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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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祸:“早。”

余大侠:“嗯,天气不错。”

贾祸:“明天天气也应该不错。”

余大侠:“希望如此。”

我每天就靠着门框边嗑瓜子,看他俩聊天气,聊完了各自干自己的分内事,很是无聊。说实话,如果一对夫妻是用这种生疏的方式交谈,那倒不如不要成亲了,是以,我想撮合余大侠和贾祸的念头,才会迟迟没有兑现。

为此,我感到忧愁,决定分别找他们二人谈话。

我先找到了贾祸,他正在忙着计算逍遥居的各种开销,见我站在门口,反倒喧宾夺主的给了我一句:“王爷,这几日你的花销大了些,长此以往,难免坐吃山空。”

我很忧愁,我非常忧愁,没了风度口,区区一个王府不足以支撑我的挥霍,可见当个王爷有多难。人家都说当官的要为百姓请命,可我这个官儿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替别人的生计忙活,实在是不现实。我感到若是我再继续下去,难免会走上贪污纳贿的不归路,虽然以往我也一直都在挣不太体面的钱。

我道:“看来咱们得挣点钱了。”

贾祸抬头看我:“圈地、收租,这是最快的办法。”

我说:“可咱们手里没有地皮……”

贾祸笑笑:“宦家有。”

我一拍脑门,顿觉有理,决定回屋找宦生谈谈她嫁妆的事儿,可才走出门,又觉不对,连忙回身,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找你有事儿。”

贾祸看着我,一言不发,静待下文。

我道:“你该娶媳妇了吧?”

贾祸一怔,没说话,我又道:“你看老余如何?好生养不,好管家不,好相处不?”

贾祸低下头,不语,沉思,我以为那是不乐意的表现,于是继续道:“我知道我这么问技术含量太高,你一时消化不良,我也知道你对我难以忘情,依照你缺心眼的性格,应该不会太快转过这个弯儿,做不出随时移情别恋的事儿。但你要知道,成家立业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转折,只有把这两件事办妥了,男人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屋里不添个女人,你又怎么培育下一代呢,还有你家里也要交代,贾伯父、伯母也盼了好多年了,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了……在风度口的时候,私下里,伯母还和我商量过要不要抓个宫里的御医给你看看,她生怕你不是不想找女人,而是力不从心啊。我当时没少为你说好话,可我实在没立场替你说话,而且伯母又做了一锅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收买了我,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决定等这次的事儿一办完回到镇子里,就给你找个女人试试,不行的话就找个大夫试试。你看……多灾骗走了你媳妇儿,这是人家的本事,要不是你耽误了妆衾那么多年,人家能甩了你跟小叔子跑了么……”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演讲才能,遂没完没了刹不住马的说了一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及贾祸的感受,也对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视而不见,兀自过着嘴瘾。

终于,在我说到妆衾的时候,贾祸也忍不住了。先是合上账本,站起身,在我提到“小叔子”三个字时,他已经走到我身前,面无表情的将我打断:“王爷,请住嘴。”

我一愣,果然住了嘴。

他见我如此听话,甚是满意,冷笑一记,开始给我挑错:“第一,我不是对你难以忘情,你有点自作多情了,其实打从独孤一懈上了风度口酒肆的二楼起,我便知道自己再努力也是枉然,也便慢慢收了心。第二,我不是不想找个女人,是一直没合适的,也没时间。第三,你和我娘也不必找大夫了,我一点问题也没有,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第四,老余人还可以,如果要撮合,请尽量委婉点。”

听完这席话,我对贾祸有了改观,总结只有三点:一、他挺幽默的;二、他挺能损人的;三、他挺正常的。

但临了出门,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喜欢女人吧?”

贾祸瞪了我一眼:“你想试试么!”

我大叫一声,夺门而出,落荒而逃,一路跑到走廊拐角。不是我不敢试试,而是眼下我正穿着男装,万一真被试了,恐怕也搞不清楚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女人。

叹了口气,我决定找余大侠倾谈。

哪知走到必经之路的庭院时,正见余大侠坐在凉亭中托着腮,典型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却不知思的谁家的春。

我一屁股坐到余大侠身边,也学她托腮,歪着头看她。但见余大侠脸蛋绯红,醉眼迷蒙,一手摇晃着一壶老白干儿,身前矮桌上摆放着一本禁书《贾公子的私房话》。

我顿觉眼熟,连忙伸着脖子一起看内容,这才想起它是四年前我在独孤王府闲来无事时写的那堆书中的一本,大抵是戏说贾祸的日常起居和言行举止,俗称种田文。后来由于卖得太好了,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最赚钱,遂纷纷不种田改从文了,因此,朝廷认为影响不好,很快就将它禁销了,又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招是非,遂又纷纷下地播种了。

我想,余大侠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打探的了,她全摆在脸上了。

临离开凉亭前,我留了张字条给她,是这么写的:“老余,得知你大女怀春,我很欣慰。我本想和你深谈、恳谈、慢慢地谈,但我一琢磨若是如此势必要耗上三、五、七天,不但耽误了你的正事,也耽误了我的,因为你很忙,忙着怀春,而我也很忙,忙着赶去给一懈哥哥架梯子。所以,请你大胆的畅想吧,尽你所能的畅想,当你觉得畅想不足以满足你的渴求时,请离开凉亭往右转,穿过走廊走进右手边的第三间屋子,贾祸一直在等你。”

走出凉亭,我一路来到逍遥居里最阴暗潮湿的墙角,架了一个梯子,直通外面。

为了尝试梯子的牢固性,我自己先爬了上去试了试,仰头一看,果然天高地阔,海枯石烂,顿觉出墙有理。

叹了口气,我爬下梯子,一转身,正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我一惊,这才警觉刚才太过大意,连忙抬头、挺胸、挣扎、扭打,却被对方一一化解,反将我禁锢在身前动弹不得。

扑鼻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我再次找到了臭味相投的感觉,一抬头,果然是他。

我笑了,说道:“一懈哥哥,你怎么不走梯子?”

独孤一懈看了看梯子,又看了看我,回道:“你鼻子脏了。”说罢抬手替我擦净。

“哦,一定是刚才海枯石烂的时候蹭着了墙上的灰,诶,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在这儿。”

独孤一懈说,他是走正门进来的,拿出先帝御赐独孤王府的“畅通无阻”令牌,所以门房和下人都没阻拦,他也没含糊,一路来到后院。

我问他来干嘛。

他说他来看看我,顺便给我带来阔别四年的《麻子传情》最终卷。

我大喜,喜不自胜,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决定用肉搏表示我的崇拜。

那晚,我叫厨房多做了几道下酒小菜,请独孤一懈喝了一次老白干,酒过三巡,我俩都有点上脑和燥热,我预感这壶老白干有点超常表现自我,后劲儿极大,很像是过期的,于是站起身,走到门边,想打开门透透风。

哪知,那破门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竟被人从外锁上了。

我震惊了,又预感到这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有组织的陷害。

会是谁呢,会是谁会这么好心呢?

我正这么琢磨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三下,但听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上次是你害了我,这回该轮到我报答你了吧?别急,千万别急,那个‘三春散’是我从老余房里偷得,也看了说明,大概是要三春过后才能解毒,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出来,明儿个一早,妹妹就来开门……这院子里也没人知道你们在干嘛,其他人都被我支开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尽心了。”

宦生的话就隔着一道门板,听的我心里一阵拔凉,再也听不下去,连忙拍门,虚弱的喊道:“你下了多少分量,快开门,这药下多了可要命了,能让人变禽兽,禽兽动真情啊!”

可门外,已经没了声儿。

后脖子传来一股子热气,徐徐吹着,接着那副滚烫的身躯也靠了过来,伴随着一道低哑的不能再低哑的声音:“晓泪……你不热么?”

我一惊,脸上就像被烙铁贴上一样,热的发涨,脖子后的汗毛也全都竖了起来,战栗颤抖。

我连忙回身看他,反被一股力道按在门板上,面对面被他盯住,顿时成了砧板上的肉。

那双眼里明灭交织着火光,何止三春。

第二十三章 ...

“我……”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就被独孤一懈灭了口,铺天盖地的就把他的一嘴酒味儿灌了进来,熏得我更燥热。

独孤一懈死死的按住我,两只手压着我的两只手,两只脚恶狠狠地踩住我的裙摆,膝盖也顶住我的膝盖,严丝合缝的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晕晕乎乎的,我就在想,等我有空了,就颁发他一个最卑鄙无耻奖。

然后,独孤一懈重重的咬了我一口,咬出了血,流进他嘴里,他还有脸当着我的面伸出他含羞的舌头添掉嘴边的血渍。

我惊了,怒了,肿着嘴质问道:“你干嘛咬我!”

“我想看看你的血是不是红的。” 独孤一懈也瞪着我。

“废话,你的血才不是红的!”我气极了,扑到他身上死命的咬,一下就咬破了,然后再死命的吸。

独孤一懈就势抱着我的腰,架高我的腿,任由我以他为轴心将他缠住。他脚下转了几个圈,一路把我扛上桌子,挥掉了上面的酒壶、酒杯,就放着我的屁股,还有他捏住我屁股蛋儿的手。

“知道这叫什么么?”我扭开嘴,对着他吐气,说道:“这叫腰缠万贯!”

说罢,双腿一用力,狠狠将他禁锢。

哪知独孤一懈闷笑了一声,回道:“这不是猪脚上树么?”

我听了又是一气,七手八脚的就要将他推开,反被他压倒在桌,由于压倒性的力道过猛还不甚撞着我的后脑上,只听“咚”的一声,头盖骨和木头发生亲密接触。

我眼冒金星的看着上头那个背光的男人,被他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看进心里,痴痴的,傻傻的,我道:“一懈哥哥。”

“嗯?”

独孤一懈“嗯”的真好听,声线上扬,嘴角轻挑,就那么瞅着我,笑得真好看。

“一懈哥哥。”

“嗯?我在。”

他又俯低了几分,两侧的头发垂了下来,发尾扫着我的两颊,痒痒的,皮痒,肉痒,心痒难耐。

“一懈哥哥。”我又叫了一次。

他一眯眼,仿佛又要“嗯”我一声,却不妨被我悄悄伸到他后面的手使劲儿一捏,捏住了他尾骨两侧的肉,那声上扬的“嗯”也变成了闷哼。

独孤一懈沉着脸看着我,身体愈发的热,眼瞅着就要爆发时,我连忙说道:“等等!”

他一顿,我又道“我是第一次,你知道吧?”

但见他神色一柔,抵住我的鼻尖,低语:“迟来的第一次,都赖我。”

“赖你什么?”我一怔,一时搞不懂。

独孤一懈“咯咯”低笑道:“赖我没尽早将你拿下。”

我也笑,腰间一软,哑着声儿:“一懈哥哥,以前我不懂事儿,可我懂情,我小心眼,我无耻自私,我是个二百五,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现在……我懂事儿了,也懂情了。可我是第一次,我怕疼,特别怕,我是那种别人弄疼我,我会十倍百倍奉还的女人,所以,请你温柔点,否则……”

独孤一懈一口将我吻住,不清不楚的吐出几个字:“否则你就讨回去。”

然后他微微撑开一点距离,又道:“欢迎乞讨。”

我一怔,一下就捏住他的腰间肉,转了半圈,听他倒吸口凉气时,我也说道:“夫不教,妻之惰,从现在起,我得教育你。”

他神色一喜,身下一激动,蓄势待发,一个使力就把我抱起,一路抱上床。

我一慌,着床的一瞬间又连忙一滚,反身把他压了下去。

骑马蹲裆式,大抵就是这么练的。

一把抽掉他的裤腰带,明显感到他该亢奋的地方过于亢奋,我顿觉引火上身,不禁想到后果,于是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所谓三春散,就是一春水乳交融,二春狼狈为奸,三春饿虎扑羊。其实只要挨过第一春,后面的就没什么了。可若是第一春没熬住放纵了,后面就变本加厉了,止都止不住,所以,关键还在第一春。”

独孤一懈一语不发的看着我,挑着眉,握着我的腰挪动他的身子,挪的我一身大汗,膝盖直打软。

“来,咱们先试试第一春。”他颇具情意的看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不不,别急,要不咱们先聊聊天,等……等第一春的劲儿头过去了,再……”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急了。

独孤一懈瞪着我,喷着火:“庄晓泪,趁我还没失去理智之前,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眨眨眼,问是哪两种。

然,一问出口,我便后了悔。

他道:“第一,我在上。”

我脸一热,忙不迭的摇头。

他又道:“第二,你在上。”

我浑身一抖,双腿不由自主得加紧,屁股蛋儿也随之一抖,又把他抖的直兴奋。

他乐了:“很好,就做第二套。”

接下来,我俩七手八脚的和衣服缠斗,我脱他的,他脱我的,谁也不服输,谁也不停歇,瞬间展开了看谁先把对方扒光的拉力赛。

比赛结果,我赢了,独孤一懈除了一条里裤,其它的都被我扔出了床帐,而我,还留着肚兜和小裤,整体来说,不该露的没露,还算得体。

也不知道方才他是不是故意被我压在身下的,这会儿竟然来了劲儿,一个烂驴打滚就把我掀翻了,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一手摸索我背后的绳子,一手摸我胸前隐现的疤痕。

我说:“小时候弄伤的,懒得治了。”

独孤一懈低头亲了上去,边亲边说:“给我看看。”

“你不是看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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