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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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可是身子不适?”永璂上前扶住永璋,想了想永璋现在的处境,分了府后虽说有个贝勒的爵位,但是乾隆对他不闻不问,母家势力微弱,加之如今纯贵妃也色衰爱弛,在宫中说得上话的地方也不多,难怪现在这副颓然的模样。

“无碍,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有劳十二弟了,”永璋从未认真观察过继后的这个儿子,如今见他不过十余岁却一派风姿,容貌虽不是顶尖,但是看上去却让人极为舒适,仿佛几个月前那个小胖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般。

“想着三哥建府好些日子了,做弟弟的也不曾去哥哥府上走走,今日前去叨扰一番,不知三哥会不会嫌弃弟弟。”永璂笑着开口,他身后的小安子离得二人几步远的距离,不敢去听主子说话。

“咳咳,”永璋想着自己那荒凉的府邸,还有其他兄弟避之不及的态度,就连他自己的额娘这两年也不认真管他,而是把心思放在了六弟身上,不由得苦笑:“哪里,只是三哥府邸简陋,怕怠慢十二弟。”

永璂不以为意,当他与永璋到了府上时,才发觉永璋刚才的话不是自谦,这个府邸虽算不上简陋,但是也只按着贝勒爵份例布置,再没有多的摆设,来者只需一眼就能猜出府上的主人不是很受帝王宠爱。

愿意只是担心永璋半途中出问题才找了这么个借口送永璋回来,不过在看到院子石桌上的那盘残棋时,永璂却有了些兴致:“三哥原来喜好下棋,不如与弟弟来一局。”

“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他空有贝勒爵位,却没有事情可做,每日除了看棋谱就是养花,时间越长,孝贤皇后逝去后那几日的事情就记得愈加的清晰。哀痛不哀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不过是皇阿玛想剥夺他继承的资格而已。

那时年长的不就是他与大哥么,所以他与大哥不过需要被牺牲的棋子而已。大哥带着不甘与愤恨去了,如今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也许不久也要随着到地下去。

“三哥,在想什么?”

永璋回过神时,永璂已经坐在棋桌旁,棋盘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事,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也爱下棋罢了。”

永璂笑了笑,拿过装黑子的棋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难得遇到一个棋艺不错的人,永璂来了兴致。两人落棋的速度都不快,他还能一边喝着茶一边与永璋说些趣事儿,一局棋下来,竟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无形间拉近了不少。

一旁的小安子看出自家主子对三阿哥似乎也有亲近之意,心里便把今日之日暗暗的记下,以免日后自家开罪三阿哥的人。

“不知不觉竟是花了这么半天的时日,”永璂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天色,“弟弟也该回宫了,只是下次再来找三哥,三哥你可莫嫌弟弟聒噪。”

“十二弟能来陪我,我很高兴,”永璋脸上的笑意非常纯粹,原本脸上的抑郁也消去不少,“但求弟弟不要嫌弃三哥府上寒酸便好。”

永璂又与永璋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出了贝勒府,上了轿弯起的嘴角也没有放下,找到一个棋友,也是不错的。

“爷,你今儿似乎心情很好?”博尔济吉特氏端了一碗补药进书房,见永璋坐在窗边看一本诗词。两人做夫妻近五年时间,虽说没有爱情,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永璋的心情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

“乌兰,这些事情怎么由你来做?”永璋接过博尔济吉特氏手中的托盘,笑着道:“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的棋艺那么精湛。”

乌兰知道下午十二阿哥来过,但是见永璋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就不再开口多问。

“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不好,”永璋喝了一口补药,对乌兰道:“府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费心了。”

乌兰笑了笑,也没有坚持,留着永璋在书房看书,自己走了出去。

永璋放下碗里的补药,想起十二弟下午说的那些话来。

是药便有三分毒?他用勺子搅动着碗里褐色的药汁,皱了皱眉,转身把这药到在了书房的花盆里。

不管是十二弟话中这个毒是单纯的指药吃多了不好,还是别有深意,他也许都该多想一想。

第5章 挪住处

永璂想起去见养在那拉家别院的两个姑娘时,已经是好几天后,他寻了个理由在上书房里请了假,好在满汉蒙师傅都没有为难他。

到了北京城西郊,永璂见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但也精致,仆从这些都很齐全,心中暗自点头,那拉家的人也算会做事,怎么皇后却是那样一个性子?后宫的女人,过刚异折,这点那拉皇后做得实在是不好。

小安子领着永璂进了门,没走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素色,头戴银钗的年轻姑娘在树下抚琴,只是见到永璂后就停了下来,她身边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给永璂请安。

“二位姑娘不用多礼,”永璂对二人微微颔首,仔细打量了一眼身着素衣的女子,“你是汉人?”

紫薇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身份,这几日住在庄子虽说十分不安与焦急,但是却是好吃好喝,下面的仆人待她也十分客气有礼,眼前这个温和的半大少年似乎是这庄子的主人,“小公子,我乃济南人士,带着婢女金锁一道上京寻父,谁知却遇到歹人与骗子,幸得公子伸手相助,感激不尽。”

“姑娘不必客气,”永璂听到寻父二字,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紫薇的双眼,对方眼神清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道,“你与还珠格格小燕子,是何关系?”

紫薇一听这话,眼眶一红,一旁的金锁噗通一声便跪在永璂面前,哭道:“公子,请你帮帮小姐吧,金锁做牛做马也报答您。”

看着两个年轻姑娘哭得伤心,永璂叫人扶起二人后,才道:“你们且说说是何事,我自当有决断。”

紫薇虽是弱女子,为人善良,但是断没有任由一个骗子骗去自己身份并且还混淆皇室血统的道理,想到那日小燕子坐在轿中的得意与风光,根本不见半分心虚,她便心生寒意,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一个街头女骗子能帮倒自己?还有大杂院的那些人,他们与小燕子皆是一起的人,小燕子失踪后,他们责怪自己,自己把身上的银两全部掏出来给了他们,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脑子犯了糊涂。

忆起曾经看的那些书,也不乏描写一些骗子的可恶,如今那个女骗子骗了自己的身份,也骗了皇上的对女儿的一番感情,要她怎么不恨?

想到这,紫薇不在犹豫,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惨,这个小公子若是想灭自己的口,便不会让自己舒适的生活这么些天,“公子,今日之言,若是让公子感到麻烦,只当今日不曾听过这些话,若是公子能帮我,我定叩谢你今日之恩。”说完,才又娓娓道来,“我姓夏,母亲生我时,见院外紫薇花正艳,便取名紫薇。十八年前……”

听完夏姑娘的故事,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永璂一脸恍然道:“难怪我见宫中的还珠格格言行粗鄙,大字不识。听闻当年的夏雨荷小姐是个才女,怎又会养育出那样的女儿,今日一见夏姑娘,才知夏雨荷小姐定是个才女。”夏雨荷未婚,永璂只好用小姐称呼。

修真者感情方面虽淡,但是却有着一套自己的是非观,眼前的姑娘哭得成了泪人,他叹口气道:“夏姑娘,你且别伤心,按理我与你还是姐弟,此时我定会向皇阿玛禀报。”

紫薇听到永璂口中称皇阿玛,眼中的泪凝住,半滴泪花挂在眼眶,倒真有几分雨后紫薇花的漂亮与柔弱。

见紫薇这个神态,永璂复又笑道:“只是恐怕暂且要委屈夏姐姐片刻,如今还珠格格与五阿哥还有令妃娘娘交好,宫里的事情牵扯复杂,一着不甚可能会有人来灭你的口。那拉家是我额娘的母家,这个庄子上的人都是那拉家的家奴,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明儿我会安排人来教你宫中的一些东西与规矩。”

紫薇知道宫里的皇后与后妃是那拉大家的,但是有这么大的儿子,只会是皇后。想到这,紫薇心头暗惊,但是强自镇定着给永璂福了福:“紫薇在这谢过十二阿哥。”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么几句话猜出自己的身份,永璂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尽快处理这事。但是既然你不久之后要入宫,宫里的手段与忌讳你都要好好学,一步踏错就会是万劫不复,我相信紫薇姐姐是个聪明的女子,弄懂那些东西不算是难事。”

紫薇知道宫里不简单,知道只要这次进宫,自己就有可能与十二阿哥绑在一起,但是对方的话却十分的在理,更何况自己一个没有后台的孤女,于十二阿哥怕是也没有什么用,怎么算自己也是那占便宜的一方。而且十二阿哥竟是叫了自己一句“紫薇姐姐”,对于她来说,便是是最好的一个称呼。

想到这,紫薇再次郑重给永璂行了一个大礼,“紫薇,谢过十二阿哥。”

永璂没有拦紫薇行这个礼,他知道紫薇心中的感激与不安,而他本就是帮了夏紫薇的忙,受这个礼算是天经地义。

回宫后,永璂便去了养心殿外求见乾隆,待吴书来禀报后,永璂被召了进去。进了门,乾隆正在埋首处理大臣上奏的折子,见到永璂进来,手中的朱砂笔顿了顿,“永璂所来何事?”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璂没有想过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前几日……于是今日便去见了那个姑娘,哪知那个姑娘说……”

乾隆听完前因后果,搁下朱砂笔,眉头轻皱,“你是说,别庄上的那个姑娘才有可能是真正的格格?”

“儿臣暂时也不知谁真谁假,只是混淆皇室血统非同儿戏,儿臣便先来禀报于您。”永璂不想被盖上一个无中生有的帽子,只当自己是个传话人,至于乾隆如何考虑,便是他的事情。

乾隆点了点头,“朕明白了,听闻你前几日去了老三的府上?”

永璂闻言,知道帝王的控制心态,于是道:“回皇阿玛,祭天那日,儿臣见三哥精神头不太好,便陪三哥一道去了贝勒府上,只是没有想到三哥棋艺不错,让儿臣忍不住多留了一会。”

“你三哥即是身体不适,你怎能缠着他下棋?”乾隆召了吴书来,命吴书来到自己私库里取些药材送去三阿哥府上,复又拿起朱砂笔,“这些事你做得很好,跪安吧。”

“儿臣告退,”永璂对乾隆的想法不感兴趣,转身便出了养心殿。

从养心殿里出来,永璂遇到了永琪与那个叫福尔康的侍卫,三人淡淡的见了礼,便各自走开。永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很快又掩了下去。

后来的这几日,便听到宫里关于还珠格格的各种流言。大字不识,言行粗鄙不堪,不分尊卑甚至不懂男女大防。

永璂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小燕子这般的女子,明知自己是个假格格,既然还敢这般出风头,难道她就不为自己担心?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低调?

她把自己的言行曝露在帝王的眼皮子下面,难道就没有想过帝王会怀疑吗?有一个才女母亲,做女儿即便大字不识,那么言行上也不应该这般粗鄙才是,这个小燕子也不知掩饰一番,实在不知道该夸这个女子能骗到格格身份的聪明,还是取笑她不懂掩饰的愚笨。

这日,乾隆心情甚好,便让皇后设了家宴,让后宫嫔以上,还有格格阿哥前来用宴。

因是家宴,并没有采用南北相对的摆桌法,而是摆了三张大圆桌,后妃格格一桌,皇子皇上皇后一桌,宗室里郡王亲王们一桌,只是后妃的桌子设在角落处。

当乾隆进来众人请安后,乾隆在圆桌最上方的位置坐下,“自家人一道用膳,大家无须多礼。”说完,视线扫过站在十一身边的永璂,“永璂近来长进挺大,坐过来吧。”

各郡王亲王听了这话,视线皆是落到乾隆身上,但是想到前两个被立为太子的皇子都早夭,顿时各自神色复杂。

永璂领命挨着乾隆坐了,他的下首是三阿哥永璋,见自己坐在他的上首,永璋也只是淡淡一笑,倒是其他的兄弟神色晦涩不明。

见众人坐了,下面的人才准备着开宴,永璂淡然静坐,也没有挨着帝王坐的拘谨,也没有特殊对待的骄傲,至于这次家宴的用意,他也没有心思猜测。

宴席开始,乾隆先是起身朝上天举杯,示意敬祖宗,才又举杯与众人饮下第一杯酒。

名为家宴,但是谁也不会真的筷子飞舞着大吃大嚼,倒是听到角落里格格宴席上传来杯盏落地的脆响,但是在场诸位都是聪明人,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继续笑着小声说话,不时拍拍帝王的马屁。

“三哥,这道菜是清脾胃的,你多用两筷倒是无碍,不过那些生猛大肉,你就要忌筷子了,”永璂见永璋动手去挑一道川菜,便笑着低声提醒。

永璋无奈的把筷子拐了一个弯,挑了一筷珍珠鱼香茄片到自己碗里,“看来十二弟对吃颇有研究,日后宫外的零碎吃食三哥就不惦记着给你捎进来,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最近永璋偶尔带些民间小吃进来,永璂颇是喜欢,听了永璋这话,永璂弯着嘴角道:“三哥真是不理解弟弟一片苦心,实在是可叹。”

那拉仿若雕塑般的坐在乾隆身边,看到永璂与永璋亲近,眉头微微一皱,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乾隆看了眼与永璋说得高兴的永璂,突然开口道:“朕观十二虽是年幼,但是言行颇有朕年幼之风,朕甚忧其年幼废学,三日后便搬往毓庆宫居住。”

毓庆宫?!理密亲王允礽曾经为太子居住过的地方,而且此处离乾清宫极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顿时变了脸色,而住在景阳宫中的五阿哥脸色更是不好看。

永璂虽不解乾隆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下跪谢恩却不见半点惊慌,要说这位皇帝拿他做谁的挡箭牌,怎么看也不太像。毕竟三阿哥在孝贤皇后灵柩从济南扶回京时,明明白白被皇帝指着说太子永远轮不到你之类的话;四阿哥寡言;六阿哥不受重视;八阿哥脚跛,十一阿哥吝啬失度,至于五阿哥本就是一颗帝王的棋子,何来自己为他当挡箭牌的说法。

难道这位帝王,真是想要培养自己做下任帝王?!

第6章 造势

这道旨意过后,宴席虽然没有结束,但是又心情用吃食的人却不多,身为皇后的那拉氏心中是不安与怀疑,其他妃嫔面色也都不太好看,其他的皇子虽说勉强带着笑意,但是年纪不够大的他们,终究不能做到若无其事。

令妃微笑的看了眼坐在皇上下首的十二阿哥,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同,或许是因为她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又或许是她善于伪装,无论如何,她至少是嫔妃中表现得最为从容的一个,而她身边的愉妃从头至尾便是木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

三阿哥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倒不是因为对这个十二弟的嫉妒,而是担心皇阿玛把十二弟放到这样一个高度,会引来不测。想起那两个被册封为储君便逝去的兄弟,永璋暗自皱眉,皇阿玛是拿十二弟的命做赌注么?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宴席也算是平平稳稳的结束了,宗室郡王亲王跪安后,留下了皇子与后妃,乾隆一边由吴书来伺候着净手,一边平淡的开口:“还珠格格的仪态还是应该好好学一学,吴书来,你安排几个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一下还珠格格何为仪容贤德。若是还珠格格久学不会,日后这些宴会场合就不要安排她出席了。”

在家宴上打碎碗本就不是吉利的事情,更何况还当着宗室的脸,乾隆此言无疑是大大的打了还珠格格的脸面,在场众人面色皆没有多少变化,毕竟对他们来说,还珠格格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没有母家势力没有品级的格格,甚至还比不得嫔妃身边的大宫女有利用价值。

倒是坐在帝王身边的皇后面上露出一丝解气的神色,永璂心里暗自叹息,这个皇后究竟是怎么在这后宫里活下来还坐到后位上去的?难怪这身体的原主人的十二岁了还不谙后宫之道,受帝王冷遇不说,还受到兄弟的疏离。作为嫡子竟然没有兄弟愿意和他亲近,甚至连养在皇后身边的十一阿哥与他也是平平淡淡的,这究竟是何等的失败?

顺治帝六岁登基,康熙八岁继位,十多岁擒鳌拜亲政,雍正帝十三岁娶福晋,在尴尬的境地隐忍成长,最终成为明君,这个身体已经十二岁,却什么也不懂。

皇后一味的保护他,苛责他,这样的行为放在普通家庭是好事,搁在皇家便是要命。这个皇后,实在是少了心眼。

乾隆也注意到皇后不识大体的神情,暗自皱眉,但是眼见自己看中的儿子站在一旁,终究没有说什么打她脸的话,只是让人散了。

永璋与永璂走在一道,见永璂面色没有异常,微微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小心道:“宫里事情繁杂,你自己多小心。”

“多谢三哥提醒,”永璂笑了笑,见永璋气色好了不少,便道:“三哥,前些日子我叫人给你送去的茶你还有么?”

“还有些,你就别费这些心了,”永璋想起那清新宜人的茶,笑着道,“不过,这茶的确很是不错。”

永璂暗想,那茶中加了自己炼制的药粉在其中,当然是清新宜人,修仙之人,自有一套药理之道,清修者增进修为,普通人舒筋活血,治病养身。

兄弟二人分开后,永璂回了兆祥所,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养心殿里的赏赐又下来了,这次赏的却是江南新进贡的茶叶与绸缎。

三日后,永璂搬到毓庆宫,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整修的痕迹,里面的摆设也有不少的珍品,他甚至在墙上看到了王羲之的真迹,只是字的正中间一个印章让这幅字少了半分美感。他暗笑,没有想到这位帝王竟是还有鉴定这些东西真假的爱好,只是这个印章的位置太霸道了点。

“十二阿哥,您且看看这宫里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奴才马上叫人替换了,”吴书来见十二阿哥看着一副字微笑,心想这字画倒是入了十二阿哥的眼。

“多谢吴公公了,此处很好,待我梳洗后,便去给皇阿玛谢恩。”永璂对吴书来带了些客气,倒不是因为害怕这个奴才在帝王面前进谗言什么的,只是面前是个残疾人,他怎么忍心说过重的话?对于修仙者来说,尊重人格,但是却又无惧生命。

“十二阿哥您太客气了,”吴书来挥了挥手,又是一堆太监宫女捧了好些奇珍异宝进来,说了几句万岁爷甚为关心十二阿哥的话,才拿了永璂的赏赐退出毓庆宫。

出了毓庆宫后,吴书来松了一口气,这位主儿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得了这么大的恩赐也不显山露水,难怪万岁爷起了重用他的心思,只怕这位前途无量。

望了眼坤宁宫的方向,坤宁宫离乾清宫很近,这么近的距离,可是这两宫住的主人感情却是生硬至极,吴书来摇了摇头,可惜十二阿哥摊着这么一个皇额娘。皇后的眼皮子实在是太浅,日后若再不收敛,只怕是要给十二阿哥引来祸事。虽说那拉家一族显色,但也万没有皇后这般行事的。

永璂近身伺候的人都是原来的人,原本是四个近身太监,两个教养嬷嬷,四个大宫女,然后便是四个掌衣宫女,八个掌膳食茶水宫女,八个粗使太监,其他到扫内宫掌灯太监宫女略过不提。只是这次乾隆竟是多加了他的份例,让他有六个大宫女,六个近身太监,四个教养嬷嬷,就连毓庆宫的侍卫也要多四人,这可是比其他皇子无形间增加了仪仗人数。

毓庆宫的奴才分配人数很快让后宫与前朝一些耳目聪颖的臣子知晓,心里暗自思索,皇上这是把十二阿哥当成了隐形太子么?只是担心册封储君引来前两次的悲剧结局才没有晋封十二阿哥为太子?

无论皇上的用意如何,朝臣对十二阿哥都是高看了一些,连带着那拉氏的父亲那尔布在朝中也水涨船高。那尔布心中忐忑,那拉氏繁荣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明白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在朝堂之上更是小心翼翼的做人,就连自己即将到来的寿辰也恨不得由原本的大办改为不办,至于其他人的拜帖,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打太极。

永璂知道这事后,对那拉家的做法很满意,幸好他们虽然教养出一个过于耿直的女儿,但是自己还是懂得低调的道理,在那儿布寿辰这一天,永璂接到乾隆的圣旨,赐了一些东西给永璂,要他带去给那儿布贺寿。

永璂看着那些印着皇家印章的精致玩意儿,心里纳罕,乾隆这是要故意把那拉家抬起来再收拾,还是想抬高自己的背景势力?毕竟那尔部也不过是个佐领而已。

带着太监侍卫乘坐轿子出了宫门直接上佐领府,而他手中还有一道旨意,那便是晋封那尔布为一等嘉忠公,那拉夫人位一品诰命的旨意。永璂坐在轿子中,拿着手里的圣旨,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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