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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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深还在睡觉,含光特地回来找他吃饭的想法是落空了,她叫了酒店服务来吃,出于好奇,点了好几道英国特色菜……

好吧,当晚她并没有吃饱,就将就睡下了。第二天时差反应来了,含光一整天都昏昏欲睡,赖在床上倒时差,反倒是许云深比较有精神,在酒店里玩了一天,到晚上才来敲门,“今晚有活动,该起来了。”

这会快入夜,含光反而精神起来了。“什么活动啊?最好是和吃饭有关。”

“我是来看老师画展的,”许云深说。“今晚是开幕前夕的小酒会,肯定得去,我让你带了一件礼服来的,带了没?”

“带了,不过我一个人穿不上。”含光别的没有,冬天礼服特多,全是当时李年给买的,这一年多没机会穿,都束之高阁,许云深还说她行李箱大,其实就这礼服都占了好多空间。

“没事,酒店提供帮助服务的,一般女士的礼服都没法自己穿。”许云深拿起电话吩咐了一下,含光也抓紧时间洗漱了,便和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英国服务员一道在房间里奋战了半小时——别的都还好,就是英国这里估计秦国的名媛较少,服务员不会梳中式发髻,两人在这上头花费了一点时间,少不得要含光指点一番,又教她一些中式妆容的小窍门。

好容易打扮停当,含光蹬上绣花鞋,步出房门,笑道,“当当!漂亮吗?”

许云深也换好了衣服,他也是难得的打扮讲究,穿着一身合身的西服在窗前看夜景,听到含光声音,方才回过身来,口中笑说道,“这问题是不是——”

他的声音消失在了空气里,面上现出了难得的惊愕,过了好一会,才仿佛是呛着一般咳嗽了一声,评论道,“你穿着国服,和穿洋服看来几乎是两个人。”

含光平时的确不大穿国服,更别说盛装打扮了,这对于独居的女孩来说太麻烦,此时见许云深惊艳,她也有点小得意,冲他龇牙咧嘴地笑,“哼哼,怕了吧!平时可小看我了!”

“说这什么话呢?”许云深也被逗笑了,他弯起手臂,戏谑般微微弯了弯腰,“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这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台词,中世纪男士邀舞都这么说,含光咬着下唇忍着笑,福了福身,“郎君有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含光依着西式礼仪,把手放进许云深臂弯里,和他一道出门上了早备好的礼车。?

作死啊

?含光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比较上流的社交活动,之前在国内,那些高大上的场合也轮不到她去,顶多过年的时候和留王府的人交际一下,也都很少跟她们出门去别人府上拜访、赴宴什么的。虽然以她前世的经历,对于这种贵族聚会并不会有多向往,但现在人在国外,而且又是被许云深带去的,自然又不一样了,在车上时,便问许云深道,“一会到了那里,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我不懂规矩,可别丢了你的脸。”

“这种文化圈的活动也是有点臭规矩的。”许云深也赞同,他看了含光一眼,忽然笑了出来。“如果你不愿参与的话,就假装不会英语吧,站在一边负责漂亮就可以了。”

含光也在想这事,因为西洋画她基本什么也不懂,那边艺术圈的人谈论的话题她也完全接不上来,“我只需要做那种又蠢又漂亮的花瓶女伴就可以了吗?就是电视里常演的那种女配角。”

她平时的表现和愚蠢实在距离满远的,许云深想想都笑出声了。“可以,我看可以,反正你不说话也肯定是全场焦点,如果透露出会说英语的话,估计满场男士都要来和你交流了。”

他可能还是第一次夸奖含光的长相,她有点诧异,但女孩子嘛,被夸好看也没有不开心的,嘿嘿地傻笑了几声,却仍是记仇,“我又黑又胖的,还能好看?”

“服了你们姑娘家了,几句话都要记一辈子。”许云深掂量地看了含光几眼,“开学时候胖的几斤现在都瘦下来了吧?这还能不好看?穿上国服,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说着,他倒是眯起眼,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你别说,论气质,和你画的那幅画还真有点相似呢,特大家闺秀的那种。我估计今天在酒会上,肯定有很多人觉得你是大贵族家的姑娘。”

含光现在对于这种夸奖已经麻木了,“我才不要做大贵族家的姑娘,没一点好。就德瑜还不是大贵族家的姑娘呢,比我也惨多了,我自己也有钱,不惜得这些东西。”

这话说许云深,好像有点在骂他,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拊掌大笑,“说得好——哎,不过,德瑜表妹又怎么惨了?”

人家的家庭矛盾,含光也不好多说,只能避重就轻。“才多大,压根都没想着定下来呢,家里人就四处带去相亲了,假期都不能自主,谁知道毕业后是不是就直接安排了一个人等成亲了。”

这也的确是贵族家庭的做派,许云深想了想,也笑了,“也是,现在都这样,中等人家为了向上层靠拢,都格外注重规矩。反而是上等人家,不守规矩的人那就多了去了。刘家是还差了老远,难怪他们家如此讲究规矩。”

含光听他一说,想想也真的是,比如李年和许云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离经叛道,可他们家的渊源和财产都比刘家等中层世家要深厚得多。而刘景羽、刘庆羽等人在择偶上的余地就真的是要比李年和许云深小了——石旻旻虽然家里不是太有钱,可也是世家旁支,有出身有来历的。

“上流人家就是臭讲究,”她有点叛逆地说,“规矩忒多,还都没意义,在这样的人家里活得太累了,还不如暴发户家的纨绔子弟,傻开心傻开心也能开心一辈子呢。”

许云深听了大乐,“那你准备找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含光想到其实还算上进的何英晨,不禁一窘,“呃,这个嘛……”

两人随便聊聊,很快就到了地头,很明显,这就是画展即将举办的地方,展厅内部灯火通明,看来酒会已经开始了。

许云深下车之前还交代含光,“你先别动,一会我把你扶出来。”

——这是完全弄得和电视剧里描述的场合一样了,要不是他提醒,含光可能还真就直接开门走出去了,这种种‘没意义的臭规矩’让她也有点兴奋,不过想到周围并没有人拍照什么的,这种做作完全不知道做作给谁看,又萎靡了下来,便依着许云深的吩咐,在车内等着。

许云深下车以后,便来开了车门,半弯下腰,带着笑意对她伸出了手。——他本来就生得很英俊,只是平时太过惫懒,让人很容易就忘了他的长相,现在打扮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在朦胧的灯光下这么冲她微微一笑……

含光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难言的古怪,她搭着许云深的手出了车子,“有人在看吗?没人的话,完全没意义呀。”

“虽然可能美没人在看,但是为了预防有人在看,也不能不这么搞。”许云深回答得和绕口令似的。含光强忍着笑意,和他一道进了展厅。

这是间颇大的长廊式展厅,在入口处有几人正在谈笑,许云深露出迷人笑容,上前和一位女士行了吻面礼,又和余下几名男士握手寒暄,这才把含光介绍给众人,“这是我的助手李小姐,她不会说英文,请你们多谅解。”

又以中文对含光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位发色发灰的中年女士就是许云深的老师,也是画展作者,含光和她握手致意,用中文问了好,许云深少不得为她翻译。至于余下三四名中年男子,都是业界同仁,有经纪人、艺术评论家,还有收藏家派来的买手,看来和许云深的老师关系都相当良好——他们对含光都颇有惊艳之色,纷纷选择了行吻手礼。

这礼仪含光之前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据她所知,也是高层贵族圈子专属,一般平民都是握手了事。她有点私人空间被侵犯的不适感,却也觉得颇为有趣,还好,她现在‘不会说英文’,对他们的赞美,只需要微笑以对便可以了。

等许云深和老师寒暄完了,两人一道往里走时,又有新客人来了,含光见那几位绅士都没对新到的女伴行吻手礼,心里多少也有点感觉,便对许云深说道,“看来我们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许云深往回看了一眼,也微微笑了起来,“欧洲这里的风气是很直接的,如果你会说英文的话,刚才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既然是私人酒会,参与者当然都是熟人了,接下来含光就不断被介绍给许云深的同学和朋友,还有些事业上的熟人,当然也免不得不断被人用惊艳的眼光打量,年轻人面皮可能还薄点,不好意思行吻手礼,年纪大些的要大胆得多,就算没夸张到直接吻手,也会对许云深大赞她的美貌。含光听着‘异国风情、高贵、优雅、神秘’等几个词,几乎听到耳朵起茧,这些人以为她完全不懂英文,说得可嚣张了——当然也有个别人士操着蹩脚的中文,结结巴巴地想和她搭话。

酒会虽然提供酒水饮食,但穿了礼服,含光也无意吃喝,她跟着许云深站了一会,实在是不胜其烦,索性借口走开了,自己去欣赏许云深老师的画作,和他不同,这位海因里希女士并非印象派画家,还是以人物肖像为主,含光还是蛮能欣赏这种油画的,所以也并不觉得太无聊,只是十分饥饿,她倒时差,一天都没劲起来吃东西,现在饥肠辘辘,但酒会并不设餐桌,含光也还是不能适应拿着东西站着啃的做派,再说,桌上陈列的都是典型的英国食物……

正在心中暗自期望着晚宴早些结束时,她忽然间仿佛看到了一张熟脸,含光回头找了一下,却又一无所获,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过下一秒,亨利的脸忽然又从柱子边上冒了出来,他也注意到了她,亦是露出了满脸的诧异,随后便向她走了过来。

“Hi。”他一脸的古怪。

“Hi。”含光也觉得太巧了。“你也是来参加酒会的吗?”

“嗯,海因里希女爵是我同学的亲戚。”亨利说。“你也是——”

“我跟着老板来的,”含光说,“他是海因里希女士的学生。”还是亨利用女爵来称呼,她才知道原来LadyHeinrich的Lady在这是女爵的意思。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兴奋,毕竟他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感觉好像是上天注定必定要相逢一般,不过这缘分配合的并非是一见钟情,只是淡淡的好感,所以在为巧合而来的讶异和兴奋以外,也有淡淡的尴尬弥漫。就此走开,似乎是说不过去,但要继续深入往下聊,却又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今天我刚进门就听人在谈论,”亨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双眼闪烁着幽默的光芒,“今晚的酒会上来了个秦国美人,非常漂亮、神秘,可惜一点也不懂英文。”

他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声音,含光忍不住也笑开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没有错,我的确不会英文。”

两人对视一笑,亨利望着画像,又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许云深,“原来你是迈克许的同伴。”

他明显不信她只是个助手,含光也不知如何去纠正了,便问道,“你认识他吗?”

“我当然听说过他,”亨利又笑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今晚全场谈论的都是他和他的女伴——迈克真是名不虚传的传奇人物。”

画廊里就她和许云深两个黄种人,当然很容易推断出两人的关系,含光对许云深的丰功伟绩多了一份好奇,“他很传奇吗?我可一点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助手,你对你上司的了解好像浅了一些。”亨利眼中闪动着笑意,语调也带上了几分调侃。

“我真的是他的助手。”含光赶快严肃澄清,“到英国来是为了另外的公事——艺术这边我是真的不了解。”

“哦?那是为了什么公事呢?”亨利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含光答不上来了——要说过来有公事,那也只是因为许云深要和一些欧洲收藏界的朋友联系感情,顺便带她来建立人脉一起度假,这是她的公事,不是许云深的公事。

想到许云深在车上传授的招数,她便故意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迈克在很多领域都有事业的。”

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语气,成功地阻止了亨利再往下寻根究底,他转换了话题,“既然你对西洋画并不熟悉,迈克现在又很忙,不如由我来当你的导游吧?海因里希女爵是德国当代最重要的油画家之一……”

含光和他是满说得来的,有了他的介绍,一张张油画背后都充满了故事,肖像主人的生平、油画本身所采用的技法……她和亨利有说有笑地绕了一圈,连饥饿都忘了,两人回到原地时,许云深居然还被人包围着,只是又换了一拨人。亨利看了看那边,便笑道,“今晚你很幸运,要不是有我,你的上司可照看不到你,这肯定会是个无聊的夜晚。”

含光也觉得亨利挺辛苦的,“真的得谢谢你,可惜我的行程要配合他,否则应该请你喝杯咖啡。”

亨利冲她迷人地一笑,“明晚你会来吗?”

明晚是正式的开幕酒会,许云深也提过他会来给老师站台,含光点了点头,“肯定会到的。”

“那么,这杯咖啡就放在明晚如何?”亨利自然地询问,“明天会有媒体到场,相信你的上司会比现在还要更忙碌——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法国小馆子,可以让你的肚子安静一些。”

含光脸都红了,“原来你听到啦?”

亨利冲她挤了挤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手掩怀,对她微微鞠了一躬,“明晚见?”

含光也觉得依许云深的忙碌程度,明晚他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闲空的,虽然‘漂亮且愚蠢’着也不会很累,但比起和亨利一起出去吃法国美食好像又少了几分诱惑力,她忍着笑点了点头,“明晚见。”

亨利便在许多艳羡的眼光中去找他的朋友们了,含光站在当地,继续‘漂亮而愚蠢’了半个多小时,许云深这才回到他身边,他虽然还带了一丝笑意,但面上的倦色却怎么都瞒不了人。

“早知道就也学你,‘不会说英文’了。”咕哝着抱怨了一句,见还有人向他走来,许云深吓得示意含光赶快跟上,“我们回去吧!”

可能他没注意到含光中途消失,或者注意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必要过问,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许云深时差调整过来,便去睡了,含光……再没选择,也只能吃着酒店很有英国特色的饭菜,她简直都快哭了——早知道就带点方便面来了。

第二天白天,许云深倒是带她去白金汉宫游览了一下,又带着去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两人玩得颇为开心,不过回到酒店以后,许云深便安排她,“昨晚你肯定无聊够了,今晚就别过去了吧,今晚我肯定是更没空照顾你了,你就是过去了,也只能在角落里无聊着。”

可她和亨利都有了约会了,含光怔了怔,只好说道,“你不用管我,昨天我认识了一个会说中文的男孩子,他会带着我玩的,我们都约好了。”

“哦?”许云深有些吃惊,“——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昨晚去酒会的人应该我全都认识的。”

含光忽然意识到她并不知道亨利的姓,“我就知道他叫亨利,他昨晚好像没和你打招呼。”

既然她要求去,许云深自然不会反对。两人一路上还在讨论此人,含光顺带把两人的缘分都给告诉许云深了,许云深听着也很好奇,“这小家伙是鲁国的人,那就难怪了,昨晚私家酒会里大部分客人我真的都还是认识的。”

“一会到了可以指给你看,说不定你也认识他,只是没说过话。”含光说。

“今晚人会很多,你们没换电话号码的话……”许云深看了她一眼,“算了,即使没换电话号码,他也百分百能找到你的。”

含光又被他夸得心头甜甜的,“异国风情真吃香啊,感觉到了国外忽然成了大美女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住着不走。”

“虚荣哦。”许云深笑了起来,两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抬杠。

眼看车子开到展厅,前往开幕酒会的车子已经排成了队——前头居然真的有记者拿着照相机在守候拍照,含光很有点无语,许云深就为她解释,“昨晚的酒会都是老师的学生和亲密友人,没有什么公众人物,今天的开幕酒会可能有些政界人物会出席,如果来的是王子级别的话,阵仗会更夸张。”

车开到昨晚的位置,许云深也按着昨晚的礼仪把她扶出了车子,不过,今晚在闪光灯的陪伴下,含光颇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她努力维持镇定,搀着许云深的手臂,和他走过了摄影区——再往里就是展厅自己的地盘了,没有邀请,记者是不能进去的。

许云深报了名字,和含光一起走到签到区,那里又有活动自己的记者在拍照了,客人们有的排队签到,有的也过去和海因里希女爵合影,含光正左顾右盼,寻找亨利的踪影,忽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这……不可能吧?怎么会——他是怎么——

几乎要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可却又分明知道自己现在神智十分清醒,看着柱子边的黑发青年,含光是头皮发炸,一瞬间真想拔腿就跑——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早知道,她就直接和亨利约在展厅外头了……?

高兴了吗

?虽然签到区人不少,但含光自己这么显眼,她是绝对没抱着于思平没看到她的希望的。不过此时他并没看着含光,而是和身边一位金发中年男子友好地交谈着,一脸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交圈子的样子,含光赶紧地把眼神收了回来,假装没看到他,垂着头紧急思考对策。

她带了手机,就在手袋里,以许云深的人气,签到以后肯定会被团团围住,被无数人绕着打关系、寒暄什么的,说不定还要临时接受采访。如果幸运的话,一会合影完了,说不定还能乘于思平没注意的当口逃走……昨天她去过洗手间,那附近有个偏门,通往一个走廊,从那里绕出去的话,应该是可以安全跑到外头的。她打个电话给亨利,让他在外头等她,吃完饭直接送回丽兹,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躲掉于思平……

她也不清楚自己躲他干嘛,就是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就完全不想和他接触,那种想要逃掉的心情,让她的心都跳得砰砰响,双腿甚至因为过分的兴奋而有些发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的,许云深等人居然都没发觉不对,还顺顺当当地走到女爵身边,带着她和女爵合了影。

虽然心不在焉,但毕竟是合影留念的重要场合,她还是勉强收摄心神,对着镜头露出得体微笑,而后便退到一边让许云深和老师单独合影。

她有意识地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藏在人群后头,并且很庆幸自己不算太高挑,起码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白种人中间并不是那么好找,于思平有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可能会发现不了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可能会以为她已经进了展厅,到里面去找她。——天知道,她都没勇气往于思平的那个角落打量,很怕看一眼就引来他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就死惨了。

怕他什么啊?真是的,他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说她卷了于思平的钱出国来吃喝玩乐什么的,事实上她还是债主呢,就是出来旅游啊,有什么大不了的?遇到了想搭理就搭理一下,不想搭理就让他滚呗。又不是第一天和异性打交道了,难道这点事情还做不来吗?平时应付那些狂蜂浪蝶的时候可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情……

在心里一边唾弃着自己,含光一边寻找合适的出口,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真想抛开许云深就这么跑掉,但又觉得自己实在反应过度——再说,也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难道还真的联系亨利吗?为了躲于思平做到这一步的话,完全没必要吧,回国了难道他就找不到她了?

正这样想着,许云深已经排开人群走到她身边,“怎么站在这里?好难找。”

随着他的到来,众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含光身上,今晚人流量大,盛装到来的重要人物不少,她的‘异国风情’虽然依然引人注目,但已经并非全场焦点。直到此刻,随着许云深的到来,全场的注意力才跟着转到了含光身上,仿佛一下被探照灯打中一般,令她有了自己正被‘众星捧月’的错觉。

这就是名利场的规矩,美貌永远都比不上地位、才华和名气带来的关注度,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不够漂亮的关系,如果换了石旻旻的话,即使站在角落应该也是注意力的焦点。——这也不是说含光心里就是特别渴求注意力之类的,事实上她现在特别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来去都没人知道的那种。她心惊胆战地瞥了于思平所在的柱子一眼,他倒是已经不见了。

“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许云深见她没回话,又问道,“不会是这就惦记上小情郎了吧?”

“什么小情郎啊。”含光哭笑不得,“没有,我是在想,刚才好像看到了于叔叔。”

“于叔叔?哪个于叔叔啊?”许云深顿了顿才道,“哦,就你那个长辈,中暑那次见过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含光看了他一眼,“嗯啊,你还记得他啊?”

“当然记得了。”许云深说,“他怎么也来了?真巧么。”

“可能是看错了。”含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走吧,进去吧。亨利一会来了也会直接过来找我的。”

虽然说好了两人是分开行动的,但她还是挽着许云深的胳膊跟在他身边——这担心有点荒谬,不过她真的很怕自己一落单就被于思平带走什么的,跟在许云深身边仿佛有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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