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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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最难实现的两个字。——周沫

*

第二天,周沫起了大早,做好了早餐,踯躅不前的站在夏行止的门口,手起落下,又起又落,直到指关节终于碰上了门板,发出低低的响声。

“夏行止。”

无人应声。

周沫又敲了一次,声音响亮了几分。

“夏行止!”

依旧无人。

推开门一看,屋里没有人。

周沫有些怅然若失,自讨没趣的坐回客厅的餐桌前,硬是把两份早餐通通塞进了胃里,然后又带着七零八落的心情,去了公司。

公司的茶水间里,传出阵阵香气,那是一种只要闻一下就能勾起全身所有馋虫的味道,接着就是女人高亢的笑声。

周沫闻声而至,站在门口。

夏行止正在一杯拿铁上拉花,肉桂粉在他手下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像是神奇的沙画,在原本单一色调的咖啡面上,行程一副瑰丽的图案。

在他身边站着三位女同事,她们一同拍手称贺,眼中闪烁着惊喜和着迷。

那些神彩周沫并不陌生,当她第一次见识到夏行止做的花式咖啡时,也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他手下的魔术不再属于周沫。

其中一位女同事在这时发现了周沫,笑着说:“周沫,你快来看!”

周沫走过去,见夏行止边朝自己礼貌的微笑,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洋酒瓶子,手指灵活的扭开瓶盖,在其中一杯咖啡中倒上一小口。

“加上爱尔兰威士忌,就是爱尔兰咖啡。可惜这里没有配备虹吸壶,这种咖啡要经过烧烤,酒精和咖啡的味道才会更中和。”

他若无其事的对连同周沫在内的四个女人讲解,笑容时隐时现,勾的几个姑娘的芳心无不在肚子里乱成一团,真是难以收拾。

周沫咬咬牙,默默地在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水,转身往茶水间外走,这时就听身后一女同事问起爱尔兰咖啡的由来。

夏行止不紧不慢道:“哦,是为了思念那些此生无缘的人。”

三位女同事纷纷倒抽一口气,不由得畅想和唏嘘。

周沫走出门口,站在茶水间外,靠着墙壁。

夏行止在屋里讲,她在屋外听,这是她从未听夏行止说过的关于咖啡的故事,以往他提到最多的就是巴拿马的瑰夏(Geisha),近两百美金一磅,年均产量只有几百公斤,非蓝山咖啡和麝香猫咖啡可比拟。

如果说蓝山是咖啡豆中的王者,那么瑰夏就是一个传说,别说见面,连听说过它的也寥寥可数,它是低调的奢华,想要拥有多半要通过竞拍途经。

周沫认识他这么久,只听他谈瑰夏,他说瑰夏中的多重果酸味复杂多变,就像是爱情,他甚至看不起蓝山,也从不说一般咖啡的故事,只是这次,他却提起了爱尔兰咖啡它源于一个柏林的酒保对一个空姐的一见钟情,每次来这家酒吧,空姐只点咖啡,而酒吧擅长鸡尾酒,为了让空姐注意到自己,他发明了爱尔兰咖啡并且加进酒单中。

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空姐才注意到它,酒保在煮咖啡时激动地用眼泪在杯口画过一圈,他们的缘分也因为这杯咖啡而展开。

酒保教空姐如何煮爱尔兰咖啡,空姐则给他讲各国的趣事,直到她决定不再做空姐的那天,她对酒保说“Fareell”——不会再见的“再见”。

酒保则问她:“Want some tear drops?(想要几滴眼泪么?)”

意思是希望她能体会压抑许久的思念发酵的感觉。

后来,空姐也开了一家咖啡馆,供应这种爱尔兰咖啡,也因为那句“Want some tear drops”,人们叫它天使的眼泪。

爱尔兰咖啡——思念此生无缘的人

周沫不能想象当酒保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她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仿佛从身体里抽离了,脑中浮现出夏行止昨晚的样子,混乱的思绪竟然一一附着在上面,又纷纷沉淀。

周沫回到座位上时,那三个女同事也从茶水间中鱼贯而出,神情都很恍惚,然而许琴的高跟鞋声却接踵而至的将这种低迷的气氛打碎了,她兴高采烈的笑声飘进茶水间里,时不时传出她的阵阵欢呼。

女同事们都很义愤填膺。

周沫身边的女同事凑过来说:“瞧见了么?新来的帅哥把大家哄得很开心啊。”

周沫“嗯”了一声,女同事以为自己的结论得到肯定,继续说:“不过他真是挺迷人的,依我看比商总好,男人还是要懂得生活才行啊。”

周沫不得不抬眼看向她:“懂生活的男人未必会生活,就像大道理人人都会说一样,只是未必能做到。”

女同事奇道:“你又没和他生活过,你怎么知道?不过你还是很镇定的。”

周沫反问:“那你呢?”

女同事信誓旦旦说:“我比你的镇定还镇定,咱们是一国的。”

她的话颇有哲理,但是这种哲理却抵挡不住夏行止的魅力,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沫就亲眼见她跟随一帮女同事走进了夏行止的办公室里,全场就属她的笑声最大,兴奋地涨红了脸。

午饭回来后,那女同事的哲理也变了个样儿,她说:“周沫,你还是放下成见吧,要是连懂生活的男人都不会生活,那那些不懂生活的男人还能算人么?”

仅仅一个中午,又倒戈了一个,最明显证据就是从她的“咱们”变成了“你”。

各自较劲儿的中午,就在女同事们的花枝乱颤和涂脂抹粉中结束了,周沫浑浑噩噩的迎来了漫无休止的下午。

如果有可能,她真是宁愿夏行止永远只待在他那间小办公室里不要出来,因为他每次露面都像是皇帝出巡,前簇后拥着几位嫔妃嘘寒问暖。

她头一次觉得夏行止这么可恶,前一天晚上的同情也纷纷转化为鄙视。

木着脸在打印房打印时,周沫还在心里做自我建设,自己是过来人,曾经也被夏行止的花样蒙骗过,如今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终有一天她们也会和自己一样幻灭。

然而就好像是为了要打破周沫的自我麻痹一样,这时另一个女同事走进了打印房,周沫还没记住她的名字,却被她拉着说话。

女同事眼角泛红的对周沫说:“你看见夏行止小拇指上带的婚戒了么?听说那是他原来是珠宝设计师,那戒指就是他为前女友设计的,想在结婚的当天亲手戴在她手上,没想到那女的居然悔婚了……”

周沫心里咯噔一下,又见女同事义愤填膺的跺脚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女的一定是因为夏行止后来没钱了才甩了他的,没准就是她骗走了夏行止的钱!”

周沫眉心一阵抖动,伸手去揉:“你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女同事胸有成竹道:“根据我对感情的经验,八九不离十,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悔婚啊?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这年头人人都想炒作,人人都想出名,别人是花钱炒作未必得名气,而她分文不用就得以臭名昭著,也实在不容易。

周沫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回了座位,正想着下班以后如何质问夏行止的以讹传讹,就被龚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就好像为了多踹周沫一脚似地,龚经理将一份文件和一张往返机票递到她眼前,同时宣布了另一个噩耗:“这周末的飞机,你和许琴一起出趟差。”。

第二十章 一丘之貉 10

女人剩下的都是条件好的,男人剩下的都是遭淘汰的。——伍春秋*

就在周沫和夏行止的生活天翻地覆的这几天里,伍春秋也和她即将卸任的未婚夫谭术兵戎相见,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气氛并不愉快,意味着这对准结婚的男女将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而促成伍春秋和谭术谈判的导火索,正是因为男方谭术的母亲——谭母。

这两个月来,谭术一直奔波于新房装修的琐事,而伍春秋正好接了新的旅行团,在厦门、香港、广州等城市来回穿行,临回北京的时候还不慎把腿摔伤了,三天下不了床,正巧耽误了和谭术一周一次的装修约会。

伍春秋在异地发短信跟谭术说明原因,谭术只回了这样几个字:“祝早日康复,其它的事再议。”

又是“再议”,伍春秋看着这两个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先是觉得委屈,开始担心要是以后结婚了,谭术还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她将何去何从。

当晚,伍春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出了交通意外就快死了,医护人员打电话给谭术请他来见最后一面,而谭术却说:“这件事,再议。”

伍春秋在噩梦中惊醒,睁着大眼想了一整夜,感觉自己就像是树干,受过伤的部位才是最坚强的。

几天后,伍春秋能下床了,噩梦却没有因为腿伤的康复而烟消云散。

伍春秋第一时间赶去谭术家,想问个究竟,不想谭术并不在家,只有谭母。

谭母一见伍春秋就没有好脸色,打从这几个月从农村搬来北京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将不悦挂在脸上,伍春秋还以为谭母是个不会生气的人。

哪知,谭母不但会生气,而且很懂得生气的艺术,一上来就夹枪带棍的将伍春秋数落了一顿:“小伍,做媳妇儿的可不能像你这样。以前我没亲眼见过,只是谭术带你回了趟老家,我们都以为你很贤惠,可是这回来北京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么不合适。我和他爸都想给他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没事在家煮煮饭,擦擦地,带带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忙,连新房装修都不闻不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结这个婚,还是你们城里姑娘瞧不上我们农村的?”

谭母是长辈,有资格先声夺人,于是伍春秋压着火儿,好声好气道:“阿姨,我前几天把腿摔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但是之前,我也不是不闻不问的,您可以问问谭术,每个周末我都会抽出一天跑来这里给谭术打下手,但是他总说不用我管,不用我忙,我好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帮……”

谭母插嘴道:“是吗,可是我怎么看着都是谭术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每次问他‘你媳妇呢’,他给我的答案都是‘在上班’。我知道你们城市姑娘工作忙,可是我们谭术也有工作啊,为什么他就有时间忙装修,你就没有?你连一块儿手绢也没给谭术洗过,你……”

伍春秋蒙头蒙脑的盯着嘴皮子上下掀动的谭母,一阵头晕。

后来谭母又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进伍春秋的脑子里,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声,有种电影里常演的在战场上被炮弹声震得听力丧失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谭母歇了嘴,终于志得意满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看着表情呆滞的伍春秋,还以为她赢了。

伍春秋这才眨眨眼说:“您说完了么?那换我说了。”

谭母一皱眉,被伍春秋的态度刺激了自尊,但伍春秋已经夺走了话语权:“您要来北京之前,这新房里根本没法给人住,没水没电,没暖气,没空调,大冬天的不可能让您睡在这里,谭术单位的宿舍更不可能让您去住,还是我提醒他说‘你妈来了住哪儿啊’,他才反应过来该给您租个长期落脚的地方。可是刚才听您的话茬儿,好像您家谭术是里里外外一把罩的好手啊,那为什么他连很多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您又说我找了谭术就等于找了一个保姆,可谭术到底照顾过我什么了?我腿摔了人在外地叫天天不灵,不过就希望听人安慰一句,接过他却跟我说‘再议’。您心疼谭术一个人忙装修,我工作忙帮的少无话可说,可我也是有爹妈疼的,我凭什么要下嫁你们家受委屈?”

“怎么叫受委屈?我们谭术是公务员,单位分房,人又老实……”

谭母不依不饶的抢话道:“你们城市女孩就是娇妻,我老说娶妻要娶贤,不能娶个官家小姐回家伺候,可是谭术和他爹都说娶老家的姑娘会影响下一代,结果你瞅瞅,这叫什么事啊。”

伍春秋的火儿一下子拱上了头:“你所谓的娶妻要娶贤是不是要在家相夫教子,男人吃完饭了才轮到我吃啊?当着谭术朋友的面我不好发火,他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朋友面前骂我,还说什么‘男人在酒桌上说话女人不许插嘴’的狗屁言论,我告诉您,这里是城市,不是农村,你们要找个和你们一样的小农意识的媳妇就最好回老家去,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女孩能忍受这个,我长这么大,不是为了嫁人受气的!”

“瞧你这话说的,到底是谁受气,是我们谭术,还是你?你不想受气,我们更不敢高攀!”

谭母气得手指头直发抖,一来觉得伍春秋大小姐脾气经不起碰撞,二来觉得城里的姑娘都太娇气难以驾驭。

而伍春秋则终于明白什么叫“门当户对”,如果非要两个背景文化诧异很大的男女在一起生活,那简直就是背景文化之间的斗争,永远达不到和谐共存。

可想而知,两个女人的针锋相对最终只有冷战收场,谁也不能说服对方早已根深蒂固在潜意识里的观念,更加不能说服自己包容对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矛盾已经不能调和。

伍春秋气哼哼的回了家,将情况和父母说了一遍。

连一向劝和不劝离的伍父也不再坚持,最后只是说:“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不拦着你。”

伍春秋前思后想了许久,又咨询了亲戚朋友的意见,这才打电话给谭母,打算先道个歉再表明立场,因为谭术的手机实在打不通,所有电话和短信都石沉大海。

谭母的电话倒是通了,哪知她一上来的第一句却是:“我跟她说,她连一块儿手绢也没你洗过……”

伍春秋当场顿住,过了两秒钟才意识到她可能是介入了谭母和谭术的电话。

谭母一向不太会用手机,如果在她通话时有插播,她多半只会胡按一通,挂掉原有的来电而进入新的通话模式,但她本人完全不自知。

比如现在。

于是,顶着被雷劈过的震撼,伍春秋立刻喝止了谭母对谭术的小报告行为:“阿姨!我是伍春秋,不是谭术!”

谭母那边也显然陷入惊吓状态,恢复过来后语气虚弱很多,气势尽消:“哦,小伍啊?”

心不在焉的寒暄过后,伍春秋先一步结束了通话,很快给谭术发了一条短信:“不管你是不是‘再议’,都必须抽一天时间出来跟我谈谈,记得叫上你妈。”

而这一次,谭术也没再用“再议”搪塞伍春秋,痛痛快快的拟定了日程,可能他也有所觉悟。

两人头一次在同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伍春秋很满意。

几天后的现在,伍春秋和谭术友好分手,谈判的地点距离周沫的公司两站地。

谈判时间从头到尾只花了二十分钟,双方没有撕破脸,心平气和的分别表达了各自的观念,更没有互相指责谁尽得义务多,谁付出的关心少。

到了这个地步,任何理论都显得冗赘。

在谭术同意伍春秋自行处理那些婚纱照后,伍春秋告别了谭术和谭母,头也不回,甚至不愿意再看这对母子最后一眼。

对着充满尾气的天空深吸一口气,伍春秋竟然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要得道成仙了,这时才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差点和谭术结婚,更惊讶于要是不经过谭家母子的一朝历练,或许现在也不会脱胎换骨。

蹲在马路边打不着车,伍春秋打电话给周沫宣传她的光荣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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