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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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意走后没多久,一辆载着东西的黄包车停在了廖家门口。

  老爷子腿脚有些慢,走到门口,见到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礼数周到地递上了名帖和礼单,自我介绍叫肖诚。老爷子也不收那一车礼物,只

  接过名帖细细地看,然后把礼单退了回去:“烦请转告少帅,当日举手之劳,这些礼物老朽愧不敢收。”

  肖诚穿着便服,站姿笔挺,并不去接礼单,只微微躬身说:“长官说了,老爷子今日来颍城,按着礼数是该亲自来拜访的。只是当日答应老爷子的话,眼下尚未兑现,他一个后生晚辈,无颜来拜访。待到日后,自然亲自登门道谢。”

  老爷子拿着新点上的烟斗,吸了一口:“这么说起来,这些天督军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觉得有违当日的承诺。”

  肖诚微微一笑:“督军也说了,是非功过,他自问心安。”

  老爷子敲敲烟斗:“好,老朽便等着看。”

  “老爷子,这些礼品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督军知道您在颍城过年,选了些年货,家乡特产而已。这其中有下桥土酿的米酒,您这趟过来,火车上怕是不便携带的,所以送了点。”肖诚恭敬说,“若是贵重的东西,他也知道您并不会收。过几日廖家少爷回来,几年未尝故乡的酒,只怕也是想念得紧。”

  老爷子倒真是诧异了一下,斜睨了眼黄包车,果然是好几坛子酒,倒真有些心痒,又诧异于叶楷正这份用心,若是再坚持不收,倒也显得拘泥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你家少帅了。”

  肖诚见老爷子收了礼,一颗心放下大半,又笑道:“少帅最后还有几句话,托我转告老爷

  子。”他压低了声音,“督军说了,这些天廖小姐对他颇有些误解。原是他错得多。”

  他瞧瞧老爷子的脸色,又续道:“他并不求老爷子替他分辩些什么。但若是廖小姐因为他的缘故而弃考博和医校,那真是得不偿失了。老爷子还是该劝解几句。”

  老爷子眼睛里精光一现,旋即哈哈笑了一声:“你家少帅话倒是迂回。这来日方长的意思,老朽岂能听不出来。”

  肖诚话已至此,并不多言,微微躬身后准备离开,只留下车夫帮着将一车的年货搬进了廖家宅子。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着烟,瞅着他背影,到底还是叫住了他:“肖先生,你替你家少帅说了这么多话,老朽也有一句要请你转告。”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还是当日我同你家少帅说过的,我廖家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女娃,规矩不少,脾气不小,不敢也不愿高攀。”

  肖诚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定然会转告长官。”

  叶楷正在公署刚同人吃了午饭,进了办公室,便看见肖诚回来了,问道:“东西送去了?老爷子收了?”

  “老爷子一开始是不肯收的。”肖诚言简意赅,“后来收下了,也托我转告您一句话。”他一字不差地说了,仔细分辨长官的神色,却见长官没有丝毫不悦,只低笑了声说:“这祖孙爷俩,都不是好对付的。”

  肖诚有些错愕,委婉说:“老爷子的话,其实意

  思很明白了吧?”

  叶楷正手中还握着笔,一边唰唰在文件上批示,一边用闲谈的口气说:“这也不是老爷子第一次和我说起。不过这廖家的老爷子却是个妙人。他对小一辈的家规虽严,却甚少干涉他们的决定。”他抬手,又蘸了蘸墨水,最后一句话好似在自言自语,“廖家的规矩不少,最要紧的也不过那么一条。肖诚,你猜猜?”

  肖诚想了半日,实诚地摇摇头:“猜不出来。”

  叶楷正站起身,却也不回答了:“两江大学的校舍也修了两个多月了吧?今儿下午有空,咱们去瞧瞧。”

  肖诚连忙说:“那我赶紧通知几位部长过来。”

  “不,悄悄地去。”叶楷正随手拿了衣架上的大衣,“看看进程如何。”

  颍城给正在筹建中的两江大学规划了相当大的一块地,旧址是原颍城文庙附近。校舍是统一建的,动工两月有余,如今虽到年关,倒也并未停下。校门还一片狼藉,叶楷正下了车,军靴倒是不怕泥水的,径直就踩了过去。

  老爹的遗产颇丰,叶楷正按着他往日的心愿,除了分给各房,一大块都捐给了学校。而成立两江大学则是老头子的夙愿,前年他去了趟北平,被那些读书人冷嘲热讽,变着法儿说他又土又专制,刻薄之至。他气得大骂说北平不就是有几所大学了不起吗,赶明儿两江建所大学,也请些读书人来,和北平对着骂,瞧

  瞧谁厉害。

  那时叶楷正还冷冷补了一句,没准两江出来的老师学生还是一样骂你,老头子只好有些狼狈地说,老子出了钱当校长,那些学生还骂吗?只是这件事直到老头子出事,最终也没完全办起来。

  “廖家的公子是后天的轮船到港。”叶楷正在校区巡视了一圈,从侧门出来,摘了手套,低声吩咐说,“让老刘带人去接。这样的人才,务必留在两江。”

  “这哪需要吩咐?刘次长盯得比谁都紧。”肖诚还要再说,忽然扭过了头,“……您看那边,是廖小姐吗?”

  叶楷正默然转身,街角对面是一幢红砖砌成的小楼,廖星意还是穿着那一身学校发的夹袄素色衣裙,围了条围巾,刚从楼里出来。

  隔了十几米的马路,叶楷正静静看着她,竟然连她额角边束发的夹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原地站了数秒,迈开脚步,往她的方向走过去。

  星意刚刚报完名出来,眼神甫一触到对街,顿时有一丝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她定了定神,眼看他越走越近,不自知地,将手中的纸攥得越来越紧。

  叶楷正低头看了眼她攥着的手,无声地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来盯你的梢。今儿来看看两江大学的校舍,也没想到能遇见你。”

  星意并没有看他,只是有些焦虑地看了看街尽头,先前的车夫在她进去报名时去买包子了,说好了在这里等,哪晓

  得就这么巧遇到了他。

  她不搭话,叶楷正也不气恼。北风掀得他大衣的毛领子都几乎要竖起来,她一张脸也被吹得鼻尖通红。他想着她这一路由车夫拉回去,风还是往身上钻,冷得他都心疼,可到底也没说一句“我送你回去”,只沉默了片刻,才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天我答允你的事,并没有忘。”

  星意挑了挑眉,头一次开口,却毫不掩饰地嘲讽说:“军阀的允诺自然是一字千金。否则答应了日本人的那些事,怎么会比接了圣旨还灵光,一项项地做到了呢。”

  肖诚站得远,他们在说什么,其实他听得不真切。但是寒风中那几个字还是蹦过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去看叶楷正。

  如今这两江,谁不是眼巴巴地等着和这新近掌握了大权的年轻统领说上几句话,就连报纸都爱说几句“中国政坛最受欢迎的人”,谁敢提一句“军阀”?!这搁老帅在的时候,早就掏枪出来,周围还有谁敢喘大气。可他仔细瞧着那个年轻人,浓密硬挺的眉渐渐蹙在一起,嘴角亦抿了起来,真真切切地露出无奈与一闪而逝的伤痛,他作为一个副官,忽然间,就替长官不平起来。

  叶楷正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沉默了一时,才说:“再给我一些时日。”顿了顿,又吸了口气,才说,“公署还有事,我就不陪你在这儿等了。下回记得戴上手套。

  ”

  他低了头,小心地握住她冻得泛红的手,将自己攥着的羊皮手套塞了进去。星意瞧见他修剪得整齐的鬓角,下颌的弧度线条分明,却又莫名地露出些柔软来。她的掌心触到手套的时候,是带着一丝暖意的。可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不啻烫手的山芋,她一缩手就扔了。远处车夫已经拉着车过来,她再也没瞧上一眼,赶紧走了。

  手套恰好掉在了泥水坑里,里边是翻毛的,沾了泥水,立刻变黑变脏了。肖诚几步就走过来,急着去弯腰去捡:“这可是大帅的遗物!廖小姐她真是……”

  叶楷正却伸手阻了他,自己弯下腰,也不顾泥水,捡了起来。肖诚连忙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两江如今最高军政长官就站在那里,擦净了泥水,面无表情地重新抬起头说:“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肖诚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直到了公署门口,看到了一辆汽车,才回头问:“日本特使的车又来了。督军,这次见不见?”

  “见吧。”叶楷正低头理了理袖口,“差不多是时候了。”他回到公署内起居室换了套军服出来,肩章簇新,领口亦理得一丝不苟。肖诚在旁边看着,他又已经变成那位年轻却又深沉的军人,仿佛适才的那一瞬无奈与他毫不相关。

  日矢上亲自来了。

  日本军人端坐着的气势十分肃然,肖诚亦算是枪林弹雨中过来的,每次见到这个人

  心里都有点犯怵。可少帅笑着就走过去了,抢在他前边开口说:“日矢君,多日不见,实在是小弟内心有愧,这不,又得找您赔罪来了。”

  日矢上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被他这样一抢白,倒是有些无措。

  叶楷正又说:“你看,前一阵的学潮好不容易下去了。我这边得到消息,学生们一放假,也不回家过年,这不,又要开始闹事了。”他叹口气说,“不过你放心,我叶楷正说过的话,定然是做到的。保证不会再有日本公民在这次变故中受到伤害。我已经同警局打过招呼了,明日起,每家日本商户再增派一名警卫看守。”

  日矢上怔了怔,脱口而出:“什么?再增派一名?”

  “不够吗?”叶楷正回头看了看肖诚,面有难色,“肖副官,去问问,若是增派两人,每家商户由四名警卫轮流看守,是否可行?”

  “不,不行!”日矢上登时站了起来,“督军,这样不行。”

  叶楷正便露出一丝迷惘的神气来,微微皱着眉,连声音都沉下来了:“日矢君,我牢牢恪守当日对你的承诺,严惩了领头的记者和学生,保障日本公民安全。怎么,这样做你还是不满意吗?”

  这个年轻人平素待人都是宽和的,不像他的父亲,生气的时候暴怒如同君主之威。可是当他这一丝不悦流露出来的时候,竟让日矢上微微打了个寒战。他连忙挤出一丝笑来:“军座

  ,中国人说以和为贵,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每个日本商户门前站了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这实在太大动干戈了。我倒觉着,还是恢复正常的好。”

  叶楷正眯了眯眼睛,没吭声。

  沉默便压了下来,渐渐地,愈来愈重。

  日矢上干笑了两声:“这也不利于大日本帝国与中华的交好嘛……”

  叶楷正的声音变得冷硬:“日矢君,你可想好了?若是撤走了警卫,日本公民在学潮中受到伤害,政府概不负责。”他侧身喝了口茶,似是不想同日矢上再谈了,“今日该说的话我都与你说清楚了,具体事宜我会令警局局长与你方详细商谈。”

  日矢上见他要走,忙又说:“学潮一事,也不是不能化解。依我看,若是将上次领头的那几人放了,民愤自然就消了。这个芥蒂一除,也就用不上什么警卫了。”

  叶楷正手里还握着茶盏,忽而重重地掷在了茶几上,日矢上脸色一僵,便听到年轻人毫不掩饰的怒气:“人是你们要抓要判的。我顶了多大的压力做到了,如今朝令夕改,再如此这般,我叶楷正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日矢上摆了摆手说:“这次不改了!放人平息学潮,然后撤走警卫。叶帅,即便是先前两江商会抗议日货倾销的事,我们也可以再谈嘛。”

  叶楷正的脸色阴晴不定,但终于还是慢慢坐了下来。

  日矢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回家

  路上,肖诚便笑呵呵地说:“督军,您是没看见日矢上走时那会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叶楷正微微揉着眉心:“他知道自己吃了个暗亏。往后只会更不好对付。”

  当日学潮爆发时,叶楷正一边同商会紧急协商,一边派出了大批警卫在日本商户门前轮值站岗。情况紧急之时,这么做自然是妥当的,可是两三个月过去,他并没有撤下那些警卫,倒是进出商店的客人都要接受荷枪实弹的警卫们的盘问,如此一来,日本人的人身安全倒是保障了,可是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日矢上也是承受不住日本商会的压力,才匆匆来找叶楷正。

  “可不管怎么样,明天王念他们一放出来,大伙儿就都知道你的苦心了。”肖诚笑说,“廖小姐今日……”

  叶楷正微微抬了抬手,止住了副官的话头:“她还小,只一颗赤子之心,看不惯这些很正常,我也没有生气。”

  肖诚忙答了一句“是”,又试探着问:“那您……要去看看廖老爷子吗?”

  叶楷正侧着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算了,等廖家的公子回来,我再一并去拜访吧。”

  数日后,轮船鸣着笛,呜呜呜地靠近了。

  老爷子本是不同意星意出来的,是陆子洲求了情,老爷子总算是松了口。星意半张脸埋在了围巾中,兴奋地垫着脚尖,在陆续下船的人群中寻找哥哥的身影

  。

  等了大约一刻钟,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袍,又颇为不伦不类地戴着顶西洋礼帽的瘦高个年轻男人提着皮箱,出现了在星意视野之中。她低低地欢呼了一声,就跑了过去:“大哥!大哥!”

  廖诣航随手就把皮箱往脚下一放,抱住了妹妹,笑着说:“大哥瞧瞧,长大了没有?”

  星意站直了身子,笑道:“你瞧,我只比你差半个头了呢。”

  陆子洲站在一边看着这对兄妹嬉闹,半晌才插进话来:“诣航,别站这儿说啦,你家老爷子也在家里等你。”

  三人刚走出人群,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雪佛兰车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停下了。司机跳下了车,拉开车门,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下了车,推了推眼镜,满面笑容地伸出了手:“廖先生吗?”

  廖家兄妹自然是一头雾水,陆子洲却是见多识广的,惊讶道:“刘次长?”转而又对兄妹俩介绍,“这位是教育部次长。”

  刘添一见到陆子洲也在,忙笑道:“子洲也在啊?来接廖先生回国的?哎哟,那可正好了。”他又对廖诣航道,“廖先生,虽是唐突,但我是奉部长所托,务必在您下船后接到您,无论如何不能被北平那边抢了先啊。”

  星意挽了大哥的手臂,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急找我大哥什么事呀?他还没回家呢。”

  “这位是廖小姐吧?”刘添歉意道,“令兄这种国家急需的人才,

  咱们不抢下来,实在难以心安呐。”

  廖诣航微笑道:“刘次长的来意廖某知晓了。回国前师兄已经将两江政府的邀请转达到了。不日廖某必定亲到公署与次长详谈。不过今日刚下船,家中老祖父还等着呢。中国人讲个孝道,只怕这会儿是没法跟刘先生一道谈公事了。”

  刘添没有丝毫不悦:“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今天过来,主要是给廖先生瞧一瞧政府的诚意。廖先生,无论如何,请优先于北平考虑我们的邀约。”

  廖诣航也只好约了第二日便去公署详谈,方才送走了刘添。陆子洲一拍廖诣航的肩膀:“你老弟不错啊,刚毕业呢,这么多人争着抢你。”

  廖诣航坐上了车:“关于这事儿,我还真想听听你陆总编的意见。两江也要建大学了,叶楷正出资的。他为人如何?”他顿了顿,沉吟说,“他虽是年少掌权,若是如同老派军阀一般,那颍城便不能是学术自由的净土。”

  陆子洲闻言笑了笑,不由望向星意:“这你得问问你妹子了。”

  星意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却听陆子洲说:“前些日子她还和同学一起上街抗议过呢。”

  “丫头,有这回事?”

  星意心想叶楷正的为人你该去问问老爷子呀,可到底也只是含糊地说:“他帮着日本人把我同学抓进去了。”

  “星意,说起这事,你们倒还真是一腔热血地误会咱们的少帅了。”陆子洲正色

  道,“昨日王念已经被放出来了。日本人求着他叶楷正放的。”

  王念被放出来的事星意已经听说了,那时她便隐约觉得自己可能错怪了叶楷正,可其中的内幕却是不清楚的,便问:“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子洲简单讲了下叶楷正如何派人借着保护日本公民的名义搅得日商生意萧条,日本人不得不让步,听得人心大快。廖诣航都忍不住赞了句“好”。陆子洲却笑着摇头说:“怎么算计日商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他叶少帅前段时间顶着压力拍板了民族企业的扶植政策,从这点看来,他可比他老爹和他姐夫开明多了,只有国货起来了,咱们腰杆子才能立起来。”

  星意默默听着,无意识地掰着手指头,陆子洲说的那个人,是她印象中的叶楷正吗?就在前两天,她还冷着脸,摔了他的手套。可那会儿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多少还是能体察到的,那个瞬间,他有一些难过。

  “星意,星意,到家啦!”廖诣航拍了拍妹子的肩膀,“想什么呢?”

  星意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眼瞅着老爷子都到了门口,连忙下了车,欢欢喜喜地说:“爷爷,大哥回来了。”

  廖诣航赶上了两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爷爷,我回来了。”

  老爷子素来对这个长孙十分严厉,这会儿也顾不上做出威严的样子,牵着孙子的手,胡须微微颤动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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