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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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他将她抱入怀。很多事,他不能告诉她,于是只能一遍遍地对她讲:“陈嘉郡,你没有。”

  她的道德集体出走,给了她夺人所爱的力量,反手搂住了他的颈项。

  她明白自己有可能完蛋了。这样的深夜,喝了一杯凉水,讲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抱紧他无声地流泪,没有目的,没有禁忌,她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喜欢做这样的一个陈嘉郡,过一回瘾,贪一时欢。

  “我想回到过去。”她对他哽咽,“做那个刚认识你、没有喜欢你的陈嘉郡。”

  那时的陈嘉郡,多敬畏他啊。

  小小的一个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哪有那么多关乎爱的自苦。

  和他一起吃饭,她从不挑食,其实她是挑的,但和他一起,她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敢。直到某一天,他看着她埋头专注吃完一盆青菜和饭,兴致而起说了句:“在可以挑食的年纪但求一饱,你挺有意思的。”她对他不寻常的感情,或许就在那一刻莫名生起了。

  “十五六岁的中学,身边同学开始有‘恋爱’这回事出现,一封情书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失眠好几晚,那时的恋爱是多么纯粹,两个人已在晚自修结束后一道回家就可以被称作‘约会’,男孩子送女孩子一只千纸鹤就可以被称作‘心意’。我不是没收到过表白,但那样的男孩子,一旦我有意识去用‘男人’的标准去衡量,哪一个能及得上你。唐家、柳家,哪一个都是重重杀机,你让我看见了那么多旁人见不到的另一面,你让我怎么做到没有感觉?以至于到最后,我已经没什么目的去做‘喜欢你’这件事了。多喜欢一点,自己愉快一点,就是好的……”

  是只有这样纯粹的喜欢,才做得到一场盛大的热闹中总带着一丝绝望。

  二十二岁的陈嘉郡终于把“喜欢”这件事做足十三年之后,有勇气在他身边问一句:“她对你好吗?也像我这样,喜欢你吗?我希望,从那样的大家族走出来的小姐,比我更好。你说过,这日子这么长。这么长的日子里,等不来一个你希望有的,‘变得更好’的陈嘉郡,等来一位更好的小姐,我也不会认为这是坏事。”

  她没有等来他的回答,等来了一阵轻吻。

  她发觉他在吻她,是从耳根发热开始。很轻,似吻非吻,带着湿热的气息在一瞬间令她微微轻颤。这道气息一路向下,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点点吻下去,最后以一个恰恰好的角度,从她精巧的下颌往上吻了下去,刚刚好,对上她的唇,她被后背一股力道推着往他怀里带,有种错觉会被他一口吞入。

  她从被他带起的深吻中清醒,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偏过了头:“我不做第三者。”她不想和他玩性,因为知道眼前这人是高手,她自知玩不过他的。她对他淡淡的、持续性的喜欢,是十分干净的,阻止她成为他身边的非道德者。

  柳惊蛰轻轻一带,再次咬住她的下唇,将她带进怀里:“我跟你之间,从来容不下第三个人。这么多年的时光,别人怎么进得来?”

  陈嘉郡隐隐升起些预感:“那你手上的订婚戒指,代表着什么?”

  柳惊蛰终于停了下来。

  他不说,陈嘉郡也明白,她是问到他不为人知的底线了。

  他似乎是想赌一把,有一瞬间想从灰色的阴影下走出来,一不小心,将两个字的滔天秘密脱口而出:“权谋。”

  说出来的一秒后,他就明白他赌错了。

  陈嘉郡绝不会是那种,习惯地接受这一个现实的人。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小女孩,她具有的朴素的、不作恶的道德观,他比谁都清楚。

  两人皆沉默,半晌过后,他被陈嘉郡慢慢推开了。

  “我不懂你,”这样的一个柳惊蛰,要她接受,不是很容易的,或者说,要任何人接受,都是不容易的,“我不懂你的这一个‘权谋’,是对唐家,还是对其他人。但就算不懂,我也明白这件事是很不好的。当年在拍卖会上,回来后你对我说,从樱庭小姐口中问出了一些事,对唐家有利,那时我就没有办法去认同你这样的做法。对一个女孩子薄情,习惯了之后,对另一个也会比较下得了手。男人若是想做一件事,可以有很多办法,最没有品的一种办法,就是利用女人,尤其是,利用对你有感情的女人。”

  柳惊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放开了她。

  “还有呢,”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拭去些方才沾上的她的味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似乎想忍,终究道德感占上风,没有忍得住。

  “我很怀念,小时候被我仰视着的那个柳叔叔。”即便有感情,也要为道德让道,“你是对的,你是好的,你是……不作恶的。”

  两个人这就走岔路了。

  他为她铺开海阔天空的人生之路,付出的代价是血染荆棘。然而女心之地,见不得血光,有风有雨有星辰,唯独没有生杀。旧时江陵水客踏溪而下,行一日便已千里,仍是快不过女心之变。你足够块,我仍是已变心。

  柳惊蛰神色很淡,画上句号:“我做不了你喜欢的那个不作恶的柳叔叔了,好可惜。”

  陈嘉郡闭上眼,有眼泪被收回。

  事已至此,她对他的追逐,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唐家、樱庭财团,权谋、暗涌,太多的好好坏坏横亘在他和她之间,她拿着十一年的血浓于水,终也抗衡不了这成人世界的污秽之尘。

  柳惊蛰举步离开,留下最后的忠告:“你有喜欢他人的权利,但不要找刘经迟。”

  “为什么?”

  男人走得很静,连同声音一并沉静如水:“他当不起。”

  半岛号的沉船事件所引发的舆论效应,足足持续了两个月。官方调查迅速,第一事件公布了调查结果。结果显示,是由于半岛号内部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引发了系统故障,使得这样的悲剧发生了。官方此次的行事不可谓不迅速,但仍然阻止不了坊间舆论的持续发酵。各类消息层出不穷,职业记者、业内爆料人,纷纷对准此次事件深挖密探。舆论很快分成了两派,一派证实此事处于唐家之手,唐柳两家的关系不言自明,柳惊蛰一旦垄断半岛港,唐家最引以为傲的港口事业将受到巨大威胁;另一派则大胆推论,此事系樱庭财团一手策划,原因在于柳惊蛰此次垄断半岛港的行动纯属私人行为,而樱庭财团也有意半岛港,却被自己人捷足先登,这一箭之仇,必是要报的。

  出人意料的是,当事三方却三缄其口,甚至表现出了和平共处的姿态。唐家率先发生,寥寥数语,简明扼要,表明柳惊蛰在唐家被称为“柳总管”,功绩不可磨灭,唐家亦为柳惊蛰今日所取得的成就表示赞赏与恭喜。樱庭财团紧随其后,充分肯定了柳惊蛰作为董事入主樱庭之后,为樱庭财团所做的贡献,此次垄断属于个人行为,樱庭财团是乐见其成的。在两大势力的发声之后,柳惊蛰终于现身于公众面前,以问答的方式举行了媒体见面会。柳惊蛰态度一摆出来,几乎不用听他讲了些什么,兵来将挡的底气就自现了,否则谁敢以问答的方式直面媒体,大多是拿了发言稿念一通就落跑走人。

  这样过了一段事件,舆论热度并没有减弱,反而与樱庭财团持续爆出的财务丑闻事件,产生了共振效应。和樱庭财团有关的三方当事人又一次成为焦点,柳惊蛰就是在连停车去咖啡店买杯咖啡也会被记者围堵的情况下,开车甩掉了媒体,在傍晚来到郊外的别墅的。

  这是柳老太太的故居。

  柳惊蛰缓步走进庭院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给花草修剪枝条的樱庭市。数十年如一日,她身上所具有的东瀛小女子的气质永不褪色,就连修剪花枝也是屈膝跪着,不像寻常人那样将枝条聚拢在眼前一起剪,而是人近花,尊重花的位置,动作一落就剪出了“尊重”两个字。

  “很有历史的老房子,自我母亲过世之后,每次过来,总是不小心就会被庭院里新长起来的藤蔓刺到手。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花倒是总开得很好,也开得很野蛮。有阳光,大片大片地开,下一场雨,又大片大片地倒。很多次,一个人坐在庭院里,风来、雨下、花开,都是有声音的,再看一看,人是谁也不在。”

  樱庭市循声望去,笑了。

  单手放下手里的剪刀,她向他鞠躬:“您来了。”

  柳惊蛰方才说的是日文,本就温温柔柔的一段话,用了温温柔柔的语言,更显得情意深长。这些年他和她在一起,他总是说日文。她明白,这是他迁就她的方式,很像他这个人,好不好,都在他心里,只会去做,从来都不说。

  他走过去,对她又谢意:“这些年你在这里,使这个庭院,也有生气了,我很感激。”

  时近夜晚九点,樱庭市是在仔细地沐浴、换衣、梳妆之后,走到庭院来找柳惊蛰的。

  这些年他不常来这里,然而当他需要静一静、想一想时,他总会来。很少过夜,喜欢坐在庭院里,烦心事多时,甚至一坐就是一整夜。这里的花、草、树、山,一物一景无不出自柳老太太之手,他保存至今,也依赖至今。

  柳惊蛰知道她来时他会迎来一个鞠躬。

  很多次他都想,到底是他这个人值得她的这一鞠,还是其他什么?如果是他这个人,那么是不必的,她不欠他这个,相反,可能他还欠她多一些。

  他快她一步,将她扶了一把,将她的鞠躬硬生生挡了回去。他握住她始终垂着的右手,问:“最近雨水多,天气潮湿,还会疼吗?”

  她反握住他的手。

  就这么一握,柳惊蛰明白,今晚终于要发生很多事了。

  樱庭市的左手,牵引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前。隔着一层浴衣,她要他听到她的心跳:“我这里,很疼。”

  柳惊蛰忽然对自己放心了,他不会那么歉疚了。从感觉亏欠她到烟消云散,中间就隔着了这一层浴衣。柳惊蛰喜欢和所有有企图心的女人打交道,因为不必歉疚。这也是为什么他和陈嘉郡打交道会敌不过她的原因,因为陈嘉郡没有企图心,即便她有,她也暗自压了十一年,硬生生压出了他的一个敬佩来。

  他抽回手,不动声色地拒绝:“你知道,我对你的本意。”

  阿市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你的目标,不是我,是我的父亲。”

  他很坦然,并不打算隐瞒:“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需要保证人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身份,让我入主樱庭,得以见到外人见不到的一些事。”

  阿市坦陈:“但是,你的速度太快了。近些日子以来关于樱庭财团的传闻,不好的,负面的,我知道这都是和你有关。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他是吗?”柳惊蛰忽然反问,声音淡漠,“你的右手,每次阴天隐隐作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的父亲,如果没有,会不会反而比较好?”

  阿市眼底有湿意。

  “柳君,如果可以选择,我愿做陈嘉郡那样的女孩子,即便无父母,也无这受伤的可悲。”

  柳惊蛰终于神色一软。

  “陈嘉郡”三个字,总是能让他心里一软。

  两人无话,半晌,他折了一枝粉色花朵,戴于她发髻,对她道:“你受过的委屈,我会替你讨回来,你对我有恩,我记在心里,将你的‘可悲’变成‘可意’,是我对你回报最好的方式。至于其他的,很抱歉,就像两年前我就对你讲过的,我给不了。‘见不见一个人,都会想要她’,这一份心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给了陈嘉郡。”

  舆论甚嚣尘上的日子,生活出奇地平静了起来。

  樱庭市给了柳惊蛰最好的保护色,两人公开露面的场合,柳惊蛰神色自若,问答间滴水不漏,樱庭市又时挽着他的手,有时站在他的身旁,唯一不变的是那一份信任的表情。公众对安静的女人永远怀着一股同情与信任,镜头对准她也会刻意挑一个与他恩爱的角度。只在某一次记者问出“柳先生是否会从樱庭撤资”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会,作为战略合作方,不会在樱庭财团此时的境地下撤资”时,她才稍稍有了些神色微动,挽着他的手握紧了些。

  她心里是明白的,能这样握着他的时日不多了。

  帮他,是正道,更是情分。

  艰辛万难过后,在柳惊蛰的主导下,各方势力终于被镇压,被平衡。这一天必想象中来的晚,但还是来了,柳惊蛰主导改建半岛港,风头一时无两,趁着这股风势,陷入丑闻的樱庭财团迎来股东大会,大股东联名提议,改组董事会,提案中清清楚楚,将柳惊蛰推向首席执行官之席,现任董事长樱庭直臣深陷丑闻风波,为了名誉,理应退席让位。

  这一场万众瞩目的董事会闭门连开三日,无数媒体蹲守采访,都被拒绝。三天后,樱庭财团董事会落幕。媒体在酒店外蹲守到了陆续走出的大股东,一拥而上,询问事情进展。几位股东含笑,只道“明日会有官方发布会,届时请各位准时光临”。又走了几步,笑道,“柳总管的天下了……”媒体不明所以,抓住这两句话大做文章,将“柳惊蛰”三个字登上了各大头条。

  隔日,樱庭财团管理层大换血的新闻发布会即将召开,处于核心漩涡的柳惊蛰忙得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然而就在晚上十点多,柳惊蛰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显示是陈嘉郡。柳惊蛰接起,听了会儿,神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半分异样地对电话那头说了句:“知道了,我过来。”

  一旁的特助一听,惊了一下,立刻在他挂断电话时提醒他道:“您接下来还有两个视频会议要参加,与会人员皆等您了……”

  “替我延后。”

  “这无法延后。再过几个小时,明日九点整,就是新闻发布会了。明早六点您就该准备入场了,您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啊。”

  柳惊蛰拿起一旁的车钥匙举步就走,语气冷淡:“明早六点前我会赶回来,一切后果,我负责。”

  半岛港。

  今晚天气不太好,无星也无月,入了深夜,海平面掀起风浪,撞击在海岸,“砰”的一声,彰显毁灭性的力量。

  柳惊蛰是在电话中约定时间的前五分钟,准时到达半岛号的。

  他推门入室,眼神一扫,室内两个人影便清晰地入了眼。陈嘉郡被人按着肩,坐着,脖颈大动脉处搁着一把匕首;刘经迟正握着这把匕首,按着她的肩。

  陈嘉郡一脸惶恐、不明所以,但她看到他,心就松了:“柳叔叔……”

  柳惊蛰不显山不露水,悄然握紧了手。

  对他的小女生下手,这笔账,等下有得算了。

  室内电话开着免提,包围半岛港的下属正对刘经迟报告:“按您的吩咐,我们检查过了,柳惊蛰是一个人来的,身上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后面也没有人跟着他……”

  刘经迟听完,按断免提,一改往日的少年音,整个人阴沉、难以捉摸:“不愧是唐家声明赫赫的柳总管,单刀赴会,也能这么准时。”

  “不一个人来,怎么行。我有三个特助,你在其中放了一个内线,我若是带人来,陈嘉郡就保不住了。你这么好的身手,费这么大的心思,我不走这一趟,岂不是太失礼了。”

  柳惊蛰踱步进屋,还有好心思随手带上门,“咔嗒”一声落锁,索性顺了对方的意,与他密室相处,一笑反问:“你说是不是哪,樱庭信康君?”

  陈嘉郡震惊,仰头望向身边的男人:“你……是谁?”

  刘经迟眼神锋利,不让一丝落寞滑过眼梢。彼此都知对方的底牌,这一场胜负,难分难解,错一步,就是浴血阵亡。

  他没有理会陈嘉郡,反问:“你知道你身边有我的人?”

  “啊,这个,”他点点头,非常坦诚,“对,好久以前的事了,一直留着。”

  “你为什么不除掉他?”

  “为你卖命,听你的吩咐,为我卖力。送上门的这么好的一个赠品,我为什么要除掉他?”

  刘经迟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留着他,试探我?”

  柳惊蛰几乎带着同情看着他,似乎这样的小伎俩,根本不值一谈:“打草惊蛇这种蠢事,你不会认为我会去做吧?”

  陈嘉郡不自觉就身体前倾,想向他靠近:“柳叔叔。”

  她很快被人架了回来。

  “别懂。”

  刘经迟摸了摸她的脸,一反常态,阴郁至极,“陈嘉郡,听话。”

  陈嘉郡下意识挣扎:“你放开。”

  柳惊蛰忽然出声:“信康君,有这么好的兴致,你何不跟我谈呢?”

  刘经迟狠狠地按住陈嘉郡,抬眼望去。正好,他也很想和他,以生死作筹码,好好地谈一谈。

  柳惊蛰站定,淡漠地扫视他,一字一句说出他的秘密:“樱庭家的私生子,樱庭直臣与刘女士的孩子。因为樱庭家尚有正室,那样的家庭又不允许有丑闻出现,所以你母亲不被承认,你也同你母亲一道,始终见不得光。让我猜一猜,嗯?樱庭直臣应该给你开出了不小的诱人条件。除掉我,干掉唐家,樱庭家的正室职位,就由你母亲入主,而你,也能顺理成章地就此成为樱庭财团的继承人。我说得对不对?”

  柳惊蛰笑了下,踱了几步,似在与人谈笑,而非对敌:“你很聪明,也很难缠,懂得挑陈嘉郡下手,来试探我。我和陈嘉郡的关系,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巧,陈嘉郡不仅同我有非比一般的关系,还是半岛号的职员,所以你认定,陈嘉郡是试我的最好引线。可是你没有想到,我还是对半岛港下了手。樱庭家处心积虑数十年,不惜深入唐家走一步险棋,就是为了在港口版图上,铲除唐家这一个最大对手。独霸半岛港,只是樱庭家的第一步,然而这第一步,也被我横刀拦截了。你束手无策,为向你父亲示忠,你不惜制造沉船海难事件引起混乱,更不惜推陈嘉郡入水,来试我的反应。”

  刘经迟看着他,明白今晚和这个男人之间,非死即伤:“我推陈嘉郡入水,你很恨我吧?”

  “怎么会?”柳惊蛰眼神冷峻,声音带着邪气,“从你接近陈嘉郡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啊。”

  他惯常喜欢兵不血刃,即便把事情做绝也总不爱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只有“陈嘉郡”这一件事例外。她是心头月光,一旦被人蒙尘,是非要用血来好好洗一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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