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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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插话道:“房子又不是你的,租不租给Milky是房东说了算。你没资格提这种要求!”不等周沫答话,又道:“我看过你们那个合同,上面没写不许带人回来。”

真是什么都需要白纸黑字立字据证明啊。周沫心里呕血,后悔自己以貌取人,识人不清,竟然会可怜Milky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小姑娘,反而引狼入室。

周沫一阵头晕,叹气道:“对,合同上是没写不许带人回来。可是合同上写明了这间屋子是我和Milky两个人一人一半水电费和供暖费,现在你在这里住了七天了,这笔费用怎么算?”

“我的费用当然是算Milky这边的,她又不是不交。”

周沫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这个Ban是决定先混小逻辑,在骗吃骗喝到底,心火不由得又窜了上来,怒道:“总之,我请你立刻走。你说我请你走是侵犯你的人权,那你未经我的同意就住进来,也是侵犯我的人权!”

只听Ban噼里啪啦的骂了一大串英文,边骂边在原地踱步,接着又喊道:“我也是中国人!”然后回过头来指着周沫的鼻子大喊:“你真是华人之耻!”可能在他的观念里,毫无同情心的将他轰出屋子的中国同胞,就是华人之耻。

周沫气得直发抖,立刻冲回屋子,翻出中介办事员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当着两人的面大声将事情讲了一遍,还不停的听到Ban在屋子另一边骂骂咧咧道:“真是华人的耻辱!”

中介人员答应尽快赶来解决问题,周沫又很快给梅津打了电话,又将事情重复一遍:“当初咱们四个人是一起坐下来谈的,Milky当面答应过绝对不带人进来,我是看她长得清清纯纯觉得她不至于太出圈,没想到她没几天就带着男人回来开着门……做,这几天更得寸进尺的住进来了.我请他出去,他还反咬我一口,说我侵犯他的人权,说他是中国人,我是华人之耻!这不是贼喊捉贼么!还有,刚才这个男的是自己开的门,原来他们早就配了备用钥匙,那要是以后这屋子里出了什么事,算谁的?我看你们最好现在一起过来,我在家里等你们,如果今天不能解决,我就只好报警了。”

不出一小时,中介人员和梅津便前后脚赶到,周沫见状,问起梅津表哥的去向:“还是把他叫来吧,他懂日文,方便翻译,省的一会儿说到一半Milky又抵赖,再说人也是他介绍的,出了事他必须在场调停。”

梅津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半天,一会儿说表哥路途遥远赶不过来,一会儿说表哥住院了,听的周沫一头雾水。

就在混乱之际,门铃再度响起,周沫开门一看,竟是商陆?!

再往后一望,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第六十三章 一期一会 03

商陆为什么会选在此时此刻在这里出现?他是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一堆问题层出不穷的跳入周沫的脑海,她下意识的看向梅津,却见后者尴尬的别开脸——原来真是她。

众人纷纷进了屋,梅津和中介坐在一旁,和商陆一起进来的警察走到Ban的面前,出示了警员证,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现在我来调解。”

Ban先声夺人道:“我来我女朋友家里住,经过了我女朋友同意,她不让我住,就是侵犯我的人权。我是中国人!”

见Ban用手指着自己,周沫拉下脸,不懂为什么他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一句“我是中国人”。同样的话若用在战争年代,显得英雄气概,开始用在这里,只觉得可笑。

“这里也没人说你不是中国人,你激动什么!”周沫道,然后转向商陆,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儿?”

商陆靠在一边墙上:“我这不是来帮员工处理难题么?”

周沫刚要拆穿他的西洋镜,就听那警察摆手对Ban说:“把你们两个的护照拿出来,上学的出示学生证,工作的出示工作证,现在要登记备案。”

Ban显得有些紧张:“备案?备什么案?”

“你说备什么案,少罗嗦,快拿出来,要不然就跟我回局子里做笔录。”

Ban回头和Milky交换了眼神,一前一后到屋里拿出护照、学生证、工作证。

警察拿在手里比对了一会儿,又看向两人:“你是学生,你是老师?”

见两人点头,警察回头看向周沫:“你也是房客?把你们的租赁合同拿出来。”

周沫拿出她和Milky租赁合同的副本,警察从头看了一遍,努着嘴问Milky:“为什么她的合同上有中介和房东的签名,你的只有你和她的签名?”

周沫上前将始末道出,由于这套房子是她和中介以及房东之间达成了租约,并且房东授权给她找第二个房客,以便减轻房租压力。她才会托同事梅津代为介绍,进而认识了Milky,所以在给Milky的租赁合同上只有“周沫”的签字。签字之前,Milky也曾口头承诺过绝不带人回来过夜,没想到不仅带了,还在这里一连住了七天,并且矢口否认口头承诺一事。

周沫话音刚落,就见Ban又喋喋不休的重复:“她不让我住在这里就是侵犯我的人权!”

警察一挥手:“你静静!”然后回身看向周沫,道:“他说的没错,你不能侵犯人家的人权,台湾同胞也是中国人。”

Ban在身后连连附和,警察又回过头去,对Ban道:“你也不用老重复,台湾也是中国的领土,所以我们也没有不承认你。她侵犯你的人权,是她不对!但是你住在这里,跟谁打过招呼了?”

Ban说:“我女朋友同意,这是她租的房子。”

警察道:“她同意,那房东同意了吗?中介同意了吗?警察局同意了吗?我告诉你,就连她住在这里都是违法的!第一,她的租房合同上没有房东和中介的签字,只签了‘周沫’。”手指向周沫,继续对Ban道:“她没有房产证,就是没权利把房子租给你们。第二,你女朋友到警察局办暂住证了吗?如果长期没办,我们是有权利把她遣送回国的。”

Ban脸色一白,连忙回头问Milky,Milky听后一脸茫然。

什么暂住证?

警察见状,心里有了谱,笑了一声把话接过来:“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样,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

他笑着看了一眼Milky,又对Ban道:“他们日本人素质怎么样我是不了解,但是我还是很相信台湾人的素质的,有些台湾人比一些大陆人的素质要高很多,不会不承认有口头承诺这回事,既然承诺了就会遵守,非常讲究诚信,这我没说错吧?”

Ban脸色一僵,懦懦点点,哪还见半点数分钟前的横行霸道。

警察“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样,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我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搬走。如果不搬走,那就只能回局子里解决这件事。既然没有暂住证,租房合同也是违法的,那就只好公事公办,该遣送遣送,该上报上报。你选吧!”

Milky脸色泛白的听Ban对她翻译,这会儿功夫竟然很快听懂了全部英文。周沫心里称奇,合着Milky英文不差,只是很会选择性的装傻,对男人理解,对女人装傻,仅此而已。然心思再一回转,她不禁又想,也对,要是Milky和Ban有沟通障碍,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这步呢?

Milky和Ban不敢质疑,很快承诺在三天之内搬走,并且当场立下字据,一式两份,和周沫分别签上双方大名。

警察又嘱咐了周沫两句,回身拿出名片递给Ban:“对了,我这里还有个租房的名片。地段远是远了点,但是房租很便宜,地方也宽敞,到时候你们正规办理手续,一人租一间也比现在的房租便宜,你也不用在女朋友家里住。这个可是我个人奉送,就当帮你们一个忙了。”

Ban连连答应,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接过警察递过来的名片揣进兜里。

周沫皱着眉看他们一来一往,心里有了八分数,看向商陆,用眼神表示询问,却见商陆要笑不笑的别开脸,一声不吭,摸样鸡贼。

等警察和中介起身走后,Milky和Ban也回了屋,关上门在屋里小声嘀咕。

梅津拉拉周沫,小声道歉,周沫一看手表,已经一点多钟,便说:“你今天就住我这儿吧,先去我屋里睡会儿。”心里早已打定了稍后盘问梅津的主意,然后又对商陆道:“商总,方便再坐会儿么?我有点事想问你。”

商陆若无其事的起身,跟周沫走出屋子,隔着楼道两人面对面靠墙站着。灯光昏暗,谁也看不清谁,更别提察言观色了,周沫只能凭商陆漫不经心的语调揣度他的花花肠子。

周沫问道:“在这件事里,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商陆摸了摸兜,刚把烟盒掏出来就听周沫提醒道:“这里禁止吸烟。”便又放了回去,笑道:“我开始就说了,只是帮员工解决困难。你也知道之前公司里有多忙,这时候需要每个人按时到岗,何况是你位置这么重要。你要是有事请假了,一时半会儿我去哪儿找人顶替?所以一听说你和之前房东的事,我……能帮就帮。”

周沫皱皱眉,脑子里晃过一句话:“生不起,吃不起,喝不起,病不起,就连死也死不起。”

这年头什么都要烧钱,穷人不敢得富人病,还要为了衣食住行样样操心。谁出门在外没为钱发过愁?谁敢说自己顺风顺水?随便逮住一个人聊两句,就能将话题落在物价、房价上,再深入点说,还有住院价、婚价、殓葬价。

一个字钱,两个字,缺钱。

最近她总在想,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人这一辈子,出生的时候做医护车,出生以后做婴儿车,穷人长大了坐公共汽车,富人坐轿车,得了病坐救护车,出了事坐警车,临死了又要坐一次救护车。仿佛不管过程如何风光,生老病死的坐车待遇都是一样的。

不过就算在这些事上一视同仁,穷人还是宁愿平安是福。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事事顺心。就像商陆所说,公司这时候正处难关,人手本就不足,此时更不能士气懈怠,要是她因为租房的事延误了工作,公司里除了商陆也没人能接替。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有些猫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真是这样么?”周沫笑道:“就算是帮员工解决困难,商总管的也太宽了点。”

周沫歪着头,眯着眼,声音放低:“容我猜猜。不会是刚好你和梅津聊过我,刚好前阵子从梅津那里得知我有困难,又刚好你的朋友或是你认识的人有房子空着,便找中介公司出面介绍给我,最后更刚好的嘱咐梅津请她介绍房客缓解租金的压力,还刚好认识这片区的民警??商总,你这是帮我解决问题啊,还是变相的加我工资啊?要是想便宜我,还不如折现。”

商陆不言轻笑,边笑边摇头扶额。

“我都猜对了?”

“不。”商陆垂下手,敛眉道:“有一点不对。”

周沫不语,静等下文,却见他缓步朝自己走来,一步接连一步,仿佛在给她机会逃跑。只是周沫一动不动,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直到近在咫尺,间隔寸许。

商陆轻叹:“这些都不是‘刚好’,是我刻意安排的。”

“为什么?”她微微眯眼,眸光透过狭缝,熠熠生辉。

“因为……”商陆好似很困惑,顿了几秒中才说:“我想帮,就帮了。”

心里一紧一缩,藏在深处的那份坚持晃了又晃,周沫眉宇之间微微一动,嘴里却咬紧牙根,说不出一个“谢”字。

周沫生怕一旦出口,会被商陆要挟“谢礼”。不是她不愿给,也不是她不懂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意味什么,更不是她铁石心肠莫不动心。只是心里的位置太小,就像人们常说“要忘记一次情伤就要尽快展开下一段恋情”一样,她却是刚好相反,要将一个人装进心里,首先要把上一个人踢出去。

周沫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商陆含笑望着她良久,最终还是垂下眼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轻的好似只能浮动空气中看不见的尘埃。

他知道,在这世上,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两个任凭你如何挖心掏肺,都不为所动的白眼狼。可你没有丝毫办法,除了管住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赖对方心肠太狠。一切都是自找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商陆错开两步,渐渐后退:“明天上班别迟到,公司事情很多,没时间给你摸鱼偷懒,一旦被我发现了,严惩不贷。”说罢,转身离去。

第六十四章 一期一会 04

接下来的日子看似一如既往,却又令周沫无所适从,无言以对。在公司遇到商陆,她大多低头走过,或目不斜视,就算同处一室商量企划,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绝不提半点私生活。就算偶尔将话题带开,也只会问,龚经理何时回来。

至于梅津,自那天晚上和周沫开诚布公后,这些时日倒再没向周沫打听过事。周沫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梅津能说会道。可能,每个人都会因为遇到一些事而有所感悟,需要一个渠道发泄出来吧。

“周沫,我真的很羡慕你。其实我每次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都是商总让我问的。他说要是他开口问你,你肯定有戒备,什么都不肯说,所以他看咱们平时还说得上话就叫我来了。起初我也不愿意,觉得这样就像间谍,弄得我浑身不舒服。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戏了,好多次都是我自己主动要问的,并不是为了向商总交代。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他,就好像你偶尔说起你和夏行止的事,我就一个字都没说过,全装在肚子里。公司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商总对你有意思,她们暗自打过赌,赌商总什么时候追上你。有的人说你迟迟不答应他,是拿乔,自抬身价;有的人说其实你们早就开始了,只是演戏给大家看,省的别人说闲话;还有的人说你根本就喜欢女人……只有我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答应商总,是不是真的怕人说你靠裙带关系?咱们组的人都知道,你当这个组长是实至名归,那些嫉妒你的,不懂你的人,就算你说破嘴皮子去解释也不会理解你,不如就让他们说去。”

“有时候我总在想,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不会答应商总呢?商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真心有真心,还愿意花心思帮你解决困难,知道你不会接受还要拐着弯儿的找我帮忙。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我就是不明白了,放着这么好的你不要,老惦记夏……干什么?你们既然分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何必为他守身如玉?再说像咱们这样北漂着的,不就希望在这里多赚点钱么?要是能在这里找个靠得住的男人,以后再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多好。北京的房价贵是贵了点,可要是有商总那样的男人在身边,那个房价还算个屁啊!可是你看你呢,你要矜持,又要坚持,不还得为了五斗米折腰么?房租贵了你也愁,房东、房客相处不来你也愁。你什么都愁,可这些‘什么’商总都能为你解决,你还要那些‘坚持’啊,‘矜持’啊有什么用啊?夏行止看不到,别人也不理解,只有我知道,商总知道。可我想,经过这件事后,你是不会再接受他的帮忙了,那这样熬着到底值不值得?”

值得么?周沫也不知道,虽然她也曾不止一次的自问过,答案却永远是模棱两可。

有时候她会觉得不值的,想放纵自己一次,可是主意刚冒出来就被掐死在萌芽里。有时候她觉得值得,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人懂她,只不过是自己辛苦,值得不值得又有什么意义呢?后来,这样自问的次数多了,她也逐渐麻木了,到了最近已经开始不在乎答案,问题浮现的瞬间,就被抛在脑后了,心道,反正都是庸人自扰,还不如不想。

至于夏行止,他会不会在异地遇到条件性格方方面都适合的女人,就很快展开新恋情;或者会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挣扎,最后一刻才决定放开胸怀告别“过去”,接受“未来”;还是会像她一样,不敢说是心心念念着旧人,只是一直徘徊在连自己也解答不出来的谜题中,畏首畏尾,不会后退,也不会前进?

周沫闭上眼,脑中浮现夏行止的模样,好似已经拼凑不出记忆中的那张脸。

是不是人的记忆也具备了人的性格,会自欺欺人,会蒙蔽旁人,更善于宽恕和斤斤计较?记忆会将事实经过剪辑后再存入脑海,等你需要的时候,它就会调出经过修饰的过去供你回味。也有可能你不会自己想起,却因为别人的一句提醒而恍然到那些差点被遗忘的时光。反而是你尽力要遗忘的东西,被回放的次数最多,你越想忘记,它越要博出镜率。

那么,夏行止到底属于哪种?

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还是最值得留念的纪录片?

周沫左手去摸右手食指上的海蓝宝戒指,缓缓睁开眼,笑了。那个盒子里还有八个空位,如果夏行止是轻易放弃的人,那么只需要寄来只有一个空位的盒子即可,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寄。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是一旦拖泥带水起来,根本不是人。

对,没错,夏行止就是这种无赖,看似对一切都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他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同样的门槛儿换做别人早已认输,可是夏行止总能披荆斩棘、过关斩将。让她时常觉得神奇,甚至佩服。

以前有人问她最喜欢这个男人什么,她说:“就是喜欢他认死理儿的生活态度。”

原来,她一直踯躅不前,宁可在原地保守残缺,也不愿看向商陆,全是因为这个理由。它未曾变过,只是渗入点滴中太久,因此将将被遗忘了。

也可能,它已经成为了信念,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念叨的次数多了,在周沫第五次问起龚经理的归期时,龚经理竟然在隔日现身了。笑面虎笑容依旧,只是人有些消瘦,眼里散落着落寞,将“人生巨变”四个字深刻的写在了脸上。

几天后才有同事辗转传出,据闻是龚经理太太得了急性肝炎,没救过来,就这么去了。

周沫听后心里一惊,皮疙瘩很快蔓延了全身,半响说不出话。

龚经理太太她还记得,能言善辩,观人于微,曾像梅津苦劝她一样,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没想到,彼时还生龙活虎,出口成章的人,一转眼就没于黄土。

身边的人没了,活着的人是什么感觉?

伸手一捞,只余空气,还是半夜惊醒,枕边空凉?

周沫闭上眼,尝试体会那种感觉,不消一秒,便惊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往下去想。

也许,此时的龚经理正时刻体会着吧。就算能有片刻不去想,也会在下一瞬被现实惊醒。夜晚归家,屋里漆黑冰冷,清晨好梦,耳边也无人叫醒。但是空气里还弥留着那人的味道,每个角落里都能找到些许遗物,好像她还在身边督促叮咛。

只是转身即过,一切都是幻觉。

那之后的数日,周沫望见龚经理都想着说些宽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觉身份不合时宜,也怕再将龚经理的伤口重新挖开。

直到几天后,龚经理的话和笑容渐渐多了起来,仿佛已经敞开熊欢,专心投入工作,逐渐接手商陆手上的事。随之而来的便是商陆出现的次数少了,和周沫有交接的案子也一一移交给龚经理。

周沫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失落。她不喜欢商陆,却不得不承认心动过。一个总是默默关心你的人慢慢远离,任何人都会觉得怅然若失,只是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宁可短暂的失落,也不愿长期的辜负。

周沫想,如果商陆放弃了,也是好事,起码她不用再愧疚下去,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能报答。

就这样心理调试了几天,周沫终于开始恢复坦然,却不想接连发生的事,再度打乱了她的阵脚。首当其中的便是伍春秋再次遭逢情变,这话还要从她和成非决定结婚开始说起。

成非和伍春秋排期注册后,和双方父母商讨过婚宴细节,择定吉日,通知了所有亲朋,广发请帖,连许久不曾联系的校友也一并通知了。只是在婚宴前一天,伍春秋右眼就开始不停的跳,点了眼药水,也敷了眼膜,更按摩了太阳穴,喝了定惊茶,却始终不见好转。伍母说这是新娘子婚前恐惧症,等赶明儿礼成了,就不药而愈了。

婚宴当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头了,伍春秋的右眼果然归于安分,却不想在婚宴后逐一送客时,右眼又开始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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