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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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一放松下来,才知道有多么的疲惫,沐颜点了点头,依靠在水无痕的肩膀上,静静的合上眼,在马蹄声响下静静的休息着。

侧过目光,看着她幽暗脸庞上的疲惫,水无痕无声的叹息着,她能跟他离开再好不过了,至少他可以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让她不至于再被轩辕冷,或者凌舞蝶欺负了。

晨曦,天色是微微的亮,西湖畔的客栈。

客栈二楼的回廊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正伫立在冬日的晨风中,黑色的衣裳随风摇曳着,在发丝凌乱的飞舞之下,勾勒出一张冷峻而刚毅的脸庞,如同刀斧般凿刻分明的脸颊,紧抿的唇角,高挺的鼻翼,和鼻翼之上一双深不可见底的黑色眼瞳,深邃里有着看不透的凝重。

站立在回廊之上,注视着那微的天际,南亦风心头剧烈的抽痛起来,每一次都在思念里煎熬着,明知道沐颜早已经死在了紫莨山下,可那日看到那抹身影之后,他竟然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或许还没有死,只是躲起来,不愿意见他罢了。

甚至还放弃了追杀董家凶手的事情,就这样站在回廊上,遥望着西湖另一边水无痕的宅子,希望在那一片苍茫里,看见他魂牵梦萦的面容。

沐颜,你是真的恨师哥吧,这么久了,甚至连梦里,他都不曾梦见过她的身影,她该恨他的,那样残忍的抛弃了她,甚至还娶了别的女人,却吝啬的给她一个理由,就这样放任着她在痛苦里煎熬,她该恨他的。

身侧的拳头倏的攥紧,南亦风神情悲痛的昂起头,逼回眼中那酸涩的水润,她离开了几个月,可对他而言,却如同一辈子那样的漫长,不知道多少回了,他都是这样的站在夜色下,遥望着天际,这样在思念和痛苦里从天黑守到了天明。

常常在街上,他会冲动的跑向那酷似她背影的女子,可一次一次回过头的却是陌生的面容,明明知道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否则她的雪缎不会在他的手里,可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去思念,去幻想,去自己欺骗着自已,总期望着会出现了神迹,在某一天,他忽然的回首,沐颜就站在不远处,对他眉目含笑,轻柔的唤着他师哥。

太久了,她真的离开太久了,久到南亦风都不知道自已是否能撑到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再去九泉之下陪着她。

“域主,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鬼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向站在晨曦里南亦风,从颜小姐离开后,域主就常常这样日夜不体。

有时候即使睡了,也只是浅眠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然后疯狂的在书案上画着颜小姐的样子,有时也会静静的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颜小姐亲手缝制的那件雪缎,失神的如同一尊石像。

而这一次从董家庄回到杭州城,整整两天两夜,域主都没有休息过,脸色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悲痛。

“没事。”沉声的开口,暗哑的嗓音因为受到寒风的侵袭,和睡眠不足而干哑的厉害,南亦风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鬼大,“水无痕那里查的如何了?”

“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人,除了接见了些商家外,几乎都在院子里,而那些的商家也都是他身边的玄武去见面的,水无痕从没有实际出现过。”

鬼大一一的汇报,扫了一眼思绪有些飘飞的南亦风,犹豫片刻后道:“城主,属下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水无痕,不是该去查那些暗害董家的凶手嘛?”

“我自有打算。”南亦风摇摇手,示意鬼大退下去,宁静的四周,忽然传来一阵马车的颠簸之声,心忽然被扯了一下,一股悸动从心头蔓延开来,南亦风快速的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心头的悸动似乎更加的明显。

犹豫着,忽然南亦风纵身一跃,黑色的身影如同飞掠而过的苍鹰,迅速的从二楼之上跳了下来。

骏马拉着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风撂起了一侧的车窗帘子,那掀起的一角里,一个女子侧身依靠在一个男子的怀抱里,睡的深沉,以致整个脸都埋进了男子的胸膛上,垂下的青丝遮挡了余下侧脸,而一旁一个白色的衣袖从女子身后绕了过来,环住了那瘦如刀削的肩膀,似乎是为了让那看不见面容的女子睡的更加的安稳。

被风掀起的帘子又落了下来,南亦风静静的站在了角落,阴暗着下,晨曦的光线照不到他的脸上,阴暗勾勒出一副绸怅万分的面容。

曾几何时,沐颜也曾这样的依靠在他的身边,他会紧紧的环住她的身子,会一辈子给她遮风挡雨,可如今……

单薄的黑色影子在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南亦风自嘲的笑着,是他命薄无福,是他害了沐颜,悲痛着,身影骤然间一跃,再一次的回到了刚刚的回廊之上,关上门,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马车里,水无痕低声地道:“玄武,刚刚什么人跳下来了?”

“回公子,没看到脸,他跳下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过了,玄武转身时,他已经离开了,估计是个路人。”玄武同样压低了声音的回答,惟恐惊醒了马车里睡下的沐颜。

“身手了得,怕也是个江湖高手。”喃喃的开口,水无痕再次的闭上眼休息,却不忘动了动身子,让沐颜可以睡的更加的安稳。

一个转弯,马车向着不远处的大宅跑去,片刻后,水无痕快速的点住了沐颜的昏睡穴,防止惊醒了睡的没多久的她,这才抱起她单薄的身子,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一天一夜后。

司徒家的大宅。

身子灼热着,似乎有千万把烈火在四肢百骸里燃烧,沸腾了血液,让轩辕冷极其不安的皱着眉头,忽然身子一动,牵扯到了伤口,整个人立刻从黑暗的梦魇里惊醒。

“轩辕,好点了没有?”听到床铺上那轻微的声音,司徒绝快速从窗户边走了过来,慢慢的扶起轩辕冷要坐起的身子,关切的开口,“伤口还痛吗?”

这是他的卧房,轩辕冷视线有些茫然的打量了四周,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服,肩膀上伤口包扎的整齐,之前的一幕一幕缓缓的自眼前浮现而过,轩辕冷神色愈加的悲痛,惨白里,一双眉宇深深的皱在了一起,神情紧绷着,有着化不开的阴郁和痛苦。

“穆言有没有受伤?”沙哑的声音虚弱的快听不见,轩辕冷喘息和开口,他回来了,那么她肯定也安全了,而这伤该是她替他包扎的吧。

听到这个扯痛了心扉的名字,司徒绝黯然的一笑,朗声道:“小丫鬟溜了,知道司徒家昨夜被一批黑衣杀手偷袭,就立刻溜到了水无痕那边,不过相信水无痕也有能力保护那小丫鬟的安全。”

“她走了?”轩辕冷一怔,身子猛的一动,再次的牵扯到伤口,一声压抑不住的吃痛声从沙哑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轩辕冷虚弱地靠在床铺上,幽深的目光里一片的灰色黯淡,她离开也是无可厚飞的事情,在他那样的对待了她,她依旧横剑保护他的安全,甚至为他上药包扎,她要离开也是正确的决定,难道要陪着他一起痛苦。

“阿绝,你出去,我想静一静。”沉默片刻后,轩辕冷缓声的开口,耳边再一次的回响起凌舞蝶那得意而狂妄的话。

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才是害死雅悠的凶手,枉他之前口口声声的要替雅悠报仇,枉他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到后来,一切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谎言,他才是那个害死雅悠的罪魁祸首,是他亲手下了毒,害着雅悠在痛苦里死去。

而穆言,轩辕冷只感觉心剧烈的绞痛着,手在瞬间攥紧,颤抖着身子里压抑着那仰天长啸的悲痛,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她,甚至好几次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额头有着冷汗渗了出来,脸色愈加的惨白,轩辕冷闭上眼,只感觉大片大片的血腥在眼前蔓延开来,她苍白的脸,她瘦削而单薄的身子倒在鲜血里,她迎着他的目光,坚定的开口,不是她下的毒。

可一次又一次,他挥手虐打了她,一次又一次,他那样冷酷无情的对待一个女人,而她却只是为了维护他,而保留着知道的真相。

“轩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要太自责,最可恨的人就是凌舞蝶那女人,竟然给你下了摄魂术,否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她如今的样子真是罪有应得。”

看着轩辕冷那张紧绷的阴霾脸庞,司徒绝安抚的开口。“事情都过了,不要去想了,雅悠不希望你最后过成这样的糟糕,她会放心不下的。”

“阿绝,让我静一静。”

“好吧,你多休息。”无力的点了点头,司徒绝向着屋子外走了去,他如今也没有安抚轩辕的力气,小丫鬟走的一天一夜,似乎将他的精神也带走了一般。

凌舞蝶,他怪她吗?情绪压抑下之后,轩辕冷静静的思虑着,如果他够精明,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是他太过于自负,才会害丝了雅悠,而且还是他亲手下的毒,甚至将这一切,原本该属于他的惩罚加注到了穆言身上。

那一次次,那一掌,那一剑,到如今想起来,轩辕冷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恨,猛的抬起手,啪的一声响起,一巴掌扇在了自已的脸上,可那微微的痛,根本抵不了当初他对她的残忍和虐待。

她该走的,他这样一个罪无可恕的人只配和凌舞蝶一起死去,在他错了那么多,错的那么离谱之后,轩辕冷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人世间。

往事如风,一又一次,她那倔强的眼神,那气急败坏的嘶吼,到昨天她双眼里的同情和怜悯,让轩辕冷最后的理智也崩塌了。

猛的抱起头,根本不顾及肩膀上再一次裂开的伤口,轩辕冷痛苦的思虑着,她根本在同情他,同情他这个杀人凶手,怜悯他这个亲手下毒害死了自己心爱女人的疯子笨蛋。

雅悠?愧疚再一次的席卷而来,她只不过想在情尘山上静静的修行过一生,可他做了什么,他将毒放进了她的药里,他亲手将她毒死了,让她在痛苦和挣扎里,不甘心的死去,他甚至把这一切的痛苦都发泄到了沐颜身上。

赤红的眼中一片的死寂,轩辕冷嘲讽的勾勒起嘴角,他才是天底下下最傻最蠢的男人,他一生里唯一喜欢过的两个女人,都在他的手中饱受折磨和摧残,他还有什么样的颜面去面对她们,碧落黄泉,他无颜去见雅悠,芶且偷生,他连看到穆言的勇气都没有。

颓废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纠结,轩辕冷回想起在林子里的一幕,当那些黑衣人围攻过来的时候,她明明可以逃脱的,可她却一人一剑,挡在了他的身前,而他那又算什么?

他折磨她,羞辱她,好几次,差一点要了她的命,他给她的只是伤害,是疼痛,是永远不可磨灭的身体上的伤痕。

可她为了他,隐瞒了真相,为了他挡在了杀手的前面,颤抖着身子,轩辕冷只感觉身子愈加的痛苦,那排山倒海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让他胸口剧烈的扯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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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西湖相遇

“轩辕公子,喝药了。”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敲了开来,小丫鬟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将药放在一旁的矮柜子上,“公子,奴婢伺候你喝药。”

“出去,铁忠不要让任何人进屋子。”依旧闭着眼,轩辕冷神色冷漠的开口,紧绷而起的面容上有着隐匿不了的悲痛。

小丫鬟看了看轩辕冷,想再开口,可当目光落在他那冷俊而威严的面容时上,不由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吞进了喉咙里,“是,奴婢告退了,药放在这边了。”

四周再一次的安静下来,轩辕冷慢慢的整开双眸,那一双眼里,痛苦纠缠,悲痛难掩,慢慢的滑下床,刚一落地,却牵扯到腹部那深深的伤口,鲜血溢红了纱布,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着单薄的衣裳,走向了窗边。

冷风飒飒的吹了进来,拂乱了一头的黑发,那幽深而感伤的视线静静的看向远处的天际,床边的药慢慢的冷了下来,直到日落西山,药完全的亮了,轩辕冷依旧如石像一般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窗户外。

司徒家的别院,因为多了凌舞蝶的事情,所以司徒绝飞鸽传书给了冥幽,用他的人迅速的在别院外部署着最严密的防守。

“你们几个就守在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快速的部署着,司徒绝拍了拍冥幽的肩膀,疲惫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从你这里掉一批好手过来,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这么多武功一流的人。”

“轩辕如何了?”依旧是银色的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划过担忧的神色,冥幽看向轩辕冷的屋子,“凌舞蝶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和部署,想必是来者不善。”

“她终于槽到了报应,瞎了双眼,毁了面容,活该。”提起凌舞蝶,司徒绝一脸愤恨的开口,“最毒妇人心,这样的算计轩辕不说,竟然害的小丫鬟被误会,那几次,险些的被轩辕失控的杀了,那恶毒的女人,真该丢山里,让野狼给啃了。”

“去看看轩辕。”没有司徒觉对凌舞蝶的愤恨,冥幽淡漠的开口,同他一起向着轩辕冷的屋子走了去。

“铁忠,轩辕醒了没有?”看见站在门外把守的铁忠,对上铁忠那呆板的脸庞,司徒绝低声的开口道,“算了,我进去看看他。”

嘎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司徒绝走了进去,向着卧房跨进去,忽然脚步一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轩辕,你……”

听到司徒绝那震惊的声音,门外的铁忠一怔,身影迅速的闪了进来,视线落在窗边的身影上,那一头雪白的银发让铁忠长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轩辕。”司徒绝快步的走了过去,扳过轩辕冷的身子,颤抖着手挑起他落在肩膀上的发丝,一夜白了发。

门口,冥幽同样的一怔,面具下的脸庞担忧的看向窗户边面无表情的轩辕冷,多大的打击才会让他这个皇翎王朝的冷王爷,一夜间白发满头。

“我没事。”沙哑的嗓音哑的几乎刮着耳膜,轩辕冷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窗口,呼啸的风不时的吹起一头雪白的头发,衬着一张脸格外的苍白。

“你这样还叫没事?”司徒绝喃喃的说着,视线依旧落在他的的白发上,一夜白了头,就可以知道轩辕对雅悠的感情有多深,可下毒杀死雅悠的人竟然是他自己,凌舞蝶这恶毒的女人。

视线有些的空洞和淡漠,轩辕冷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担忧的司徒绝和冥幽,“我没事,你们去忙。”

“可……”,司徒绝还有说什么,却被冥幽无声的打断,拉过他的胳膊,将司徒绝从屋子里拽了出来,门再一次的被关了上来,四周瞬间像死一般的空寂下来,轩辕冷低头扫了一眼落在肩膀上的白发,再次神色麻木的看向窗户外,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一片的黑暗里,听见那重重的脚步声,凌舞蝶倏的抬起头,发丝凌乱下的狰狞面容上发出干哑的质问声,“谁,谁在那里?”

停下脚步,轩辕冷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狼狈的身影,原本完好的面容,却在她的毒粉之下被抓的血肉模糊,如今更是留下了一条一条狰狞的伤疤,而被她自己抠去眼珠的眼睛上此刻只剩下黑洞洞的骇人,配上她阴冷毒辣的神色,让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刹。

“轩辕冷,是你对不对?”久久的没有回答,凌舞蝶忽然尖锐的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在四周回响着,有着毛骨悚然的阴冷。

“轩辕冷,你为什么不说话?恨吧,恨你亲手下毒杀了郑雅悠,然后又三番五次的虐打那个贱丫头,可惜啊,你当初的那一剑为什么没有将那贱丫头杀死,否则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或者你还会和我比翼双飞,共结连理。”

张狂的冷笑着,凌舞蝶那狰狞的面容此刻显得愈加的骇人,一声声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了出来,“轩辕冷,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应该愤怒到极点,然后像对待那贱丫头一样,一刻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为郑雅悠报仇啊,难道你已经怯弱的连下不了手了,轩辕冷你回答我?”

轩辕冷静静地看着黑暗角落里那疯癫的身影,他是恨她,可他却没有了那样狂燥而激烈的情绪,当他那样的对待穆言之后,当他听到她已经离开司徒家别院,和水无痕走了之后,轩辕冷只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胸口空洞洞的麻木,充彻着对雅悠的愧疚,对自己的愤恨,对穆言那浓烈的情绪,其他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中。

这一刻,轩辕冷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当初会那样的疯癫,会那样的失去了理智,因为那时他已经爱上了她,才会在爱的背后产生那样浓烈的恨。

而如今面对着凌舞,他更该恨的,更该一剑杀了她,可他没有,他只感觉到她的悲哀,他甚至连动手杀她的欲望都没有,是自己心死了,还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喜怒哀乐也只为她而存在。

也终于在这一刻懂得了她说出口的原谅,在他那样残忍的对待她之后,她只是平静地说,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因为无关紧要,因为不在乎,所以她不怪他,不恨他,因为他在她心中根本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任何的感情,如同此刻凌舞蝶在他的眼里一样,这才是最大的悲哀吧,连恨都吝啬的给他。

似乎在这一刻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轩辕冷静静的转过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而听到脚步声,凌舞蝶愤怒的嘶吼着,“轩辕冷,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该恨我的吗?你杀了我啊?”

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轩辕冷继续向着外面走了去,原来爱和恨都是一种情愫,因为有了感情,才会有爱,才会有恨。

在清尘山时,他就该明白的,是他的错,是他放任自己的恨掩埋了爱,让她受了那样多的委屈和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凌舞蝶又怎么能混进来,又怎么会制造出这一切来?他才是天底下罪无可赦的那个人,凌舞蝶纵然可恨,可他却是一切事情的凶手,是他害死了雅悠,是他害的她好几次丧命。

阳光下,轩辕冷继续向前走着,被阳光拉的很长很长的身影落在地上,显得那样的萧索而寂寥,那银色的白发在冬日的寒风里飞舞着,衬托出一张无波无情的冷漠面容。

五天之后,身上的伤口终于停止了流血,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裳,只是短短的几天下来,原本合适的衣裳,此刻却显得有些的宽大。

“铁忠,你留下。”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冷漠,一张脸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灰色的眼眸空洞无波,失去了往常的犀利,也失去了贯有的色泽。

轩辕冷向着门外走了去,片刻后,马蹄声响了起来,而铁忠则第一次违背了主子的命令,远远的跟在了轩辕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不让他察觉到他的存在。

半依在窗前,风吹的有些的冷,却也带来一股子的清新,沐颜只是简单的披了身衣裳,就这样依靠在窗户边,回想起和南亦风之前的一切一切。

一个翻身,落在一旁的大树上,可惜依旧有些虚弱的体力,让轩辕冷不由的轻咳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立刻捂住了嘴,掩饰住那咳嗽声,向着远处的屋子贪婪地看了去。

月色从窗口倾泄的照了进来,在她的脸上勾勒起一抹平静的神情,淡淡的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笑的恬适而安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往事。

视线有些的湿润,轩辕冷远远地看着窗口那抹纤细的身影,抓着树枝的手微微的收紧着,再一次的见到沐颜,轩辕冷只感觉心头的伤口剧烈的痛起来,这样也很好,她有水无痕照顾,可以过的无忧无愁。

“怎么站在窗口,冬天的风寒。”抓起一旁的披风,水无痕向着站在窗边的沐颜走了过来,用厚实的风衣裹住她纤瘦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窗户外,也随手关上了一旁灌着冷风的窗户。

“我不冷。”拢了拢衣服,沐颜转过身对着水无痕一笑,忽然感觉到一股怪异的视线,随即又回头向着窗外看去,是她多心了吧,这个时候,有朱雀守在暗处,怎么会感觉有人在偷窥她?

“怎么了?”察觉到沐颜异样的神色,水无痕淡声的询问,从司徒家到他这里来,这几天,她过的很好,精神也不错。

“没事,你去睡吧,很晚了。”轻声笑着,摇了摇头,沐颜看向身边的水无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一股安心的感觉,似乎他会永远这样的陪伴在他身边,遮风挡雨,化去一切的烦恼。

“你也早些的睡,明天带你去街市,你也好久没出去了,这几天天气不错,你可去西湖边走走,不要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水无痕轻声的开口,习惯的揉了揉沐颜的头发,这才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大树上,因为窗户被关上了,看不清楚屋子里的情形,可那模糊的影子告诉他,她在这里很好,水无痕对她也很好。

惆怅着,轩辕冷一个纵身,跃向了外面,无颜见她,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可以了,“铁忠,回去。”

沉声的开口,轩辕冷和闪身出来的铁忠一起向着司徒家的方向行了去,从今着后,怕也只有铁忠会跟在他身边了。

关上门,看了一眼屋子,水无痕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轩辕冷刚刚待的大树,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而一旁朱雀也立即现身跟了过去。

“刚刚那是轩辕冷?”关上门,水无痕接过玄武倒过来的热茶,向着身侧的朱雀开口询问,他倒没有想到那会是轩辕冷。

“是,属下看的仔细,虽然白了发,可面容不会错。”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朱雀平静的开口,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震惊,如同知道轩辕冷会白了满头的头发一般。

水无痕玩味地看着手中的清茶,沉静的面容里是猜不透的思虑,半晌后道:“不管轩辕冷了,朱雀,你去打听南亦风的确切行踪?”

“是,属下立刻去打点一切。”应下话,没有多余的疑问,朱雀快速的向门外走了去,一瞬间,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的时候,一贯总是爱赖床的沐颜却早早的醒了过来,昨夜又梦到师哥了,泪水湿透了枕头,也凉透了她千疮百孔的心扉。

街市喧闹着,沐颜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裳,呼出口的气在冬日的清晨里成了白色的雾气,让她一张冻的有些红扑扑的脸显得格外的灵动。

“走吧,正好去锦德楼吃早膳。”看着站在一旁的娇美的沐颜,水无痕淡淡的勾勒起嘴角,同沐颜一起并排沿着西湖边走去。

沐颜视线静静的落在眼前的湖水中,或许是因为当初的恋颜居,同样的湖水,让她勾勒起无限的回忆。

那时候她总是赖在床上不起来,而师哥总是一大早就起床了,日日如次,沿着湖去买来热气腾腾的早膳给她。

“想什么?”看着沐颜迷离的目光,水无痕轻声的开口,拢了拢她的衣服,湖边风大,怕她受了凉。

“没事,感觉西湖很漂亮。”牵强的一笑,沐颜一句话带过,回望了一眼他们刚刚走出的屋子,竟然就在湖边上。

她有事瞒着他,尤其是在他每一次提起南亦风的时候,她就有些的不对劲,水无痕浅笑着,没有将疑惑问出口,只是伴着沐颜散步着。

傍晚时分。

“域主,水无痕在客栈的雅阁里接见杭州各个商户的老板。”鬼大将得到的消息一一的呈述给南亦风知道,瞄了一眼他那低沉而冷冽的面容,继续道,“关于颜小姐的事情,鬼域的人也有了回报,三天的时间,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颜小姐的踪迹。”

“下去吧。”虽然知道沐颜早已经去了,可在这一刻,听到这样的回答,南亦风心头再一次的抽痛着,黑色的身影向着外面走了去。

出了门,便是最大杭州城最美丽的西湖,当初他还曾说,带着他沐颜泛舟湖上,再一次地想起那刻进骨血之中的名宇,南亦风面容剧烈的一痛,眼中盛满了想念。

眼前是碧绿的湖水,西风吹拂起波澜,南亦风沿着湖边,向着右边慢慢的走了去,当初在恋颜居小住的时候,沐颜就最爱在夕阳落下时,在湖边散步,感受着金色的光亮照射在湖面的美景。

慢慢的,不时的有人从身边擦过,南亦风面容探询的扫过每一张脸孔,希望在那陌生的人潮里搜寻到那张熟悉的面容。

南亦风静静的走着,直到最后的一缕阳光落了下来,直到水面上画舫上燃起了灯笼,湖面不再明亮,反而呈现出夜晚的暗淡,南亦风这才带着失落和无限的凝重,向着自己的客栈走去。

第二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从云层里射出时沐颜再一次的从浅睡里醒来,起床穿上温暖的衣裳,向着后门外的西湖边走了去,师哥总喜欢在清晨的时候在湖边散步,他总是喜欢清晨的宁静,和那清新的空气。

在思念之下,沐颜沿着湖面慢慢的走着,初升的阳光慢慢的从云层里射了出来,一点一点的落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漾出金色的耀眼的波纹。

沐颜从没有如此的后悔过,如果当初她不那样的赖床,至少她可以陪着师哥在清晨散步在湖畔,可如今,他们再也无法携手同游,她即使起的再早又如何?

眼中有着泪水在弥漫,沐颜静静的沿着湖畔慢慢的走着,甚至会希望,在雾色里忽然看见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可惜四周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放眼看去,只有她纤瘦的身影在湖边,寂寥的影子被初升的阳光拉的很长很长,孤独的落在地上,伴随她沉重的脚步。

坐在湖畔的一处假山上,沐颜蜷缩着身子,安静的抱住双腿,将头搁在膝盖之上,遥望着湖面慢慢的发亮,慢慢的在清晨的风里荡漾出金色的波浪。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四周的声音渐渐的喧闹起来,直到人影不时的在湖边穿梭而过,沐颜这才一脸凄楚的站起身来,如同没有灵魂的躯体一般,茫然的穿梭在喧闹的人潮里,单薄的身影不时被早起赶时间的人撞上,茫然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接连三日,他总是会在每一日的夕阳落下之时,抛开一切的事情,一个人寂寥的走在西湖畔,总期待着上天会出现奇迹,让他再一次的见到沐颜的面容,即使是镜花水月的一面也好。

接连三日,沐颜总是在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时,独自走在西湖边上,期盼着那抹刻进了脑海的身影在视线里出现,渴望着他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可是三天了,除了她形单影只外,都是失望的归来。

第四天,杭州城却飘起了细小的冬雨,这一次,沐颜没有再起床,或许是失望太多了,再也没有去散步的勇气。

正午时分,雨下的愈加的密集,站在回廊之下,看着那倾盆而下的大雨,沐颜忽然感觉心头一阵悸动,抓起一旁的油纸伞向着大雨里走了过去。

风雨交加之下,西湖畔早已经看不见一个身影,南亦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出了门,大雨不停的倾泻下来,甚至打湿了伞下他黑色的衣裳,带来冬日的清冷,这样的天气,怕是没有任何人会出门散步。

一左一右,两个身影沿着湖畔慢慢的走了过来,纵然西湖很大,可终究是圆形的湖泊,或许在某一个点,这在风雨之中的两个身影会遇见。

远远的,沐颜忽然抬起头,看向湖的另一边,那黑色的身影,可惜四周的雨太大,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撑着伞,在大雨里走着。

而另一边,南亦风诧异在这样的大雨寒冷里,居然会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雨中,背影显得那样的单薄,似乎随时会被风雨卷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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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雪中之痛

大雨磅礴之下,一个转弯,两个撑伞的身影忽然近了,“穆言。”

忽然在嘈杂的雨声下,多了一个身影站在一旁的亭子里,黑色的身影显得有些的萧索,可那随风舞动在风里的白发银丝,让沐颜彻底的呆滞住,他怎么会一头白发?

“爷,你的头发?”沐颜向着回廊里走了过来,却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眼湖畔那抹黑色的,在大雨之中的身影。

“没事,我没有想到你会出来。”轩辕冷静静的开口,冷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沐颜,从他离开后,他每一日都会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从清晨开始,直到人群喧闹里,她回了水无痕的宅子。

可今日大雨,他不曾想过她会出来,所以才会从暗处现身,却和沐颜就这样遇上了。

“我没事出来走走。”视线依旧落在轩辕冷那风雨里飘飞的白发上,可心思却还在不远处的大雨中,在那个烟雨里看不清楚的黑色身影上。

“你在水无痕那里过的好吗?”分开了,轩辕冷才知道他是如此的贪恋着她的气息,黑色的眼瞳里滑过伤痛,却又在瞬间被隐匿下来。

南亦风停下了步子,看向远处亭子里的两个身影,原来有人在等她,难怪这样的大雨会出来,正想着,鬼大却已经从不远处撑着伞快步的走了过来。

“域主,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去泰山。”比起之前的沉默,鬼大更愿意看到出来走走的南亦风,或许时间久了,域主就会忘记了颜小姐,其实他们从董家庄出来就该去泰山的,可因为域主的临时决定,所以他们有回到了杭州城找寻颜小姐的下落。

听到南亦风命令说,鬼大惊吓的一愣,却依旧按照命令,让杭州城中鬼城的小属们开始查找一个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所以为了域主离开这里,鬼大冒雨前来回禀,希望南亦风可以起程去泰山,而不是继续停留在杭州城。

再一次看了一眼亭子里的身影,南亦风知道自己在杭州城停留太久了,沐颜早已经去了,只是他一直还会存在着幻想,期待着她会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会如同没有离开时一样,轻柔的喊着,粘着他。

“走吧。”南亦风点了点头,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的亭子,风雨小了一些,视线也比刚刚清楚了,虽然依旧很模糊,看他知道那是一个陌生的背影。

不再犹豫,似乎要逃离失望的杭州城一般,南亦风收回视线,撑着伞走向了风雨之中,“回去打点一下,立刻就出发。”

之前的身子就很弱,而在风雨里,轩辕冷苍白的脸因为湿透的衣裳而惫加的苍白,刚要开口说话,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他走了?似乎有感应一般,沐颜回身,虽然雨小了,可刚刚那接近的身影却越来越远了,失神里,忽然听到轩辕冷的咳嗽声,沐颜猛的一怔,回过神来,“你身上都湿了,回我那里换身衣服。”

“不用,你回去吧,我该走了。”轩辕冷沙哑着嗓子开口,在去泰山之前,可以看见她,他已经知足了,不再多说,深深地看了一眼沐颜,轩辕冷一个闪身,黑色的身影再一次的进入了风雨之中,大步的向着雨中走着,直到最后模糊成一个看不清楚的黑影。

看着空空的雨幕,沐颜忽然感觉到了心头那空洞洞的感觉,甩了甩头,甩去那缠绕的情绪,沐颜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

书房里,水无痕翻阅着眼前的纸张,视线愈加的冷凝而疑惑,如果不是她对南亦风的异样表现,他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上的不同,她到底是谁?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屋子里,看着面色清冷的水无痕,朱雀等三人皆有着隐约的疑惑,每一次牵扯到了穆姑娘,公子的情绪波动的就很大。

“没有。南亦风那里有什么情况?”水无痕将手中的纸张悉数的扔进了一旁的碳盆里,高贵的面容里再一次的将情绪掩饰下来。

“南亦风已经与半个时辰前离开了杭州城。”朱雀将刚收到的诮息说了出来,其实她不懂的是公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南亦风这样的关注,在颜小姐死后,公子就不再过问南亦风的事情了。

“沿途派人继续留意着他的情况。”水无痕点了点头,看来南亦风是铁了心的要取得武林盟主之位,难道就是为了给董家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可如果只是这样,他之前完全可以运用鬼域的力量,将皇上的赐婚推迟到武林大会之后,只要他取得了武林盟主的地位,加上鬼域的力量,绝对可以保护好董家,也不会伤了颜儿的心,娶下八公主让颜儿悲痛之跳涯自尽,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幕。

雨声很大,沐颜站在外面,握着伞的手微微的收紧,她不知道他竟然会派着人去监视师哥,从一开始,沐颜就一直的信任着水无痕,那样的感觉,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原因,就是相信他。

可此刻,在大雨里,忽然听到这样的对话,沐颜忽然感觉到了身子一寒,水无痕盯着师哥做什么?虽然不愿意相信,他会暗害师哥,可她不能赌,也赌不起。

他刚刚说师哥离开了杭州城,借着雨声,沐颜纵身一跃,出了院子,而屋子里的人因为专注的交谈,却没有察觉到大雨之中那轻微的离开身影。

等到入了傍晚十分,水无痕发现了沐颜不在屋子里时,立刻派出了所有人的人在杭州城开始寻找她的身影。

而就在之前,一辆马车快速的向着泰山的方向急弛而去,冒着大雨,也不曾减缓下速度,马车里,司徒绝不相信地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沐颜。

中午时轩辕回来后,就立刻起程去泰山,似乎要逃离杭州城一般,司徒绝急忙的让冥幽将凌舞蝶带回京城,自己和轩辕冷立刻向着泰山方向赶了去。

可谁曾想半途里居然遇到了同样方向出城而去的小丫鬟,只是她的马车在雨水里坏了,也就这样,她上了他们的马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一想到小丫鬟离开了水无痕,司徒绝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旺盛,如果不是怕惊扰了同时闭目养神的小丫鬟和轩辕冷,他一定会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太解气了,此刻水无痕一定是满杭州城的找人。

而司徒绝则坏心的给了那马车夫一笔银子,让他赶着修好的马车,向着泰山相反的方向赶去,到了目的地之后,就可以去他司徒家的店铺再取到一百两银子,这样一来,水无痕想找到他们根本就是难上加难,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去了和泰山南辕北辙的方向。

一路急奔而去,终于在八日后到达了泰山之顶。

皇翎王朝,一月,泰山之巅竟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雪花纷纷飘落,半天的时间,大的便是银装素裹般的美丽。

一片苍茫的雪地下,沐颜穿上了厚实的绵袄,静静的站在悬崖旁,看着一片苍茫而雪白的大地,渐渐的失了神。

凝望着,忽然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却吸引了沐颜的视线,那颀长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即使是背对着她站在雪地之中,沐颜却依旧一眼认了出来,师哥!

沐颜错愕的愣在原地,她之前只想着逃离水无痕,只知道师哥离开了杭州城,所以急忙的雇了一辆马车,向着城门外狂奔而去,要从水无痕的身边逃开,也为了去追那离开的南亦风,却不曾想到马车竟然在城门口坏了,而她和轩辕冷、司徒绝再一次的遇见,无处可去,茫然的杭州城外,天圆地阔,根本不知道师哥去了哪个方向,所以沐颜也只能随着轩辕冷他们的一起上了泰山。

凝望着大片大片的雪白,南亦风静静地看着,曾经在紫莨山,每一次下雪,沐颜总会在一大早就溜到他的屋子里,硬上拉着他在雪地里堆起一个个的雪人,然后将冻的通红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纤瘦的身子也整个的窝进了他的怀抱汲取着温暖。

曾经,南亦风一度的以为,他会给她一辈子的温暖和依靠,而如今,又是大雪纷飞,她却去了碧落黄泉,天涯永隔,再也看不见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南亦风疑惑的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望了过去,一片雪白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独自依靠在山巅之上的栏杆处,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悠远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在流淌,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忧伤的绝望,是她?

撇开心头那忽然而来的震撼感觉,南亦风随即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轩辕冷出行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那么她肯定会随行的。

师哥为什么会戴着人皮面具,看着面对着自己的陌生面容,沐颜刚刚的狂喜化为错愕的一怔,她不明白师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行这样的武林大会?甚至还戴着人皮面具。

风雪愈加的大了起来,片刻的时间已经将她的脚下堆积起厚厚的雪花,南亦风怔了怔,随即想起自已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如今的他乃是百晓宫的宫主风无心,她和自己也只是一个陌生的两个人。

擦肩而过,南亦风依旧大步的迈着双腿,余光扫了一眼身旁如同在风雪里石化的沐颜,终究还是开口了:“姑娘,天色已晚,风雪又大,还是回屋子吧。”

不仅面容变了,连声音也有着刻意而成的沙哑暗淡,沐颜怔了怔,回望着停在眼前的背影,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着,隐忍着那剧烈的情绪,寂寞的开口道:“你是谁?”

“姑娘无须多同,还是回去吧。”终究是不相干的人,南亦风再一次的迈开了步子,向着山巅的屋子走了去。

而身后,沐颜痴恋的凝望着他渐渐消融在幕色下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泪水才冰冷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纵使相逢应不识,师哥,你果真连我也忘记了。

看着南亦风离开的方向,眼前是他踩在雪地上深深的脚印,四周风雪慢慢的飘落而下,最后将那脚印也掩埋了,沐颜终于承受不住的转过身子,对着天际不停的落着泪,忽然视线落在林子里南亦风刚刚离开的树林里,却有两个堆彻而成的雪人,紧紧在挨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不会分开。

隐忍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激荡的爆发而出,师哥!悲痛的在心中大喊着,沐颜拔起脚,疯一般冲下了石阶,向着林子里狂奔而去,趺倒了,再一次的爬起来,再跑,再一次的跌在雪地里。

终于近了,近了,跑进了林子里,看着伫立在视线里的两个雪人,沐颜终于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泪水肆意的脸上有着承受不起的悲痛。

师哥,他还记得,还记得他们的雪人,还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跪在雪地上,沐颜哀伤的闭上眼,就这样静静的跪着,风雪飘摇,似乎所有的感情,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而来。

天色渐渐的暗了,轩辕冷和司徒绝对看了一眼,屋子外一片的雪白,大雪依旧飞扬着,“轩辕,我出去找一找小丫鬟。”

再也坐不住了,司徒绝随即站起身来,这样的大山,这样的大雪,她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在山里迷了路。

“你去前山,我去后山。”轩辕冷也站了起来,同司徒绝一前一后,向着门外走了去。

风雪越下越大,不知道跪了多久,不知道哭了多久,沐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雪人,看着大雪覆盖之下,雪人也渐渐的被覆盖住了,再也看不清楚一开始的样子。

一片雪白苍茫里,轩辕冷终于看见了林子里那随风而舞起的黑发,她跪在那里做什么?思虑的同时却已经大步的走了过去。

听见背后的声音,沐颜心头忽然一怔,难道是师哥回来了?心跳的愈加的快,似乎要从胸口蹦出一般,沐颜缓缓的回过头,顺着雪地上的影子看了上去,心砰砰的狂跳着,抬起头却对上了轩辕冷一张冷肃而阴沉的面容,不是师哥。

苦涩在这一瞬间蔓延开来,沐颜嘲讽的笑了起来,她还在奢望什么?师哥以为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只不过是轩辕冷不要的弃妃,是穆忠天欲杀之而后快的女儿,师哥怎么可能来这里找她?他们擦肩而过,他却已经认不出她了,这个尘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关心她了,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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