地狱恶魔,裴傲干裂的嘴角吐出了最冷绝的话。

“你!”愤怒被点燃,再也控制不住,阙云猛的向着裴傲发起了攻击,血咒没有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用有任何的顾及了!

三天三夜的疲惫,可是当裴傲目光冷厉的露出精光时,阙云才知道当初他那句戏言不假,他真的不是人,这样的打击之下,他那章却依旧震得阙云内息凌乱,如果是平常的裴傲,他的功夫究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够了,阙云!”在阙云要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毕少白却已经飞身阻挡下他,原本那个狂傲不已的年轻将军却呈现出另一股内敛和镇静,阻挡下阙云后,这才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了过去。

“她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不愿意看见你这幅模样。”从鄙视,到深爱,到血缘兄妹的放手,毕少白似乎成熟了许多,痛心的目光凝望着如同睡着的伊夏沫,幽幽的开口道:“你知道所有的人心中,她唯一爱过的只有你,与我,她不过是朋友知己,是伙伴。凤修却是她的家人,却唯独王爷你让她动情动心。”

“那又如何?她离开本王了。”抱着伊夏沫的双手颤抖着,裴傲深情的目光落在她没有生机的脸上,她明明说过她没事的,可是为什么她不醒过来,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杨柳找到了千年寒冰石,可以保持身体不会腐烂,今夜就会送到这里。”再痛,毕少白却知道也不可能有裴傲的痛,“王爷,你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你还有成千上万的子民等着你。”

春去春来,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裴傲依旧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可是任何一个熟习她的人都知道裴王爷变了,在裴王妃生下孩子之后意外死亡之后,裴王爷整个人都变了,变的更加阴沉晦暗,终年不开笑容,永远都忙碌在政务上,而裴王妃之前居住的长风院也成了整个裴王府的禁地,任何人禁止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姑姑,娘就在院子里吗?”四岁的裴晨曦是在突厥长大的,可是每年,凤修都会送他回苍紫王朝,可惜一如四年前一般,对于这个儿子,裴傲永远是漠视的态度,不闻不问,甚至隐隐的有着一股的敌意和仇视。

“晨曦乖,我们不可以进去。”不要说晨曦,即使是自己,即使凤修都没有再见王嫂一面了,表哥动用了王府的暗卫保护在长风院外,千年寒石送来之后,表哥在屋子里又待了整整三天,走出院子之后,就如同恢复过来了一般。

可是音璇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将一切都尘封在了心底,长风院成了整个王府的禁地,而从扫地和整理也都是裴傲一人,根本禁止任何人进出。

“带他走!”下了朝,看到站在门口的音璇和晨曦,裴傲低沉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开口,冷峻的五官暗沉的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失去了她,他也永远失去了笑容。

“父王!”他有凤修干爹,有音璇姑姑,有杨柳姑姑,有少白舅舅,有阙云师傅,有九幽哥哥(汗,某人正脸的称呼,没办法)可是他没有娘,没有爹。

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娘死了,那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里,没有人想去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可是等他四岁懂事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他不是突厥人。他的家在苍紫王朝,可是爹不要他。

如同裴傲的缩小版,晨曦甜甜的喊着一声,他努力跟着凤修干爹后面学习,跟着阙云师傅习武,可是爹为什么却不看他一眼。

“滚!”冷眉一拧,裴傲寒声的开口,锐利而冰冷的视线里有着浓浓这恨意,如果不是他,笨丫头不会离开,四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每一次,他都期盼着他可以睁开眼,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如果不是一尘大师说她会回来。裴傲早已经在四年前也去了,也好过如今这般的行尸走肉的活着。

那一眼,满是仇恨的痛苦,裴晨曦惊恐的一愣,跌坐在了地上,扬起头,呆呆这看着裴傲黑色的身影冷酷的擦身而过,爹不要他!

“表哥,晨曦还是个孩子!”无奈这,看着那走入长风院的身影,音璇快速的扶起个的裴晨曦,泪水湿润了 ,只能无奈的 他小小的身体,“晨曦不怕,你父王只是思念你娘。”

脑海里浮现伊夏沫的身影,音璇却也压抑不住的流出泪水来,王嫂,你怎么如此狠心的丢下表哥和晨曦,原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娘!”缓缓的, 看着音璇眼里的泪水,裴晨曦似乎明白了什么,那闪烁着期望的一双黑眸却渐渐的沉寂下来,夕阳如血一下,那一张小小的稚嫩脸庞,却有着如同裴傲一般的深沉晦暗,此次之后,裴晨曦变了。不再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他的心底有了一道坚实的城墙,封锁住了属于他的纯真无邪。

书房是堆着满如小山般的奏折,而此刻,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王爷,下官知错了,求王爷给小官一个机会。”

终于,端坐在书案后的裴傲抬起头,阴冷的脸暗沉而酷寒,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的张启,吐出最狠绝冷血的话,“公私不分,渎职之罪,来人带下去。”

“王爷,下官真的的是因为老母突然病重,才会没有及时赶去。才会导致贼人逃走的。”跪在地上的中年官员再次磕头求饶着,可惜裴傲依旧是那副冷沉无情的面容,大手一挥,书房外的侍卫已经快速的将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给拖了出去。

“都说裴王爷越来越冷血无情,今日我算是见识了。”:白色的身影一闪,斜斜的依靠在门口,阙云依旧是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讽刺的冷寒,“他不过是个孝子,因为孝心而导致飞贼逃脱,不过之后也已经将飞贼缉拿归案,裴王爷你将他关押,他病重的娘美人照料,只怕活不过这个月。”

“法不容情!”冰冷的四个字,裴傲再次的低下头处理着奏章,冷血吗?无情吗?好吧,就算如此又如何?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四年了,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裴傲,你当我不存在吗?”阙云冷哼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却已经向着裴傲发起了强势的攻击。每一年,他都会来苍紫王朝,每一次都会和裴傲大打出手,以发泄对裴傲的不满。

原本端坐的黑色身影依旧坐在椅子上, 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冷冷的接下阙云攻击的招式,游刃有余的姿态,让阙云更气的牙痒痒,脸色铁青之下,一个回身,长剑猛的抽了出来,再次的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终于也不再坐在椅子上,裴傲徒手对上持剑的阙云,高手对决,即使裴傲的身手要厉害很多。可是在阙云那不要命的攻击之下,又没有武器,所以多少也被牵制。

屋子外,所有的暗卫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年阙云都要来苍紫王朝,有时候是护送小公子回来,有时候纯粹就是找王爷的麻烦,反正没来一次,两人都要激烈的打斗一次。

一个时辰之后,裴傲身影诡异的一闪,一手隔开阙云刺过来的长剑,一手带着强劲的掌力打上阙云的肩膀,白色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的被震飞出去,虽然最后一个站直了身体,可是一口鲜血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裴王爷好身手!”冷声哼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已说自己还是技不如人,阙云邪魅冷笑着,直接的躺在了地上,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整个人被浓郁的哀思缠绕着。

负手而立,裴傲同样看着湛蓝的天空,峻冷的脸上寂寞而哀伤,笨丫头,你知道你走了四年了吗?你还要本王等多久,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可是你食言了,你手本王等你,本王已经等了四年,究竟再等几个四年,你才愿意回来?

“裴王爷,已经四年了,你可以放手了,晨曦虽然小,确实极其聪慧,你还要逃避他到什么时候?”阙云眯眼看向背着自己站立的裴傲,阳光之下,黑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四年,他也折磨自己够了。

沉默,已经是沉默,阙云终于没有了好性子,懊恼的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怪晨曦害死了夏沫,可是当初也是王爷你觉先救孩子的,现在你凭什么对晨曦不理不睬!”

“没有他,夏沫就不会离开。”没有说死,因为裴傲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贯都不会食言,她一定会回来的!坚定的开口,裴傲黑如深潭的眼眸剧烈的痛着,隐隐的,有着化不开的浓郁和思念,可是已经四年了,夏沫,你想要本王等多久啊。

“夏沫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即使王爷你保持着她的尸身,可是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阙云低吼咆哮,为什么已经四年,所有人都接受了夏沫死亡的消息,却只要他一直认为她没有死,有一天会回来,“王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突然的,阳光之下,银光一闪,刹那之间,裴傲却已经握起了阙云刚刚丢在地上的长剑,冰冷的剑锋此刻对着阙云的脖子,阴冷的双眼翻起骇然的波浪,甚至隐隐的带着意思的冷血无情,“你再敢说一个字,本王杀了你!”“要杀便杀吧,杀了我夏沫就能回来?你就杀了我,如果仇视晨曦,夏沫就能回来,那王爷你就继续仇视晨曦的存在把。”阴柔的脸上满是讥讽的冷色,阙云睁开眼,清晰的看见了裴傲沿耨深处的痛苦,即使自己,即使堂哥,所有人都认清了事实,为什么他到如今还不清醒。

“你们不懂,你们怎么会懂,夏沫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本王知道她会回来的。”手一扬,刹那掌心里的长剑嗡的一声定了一旁的树干之上,力道之大,大叔也被撼动着,一片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了,而阳光里,裴傲漠然的走向远处去了,不管是四年,十年还是四十年,他一定会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痴情,原来你一开始就选对了人,他却是所有爱过你的男人里最痴情的一个,夏沫,你怎么狠得下心离开呢?”阙云苦涩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湛蓝湛蓝的苍穹,突然的草丛边声响,阙云一怔,快速的起身看了过去,却看见一身黑色衣裳的裴晨曦静静的站在角落的草丛里,那酷似裴傲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乌黑的瞳孔里似乎落满了莫名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同离开的裴傲几乎如出一辙。

“晨曦,你父王只是太想你你娘了。”这个聪明的孩子究竟听多少,阙云一跃而起,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

“我知道,阙云师傅,我不回突厥了。”四岁,原本该属于孩子的稚气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早熟和呆板,裴晨曦转过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阳光明亮下,却似乎也温暖不了他周身的落和沉重。

现代

当夏沫缓缓的睁开眼的时候,落入眼睑的是雪白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被套,一切都是白的,白的炫目,她回来了?

而随着伊夏沫的清醒,床边的医疗器械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滴滴声,刹那,回廊声有这急促的脚步奔啦过来,“夏沫!”砰的一下推开了门,伊冬雪激动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妹妹,泪水缓缓的流淌在清瘦而白皙的脸庞,“夏沫,你醒了。”

“姐姐。”久违的温暖的笑容,伊夏沫动容的喊了一声,而门口的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紧紧地扑在了伊夏沫的身上。

她回来了,裴傲,在伊冬雪快速的检测的时候,伊夏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裴傲那张痛苦而绝望的脸,那深邃的目光里是浓郁的化开的眷恋,他曾经说要和她一起回来的,可是如今,却是她独自一人回到了现代。

一系列的检查之下,确定了伊夏沫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毒素也已经清除干净了,伊冬雪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夏沫, 你坐着,姐姐给你发去。”

小小的乡间别墅是当初伊夏沫秘密买下来的,很是安静,镇子很小,很平静,不会被外人察觉到,而治疗室是在别墅下的秘密房间,当初她放过了一个目标,而代价就是他替自己安排好一切,等姐姐回来之后,他必须在暗中照顾姐姐。

坐在椅子上,厨房里,伊冬雪快速的忙碌起来,伊夏沫思绪依旧停留在苍紫王朝,手不经意的抬起,赫然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东海之珠闪烁着银亮的光芒,怎么可能!

“啊!烫!”油渍之下,却听见伊冬雪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伊夏沫快速的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厨房里此刻已经是乌烟瘴气, 那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姐姐此刻确实皱着眉头,如同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一般,快速的将搅拌好的鸡蛋如同炸药般的倒进锅里,噼里啪啦一阵翻炒,没有意料之中的蛋香味,反而是一阵焦糊味飘散过来,而锅里也是浓烟直冒。

“唉,还是焦了。”叹息这,伊冬雪万般无奈的看着被炒焦的鸡蛋,然后把饭倒了进去,又是一番翻炒,片刻之后,端到伊夏沫面前的是一盘乌黑的炒饭,蛋黑了不说,连饭也是黑乎乎的。

“夏沫,我没有放酱油。”:尴尬的解释着,伊冬雪肯定的开口,随即又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酱油,居然也能炒出黑色,不过你放心,还是可以吃的。”

她怎么忘记了,姐姐和她一样被关在X岛之后她接受了各式各样残酷的训练,而姐姐却是被当成实验体,除了过人的头脑外,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做,毕竟和外界隔离了十多年。

“姐姐,这些日子,有没有X岛的人找来。”虽然这个地方很隐蔽,可是伊夏沫终究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一手却下意识的握着手上的戒指,既然她将戒指带来了,自然一定会患回去的。

“没有。”说起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伊冬雪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要以不住的惊恐和害怕,那时十多年来聚集起的害怕,并不会因为离开了X岛就会消失。

吃过了饭,在伊冬雪打破两个碗之后,伊虾米直接接手了洗碗的工作,阳光之下久别的两个人坐在回廊下,伊夏沫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在苍紫王朝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告诉了伊冬雪。

“生孩子?”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伊冬雪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拖过伊夏沫的身体,跌撞的拉着她向地下的治疗室跑了去。

对于家事异常白痴的伊冬雪,可是一旦拿起治疗仪时,整个人如同变了一般,连目光也格外的专注起来,“夏沫,躺好。”

不容伊夏沫再次开口,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给伊夏沫做起了脑部检查,视线停留在跳跃的脑电波上,“一切正常,或许你的幻觉只是因为神经毒素的关系,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姐姐。”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伊夏沫轻柔而坚定的开口,“这个戒指是他为我戴上的,东海之珠,是他用鲜血喂养的。”

“对哦,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手上多了个戒指。”一拿下治疗仪器,伊冬雪却立刻恢复了继续白痴的性格,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这么久,她的手上一直没有任何东西,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戒指来了?

“夏沫,不要走!”一股不安猛的席卷而来,伊冬雪突然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宛如要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唯一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她和姐姐都是在视讯上看过,当初将姐姐从实验室救出来之后,她甚至还没有害的及多谈。自己大脑的神经毒素却已经发作,所以到现在,伊夏沫才发现伊冬雪的性格有些的不正常,除了在治疗外。

她想要回去,他们的孩子,还有裴傲,她怎么舍得丢开他们,可是如今连伊夏沫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当初那次的溺水,她突然回来了,然后裴傲救醒了她,原本苏醒的灵魂又回到苍紫王朝,可是洗澡究竟该怎么回去?

别墅的日子很不平静,因为不用再去治疗室,所以伊冬雪彻底成了一个活天兵,摔碗摔碟已经成了天天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哪天没有听到碗碟的破碎伊夏沫才会感觉到奇怪,而身为姐姐,伊冬雪却依旧有着照顾的心里,总是要给伊夏沫做饭,洗衣服,不肯让这个好不容易苏醒的妹妹做一点事情。

如果没有那些变态的研究者,姐姐会是一个异常优秀的学者,可是如今,看着苦恼的盯着桌子上不知道是要丢掉叶子,还是丢掉杆茎的芹菜,伊夏沫眼睛一酸,姐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折磨的。

“夏沫,你不用担心,这些碗碟摔了之后,第二天就会有商场的快递送新的来。”伊冬雪抬起头,对着妹妹开口一笑,再次思索究竟要丢掉芹菜的哪部分。

那个人果真履行了诺言,在自己清醒之前一直照顾姐姐的生活,伊夏沫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夏沫,你要去哪里?”嫉妒的不安之下,看着突然起身的伊夏沫,伊冬雪惊恐的开口,起身太急之下,左脚绊倒了桌子腿,砰的一声,在伊夏沫根本来不及救下之前,伊冬雪已经整个人跌在了地毯上。

难怪整个别墅,除了洗手间和厨房,到处铺了上好的地毯,原来是防止姐姐摔倒,“夏沫,你不要回去!”抬起头来,伊冬雪眼睛里嚼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口的伊夏沫,她不要夏沫回到那个什么王爷身边,她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妹,爸妈都去了,只要夏沫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我没有要走,我知道到门口见一个人。”清楚的明白伊冬雪眼睛里的不安,伊夏沫轻笑的开口,拉起地上的伊冬雪,“吃饭的时候我会回来,还有芹菜只吃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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