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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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涟贵妃正色的看着墨今:“我要你明白一点,这一点也是姐姐这几年来所看清的事实。”墨今专注的回视着,心里感到姐姐必然是有重事相告,只听:

“国家、皇权、臣子,这三者缺一不可,但是顺序却万万乱不得。起先,姐姐也是秉着家族的利益而入宫,事事都以家族为先,多做筹谋打算。但是,没有国哪来的家?没有皇上的恩许,闻人家又算什么?”

墨今听得入神,回道:“姐姐你是要我先皇上而皇上,家族利益则是其后?”

“妹妹你身为闻人家的子嗣,自是应该忠于家族利益,但是你首先是妃子,是皇上的女人,在你心中,天下、皇权应高于家族。”-

墨今垂着眼想了会儿,涟贵妃也不急,只是饮着茶,盖着嘴里苦涩的药味

等到墨今抬眼,只见她双眸中清亮不少,似是有所顿悟:

“姐姐你是要我警惕,莫要步上怜贤妃的路。”

涟贵妃满意的笑了。

正如涟贵妃所说,怜贤妃本就是以家族利益为先,事事先是慕容一族。

这本是人之常情,她如此做也不会有人说不对。只是当她的身份被冠上贤妃的名号后,若是弃了皇族的利益而先取家族者,对于皇上来说,又岂能容她一辈子?

而涟贵妃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一年前她以维护家族的利益做借口,游说了父亲将墨今送进宫,为的便是能有人将这个理念延续下去。

闻人家不能倒,这是涟贵妃心中所系,但是此者的前提却是皇上,因此与其说是忠于家族利益,倒不如说是忠于皇上,进而才可保持闻人一族的风光。

而怜贤妃正是背道而驰了。

墨今久久不语,心中不免长叹。

这个道理怜贤妃想不透,姐姐虽说想透了,牺牲却这么大

“妹妹明白,面临两种选择,若是都选只会两者都得不到,所以姐姐你取了大者。可是你的身子”说到这,墨今有些哽咽。

在这件事上,墨今也说不好涟贵妃如此做究竟是对是错。

她心疼姐姐,却又可以体会这其中的道理。

墨今自问,若是她处于此地位,或许也会如此做罢,想到这她心中有些释然。

“主子,墨夷大人来了。”明姑姑在门外报着。

墨夷炘为涟贵妃请过脉后,便恭敬地立在一旁,涟贵妃开口道:“妹妹,墨夷大人也并非是有意隐瞒姐姐的病情,姐姐服食臭芙蓉许久,病根已然落下,却不想此物与药兰相结合却是毒,这件事谁没有料到,所以就算妹妹你追究旁人也是于事无补的。”

墨今沉痛的皱着眉,瞥了眼墨夷炘,见他面无表情,她问道:“院判大人好本事,可以将姐姐的病症暂时压制,转而有了病愈的表象。”

墨夷炘淡淡道:“下官只是遵从贵妃娘娘的意,若非如此,今日之局也不会演变到此。”

涟贵妃笑笑:“大人自谦了,妹妹你也不必挂怀。姐姐若不是‘痊愈’又岂能得到皇上的承诺,妹妹你又岂能提早出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该是你的路是跑不掉的。”

墨夷炘突然跪下,向涟贵妃磕了头,声音不卑不亢:“娘娘吩咐之事,以前下官做到了,日后也会尽力去做,下官所求也请娘娘”

“大人你先起来。”在墨今不解的目光下,涟贵妃淡淡道:“本宫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敷衍了事,你大可放心。”

涟贵妃说罢又转向墨今道:“我与墨夷大人曾有协定,若是他能助我得偿所愿,我便会一切可能尽力保住一个人。”

墨今微眯着眼,盯着墨夷炘,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问道:“雎、鸠、宥。”

墨夷炘眼皮一抖,抬头看去正撞见墨今狠厉的眼神:“我且问你,当初我兄长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可是拜了雎鸠宥所赐?”

墨夷炘沉静的眸子漾出风波,只听他字正腔圆的说道:“是下官所为,与旁人无关。”

墨夷炘缓缓道出当初为何会对闻人烽昀出手,墨今听的一阵恼火,刚要上前就被涟贵妃拉住。墨今见她神色忧伤中似有决心,便忍痛按耐住,狠狠地瞪着他:“若非是为了雎鸠宥,我兄长又岂会遭受毒虫所侵?”

墨夷炘辗转说罢,又道:“一切事皆因我一人所为,下官愿一力承担!只是若他日宥淑妃身临险境,还请娘娘帮她一把至于下官,自、有、报、应。”

墨今不语,双手紧攥着袖口,指尖深深嵌入,极力压制着怒火。`

涟贵妃叹着:“妹妹,若是真有需要你出手帮助宥淑妃的那一天,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她的命,这是姐姐对你的要求,也是你我二人应该感谢墨夷大人的。至于兄长的仇,哎一切果借由一切因。”

墨今淡淡的点了点头,虽然动作极小却是同意了。

八八、宇文暗示

涟贵妃的一席话,使得墨今彻夜未睡。在漆黑一片的室内,墨今沉思着,想起一位老宫女的话:“皇宫里一向就只有荣宠加身的嫔妃,而没有枉死的冤魂。”

是啊,在这座皇宫里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冤枉的、是无辜的?

其实,墨今小时候就如同很多孩子一样是怕黑的,进了宫之后身处更加空旷的宫房,墨今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黑暗,似乎变化的顺理成章。

墨今想过,是否因为她并未做过任何亏心事,所以才可以变得如此镇定?转念一想,墨今又深觉就算自己将来会如同怜贤妃一般,被逼无奈之下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她也不会再惧怕黑暗与冤魂,因为该怕的永远不会是活着的人。

若是当初她在偏宫便有了身孕,以当时的情形看,她或许也会走如同姐姐与怜贤妃一样的路,但是如今墨今却庆幸着她并未有机会面临这种痛苦的选择,也不需要承受难以估量的后果。

没过几日,宇文綦便下旨,应了涟贵妃的话做出了补偿。

涟贵妃被封为后,并定于十日后举行封后大典。这本在闻人姊妹的料算之中,虽然代价是沉重的,但是涟贵妃却是欣然的笑了。

不知怎的,墨今眼见姐姐的笑容,虽然内里并未透露出半点苦涩,但是她却赔笑不出。或许这便是苦到尽头、苦到绝境,才会体现苦尽甘来的价值。

这一日,涟贵妃甚为高兴,连拉着墨今饮了几杯,整个明雪宫上下都是欢欣鼓舞的,墨今却未受到半点感染,心里不由的讽刺着,后位与生命孰重孰轻?家族利益与生命孰重孰轻?

翌日,墨夷炘前来与涟贵妃问诊,墨今则返回书房。

她手触着黑与白的棋子,又想起公伯芸的回报:“文总管说,这几日皇上恐怕要多呆在春华宫与芒秋宫了。”

墨今当然可以体会,三宫之间一方突围而出,总要对其他二宫稍作安抚,怜贤妃有时固然嚣张跋扈,宥淑妃却比之更为狠毒老道,墨今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也有所领教。

她缓缓坐下,轻抚过许久未碰却未有半点浮土的棋盘,以白字落棋自行下招。

墨今还记得当日书房与宇文綦下棋,他曾暗示自己“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俊骑,小疵难免。”

如今回想起来,当日她确实是故作矫情了些,心里总以为面对君王定不能显露真性情的可是就算如同宇文綦这般善于隐藏自己心思之人,怕也是渴望能有人以真性情待之吧?

正当墨今想着,公伯芸前来回道:“主子,墨夷太医已然为贵妃主子问诊完毕,现等在门外。”

“请吧。”墨今手下未停,直接回到。

墨夷炘踏进来,有些意外的看到墨今侧脸以对。以往的她不是悠闲自得的品茗,便是言语讥讽的针对,尤属故意摔倒陷害他与樊师阙的那次。

可如今的墨今却有些不同,这或许是因为涟贵妃的一席话,但凡再冷漠的人也会因此动容,更何况是血脉共承的姊妹?

想以墨今十几岁的年纪,便要面对诸多变故,虽然身处富贵已极的人间异乡却饱受各种考验,这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相信就连墨今自己也无法论断。

墨今侧着脸专注于棋局,未抬眼淡淡的开口:“依墨夷大人所见,本宫此局是否已然困死,并无后招了?”墨夷炘上前一步,就见棋盘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黑白子,诚如织密的网缓缓扣住。

“娘娘何不站起来远处观之,兴许会有不同的见解。”墨夷炘顿了半响回道。

墨今微抬头打量墨夷炘的神色,这才缓缓站起身俯视棋盘,又道:“俯瞰全局固然是可以通晓一切,但若是走不出自然也看不到,又当如何?”

墨夷炘看了眼墨今,拱手道:“娘娘何苦执着于要看清一切,有时候有些事倒不如看不清的好。”

墨今突然笑了:“呵呵,院判大人又来了。有时候本宫真觉得你很好笑”

墨夷炘微微一怔,又听她道:“大人你有时过分执着于看清人与事,有时却又情愿逃避惧怕看清,甚至于还不止一次劝过本宫。本宫倒要问问你,大人你是在劝本宫呢,还是再说服你自己?”

墨夷炘愣住了,久久接不上话,倒不是他不会反驳,而是要反驳的话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又谈何劝慰旁人?尤其是,墨今现在的笑脸虽然看似可亲,却充满着讽刺,那淡淡的眼神直落入他心中的死穴。

墨今瞟了他一眼,转身又坐下看着棋局,说道:“其实本宫这次叫大人前来,无非是要与大人说清楚、道明白的,既然本宫答应了姐姐,也承诺了大人,宥淑妃那边本宫也是能帮便帮。但前提是此人并不会再对明雪宫做出任何另本宫难以忍受的事。”

墨夷炘沉默着,雎鸠宥的性格大家都有所认识,要保证她不会再度犯难确实是很难。

“本宫并非圣人,不会眼看着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却仍要帮助敌人,这一点你当做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也好,以为本宫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也罢,事实都是如此。本宫不光如此说,亦会如此做,大人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墨夷炘闭了闭眼:“下官明了。”

墨夷炘走后,墨今仍盯着棋局坐了许久,苦思着。

就连宇文綦坐到了她对面,噙着笑意欣赏了许久,墨今都未有所觉

“朕还是第一次被人忽视。”淡淡的男性嗓音漾出一片涟漪。

墨今缓缓抬头,眨了眨眼这才猛然回神:“皇上!”

宇文綦一手撑着太阳穴,懒懒的眼神瞟着墨今:“算了,跟你朕懒得计较。”说着,便手执黑子落下一子,豁然间棋局明朗。

墨今一愣,懊恼着为何一直未发现原来死扣便在最明显的位置。

“不是你看不到,而是你被自己困住了。”宇文綦说道。

“是啊,墨今苦思了一阵子了。这不,天都黑了。”

“其实许多事就连朕也未必敢说看得清。”宇文綦轻叹着。

墨今不语,又听他道:“朕准备立鑫儿为太子。”

墨今漾出一个笑容:“鑫儿聪慧过人,乃太子最佳人选。”

“呵呵。”宇文綦突然乐了:“听鑫儿说他很喜欢你。”

墨今沉默着,不由得想起先前与鑫儿的话。这孩子心眼也真多,先是在这边既扮乖又半威胁的说要互相帮助,一转眼就跑到宇文綦那讨巧

“爱妃近日频频出神,是不把朕看在眼里呢,还是身体不适?”宇文綦不经意的问道。

“皇上说笑了,或许是这几日墨今的身子有些不爽,才会影响精神吧。”

“这好办,改日叫太医诊治诊治”宇文綦话一顿,又道:“鑫儿自小便只有妙婳一个妹妹,想来也是孤单了些。”

听到这,墨今震惊的抬头,睁大双眼难言惊讶的回视宇文綦,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暗示。

就见宇文綦站起身俯视她片刻,随即拉起墨今轻吻住那两扇微颤的睫毛,在一点一点缓缓下移,慢慢的品尝着。

直到墨今双腿发软险些摔倒之际,宇文綦健臂一搂抱起她往软榻走去

第二日,墨今眼看着琉玥经她吩咐端上来的避孕汤,久久难以下咽。

琉玥想了想,便下跪道:“请主子赎罪。”

墨今呆滞的双眼不解的看着她:“你事事处理妥当,何罪之有。”

“这汤药”琉玥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汤药并非避孕之药。”

琉玥缓缓道出自己曾暗自找过墨夷炘的事,她眼见墨今总是执着于不肯有孕一事,心中为她着急,便想通过换药解了这个僵局。可是墨今一向心思细密,琉玥也担心她会从药味分辨出不同,所以才特找了墨夷炘求助。

“你是说本宫这些日子所饮之药全无避孕功效?”

墨今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倒叫琉玥心里没了底。

“奴婢擅作主张,但一切却是为主子着想。”琉玥试图劝说墨今,却被墨今打断:“起吧,本宫也乏了,你且去做自己的事,此事以后不必再提了,汤药也免了吧。”

墨今如此爽快的态度,琉玥半喜半忧:“主子!”

“放心。”墨今浅笑着:“本宫不是另有他法,而是想通了一件事。”说罢墨今便转身走进内室。

墨今仰卧在床榻上,忆起前一夜宇文綦的话:“如今墨今可还有借口与对策?”

“纭泓所指何事?”

“龙裔。”

当时的墨今心中大震,被迫抬高了下巴回视上方的他。

“鑫儿乖巧懂事,难道墨今不羡慕吗?”宇文綦说着便俯身吻住她的,不容她说出答案。

墨今也不想以口作答,只是极缓慢的抬高双腿,顺着他腰间的线条攀上去,双手紧紧扣住宇文綦的颈项,在他微讶的眸光中勾起红唇,划开魅惑的弧度,以动作做了最佳的答复。

墨今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她捂住脸翻身埋进床铺,懊恼自己如此不知羞的主动,深觉无颜面再见宇文綦,所以今早宇文綦起身早朝之际,她明明醒着却偏要装睡,任他自己穿着。

就在墨今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之际,宇文綦低沉沙哑的嗓音却突然响在耳边:“朕倒要看看你可以躲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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