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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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就在论到阡歆宫侍寝之日,宇文綦仍旧派人传了一句:朕感疲累,改日。

本来要是其他嫔妃就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不会再多做央求以免遭人厌烦。但是咱们这位宝婕妤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非要搞什么深夜送蔘汤的把戏。

这御书房一向是不容许嫔妃踏入的,就算是宇文綦允许了嫔妃们也只不过是送个茶点罢了,不敢多呆,以防落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宇文綦平日里大多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所以此处也备有一间供他休息之处。宝婕妤大半夜的端着蔘汤在外等候许久,才得到了宇文綦的准许送了进去。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该是见好就收的,可是她偏偏以皇上过分操劳,臣妾新学了按摩的手法为说辞,想借机接近宇文綦。

后来也不知道宝婕妤做错了什么,不但被宇文綦赶出了御书房,更下了一道圣旨将她圈紧在阡歆宫中,不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而圣旨上所说的:后宫不得干政,念在宝婕妤平日一向安分守己,此次初犯暂不追究,现拘于阡歆宫内不得外出,望自我反省,以观后效。

这事儿就连文权也不得其内情,所以公伯芸也探听不出来什么。不过,墨今却以为宝婕妤兴许是借着按摩之意,实则探听朝政,甚至窥伺奏折,才会引起宇文綦的大怒。不过追根究底来讲,宝婕妤此次的做法还真是傻气,不但惹了宇文綦不高兴,害得自己被圈进宫房中禁足不说,恐怕她还会连累了在朝的父亲。

果然,没过两日,兵部尚书便接到了宇文綦派人传的口谕,申斥道:教女不善,念及以往,此次予以警告,好自为之。

想来,这宝婕妤探听政事,大多数人只会想到是兵部尚书的授意,也难怪宇文綦会大怒了。

墨今听到此处,甚为庆幸数日前,宇文綦那番话自己并没有直接给予意见,就算是答对了,恐也有干涉朝政的嫌疑。

听文权说,宇文綦近日甚是烦躁,墨今特让公伯芸将薄荷叶与菊花瓣制作而成的茶包送过去,没过半日文权便跑来回复道:皇上饮用之后,心情极好,奴才特来再讨上几包,以备不时只需。

墨今笑着打量文权一副吓死我了的神情,说道:瞧瞧,文总管平日里处事冷静,今儿个居然慌成这样。

公伯芸将备制的茶包拿给文权。

哎还对亏了娘娘您啊,要不然皇上发起火来,奴才恐怕又要挨骂了。文权抱怨着,不男不女的扮着小媳妇状,逗得墨今笑意盎然。

其实,宇文綦就算真是火起来,也没有打骂过奴才,文权这么说是言重了,但是却成功的引起了墨今的满足感,只听他说道:皇上每次不悦,也只有娘娘您有办法了,这一次娘娘又救了奴才的小命了。

墨今听的固然是开心,却也不忘记问正事:前些日子,宝婕妤那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只管说你知道的,本宫不会勉强。

这说起来,还真是奇了。婕妤娘娘本来在外等了很久,进去之后还没过上一盏茶的时候就给赶出来了,接着皇上就下了道圣旨文权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慢慢说给墨今听:御书房我们这些奴才是不敢随便进去的,所以当时情况奴才也不得而知,更加不敢问。

恩墨今沉吟着,又换了话题:你可听闻此次旱灾的情况。

这文权有些犹豫,又见到墨今鼓励询问的眼神,这才小声的说道:听几个从御书房出来的大人们议论着,好像这事儿还挺大的,南方一代还有灾民闹事、暴动

墨今不语,心里着实担忧起来。也难怪宇文綦寝食难安了,陆囿国的战事刚平息没多久,正是应该安抚百姓民心的时候,却又不巧的碰上了伏秋旱,这样一来,百姓民心的浮躁就在所难免了。

听闻前朝就是遭遇过一次春夏秋连旱,那次要比这回严重得多,当时的灾情可以说是尸横遍野,到了后来还有人吃人的景象出现,就连京师周边也都聚集了大量的灾民,等着官家开仓救济。

那一次旱灾直接造成了前朝在经济上的诸多损失,不但朝局因此动荡,百姓民心大大动摇,就连皇家的威严也深受折损。

天灾、人祸往往很难避免,宇文綦烦恼着,墨今亦是。

到了下午,墨今修书一封叫芒月捎给父亲询问,父亲很快便回复了,说是宇文綦已然派人发粮救济灾民,此事不必担心。

可是墨今又怎能不担心的,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一来一回还要数日,灾民等得了吗?灾民异动,宇文綦该是更加犯愁吧?而最主要的便是民心的稳定

战事初定,又来灾情,户部也多半是力不从心吧。

墨今思来想去,连忙又修书一封,意思便是希望父亲以宰相的身份捐银救灾,借此带动朝中其他诸位大臣响应起来。闻人狄看到此信后甚为欣慰,其实他早就写好奏折将此事上报,却没想到墨今也有此此意,看来就目光长远来讲,墨今确实是成长了。

翌日,朝中大臣们纷纷伸出援手捐出俸禄,至于大家心中是否真的愿意,对闻人狄此举又做何感想,却不重要了。

此次,闻人狄一举已经博得了宇文綦的赞许,众大臣纵使是不乐意之捐,也只好为之。而朝中局势又因为这件事再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前立下大功的兵部尚书刚被宇文綦斥责的灰头土脸,风光一下子灭了下去,而沉默一阵子的宰相又再度重拾了往日的风光,众大臣便又开始登门拜访的拜访,趁机巴结的巴结了。

六〇、琉玥失常

不过,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户部的上官尚书在此事中做了点贡献,战事加之灾情使得户部很是吃不消,但是上官尚书懂得审时度势,趁着机会靠拢了闻人宰相,在此次捐赠中第一个响应捐出了五万两,与闻人宰相并重。

而户部上下闻风更是积极参与此事,对灾情救助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先前三次分批分拨的运送救济物资。以防若是一次运到会耽误时间,这样便大大减少了灾情的扩延。

最重要的便是,此一连串的举动,民心的稳定已然见到成效。灾区的百姓们纵然是损失惨重,但是朝廷及时的救助也算是稳住了暴民。

这暴民之所以反抗还不是因为没吃没喝吗?其实他们不为金、不为银,为的只不过是两顿温饱,所以朝廷及时的提供粮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达到了目的了。

灾后的事务虽然比较繁忙,但是经此一事宇文綦也算轻松了些。这后宫的嫔妃们听说了灾情已然稳定,大多心里巴望着快点被翻牌子。这厢儿的巴望,裳嫄宫的墨今心里却有点复杂。本来灾情稳定是好事,墨今也是为宇文綦高兴、为百姓高兴的,但是如此一来嫔妃侍寝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她这裳嫄宫是否又该冷清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用的也是庸人自扰,墨今也不想被这些烦闷事情困扰着,索性就到院子里逛逛。正巧芒月跟公伯芸正在院子里秋千处谈话:

秋千的绳索明明做的很结实的,怎么松了。

是啊,我先前特意多打了几个结,就是怕摔着主子。这才几天啊怎么松的这么快。

真是奇怪

两人议论着,一边麻利的整理秋千的绳索,又多缠绕了几圈固定。墨今状似不经意的在一旁整理衣裙、理理头发,听着两人的对话,双颊忍不住开始泛红。

这话墨今可不知道怎么说了,难不成要说她重了?可也不至于重的会坠的秋千的绳索松了吧总不能说是因为两人的重量坠的绳索松了吧。

咳咳。墨今轻咳了两声,就见公伯芸与芒月愣了一下,忙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墨今叫住公伯芸,唤她到屋里,问道:最近皇上可有翻哪宫的牌子?

回主子,这倒不曾。不过听说怜贤妃已经派人将自己的头牌送到内侍监了,好像就在这一两天公伯芸语气有些犹豫,边说着边观察墨今的反应,心里琢磨着主子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哦。墨今应了声:我瞧着宫女太监们似乎很忙碌,过几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过几天正巧是宫里一年一度的划船园游会,往常参加划船比赛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嫔妃们,不过贵妃主子倒是不曾参与过,比赛中表现出色的也大多是怜贤妃。公伯芸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恩,这游园会当晚有何安排。游园会墨今倒是听说过,不过她们姊妹都是不善运动者,对此事墨今 也不怎么关注。

当晚除了酒宴之外,皇上会到一宫里休息,至于是哪宫就要看当晚哪宫的主子会被掀牌子。公伯芸顿了顿才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哦?墨今有些奇道:这侍寝不是都前几日定好的吗,何以游园会当晚会临时决定?

这游园会比较特殊,先皇在位时就有了这个习俗好像是先皇喜爱的一个嫔妃在游园会中表现出色,当晚本来应该侍寝的那位主子便临时换了人自此之后好似每年游园会都是临时决定的,比赛中表现出色的嫔妃大有可能中选。具体情况公伯芸也都是听说来的,所以讲起来也是断断续续,墨今听的不太详细,但是大概的重点也知道了点。

这么看来,这游园会当晚侍寝的嫔妃倒是一种受宠的表现与证明,倘若这晚由怜贤妃侍寝,这倒是也算顺理成章的。

现今在宫里贵妃姐姐尚且称病在床,就算身体康健,依着公伯芸所说这种风头她也是不出的。而宥淑妃更是不会参与此事,各宫嫔妃风头就算再健旺也不敢逾越了怜贤妃的这道儿坎,明哲保身这一点众人皆明白。

最巧的是,怜贤妃突然递上牌子,摆明了是要参与这次的游园会,如此倒是给她大病初愈找了个高台阶,有助于她尽快的回复以往的风光。

既然怜贤妃如此急迫,墨今相信另外一个养病许久的人必是会心有不快的。这雪莲果也服用了许久了,就算是病重的也该出来活动一下了只是,该找个什么名目将宥淑妃引出来呢。

想想宥淑妃也是体质弱者,像是这类活动她就算是参与了也是输的份,这回又是摆明了让怜贤妃出风头的,某些人想必是憋坏了吧。

春华宫与芒秋宫交手,这一天墨今是等的太久了,而这个机会正是千载难逢的。

正当墨今苦思冥想该如何引出宥淑妃的时候,毓才人派个奴才送回了半圆扇。

墨今接过的时候很是惊讶,确实是没料到此扇居然会由毓才人派人送来。先前宝婕妤还说要亲自送回的不过现在她被圈紧在阡歆宫,定是做不到了,可是却由先前还与她不合的毓才人出面这倒是有趣得很。

墨今问着来人:才人妹妹可曾有话要转告本宫?

回娘娘,才人主子只说了一扇在手,当为知己让奴才转告娘娘。那人低声的回道。

墨今有些不明所以,微皱着眉头,反复看了看半圆扇。扇还是那柄扇子,送扇人却也还是毓才人,只是这话却有点古怪。一扇在手何以会与知己扯上关系?

若是毓才人说这琴棋书画寻求知己,倒还算是个名目,这把玩扇子也要有个知己吗?

这奴才一问三不知,墨今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叫他回去转告毓才人,她的好意收下了。

绕了一大圈,这半圆扇又回到自己手里,却是半个字没问出来。墨今不禁有些郁闷的想着,琉才人跟宝婕妤究竟是因为何事,对此扇反应这么大毓才人此人表面上看着天真无邪、小女孩儿状,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墨今却认为此人大有文章。

感觉上,毓才人总是很神秘,说话有时候又古里古怪让人抓不住重点,可是若说她是有意陷害自己的,却又不见任何动作,反倒是频频示好。

哎墨今叹着气,心情又突然间转阴。

正在这时,芒月又来通报说是琉才人前来拜见。墨今怔住了,今儿个到底是刮得什么风,一个两个都这么古怪。这琉才人前些日子才闹了脾气跑了,今天又是唱的哪出戏?

此次,琉才人的神情倒是正常许多,就表面观察她应该是心情不错的。墨今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给芒月,芒月忙说道:水凉了,奴才去再烧壶水给主子们沏茶。

芒月走后,墨今漾起一个得体的笑容,不亲不疏:妹妹可是许久没来了,姐姐这才念叨着要上门去送点茶点呢,也好跟妹妹叙叙话。

墨今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琉才人就算心里有火儿也发不出,更何况这火儿本身就来的莫名其妙的。

琉才人有些尴尬的陪笑着,好似是为了上次的事还在不好意思罢。只见她拿出一个布包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看却是十几颗梅干,推向墨今的方向。

墨今笑着捻起一颗尝着,刚入口的时候还觉不出味道,待到咀嚼了一下连忙捂住嘴,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五官皱在一起难以伸展。

墨今的嘴里这叫一个酸啊,想说说不出话,只觉得两腮酸的动不了,牙齿也仿佛一推就倒而眼角隐隐泛湿,鼻子一个劲的憋着气。

墨今连忙端起茶水,也不顾茶凉就猛喝了几大口,这才慢慢顺过气来。就见她双颊通红,红晕都已经满布到脖颈处,不住的猛吸着气。

琉才人满意笑了笑,表情舒畅许多,倒不似先前的尴尬,这个笑容反而意味颇深。她也随手捡起一颗放入嘴中,微眯着眼,嘴唇缓慢的蠕动着,好似正在品尝佳肴美酒。

墨今见了连眨了几次眼睛,惊讶的看着琉才人的若无其事,对她的来意更是不解了。

姐姐以为,此酸梅可酸否?琉才人吃完一颗问道。

墨今笑着应对:许是姐姐吃不惯酸口儿,这酸梅确实是酸的紧,倒是妹妹却意犹未尽呐

噗琉才人突然一笑。

佳人巧笑本应该是美的,但是墨今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见琉才人好似笑容中的苦涩更多一些。

琉才人垂下眼淡淡的说道,声音突然发紧:倒不是酸梅不酸,亦不是妹妹意犹未尽喜好这口儿,实在是酸不酸由不得妹妹选择。酸梅再酸也比不上人心的酸涩,妹妹也只不过是借此体味心境罢了。

琉才人话里有话,墨今是越听越不对劲。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心中酸涩诚如酸梅?

墨今犹疑了下回道:许是大家心中都有些吧,酸、甜、苦、辣本就是过日子的滋味,妹妹又何必惆怅于此呢?

琉才人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墨今,一眨不眨。随着她嘴角掀起的弧度,又说道: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妹妹所说的只有酸诚如心中酸味。眼见着喜欢的人日思夜想着别人,妹妹心中之酸涩姐姐又岂会明白。

琉才人又捡起一颗酸梅,捏在手心里:如今,也是想姐姐明白妹妹心中的滋味罢了,姐姐一尝已然眉头紧皱,又可知妹妹日夜因此滋味难以入睡,惆怅难抒呢?

墨今听的是一头雾水,这琉才人突然向自己吐苦水,可是在抱怨她身处偏宫的诸多不顺吗?倘若琉才人受不起偏宫的日子,心里有点苦涩也是正常的。

可是就交情来讲,琉才人与墨今并无深交,还几次语出无状,何以会对突然墨今大吐不快?

不论琉才人所为如何,墨今表面上还是劝慰着,开解她:这偏宫的日子或许是清苦了点,不过姐姐整日找点闲事做,倒也算苦中有乐。妹妹何不也效法一番,打发打发时日总比日夜惆怅的要好。

琉才人垂下眼喃喃着:我还可以吗?随即只见她突然抬眼直视着墨今,语气激动着:姐姐难道不明白吗,妹妹心里的苦根本打发不了,它一日日的在此滋生琉才人说着手抚着胸口:已然深入骨髓,痛苦难耐!除非除非

说到这,琉才人又不语了,顿住了左顾右盼,正好又看见那把半圆扇,忙站起身冲过去拿了起来:这扇中真意,姐姐难道真的不明吗!

墨今这下可是全然无语了,本身就被琉才人、宝婕妤加之毓才人的举动搞的糊涂,如今琉才人又突然失常,话里话外又是语焉不详,这从何理解?

墨今不动声色,只是回视着琉才人,等待她的下文。又听她说道:半圆扇就是寄情、寄真意之扇,本应送与知心人、有缘人,姐姐是否明晓。

墨今呆了一下问道:妹妹之意可是毓才人有此意思?这本宫与毓才人倒是结为姐妹,论到情意也是有的,本宫也乐得多了两位知心的妹妹妹妹你又何必这么激动。

琉才人听到此处微微一愣,接不上话,只是诺诺的这这个不停。

六一、夜半风波

琉才人走后,墨今当晚却是睡不着了。反复思索着琉才人的话语琉才人脾气古怪,墨今是领教过几次了,也不奇怪琉才人会再针对自己。虽然墨今一直找不到这其中的原因,但是说到底琉才人也算是性情中人,小脾气闹一闹倒也无伤大雅,墨今是不会怪她的。

只是,这一次琉才人却不像以往那般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了,反倒是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说了一半又不继续往下说。

正是如此,墨今才苦思不解。

不过联想起来,琉才人每次失常仿佛都与半圆扇有关,而这半圆扇的来历究竟如何,墨今心中再一次肯定此物绝不简单。现在墨今反而希望着父亲那边尽早的回复,究竟这户部与兵部官员是否有私交按理说琉才人被迁入偏宫之后,毓才人才得宠,两人应该是素未蒙面的,可是这一连串的事都太玄乎了,若说两人毫无交情,墨今怎么都不信。

这边墨今再度修书一封催促着:兵、户恐有别情,速查,以防有变。

若是以前,兵部、户部有何交情,这本不关墨今的事,父亲在朝为官多年经验丰富,他自会左右周旋。但是如今经过旱灾一事,户部既然有心投靠闻人家,若是还与兵部暗中来往,这绝非妙事。

怜贤妃背后是礼部,琉才人背后是户部,宝婕妤与毓才人背后则是兵部,这三者之间本应该是各属一派,并无私交的,但是他们的女儿之间却有着这么多疑点

墨今将兵部侍郎之女毓才人与户部尚书侄女琉才人的事告知父亲,而这其中恐也牵涉了兵部尚书家的宝婕妤,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待及时弄个清楚。

没过几日,便到了游园会当日,据芒月跟公伯芸所见诉说,当时的怜贤妃一改往日的盛装打扮,反而穿的素净了许多,头上的发饰也是寥寥无几,一身轻便的衣裙倒是衬托的别有风姿。宇文綦赞赏道:爱妃连日养病,如今精神焕发,更甚从前。

宇文綦话一出口,各宫嫔妃纷纷巴结着,什么贤妃姐姐当真是天人之姿、风华堪比日月、天生丽质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这游园会还未开始便先举行了赏人大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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